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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渡京华沈荡谢音 番外

画画的火火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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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现在还在宠物医院,我每天做完家务都会去陪它的,您别担心,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告诉您的。”谢音嗯了一声:“那好,辛苦您了,您把地址发给我。”“好。”电话挂断后,刘姨正在手机上打字,江依月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跟谁打电话呢?还背着人?怕我听见?”刘姨一惊,手机掉落在地上,慌忙蹲下身去捡手机。江依月先她一步,动作很快的捡起手机,看到屏幕上一串号码,问:“怎么没备注?谁啊?”刘姨从她手里拿过手机:“…就是个快递,喊我去拿。”江依月哦了一声:“快递,你这么鬼鬼祟祟的干嘛?”刘姨干笑着不说话。江依月撩了撩头发:“我都要饿死了,饭还没做好?”刘姨端着盘子:“马上…马上就好,您先在外面坐着,厨房油烟味重,怕熏到您。”“嗯。...

主角:沈荡谢音   更新:2025-02-08 21: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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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荡谢音的其他类型小说《不渡京华沈荡谢音 番外》,由网络作家“画画的火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它现在还在宠物医院,我每天做完家务都会去陪它的,您别担心,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告诉您的。”谢音嗯了一声:“那好,辛苦您了,您把地址发给我。”“好。”电话挂断后,刘姨正在手机上打字,江依月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跟谁打电话呢?还背着人?怕我听见?”刘姨一惊,手机掉落在地上,慌忙蹲下身去捡手机。江依月先她一步,动作很快的捡起手机,看到屏幕上一串号码,问:“怎么没备注?谁啊?”刘姨从她手里拿过手机:“…就是个快递,喊我去拿。”江依月哦了一声:“快递,你这么鬼鬼祟祟的干嘛?”刘姨干笑着不说话。江依月撩了撩头发:“我都要饿死了,饭还没做好?”刘姨端着盘子:“马上…马上就好,您先在外面坐着,厨房油烟味重,怕熏到您。”“嗯。...

《不渡京华沈荡谢音 番外》精彩片段


“它现在还在宠物医院,我每天做完家务都会去陪它的,您别担心,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告诉您的。”

谢音嗯了一声:“那好,辛苦您了,您把地址发给我。”

“好。”

电话挂断后,刘姨正在手机上打字,江依月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跟谁打电话呢?还背着人?怕我听见?”

刘姨一惊,手机掉落在地上,慌忙蹲下身去捡手机。

江依月先她一步,动作很快的捡起手机,看到屏幕上一串号码,问:“怎么没备注?谁啊?”

刘姨从她手里拿过手机:“…就是个快递,喊我去拿。”

江依月哦了一声:“快递,你这么鬼鬼祟祟的干嘛?”

刘姨干笑着不说话。

江依月撩了撩头发:“我都要饿死了,饭还没做好?”

刘姨端着盘子:“马上…马上就好,您先在外面坐着,厨房油烟味重,怕熏到您。”

“嗯。”江依月心烦的说:“先切盘水果吧,没什么胃口。”

“好,我马上切水果。”

“快点。”江依月转身走了几步,又折身回来:“沈秉洲不接我电话,你去告诉他,别把那死猫接回来,接回来我弄死它。”

刘姨听着她的语气,不敢反驳,只好硬着头皮点头。

夜里,谢音等了很久,才等到刘姨发来地址。

她点开看时,沈秉洲打来了视频电话。

她犹豫了几秒,按了接听。

他的应酬似乎还没结束,背景是高级会所金碧辉煌的墙壁,声音很温和:“还发烧吗?”

谢音骗他:“不烧了。”

沈秉洲看着屏幕,说:“你拿体温计测一下,让我看看。”

谢音拿起床头柜上的电子体温计,离着额头远远的随意一测。

上面温度显示是38.2℃。

沈秉洲蹙眉:“这叫不烧了?”

谢音放下体温计,躺在床上说:“我觉得还好,没什么不舒服。”

“白天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晚上体温又上来了。”

她说完还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沈秉洲正想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亮的女音:“沈董,我们李总让我来看看您有什么需要吗?”

沈秉洲不耐烦的轻摆了下手。

“好,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那个女人走后,谢音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沈秉洲却淡淡道:“刚那个是会所的工作人员。”

谢音:“…噢。”

沈秉洲看着她整个人蔫蔫的,不放心的问:“宋衿晚上回去了?”

“嗯,她明天早上要给学生上课,我就让她回去了。”

谢音说着翻了个身打哈欠:“没事,我一个人可以。”

“等好了,我会自己出院的,不用管我。”

沈秉洲听到她的话,莫名烦躁起来,直接把电话挂了。

谢音按灭了屏幕,倒头就睡了过去。

翌日五点,天都没亮,她被一阵声音吵醒。

其实那声音很小,但持续的时间有点长。

谢音睁开眼才看见洗手间的灯是亮的。

她下床缓缓走过去,以为是医院的保洁人员,敲了敲门。

沈秉洲在里面打开门,头发是湿的,刚洗完澡的样子。

“醒这么早?”他问。

谢音点了点头:“你怎么连夜赶回来?”

沈秉洲扯下毛巾擦头发,温声说:“不放心你。”

谢音怔了怔,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最近比之前温柔了一些。

但两人如今的关系实在是尴尬,谢音并不想继续纠缠下去,索性偏说他不爱听的话:“你来我这儿,跟家里那位报备了吗?”

沈秉洲放下毛巾,看着她:“非得气我?”

谢音没说话,转过身朝床边走去,一气呵成的爬上床,盖上被子,连脑袋都钻进去。


“她不过是一个普通家庭出身,靠着美色得宠的女人。”

“父亲位高权重,他身边这样的女人数不胜数,我要真动手杀这些女人,得杀多少?”

“就因为她给沈家生下了儿子,我就慌不择路的杀了她?”

“阿荡,你不是我的对手。”

“我让你安稳的活到了二十五岁,却杀了你的母亲,你觉得我能做出这么愚蠢的事吗?”

沈荡把那把放在透明袋子里的匕首扔在他面前:“那这个你怎么解释?方晴的话你又怎么解释?”

沈秉洲看了那把匕首一眼,淡淡道:“巧合。”

沈荡冷笑一声,并不相信他的话。

“至于方晴说的话。”沈秉洲看向他,嗓音明显沉下来:“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告诉你这些事的人是照顾爷爷的佣人?”

“而且方晴在你母亲死后的三天,就意外猝死了。”

“她的话值不值得相信?”

沈荡在他这些话语里渐渐冷静下来,坐在了椅子上,目光定在桌面匕首上。

“当年的知情人都不在了。”沈荡看着他:“你到底隐瞒了多少事?”

沈秉洲眉眼疏淡:“谁告诉你都不在了。”

沈荡:“你什么意思?”

沈秉洲靠在椅背上抱臂看他:“那是你妈,她的死和我无关,我没有义务为她的死亡负责。”

“至于真相,从我这里,你一个字都得不到。”

“要想知道,自己去查。”

沈荡闻言站起身,缓步走到他身旁,侧腰懒散的抵在桌侧,垂头看他:“好。”

“你一分钟不告诉我真相,我就剁谢音一根手指,你猜她能撑几分钟?”

沈秉洲眸色微变:“你捏着我软肋的时候,就没想过自己?”

沈荡稍点了下头,等着他下文。

“你母亲死了这么多年,你连尸体都没找到,你就不怕我让人把她挫骨扬灰,到时候让你连骨灰都看不见?”

沈荡听到他的话,拿起桌上的枪,重重抵在他脑袋上:“你他妈试试?我弄死谢音。”

沈秉洲不动,看着他愤然的神情,声线低冷:“我今天来,只为带走谢音。”

“小音平安无事,我死不死无所谓。”

“她要是少一根头发,你也活不了。”

沈荡笑了笑:“威胁我?”

“你觉得门口那些坦克和雇佣兵是我的对手?”

沈秉洲看着他的手里的枪,语焉不详:“我差点忘了,S集团背后的掌权人是你。”

“刀尖上走了这么多年,还这么冲动?”

沈荡扣上扳机,笑意愈来愈冷:“二哥,你查我查的这么详细,我都不敢留你了。”

沈秉洲淡笑着,沉黑的眸子逼视着他:“杀了我,闹出这么大动静,国内那两万亿现金,你还怎么转出来?”

沈荡触在扳机上的食指微动,缓缓放下枪。

沈秉洲站起身看他,语气沉重:“那么多现金,你藏哪了?”

沈荡不说话。

沈秉洲也随着他一起沉默了几秒:“爸和大哥刚去世不久,你就闯出这么大祸,你是要把沈家彻底拖下水吗?”

沈荡不屑的笑了一声:“沈家跟我有什么关系?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沈荡。”沈秉洲的声音骤然沉下来:“你要不是我弟弟,我才懒得管你这些破事。”

“你现在跟我说实话,我或许还能想办法保住你。”

“要不然就晚了。”

沈荡呵的一笑:“你想办法保住我?”

“你快得了吧沈秉洲,你把我当傻子?”

“这么多年你和大哥明争暗斗,你当我看不出来,现在大哥死了,你又跑过来搞我。”

“我对你那些争权夺利的事不感兴趣,至于你以后是继续经商,还是听陈家的入仕途,我都不关心。”


沈荡抬眼望着对面墙壁,夜灯照不见的地方一片漆黑虚无。

“韩正,这么多年,你在我和沈秉洲之间来回取舍,迟迟不下注,在等什么?”

韩正闻言,斜倚在门框上不说话。

沈荡的目光定在前方,黯声道:“再不下注,就晚了。”

韩正这下开口说话了,但依旧是那副放浪形骸的语气:“怎么说着说着语气这么沉重,我都听不懂了。”

“你俩都是我好兄弟,你这话说的,我能舍哪个啊?”

“凡事以和为贵,别总是打打杀杀的,多冒昧啊。”

沈荡低笑了一声,重新躺回床上:“行,你就继续装着。”

韩正笑:“我装什么?从小到大,我除了混吃等死睡女人,对别的都没什么兴趣。”

“嗯。”沈荡懒得和他掰扯这些:“挂了。”

韩正来不及继续说要地址的事,电话里传来一段忙音。

他低骂了几句,按灭手机。

*

十一月十号,沈秉洲原本计划的秘密出行被韩正彻底打破。

M国西部地区云雾霭霭,细小的雨珠徐徐而落,沈秉洲按下一半车窗,眸色冷峻的看着侧方坦克和上空的直升机。

韩正的脸欠兮兮的凑过来,弯腰隔着半落的车窗低头看他:“我准备的够充分吧。”

沈秉洲神情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移开视线。

韩正见他不说话,赶忙解释道:“你别生气么,我这也是顾及你的安全,西部最近不太平,我怕你有危险。”

“地址我都查到了,我带你过去。”

“你让阿铮跟紧我的车啊。”

他说着跑去前面,上了一辆暗黑色跑车。

沈秉洲升上车窗,何铮在驾驶座上转头问他:“沈董,我们要跟上去吗?”

“嗯。”

“好。”何铮没多问,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而另一边,沈荡坐在私人别墅的地下室里擦拭枪支。

周平推门而入,看着他手上的动作,担忧的问:“真的要在这里动手吗?”

沈荡嗯了一声:“国内不好下手。”

“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好。”周平走过去,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不如再等等?”

“就算在这里能成功杀了沈秉洲,我们也很难脱身。”

沈荡:“周叔,别担心,韩氏家族的人不会动我们。”

“如今这里西部不太平,南北两部又争执不休,任何一方都想拉拢我们,我在这个节骨眼上杀了沈秉洲,最大的代价只是回不了国,其他的没什么影响。”

周平叹了一口气:“话是这么说,但陈老爷子就沈秉洲这么一个外孙,要是真的没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恐怕这辈子都回不了国。”

“回不了就不回。”沈荡平和的说:“国内律法严苛,回去跟找死没区别。”

周平见实在劝不住他,只好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后,又折身回来:“那沈秉洲死了,你打算怎么处理谢音?”

沈荡停下擦枪的动作,认真想了几秒,但竟然意外的想不出结果。

周平没听到他回答,又问:“你打算怎么处理谢音?把她送回国吗?”

沈荡摇了摇头:“她知道我这么多秘密,不能送回国。”

这些天相处下来,周平并不讨厌谢音,反而有些怜惜她悲惨的出身和经历,私心并不想让她死,故而劝道:“阿荡,一个小姑娘,事情办完了,就放她走吧。”

沈荡沉默了一会儿:“你觉得沈秉洲死了,放她回国,她就能活?”

“沈家,江家,沈秉洲的母族陈家,哪一方都不会放过她的。”

周平:“那怎么办?”

“管她怎么办。”沈荡笑了一声,抬眼看他:“她死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是有什么新情况吗?”

温锦叹了一口气,没告诉她实情,而是说:“应该快有结果了。”

她说完后,手机铃声响起。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好。”

温锦出去后,接待室内又陷入一片寂静。

谢音拿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沈秉洲。

他打了两次,都被谢音挂了。

她不想在这种时候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烦沈秉洲。

尤其是他已经快要结婚了,两人不应该继续不清不楚的。

但手机不停的响起,她终是按了接听。

沈秉洲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你在哪?”

谢音:“…在云城。”

沈秉洲听着她略带颤抖的声音,温声说:“我快到了。”

谢音在他说完那句话后嗓子哽咽,说不出完整的话,便将电话挂断。

十几分钟后,接待室的门被推开。

为首的人是江依月,除了警察和律师外,她后面还跟着几名保镖。

谢音一愣,站起身看她。

江依月化着全妆,穿着修身的浅色长裙,懒洋洋往她对面一坐,朝身后保镖抱怨了一句:“下着雨呢,签个谅解书而已,我爸还非得让我亲自来。”

她坐下时,才看清对面的人是谢音,勾唇一笑:“这么巧。”

“你妈是扫大街的啊?”

谢音听着她那些毫无愧疚,又带着明显嘲讽的话语,眼眶通红,肩膀都在发抖。

她不顾保镖的阻拦,快步绕过桌子,抬手用尽全力在江依月脸上扇了一巴掌,指着她:“是你醉驾撞死了我妈妈,你怎么有脸说这些话。”

江依月捂了下脸,脾气一下被激起:“你敢打我?”

“给我摁住她。”

几名保镖上前把谢音摁在对面沙发上。

随着他们进来的一名警察见氛围不对,小声的说:“江小姐,咱们今天的目的是把这个事情妥善处理,还是尽量…以和为贵。”

江依月想起父亲的叮嘱,不耐烦的说:“好好好。”

“赶紧让她把谅解书签了,拿钱走人。”

另一位律师将打印好的谅解书放在桌面上,看着谢音:“签字。”

谢音低头看着桌面上的谅解书,上面是以自己的名义写的谅解书,还丝毫不提江依月醉驾和尿检有问题的事。

通篇把江依月的责任撇的干干净净,只有赔偿医疗费的责任。

谢音双手攥着那封谅解书,指尖发白,然后把谅解书撕了,扔在桌面上:“我不签。”

“江依月,你醉驾撞死我妈妈是事实,我会找律师起诉的。”

“醉驾?”江依月闻言一笑,然后看向身后那名警察:“诶,问你呢,我喝酒了吗?”

那名警察正声说:“没喝酒,是送检结果被我们搞混了。”

他一出声,谢音就听出来这是昨天给自己打电话的警察:“明明是你昨天说——”

她话都没说完,便被那名警察打断:“电话里是我说错了,江小姐不是酒驾,尿检也是正常的。”

“而且你母亲出事的地方刚好监控坏掉了,现在也没办法判定是谁的责任。”

“现在江小姐愿意赔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您还是把谅解书签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他说完这些话后,谢音纵使再傻,也明白他一定是收了好处,否则不会突然改变说辞。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谢音在一声声威逼利诱下坚持不签谅解书。

江依月看了眼时间,实在等的不耐烦,踢了下桌子:“你到底签不签?这样犟着有什么意思?”

“嫌钱少是不是?”

“也是,你之前跟在沈秉洲身边不也是图钱吗。”


谢音点了点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夜里,谢音在原先醒来的房间里翻找手机,但无奈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还在拉开窗帘后看到了玻璃外面的几条小蛇。

她赶忙把窗户关严实,窗帘也拉上了。

那晚一直到凌晨两点,谢音都没睡着。

一方面是太害怕了,另一方面是她想起母亲的死,难过的无法入睡,眼泪控制不住的流出来,最后把头埋在被窝里抽泣。

她压着声音,捂着被子哭。

沈荡的房间和她挨着,怪他听力比常人敏感很多,大概在凌晨三点多时被她抽抽嗒嗒的哭声吵醒,烦躁的摘下眼罩,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凌晨三点四十。

他侧身低骂了一句,戴上眼罩准备继续睡觉时,却发现那边的哭声还没停下来,辗转反侧的难以入睡。

忍了几分钟后,带着火气下床快步走到了谢音卧室门口,重重拍了几下门:“开门!”

谢音被吓了一大跳,本来想装睡不管,谁料沈荡又拍了几下门:“再不开门,我把蛇放进来。”

她赶忙下床,给沈荡把门打开。

沈荡看着她红肿的眼睛,都被气笑了:“能不能不哭了?”

谢音抿着嘴低头不说话。

沈荡拉着她手腕,把她按回床上,盖上被子:“马上给我睡觉。”

谢音眼睛通红的看着他。

沈荡站在床边,因为没睡足觉,心烦意乱的说:“你今天就是哭死了,你妈妈也活不过来。”

“有这哭的力气,你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江依月付出代价。”

他说完这些话,就起身往外面走。

谢音在他关门那一刻,叫住他。

她下床一步一步走向他,沉默了几秒才问:“你为什么恨沈家?”

沈荡站在门框外的阴影处,没回答她的问题。

谢音又问:“你为什么认为我能帮得了你?”

沈荡笑意疏冷,她的问题一个都没回答,而是反问:“你跟沈秉洲在一起三年多,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谢音想了下,凭着感觉说:“冷漠,孤傲,聪明,薄情。”

沈荡听完她的评价,笑了笑:“你也不是纯傻。”

末了又意味不明的说了句:“你对我用处有多大,我得测一下才行。”

谢音没懂他的意思。

沈荡别开眼:“行了,睡吧。”

他走了几步又折身回来,指着她威胁:“别哭了啊。”

沈荡走后,谢音坐在床边发了很久的呆,然后躺回床上,一直睁眼到天亮才有一点困意。

等她朦朦胧胧睡醒后,看到墙壁上挂着的钟表,发现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

她下床开门时,意外的发现房门根本打不开。

她又尝试着喊了几声沈荡和周平,发现没有一个人回应。

那天,她想尽各种办法也打不开门,窗户又不敢打开,只能坐在卧室里枯等。

她坐在床上,听着窗户外隐隐约约的雨声,直到黑夜降临,钟表的时间停在夜里九点时,房门终于有了响声。

沈荡从外面把房门打开,淡淡说了句:“下来。”

谢音从床上快速下床,跑下楼。

沈荡站在一楼客厅,仰头看她:“吃的惯面吗?”

谢音饿了一天,无论他说什么都会点头:“你会做吗?”

本来她只是礼貌的问问,没指望他会做。

沈荡却说:“等着。”

他说完后就走进了厨房。

谢音顺着他的步子走进去,站在厨房门边,看着他挽起袖子,有条不紊的揉面。

直到面条下锅之后,转头问她:“有忌口吗?”


“行李会有人帮你搬。”

谢音没吭声,知道再沟通下去没什么意义。

沈秉洲看了一眼她,迈步离开。

却在门边停住脚步,背对着她平声说:“谢音,联姻的事是迫不得已。”

“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个事跟我闹。”

他说完这些话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谢音能听到他快步下楼的脚步声。

那日简单吃完午饭后,谢音开始收拾行李,要带走的东西并不多,那些珠宝首饰、包包和衣服都是沈秉洲买给她的。

如今要走了,这些东西既不想带走,也不能留下碍了另一位女主人的脸。

免得给她平白安上一个心机女的恶名。

她将整理好的两个行李箱放去一楼,然后找了几个大收纳箱,上楼把珠宝首饰全部都塞了进去,抱着收纳箱朝楼下走。

她将装满首饰的收纳箱放在客厅,唤了一声:“刘姨。”

正在厨房切水果的刘姨小跑着出来,见到她穿着浅色大衣,推着两个行李箱,恭敬的问道:“谢小姐,您这是…干什么?”

谢音:“搬家。”

“我知道你要搬走。”刘姨小心翼翼的说:“但沈先生吩咐过,说是不想让你受累,已经安排好了人帮您收拾,还会把你送到安排好的住处,应该就快到了。”

谢音:“不用了,我自己走。”

“收纳箱里的珠宝首饰,麻烦您告诉他一声,今年拍卖出去,还能卖个好价钱。”

“至于那些衣服包包,你忙完厨房的事,抽个空扔了吧。”

她说完这些话,朝客厅西侧的猫窝走去,里面住着她和沈秉洲养了三年的布偶猫。

谢音蹲下身一边摸它的脑袋,一边柔声说:“洲洲,等妈妈找好住处,就来接你,你乖乖的。”

小猫蹭了她很久,她才不舍的站起身来。

抬步往外面走时,刘姨快走几步跟上:“谢小姐,那些东西我不敢做决定,还是等先生回来……”

谢音没理会她,推着两个行李箱往庄园门口走。

谁料刚打开门,行李箱便被人随意踢倒在地。

谢音的视线顺着黑色高跟鞋往上,看到了江依月娇媚张扬,高傲恣意的脸蛋。

来人红唇微启,目光带着明显的审视:“你就是谢音?”

谢音这些年忙于学业,沈秉洲又很少带她参加他们这个圈子的聚会,因此对眼前的女孩没什么印象。

但能经过保镖,大摇大摆来到这,除了沈秉洲传言中的未婚妻江依月,她想不出来还能是谁。

谢音淡淡的嗯了一声,弯腰把行李箱扶好。

江依月不屑的嘁了一声,直视着她:“长的够美,难怪沈秉洲这么宠你。”

“不过也就这张脸能看了,被包养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她说着故意朝前走,靠近时顺势撞了一下谢音。

谢音压着气性,迈步往出走后,又听到她尖利的嗓音,吩咐刘姨:“去让人把门换了,还有装修全部重新弄。”

“太脏的地方,我住不了。”

谢音闻声顿住脚步,刘姨察言观色惯了,急忙上来打圆场,接过她的行李箱,小声笑说:“谢小姐别生气,这行李还是太重了,我帮您叫个车。”

“好,谢谢刘姨了。”谢音看着她说:“麻烦您帮我照顾一下洲洲,等我那边安顿好了,就把它接走。”

刘姨:“好,你放心,有先生在,它不会受欺负的。”

“嗯。”

*

那日傍晚五点,谢音推着两个笨重的行李箱,敲响了某小区22层的房门。

闺蜜宋衿敷着面膜打开门,看到她身侧的两个大行李箱,惊讶的问:“你被甩了?”


沈荡撑着脑袋看着她收拾画稿:“需要个多大的房子?我给你买。”

谢音诧异的看着他,觉得他肯定是在开玩笑,正声道:“不用,我自己已经看好了,租金也不贵。”

沈荡:“想出去住?”

谢音深呼吸了几下,放下画稿,坐在他对面说:“沈荡,我想了很久,还是想搬出去住。”

“你放心,我保证之前答应你的依然算数。”

沈荡闻言冷笑了一声:“你做梦呢?”

“就住我这,画室我给你想办法。”

谢音还想说什么,只见他站起身,面容很冷漠:“谢音,我让你住这,自然有我的道理。”

“再提一次搬出去住,别怪我翻脸。”

谢音听完他的威胁,也有点生气,站起身看着他:“你这属于非法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沈荡懒洋洋的嗯了一声:“去告我。”

“看有人理你么。”

他说完后,就上了楼。

谢音愤懑的看着他的背影。

接下来几周里,沈荡都没在临江别苑住,但安排人专门给四楼做装修。

谢音上楼去打听,才知道是他是打算把四楼装修成一个套间画室。

大约是嫌装修声太吵,他连着好多天都没有回来。

谢音有很多天都偷跑去宋衿家里住了。

她本来以为沈荡没发现,直到某一天,她难得早睡,结果接到了他的电话。

谢音困的厉害,也没听清他问的什么,含糊的嗯了好几声。

沈荡问:“你在哪儿?”

谢音趴在被窝里,眼睛都没睁开,好几秒后才说:“…在临江别苑。”

“在干什么?”

“睡觉。”

“我就在家。”沈荡都被气笑了,但竟然脾气好到没有发火:“你房间里住的鬼么?”

谢音困的根本不想理他,问什么都回答:“…嗯。”

沈荡叹了口气,说:“家里画室装修好了,明天搬回来。”

“…好。”

见她答应了,沈荡挂掉了电话。

翌日,天空湛蓝,中午的气温高的惊人,谢音又借口热,一直在宋衿家里待到傍晚才慢吞吞的回去。

沈荡果然在家里等她:“去看看装修风格喜不喜欢?”

谢音嗯了一声,绕过他朝楼上走。

四楼的画室风格是暖色调的,就连壁灯都是精挑细选的品牌,窗户正对着楼下后花园的花海,风吹过来时,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沈荡站在她身后:“画画需要的东西我不懂,怕买了你也不喜欢。”

他说着拿了一张卡,递给谢音:“缺什么自己买。”

谢音没接他那张卡,反而奇怪于他突如其来的关怀与细心。

沈荡见她发愣,保持着递卡的动作:“怎么了?”

“没什么。”谢音看着他:“我自己有积蓄。”

沈荡见他执意不收,便将卡放在了画室门边的柜子上,温声说:“你自己的钱攒着,花我的。”

他说完后,就离开了画室。

谢音的视线落在那张卡上,又环顾了一圈装修精致的画室。

后来她才明白,沈荡现下所有的恩惠和合作都是假象,都要她往后头破血流来还。

七月中旬时,媒体报道了沈政的死讯,而报道声称他是突发疾病去世,连长子沈秉彻之死都没提到。这与谢音知晓的真相完全不符,但这似乎更能为大众所接受。

沈政死讯公布的次日,沈荡带回来几身定制礼服,要她穿着一起去参加追悼会。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带回来的定制礼服全是红色。

谢音指着沙发上一排礼服,不可置信的说:“你爸葬礼,你让我穿大红色??”

沈荡淡淡的嗯了一声:“有问题?”

谢音:“你就算要搞事情,也别在葬礼上乱来,你爸不是普通人,明天还会来很多媒体和社会各界名流,传出去影响多不好。”


沈秉洲坐在床侧,握着她的手。

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沈秉洲看到屏幕上的名字,直接挂断。

但对面的人不依不饶。

沈秉洲心烦的拿起手机,替谢音掖好被子,走到病房外接电话,声音很是冷漠:“有事?”

江依月因为他没参加生日派对,丢了面子,又一连好几天都没联系上他,气的已经控制不住情绪:“沈秉洲,你他妈跑去哪儿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江家?有没有我父亲?”

“我生日你不来,前几天我父亲要你去江州,都联系不到你人。”

“沈秉洲,你要是不想结婚你早说,我他妈还不想嫁给你呢,一天天不知道去哪鬼混,我过得跟丧偶一样。”

沈秉洲厉声道:“说够了么?”

江依月大声的喊:“没有,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半个小时你要是还没回家,我就把你和谢音养的布偶猫弄死。”

沈秉洲的眸色骤然沉下来:“江依月,你动它一下试试。”

江依月此时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任何的话,喊道:“你看我敢不敢,我就给你半个小时。”

她说完后,就挂断了电话。

沈秉洲放下手机,抬手揉了下发疼的眉骨。

没过几分钟,何铮走了过来。

在沈秉洲身旁待久了,早已擅长察言观色,看着他此时的神情,大约也猜出来一点,说道:“沈董,您要是有急事的话,就让我留在医院,谢小姐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联系您。”

沈秉洲转身朝病房里看了看,然后在何铮肩膀上拍了一下:“你留在这,有事联系我。”

何铮点点头:“好,您放心。”

“谢小姐醒来,我会好好跟她解释的。”

沈秉洲:“嗯。”

他离开医院时天色渐晚,寒风迭起,车子涌入京州中心区的车流里。

回到圣和苑时,刘姨匆忙跑过来,害怕又焦急的说:“沈董,刚才我正做晚饭,江小姐就进厨房,从我手里夺走了菜刀,然后抱着猫去了洗手间。”

沈秉洲听到她的话,快步走到洗手间门口,连门都没敲,直接将门踹开。

血腥味扑面而来。

江依月右手拿着刀,左手是洲洲被切下的一条后腿,血液染红了洗漱台。

小猫的叫声很凄烈,声音越来越弱。

沈秉洲神情阴翳,一把推开她。

江依月被他推的跌倒在地,却不忘笑着:“我说过,只给你半个小时,你迟到了两分钟。”

“你要是再迟到几分钟,我就已经把它弄死了。”

沈秉洲闻言,俯身用力掐住她脖子,隐在心底的暴戾再也掩不住:“江依月,你是想死么?”

江依月因为喘不上气,脸色涨红,却依旧骄傲的看向他,断断续续的说道:“…沈秉洲,你终于…不装了。”

“来啊…弄死我。”

她说着,用力凑近他的面容,看着他眼里的愤怒:“我父亲是江乾,你敢杀了我吗?”

沈秉洲缓了一会儿情绪,但手上的力道依旧没减。

刘姨害怕的跑过来,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说:“…沈董,我先把洲洲送去宠物医院吧,它伤的太重了。”

沈秉洲这才放下手来,站起身,将怀里的猫轻轻递给她:“尽快安排上手术,我晚点过去。”

刘姨忙点头:“好,您放心。”

等她出去后,沈秉洲背对着江依月松了松领带,随即将洗手间的门关上。

江依月看到他关门,突然慌起来:“沈秉洲,你想干什么?”

沈秉洲面无表情的拿起洗漱台上的刀,指腹摸了摸刀刃上的血:“用的这把刀?”


谢音去试探了一下他的呼吸,虽然微弱,但还算平稳。

她松了一口气,撑着身子站起身,想把他往床上拖,发现实在拖不动后,干脆把床上被子拿下来给他盖上。

收拾完地上的狼藉后,她又重新走进了刚才那扇装甲门里,看着墙壁上一排排枪支。

她站在原地,犹豫很久,或许是多年受教育的良知在鼓舞着她。

几分钟后,她拨通了报警电话。

谁知电话刚被接通,门外突然传来了周平的声音:“谢音?”

谢音慌忙之下挂断了电话,转头看他:“周…周叔,你怎么回来了?我正准备给您打电话呢。”

周平看着她的神情,眯了眯眼,平和的说:“云城的生意忙完了,就连夜赶回来了。”

“…嗯。”谢音朝他走去:“沈荡刚才突然出了点意外,我不知道他怎么了,他让我进来拿药,给他打了一针,这会儿又晕过去了。”

“我看他好像挺严重的,要不我们把他送去医院吧?”

周平沉声说:“没事,这里有我,你去休息吧。”

谢音嗯了一声,慢慢往外面走。

走到了几步后,周平突然叫住她:“手机亮着呢。”

谢音唇角微动,把手机按灭:“好,谢谢…周叔。”

“那你照顾沈荡,我先出去了。”

周平:“好。”

谢音走出沈荡卧室后,加快了脚步回到自己房间。

她在房间里坐了没几分钟,便打开床头柜,找自己放在书本夹层的护照和身份证。

但她翻了很久,都没找到。

可她记得明明昨晚还在。

意识到护照和身份证可能被沈荡拿走后,她泄了气一般的坐在床边地毯上。

无奈之下,只好给宋衿发去消息,说自己暂时出不了国了。

那晚,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醒来已经是早上九点多。

下楼时周平正在楼下拖地,看到她下来后说:“早饭在桌上,我给你去热一下。”

谢音连忙摆手:“没事周叔,我自己去热。”

她说着拿着早餐去厨房微波炉里加热。

她一直在厨房等到早餐热好,才端着走出去,坐在餐桌上默默的吃。

周平拖完地后,主动来搭话:“昨晚吓到你了吧?”

谢音抬头,违心的说:“没有。”

“那就好。”周平笑意慈和:“阿荡这孩子心脏不太好,偶尔就会这样,没什么事啊,别往心里去。”

谢音听懂了他背后的意思,平声说:“周叔您放心,我平时也见不到什么人,不会把什么事都往外说的。”

周平:“好。”

谢音经历昨天那一遭,没什么胃口,放下筷子问:“周叔,沈荡人现在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多睡会儿就好了。”

谢音嗯了一声,端起碗筷去厨房洗碗。

洗完后,她便去了四楼的画室。

可她的心根本静不下来,来来回回画了几张都不满意。

连续几天中午,她都耗在画室里,下午又会趁着周平出去的时候,去偷偷在临江别苑找自己的护照和身份证。

沈荡似乎一直没睡醒,但她不敢去他的房间找。

确定其他地方都没有后,她才在一天傍晚悄悄进入沈荡的房间。

他房间依旧很漆黑,窗帘紧闭。

谢音进去时,看到平躺在床上的他,蹑手蹑脚的在他床头柜里翻找。

她开抽屉的动作很小很小,四周漆黑一片,她只能打开手机屏幕亮光,去翻看抽屉。

找了两格都没找到,在她刚打开第三格后,太阳穴传来冰冷的触感。

沈荡侧躺在床上,将黑色的枪口抵上她脑袋:“找什么呢?”


江依月装的十分乖巧:“放心吧奶奶,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秉洲哥哥。”

老太太连说了好几声好。

沈秉洲一直没怎么说话。

等江依月去送宾客后,老太太才面色凝重的说:“奶奶知道你不喜欢她,但既然订婚礼已成,就趁着这几个月准备大婚事宜,你们两个也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沈秉洲应付似的嗯了一声。

老太太看出了他的不情愿,握着他的手,嗓音带着沧桑和颤抖:“秉洲,你父亲和大哥去世了,沈家的重担全落在你身上了。”

“若放在以前,家族的事,有你父亲和大哥顶着,你喜欢谁,哪怕家世差点,奶奶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不一样了。”

“你心里比我清楚,沈家这些年处尊居显,你父亲和大哥又节节高升,这次出事恐怕不是意外。”

沈秉洲看着她满脸的担忧,安抚的说:“奶奶,您别担心了。”

“沈家有我呢,倒不了。”

老太太点点头:“好,有你这些话,奶奶就放心了。”

老太太被佣人搀扶着离开后,沈秉洲走出了订婚宴大厅。

何铮见他出来,赶忙打开后座车门。

上车后,不等他问,沈秉洲就说:“去京州大学。”

何铮扭头看向后座的他:“沈董,今天下午三点的京州洲会,您被邀请出席,我们现在要是去京州大学…见谢小姐,恐怕来不及参会。”

沈秉洲有些头疼的抚了下眉骨:“算了。”

何铮听懂了他的意思,开车前往中心区的会议厅。

一路上,车里气压一直都很低,他从后视镜里看到沈秉洲打开了几次手机,像是在翻看一些照片。

车子停在红灯车流里时,后座的沈秉洲突然轻声开口:“阿铮,你说…小音会喜欢上别人么?”

何铮被问的一愣,但还是如实回答:“应该不会。”

“谢小姐那么喜欢您,怎么会这么快喜欢上别人呢。”

沈秉洲没说话,目光转向窗外。

几年前,他与谢音的相遇,起于京州大学的一场颁奖典礼。

那日傍晚下着大雨,她作为迎宾员,负责接待宾客。

他第一眼看到她时,没什么太大感觉,只觉得漂亮。

高位待久了,国色天姿的美人见的数不胜数,早就没什么心里波动。

但命运的转变,总是出乎人的意料。

颁奖典礼结束后大雨磅礴,她的母亲谢玲在京州大学外的一条路口突发恶疾,倒在他的车前。

而谢音当时不过十八岁,身上的裙子被雨水淋湿,慌乱跑过来,在手机上拨打120急救。

可120赶来的时间比预想的慢很多,小姑娘大约是救母心切,竟然大着胆子拍他的车窗,问他:“…您能不能帮我把我母亲送到医院?路费和洗车费我会赔给您的。”

她当时浑身都是湿漉漉的,就连眼睛里都是泪水,狼狈不堪,像是害怕被拒绝似的,求了他很多遍。

他不是个善良的人,本不想搭理这些事,但不知为何,阴差阳错的点头了。

后面的事,就愈发不受他们的控制。

他不仅没有收她的路费和洗车费,还垫付了她母亲所有的医药费,帮她请了医疗团队。

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深刻呢?沈秉洲不记得了。

只记得谢音每晚在圣和苑里的等待,记得她会因为别的女人发消息而吃醋,还会大着胆子几天都不理他,直到他哄好几天才罢休。

印象里他纵容了她很多事,包括她非要养一只布偶猫,还要起名‘洲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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