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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逃走后,疯批大佬为爱失控全文+番茄

草涩入帘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纪凛凛和乌泰离开警察局后,打车去往纪凛凛居住的卡纳阳光公寓。乌泰亲自下厨,做了一顿正宗的泰国菜。晚餐过后。纪凛凛起身想把碗收去厨房,但乌泰却先她一步把碗......

主角:纪凛凛霍九霖   更新:2025-02-09 00: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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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凛凛霍九霖的其他类型小说《白月光逃走后,疯批大佬为爱失控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草涩入帘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纪凛凛和乌泰离开警察局后,打车去往纪凛凛居住的卡纳阳光公寓。乌泰亲自下厨,做了一顿正宗的泰国菜。晚餐过后。纪凛凛起身想把碗收去厨房,但乌泰却先她一步把碗......

《白月光逃走后,疯批大佬为爱失控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纪凛凛和乌泰离开警察局后,打车去往纪凛凛居住的卡纳阳光公寓。

乌泰亲自下厨,做了一顿正宗的泰国菜。

晚餐过后。

纪凛凛起身想把碗收去厨房,但乌泰却先她一步把碗......
纪凛凛看着雪莉,答道:“他是我小叔叔。”

姜雪莉的目光不敢在纪书棠的脸上停留,只是飞快地掠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谢谢你救了我。”

“不客气。”

纪书棠看向姜雪莉,微微颔首,“你可以随凛凛喊我一声小叔叔。”

姜雪莉羞涩地点了头,“小叔叔。”

纪书棠朝她点了下头,随后看向纪凛凛。

“凛凛,我刚才已经给你妈妈打过电话了,说你现在已经没事了。”

“走吧,我先带你们去吃点东西,再送你们回去。”

说着,便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纪凛凛应声,“嗯。”

她牵着雪莉上了车,“雪莉,我们先上车吧。”

“好。”

......而另一边。

霍九霖一行人离开了那个废弃的工厂。

霍九霖从口袋里拿出那个被他捏碎的窃听器。

放在眼前,细细把玩。

曼谷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倒是有时间去找那个小家伙玩玩了。

乔科注意到了霍九霖的动作,疑惑地问,“在捣鼓的什么东西?”

不等霍九霖回复,乔科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挂断后,他看向霍九霖,语速加快,“霖,蒂亚出事了。”

闻言,霍九霖的眸光也顿时一凛。

乔科继续说,“蒂亚在路上遭遇了暗杀,她胸口中了弹,现在还昏迷不醒。”

霍九霖冷眸一眯,语调很冷,“谁干的?”

乔科说,“目前还不清楚,还在查。”

霍九霖眼皮一掀,眸中瞬间怒意翻飞,“回罗马。”

“好。”

*餐厅里。

纪凛凛虽然肚子饿到咕咕叫,但却完全没有食欲。

刚刚见到那么血腥恐怖的场面,她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

纪书棠看纪凛凛没动筷子,问了声,“凛凛,你怎么不吃?”

纪凛凛勉强笑了笑:“小叔叔,我不是很饿。”

纪书棠用公筷夹了两块肉,放在纪凛凛的餐盘里。

“多少吃一点。”

“好。”

纪凛凛硬着头皮,把食物塞进了嘴里。

吃完东西后,纪凛凛和姜雪莉一起去了洗手间。

雪莉说,“凛凛,你小叔叔对你真好。”

纪凛凛很认可,“嗯,我小叔叔人特别好。

他也不只是对我好,他对很多人都很好。”

雪莉撅了噘嘴,“真羡慕你有个这么好的小叔叔,脾气好,还长得那么好看。”

纪凛凛哦了一声,“好像......还真是。”

“凛凛。”

纪凛凛洗好手,扯了纸巾擦手,“嗯,怎么了?”

雪莉鼓起勇气,“你能不能把你小叔叔的电话号码和社交账号告诉我?”

纪凛凛愣了一瞬:“......雪莉,你不会喜欢我小叔叔吧?”

雪莉抿着唇,不置可否。

两个女孩子从洗手间出来后,纪书棠让阿凯送姜雪莉回家,自己则开车送纪凛凛回去。

纪凛凛回到家后,快速洗了个澡后,就上床睡觉了。

可是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这两天经历的事情真的太可怕了。

她一闭上眼,就想起在包厢里面见到的那些血淋淋的尸体。

最后,她干脆不睡了,从床上坐了起来。

开灯后,她去开电脑,想找点别的什么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

打开电脑,她习惯性地查收了一下邮件,一封未读邮件蹦了出来。

她点开一看,竟然是——!!!

罗马美术学院艺术系的录取通知书!!!

在看到邮件的那一瞬间,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她揉了下眼睛,又再看了一遍。

确认没有看错。

邮件是三个小时前发来的。

她居然真的......收到了罗马美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她捂着嘴,强忍下想要欢呼雀跃的冲动。

纪凛凛是艺术生,从小就喜欢画画。

加上,从小到大,意大利文艺复兴期间的故事在她的读书生涯里有着深远的影响。

所以,去罗马美术学院念书,一直就是她的梦想。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之前才会去自学意大利语。

她现在的心情特别激动,恨不得立刻打电话跟雪莉分享这个好消息。

她滑动鼠标,开始在搜索引擎里搜索罗马美术学院的资料。

看着屏幕上那些欧式古堡和建筑,越看,她就越激动了。

但她激动着激动着,忽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那个恐怖的男人。

他和他那个朋友是说意大利语的。

他......不会是意大利人吧?

她的天!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如果再次碰到他,他该不会真的掐断她的脖子吧?

刚刚在包厢里,他说的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而且,他还流氓地强行吻了她。

她就去包厢送了个酒,初吻就莫名其妙地没了。

还目睹了两帮人现场火拼。

还死了那么多人。

现场那么恐怖。

想到这里她又是一阵胆寒。

等等,那个男人那是在吻人吗?

在那里又吸又舔的。

吸血鬼来的吧?

幸好她跑的快,要是被他抓到,还不知道会怎么被他折磨呢。

她深吸了一口气。

不断尝试攻略自己。

退一步来说,就算他真的是意大利人,可是意大利那么大,她不可能在意大利再遇到他吧?

不至于那么倒霉吧?


暴雨滂沱。

纪凛凛回到公寓门口时,夜已经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

她把湿漉漉的雨伞放在一旁,在包里翻找钥匙,却带出了一张报告单。

她弯腰去捡。

是一张艾滋病的确诊单。

上面的名字不是她的。

是一个跟她同龄的女孩。

大概是中午去医院拿体检报告的时候,不小心和别人的弄混了。

她叹口气,心里默默为这位素未谋面的女孩感到惋惜。

随后,她开了门。

刚进门——“纪凛凛。”

一道低沉的男音忽然从背后传来。

纪凛凛浑身一颤,一颗心骤然停滞,手中的钥匙也掉落在地。

这个声音,她至死都不会忘记。

是他。

卡维拉国际的首席当家人。

也是整个南欧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道教父。

——霍九霖。

他怎么会找到佛罗伦萨来?

两年前,她几乎是丢了一条命,才从这个恐怖的男人手里逃脱,在这座陌生的城市躲了两年。

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男人。

她以为,她终于可以平稳顺利地度过此生。

还是......躲不掉吗?

又要再一次沦为他的掌中之物了吗?

纪凛凛假装没听见他的声音,以最快的速度关上门。

但霍九霖那遒劲的大手直接抵住了门,另一只手狠狠掐上她的腰,猛力一拽。

将人整个带进了屋里。

他全身都被雨水打湿了。

黑色风衣和暗金色碎发末梢的水珠一点点滴落在地。

他垂下眼眸看她。

对上她那双不停闪烁的黑眸时——他似乎看到了,曾经那无数个日夜积攒的思念在眼前翻涌的画面。

像深海里的暗涌即将冲破海面般难以控制。

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意味不明。

“纪凛凛,这两年我满世界地找你。”

他眉头紧紧皱起,努力压下心底即将翻江倒海的情绪。

“没想到,你居然就躲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可那微微颤动的双唇,却暴露了他心底的脆弱和激动。

他贪婪又怀念地嗅着她发间淡淡的香气。

那掐着她纤腰的手越收越紧,发狠地把她往自己怀里带。

纪凛凛被迫狠狠撞上他蓬勃有力的心跳。

男人喉间一滚,感受到她浑身一颤。

纪凛凛拼命把他往外推,“霍九霖,你放开我!”

可男人眼里的狠劲却越来越浓。

骨节分明的大手收拢了她纤细的腰肢,恨不得把她整个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继而又发出一句强势的质问:“你知道你逃走的这两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可你细听,却好像满是卑微的味道。

两年的思念汇聚于此,强烈的情欲像潮水,一股脑地涌上头皮。

他乱了呼吸,抬着她的下巴,想要去吻她的唇。

纪凛凛却扭开头,眼尾氲湿,透着委屈的潮意。

“霍九霖,你松开我!”

霍九霖略微施力,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怕什么?”

他修长的指尖毫无章法地掐进了她散落的黑发里。

眼底汹涌着疯狂的占有欲。

“你知道的,我想对你做什么的时候,你根本跑不掉。”

眼看着他那占有欲极强的吻就要压下来了。

怎么办?

要怎么样才能阻止他?

纪凛凛来不及思考,无意间脱口而出,“霍九霖!

我得了艾滋!”

男人闻言蓦地一顿,眸色晦暗不明。

“要是不想跟我一起死,就放开我。”

纪凛凛颤巍巍地拿出那张被她撕去一个角的报告单。

霍九霖低头,看着报告单。

名字虽然被撕掉了,但年龄跟纪凛凛吻合。

片刻后,男人凌厉的眉眼忽然沉了下来。

心中的欲念在那一瞬间骤然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震惊,紧张,和无奈。

明明心里担心得要命,可嘴也硬得要命。

“纪凛凛,这就是你拼了命地离开我,想要过的生活吗?”

语气却不似方才那般强势。

唇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凉到了心底。

“住在这个破小的房子里。”

“还染上了艾滋......”他轻轻掐着她的手腕。

“你逃走的这两年,我一次也没有跟其他女人做过。”

那眸光深处翻涌着癫狂的暗潮,理智的弦似乎就要崩断。

“告诉我,离开我的这两年,你到底有过多少男人?”

究竟过得多迷乱,才会染上这种病。

可字里行间,却又嫉妒得快要发狂。

纪凛凛却扭动着自己纤细的手腕:“你松开我。”

霍九霖缓缓闭上眼,深吸口气,陷入了极致的沉默。

随后又缓缓睁眼,拉着她往外走。

纪凛凛拼命往后缩,甩不开他的手,“你要带我去哪里?”

“带你治病!”

男人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果决。

纪凛凛摇头,“你松开我,我不去!”

霍九霖干脆直接把她拦腰抱起,低头,毫不犹豫地吻上了她的唇。

纪凛凛张大双眼,她挣脱开来,惊恐呼喊,“霍九霖,你疯了吗?”

男人却又狠狠咬了下去,他的吻又急又凶,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思念都通过这个吻注入她的身体里。

纪凛凛感觉她整个灵魂都快要被从口腔里抽出来了。

霍九霖扣着她的后脑,吻得越来越重。

只有他自己知道,她不在他身边的这两年,他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纪凛凛,我可不是疯了吗?”

“要是你真的得了艾滋,那我就跟你一起死。”

…ᐂ…ᐂ…~☆~☆~重要声明~☆~☆~这本书老规矩:男主强制爱!

男主:霍九霖(霖·诺森),26岁,193cm,中国&意大利混血女主:纪凛凛,18岁,163cm,在泰国定居的中国人性格看简介,双洁。

男主颜值和身材顶级,但无三观,有男德但无道德。

前期对女主不会太温柔。


纪凛凛当下反应过来了。

是乌泰!

她停下脚步,第一时间折返回去。

跑到那人身边,将他的头套拿开。

“乌泰。”

纪凛凛上下打量着他,眼中的神色极为焦急,“你怎么样?”

上下看了一圈,看起来好像没有受伤。

乌泰见到纪凛凛后,先是一怔,“凛凛,你怎么在这里?”

随后又说,“凛凛我没事,你先帮我把绳子解开。”

“好。”

纪凛凛慌慌张张地帮他把身上的绳子解开。

“乌泰,霍九霖对你做了什么?”

“你有没有受伤?

我送你去医院。”

乌泰拍了拍屁股,摆摆手,再缓缓道,“凛凛,我没事。”

“他就是把我抓过去吓唬了一通,没真的动我。”

纪凛凛看着灰头土脸的乌泰,下意识说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乌泰见纪凛凛一脸内疚自责的样子,安慰道,“凛凛,别这么想。”

“这事跟你没关系,有错的人不是你,是那个暴徒!”

纪凛凛摇摇头。

已经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了。

她不能连累乌泰。

“乌泰,我们,”她看着乌泰的眼睛,极为艰难地开口,“分手吧。”

乌泰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不,凛凛,我不同意分手。”

纪凛凛眸中带泪,“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身陷囹圄。”

她很清楚,霍九霖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刚刚他特地打那通电话过来,本质上也是在给她施压。

她被那个疯子盯上了,是她倒霉。

但乌泰是无辜的。

她就算不顾自己,也不能不顾乌泰。

“凛凛,”乌泰看着纪凛凛,像是做了什么很重要的决定一般,“我们去报警吧。”

报警?

纪凛凛不是没有想过。

但她不敢。

她在意大利才待了三个月,对这里的情况并不算特别了解。

还有霍九霖。

他能在曼谷杀了那么多人后还能安然无恙地回到意大利。

他在意大利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警察能抓到他吗?

要是报了警以后,怎么办?

会不会更激怒他?

他会怎么报复她和乌泰?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乌泰见纪凛凛一言不发,目光呆滞,便喊她。

“凛凛,你在想什么?”

纪凛凛也就如实地说明了自己的担忧,“乌泰,我们不能报警,我怕......他之后肯定会报复的。”

乌泰却胸有成竹地说,“凛凛,意大利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乱,警方和政府的执行力还是很强大的。”

“你说的那个霍九霖,他今天把我给抓了,这本身就是在犯罪。”

“还有,我今天见到了他的牢房,里面有好多刑具。”

“我敢肯定,在那个牢房里面,肯定曾出过很多人命。”

“凛凛你相信我,我是证人,只要我作证,肯定能给他定罪的。”

法律上的事情纪凛凛也不是很懂,只那样安静地听着乌泰的分析。

乌泰看着纪凛凛的眼睛,终于鼓起勇气牵起了她的手,神情十分认真。

“凛凛,我是真心喜欢你,我想跟你一起度过余生。”

“你呢?

是真心喜欢我吗?

想跟我永远在一起吗?”

纪凛凛被乌泰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怔然。

她认真思考过后,郑重点头,“嗯,我也是。”

乌泰笑了笑,眼神里蓄着柔情,“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更加不能向邪恶低头。”

纪凛凛本来是下定了决心要跟乌泰分手。

可是现在,她看着乌泰那么执着的样子,又忍不住动摇了。

“走吧。”

乌泰牵着纪凛凛的手起身,试图减轻她的心理负担,“凛凛,别想那么多,我们去报警吧。”

“我们都勇敢一点,好不好?”

纪凛凛看着乌泰,犹豫了好半晌都没有回复。

乌泰只好拉着她往警察局的方向走。

警察局。

纪凛凛和乌泰坐在报案室的凳子上。

乌泰把他今天的所见所闻全都告诉了面前的两个警察。

左边的警察负责做笔录,他听完以后,有点难以置信,“你再说一次,你说绑你的人叫什么?”

乌泰复述了一遍,“他叫霍九霖。”

随后开始描述他的外貌,“他头发大概这么长,”他用手比划了一下长度,“发色是暗金色的......是这个人吗?”

右边的警察有点胖,是个中年人,他把平板放在乌泰面前。

乌泰定睛看着平板上的照片,立马点头,“对对对,就是他。”

咱们就暂且亲切地把这位警察称为胖叔叔吧。

胖叔叔神色诧异地看向乌泰,“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乌泰和纪凛凛也疑惑地看向他。

胖叔叔的手在平板上点了几下,不知道在查什么。

接着,他把平板的屏幕转向纪凛凛和乌泰。

他们也就盯着屏幕看。

霍九霖,本名霖·诺森。

****年01月06日出生于罗马。

是意大利卡维拉国际集团的董事长。

卡维拉国际,为全国百分之三十的人口提供了就业机会。

霍九霖是意大利最年轻的、最杰出的企业家。

......胖叔叔看向乌泰,再次询问,“你确定是他绑了你?”

乌泰收回停留在平板上的视线,肯定地回答,“我确定。”

胖叔叔虽然不信,但还是例行公事地询问,“那他绑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要是他把卡维拉的那位掌权人给抓了,那全国都得跟着震荡。

毕竟,全国百分之三十的人口都靠着卡维拉吃饭。

别说他一个小小的警员了,就连局长都不敢抓人。

乌泰实话实说,“他觊觎我女朋友,威胁我跟我女朋友分手。”

两个警察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胖叔叔打量了一番端坐一旁的纪凛凛。

这位东方面孔的姑娘虽然长得挺漂亮,但......身形瘦弱。

妩媚嘛,就更加没有了。

卡维拉国际的那位掌权人怎么可能会觊觎她?

胖叔叔客观地说,“他可是连我们局长的女儿都看不上,怎么可能会看上你女朋友?”

局长的女儿,可是意大利赫赫有名的影后。

不仅漂亮,身材也是极好。

据说她多次在公开场合向霍九霖告白,霍九霖都不予理会。

胖叔叔对乌泰说,“报假警是要被抓起来的,知不知道?”

纪凛凛立刻把头埋得很低。

她觉得——丢脸。

尴尬。

想死。

乌泰忙解释,“我没有报假警,我说的都是真的。”

胖叔叔把平板收了起来,“念及你们是初犯,又是外国人,我们就不追究了,回去吧。”

乌泰奋力解释,“警察先生,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要报警......”纪凛凛赶忙扯着乌泰的衣服往外走,“乌泰,我们先走吧。”

与此同时——卡维拉庄园,顶楼的露天健身场。

霍九霖只穿了条宽松的低腰运动裤,上身半裸。

他刚刚结束健身。

结实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八块腹肌清晰分明,人鱼线顺着胯部的边缘若隐若现。

汗水在他宽阔的背上肆意流淌,汇聚成珠。

他微微仰头,抬手拿了女仆递来的干毛巾擦拭微微湿润的头发。

手臂上的肌肉隆起,遍布纹身,举手投足之间透着无限的力道。

那被汗水浸湿的发梢,几缕贴在他刚毅的脸颊和脖颈处。

他随意地甩了甩头,水珠飞溅开来,在阳光下闪着撩人的光芒。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沦为了他的背景板。

他就像这片天地间唯一的主宰。

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野性魅力。

只要一个眼神,便能勾人心魄,引人甘心沉沦。

那女仆彻底被眼前的画面给震撼到了。

她整个人都看呆了。

而此时,一个下属从外面走来,停在霍九霖前面,毕恭毕敬地汇报,“先生,纪小姐和乌泰刚刚去报警了。”

闻言,霍九霖擦汗的动作骤然一顿,唇角却不自觉上扬几分。

纪凛凛呀纪凛凛,你说你看着倒是乖巧。

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罗马时间,晚上十点半。

维纳托街道上已经没有行人了,四周安静得可怕,落针可闻。

乌泰抱着刚刚从赌场赢来的钱,站在路边,朝前眺望。

他在找附近的出租车停靠点。

意大利的出租车通常需要在指定的出租车停靠点搭乘,或者通过电话提前预约。

不像别的国家那样可以随意在路边拦车。

乌泰只好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往最近的出租车停靠点走去。

可当他刚转身,就看见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朝他走来。

他眯着眼睛看清了来人,是刚刚在赌桌上输光了的那几人。

明显是来者不善。

乌泰立刻拔腿就跑。

可那三人却将他团团围住。

为首的那人名叫帕克,染着一头红毛,嘴里叼着根烟。

“你们想做什么?”

乌泰看着来人说道。

帕克眼睛一眯,冲上前去,强行将乌泰刚刚赢来的钱抢了过来。

随后恶狠狠地说,“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连我的钱都他妈的敢赢!

活腻了是不是?”

乌泰的心情本来就不大好,现在又遇到这几个小混混,脾气一下子没控制住。

“上了赌桌,就要愿赌服输。

输不起就别来赌啊!”

帕克一听,瞬间更上火了,“妈的!”

他眼神凶狠地将烟狠狠地踩在脚下,随后一脚踢向乌泰的腹部。

与眼前这三个意大利男人相比,乌泰的身材过于瘦弱,力气也没有对方大。

所以他整个人被踹飞了出去。

倒地后闷哼一声,身体本能地蜷缩。

帕克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眼神示意身后的两个小弟。

“给我打。”

那两个舔狗小弟也就听命地冲了过去,对着乌泰就是一顿乱踢。

乌泰被打得口吐鲜血,滴落在满是灰尘的地上。

帕克得意地狞笑。

边笑蹲下身子,用弹簧刀在乌泰的手臂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皮肉翻开,鲜血潺潺流出。

乌泰疼得浑身颤抖,发出痛苦的哀号。

但那几个混混却没有停手的意思,继续对他拳打脚踢。

每一下都伴随着乌泰痛苦的喘息和骨头可能断裂的闷响。

地上的血泊也越来越大,血腥的气息弥漫在整条街道。

不知道打了多久。

几人才终于停手,得意地转身,朝前走去。

“哼!”

乌泰整个人缩在地上一动不动,视线被那几个混混的背影整个占满。

心中满是不甘和愤恨。

他费力地看向脚边。

有一根棒球棍。

他来不及细想,立刻捡起棒球棍,咬牙爬起来朝那几人追了过去。

高举棒球棍,发疯一般地乱挥一通。

帕克几人意识到后面有人袭击,但已然来不及闪躲。

只听见“砰砰砰——”好几声。

三人被那坚硬的棒球棍打得头破血流。

惨叫声响彻整个云霄。

乌泰不要命一样拼命地击打。

直到帕克倒在地上彻底不动了,他才停了下来。

两个小弟抱着脑袋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乌泰看着一动不动的帕克,心中一慌。

他迟疑片刻,又狠狠地朝帕克的腿上踹了过去。

那人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那一刻,乌泰心中的恐惧骤然登顶。

那个人......好像死了。

他!

他杀人了!

他整个人瞬间僵住,随后丢下棒球棍,一溜烟地往外跑去。

*罗马时间,凌晨一点。

纪凛凛睡得正沉,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敲门声又重又乱,听起来并不寻常,甚至有些恐怖。

纪凛凛不敢去开门。

但敲门声持续了好几分钟都没有停止。

纪凛凛只好从床上下来,脚步轻盈地走向门口,透过猫眼看向门外。

乌泰正满身是血地站在外面。

他的脸上、衣服上都是血。

纪凛凛被这副场面彻底震惊。

她屏住呼吸,轻声询问,“你怎么了?”

乌泰朝周围望了一眼,神色分外紧张,“凛凛,你先开门,开门我跟你慢慢说。”

纪凛凛才缓缓打开了门。

乌泰立刻走了进去。

关上了门。

纪凛凛眼神紧张又诧异地看着他。

“发生什么事了?

你被人打了吗?”

“是霍九霖的人吗?”

话音刚刚落下,乌泰颤颤巍巍的声音便飘了过来。

“凛凛,我......我杀人了。”

闻言,纪凛凛的神色一滞。

比刚刚在门口见到他时更为震惊。

“你说什么?”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杀人了?”

乌泰攥紧一颗心,断断续续地说,“我刚刚......在维纳托街道上,被三个混混打了。”

“我气不过,捡起地上的棒球棍跟他们打了起来。”

“然后......有一个人,好像......被我给、给打死了。”

纪凛凛花了整整五分钟的时间去消化乌泰口中那令她惊悚的信息。

她在心里默默分析过后,缓慢开口,“那个人,他......不一定死了。”

“我们先打急救电话,你刚刚说在哪里?

维纳托街吗?”

边说,她边往卧室走,想去拿手机。

“不,凛凛。”

乌泰立刻摇头,上前拦下纪凛凛,脸上的表情怔忪又茫然,“我确定,那个人,他已经死了。”

乌泰那笃定的眼神和语气让纪凛凛的心弦狠狠颤动了一下。

乌泰现在脑子很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忽然他又开口道,“不行,我得立刻订机票回泰国。

等到了泰国,我就安全了。”

边说,他边去摸口袋里的手机。

可他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手机。

“我手机呢?”

他停下来思索片刻,手机好像是在刚刚和那帮混混斗殴时掉在了地上。

“凛凛,我完了!

我手机掉在那里了。”

“警察要是找到我的手机,马上就能确定我的身份,他们会来抓我的。”

“不行不行!

我不能订票回国。”

“他们一定能根据我的身份信息查到我订了机票,一定会在机场抓我的。”

他喘着粗气,紧张得坐立难安,频频摇头。

“凛凛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不行,我得先去找个地方躲起来。”

纪凛凛看着他,尽量让自己镇定。

“乌泰,你这种情况,应该算是正当防卫吧?”

“要不,你去自首吧?”

乌泰抱着脑袋,痛苦地摇头,整个人几近崩溃,“我是等他们走的时候,才拿着棒球棍追过去打他们的......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能不能算是正当防卫?”

这件事情来得猝不及防。

纪凛凛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乌泰脸上的表情复杂到难以言喻。

“凛凛,我晚上跟你说的话,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那样说的。”

“我只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才会口不择言。”

纪凛凛摇了摇头,“那件事情先别说了。”

眼下的事情才更为紧要,“先说说现在的事情。”

“可是你这样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啊。”

“你躲起来,事情永远也得不到解决的。”

乌泰听着纪凛凛的话,情绪管理逐渐失控,“那怎么办?”

“怎么办?

虽然意大利没有死刑,但我是泰国人,泰国是有死刑的......”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凛凛,你明天早上能不能帮我找律师咨询一下?”

纪凛凛问,“咨询什么?”

乌泰立马回答,“你帮我咨询一下律师,像我这种情况,法院会怎么判?”

“会不会判定我是正当防卫?

会不会判定我无罪?”

他语气颤抖,“是按照意大利的法律判,还是按泰国的法律判。

至少让我心里有个底。”

纪凛凛在犹豫。

她觉得——虽然她跟乌泰刚刚大吵了一架,她跟乌泰之间确实也存在问题。

但乌泰,确实也并没有对她做出很极致的事情。

现在看着他这举手无措、慌不择路的样子。

她到底还是狠不下心不管他。

“凛凛,你帮帮我,好不好?”

乌泰无助地看向她。

纪凛凛沉默过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十分艰难地点了头。

为了避免行踪暴露,乌泰决定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离开。

“凛凛,我手机丢了,不要给我打电话。”

“如果你咨询律师有结果了的话,就到芝灵山山脚下来找我。”

“这几天,我会先躲在那里。”

他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眼中不舍。

“凛凛,那我就先走了。”

纪凛凛跟到门口,在他离开后,迅速关上了门。

她拿了拖把和抹布,将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又将门口的血迹快速清洗掉。

她再去洗了个澡,随后,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未眠。

翌日。

纪凛凛请了假没有去学校,而是去了她昨晚查到的一家律所。

网上说,这家律所是罗马最好的律所,这里所有的律师都相当专业。

她站在律所门口,抬头看着门口的招牌,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您好,请问您找哪位律师?”

律所前台的美女礼貌地问候。

纪凛凛露出浅浅微笑。

“抱歉,我没有预约。”

“我想咨询一些法律上的问题。”

“你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位律师?”

前台美女有些为难,“这个嘛......”此时,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年轻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从旁边经过。

前台的美女立刻叫住了他,“埃米律师,你现在方便吗?”

埃米停下脚步,看过去,“我的委托人半个小时后才来,目前有半个小时的空闲时间,有事吗?”

前台美女看了看纪凛凛,又冲埃米说,“这位小姐没有预约,说想咨询一点问题,如果你方便的话......”埃米喝了口咖啡,点头,“还算方便。”

他看了纪凛凛一眼,转身往前走去。

“跟我来吧。”

纪凛凛向前台美女致谢后,跟了过去。

“好。”

休息室里。

埃米坐在沙发上,朝对面抬了抬下巴。

“请坐。”

纪凛凛略显拘谨地坐在了对面,“谢谢。”

埃米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随口问道:“你想咨询些什么?”

纪凛凛攥了攥双手,觉得自己意大利语确实不太好,怕描述地有歧义,会影响咨询结果。

“我能用英文描述吗?”

埃米点头,“当然可以。”

纪凛凛这才把昨晚乌泰跟她说的事情,原原本本用英文描述了一遍。

而这时,律所的老板雷德正提着公文包经过休息室。

前台美女见老板来了,朝他点头,“雷德律师,要外出吗?”

雷德的视线从休息室的方向收了回来,冲她一笑后,“嗯。”

埃米听完纪凛凛的描述,还没来得及回复。

前台的美女走了过来。

“埃米律师,你的委托人提前到了。”

埃米闻言,把手里的资料合上。

他看向纪凛凛,略带歉意道,“抱歉这位女士,我的委托人来了,得先去忙了。”

“关于你刚刚咨询的问题,我已经了解了大概情况。”

“你先留下你的联系方式,等我忙完再联系你,你看可以吗?”

他递来一张空白的便签。

纪凛凛点头说,“可以的。”

她在便签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埃米接过她递来的便签起身离开了。

纪凛凛才跟着起身,支付了律师费后离开了律所。

卡维拉庄园,会议厅。

正进行着卡维拉国际的高层会议。

与会人员如下——首席当家人:霍九霖副统领:乔科首席财务管家:蒂亚武力/火力担当:北极狼佣兵团最高指挥官——瑞奥情报部负责人:海伦。

负责从各方面收集和分析情报律师事务所负责人:雷德。

拥有一支非常顶级的律师团队,负责解决卡维拉所有的法律问题。

保洁公司负责人:赛罗。

负责在武力冲突发生后清理现场。

会议桌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坐在主位的霍九霖身上。

他身着一套剪裁合身的定制西装。

修身的线条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挺拔身姿,深灰色的色调低调中尽显奢华。

他微微抬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袖口精致的袖扣。

坐姿优雅而放松,双腿自然分开,身体微微后仰。

却丝毫不显懈怠,反而有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

他目光缓缓扫过全场,像寒夜里的星辰,淡漠无温。

“开始吧。”

坐霍九霖左边的蒂亚率先开了口,“莱颂已经全面接管了蒙昭家族的生意,他每周都会把蒙昭家族的财报发到我邮箱,目前进行顺利。”

“其他项目也都按计划在推进,没有异常。”

霍九霖简单嗯了一声。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边缘,节奏不疾不徐。

蒂亚这边的情况汇报完毕,瑞奥再开口,“先生,周边几个常闹事的小帮派最近有点不太安分,不过我都派人盯着。”

“只要他们敢有动作,直接击毙。”

霍九霖淡淡应了一声。

瑞奥汇报结束,海伦坐直了身子,汇报最新情报,“先生,昨晚,里奇他妹妹的男朋友,在维纳托街上被人用棒球棍打死了。”

“里奇为了给他妹妹出气,正到处在找那个凶手,说要亲手杀了他。”

“但目前还没查到凶手藏在哪里。”

对于海伦汇报的事情,霍九霖并无兴致,表情有些不耐,“这种事情,有必要在这里汇报?”

海伦神色忽然一顿。

乔科拍了拍霍九霖,笑嘻嘻地说,“相信我,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你看了这个就知道了。”

说完,他冲海伦使了个眼色。

海伦立刻动作娴熟地点开平板上的视频,转向霍九霖,点击了播放。

视频里清晰地拍到,昨晚在维纳托街上,四个人斗殴的画面。

霍九霖看清了,那个手持棒球棍的人......不正是小家伙的那个小男朋友吗?

倒还,确实不是小事。

乔科说,“我让海伦把整条街道的监控都给黑了。”

“那个泰国小弟弟掉在现场的手机我也让人捡回来了。”

霍九霖移开视线,淡淡问了句,“他人现在躲在哪?”

海伦摇头,“还没查到。”

霍九霖轻轻一嗤。

还挺会藏,连里奇和海伦都没找到。

坐在旁边的雷德看完视频,旋即想到了他早上从律所离开前,经过休息室时听的那一耳朵。

“先生。”

他喊了声。

霍九霖目光看过去。

雷德说,“今天早上有位小姐到律所咨询,我大致听了一耳朵。”

“她咨询的内容差不多就是这个。”

所以,他的结论是,“她肯定知道凶手藏在哪里。”

乔科问,“那位小姐叫什么名字?”

雷德拿出手机,“我打个电话问问。”

说罢,他给埃米拨了过去。

“埃米,早上找你咨询的那位小姐,叫什么名字?”

等对方回复后,他挂断了电话,看向霍九霖,“埃米说,那位小姐叫纪凛凛。”

闻言,霍九霖眯眸一笑,嘴角微微勾起。

原本,他还没想好怎么去收拾那个不怕死的狗东西。

这下,可就有趣了。


霍九霖站直了身子,没有表情,冷着声音警告,“我只说一遍,跟纪凛凛分手,以后离她远一点。”

“不然,”他的视线扫过那一排排刑具,再落在乌泰那张吓得惨白的脸上。

“这些好玩的东西,下次你可以都享用一遍。”

“就是不知道你的骨头有多硬,能扛到第几样。”

他又看了眼乌泰那瘦弱的身板,眼神里都是轻蔑和不屑。

“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怕是第一样,就能让你死。”

乌泰遍体生寒。

霍九霖转身出了暗牢。

“先生。”

在门口候着的海伦,见霍九霖出来,礼貌开口。

乔科伸长脖子往暗牢里面看去。

那个泰国少年还在地上挣扎扭动。

还行,没死。

总算是听了一回劝。

霍九霖站在门边,往暗牢里瞥了一眼,“把人放了。

海伦大为不解。

就这么......放了?

要知道,历来进过卡维拉地下暗牢的人,抬出去的都是那些血肉模糊的断肢残臂。

可是......这个人,不仅没缺胳膊少腿,身上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沾到。

当家刚刚这是给他上了什么刑?

不会什么刑都没上吧?

当家的性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和了?

那佣兵得了命令,利落地给乌泰套上头套,拽着他往外拖。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视线被掠夺,乌泰心中的恐惧再次攀升。

霍九霖面无表情地命令,“扔回原来的地方。”

那个佣兵领命,“是,先生。”

乔科看着那个佣兵把人拖走,看向霍九霖。

他以前以为,他挺了解霍九霖。

现在,倒是有点看不懂了。

“你要是喜欢那个小妹妹,直接抓到身边不就好了?

有必要费那么大的周折?”

霍九霖的眸中似不盈星与月,淡淡道,“那多没意思。”

他微微扬了扬下颌,“乔科你信不信,我会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

“得。”

乔科也是一笑,摇了摇头,苦口婆心地提醒,“小心玩脱了,把自己玩进去了。”

霍九霖但笑不语。

地下室的暗牢连接着卡维拉庄园的后门。

后门经过精密的机关设计,极为隐蔽。

普通人根本发现不了这里有一个出入口。

那佣兵把乌泰粗暴地拽上一辆面包车,快速启动。

罗马美术学院。

纪凛凛打不通乌泰的电话,焦急和担忧如潮水般涌来,感觉就快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目前的状况,她自然是没办法好好听课了。

她干脆请了假,匆匆出了教室,想去乌泰居住的寄宿家庭找找看。

可当她出了校门,疾步经过一条偏僻的道路时。

她的电话响了。

她忙拿出来看。

是一个来自罗马本地的陌生号码。

她犹豫了几秒后,还是滑动接听了。

她本能又警惕地开口,“你好。”

她说的是带着浓重口音的意大利语。

可电话那头却传来清冷又低沉的中文。

“你好呀~”似乎还带着笑意。

尾音刻意拖得长长的,语调淡淡懒懒的,“小家伙。”

纪凛凛在听见声音的那一刻,那双漂亮的眼睛瞬间失了神,秀丽的眉间也不觉皱起。

不安和恐惧在她的黑眸中汹涌地交织。

她唇瓣微微颤了颤,不可置信地开口,“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那边的霍九霖像是听到了什么趣事一般,懒洋洋地说,“你觉得这对我来说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吗?”

要是海伦连一个号码都查不到的话,那他就可以去体验体验轮刑的滋味了。

不然,都对不起他那个“世界顶级黑客”的头衔。

纪凛凛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下意识吞咽的动作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慌乱。

“你是不是......抓了乌泰?”

霍九霖没有否认,淡笑道,“不然呢?”

纪凛凛脱口而出,“你不要伤害他。”

霍九霖的声音蓦地沉了下去,“纪凛凛,你就这么紧张他?”

纪凛凛显然也听出了男人语气上的转变。

心也在一点一点地揪紧,“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想怎么样?

霍九霖不疾不徐,“在佛罗伦萨的时候,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纪凛凛咬着唇,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霍九霖,乌泰跟我们的事情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能不能......别把他牵扯进来?”

她的语气几近恳求。

那边的霍九霖,身体慵懒地靠在真皮座椅上,轻啜一口咖啡。

霍九霖。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直呼他的名字,他非但不觉得冒犯,反而......舌头顶了顶腮帮,说不清自己的感觉。

总之,不是厌恶。

还有。

我们的事情?

我......们?

听起来好像还挺和谐。

他放下杯子,语调缱绻又温柔,“纪凛凛,可不是我把他牵扯进来的。”

“在佛罗伦萨的时候我就说过了。”

“让你跟他结束恋爱关系。”

“不然,我会亲自替你解决。”

纪凛凛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收紧。

他说的解决......他不会杀了乌泰吧?

纪凛凛害怕极了,声音也在抖,“你......对乌泰做了什么?”

霍九霖漫不经心地说,“放心,他没死。”

闻言,纪凛凛松了一口气。

可却听到电话里传来男人的后半句话,“但如果,他还是那么冥顽不灵。”

“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纪凛凛立刻问道,“乌泰现在在哪里?”

可电话那头却只传来被挂断的提示音。

纪凛凛握着手机,正想给他回拨过去。

可这时,她身后却突然响起一阵轰鸣。

她本能地回头。

一辆面包车以极快的速度从她的身后擦过。

面包车的车门被从里面猛力推开。

接着,一个套着黑色头套的男人被从车里踹了出来。

然后,面包车又迅速开走了。

纪凛凛的心猛地下沉。

男人的手脚被捆住,在地上连滚了两圈。

纪凛凛被吓得够呛。

她迈开腿绕开他,毫不犹豫地往前跑。

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找到乌泰。

其他的事,她管不了,也不敢管。

而且,这个人也不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

她顶多是跑远了帮他打个报警电话。

身后却忽然传来叫喊声。

“啊——!”

“救命啊!”

等等......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而且,说的还是泰语......
霍九霖目光低垂,居高临下地看着纪凛凛。

女孩看着年纪不大,穿着宽松的白色裙子。

前额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湿哒哒地贴在脸颊两侧。

汗水沿着她细腻的脸颊往下滑落,一滴一滴,滴在领口。

再沿着领口,往里滑。

那模样,看着还怪可怜的。

男人的眼神深邃平静,却让人毛骨悚然。

纪凛凛被那恐怖的眼神盯得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心脏也“扑通扑通”地要从胸腔里炸出来。

她立刻别开头,避开他那危险的视线。

暗暗思忖——他没有回应,是不是......没听懂她刚刚说的话?

英语不是国际通用语言吗?

他也听不懂吗?

可她除了中文、泰语和英语,也不会其他语言了。

语言不通,怎么办?

不对,她还会一点不标准的意大利语。

虽然说得不好,但至少可以试试......眼下保命最重要。

她咽了咽口水,用蹩脚的意大利语把刚刚的话又说了一遍。

话落,男人依旧没有回应。

倒是有一阵爽朗的笑声从男人身后传来。

“哈哈哈哈......”乔科从霍九霖身后走了过来,蹲下,把瑟瑟发抖的纪凛凛扶了起来。

稍作打量后,他用中文问,“你是中国人?”

纪凛凛没想到他会说中文,只一个劲地点头。

此刻的她心惊胆战、害怕极了。

怕自己被灭口,然后被抛尸荒野。

乔科的笑容就没停下来,余光掠了眼霍九霖,“你刚刚叫他......叔叔?

你知道他多少岁吗?”

纪凛凛一听,立马改了称呼,“哥、哥哥?”

“......我刚刚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乔科一听到“哥哥”,又噗嗤一笑,眼神瞟过那两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看见就看见了,就是杀了两个叛徒,不是什么大事。”

“!!!”

不是什么大事?!

那什么才是大事?

纪凛凛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乔科边说边把手里的枪插进腰间,“这么晚了,别一个人在外面晃荡,很危险,赶紧回家吧。”

“好。”

纪凛凛快速瞥了一眼他的枪,立马转身往前跑。

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她,是不是安全了......“哎,等等。”

乔科又把人给叫住。

纪凛凛刚刚松懈的心又猛然一提,脚步一顿,惊慌失色地回头,看向后面那两个穿着优雅得体、却十分恐怖的男人。

乔科边笑边说,“小妹妹,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意大利语,真的很烂。”

纪凛凛又咽了咽口水,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黑色吉普沿着湄南河边缘疾速行驶。

霍九霖坐在后座,双眼微阖。

一只手轻抵额头,另一只手随性地搭在膝盖上。

深思。

刚刚那小姑娘缩在地上,害怕得瑟瑟发抖,泪眼婆娑的样子,好像......还怪可爱。

他鼻息间不自觉溢出一声轻叹。

“霖。”

乔科边开车,边从后视镜里看向后座。

“在想什么?”

霍九霖没理他。

乔科揣测他的心思,“想刚刚那个中国女孩儿?”

说完,他又爽朗一笑,把车速降了降,“要是有兴趣,就带回罗马,她应该还没走远。”

他越说越起劲,“我可还是头一次见到你盯着一个女孩儿看那么久。”

“刚刚她叫你叔叔......你今年才26岁吧......哈哈......您什么感想?”

霍九霖缓缓睁眼,声色不温不愠,“舌头要是不想要,可以扔进河里喂鱼。”

得,你清高。

乔科就识趣地闭了嘴,正想放点音乐听。

“叮——”短信音却忽然响起。

他低头看完信息后放下手机,回头,“刚刚海伦传来消息,施耐已经知道你来曼谷了。”

施耐,是蒙昭家族的当家人。

“他约你明晚八点在他的会所见面,去吗?”

霍九霖只思考了两秒,音色依旧很沉,“当然去。”

乔科在前面转了弯,合情合理地分析,“施耐先是让保罗偷了你的东西,现在又主动约你见面,他肯定在会所布下了天罗地网,明摆着是鸿门宴。”

“再加上,曼谷是他的地盘——是吗?”

乔科的声音被霍九霖骤然打断。

后者轻轻摩挲着指尖,漫不经心地说,“那就让它变成我的地盘。”

*纪凛凛一路狂奔,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回到外婆家了。

已经十点多了,外婆和妈妈都已经睡下了。

她换了鞋,连灯都不敢开,就轻手轻脚地往房间走。

“咳咳——”没走两步,就听见妈妈瓦妮咳嗽的声音。

她往妈妈的房间走,看见妈妈正扶着床头起身。

纪凛凛赶忙跑过去扶她,“妈妈,你想要什么?

我帮你拿。”

瓦妮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杯子,“有点口渴。”

纪凛凛端起杯子转身往客厅走,“我去帮你倒。”

她接了一杯水递到瓦妮面前,在床边坐下,“妈妈。”

瓦妮接过杯子,“凛凛,你刚刚去哪里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纪凛凛也如实说,“我刚刚去放河灯了,雪莉说放河灯很灵的,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瓦妮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冲她淡然一笑,“嗯,以后晚上尽量不要出门,你外婆说这段时间这附近不太平。”

纪凛凛点点头,“嗯,我知道了,妈妈。”

关于怎么不太平,她想,她刚刚应该已经见识过了。

她本想把刚刚在路上见到的事情告诉妈妈,但又怕妈妈担心。

毕竟妈妈现在还生着病,需要静养,不宜操劳。

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瓦妮摸了摸她的头,“很晚了,快去洗漱睡觉吧。”

“好。”

纪凛凛懂事地点头,扶着瓦妮躺下,“妈妈你也快睡觉吧。”

瓦妮点头。

翌日。

纪凛凛和同学雪莉约好去了玉佛寺。

上午九点的阳光透过古老的窗棂,斑驳地洒在青石地面上。

两个女孩子虔诚地跪在跪垫上祈福。

祈福结束后,她们手牵手从大殿出来,往外走。

没多久,两人就出了寺庙大门。

“凛凛,你中午去我家吃饭吧。”

“我们家昨天来了个中国厨师,做的中国菜可好吃了。”

“保证你吃了还想再吃!”

雪莉边想边报菜名,“有麻婆豆腐、粉蒸排骨、香菇滑鸡、啤酒鸭......”虽然听起来很有食欲,但纪凛凛想早点回去,便开口婉拒,“雪莉,我......啊......”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几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来,粗鲁地捂住了她的嘴,将她和雪莉一起拽走了。

“凛凛,唔......唔......”纪凛凛惊恐地瞪大眼睛挣扎,但很快就失去了意识......当纪凛凛的意识再次恢复时,自己已身处一间昏暗潮湿的屋子里了。

她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环顾四周。

屋内空无一人,密不透风的环境令人窒息。

她脑海里忽然闪过雪莉的身影。

她们是一起被抓的。

雪莉呢?

她在哪?

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

她们不会被人贩子给掳了吧?

是要被挖走器官,还是被卖到某个偏远的村落?

还是先挖器官再被卖?

她跟雪莉才十八岁,才刚高中毕业。

怎么就会......遇到这样的横祸?

她紧着一颗心,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

空空如也。

手机不见了。

她快步走向铁门,用力拍打。

“啪啪啪——”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反复回荡。

“雪莉。”

“雪莉。”

她呼喊了两声,门外无人回应。

“有人吗?”

颤抖的声音在屋内飘荡,无助和恐惧再一次涌上心头。

怎么办?

咔哒。

就在这时,铁门应声而开。

刺目的光线漏进屋子,纪凛凛下意识遮了眼睛。

当视线逐渐清明后,看到两个身形彪悍的壮汉从门外进来。

她本能地想往外冲,却在抬脚的瞬间瞥见了他们手里的枪。

她瞳孔骤缩,立刻后退两步。

恐惧瞬间攀升至顶点,但她仍努力抑制住惊慌,结结巴巴地询问,“你、你们要做什么?”

“我朋友在哪里?”

两个壮汉举着枪,左右分开,让出了一条道。

一个身着白西装、口叼雪茄、发际线感人、神情狰狞的男人从他们中间走了进来。

那凶神恶煞的表情让纪凛凛不寒而栗。

她连连后退。

那人回头看了看后面两个壮汉,趾高气扬地命令,“干什么干什么?

谁让你们使枪的?”

那两个壮汉立刻把枪收了起来。

白西装男人往前走了几步,轻轻拍了拍纪凛凛的脸颊,“小妹妹,别害怕,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不会杀你。”

纪凛凛颤抖着别开脸。

帮忙?

谁会相信这种鬼话!

哪个正经人请人帮忙会把人给掳了?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继续说,“只要你乖乖听话,帮我做件事,我就放了你和你的朋友。”

好像不是要挖器官或者被卖掉。

只要帮这个人做件事,她和雪莉就能安全离开了?

想到这里,纪凛凛稍微松了口气,竭力使声音平稳下来,“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男人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很简单......”
卡维拉庄园。

地下室的牢房,阴暗潮湿。

一个体格健硕的佣兵把被五花大绑的乌泰扛在肩上,穿过长长的走廊,快步走进暗牢。

“砰!”

走到暗牢中央时,他把肩上的人重重扔在地上,随后恭敬地站立在一旁。

“啊——”乌泰的胸口猛烈地起伏了几下,随即眼前一黑,嘴里不自觉地发出痛苦的惨叫。

缓过神后,他的视线逐渐清晰。

眼前的一切终于变得明朗。

他看清了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摆得密密麻麻的......这是什么?

刑具吗?

他再定睛看了一眼,确定是刑具没错。

他的目光逐渐往上。

还有很多他形容不出来的装置......乌泰猛然收回视线,喉头止不住地剧烈滚动。

在他的记忆里,这大多数的刑具他只在欧洲中世纪题材的影视资料里见过。

没想到,此刻居然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对于中世纪时期的理解,最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是那惨绝人寰的刑罚。

还有。

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据说现在德国明斯特的圣兰伯特大教堂钟楼尖塔上,还挂着三个吊笼。

想到这里,乌泰不敢去看那些恐怖的刑具,可是恐惧感却抑制不住地从心底冒起。

“哒、哒、哒。”

忽然,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乌泰循声看去。

三个高挑的人影出现在暗牢门口。

他们穿着修身的英伦西装,黑皮鞋,身影健硕。

举手投足间,像是某贵族的伴郎团,又像是一众行走的顶级男模。

他们穿过走廊迈步走了进来。

行进间,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压不断从他们的身上迸射出来。

那个佣兵见人来了,恭敬礼貌地问候,“先生,副统领,海伦阁下。”

三人停在了乌泰身前。

海伦搬了把椅子过来,放在霍九霖身前。

“先生。”

霍九霖身子微微倾下,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将右腿轻轻搭在左腿上。

海伦看了眼地上的人,神情十分不解,“先生,这个人犯了什么事,需要您亲自过来?”

霍九霖的视线在乌泰的身上流转。

没有回答。

海伦只好把求知欲极强的眼神投向一旁的乔科。

乔科回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憋着笑,吊儿郎当地开口,“犯了极其重要的事情。”

海伦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审讯犯人。

他特别享受那种看着犯人的意志被一点点消磨、摧毁,最后完全崩塌的过程。

“先生,既然这人是重犯,那就交给我来审吧。”

“我一定能让他在死前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边说边转身从墙上取下一根烙铁,放在火炉灼烧。

“哈。”

乔科轻轻拍了一下海伦的肩膀,眼中了然,“这人你审不了,得当家亲自来审。”

海伦又是一头雾水。

乌泰全身瘫倒在地上,脸也贴到了地面上,恐惧在心中肆意疯长。

他们在说什么?

什么重犯?

他干了什么?

就成重犯了?

还有,死前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他肚子里能有什么东西?

就......早上啃了两口的面包。

他余光瞥向那逐渐烧红的烙铁,面部肌肉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脸颊也在不自然地抽动。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为、为什么要抓我?”

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发抖。

霍九霖眼皮略微一抬,随后淡然一笑,反问道,“纪凛凛没告诉你,我是什么人?”

闻言,乌泰便明白了。

他强装镇定地开口,“你......你就是那个威胁凛凛的男人?”

在听见乌泰的话后,霍九霖面部线条像是被寒冰冻住,眸色也忽地一沉,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冽。

随后一字一顿开口,“凛、凛?”

乌泰被他那强烈的压迫感压得呼吸一滞,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跳漏了几拍。

而后又听见男人阴沉的声音,“她就是这么跟你介绍我的?”

威胁她的男人......乌泰抑制住内心的紧张和恐惧,想尝试跟眼前这个男人和平交流,但又不敢太大声,怕激怒了他。

“凛凛跟我......我们是男女朋友,我们彼此喜欢,你没有、没有资格让我们分开。”

顿了好几下才把一句话战战兢兢地说完。

霍九霖将两只手交叉,轻轻点着食指指尖,轻声一笑,“彼此喜欢?”

乌泰神经紧绷地点头。

霍九霖将手掌摊开,伸向海伦。

海伦立刻会了意,把火炉那根烧到发红的烙铁递了过来。

霍九霖接过那根红彤彤的烙铁,起身走到乌泰身前,蹲下。

“这样啊,那在你身体上选一个部位,我给你烙个印。”

“用来表示你对你女朋友的喜欢,你说这样好不好?”

乌泰看着霍九霖手里散发着惊人热量的烙铁,身体下意识蠕动到最远的地方,不住地摇头。

“不,不要。”

见状,那个佣兵立马上前,把人死死摁住。

霍九霖盯着手中发红的烙铁看,语气中没有任何感情,“选一下,想烙在哪里?”

乌泰被死死地摁住,动弹不得,只能抖着声音说,“不......”霍九霖看着他,面无波澜,“你不选,那我帮你选?”

目光落在乌泰那张暗黄的脸上。

“脸怎么样?”

视线又若无其事地往下几分,“要不胸口?

靠近心脏的位置,更有纪念意义。”

旁边的佣兵立刻撕开了乌泰胸口的布料,露出里面的皮肤。

霍九霖将烙铁凑近乌泰的胸口。

“啊——!

不要!

求你了,不要!”

乌泰被眼前那股热流吓得失声尖叫。

那张脸几近惨白,恍惚间像是个死人。

霍九霖见他被吓成那个怂样,随手把烙铁丢回了火炉里。

“哐当——”一声,火炉的火星子四处飞溅。

倒是觉得有一点点解气了。

他的话风轻云淡,“不是说喜欢你女朋友吗?

连个印都不敢烙,算哪门子的喜欢?”

乌泰对眼前这个男人的行为极为不解,却又不敢反抗。

霍九霖忽然看向暗牢里的其他几人,“你们先出去。”

“是。”

海伦和那个佣兵应声后出了暗牢。

乔科则是拍了拍霍九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低语,“吓唬吓唬就行了,别真把人给弄死了。”

“不然,那中国小妹妹怕是会恨你一辈子。”

霍九霖凌厉的眼神睨过去,只快速吐出一个字,“滚。”

得,他又枉做好人。

乔科叹了口气后出了暗牢,还顺手把门带上了。

霍九霖又蹲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缩在地上的人。

忽然问了这么一句,“听过天籁之音吗?”

乌泰不知道他这又是什么意思,只长长地沉默。

霍九霖则不疾不徐地说,“你女朋友和我的事情,没听过吧?”

“下次有机会,让你亲耳听听。”


男人的话音刚刚落下,纪凛凛立马就怂了。

整个人缩在原地,动也不动。

霍九霖侧身,快速扫视了一眼包厢。

视线在角落的柜子上停留了两秒。

随后,他拉着纪凛凛走到柜子后面。

纪凛凛整张脸被吓得发白,抱着膝盖瑟瑟发抖地蹲在角落。

霍九霖取出身上的枪,正要转身往外走。

余光却瞥见了——纪凛凛身上那件布料少得可怜的衣服上。

霍九霖眸光一转,把枪放在柜子上。

脱下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弯下腰,把外套披在了纪凛凛的身上。

“在这里不要出来。”

纪凛凛紧张地点头。

霍九霖拿了枪,往包厢门口走。

“咚——!”

包厢门却忽然被踹开。

五六个手里拿着枪的打手从门口涌入。

与此同时——枪声如雷暴在包厢内炸开,像末日的丧钟般刺耳。

霍九霖侧身,以极快的速度一跃而起,落在了沙发后面。

一颗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睫毛飞过。

灼热的气流在他的脸侧疯狂翻涌。

子弹打在了沙发上,里面的棉絮在空中翻飞。

霍九霖以沙发作为掩体,也举枪朝那几个打手开枪。

“砰——!”

“砰——!”

“砰——!”

密密麻麻的枪声不间断。

中了弹的几个打手纷纷倒地。

鲜血像火山喷发般喷涌而出,溅在同伴的脸上和身上。

玻璃茶几在子弹的暴击下瞬间四分五裂,玻璃碎片四处飞溅。

一番激烈的枪战过后,四个打手已经被霍九霖当场击毙,剩下的两个打手仍然握着枪,脚步试探地往里走。

而霍九霖,则是靠在沙发靠背后面,屏息凝神地注意着沙发前面的动静。

而此时,其中一个打手的视线却注意到了角落的柜子。

柜子旁边,露出了一缕黑色的长发。

那个打手举着枪,缓缓朝柜子的方向走去。

见柜子后的人快要暴露了,霍九霖的目光快速掠过不远处的一个灭火器。

随后,朝灭火器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砰——!”

灭火器在子弹的冲击下骤然爆裂。

包厢瞬间被白色的粉末吞噬。

视野被掠夺,那两个打手的心瞬间被恐惧占据,像无头苍蝇一样疯狂地胡乱开枪。

“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纪凛凛耳边穿梭。

子弹击中了金属柜子,发出刺耳的摩擦音。

“啊——”纪凛凛抱着头,条件反射地大喊。

霍九霖迅速起身。

那高大的身影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举起枪,瞄准那两个打手的脑袋,再一次扣下了扳机。

“砰——!”

“砰——!”

两声清脆的枪响。

子弹像夺命的流星,准确无误地穿过了那两个打手的额头。

两人的瞳孔瞬间放大,眼中的疯狂凝固成了死亡的恐惧。

随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包厢里的敌人都解决了,可外面的枪声还在继续。

霍九霖转身,快速出了包厢。

走廊上,乔科还在跟那几个打手激战。

“砰——!”

最后一个打手被击毙后,乔科才深深呼了一口气。

“头都死了,也不知道这帮傻子干嘛还这么卖命?!”

“难不成还能从坟墓里爬出来给你们结薪水?”

顿了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嗤了声,“倒也不是不行,冥币结算。”

霍九霖大跨步走过遍地尸体,利落地走进至尊包厢。

乔科也跟了进去。

霍九霖停在施耐面前,侧头看了一眼乔科。

眼神中的暗示意味非常明显。

乔科略微皱了一下眉,“不是吧?

这也要我来?”

“不然,”霍九霖漫不经心地挑了一下眉,“我来?”

乔科叹了口气,“得得得!

知道你有洁癖,我来。”

他走到施耐身边,蹲下,将施耐整个人从上到下摸了一遍。

然后将手上沾到的血在施耐的衣服上擦了又擦,嫌弃道,“东西不在他身上。”

他站起身,那只锃亮的皮鞋在施耐身上踹了一脚。

这又想起什么来,扭头问霍九霖,“霖。”

“那个小妹妹是不是施耐的人?”

“东西会不会在她身上?”

霍九霖略一思索,很快开口,“她不是施耐的人。”

“东西应该不在她身上。”

乔科就陷入迷茫了,“那施耐能把东西藏在哪?”

“曼谷这么大,这要怎么找?”

霍九霖没有回答,而是转身走出至尊包厢,往极乐包厢走去。

“霖,你去哪?”

乔科看了一眼走廊上的尸体,赶紧跟上去,“我们得撤了。”

霍九霖走进极乐包厢,径直朝着角落的柜子走去。

可柜子后面,却空空如也。

他又快速扫视了一眼整间包厢,空无一人。

她人呢?

他回身喊了声,“乔科。”

乔科点头,“嗯?”

霍九霖问,“你刚刚有没有看到她出去?”

“她?”

乔科愣了一秒才知道他说的人是谁,如实回答,“没有。”

霍九霖走出包厢,在走廊外面看了几眼。

乔科又跟了上去,“霖,我们真的得撤了,不然等下会很麻烦。”

*霍九霖和乔科从至尊包厢后面的窗户跳了下去。

莱颂和海伦的车已经停在底下等着了。

霍九霖和乔科在落地后便拉开车门上了车。

车上。

莱颂开车,海伦向霍九霖递了一包湿巾。

“先生。”

霍九霖接过湿巾,缓缓擦拭着手上的污渍。

乔科也抽了两张湿巾,擦着自己的手,半开玩笑地说,“你说我这每天要跟着你出生入死。”

“满世界地跑。”

“要帮你挡桃花,还要帮你搜身......等回了罗马,是不是该给我升职了。”

霍九霖把湿巾扔了,睨他一眼,“你现在都已经是卡维拉的代理统领了。”

“要不,把我这个当家人的位置给你?”

乔科摆了摆手,“No No No,当家人的位置我可不敢要。”

“那你想要什么位置?”

霍九霖问,“蒂亚的位置给你?”

乔科立刻拒绝,“蒂亚的位置......那我可更不行了。”

“算了算了,我还是继续当我的代理统领吧。”

等后排安静下来,海伦才看向乔科疑惑地发问,“副统领,刚刚包厢发生了什么紧急状况啊?”

“为什么会忽然取消Plan A啊?

我连炸弹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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