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罗子良黄政文的女频言情小说《官途气运罗子良黄政文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金鸡纳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一会儿功夫,天边出现了鱼肚白,眼前被村民围着的那座小山已经依稀看得清楚。罗子良问身边的一个村民:“你们确定偷牛的人还在上面么?”“确定!”那个村民说,“我们发现牛被盗了之后,就叫上大家一路追过来,还有的人看见他们的背影了呢,就两个人,具体长什么样看不清,前面都是死头路,根本走不过去,还有一头黄牛呢,就是人走丢了,牛绝对还在上面。”“行,我们这就上山去搜,你们负责把守路口就行。”罗子良想了想说。“这位领导,我们也上去吧,人多力量大不是?”那村民说。“不用了,偷牛的人大多是游手好闲心狠手辣的人,这么乱哄哄上去找,到时候有人被打伤了怎么办?只要人还在上面,我们一定会把他抓住的。”罗子良让他们在山下等。然后这边的人分成两组,派出所的程警官...
《官途气运罗子良黄政文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不一会儿功夫,天边出现了鱼肚白,眼前被村民围着的那座小山已经依稀看得清楚。
罗子良问身边的一个村民:“你们确定偷牛的人还在上面么?”
“确定!”那个村民说,“我们发现牛被盗了之后,就叫上大家一路追过来,还有的人看见他们的背影了呢,就两个人,具体长什么样看不清,前面都是死头路,根本走不过去,还有一头黄牛呢,就是人走丢了,牛绝对还在上面。”
“行,我们这就上山去搜,你们负责把守路口就行。”罗子良想了想说。
“这位领导,我们也上去吧,人多力量大不是?”那村民说。
“不用了,偷牛的人大多是游手好闲心狠手辣的人,这么乱哄哄上去找,到时候有人被打伤了怎么办?只要人还在上面,我们一定会把他抓住的。”罗子良让他们在山下等。
然后这边的人分成两组,派出所的程警官带吴海霞一组;另一组是罗子良,欧阳凌菲和韩静。
分开后,韩静迫不及待地问:“罗哥,你有把握先找到偷牛贼和牛吗?”
忽然被叫罗哥,罗子良虎躯一颤,尼玛,这是什么情况?当下笑道:“没问题。”
欧阳凌菲马上打击:“吹牛吧你?程警官可是老警察了,有他在,还有你什么事?”
罗子良从不跟美女计较,就说:“这又不是刑事案件,这是偷牛,只要找到牛,事情就完成了一大半。”
“你的意思是不想找偷牛的了?”欧阳凌菲问。
“我现在一门心思找牛,牛找到了,村民也就安心了,至于找人的事情,就靠你们警察叔叔和警察婶婶了。”罗子良一边说,一边带头往上走,东看看,西瞧瞧。
“什么婶婶、婶婶的,那么难听,叫警察姐姐,懂吗?”韩静打了他后背一下,不想,他走得太快,打到了他的屁股上。
“喂,警察姐姐,我能告你性骚扰么?”罗子良转头叫道。
“误会,纯属误会!”韩静的脸微微红了。
“没关系,下次我拍到你的时候,别说我是故意的就行。”罗子良露出了一口白牙,像大灰狼一样。
“你敢!”韩静离他远了点。
“别矫情,男人的屁股打一下怎么啦?”欧阳凌菲大咧咧地说,“对了,罗哥,刚才你说你先找到牛,凭什么?”
罗子良说:“我从小就放牛,经常跟在牛屁股后面满山跑,找一头牛算什么?跟着我来吧。”说着沿一条小道中钻了进去。
欧阳凌菲和韩静也跟着上去。
“等等,慢点行吗?”欧阳凌菲和韩静气喘吁吁,不停拍打着双腿。
“我就不明白了,就你们的身体素质,干嘛还选择去当警察?坐办公室多好,喝喝茶,看看报纸,太阳不晒雨不淋的。”罗子良忍不住问了出来,不是他看不起女性,而是他觉得,做警察有时候又累又苦,得男人才能扛得住。
“这你就老土了吧?警察队伍里也有文职工作的嘛,再说,做警察又不要登山比赛,不要以偏概全好不好?”韩静两手支着膝盖,弯下腰,不走了。
她一弯腰,胸前的两个小白兔从领口露了出来,站在上方的罗子良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罗子良急忙转个身去,用手抚平砰砰直跳的胸口,暗骂道,是不是故意的?哥可是来找牛的,不是来找小兔子的。
“你们慢慢来吧,我虚火上升,得运动运动。”罗子良不再等他们,当先寻去。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莫名其妙!”韩静和欧阳凌菲只好坚持着往上追着。
寻了一会儿以后,罗子良终于发现一条很窄的山坳里有一条黄牛在吃草,着急的心情也放下了,就坐在一块石头上等韩静和欧阳凌菲。
“哟,罗哥,我还以为你不会累呢,怎么也走不动了,继续呀?”追上来的韩静讥讽地说。
“因为我找到牛了,还追什么?”罗子良笑笑。
“在哪?”欧阳凌菲兴奋地问。
“喏,不就在那里吗?”罗子良用手指了指下面那个山坳。
“耶,还真是,罗哥,你真行。”欧阳凌菲高兴得手舞足蹈。
“那还等什么?偷牛的人可能还在下面呢,我们一起把他们抓了,不就立功了吗?”韩静说。
“对对,静静说得对,赶紧的。”欧阳凌菲拉着罗子良。
“偷牛的绝不在下面,声东击西懂不懂?”罗子良不肯起身。
“那你说他们会躲在哪?”欧阳凌菲又问。
“山顶上。”罗子良自信地说。
“傻吧,他们怎么会跑上山顶,不怕被捉吗?”韩静皱了皱小琼鼻。
“山腰上到处都是山洞,躲的地方多了,他们看到走不出去,就把牛丢在山坳里,等我们找到牛牵走了,他们就出来了。”罗子良解释道。
“不会吧?你这么清楚,是不是以前也偷过,门儿清。”韩静指着他,满脸怀疑。
罗子良哭笑不得,不再跟她理论,说:“打电话把吴海霞和程警官叫过来吧,先把牛牵走,再讨论找人的事情。”
韩静打电话不到十几分钟,吴海霞和程警官就跑了过来。吴海霞是乡下孩子,程警官也经常下乡,虽然走的是另一条路,所以来得比较快。
看到真的有牛,程警官笑道:“罗乡长不简单呐,这么快就找到了,我都还没找到头绪呢。”
罗子良笑道:“运气好而已。大家说吧,谁把牛先牵下去,交给村民,剩下的继续找人。”
“我牵牛回去,再来和你们会合。”吴海霞说。
程警官就看了看罗子良。
罗子良说:“那就这样吧,海霞你下去以后,把村民手中的火把拿一些过来,依我的估计,偷牛贼可能钻进山洞躲起来了。”
“好的,罗乡长。”吴海霞就下去山坳牵了牛。
找到了偷牛贼的脚印,程警官就一路追踪过去,不久以后,就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山洞。
“怎么办?罗乡长。”看到这么大的山洞,人又少,进去的话,可能会遇到危险,程警官也没有经验了。
“等等吧,等吴海霞把火把拿过来再说。”罗子良说。
“我们不是有手电筒么,干嘛等什么火把?”欧阳凌菲问。
“在山洞里,手电筒没什么用,只能看到微弱的光,还是火把好使。”罗子良解释。
“哦,这样……”
“乡集市项目,就是香港老板看中了我们这个地方,由我们乡政府出土地,他出资金,共同开发的一个风情小镇……”排名第一的副乡长韦永吉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说完这个蓝图后,他放下文件时,还洋洋得意地看了罗子良一眼。
“那罗乡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吴书记问。
“韦乡长,我想问一下,这个所谓的佳益公司的注册资金是多少,如今的经营发展状况如何?”罗子良抬头问。
“这个……”韦永吉呆了呆,然后头一歪,“我不回答这个问题。”
“韦乡长,按照上级安排,我是这个乡政府的代理乡长,同时也是乡党委副书记,不论从政府方面,还是党委方面,都是你的上级,今天这个会,你必须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罗子良生气地敲了敲面前的茶几,语气很重。
与会的党委委员们怔了怔,都转头望着党委书记吴守成,但吴守成没有吭声。
“我不知道……”韦永吉迫于压力,只好说。
“你不知道?好!不知道对方实力的情况下,就签订了这份协议,”罗子良转头望着其他党委委员,“大家试想一下,如果这个项目建不起来,或者资金链断裂,发生了烂尾,到时怎么办?”
“不会吧?我看那个范老板挺有钱的,坐豪车,带保镖,还有那么漂亮的秘书。”陆宝权帮腔着说。
“坐豪车,有保镖,有漂亮的秘书,就说明有钱了吗?你知不知道,你看到的这些,都可以用钱临时租的?”罗子良冷笑道。
“不至于呀,那个范老板为什么要花钱这么做?他跟乡政府签订的合同里说明,我们负责整理土地,他出资金建设,自始自终我们都不用给他钱,他图什么呢?”副书记黄政文说。
他的话明着帮韦永吉,但意思却有些暧昧,有翻出来晒一晒的意思。
“也许问题就在这里,”罗子良举了举手中的那份协议,“这是乡政府与范老板签订的合作协议,如果范老板把这份协议拿去外面招摇撞骗的话,别人看到的是我们乡政府的公章,出了问题,是会来找我们的!”
“嘶!”
参加党委会的人员不由吸了口凉气,这种可能不是没有。
“不会的,范老板是我同学,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他不会这么做的。我还是相信他的实力。“韦永吉喃喃自语,不过,看得出来,他也有点慌神了。
“感情一直很好?你多久没和他在一起了?至于同学就更不靠谱了,亲兄弟又怎么样,为了田头地角的小事,争得头破血流以命相搏的不是没有。”罗子良不客气地说道。
“说得还真是,我们村子里,两兄弟,亲的,为了争水,把命都搭上了。”黄政文忽然笑嘻嘻地附和。
“也许我是在杞人忧天,过份担心了,但是,涉及到群众利益的东西,我们必须考虑全面,项目如果出了问题,再来追究责任的话,是不是有点晚了?我建议,马上停止相关工作的跟进;第二,联系范老板,让他出示他公司的相关资料。待问题弄清楚以后,再来商谈进一步的合作事宜为好。”罗子良总结说。
“罗乡长的提议大家有没有意见?”吴守成书记问。
参加党委会的七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件事情当初确实太顺利了,即便那个范老板和韦乡长是同学,但人家的钱也是真金白银,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凭什么要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来投资,这么一想,顿时也觉得有了猫腻……
前后一个礼拜左右,吴海霞她们就把全乡各村领取低保户都采访完毕,汇报到了罗子良那儿。
罗子良又把下面申报低保户的人员名单给了她们一份,让她们再去采访那些准低保户。
“凭什么我们要给你白干活呀?”欧阳凌菲不满地说。
刚开始的时候,她和韩静两个千金大小姐一时好奇,也为了寻找刺激,所以情绪饱满,但时间一长,也就索然无味了。
“喂,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社会责任感吗?”罗子良义正词严地说。
“社会责任感?那我们也可以做其他事情的,为什么要去做你安排的工作?”欧阳凌菲叫道。
“哈,就算是你们帮我的忙还不成?”罗子良说。
“我们为什么要帮你?八竿子打不着,五百年前也不是一家。”韩静在一边撇了撇嘴。
“这个……”罗子良无语,只好摸了摸鼻子。
“菲菲、静静,你们不是也愿意来这里实习的么?再做几天也就完了呀。”吴海霞忙打圆场。
“谁说愿意来这里实习了?”欧阳凌菲瞪了吴海霞一眼,对罗子良说,“想要我们帮你干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也要有所表示才行。”
原来是讲条件呀。
“想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得到的,不违法乱纪,我都答应。”罗子良很干脆。
“条件嘛,有三个,但我们还没想好,你先答应。”欧阳凌菲一脸狡黠。
“行,三件就三件,我全答应。”
罗子良心里笑翻了,什么年代什么年纪了,还玩这个,偶像剧看多了,这些小丫头。现在他需要人帮他做这件事情,把事情做完了,她们的条件做不了就做不了,还能把他怎么样?
“你答应得这么爽快,是不是准备赖账?”韩静用手指着他,一双大眼睛瞪得圆溜。
“嗨,我也不是准备赖账,只是我知道,这天下就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们帮我,我也得牺牲一点才是……”罗子良认真地说。
“算你聪明!”韩静瞪了他一眼。
等送走了这三个女孩子,罗子良也有点想不通,看得出,欧阳凌菲和韩静这两个丫头的来头不小,她们为什么会愿意到这个小乡下来实习?以她们的条件,在省城和市里随意找个对口单位应该是简单的事情。
想不通他也就不想了,反正他也不会精虫上脑,自大到只见过几面就以为人家看上他了。人贵有自知之明,才能活得坦然。
在办公室里,罗子良反复看了那些低保户的情况,并找来相关的包村干部进行核对,对于拿不准的情况,他还专门跑下村去实地调查。
等情况弄清楚了以后,他果断地停了七、八家低保户,并在乡政府公告栏和各村予以张贴。
然而,这件事情却引起了轩然大波!
被取消低保的村民大吵大闹,找到村委会说理,村委会也没法,说是乡里的意思,于是,那些人就找到乡政府来了。
这天早上,罗子良刚上班,办公室秘书老陈就闯了进来!
“罗乡长,不好了,那些低保户又来闹了,这次几乎被取消的人都来了,还有不少看热闹的村民……”老陈一脸紧张,群众闹事,那可是大事,这一点他是清楚的。
“没事,你安排人员把会议室那台21寸的显示器、以及一台电脑主机搬到院子里去放好,我马上下去。”罗子良吩咐道。
办公室虽然只有老陈一个人,但各单位都有不少年轻的干部,老陈一声招呼,其他人都会帮忙,七手八脚就把电源、机器都安装好了。
对于出现这种麻烦,也在罗子良的预料当中,所以他也没有着急,整理了一些材料,才下了楼。
“为什么停了我家的低保?你们当官的怎么说一套做一套?”有人对老陈他们说。
“对呀,对呀,当初你们审核过了,县里也批准了,现在为什么突然停了?”有人马上附和。
“停了我的低保,我没饭吃了,就天天到乡政府食堂来等着吃饭……”有村民更绝。
“是谁停我们的低保,让他出来……”有人大声吼道。
乡政府里有些领导对于清理低保的问题,本来就有些抵触情绪,如今见事情闹大了,有意无意地选择了回避,下乡的下乡,有事的有事,反正没有人出面做工作。
“那个,那个姓罗的乡长出来了。”有人眼尖,指着走下楼的罗子良向其他人说。
“你们的低保都是我停的,你们不是要一个说法吗?我这就给你们说法。”不等众人说话,罗子良就说道。
“好,我看你今天怎么给我们说法……”人群中有人说。
罗子良把U盘插进电脑主机,播放经过他剪辑好的那七、八户领取低保的家庭情况介绍。
等准备放完拉坝村韦海龙的采访时,他点了暂停,然后指着韦海龙的影像对院子里的人说:“这个人是拉坝村的韦海龙,今年才四十九岁,有手有脚,身体也没病,也没有残疾,但他不种田不种地,整天游手好闲,好吃懒做,这样的人能吃低保吗?”
围观的群众安静下来了。是啊,这样的人应该吃低保么?
“韦海龙在不在现场?让他出来让乡亲们看一看。”罗子良对人群中问。
韦海龙当然在现场,刚才那一声要说法的话就是他喊的,如今听到叫他,急忙低下了头,不吭声。
“不要看了,韦海龙在我们乡里,大名鼎鼎,很多村民都认识。”围观的一个村民不以为意地笑道。
“韦海龙虽然无儿无女,但是他还能干活而不干,没有饭吃那是他咎由自取,所以我就停了他的低保。我就想不明白了,像他这么一个有力气的人,为什么会如此自甘堕落?如果他能到城里去,做个保安,或者扫个地,一个月起码也能拿个三千来块钱吧?像他的情况,如果想要领取低保金,至少等到六十岁以后。”罗子良说。
说完他又播放下一户。
他指着镜头那个六十多岁、有些伛偻的老人说:“这个老人叫吴怀金,他是有些可怜,做不了农活了,但是,他有三个儿子。而三个儿子都不管他,刚开始的时候,一家吃一天,转流着来,然而,有的时候,某个儿子上山干活了,他就得饿肚子……
“都说养儿防老,养这么多儿子有什么用?也许养个女儿还有点良心。”
“哈哈哈……”围观的群众哄然大笑。
“停了他的低保不是因为他家穷,而是儿子不孝,他家的问题,我已经责成司法所去调解,实在不行,就把这个老人承包的田地,建的房子都要回来,不给那几个不孝的儿子,我看他们怎么生活?”罗子良接着说。
一边放视频,一边讲解,整整花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
最后,罗子良总结说:“大家都看到了,被停低保的人家都是有原因的,根据我县领取低保的条件,是一年家庭人均收入不足1800元钱,也就是一月收入不足150块,你们想呀,就是到附近打个工,一个月也有一二千块是不是?至于刚才有人说,原先审核过了,认可了,现在又来说不行之类的话,具体情况我不想说得太多,有的人是怎么拿到低保名额的,自己心里有数……”
吴宗建当村里的支书有十多年了,对于这个低保户的问题,都让他感到头疼,村子里很多人眼巴巴地望着这一块蛋糕,人人都想咬一口。
作为一个国家级穷困县,贫困的人员众多,低保的指标虽然没有硬性的规定,却有一个宏观标准,大约在百分之五左右,而且,在实际的工作中,每个村都要分到一点,如果哪一个村一户低保户都没有,那村支书和村主任还不得被骂死?
再说,评得上的人当时千恩万谢,但等到来年复核的时候认为他不符合救助标准的时候,想取消,那就得罪人了。
现在,罗乡长想让他闺女去涉足这个地雷,去得罪人,支书犹豫了。
罗子良也不想让他为难,就说:“吴支书,你也不要为难,如果你不想让你家海霞去做,那也没关系,我亲自去做,至于让海霞去派出所实习的事情,你放心,我还是会去跟李所长说的。”
“我愿意去。”吴海霞坚定的说。
“那好吧,那我就再得罪人一次。”吴支书叹了口气。
“支书啊,你们村口那户人家是怎么一回事?我问那个七十多岁的老奶奶,据她说,她家去年是能享受到低保的,今年却没有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罗子良问道。
“她家的情况比较特殊,是超生户,超生罚款一直没有交够,村里和乡里都有意见,然后今年就停了……”吴支书缓缓地说。
“那不行!低保的作用与意义我就不说了,想必支书也清楚,我看她家没什么人识字,那就麻烦支书你帮申请一下,那几个小女孩该读书的时候却在家待着,我们领导的失职呐。”罗子良心情很沉痛。
“好吧,这件事情我马上做,不过……”吴支书又犹豫了。
“怕批不下来?”罗子良笑笑,“第一,我们马上核查,凡是不符合规定的低保户,马上刷下来,第二个,我去民政局争取争取。”
“罗乡长,别怪我倚老卖老,给您泼冷水,我说句实话,想要把我们乡的低保这一块工作做好,很难呐,涉及到的人极多……”吴支书欲言又止。
“我不管涉及到谁,凡是不合相关规定的,必须予以纠正!”罗子良斩钉截铁地说。
“但愿吧。”吴支书的情绪却不高。
“叮当”一声,罗子良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他打开一看,是办公室老陈发来的毫角村低保户名单。
“田心娥是谁家的?我想去她家看一看。”罗子良说。
“她呀,她就是乡民政股长的老婆!”站一边很久没有说话的吴海霞说。
“民政股长?”罗子良皱起了眉头。
“吴昌能。别说你不认识哟。”吴海霞撇了撇嘴。
“海霞,对罗乡长别那么没礼貌。”吴支书斥道。
“呵呵,我还真是不认识。”罗子良自嘲地说。
“看来你没有对我们乡干部的情况摸清楚,就想下刀子,会吃亏的。”吴海霞好心地提醒。
“什么意思?”罗子良问。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说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这么一查,会把整个巴台乡搞得天翻地覆的。”吴海霞淡淡地说。
“我还不信了,那你说说那个民政股长吴昌能的情况吧,我就先拿他开刀。”罗子良说。
“他家也没什么说的,他老婆忽然得了半身不遂,干不了活了,家里农活主要是靠他六十多岁的老爹,有一个儿子,还在读高中呢。”吴海霞快言快语地说。
“完了?”罗子良问。
“完了。你还想知道啥?”
“那个田心娥,民政股长老婆躺在床上不能动了?”
“也不是。生活还能自理,就是不能干重活了。”
“问题严重了!”罗子良自言自语。
“那可不,干不了活了呗,还不严重?”吴海霞接话道。
“我是说,低保的问题严重了。”罗子良冷冷地说。
“啥?”吴海霞不明所以。
“申请低保是以家庭收入来平均家庭人口的,他一个乡干部,一个月几千块钱,全家就四口人,他还享受低保?”
罗子良直接打电话给办公室的老陈:“陈秘书,你通知民政股长吴昌能下午到乡政府,我有事情找他谈……”
看到罗乡长来真的,吴支书老脸一红,村里的事情,都是经过他的手,虽然这个田心娥是乡民政股长的老婆,一系列手续他是清楚的,和他也脱不了关系。
“罗乡长,民政股长家属领低保的事情不但我们村里清楚,乡里也是清楚的。”吴支书说。
“乡里谁清楚?”罗子良问。
“副书记黄政文……”
“黄书记是你们村的包村干部?”
“都不是。我们村里的包村干部就是这个民政股长和畜牧站的小高。”
“啊?”罗子良怔了怔,特么的,包村包到自家家门来了,这个安排也有问题呀,就问,“那你知道这个民政股长现在在干什么?”
“他现在正在带领村民砌垃圾焚烧炉呢。”吴支书明白罗乡长的意思。
罗子良点了点头,松了口气,看来那个民政股长还知道自己的身份。
“好了,我该回乡政府了。”罗子良说。
“罗乡长,吃饭再走呗。”父女异口同声地说。
“不了,我会经常来的,对了,吴海霞,我交待你的事情,抓紧帮我做好。”罗子良一边出门一边说。
“好!我马上给我的同学打电话。”吴海霞保证道。
……
罗子良回到乡办公室,吃了午饭,然后去查民政股长的资料。
简历显示,这个吴昌能三十八岁,是国家最后一批分配工作的中专生,也一直是在这个乡政府里工作的,做过乡团委书记,和统计员。
他放下材料,揉了揉额头,看来想要打开工作局面,不得不得罪一批人了。不只是这个民政股长,还有黄政文,那个党委副书记。刚才在吴支书家的时候,吴支书就提到过他。黄政文不是那个村的包村干部,也不分管民政,而只说他知道,这里面的意思就多了。
但是,这个口子不得不撕开,否则,清理低保的工作就没法进行下去。
“选举谁是跟你没有关系,但是你作为一名乡干部,参加自荐人的饭局,如今自荐人顺利成了候选人,你告诉我,拉凤村的村民怎么想?”罗子良严肃地说。
“吃个饭而已,能想什么?”陆宝权强辩道。
“陆部长,如果你以为村民没有想法的话,也不至于有举报信跑到我这里来了,你怎么解释?”罗子良口气很严厉。
“举报信?哼哼,如果有人举报,那只有一个人会举报,那就是蒙炳春,他没有成为候选人,心里不舒服呗。”陆宝权的声音弱了许多,还没选举呢,就有人提了意见,以后还不定闹出什么事情出来。
“那你说一说这个蒙炳春的事情。”
“他呀,我们下去摸底的时候,有一些村民推荐了他,但村委会经过开会讨论,认为他当村长不太合适,就没有把他列为候选人。”
“哦?为什么不合适?”罗子良问。
“第一,他的家庭条件一般,如果有什么本事的话,也不至于这样了;第二,他平时怪话多,总在底下说村委会这个人怎样那个人怎样……”陆宝权回答。
“家庭条件好坏,有很多因素制约的,也不能因此判断他的能力问题,再说,你这些话从哪里听来的?”
“村委会呀,村委会的人都这么说。”
“好了,我知道了,我下午到拉凤村有点其他事情,顺便了解一下。”罗子良淡淡地说。
看到陆宝权走出去,罗子良翻看了一下拉凤村的人口和田地等情况,然后下楼骑了他的摩托车,风风火火地前往该村。
刚到村口,却发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站在路中央,挥手示意他停下,罗子良就把车子停了,好奇地问:“大叔,有事吗?”
那人说:“罗乡长是么?我专门在这里等你呢。”
罗子良并不认识此人,知道他来拉凤村的只有那个武装部的陆宝权,心里有些反感,但神色不变地笑了笑:“呵呵,你怎么知道我要来你们村?”
那人开门见山地说:“我叫韦更茂,武装部的陆宝权是我表舅……”
“那又怎么样?”罗子良皱了皱眉,这事果然有猫腻,并不是吃一餐饭那么简单的。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听我表舅说,你对我们村的村长候选人有看法,所以想和你谈一谈。”韦更茂说。
“不是我对村长候选人有看法,说实话,我初来乍到,对你们村的情况并不了解,谈不上看法,所以我才来了解了解。”罗子良说完就发动摩托车,不想再跟这个人废话。
“罗乡长,”韦更茂又拦住了他的车头,“这么跟你说吧,如果你不插手,我当选了村长以后,对你也是有好处的,不是吗?”
“你当不当选村长,对我有什么好处?”罗子良感到很好笑。
“据我所知,罗乡长如今只不过是代乡长,过完年就要换届了,难道你就不想要人为你投票吗?”韦更茂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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