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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诈死离开后,王爷吐血求我回来春枝霍峥最新章节免费阅读

糖醋人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觉得霍七好像不太高兴。方才霍峥要对陆景云和纪如珍动手的时候,春枝拦住了他,还喊他“夫君”。霍峥依旧沉默不语。春枝放下团扇,转头看向霍七,“是不是因为我喊你夫君,你不高兴了?”说好了假成亲。她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喊夫君。春枝解释道:“当时院子里人太多了,我一紧张就喊错了……”“喊错了?”霍峥道:“我对陆景云动手,你紧张什么?你到现在还喜欢他?”春枝连忙道:“怎么可能?”霍峥眸色如墨地看着她,“那你紧张什么?”“我自然是紧张你啊。”春枝对上他的视线,眉眼认真道:“你伤的那么重,若是动手的时候伤上加伤,那可如何是好?”霍峥顿了顿,“所以……你不是紧张陆景云,你是紧张我?”“不然呢?”春枝微微歪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而且他是状元郎,他夫人是...

主角:春枝霍峥   更新:2025-02-09 19: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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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春枝霍峥的其他类型小说《当我诈死离开后,王爷吐血求我回来春枝霍峥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糖醋人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觉得霍七好像不太高兴。方才霍峥要对陆景云和纪如珍动手的时候,春枝拦住了他,还喊他“夫君”。霍峥依旧沉默不语。春枝放下团扇,转头看向霍七,“是不是因为我喊你夫君,你不高兴了?”说好了假成亲。她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喊夫君。春枝解释道:“当时院子里人太多了,我一紧张就喊错了……”“喊错了?”霍峥道:“我对陆景云动手,你紧张什么?你到现在还喜欢他?”春枝连忙道:“怎么可能?”霍峥眸色如墨地看着她,“那你紧张什么?”“我自然是紧张你啊。”春枝对上他的视线,眉眼认真道:“你伤的那么重,若是动手的时候伤上加伤,那可如何是好?”霍峥顿了顿,“所以……你不是紧张陆景云,你是紧张我?”“不然呢?”春枝微微歪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而且他是状元郎,他夫人是...

《当我诈死离开后,王爷吐血求我回来春枝霍峥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她觉得霍七好像不太高兴。

方才霍峥要对陆景云和纪如珍动手的时候,春枝拦住了他,还喊他“夫君”。

霍峥依旧沉默不语。

春枝放下团扇,转头看向霍七,“是不是因为我喊你夫君,你不高兴了?”

说好了假成亲。

她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喊夫君。

春枝解释道:“当时院子里人太多了,我一紧张就喊错了……”

“喊错了?”霍峥道:“我对陆景云动手,你紧张什么?你到现在还喜欢他?”

春枝连忙道:“怎么可能?”

霍峥眸色如墨地看着她,“那你紧张什么?”

“我自然是紧张你啊。”春枝对上他的视线,眉眼认真道:“你伤的那么重,若是动手的时候伤上加伤,那可如何是好?”

霍峥顿了顿,“所以……你不是紧张陆景云,你是紧张我?”

“不然呢?”春枝微微歪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而且他是状元郎,他夫人是丞相侄女,咱们只是普通百姓,得罪了他们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她跟霍峥说了一大堆话。

霍峥却只听进去了那一句“我自然是紧张你啊”。

案上喜烛高燃,两人坐在红罗帐里,极其简单的布置,却是霍峥生平头一次‘成亲’。

他不说话,春枝就自顾自起身坐到铜镜前开始卸去钗环,有支簪子缠了一缕发丝,她自己看不到,不好解开,便喊了声“霍七,你来帮我一下。”

霍峥起身走到铜镜,看着镜中一双璧人,犹如佳偶天成,微微有些失神。

春枝不知道霍七在看什么,见他过来了却没有帮忙,不由得又说了一遍,“簪子上挂了头发,你帮我解一下。”

霍峥伸手将缠绕在簪子的发丝一圈一圈解出来,然后取下发簪递给春枝。

这个举动像极了新婚夫妻对镜缠绵。

春枝将簪子收进抽屉,朝他笑了笑,“多谢了。”

霍峥移开目光没有看她。

外头有人大声喊:“新郎官这么早在洞房做什么?出来喝酒啊!”

已经成亲的汉子们自然知道这时候新郎官是不愿出去的,个个哈哈大笑。

但洞房里的气氛太过旖旎,霍峥待在屋里,只觉得浑身热气上涌,他转身往屋外走去。

“霍七。”春枝喊了他一声,“你身上还有伤,少饮些酒,能不喝就不喝。”

霍峥“嗯”了一声,推开屋门往外走去。

院里只摆了两桌喜酒,热闹劲儿却一点没少,众人看新郎官出来,立马就招呼他喝酒。

张大娘和李大娘他们拦了拦,说新郎官身上有伤,不能多喝,让众人都悠着点。

喜宴散时,已是夜半。

霍峥被众人送回洞房,送到了春枝床上……

春枝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还没睡下,直到众人把霍峥送进来。

这些人闹哄哄地来,闹哄哄地走。

春枝伸手去摸霍七的额头,微凉的指尖刚碰触了男人燥热的肌肤,就被他握住了手腕。

“霍七……你弄疼我了。”

男人手劲很大,春枝的手腕被握得生疼。

霍峥睁开眼看着她,慢慢地松了手。

“你喝了多少酒?”春枝道:“不是跟你说了,身上有伤,不能多喝吗?”

霍峥缓缓坐了起来,“没喝多少。”

春枝见他神色清明,不像喝醉了的样子,方才那样明显就是装的。

她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端到霍七面前,“喝点水。”

霍峥伸手接过茶杯,饮尽了杯中水。

春枝问他:“还要吗?”

霍峥:“嗯。”

春枝又给他倒了一杯,这次霍峥只喝了半杯。

她看他不喝了,就接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很明显。

所以霍峥的心情更复杂了。

春枝道:“伤口给你上药包扎了,衣裳给你买了,你也该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了吧?”

她昨夜是怕男人死在自家门口,才把人弄回屋的。

现在人醒了,还能下床,春枝就觉得他该自行离开才是。

可她出摊豆腐都卖完了,回来看男人还在。

实在不该。

霍峥俊脸微僵,“我伤得太重,暂时走不了。”

“伤得重,你倒是找地方养伤啊。”春枝道:“你留在我这个小小的豆腐作坊做什么?”

霍峥道:“养伤。”

春枝顿时:“……”

敢情是把她这当成不要钱的客栈了。

春枝道:“我的伤药昨夜给你用光了,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你要养伤,要么回家,要么去医馆。”

总之,不能留在她这里。

霍峥道:“家在千里之外,没银子去医馆。”

把没钱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春枝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她昨夜帮男人擦拭伤口的时候,已经把他的衣衫全剪了,身上除了一枚墨色的玉佩,什么值钱物件都没有。

男人说没钱,倒不是假话。

但这不是他留在这里的理由。

春枝道:“那你也不能留在这里。”

“为何不能?”

霍峥生来身份尊贵,所到之处,人人恭迎,仿佛能让他多看一眼,就是此生幸事。

这乡野女子,竟然要赶他走。

“你这话问的好生奇怪。”春枝道:“该是我问,为何要让你留下才是。”

霍峥道:“第一,是你撞的我。第二,昨夜我救过你。”

男人还真有正当理由。

春枝当即道:“我是撞了你,但我也救了你,应当两相抵消才是。”

她大小算是个生意人,可不能做赔本买卖。

霍峥定定地看着她,“那我救了你,又该怎么算?”

“算我该多谢你。”春枝道:“那我给你磕一个?”

她说着,走上前去,用额头磕了一下窗户。

霍峥顿时:“……”

他就没见过能把账算得这么清楚的人。

说磕一个,就拿头磕窗户,也磕的独树一帜。

春枝小声说:“你有武功在身,又受了这么多伤,谁知道你是不是作奸犯科被官府追捕……”

“你说谁作奸犯科?”

霍峥剑眉微皱,脸色变得有些凶。

春枝吓了一跳,连忙道:“就算不是做作奸犯科,肯定也没干什么好事……小女子我就是个卖豆腐的,真的不敢留你,壮士、大侠,你就不要为难我了。”

她昨儿也是没办法了,才把人弄回家。

后来想想,就这样把一个人捡回家,真是太大胆了。

霍峥被她这样猜测,心中很是不悦,但看她一个貌美的弱女子独居,昨夜还差点被流氓地痞欺负,心思谨慎些,也不是什么错处。

霍峥思及此,沉声道:“我绝非作奸犯科之人。”

春枝趁机追问道:“那你是什么人?”

霍峥道:“过路人。”

春枝道:“我是问,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霍峥不答反问道:“我说我是好人,你就信?”

“不一定信。”春枝道:“但你若是说自己是坏人,那我是信的。”

反正不白问。

而且霍峥要是说自己是好人,春枝就能顺势说好人是不会挟恩图报的,这样她就可以送走这个麻烦了。

偏偏霍峥不不接这话。

可见这人不仅武功高强,心机也不浅。

春枝顿时更警惕了。

霍峥看出了她的防备,正色道:“你不必这样防着我。”

“不防着你,难道还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吗?”春枝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我对你一无所知,连你从哪来,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我叫霍七。”霍峥用了个化名,微微停顿了一下,“从来处来。”

春枝道:“霍七?这个名字一听就不像真名。”

后面那一句更是说了等于没说。

霍峥道:“我就是霍七。”

春枝观察男人的神色,确实看不出一点撒谎的样子。

“就算你把名字告诉我了,也不能留下。”春枝道:“我这就两间小屋,一间还堆着豆子,只有一间屋子能睡人,你我孤男寡女,怎能共处一室?对了,昨天你还说我是乡野之女,不知羞耻,怎么今日你也不知羞耻了?”

她把昨夜男人说的,照着样子还了回去。

霍峥顿时:“……”

这姑娘,还挺记仇的。

“你若是没钱,我可先借你一些,让你去住医馆,等你日后手头有钱再还我就行。”

春枝想着花钱送走这个麻烦。

霍峥也看出了她的这点心思。

但他现在不能去住医馆,今天上午他醒来的时候,听到门外有几十人的脚步声来来去去,显然是追杀他那些人在四下搜查。

那些人知道他受了重伤,必然会着重盯着医馆和药铺。

眼下别的地方,还没有这个小小豆腐作坊安全。

霍峥道:“我只是在你这借住几日,养好伤就走。”

说了这么久,又绕回了原点。

春枝坚持道:“不行。”

霍峥道:“我住柴房。”

春枝想也不想道:“那也不行。”

霍峥看向枪头,忽然间话锋一转:“你这墙头这么矮,什么人想翻都能翻过来,我走了,你准备拿着剪子跟人拼命?”

春枝回头朝矮墙看去。

她这院子本来就陈旧,院墙也矮,极容易翻进来。

先前那些是忌惮她有一个状元之才的未婚夫,所以不敢来招惹。

可现在……

临水镇人人都知道陆景云不要她了,昨夜张虎来的时候,有霍七把他赶走。

若这个男人走了,再有别的人想行不轨之事,她一个弱女子,确实难以自保。

春枝想到这里,要让霍七赶紧离开的心,稍稍有些动摇。

霍峥看出了她的动摇,凝眸看着她,耐心等待着,也不催促。

过了好一会儿。

春枝才开口道:“那你又如何保证,你就不会对我起歹心?”

霍峥注视着她,一本正经地说:“我见惯了绝色,你在我眼中也不过五官分明,相貌平平。”

春枝顿时:“……”

她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相貌平平。

不过,这男人生的这么好看,他母亲和家中姐妹定然都是难得的美人。

看不上她这样的,倒也不奇怪。

春枝看着霍七这张脸,忽然觉得他说的话还是可信的。

至于这男人有没有犯事,等她去衙门和贴告示的地方打听打听就知道。

而且霍七看着身体强壮,就算要留下养伤,应该也用不了多久。

有他在,不管夜里来谁来,春枝都不用慌。

这几天她赶紧找人把院墙砌高一些,这样就算霍七走了,以后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也不能轻易翻墙而入。

春枝这样想着,心里很快就有了主意,“说好了,你住柴房。”

霍峥点头:“嗯。”

春枝道:“那我留你在这养几天的伤,你伤好了就得马上走。”

霍峥听到她一遍又一遍地赶人,眉头微跳,又“嗯”了一声。

春枝心里稍稍安定下来,“那我现在去收拾一下柴房。”

柴房堆满了柴垛,这男人看起来矜贵的很,也不知道能不能住得惯。

不过她也不能把自己屋子让给霍七,只能让他凑合凑合了。

春枝转身就往柴房走去。

“等等。”

霍峥开口喊住了她。

春枝回头,“怎么?”

霍峥垂眸,嗓音低哑道:“我饿了。”


春枝上前,把掉在地上的拐杖捡起来递给霍七。

霍峥接过拐杖拿在手里,什么还都没做,那些地痞混混就抱头求饶,连连喊道:“英雄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都是吴信叫我们来的!他说这个豆腐作坊是他娘留给他的,只要争回来就立刻卖了换银子,得来的钱我们人人有份!”

“我……我就是来凑数的,方才他们动手砸东西的时候,我可什么都没动啊!”

这些地痞混混平日里仗着自己人多,欺行霸市,现在遇到硬茬了就恨不得跪地磕头求放过。

吴信见状,差点呕出一口血来。

霍峥对春枝道:“报官?”

春枝点头道:“我这就去县里报官!”

吴信叫嚣道:“报官就报官,这豆腐作坊是我的,你们非法霸占,就是报了官,也得给我还回来!”

吴信仗着背后有人,被打伤了还越发嚣张。

那位丞相之女、状元夫人可说了,春枝手里根本没有房契地契,就算是报官,她也得不到半分好处。

同来的地痞混混不知道吴信在嚣张什么,“快别说了,小心他再打你一顿。”

吴信顿时:“……”

“今日之事与我无关,我们先告辞了。”

地痞混混说着就转身就走。

“慢着。”霍峥嗓音淡漠。

一群想溜的地痞混混闻言,背后一凉,顿时站住,然后苦着脸慢慢转过身来,“您还有什么吩咐?”

霍峥道:“砸坏的东西,照价赔偿。”

“对。”春枝立刻附和道:“我这门都被你们砸坏了,得照价赔偿!”

几个地痞混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把身上所有的碎银和铜板都摸了出来,放到桌子上,“我们身上的银钱都在这了……”

霍峥没说话,冷冷地看了吴信一眼。

几个地痞混混立刻围上去,把吴信从头到尾搜了一遍,把他身上所有的银钱都搜了出来,连最后一个铜板都没有放过,全都放在了桌子上,“全、全在这里了。”

吴信气的破口大骂,“我们是来争房屋的,不是来当狗的!”

几个地痞混混闻言立马就捂住了吴信的嘴,“你还嫌我们被打的不够惨吗?”

“快闭嘴吧你!”

地痞混混们恨不得把吴信的嘴缝上,对着霍峥和春枝点头哈腰道:“我们能走了吗?”

霍峥冷声道:“滚。”

“我们这就滚,这就滚!”

地痞混混们说滚就滚。

连吴信也跟着往外跑,出门之后,他又嚷嚷着,“你们两个给我等着!我这就去报官,这房屋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给我还回来!”

霍峥作势要拿拐杖砸他。

吴信后背一僵,立刻夺门而逃。

来买豆腐的客人看了个热闹,见春枝的夫婿这样有本事,纷纷夸赞起他来。

霍峥脸上没什么表情,春枝笑着谢过众人夸奖,转头同他说:“你要是不习惯被人夸,就先进屋去吧。”

霍峥“嗯”了一声,就转身往里走。

刚走了两步,他又转身同春枝,“以后再遇到麻烦,你就喊我。”

春枝笑着应了声“好”。

这男人没白救。

关键时候还是很顶用的。

霍峥这才继续往屋里走去。

买豆腐的客人们都夸春枝眼光好,挑了这样顶用的一个夫婿。

走路还拄着拐杖呢,竟然能打跑七八个混混。

春枝一边给她们称豆腐包豆腐,一边说:“前些日子下大雨,他不小心摔了一跤伤了腿,才暂时拄着拐杖,过些天就会好了。”

她跟众人解释霍七不是残废。

先前成亲的时候,街坊邻里都以为春枝是被官府逼得没办法了,才随便找了个残废就凑合着过了。


春枝离开陆家之后,就把那个豆腐作坊当成了自己的家。

有豆腐作坊在,她便不至于无处可去。

现在连这个地方都要被人抢了去。

春枝不能容忍。

“我看你是故意给我找不痛快!”

纪如珍对着春枝没有脸色,一转头对着陆景云又委屈巴巴的。

陆景云轻轻拍了拍纪如珍的后背以示安抚,“夫人莫急,我跟她说。”

陆景云扶着纪如珍坐下歇息,然后对春枝说:“你跟我来。”

春枝站着没动。

纪如珍拉住了陆景云的手,“夫君,你要跟她单独说什么?”

陆景云低声道:“我送她走。”

纪如珍一点都不想让春枝和陆景云单独相处,但陆景云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阻拦,只能不情不愿看着自家夫君走向春枝。

陆景云对春枝道:“春枝,跟我出来。”

春枝本来不想理会他,但是陆景云说:“房契和地契没了,还有我这个人证,何时开堂审案?我到场为你作证。”

春枝闻言,忍不住问道:“当真?”

陆景云点了点头,示意她跟自己出来。

春枝才跟他一起走出了前堂。

陆景云送春枝出门,同她说:“你我即便做不成夫妻,也有多年同苦的情意,若你愿意,便将我当做兄长……”

“我不愿意。”春枝直接打断了他,“这次要不是为了豆腐作坊的房契和地契,我绝不会再踏入陆宅一步。”

陆景云听到她这样说,不由得脚步微顿。

他侧目看向春枝,发现她看自己的眼神再也没有当初的温柔,只剩下了陌生和憎恶。

陆景云试图解释道:“她烧房契和地契的事,我并不知情。”

春枝一边往前走,一边说:“状元郎贵人事忙,哪里会过问这点小事。”

陆景云默了默。

春枝说:“吴信跟我争豆腐作坊的官司在三天之后开堂审案,还请状元郎千万别忘了,到时候务必要抽空来一趟。”

陆景云低声说:“好。”

春枝走的很快,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门前,她说完就走,没有多看陆景云一眼。

“春枝。”陆景云却喊住了她。

春枝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陆景云道:“你那个夫君来历不明,你切不可全然信他,要多留个心眼……”

春枝没有接话,直接走了。

霍七来历不明,关他陆景云什么事?

春枝只是暂时跟霍七暂时做对假夫妻,又没打算赔上下半辈子。

回到豆腐作坊,春枝来到霍七窗边。

霍七又在那摆豆子。

也不知道豆子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春枝靠在轩窗上低低喊了声,“霍七”。

霍峥头也没抬,直接问她:“没拿到?”

“你怎么知道?”春枝惊诧道:“你莫不是能掐会算?”

霍峥道:“你要是拿到了,说话声音会这么轻?”

春枝顿时:“……”

这男人跟她才相处了几天?

这么快就把她的性子都摸透了!

春枝趴在窗台上看霍峥摆豆子,轻声跟他说:“纪如珍说她让人把我的东西全烧了,连豆腐作坊的房契和地契也烧了!你说她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连房契和地契也烧,这可都是银子啊……”

霍峥拿豆子摆阵,随口道:“你送给陆景云的东西,她看着碍眼,烧了也不奇怪。”

春枝顿时:“……”

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霍七这话,话里有话。

她在心里琢磨着,好一会儿都没开口说话。

霍峥抬眸看了春枝,那眼神似乎在问:怎么不说了?

春枝转了个身,背靠窗台,低声喃喃道:“没了房契和地契,还怎么证明这个豆腐作坊是我买的?”


“剪了。”

春枝说着,指了指床前那堆破布。

她还没来得及烧掉。

霍峥闭了闭眼,“去给我找套干净衣裳来。”

这随意支使人的做派。

春枝险些以为自己是他家里的小婢女。

春枝道:“我这没有男人穿的衣裳,等明天、天亮之后我就去给你买。”

这话说完,她好半天都没听到男人回答。

春枝转身一看,才发现男人又晕过去了。

她上前探了探男人的鼻息,即便人昏迷着,气息也比先前平稳了许多,她这才放下心来。

虽然这个男人一醒来就掐她脖子,还说她不知羞耻,但张虎也是他赶走的。

春枝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觉得这男人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算不上什么大恶人。

男人已经醒过来一次,想来下半夜伤势也不太会变得更糟糕。

春枝就搬着椅子去了隔壁囤积黄豆的屋子,将银票找了个坛子藏起来。

她靠在椅子上眯了两个时辰就起床磨豆子、做豆腐。

外头还在下雨,只是雨势稍微小了一些,她打着伞,去就近的成衣铺子买衣裳。

成衣铺的掌柜钱三娘跟春枝挺熟的,还没开张就被她叫起来了,打哈欠来开门,“哎呦,春枝,稀客啊。你一大早的来买新衣?莫不是想好好打扮打扮好把状元郎的新夫人比下去?”

临水镇不算大,有点热闹不出半日,就能传得满城皆知。

钱三娘自然也听说了状元郎陆景云带着新夫人衣锦还乡,抛弃了童养媳那事。

“三娘说什么呢?昨日有个亲戚来投奔我,连身像样的衣裳都没有,我这是帮他买衣裳来了。”

春枝可不敢跟钱三娘说自己昨天夜里捡了个男人回家。

“给亲戚买啊,那进来挑吧。”

钱三娘听到春枝这么说,原本冒着八卦之光的双眼瞬间就暗了下去。

春枝进了成衣铺子,就走到男子衣裳那边,粗衣麻布是最便宜的,但看男人那矜贵样,粗衣麻布的实在不合适,她给挑了一身靛蓝色的圆领袍。

钱三娘见状,眼睛又亮了起来,“买男装啊?”

“嗯。”

春枝点了点头,也不跟钱三娘多说什么,继续挑衣裳,

钱三娘又问:“他大概多高,身型多大?”

春枝回想了一下那男人的模样,身形高大,腰身精壮,满身的伤都不显病弱之色。

她缓缓道:“身高大概八尺,不胖不瘦,还挺精壮的,这衣裳合不合适?多少银子?”

钱三娘道:“身高八尺,这件正合适,可这衣裳不便宜,最少也要二两银子,咱们街坊邻居的,我就不跟你叫价了,要是卖给别人,我少说也要个五两。”

春枝咬咬牙道:“二两就二两,你帮我包起来,然后再配一套里衣。”

“行。”钱三娘麻溜地帮她包了起来,“里衣我只收你半贯铜钱。”

春枝拿碎银子付了钱,提着包好的衣裳回去了。

钱三娘送春枝到门口,等人走远了,她才想起什么似的,嘀咕道:“不对……春枝是陆景云捡回家的孤女,哪来的亲戚啊?”

春枝拿着新买的衣裳回到家,轻轻推开屋门,发现男人还没醒。

她把新买的衣裳放在枕头边,也不管男人能不能听见,就跟他说:“衣裳我给你买来了,你醒来之后就换上,然后赶紧走。”

昏睡中的男人毫无反应。

春枝站在床前看了他一会儿,见他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便转身出去,推着板车出摊卖豆腐去。

“春枝来了。”卖饼的张大娘满眼怜爱地看着她,“他们都说你今天不会出摊了,要占用你的摊位,我不让,一直帮你留着呢。”

春枝感激道:“谢谢张大娘。”

她一出摊,就有人排着队来买豆腐,生意竟比往常还好上许多。

春枝手脚麻利地切豆腐,然后用荷叶包起来称斤两。

白色雾气袅袅升起,越发衬得春枝唇红齿白,杏眸桃腮。

有外乡人从摊前经过,忍不住感慨这十里八乡最有名的豆腐西施,果真名不虚传。

今日的队伍排得有些长,时不时有相熟的老客问春枝,“春枝,你以后真不回陆家了?”

“是不是状元夫人容不下你啊?”

还有人说:“依我看啊,春枝跟陆状元散了也好,不然我们以后上哪去买这么好吃的豆腐!”

众人都把这事当热闹瞧,说什么的都有。

春枝只是笑笑,跟往常一样说:“以后常来啊。”

众人见她不哭不闹,脸上也没有什么怨怼之色,再在她面前提这事也只能讨个没趣,渐渐地散去了。

春枝继续忙碌着,等到豆腐卖得差不多的时候,却有两个大娘在摊位前吵了起来,“我先来的!你凭什么插队?”

“明明是我先来的!”

两人都年近五十还穿得花枝招展,是临水镇最有名的两位媒婆,李媒婆和赵媒婆。

先前陆景云一直不回来,这两个媒婆也曾先后登门,万分热情地要给她说新的亲事,所以她认得这两人。

春枝说:“不用争,正好还剩下最后两块豆腐,你们一人一块,两人都有。”

“这两块豆腐我都要了。”李媒婆凑上前道:“春枝啊,以前我要帮你找夫婿,你说你要等陆状元,现在他娶了别人,你也该另嫁了吧?城南的周员外一直都很喜欢你,愿意出五百两的聘礼,娶你做续弦呢!”

赵媒婆一手肘把李媒婆撞到一边,自己上前道:“春枝这样的好模样,要什么样的夫婿找不着?城东的楚公子也对你心仪已久,楚公子二十有六,尚未娶妻,别的姑娘他都看不上,就相中了你呢。”

春枝没应声,把两块豆腐各自打包好,递给两人,收了钱就推着板车往回走。

今日买豆腐的人多,还没到晌午就卖完了,刚好回去给自己煮碗面当午饭。

两个媒婆铆足了劲在后面追,一边追还一边说那位周院外和楚公子有多好多好。

春枝推着车走得飞快,回到豆腐作坊之后,就立马把门关上,将两个喋喋不休的媒婆都关在门外。

不管她们怎么叫门,春枝都不开。

过了许久,李媒婆和赵媒婆才吵着架,各自离开了。

春枝靠在门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往小屋那边看,就看到身着靛蓝色圆领袍,身如玉树的年轻男人站在窗边。

陋室木窗,他站在那里却自成风景。

简直让她这小小的豆腐作坊蓬荜生辉。

男人听到门外的动静,抬眸朝春枝看了过来。

他的眼眸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春枝缓缓走到窗边,秀眉微蹙道:“你怎么还没走?”

许是从来都没被人这样赶过。

男人眼里浮现了一丝难以置信,“你在赶我?”

春枝道:“还不够明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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