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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归来全局

容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砰!”上好的琉璃玉樽砸在了地上,林晴一张小脸,胀得通红。这个暗亏,吃得实在憋屈!她竟小瞧了,林静怡这个贱人还有这样的手段,三言两语便挑唆得爹爹生了这么大的气。赵姨娘缓缓俯身,慢悠悠地拾起地上的碎片,并不着恼,“晴儿,不急,过几日要去龙泉寺上香,这山路崎岖险峻,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林晴的脸上,禁不住浅浅一笑。是啊,山路崎岖,经常有往来的车辆落入悬崖,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娘!”林晴轻拽着赵姨娘的衣袖,一副甚是不甘的样子,“我们在林静怡的汤药中动了手脚,可这个贱人都能命大的活了过来,这次可不能有任何闪失!”赵姨娘只用着一种祥和宠溺的目光看着正直韶华的女儿,大朝会将近,那是所有官家少女飞上枝头成为凤凰的良机。大梁嫡庶分明,但凡是庶女,不...

主角:林静怡赵姨娘   更新:2025-02-12 14: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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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静怡赵姨娘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之嫡女归来全局》,由网络作家“容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砰!”上好的琉璃玉樽砸在了地上,林晴一张小脸,胀得通红。这个暗亏,吃得实在憋屈!她竟小瞧了,林静怡这个贱人还有这样的手段,三言两语便挑唆得爹爹生了这么大的气。赵姨娘缓缓俯身,慢悠悠地拾起地上的碎片,并不着恼,“晴儿,不急,过几日要去龙泉寺上香,这山路崎岖险峻,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林晴的脸上,禁不住浅浅一笑。是啊,山路崎岖,经常有往来的车辆落入悬崖,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娘!”林晴轻拽着赵姨娘的衣袖,一副甚是不甘的样子,“我们在林静怡的汤药中动了手脚,可这个贱人都能命大的活了过来,这次可不能有任何闪失!”赵姨娘只用着一种祥和宠溺的目光看着正直韶华的女儿,大朝会将近,那是所有官家少女飞上枝头成为凤凰的良机。大梁嫡庶分明,但凡是庶女,不...

《重生之嫡女归来全局》精彩片段


“砰!”上好的琉璃玉樽砸在了地上,林晴一张小脸,胀得通红。

这个暗亏,吃得实在憋屈!

她竟小瞧了,林静怡这个贱人还有这样的手段,三言两语便挑唆得爹爹生了这么大的气。

赵姨娘缓缓俯身,慢悠悠地拾起地上的碎片,并不着恼,“晴儿,不急,过几日要去龙泉寺上香,这山路崎岖险峻,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

林晴的脸上,禁不住浅浅一笑。

是啊,山路崎岖,经常有往来的车辆落入悬崖,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娘!”林晴轻拽着赵姨娘的衣袖,一副甚是不甘的样子,“我们在林静怡的汤药中动了手脚,可这个贱人都能命大的活了过来,这次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赵姨娘只用着一种祥和宠溺的目光看着正直韶华的女儿,大朝会将近,那是所有官家少女飞上枝头成为凤凰的良机。

大梁嫡庶分明,但凡是庶女,不可嫁予嫡子为正妻,只为妾侍。至于望亲贵族,对于庶女而言,那就是天上的月亮,可望不可即。

赵姨娘微笑的嘴角,忽地却如同毒蛇一般,笑得胆颤心寒,“晴儿,这相府的嫡女只能是你,这一次,娘绝不会失手!”

……

林静怡歪在马车上,晃晃悠悠的山路,颠簸得身子直疼。

她本不愿和林晴母女一同去龙泉寺祈福,却不料老夫人阴阳怪气的几句话,“听说早前怡儿的外公只是咳嗽了两下,她便去龙泉寺亲自跪了三天三夜的佛经,如今我这亲祖母身子不爽,怡儿倒推脱不去,可见她眼里从来没有过我这祖母。”

苏氏一向敬畏这个婆婆,虽然是出身将门的嫡女,身份贵重,却对老夫人是晨昏定省,战战兢兢了这么些年从未敢违逆。

眼见老夫人这样说,苏氏又只好劝了林静怡两句,不得不让她随着林晴和赵姨娘母女前去龙泉寺。

山中的空气极好。

空谷幽兰,徐徐清风,出来透透气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好在林晴和赵姨娘母女先行一步,倒不用同行。

“驾!”马车飞快的疾驰着。

“驾”,赶车的车夫又是一鞭子,狠狠的抽在了马背上。

“小姐,小姐!”莺歌吓得脸色都白了,大概这么快的速度疾驰在崎岖的山道,的确让人胆战心惊。

林静怡眉头微皱,“停下!”

“小姐,时辰不早了,耽误了给老夫人祈福可不好!”那车夫恍若未闻,依旧飞快的驾着马车,疾驰的速度,几乎差点快让马车散架了一般。

一种危险的气氛,不经意的嗅到。

林静怡的眼底寒光一闪,几乎下意识拔出手中的匕首,逼在了那车夫的喉咙上,“我不管谁给了你多少两银子让你来害我,可你要清楚,人死了,再多的银子也没用!”

那车夫依旧闲然自若的驱赶着马车,“小姐,您的确很聪明,可今天有我这下人陪着你一起去死,也不算对不起你了!”

“小姐,小心!”莺歌指着前方不远处的悬崖,吓得脸色惨白。

林静怡不曾想到赵姨娘居然买了死士来对付她,也不知花了多少私房钱,还真是瞧得起她!

车子晃动的极其厉害。

一点,一点!

悬崖越来越近……

留给她反应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林静怡忽地狞笑,猛地一刀,那车夫紧握着缰绳的手被齐齐砍断。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鲜血如同水柱一样喷了出来。

别人的死活,和她无关,可眼下,马车已然到了悬崖边上,下坠的力道正拖着整个马车坠入悬崖,根本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不!

林静怡紧拽着缰绳,纵然手中被勒出了血痕,也绝不松手。

不,她不甘心!她还没有让朱少天和林晴这一对狗男女血债血偿,她还有外公,有母亲要护着,她绝不能死!

时间恍若在这一瞬间静止了。

当林静怡以为自己落入悬崖的时候,缓缓睁开眼睛,却见一白衣公子,负手而立,手中的那一柄玄铁重剑,正好抵住了马车的车辕。

那冷得睥睨世间一切的双眸,说不出的矜贵和孤冷,且不论五官,林静怡直视着这白衣公子的第一眼,却蓦地觉得自己像是被看穿了一般。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够狠!”欧阳少恭挥剑入鞘,眼中却是戏谑的冷漠,“寻常的官家小姐只怕连血都没见过,可相府的大小姐却一刀砍了这车夫的手,有点意思!”

林静怡扶着莺歌的手下了马车。

不知为何,她很不习惯这种戏谑的眼神,纵然那一张风姿如玉的脸只怕会倾倒世间无数女子,但那眼底暗藏的凉薄却能瞬间拒人于千里之外。

“多谢公子相救!”林静怡淡淡的点了点头,却反唇相讥,“我只为求生,不为害人,公子的一句够狠,我当不起!”

欧阳少恭微眯着双眼,却有几分耐人寻味。

他,见过这女子!

几个月前丞相府的夜宴,当时的林静怡小心谨慎的坐在一旁,胆小懦弱,可不过寥寥几个月,欧阳少恭却被林静怡那双淡雅平静的眸子中所吸引,同之前判若两人。

“主人!”身后的侍卫一指那痛不欲生的车夫,拱了拱手,“如何处置,请主人吩咐!”

欧阳少恭清幽的目光,瞥了一眼。

须臾,拔出侍卫的剑,车夫人头分离。

手中的那一方云锦帕子,洁癖似的擦了擦手,纵然没有沾上血,却好像生怕沾染了这晦气似的。

“我替你解决了这个麻烦,该怎么谢我?”

林静怡一怔,猝不及防。

她竟不知,这人命,在欧阳少恭的眼里竟然轻贱得如同草芥,不过,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她不去杀人,别人也未必肯放过她。

“多谢!”

林静怡丢下这一句,扶着莺歌的手离开,却不打算再和欧阳少恭废话。


浅浅一笑,不去选那件赤红色的衣料,更没把注意力放在那些色彩亮丽的绸缎上,林静怡却出人意外一指那件莲青色的绸缎,“我就选它了!”

莺歌站在林静怡的身后,却忍不住着急。

大朝会之上,所有的妙龄少女都是穿得活泼大方,色彩明媚,可小姐挑选的这莲青色的绸缎却显得沉重压抑,非自有一种洗尽铅华后的贵气稳重,根本压不住这样的颜色。

“姐姐姐的眼光果然不错,的确不是我的眼光能比的!”林晴恭维的笑道,可那眼里,分明透着几分讥讽,“相比于那赤红色,这莲青色更显端庄稳重,确实很好!”

赵姨娘也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大小姐的眼光确实不是我们能比的!”

一旁侍候了许久的刘织娘,却莫名的有些心生悲意。

她是宫里出来的老人,针脚功夫都极为不错,因此出入一些侯门世家倒也寻常,那些官家的太太千金勾心斗角的事情见多了,刘织娘早已经麻木,可眼下她看着林静怡懵懂无知,却被林晴和赵姨娘愚弄,无端的有些可怜起她来。

嫡女之身,却被一个妾侍和庶女凌辱,岂有此理!

刘织娘缓缓抬头,打量了老夫人几眼,看见她并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心里更有几分悲切,连自己的亲生祖母都不肯维护林静怡,这般偏疼庶女,让人心寒。

“大小姐!”刘织娘连忙上前,一指那些赵粉,秋紫的锦缎,笑道,“奴婢出入各府,眼下这京城中最时兴的便是这些颜色了,大小姐的风姿绝代,若是穿上这赵粉或者秋紫的锦缎,一定可以艳压群芳!”

林静怡一直都在打量。

满屋伺候的婢女,眼见她挑了一件莲青色的衣服,都在强忍着嘲笑。

只怕都以为,她这个大小姐就是个草包,任人愚弄。

却忽见刘织娘仗义执言,想到了前一世,那个时候,她一味的相信赵姨娘和林晴母女,听了她们的教唆,只以为那赤红色的衣服绝世无双,还以为刘织娘是故意刁难自己。

可惜,如今的她,早已经不是前一世的那个人了。

“厚道人!”林静怡暗暗点了点头,以后倒是可以有用得着刘织娘的时候。

即便心里明白,可脸上却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我自有主意,这莲青色不错,很合我的心意!”

林晴连忙适时的插话,“不错,不错,还不赶快去裁剪了衣服来,莫要耽误了我们!”

刘织娘本来还想多劝几句,可眼下却不能将话说的这么直白,偏偏林静怡却一味的笃定那莲青色,她也只能无可奈何。

收拾了一下衣料,退下。

老夫人至始至终都不发一言。

或许在她眼中,林静怡这个孙女可有可无,她从来都讨厌出身高贵的苏氏,连带着讨厌林静怡这个孙女。

相比之下,还是乖巧可人的林晴更惹人爱。

这大朝会关乎女子的一身,老夫人不会希望林静怡能压了林晴一头,只有让林静怡在大朝会上丢尽了脸面,所有人才会主意,这相府真正的明珠,是林晴!

“这些珠宝都是前几天我命人去珍宝阁打的,给你们姐妹在大朝会那天戴的!”赵姨娘说着,将两个檀木盒子命人奉上。

林晴才看的第一眼,故作惊奇,“姐姐姐的盒子好大,娘,你可是花了不少银子来为姐姐姐添妆!”

“你姐姐是嫡女,你不过是偏房所出,自然不能抢过你姐姐的风头,这首饰自然比你姐姐要少!”赵姨娘笑着安慰道。

林静怡只想冷笑。

她只觉得前一世的自己,活得可怜,活得窝囊。

那个时候,她还真的以为赵姨娘对她百般疼爱,宁可亏待自己的女儿也绝对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直到那伪装的面具,一点点撕下,原来她却是最愚蠢可怜的一个。

回到房中,却有些累了。

丫鬟备上的点心也没有心思去吃,那檀木盒子,一进来便被林静怡随手扔在了桌上,没有再瞧一眼。

莺歌端着茶进来的时候,有些诧异。

她怎么觉得大小姐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以前大小姐对赵姨娘和林晴赠送的东西都无比的重视,甚至连她这个贴身的婢女也不能随意去碰,如今却弃如敝屣?

“打开瞧瞧!”林静怡一指那檀木盒子,只坐在梳妆台前理着云鬓,并不多看一眼。

“是!”

莺歌抱着盒子过来,才一打开,连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盒子里的首饰虽然很多,但金饰却是掺了银子的劣质品,那珍珠簪子,更像是三挑四选后的残剩,隐隐的还可以看见珍珠表面的裂缝,更不要说那翡翠镯子了,莺歌虽然见得不多,但真伪却分得出来,赵姨娘居然有这些劣质品和假货来搪塞,岂有此理。

“小姐!”莺歌更替自家小姐委屈。

大朝会那天,若是戴着这些首饰,只怕所有人都会笑话林静怡。

“嗯!”林静怡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喜怒,仿佛这些劣质品根本不足以影响她的心情,“明天去当了吧,然后当的银子换一个简单一点的发钗,简单大方就好!”

“当?”莺歌听到这个字,显然有些陌生,“这若是被赵姨娘知道我们当了这些东西,如何是好?”

“我是相府的嫡女,当这些东西,轮得着一个偏房侍妾来说三道四么?”林静怡淡淡的两句,却隐隐的透着几分金石之音。

莺歌有些陌生的看着林静怡。

小姐,还真是变了!

以前那个只会唯唯诺诺,受了委屈往肚子里吞的人儿,如今却变了。

林静怡淡淡的看着窗外,这些年,她的月例没有发放,她的衣服首饰被克扣,林静怡从来不计较,她只以为这是赵姨娘节俭持家。毕竟她乃是林家嫡女,母亲又宠自己,每次出去断然是不会缺了她的好,对于这些自己也就不在乎。

可如今看来,前世正是因为自己这些放纵,才使得赵姨娘和林晴这对母女后来越来越大胆。在后来千方百计,从自己的手中将母亲的嫁妆给夺过去。

这一世,她定然要守好这些本来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至于之前的,总有一日,自己要赵姨娘她们母女连本带利的偿还回来。


京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王族权贵数不胜数,无论京城出了怎样的乱子,只要这些大人们,不想让它传出去,京城便总是歌舞升平,一排祥和。

一年一度的大朝会就要来了,无数富家小姐都兴奋不已,这可是她们挑选心上人的最好时机啊!

因为同文堂的考试每年都与大朝会相隔不久,今年便干脆放在了一起。

如此一来,这大朝会变成了奖励贵族子弟的宴会了。

往年,老夫人都是随便塞给林静怡几件衣服,因为苏氏在府里根本就说不上什么话,可今年不同了,今年考试与大朝会放在了一起,不做衣服也说不过去了。

于是,一大早老夫人便上身边的丫鬟来请林静怡,说府里来了新裁缝,请大小姐也去挑一挑。

芍药和莺歌一下子高兴起来,随即陪着林静怡往大厅里又去,芍药开心道:“小姐,你别愁眉苦脸了,奴婢听说大朝会可好玩了,有好多新奇玩意儿呢,到时候小姐就去好好散散心。唉,只可惜夫人前几天随老爷去了前线,不在府中,真是委屈我们小姐了。”

莺歌捅了她一下,示意她别再说了。

林静怡一路无语,她知道老夫人的心思,大朝会嘛,那可是达官贵人们挑选儿媳妇的地方,许多人家,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越漂亮越好,老夫人虽然不喜欢她,可她终究是林府嫡女,若是被哪个瞎了眼的贵族公子看中了,换来的可是巨大的利益啊。

想来这每年的大朝会,林静怡暗自思索着,算算自己也有好些年未曾出席了。

说起来,她迷恋朱少天也不止是因为此番她不慎落水,他救了自己,随后因为在大朝会上他出众的文采打动了他。

林静怡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个谦谦君子,哪里想到他娶他的狼子野心,早已经步步筹谋。

可年少的喜欢都是这样没由来的,喜欢,就像老城里的旧折子戏,温言软语。

林静怡一路心思重重,母亲和父亲这个时候去了前线,老夫人和赵姨娘怕是又要想办法让自己出丑了,上次上香的事情,她被欧阳少恭所救,赵姨娘的诡计没有得逞,怕是不会放过她的,不得不防啊。竟没有发现已经到了大厅了,直到莺歌出言提醒,她才反应过来,轻移莲步,迈了进去。

老夫人一身大红的袍子端坐在太师椅上喝茶,林静怡瞧了一眼,便想笑出声来,老夫人已近古稀之年,穿这样艳丽的料子,显得不伦不类。

林晴此刻正现在她母亲身后,按理说,这种场合,是轮不到庶女出去抢风头的,可无奈老爷夫人都不在府里,也只能由着她们胡来了。

于是,她跟林晴便都得到了花宴的请帖。

林静怡老老实实的给老夫人请过安,赵姨娘便笑着把她扯到桌前:“大小姐终于来了,快来挑布料吧,一会让墨娘给你们量量身。”

林晴也笑嘻嘻的上前:“姐姐身子可好些了,我已经挑完了,姐姐也快些挑吧。”

这话一出,便不漏痕迹的将话题扯到了林晴身上,分明是怪她来的晚了。老夫人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说道:“以后来早些,你是嫡女,总要给下人们做榜样的。”

林静怡白了一眼,懒得于她们计较,慢悠悠的逛着一双粉色的绣鞋,来到了那放着布料的桌前。

她的手抚摸过这丝滑细软的锦缎,如同潺潺细水,光泽可鉴,微微一笑,嘴角却不露痕迹的勾起几分讥讽的弧度!

前世的一幕幕,恍若昨日。

大朝会上,她一身红的发紫的宫裙,俗不可耐,头上别着十几只镶金嵌玉的发簪和步摇,浓得熏鼻的香料,还有夸张艳俗的妆容,一下子成了整个京城所有人的笑柄。

所有人都在暗地里偷笑。

这丞相府的大小姐莫不是脑子坏了?

更有甚者,还编排出一些难听的话,说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仰慕哪家的公子久了,就想借着大朝会的机会一出风头,可没想到大小姐一身浓艳粗俗的衣服,一下子吓着了那家的公子,那衣服上的香料还让那公子过敏了好几天。

林静怡缓缓的注视着林晴和赵姨娘母女。

旧技重施么?只怕这一次要让这对母女失望了。

“姐姐姐!”林晴轻轻的挽着林静怡的手,浅浅的酒窝,可爱大方,只会让人以为她们这对姐妹的感情有多么好似的,“你看看这件赤红色的衣料,鲜艳夺目,最是华丽,姐姐姐是相府的嫡女,身份尊贵,自然不是那些小门小户的官家女子可以比的,姐姐姐若是穿着这件衣服出席宴会,一定会让所有人都领略姐姐的风姿!”

赵姨娘也在一旁帮腔,“不错,不错,晴儿的眼光很好,大小姐若是穿这件衣服,必然风姿非凡!”

林静怡看着这对母女一唱一和,无比厌恶。

她并不着急,脸上淡淡的微笑,却无端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华霜看见了走过来的林静怡,也是一愣,反应过来赶忙掀开了帘子,对着马车里的人说了些什么。紧接着,边看见赵姨娘和林晴探了出来。

这两人看见林静怡,也是一怔,赵姨娘的眼光一闪,随即皱起了眉头:“大小姐,你怎么,穿的,如此素净?”

林晴更是迫不及待的开口:“是啊,大姐,这衣服本就颜色重,虽说大姐穿着也好看,可这头上未免也太素净了点,我娘给的那些首饰,大姐怎么都没戴,难道大姐是不喜欢?”

她眼里已经抑制不住的嫉妒之火要喷发出来了。

那日,自己怂恿她选这莲青色的料子,本以为她穿上会老气横秋的,谁知却如此高贵。就算自己穿的也丝毫不输她,可最让林晴在意的便是这衣服衬的苏琪肤白胜雪,而她,却偏偏黑了那么一度,这让她如何不嫉妒。

“大姐,还是去换些首饰吧,你戴的如此素净,祖母看见也不会高兴的,再者这发髻也不大适合,以前的垂云就很看好啊,芍药莺歌,快伺候大姐去换吧。”

莺歌气的浑身发抖,要不是她只是个下人,她早就上去打她了,这二小姐真是巴不得自己小姐打扮的越土气越好啊。

林静怡抿着嘴,垂目敛容,心中却在冷笑,呵呵呵,拿老夫人压她?以为自己还像以前那样最惧怕老夫人么,林晴未免也太天真了。让自己换回以前的垂云?跟她的丫鬟梳一个发型?她自己都是飞仙发髻,粉色纱衣,想做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么?林晴见林静怡一言不发,又低头顺目的,以为她同意了,便叫自己的丫头:“华霜,快带着大姐去换,也不知芍药和莺歌是干什么!”

“妹妹且慢,”林静怡抬头打断了她的话,脸上露出了一副忧伤焦虑的神色:“姨娘,怡儿今日这样打扮,也是在是情非得已啊,我当然喜欢姨娘送给我的首饰,我也想戴,可我不能戴啊。”

林晴和赵姨娘面面相觑,不明白林静怡再说什么,连芍药莺歌也是一脸困惑的盯着她。

抬头看着赵姨娘,笑容温柔明媚:“父亲如今还在西北镇守边疆,匈奴闹得正凶,将士们忍冻抵寒,我却锦衣玉食,穿金戴银的,心中实在不安。”林静怡放轻了声音:“琪儿昨晚梦见父亲母亲,嘱托我一定要向姨娘学习,勤俭节约,所以怡儿今日便不敢再穿艳丽衣裳了。”

这番话一出,众人更是吓得一大跳,这林静怡平日里不大说话,性子也怯懦,连话都说不清楚,今天却能这样长篇大论了。赵姨娘皱起了眉头,面上一片尴尬,向她学习什么她哪里有勤俭节约了,她穿的素净替父亲分忧,难不成也让林晴穿成这样,那可是万万不行的,如此一样,赵姨娘只能笑着说:“怡儿果真是长大了,开始替你父亲着想了,可这大朝会一年一度,你也不必如此………”

林静怡却突然向着赵姨娘的马车行了个大礼:“姨娘,求姨娘成全了怡儿的一片孝心。”

本来就站在丞相府的大门前,路上熙熙攘攘的,不少路人,林静怡一行礼,路人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赵姨娘想让林静怡戴金银首饰,不丢丞相府府的脸面,可林静怡连自己的丈夫都搬出来了,赵姨娘也不好说什么,更何况,这是在大街上,她总不能让别人说她一个小小的姨娘,竟然逼着嫡女给她行礼吧。

自己的丈夫在外奔波,自己还没说什么,连一个小小的丫头都不如了。

赵姨娘的脸色沉了下来,可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连忙让人将林静怡扶了起来:“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你有这样的孝心,姨娘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呢,快起来!”

林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赵姨娘一个眼神堵了回去。她只能撇撇嘴作罢。

赵姨娘让丫头扶起了林静怡,拉着林静怡的手道:“不过,这辆马车已经坐不下了,我让管家另备了一辆,大小姐就坐那辆吧,大小姐是嫡女,也应当自己坐一辆的。”

林静怡冷笑,以往每年的大朝会,她都是和这对母女坐一辆马车的,偏偏今年就坐不下了么,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好,怡儿听姨娘的。”林静怡微微一笑。

赵姨娘微微一愣,她没想到林静怡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林静怡一直胆小,每每出门,总是缠着自己,本以为让她单独坐一辆马车会很难,却没想到她根本没拒绝。

其实赵姨娘是有自己的打算的,林晴也到了嫁人的年龄了,可林静怡是嫡女,林晴只是个庶女,若是有贵族大官,肯定会先考虑林静怡。没人在她身边,她肯定会闹出许多笑话,这样一来,自己的林晴才有出头之日。

“姨娘,没什么事的话,怡儿就先去马车了。”林静怡回了一声,便径直上了自己的马车。

这马车宽敞是宽敞,但比起赵姨娘那辆,却是简陋了许多。莺歌已经气的冒烟了:“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单独让咱们小姐自己一个马车便也罢了,还让咱们走在后面,她不过是二房,这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芍药也叹了一口气,悄悄的瞧着林静怡,心中微叹,自己小姐好歹是嫡女,竟被欺负到如此。

林静怡神色凛然的看着小几上的食盒,手不自觉的渐渐握紧。

想扫了她的面子?想看她这个嫡女出丑?想让她给林晴陪衬?想让她成为笑话?

哼,林静怡冷笑一声,她倒要看看,到底谁给谁添堵!

大朝会设在皇宫内的御花园,听说这御花园是贵妃娘娘最喜欢的地方了。占地几千亩,满园的鲜花,种着繁密的灌木,错综的枝条间,飘着淡粉的薄雾。

尤其是每年入秋之后,此处更是赏菊的好地方了,平常人家也没机会看这样的好景色。

皇帝爱菊,因此便命人好生打理这花园,更是培养出了好几种珍贵的菊花,一旦开放,便真如人间仙境了。


“怡儿!”苏氏用手帕抹着眼泪,匆匆赶来,“你这一烧,整整昏睡了三日,吓得娘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林静怡情不自禁地歪在苏氏的怀里,她看着苏氏鬓角略显斑白的头发,泪水盈盈,母亲的年纪不过三十五,却已渐显老态。

父亲自官拜丞相后,接二连三的迎娶姨娘入府,早已多年不踏入苏氏的房间。

是的,她回来了!

一个从九幽地狱重生的孤魂野鬼。

弘儿的尸体,三百八十颗人头,这一笔笔血债,林晴你该如何连本带利的还给我呢?

“小姐,赵姨娘和二小姐来了!”莺歌掀开帘子,屈膝回话。

话音刚落,却见林晴一脸担心的快步走了进来,那一身水绿色的云锦,修饰得那身材凹凸有致,头上别着的几个宝石簪子,虽没有大家闺秀的稳重大方,但却给人一种碧玉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

“姐姐,你总算醒了,晴儿这几天一直在为姐姐烧香祈福,亏得佛祖庇护啊!”

赵姨娘也在一旁故作关心的模样,“是啊,大小姐病的这些日子,晴儿不眠不休,如今大小姐醒了,也不枉晴儿担心了这些日子!”

手,略微冰凉。

林静怡苍白的脸色,却忍不住勾起一丝讥讽的微笑。

前一世,她只以为姐妹情深,这个世界除了娘亲和外公,自己最信任的莫过于就是这个好妹妹了。

可她却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好妹妹什么时候开始暗中勾搭上了朱少天?

芙蓉帐暖,春宵一刻。

她竟在不知不觉中,被自己的亲人和丈夫背叛。

“烧香?”林静怡的目光,缓缓的注视着林晴腰间的荷包,眉头微皱,“妹妹是去了哪家寺庙祈福?莫非求来的不是符水,竟是这鸳鸯戏水的荷包?”

气氛,略微尴尬。

林晴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她连忙慌张的遮掩那荷包,手足无措。

“够了!”苏氏冷眼看了许久,虽然这些年林之鹤也只是相敬如宾,感情多有冷漠,但毕竟是出身将门的虎女,当家主母的威风还有几分,“既然来探视过了,就都退下,别在这儿扰了怡儿养身子!”

“夫人!”赵姨娘连忙俯跪在地上,十分惶恐委屈的模样,“都是妾身的不是,惹得夫人不快,妾身该死!”

远远地,又听见一些急促的脚步声,赵姨娘越发装得一副盈盈含泪的模样,“妾身和晴儿只是想来看看大小姐,终归我们母女是偏房庶出,不该来高攀!”

“娘!”林晴轻轻的拽着赵姨娘的手,默默含泪。

林静怡斜睨了这母女二人两眼,禁不住冷笑。

还真会挑时间!

她看着院外,父亲林之鹤正带着几个小厮匆匆而来,若是瞧见赵姨娘楚楚可怜的跪在地上,本就偏疼赵姨娘母女的他,必然会对母亲大动怒火。

可惜,如今躺在床上的林静怡,早已不复当初。

见惯了世间百态,洞悉了世间炎凉,又怎会将这点把戏放在眼里。

“怎么回事!”威严的声音,略微带着几分怒意。

林之鹤才一进来,正好瞧见此幕。

未待苏氏开口,赵姨娘连忙俯跪在林之鹤的身下,“老爷,妾身今天带着晴儿来探望大小姐,却不想惹得夫人不快,终归我们母女身份卑贱,不该来这儿给夫人添堵,都是我们母女的罪过!”

林之鹤阴沉着脸,负手而立,厌恶的目光缓缓的扫了一眼着苏氏,又亲自将赵姨娘扶了起来,“谁敢说你们母女卑贱?放肆!”

“老爷!”

“爹爹!”

赵姨娘顺势靠在林之鹤的肩上抹着眼泪,而林晴却也像是受了惊吓一样一味的躲在林之鹤的怀里。

苏氏顿时面色一禀。

昔年将门虎女,不顾父亲阻拦,执意下嫁给只为户部小吏的林之鹤。可惜她当初瞎了眼,在自己怀着怡儿不久后,他的好丈夫却执意要将赵姨娘迎娶进门。区区一个丫鬟,若非是因她身后有母家势力,只怕当时林之鹤已然将赵姨娘给抬为平妻!

枉她这么多年来,日日跟随在其身边奔波,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都顾不上,可他却始终因当年只是对自己耿耿于怀。想到这里,苏氏的心又寒了一分。

苏氏沉默不言,对此未有半句解释。

话还未说完,“砰”地一声,一个极好的官窑花瓶砸在了地上。

赵姨娘不动声色的笑了,她看着林之鹤迁怒于苏氏,无端觉得心中痛快。

“爹爹!”林静怡的手轻轻的拽了拽林之鹤的衣角,大病初愈,脸色略显苍白,那一双澄净的眸子,含着几分委屈,由不得不让人心疼。

林之鹤的目光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长女。

他对这个女儿并不熟悉,只是今日听闻病得奄奄一息的林静怡突然好了,前来看看而已。

“爹,此事也怪不得母亲。母亲身为丞相府的主母,也只是同赵姨娘提点了一二。谁成想赵姨娘如此慌张,才造成了这样的误会。”林静怡先将苏氏给彻底的撇清,顿了顿,杏眸秋水盈盈,“怡儿知晓父亲深明大义,自然是早早就明白。毕竟此事若是穿了出去,落到百姓的口中,可就不那么好听了。”

林之鹤一听这话,当时面色就冷沉了下来。这变着话在夸赞林之鹤。可实则却是在给林之鹤敲响了一个警钟,宠妾灭妻在大梁,要是传出去,只怕不说传言难听,就是丞相之位都恐有不保!

想到了这一层,同赵姨娘相比,他的官位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怡儿你也好好歇息。你们也莫要再打扰下去了。”林之鹤面子上的怒气收敛了几分,淡淡的说着。

可赵姨娘一听,当时就颇有不悦。

“老爷,我也是担心大小姐,这才带着晴儿过来探望,哪知夫人她……”这说着,赵姨娘抹着眼泪又是哭诉了起来。

本来赵姨娘就生得几分姿色,臻首娥眉,一双波光潋滟的柳叶眼。这眼泪在眼中几经转动,楚楚可怜。若是方才平常,那林之鹤看在眼中,必然是心疼且怜惜。

“够了!”林之鹤冷眼旁观的看着,“往后不得再如此胡闹,你先带晴儿回去歇息吧。”

那泪珠挂在赵姨娘的脸颊上,她微微一愣,完全手足无措,第一次,林之鹤对她动了这样大的怒气。可赵姨娘也是聪明人,眼下越是辩解,反而只会让林之鹤愈发恼怒。

她也知进退,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带着不情不愿的林晴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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