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点阅读书 > 其他类型 > 1977,赶山打猎娶女知青张红旗林彩英全局

1977,赶山打猎娶女知青张红旗林彩英全局

梅菜干扣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来时路上张红旗就想清楚了,整个屯子能帮自己的,只有眼巴前儿的赵三喜!“你爹咋说?你娘舍得?”“叔儿,我开春就十九了,自己能做主,再说,一直听我爹的,怕是家里就得饿死人了!”赵三喜再次愣住了,好好的一家人,三个人能挣工分,他家大丫儿不上学的时候还能帮着干活,咋就到了要饿死的地步?张红旗把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爷奶和他爹的做法更是掰扯了个底儿掉!“张旺财家不缺吃的,我头前儿还瞧见他家吃白面馍馍呢!”在一边听热闹的赵铁柱用棉袄袖子抹了一把大鼻涕,瓮声瓮气的说。张旺财就是张红旗的亲叔叔,他家能吃上白面馒头,肯定不缺粮!赵铁柱小时候发高烧,落下点毛病,人有点憨,他说张旺财一家吃白面馒头,指定不是瞎话!“咋能这样当长辈的?”赵三喜吧嗒着嘴,也不知...

主角:张红旗林彩英   更新:2025-02-12 14:39: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张红旗林彩英的其他类型小说《1977,赶山打猎娶女知青张红旗林彩英全局》,由网络作家“梅菜干扣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来时路上张红旗就想清楚了,整个屯子能帮自己的,只有眼巴前儿的赵三喜!“你爹咋说?你娘舍得?”“叔儿,我开春就十九了,自己能做主,再说,一直听我爹的,怕是家里就得饿死人了!”赵三喜再次愣住了,好好的一家人,三个人能挣工分,他家大丫儿不上学的时候还能帮着干活,咋就到了要饿死的地步?张红旗把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爷奶和他爹的做法更是掰扯了个底儿掉!“张旺财家不缺吃的,我头前儿还瞧见他家吃白面馍馍呢!”在一边听热闹的赵铁柱用棉袄袖子抹了一把大鼻涕,瓮声瓮气的说。张旺财就是张红旗的亲叔叔,他家能吃上白面馒头,肯定不缺粮!赵铁柱小时候发高烧,落下点毛病,人有点憨,他说张旺财一家吃白面馒头,指定不是瞎话!“咋能这样当长辈的?”赵三喜吧嗒着嘴,也不知...

《1977,赶山打猎娶女知青张红旗林彩英全局》精彩片段


来时路上张红旗就想清楚了,整个屯子能帮自己的,只有眼巴前儿的赵三喜!

“你爹咋说?你娘舍得?”

“叔儿,我开春就十九了,自己能做主,再说,一直听我爹的,怕是家里就得饿死人了!”

赵三喜再次愣住了,好好的一家人,三个人能挣工分,他家大丫儿不上学的时候还能帮着干活,咋就到了要饿死的地步?

张红旗把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爷奶和他爹的做法更是掰扯了个底儿掉!

“张旺财家不缺吃的,我头前儿还瞧见他家吃白面馍馍呢!”

在一边听热闹的赵铁柱用棉袄袖子抹了一把大鼻涕,瓮声瓮气的说。

张旺财就是张红旗的亲叔叔,他家能吃上白面馒头,肯定不缺粮!

赵铁柱小时候发高烧,落下点毛病,人有点憨,他说张旺财一家吃白面馒头,指定不是瞎话!

“咋能这样当长辈的?”

赵三喜吧嗒着嘴,也不知道是在说张红旗的爷奶和叔叔,还是在嘟囔张栓柱。

“爹,就让红旗跟着咱一块进山吧,俺俩能作伴,你后晌午的时候不还唠叨,说开熊瞎子仓我一个人给你打下手不够数吗?”

“瘪犊子,你扯啥几波蛋的!啥玩意都往外秃噜!”

看着憨憨的赵铁柱和有些气急的赵三喜,张红旗眼睛瞬间亮了!

“叔儿,开仓带我一个呗!你让我嘎哈我嘎哈,一切行动听指挥!”

熊瞎子(黑熊)冬眠叫蹲仓,开仓自然是指打冬眠的熊瞎子!

哪怕是1977年的眼下,猎杀一头黑熊,收益也极为惊人!

最值钱的熊胆,甚至能卖出三四百块的高价!

人人羡慕的城里工人,一年不吃不喝,工资攒一块儿也没这么多!

赵三喜狐疑的打量贸然上门的张红旗,张红旗眼神坚定的和对方对视。

“真想吃这碗饭?”

“嗯呐,真想。”

“可苦呐。”

“叔儿,我不怕苦,就怕穷,就怕饿!”

“成,算你一个。”

“谢谢叔儿!”

“揍性!跟柱子你俩玩去吧。”

张红旗算是屯子里有数肯和赵铁柱正经来往的同龄人,原著中他老实憨厚心地善良极为内向,要不是这,也不会被他爹按着头,被爷奶和叔叔一家吸一辈子血!

赵铁柱算不得傻,只能说有点憨,跟张红旗嘀嘀咕咕说的全是进山需要注意的事项。

可见平日里,赵三喜没少逼着自己的憨儿子记。

没人愿意跟赵铁柱玩,有点憨是一条,他太埋汰也是关键因素。

赵铁柱他娘走的早,留下奶娃娃让赵三喜一个男人带,爷俩都不少遭罪。

后来赵三喜倒是有心再找一个,刚相中隔壁屯子一个寡妇,人家也愿意,结果还没到定亲呢,一场急病就把小寡妇带走了。

打那之后,都说赵三喜命太硬,没人敢嫁给他。

他自己个儿也就断了这念想,专心养儿子。

一个家就俩老爷们,没女人操持,能不埋汰吗?

从赵三喜家出来时,赵铁柱从炕坑里咂摸出来一个烤土豆子,非要让张红旗揣上。

一路踩着雪咯吱咯吱回到家,张栓柱送粮食还没回来。

“大晚上的,非要去找柱子玩,可冻够呛吧?”

李秀芝已经平静下来,拦又拦不住,还能咋样?

“嗯呐,是冻的慌。”

张红旗随口支应一声,从兜里摸出赵铁柱给的烤土豆子递给二妹张芳芳:“二丫儿,你不是饿了,给你个好东西!”

“烤土豆子!”

哭了一场有点困的张芳芳,顿时从炕上跳下来,可给高兴坏了!

虽说眼下谁家都困难,可东北这地界猫冬,给孩子在炕坑里烤个土豆子、老苞米啥的当零嘴,再平常不过了。

可就因为张栓柱太‘孝顺’,家里几个孩子连这一口都吃不上!

“娘,你吃。”

“娘不饿,你吃吧。”

“不,娘你咬一口。”

“嗯呐。”

才八岁的张芳芳,执拗的让李秀芝咬了一口,然后捧着烤土豆踮着脚尖举到张红旗跟前:“哥,你也吃。”

“我在你柱子哥家吃过了,你吃吧。”

“瞎说,你嘴上干净的。”

不管是烤土豆子还是烤老苞米,吃完嘴上一圈黢黑。

“成,哥也吃一口。”

穿越前孤家寡人一个,张红旗不太会跟小孩子打交道,更别提弟弟妹妹。

浅浅的咬了一口张芳芳踮着脚尖举到跟前的烤土豆子,焦香瞬间在嘴里弥漫开来,真好吃啊。

接着是大妹,然后是小弟,一圈转下来,那不大的土豆子还剩大半个……

张栓柱,你个瘪犊子,你特么真该死啊!

娘五个分着吃了一枚烤土豆子,张红旗的心理,不知不觉间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直到一家人都睡下了,出门送粮食的张栓柱这才回来。

除了外面冷呵呵的空气,还带着一股子便宜散白和旱烟的味道。

张红旗迷迷糊糊听见,张栓柱跟李秀芝嘀咕,说大丫儿眼瞅着年纪大了,是不是该给找个婆家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张红旗就鸟悄儿起来了。

东北好些地方,猫冬的时候一大家子睡一个火炕,听见动静的张栓柱问了一嘴,张红旗只说去找赵铁柱玩。

张栓柱嘟嘟囔囔,说赵铁柱是个傻子,少特么来往。

傻子?

人家一个傻子给的烤土豆子,你老婆孩子四口人分着吃,你自己却把家里的粮食往外送,究竟谁傻?

穿好破棉袄,脚下是棉吾鲁(超级厚大棉鞋),戴上棉手闷子(两指,很厚),张红旗又在院子里找着斧头和绳子,全塞一个大筐里,背上这才出门去和赵三喜爷俩汇合。

“红旗,这儿呢!”

正是猫冬的时候,大早上的屯子里可没人瞎晃悠,只有背了一根撅把子的赵三喜和同样背着大筐的赵铁柱,脚边还跟着他家养的猎犬,叫虎头。

三人汇合,这才朝老林子进发。

张红旗没和家里人说跟着赵三喜钻老林子打猎的事,说了麻缠,等拖着猎物回来之后,啥话都好解释。

赵三喜发现的熊瞎子仓不算太远,可一天肯定不够打个来回。

所以说,张红旗必然会露馅。

进了林子,积雪更厚,只不过零下二三十度的气温,在雪层上面冻出一层硬壳,别说人踩在上面没事,就连马拉大车也能跑。

冬天在林子里赶路不能贪晌,下午四点来钟的时候,赵三喜就喊停。

找个背风的地方,挖个雪窝子,再拖点干树枝回来升起篝火,准备过夜。

赵三喜爷俩拿出提前准备的干粮,知道张红旗肯定没有,还特意准备了他那一份。

苞米面饼子在篝火上烤热乎,夹上卜留克咸菜,一口咬下去,粮食的焦香混合着卜留克咸菜的爽脆,呼,真舒坦!

“前头再走几步,就是那头熊瞎子蹲仓的地界,晚上值夜的时候,你哥俩可都机灵点!”

“嗯呐。”


天刚蒙蒙亮,张栓柱起了个大早。

穿上破棉袄就出了门,李秀芝问他去干啥,也没应声。

“娘,俺爹走了?”

早就被吵醒的二丫张芳芳听到院门被关上的声音,这才支棱起脑袋。

“嗯呐,走了。”

李秀芝憋着笑,就瞅张芳芳准备嘎哈。

张芳芳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直奔琴柜。

睡在最里头的张兰兰不做声,但一双眼睛瞪的圆溜溜,也盯着二妹。

“二姐,我也要吃,给我也拿一根。”

最小的张再庆可沉不住气,直接出声。

“嗯呐,都有份,娘也吃!”

打开琴柜,张芳芳从里头摸出来一包麻花。

屋子里,充满了吃吃的偷笑声。

这麻花是张红旗偷偷送回来的,一块拿回来的还有一整块布。

李秀芝下意识的,和孩子们一起瞒着丈夫。

她告诉自己,大儿子被自家男人撵出了门,甚至当着全屯子人的面断了亲,要是让丈夫知道这些东西是大儿子送回来的,肯定要生气的。

实际上,连李秀芝自己都不清楚,她是在害怕,害怕张栓柱瞅见这些好玩意,会抢走,然后去‘尽孝’!

“娘,你也吃。”

“娘不吃,你们吃。”

“你不吃,俺们也不吃。”

嘎吱嘎吱,伴随着嚼麻花的清脆声响,屋子里慢慢弥漫开一股子油炸面食特有的香气。

李秀芝招呼孩子们都起来,烧了热水,顺手打开门换换气。

清晨的气温,怕是有零下一二十度,贼拉冷的空气钻进屋子里,激的最小的张再庆直咳嗽。

估摸着麻花的气味散尽了,李秀芝这才赶紧把门关上。

心疼的哄着张再庆喝热水,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去赤脚医生那拿点药?

这孩子自打入冬就断断续续的咳,时好时坏的,一直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

喝了几口热水,张再庆脑门上都冒出汗了,不再咳嗽,找俩姐姐玩去了。

李秀芝这才松了口气,看样子多喝点水,应该没啥事。

张栓柱出了院门,踩着积雪咯吱咯吱走到屯子口,狗皮帽子压的低低的,揣着手等人。

他明显出来太早了,正是猫冬的时候,没正经事谁也不会起来这么早。

可张栓柱盼着要等的人赶紧出现,最好是在屯子里其他人起来之前,没人瞧见最好。

还没站多久,张栓柱身上那点从家里带出来的热乎劲就散的差不多了。

他无奈的跺着脚,嘴里嘟嘟囔囔,像是在骂谁,又像是在抱怨。

昨个儿张红旗他们拖着三头野猪,大张旗鼓的进了屯子,又和赵铁柱专门扛着猪腿送到大脚她家。

满屯子人都知道,张红旗和赵三喜爷俩又打到猎物了。

虽说张红旗跟着,肯定就是干点搬搬抬抬的活,分账也分不了多少,最多混个荤腥。

可眼下这年头,能混个荤腥就不得了了,还想咋着?

更何况,又是猫冬的时候,男人家除了喝酒就是玩牌,不到天黑有力气也没处使,能跟着赵三喜混点肉,就显得张红旗更加出息。

要是没把张红旗撵出家门,没和大儿子断亲,张红旗分了肉,肯定要带回家的。

这个理儿,张栓柱心里清楚。

可他张栓柱这辈子,活的就是个板正,要的就是个好名声,啥肉不肉的,他不稀罕!

但是,昨个天快黑的时候,娘把自己叫过去了。

她老人家说的对,父子可是血脉至亲,脾气上来了吵吵两句,哪能真记仇啊?

红旗是小辈儿,他不懂事,你张栓柱还能不懂事?

当爹的,得有个肚量,啥玩意都跟小辈一样,那还当个啥爹啊?

一想起娘说的话,张栓柱眼圈就发红。

他就知道,别看平时不显,他娘和他爹,心里都记挂着自己和家里几个孩子呢!

红旗那白眼狼,当面顶撞他奶他爷,闹的满屯子人都跟着看笑话,换成旁人,哪会管这白眼狼死活啊!

也就是他奶他爷,心疼大孙子,这才撵出门几天啊,就让自己把他哄回家。

这白眼狼,他咋就不知道他爷奶的苦心呢?

直到日头彻底升起来,张栓柱眉毛胡子上都挂了白霜,才瞅见自家那白眼狼跟着赵三喜爷俩说说笑笑,赶着大队借来的马拉大车从屯子里出来。

那车上,拉的可不就是野猪吗?

“哟,栓柱大哥?这贼拉冷的天,你站这嘎哈啊?”

直到走近了,赶车的赵三喜才瞅清楚那挂了一身霜的身影是张栓柱。

“没啥,就是你嫂子想儿子了,让那瘪犊子晚上回家住。”

想让张栓柱跟儿子服软,那是不可能的。

有这么句话,就不赖了。

自己养了个白眼狼,已经挺丧气了,还能好言好语哄着惯着?

按照张栓柱的想法,自己但凡一吐口,张红旗必然要哭着喊着感激不尽。

说不好,还得跪下给自己认个错。

可左等右等,马拉大车都走远了,张栓柱也没听见自己儿子的声音!

猛一抬头,就瞅见那王八犊子正跟赵铁柱那傻子不知道嘀咕啥呢,俩人嘿嘿嘿不停的笑,压根就没瞅自己一眼!

一股血直冲脑门,张栓柱的脸瞬间就胀红了!

这瘪犊子,竟然还不知悔改?!

“红旗,你爹怕是在屯子口等不短时间了。”

“嗯呐。”

“你真不想回家?”

“叔儿,我不是不想回家,我是不想回有张栓柱的家!”

“你小子,咋这倔呢?”

赵三喜暗暗劝了两句,见张红旗真铁了心,也就没再絮叨。

他一个男人家,独自把赵铁柱养活这么大,遭罪遭老了去了,见过的事情,也就比旁人多了那么点。

瞅张栓柱那样子,怕不是早早就专门站在屯子口等儿子了。

至于为啥,赵三喜估摸着,以张栓柱的为人,不会主动跟儿子服软。

能说动张栓柱的,只有他爹他娘!

李老太和老张头被自己的大孙子当着全屯子的面,办了那老大的难看,还能盼着张红旗好?

要真有那肚量,也干不出来之前那些腌臜事!

还不是眼红张红旗跟着自己打猎,能分点肉分点钱吗?

呸,这都是啥玩意啊!


大脚婶子来报信儿,按照规矩,真猎到野猪了,可是得给人家分一份的。

这方面,赵三喜拎的清。

大清早牵着虎头出了屯子,张红旗爷仨就朝着草甸子的方向走。

零下二十来度的气温,让鼻孔里喷出的气全都变成白色的。

极寒环境下,出门就是遭罪,更别提往老林子里钻了。

所以呢,巡山打猎赚的再多,也罕有人眼红妒忌的。

毕竟吃这碗饭,不单单遭罪,还得玩命!

自从两杆撅把子到手,张红旗和赵铁柱就没放下过。

张红旗也算是熟悉了手中的枪械,同时鸟悄儿没少传授赵铁柱射击的要领。

可枪法这玩意,按照张红旗的观点,全靠多打实弹,多用子弹喂。

只不过,一发子弹好几毛,谁能练的起?

每年秋收之后,倒是有民兵训练,但也打不了几发。

还是得慢慢来,说不定熬着熬着,就熬出一个神枪手来。

六十块买回来的撅把子,只要不炸膛,张红旗都得夸一声好枪!

不过这玩意得拉大栓,打一发就得重新装弹,真碰上危险时刻,太容易变成烧火棍。

所以张红旗不得已,苦练装弹技术,甚至突发奇想,射击的时候左手托枪,右手扣动扳机的同时,手指缝里提前夹三发子弹。

别小看这逗乐子一样的手法,真练习熟了,装弹的速度能提升好几倍。

关键时候,快个一秒半秒的,就是生与死的区别!

贼拉冷的大冬天,草甸子上连冰带雪足有二尺厚。

倒是有不少草塔头露在外头,可那玩意不是饿到一定程度,野猪也不乐意拱。

冻的邦邦硬,跟石头蛋子区别不大。

大脚婶子只给出了大概的方位,想要找到那群野猪,还得靠虎头的鼻子。

赵三喜虽然只养了这么一条猎犬,可当初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花了不少心思培养。

虎头是条青狗,老话说了,青狗出头狗。

意思就是,青狗这个犬种里头,容易出好猎犬。

头狗,指的是在狗帮里领头的那一个,替猎人指挥其他猎犬,一般搜索猎物的任务,就是头狗执行的。

和大多数普通人的印象不同,猎犬的工作可不是和猎物搏命,人家的本职工作是寻找猎物、拖住猎物。

找到猎物后,通常是头狗带着狗帮里的其他猎犬一起上,或撕咬或围住,等待猎人赶过来,一枪毙命。

靠山屯外头这片草甸子面积可不小,张红旗爷仨四处张望,没瞅见野猪的踪迹。

“大脚她男人拖干木头回去当柴烧,肯定走不到这么远,估摸着那群野猪当时得在东头那片林子边上。”

赵三喜琢磨了一会,指了个方向。

虎头在雪地里闻来闻去,也没发现野猪的气味。

张红旗三个只好沿着草甸子边朝东边继续走。

巡山打猎的过程中,最耗费时间的就是搜索猎物。

大兴安岭绵延数千公里,整个山脉辐射出来的山林不知道有多大,这里头藏着数不清的野牲口。

但想要找到这些野牲口,可不容易。

沿着草甸子一路搜寻,虎头突然发出搜索到野牲口气味的叫声。

接着,虎头就快速朝前头奔跑!

“虎头找着了,你俩机灵点!”

赵三喜一声招呼,爷仨赶紧追着虎头撵。

草甸子边上雪还浅一些,毕竟这老大一块地方平坦的厉害,风不听吹的情况下,积雪存不了那么厚。

可一离开这片平地,积雪能有膝盖深,别说小跑了,赶路都费劲。

赵三喜抬头观望了一下,吹口哨把虎头给叫了回来。

“你俩瞅见前头那片林子了吗?拐过去弯,是一片向阳坡,我估摸那群野猪就在向阳坡上。

鸟悄儿的别弄出响动,咱慢慢靠过去。”

这就是传授经验了。

张红旗枪法好身手棒是不假,可单凭他自己,即便给他一把好枪和使不完的子弹,他找不到猎物也是白搭。

“嗯呐,俺们都听叔儿的!”

“爹你说了算!”

三个人带着折返回来的虎头,吭哧吭哧在雪地里赶路。

等到拐过前头的那个弯,果真瞅见向阳坡上有野猪!

“嘶,咋这老多?!”

赵三喜有的麻了,那向阳坡上足有十多头野猪,领头的还是个体型惊人的大泡卵子!

泡卵子,就是公野猪,有獠牙,好狠斗勇,真一个冲锋撞在人身上,獠牙能直接捅出俩透明窟窿!

“爹,多还不好?咱又该发财了!”

赵铁柱两眼放光!

在他眼里,向阳坡上这些哪是什么野猪啊,分明是一张张大团结,一根根小麻花!

“柱子,安稳点,听俺叔儿的。”

张红旗瞅着那群野猪也不对劲,太多了。

如果是买枪之前,仨人只有一杆撅把子,赵三喜说不定就直接带着俩小子扭头回屯子了。

可不是他胆小,而是野猪数量一旦上去了,十分的危险。

哪一年,老林子里头,山林周边,都不缺被野猪拱死的倒霉鬼!

“走,咱绕到坡上头去!”

思索一番,赵三喜还是不舍得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平日里想要见着这么多野猪,不知道得钻进老林子多深才行。

眼巴前儿几乎等于就在家门口遇上了,不打太浪费!

并且,眼下三个人全都有枪了,和之前可不一样。

在赵三喜看来,张红旗和赵铁柱打不打的中暂且不提,单单闹出个响动来,就足够壮声势了。

正常情况下,野牲口听到枪响肯定会逃。

哪怕那头大泡卵子真的发起性子,非要冲着人来,爷仨绕到向阳坡上头,也能有个缓冲。

赵三喜有自信,在那头大泡卵子冲上坡之前,打出第二枪。

三个人带着不吼不叫的虎头,从背面林子里绕了上去,全都累的不轻。

这片林子不大,树木也稀疏,可雪依然比外面更厚更松软,又是一路爬坡,到地方爷仨全都喘的跟风箱一样。

缓过劲来,张红旗三个直接趴在雪地里,跟匍匐前进一个姿势,从积雪中爬到了适合的位置。

虎头老老实实趴在赵三喜身边,不愧是能出头狗的青狗!

趴在坡顶一瞅,十多头野猪正在拱向阳坡上的积雪,寻找雪下面的榛子橡子吃。

“你俩听清楚了,等会我先开枪,你俩等我口令,让你们打,你们再搂火!”

“嗯呐!”


“你俩把筐扔下,咱鸟悄儿摸过去。”

距离虽然远,可赵三喜依然压着嗓子说话,生怕不留神折腾出啥动静,惊着沟里的那群狍子。

路上赵三喜就跟张红旗讲过,吃草的野牲口耳朵灵,吃肉的野牲口鼻子尖。

张红旗和赵铁柱小哥俩把大筐扔雪地里,单拎着枪,跟赵三喜一块在积雪里匍匐前进。

这时候就看出虎头的不凡了,这家伙老实跟在赵三喜的旁边,不叫不乱动,主人朝前爬一点,它跟着也爬一点。

要么说青狗出头狗呢,着实不赖。

爬到沟边,赵三喜不敢动了。

目测了一下,距离沟里正啃小叶蔁的傻狍子得有五十来米。

这个距离不算合适,正常来说,想要确保命中率,最少也得把和猎物之间的距离拉近到四十米以内。

就这,还是张红旗的看法。

实际的射击,和影视剧里完全不是一回事。

当然,神射手肯定也存在,但那毕竟是凤毛麟角的人物,最起码张红旗不敢比。

再加上,手里的撅把子在射击精度上也完全没法和正儿八经的枪比,那膛线都磨成啥样了?

等攒够了钱买下老李头家的院子之后,张红旗说啥也得想法子划拉一杆好枪。

河沟里那群傻狍子数量可不老少,大大小小足有九头,算是个大家庭了。

领头那只公狍子脑袋上长着叉角,吃两口就四处张望,一副随时跑路的架势。

其他没长角的狍子体型小不少,一个个也都很警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吃草的野牲口都这样,看起来全是小心翼翼的模样。

“先准备,等我喊一二三,咱一块儿开枪。”

赵三喜带头,爷仨全都把棉手闷子给去掉。

即便是白天,山里气温也有零下二三十度,敢光着手,要不了多久就冻坏了。

得亏张旺财熬的熊油不老少,赵三喜让大家全用熊油保养枪,不存在枪栓拉不开的问题。

熊油这东西,老好了,除了补血除湿等等药用价值,这玩意保养过的枪械,零下五十度也不会上冻。

张红旗爷仨去了棉手闷子,手里的撅把子全都上膛,各自挑选好目标,随着赵三喜一声喊,同时扣动扳机!

砰砰砰!

三声枪响连成一片!

“我打中了!”

头一回打中猎物,赵铁柱呼哧一下子,从雪地里跳起来!

有啥说啥,他能打中目标连张红旗都感觉惊讶!

难道说,我柱子兄弟是难得一见的射击奇才?

只不过赵铁柱这一枪,瞄的是脑袋,打中的却是后腿。

不过,有猎人守着,肯定跑不了!

赵三喜一枪命中领头那只公狍子的脖颈,直接打了个对穿。

公狍子一个趔趄,虽然没倒地,但肯定活不成了。

张红旗打中一头母狍子的脑袋,一枪爆头,那狍子直接撂倒,躺在雪地里没了动静。

张红旗还是手指缝里多夹了三枚子弹,趁着狍子刚炸群,速度飞快的拉动枪栓,又放了一枪!

这一枪,因为狂吠着冲出去的虎头挡了一下,张红旗打空了。

“撵一趟试试!”

赵三喜一个箭步,也跟着冲了出去,临走也没忘记提醒:“你俩戴上棉手闷子!”

他要不说,张红旗真能忘!

炸了群的傻狍子在雪地上连蹦带跳,跑起来偏偏不慢。

要不是有虎头在,这肯定没法追。

张红旗和赵铁柱也冲下了坡,都不用交代,赵铁柱直接摸出手插子:“红旗,你跟上俺爹,我掏肠子!”

“嗯呐!”

张红旗拎着撅把子,没有停留,跟着赵三喜身后继续追。

赵铁柱先把张红旗爆头那只狍子放血清膛,这功夫,那只脑袋上有叉角的公狍子已经因为流血,栽倒了,没得说,它第二个。

被赵铁柱打中后腿的那只狍子,在雪地上挣扎着叫唤,站不起身,直接被抹了脖子,然后放血清膛。

掏完肠子的赵铁柱,站在沟里嘿嘿傻乐。

有这三头傻狍子打底,肯定能瞅瞅常娟脱了裤子是啥样的!

张红旗跟在赵三喜身后追,追到一半,就忍不住呼哧呼哧喘气。

虽说这具身体过完年才十九岁,正是精力旺盛体格强健的时候,可之前长期的营养不良,亏空的厉害。

三五天饱饭,几顿荤腥,还补不回来。

TMD,全怪张栓柱那个瘪犊子!

沟底虽然雪层浅,将将埋住脚脖子,可爬上对面,同样也是一片林子。

林子里的雪,可是有膝盖深,咋能撵上好像不受啥影响的傻狍子啊?

可赵三喜不停,张红旗也不敢停。

等爬到了沟上头,张红旗就瞅见赵三喜正扶着树干大喘气呢。

嚯,合着叔儿你也撵不动了啊!

“叔儿,咱还撵不?”

“撵啊,咋不撵呐,傻狍子傻狍子,它能跑多远?”

关于傻狍子的传说真不老少,张红旗也听说过很多。

什么同伴中枪倒地,这货逃走之后会拐回来,瞅瞅同伴起来没。

还有你拎棍子照脑门砸它一家伙,逃跑之后还会回来,看看究竟是啥东西打的它……

世上有没有这么傻的狍子,张红旗不清楚。

但是眼巴前儿这一群,明显和传说中的不一样!

那逃起来蹦蹦跳跳的,短尾巴还炸毛,跟个桃心一样,爬沟过坎跑的飞快!

别说在这么深积雪的山林里了,就是没雪的平地上,张红旗也不认为自己能撵上!

但赵三喜明显成竹在胸,又有虎头在前头不停的狂吠通报位置,得了,继续撵吧。

又撵了四五十米,张红旗脑门都整冒汗了,赵三喜这才把虎头叫回来。

“叔儿,咱不撵了?”

“哪能呐,我怕虎头跑丢。”

“……”

实际上,如果真要追踪的话,虎头跟不跟着,眼巴前儿真区别不大。

狍子留下的蹄印,在明显不过了,顺着蹄印追,但凡速度够快,肯定能撵上。

但张红旗对此,深表怀疑。

赵三喜也顾不上跟他多说,只是费劲巴拉的闷头在林子里沿着蹄印追。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爷俩在林子里追出去三四百米的样子,张红旗竟然远远就瞅见,刚刚那些玩命逃的狍子竟然不跑了!

只见四头狍子就停在林子中间,低着脑袋啃雪层下头冒上来的枯黄小叶蔁!


离得近看的清楚。

趴在积雪里的张红旗就瞅见向阳坡上,那头少说也有三四百斤的大泡卵子走在队伍的最前头,用它那锋利结实的獠牙把厚厚的雪层拱开。

这是为了让身后跟着的那些母野猪觅食时更加方便,毕竟向阳坡的雪层再薄,也能有二十多厘米厚,拱开可不轻松。

能够拥有十多头异性追随,本就证明了那头大泡卵子的实力。

野猪这玩意,会在入冬之后结群。

结了群,公野猪就会争夺交配权。

它们的獠牙跟匕首一样锋利,拱雪层好使,在同性的身上开窟窿,一样轻省!

这种争夺,往往会伴随着公野猪的死亡,只有活到最后的家伙,才能独享种群中的雌性,才能将最优秀的基因延续下去。

一般来说,野猪会在冬季受孕,春季产仔。

眼巴前儿打野猪,正是时候!

拥护(因为)啥啊?

就因为母野猪现在还没揣上崽子呢,现在打,从源头遏制了野猪数量的增长!

至于说保护野生动物啥的,在1977年是没有市场的。

眼巴前人们讲究的是,先保护人!

至于野牲口啥的,能打多少打多少,打绝种才好呢!

以野猪为例,这玩意儿一晚上就能拱翻好几亩刚刚耕种好的田地,就为了吃刚种下的种子。

要是成群结队,那就更能祸祸。

在眼下是个年代,一群野猪一晚上祸害百十亩刚种好的地,可不是什么传说!

大东北地广人稀,采取的是广种薄收的策略,可经不起这么祸祸。

说的极端点,野牲口多祸害一口粮食,人类就得少吃一口。

关键的时候,一口粮食可是能救命啊!

这个年代的自然环境实在是太好了,时不时就会有野牲口从老林子里钻出来。

前些年一个人走路,都得拎根长杆子,害怕后头有狼跟着。

就这样的情况,谁敢说保护这些野牲口,必然会被人民的汪洋大海淹没!

这时候,张红旗他们三个埋伏的地方距离那群野猪足有五十多米。

以撅把子的射击精度,这个距离可不牢靠。

但是没法子不能再继续靠近了。

野猪这玩意儿并不如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傻乎乎,相反的,这些家伙精的很。

尤其是那头大泡卵子格外的机警,用锋利的獠牙拱几下雪层,这家伙就会抬起头四处张望一番。

野猪的嗅觉十分的灵敏,听力也不差,也就是张红旗他们埋伏的地方不是上风头,要不然被那头大泡卵子闻见味儿,肯定带着它那不算小的后宫直接跑路了。

以赵三喜的经验,想要一枪打中那头大泡卵子的脑袋,最少要贴近到40米的距离才有十足的把握。

可眼下没这种好机会,只能争取这一枪打的更准一些。

直到这时赵三喜才去掉了右手上的棉手闷子。

贼拉冷的天气,气温足有零下二十来度,谁也不敢一直把手露在外面,更何况还得拎着枪这种铁疙瘩?

所以说,出手的机会并不多。

砰!

活动好手指的赵三喜直接扣动了扳机,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清脆的枪声打破了向阳坡上的宁静,一直做好射击准备的张红旗和赵铁柱小哥俩看得清楚。

赵三喜这一枪直接打中了那头大泡卵子的脑袋!

右侧的獠牙都崩断了,飞出去老远!

十多头母野猪顿时炸了群!

虎头在第一时间从赵三喜身边扑出去,爆发出一阵猛烈的狂吠!

“打中了!”

赵铁柱一蹦老高,都放了枪了,也用不着再趴在地上隐蔽啥了。

獠牙被打断的大泡卵子一头拱在雪地上,眼瞅着是不行了。

张红旗也不等赵三喜指挥,紧跟着也扣动了扳机。

砰!

又是一声清脆的枪响,一头仓皇逃窜的母野猪脑袋上爆开一朵血花,直接倒地不动。

赵三喜顾不上别的,拉动枪栓,又放了一枪。

这一枪擦着一头母野猪的后丘飞过,犁出一道血痕。

那头母野猪不但没受啥影响,反而飞奔的更快了。

“哎呀杂草的!”

直到这时候,赵铁柱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开枪呢!

砰!

身边的张红旗,仗着手指缝里多夹了三枚子弹,装弹的速度比老猎人赵三喜还快。

他这一枪中了一头母野猪的肚子,肠子肚子啥的甩了一地,肯定是跑不掉了。

不过这头母野猪也必然臭了膛子,本就腥臊的野猪肉怪味儿肯定更加浓重。

但是眼下这年头可没人在乎这个,谁肚子里都没油水,有肉吃就了不得了,还在乎啥味道不味道的?

矫情!

吃到肚子里都是好油水!

张红旗和赵三喜全都放了两枪,赵铁柱手中的那根撅把子这才打响。

不出意料的,赵铁柱打出的子弹威力十足,在雪地上崩出好大一个土坑!

有那么一瞬间,全神贯注瞄准猎物的赵三喜,心底莫名冒出来一股子挫败感。

实际上,打不中才是正常。

类似张红旗这样,一上来就枪枪有收获的,才是不正常。

不过这会儿已经没人顾得上琢磨这了,张红旗仗着手指缝里夹的子弹,第三枪竟然比赵三喜打响的还早!

不过这一枪,张红旗也脱靶了。

毕竟逃跑的野猪们速度已经提起来了,同时距离也被拉开,放空枪再正常不过。

连赵三喜也没想到,昨天晚上自己还笑话张红旗手指头上加三颗子弹的办法呢,结果今天就见识到了这花里胡哨手段的效果!

回去爷仨一块儿练!

“赶紧的,放血清膛!”

赵三喜从雪地上爬起来,就准备顺着坡冲下去。

毕竟仨人一通砰砰砰,野猪们玩命的逃,已经没有机会再打中了。

收获还是不错的,除了那头赵三喜第一枪就放倒的大泡卵子之外,张红旗还打中两头母野猪。

那头直接被子弹穿破肚子的母野猪暂且不说,剩下一头和那头大泡卵子都得抓紧时间放血清膛。

耽搁的时间久了,就该臭腔子了。

可就在赵三喜都走出去好几米远的时候,那头脑袋中枪的大泡卵子竟然晃晃悠悠又从雪地里站了起来!

没打死!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