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诗琪这话,杀伤力不大,侮辱性却极强,任谁被说成是嗷嗷要奶吃的奶娃娃,都得气得不轻。
这会儿李建刚气得脸跟锅底一样黑,骂道:
“你真是粗俗,还是高中生呢,怎么能说出这么不堪的话,跟农村骂街的泼妇没两样。”
“哎呦,那也比你强,你不就是个嗷嗷叫唤、没长大还惦记着要奶吃的奶娃娃嘛。”
李建刚顿时涨红了眼,愤怒地站起身,怒视着夏诗琪。
秦若沁赶忙拦住他:
“建刚,你少说两句。大家都是知青,得互相友爱,不能有点矛盾就挑事、当刺头,
更不能像某些同志,为点小事就咄咄逼人、揪着不放,讹钱这种事,咱可不能学。”
这话明显有所指,只差指名道姓说夏诗琪了,显然是公然跟夏诗琪杠上了,众人都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这话明里暗里嘲讽夏诗琪是刺头,李建刚得了秦若沁的维护,一脸得意,还鄙夷地瞅了夏诗琪一眼。
秦若沁又看向夏诗琪,苦口婆心地劝道:“诗琪,你也别太计较了,建刚也是关心你。”
接着,她有些犹豫扭捏地接着说,
“诗琪,有些话我不知道该咋说,但你这次真的做得太过分了。
刚才何大哥不过是多劝了你几句,就被你讹了一百元钱,你还打了刁婶子,又向大队长反咬一口讹了五元钱,这行为不对啊。
诗琪,你还是把钱还给队长和刁婶子吧,
我带你去道歉,大家都是知青,刁婶子也是为你好,别把事闹僵了,
我相信只要你主动道歉,他们肯定能原谅你。”
秦若沁越说越激动,自顾自说得像个一心为夏诗琪考虑的好人。
要不是夏诗琪有原主的记忆,又加上今天差点脑袋开花,说不定就信了。
此刻她只是冷冷发笑。
赵翠翠见夏诗琪不领情,还一脸嘲笑,气得跳脚:
“夏诗琪,你还笑!你打了刁婆子,队长为你好,才说了你几句,想帮你改过自新,结果你倒好,恩将仇报,真是品行低劣、不可救药。”
这话字正腔圆,说得好像夏诗琪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周围一些知青也被带动,义愤填膺地帮起腔来。
毕竟在大伙眼里,一百元钱可不是小数目,穷惯了的知青们都觉得夏诗琪这事做得太过分。
乔阿敏见夏诗琪被众人围攻,虽说不清楚事情全貌,但还是想站在夏诗琪这边,忙说道:
“好了,都别吵了,夏诗琪还没吃饭呢,累了一天了,饭再不吃都凉透了。”
李建刚却不依不饶,怼道:
“呵呵,她累?她又没下地干活,累什么累,累的是队长,辛苦下地回来,还得给她收拾烂摊子,本想帮她解决麻烦,反倒被讹钱,真让人寒心。”
夏诗琪没搭理他,从有些不知所措、端着碗的乔大姐手里接过碗,坐下后若无其事地把喇嗓子的糙米粥一勺一勺往嘴里送,
得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吵架。
几口糙米粥下肚,胃里暖和起来,她感激地看了乔大姐一眼,把碗递回去,一抹嘴,斗志昂扬地站起身。
对着刚才满嘴喷粪的李建刚就开炮:
“呵呵,我还真没看出来,嚼舌根这种事,我以为是村头那些长舌妇才干的,没想到你融入农村这么彻底,就是性别好像融错了,咋还跟长舌妇学起来了?
你是不是有啥特殊癖好,不想当男人,想做女人啦?我看呐,给你一把瓜子,你就能和村头那些婶子们唠得火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