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天风厉俏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官场:我位居高位不过分吧!陆天风厉俏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牧羊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官场:我位居高位不过分吧!》主角陆天风厉俏,是小说写手“牧羊岭”所写。精彩内容:“该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从副站长、站长到副局长,再从镇长、局长,一路到副区长、区长、区委书记,再到常务副市长、市长,二十四年的一幕幕从眼前划过。他这一辈子都在争,都在斗,最后却连最亲的人都没能保护住,是他无用!也没有脸面再活下去了……可再睁眼,他竟然重生了,回到90年代,一切重开,是选择再战官场,还是安安稳稳过日子?回想妻儿惨死的模样,他决定再战官场!只是这一次,不为了权利,而且为了……...
《重生官场:我位居高位不过分吧!陆天风厉俏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二人找了家僻静的小馆坐下。
菜还没上,陆天风就问道:“你信不信转世轮回?”
萧尘笑了笑:“我不否定一切可能。”
“有没有穿越?或者梦到将来发生的事情,很真实的那种!”陆天风又问道。
萧尘笑道:“我都说了不否定一切可能,这个宇宙或许有无数个平行时空,也有无数个你正在经历相同或者不相同的事情。有可能两个平行时空哪天交集了一下,有人如果幸运,说不定就能有了两个时空的记忆。”
“你说的这个很像。”陆天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那他不就跟开了天眼一样?比如说,他知道房价在二十年里会一直涨,他不停的买房,成了大富翁。”
“世事如棋局局新。”萧尘也若有所思:“跟下棋一样,你这一步变了,可能人家后面的也会变,不会和上一局完全一样的。像你说的,也许这人就成了大富翁,但也许后面就丧失了一切,这都有可能。”
“这个话题,先暂且结束。”陆天风很认真的问道:“评价评价我。”
萧尘笑了起来:“你今天怎么了?从我进办公室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不对劲。”
“你说说呗,我、厉俏,还有子方和修润,对了,还有你!”陆天风开了瓶啤酒,给萧尘倒上:“来,评价评价。”
“这个世界,有制定规则的,但制定规则的一般都不遵守规则,规则只是确保既得利益不受侵蚀的工具。当然更多的是芸芸众生,他们是被规则约束,有的自愿遵守,也有被迫遵守,因为这套规则有奖励也有惩罚。还有一部分在尝试打破规则或者利用规则,当然最厉害的还有重新构建规则的。重新构建规则,那得是大人物,还得天时地利都具备。”
“像你和厉俏,就属于利用规则的人,有合适的机会可能还会打破一些规则。子方和修润,就属于遵守规则的人。”萧尘说的很坦诚:“我感觉,修润属于主动遵守,子方多少有点被动。”
“那,哪种更好些呢?”陆天风问道。
“哪有好坏,有的人天生是狼,有的人天生是羊。有时候我觉得,你别看咱们都是两个胳膊一个脑袋,但其实根本不是一个物种,区别大着呢。”萧尘笑笑说道:“而且,天性决定了你的行为,有的人天生就是老黄牛,天生就勤勤恳恳干活,吃的还差,也不抱怨,你一个狼跟他比吃苦耐劳,永远也赢不了啊!如果单论工作的踏实细致勤奋,咱们谁能比得了修润?”
“那我还是当狼吧!”陆天风笑着举起杯子:“狼不必被圈在羊圈里,可以在草原上奔跑驰骋,干一杯!为了自由!”
“其实,哪有什么自由。人生就是牢笼,就是苦海。”萧尘说道,“拼命往上爬,爬的更高,权力更大,也不过是换了一个又一个更大一点的牢笼而已。有的人在小的牢笼里,掌握了边界,很自由的闪展腾挪,感觉不到任何限制,又何尝不是一种自由。我觉得修润可能就是这一种。”
“这有点像随心所欲不逾矩啊?”陆天风说道。
“差不多的意思吧,庄子的北冥也是这个意思,只是后人有些曲解了,认为他讲要学大鹏志向远大,展翅九万里,其实像蝉和小斑鸠自由在林中起落,又何尝不自由。”
陆天风放下杯子,望着萧尘:“那你呢?”
“我啊?”萧尘叹了口气:“我还没弄明白呢,就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千万不要还没弄懂就死了,然后还要再来人世走一趟。”
“你不想做人了?”陆天风有些吃惊。
“我想去更高维的地方看看。可能这辈子参透了,下辈子就去那边了。”萧尘笑着说道。
“越扯越玄乎了。”陆天风问道:“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萧尘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想把我脑子里所有被灌输的规则和判断是非对错的思维全部抹去。”
“为什么?”陆天风好奇地问道。
“因为人对是非的界定很多时候是荒谬的。”萧尘说道,“比如人往往觉得吃草的动物善良,吃动物的动物残忍。可是蝗虫吃植物,人们觉得他是坏的,吃蝗虫的动物,就成了好的。所以这些界定,都是人根据自己的利益来界定的。”
“那是大自然的事,和人类社会是两码事。”陆天风说道。
“回到社会也一样。提倡勤劳节俭,可能是为了有的人躺着就能获取更大的财富。干旱地区提倡节约用水,可能是为了某些人可以游泳池一天一换水。”萧尘叹息了一声,又说道:“说点你理解深刻的,提拔干部要任用德才兼备的,要任人唯贤,要不让老实人吃亏,但是你看看郝连才,看看新来的韩局长,你再想想你和厉俏,再想想叶修润。”
陆天风笑了起来:“这都是见怪不怪的事嘛。”
“这只是举个例子,我就是想把以前家庭学校包括社会灌输给我的,所有是非对错的标准全部抹去,复归于婴儿。”萧尘笑笑:“那时,我可能就修炼的差不多了。”
“你别走火入魔就行。”陆天风心里倒不是真的担心,上一世里,萧尘后来去山里挖洞,只带上必需的吃喝,然后就在洞里静坐,一坐就是几个月,好像也没有真的走火入魔。
“哎,路漫漫其修远兮,我将上下而求索。”萧尘仿佛也没有多少信心,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你这是想彻底逃出人类规则的牢笼啊。你修吧,修成正果,别忘了回来救我。”陆天风笑道:“不过我想正式给你提个建议,你现在毕竟是在真实的人类社会,而且是在机关单位,你的衣服、头发是不是该利索一点?”
“你什么时候变成姚子方了?”萧尘摇摇头:“这身肉体都是皮囊,还谈什么衣服。”
陆天风苦笑了笑,没再劝说,又举起杯子:“我这辈子修不了仙,我还是想做大鹏。来,为了展翅九万里,激荡风云,干杯!”
萧尘举起杯子:“少一点功利心,多一点慈悲心。”
厉俏连忙说道:“尤局,已经整完了。刚想给您送过去,正巧修润和子方他俩回来了,就让帮着把了把关,这不,刚又重新优化了一下。”
尤香菊应该是晚上有活动,抬手看了看表,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快点给我打印一份。”
“好的尤局,您稍等。”厉俏麻利地打印了一份,交到尤香菊手里。
几个年轻人脸上又是一阵诧异,厉俏今天这态度反常啊。
女人之间,不知是否存在某种天然的排斥。在所有的副局长里面,尤香菊是对厉俏态度最差的。
而厉俏,平时对尤香菊也是缺乏应有的尊重,对她交代的事,不是拖就是推,很少爽爽利利的完成,甚至还给尤香菊起了个尤三姐的绰号。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尤其是她和陆天风的这层近乎恶性的竞争关系,但她依然敢起个绰号并且喊出来,就说明她已经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
尤香菊并没有领情,沉着脸走了。厉俏还跟出了门:“尤局,等您把好关后,我修改一份交给韩局。”
“不知又在打什么坏主意。”陆天风朝厉俏努努嘴,对几个人说道。
厉俏听到了,白了陆天风一眼,脚步轻快地走向打印机,甚至还哼起了歌。不一会,又打印了一份,在那仔仔细细的看。
不一会,尤香菊气呼呼地推开门:“厉俏,你出来,来韩局长办公室。”
“不用了,就在这里吧。”韩英紧跟了过来,脸色非常不好看,手里拿着那份方案,脸上充满了失望:“厉俏,这是你搞的方案吗?”
“我看看,”厉俏接过来,故作认真的快速翻了翻,抬起头说道:“这是尤局长改过的吧?”
“是啊,尤局长说你搞的那份实在不像样,她费了好大劲改的。”韩英这种没有心机的单纯女人,顺嘴就把尤香菊的话给说出来了。
尤香菊有些尴尬,但好在脸皮也够厚,对韩英诚恳地说道:“确实费了不少劲,但原稿太差了,尽管我已经竭尽全力,但还是没能达到韩局长的要求,在这里我给局长道歉了,都是我们以前工作标准太低,这次对我来说是个警钟,一定引以为戒,加强学习,尽快能跟上韩局长的标准和要求。”
韩英一时倒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只好嗯嗯了两声。
尤香菊又对厉俏训斥道:“按照韩局长的要求,赶紧重新改!平时就是松懈惯了,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关键时刻!韩局长刚来单位的第一件事,你们就这么不上心!还有没有点责任心!”
尤香菊说的慨慷激昂,义愤填膺,厉俏却毫不为意,把自己那份方案给韩英递了过去:“韩局,这是我写的那份,尤局没改过的,您看看能用吗?”
韩英接过方案开始翻,从第一页开始脸色就逐渐缓和,看到后面已经满面笑容了,看完最后一页,兴奋的用手拍了拍这份方案,对尤香菊说道:“这才是材料嘛!我看很好,几乎不用改!”
这种情商,怎么带队伍?陆长风看在眼里,心想我以前还以为韩英一直没有成长,现在看,等她当市文旅局局长的时候,已经进步得很多了。
果然,脸皮厚的尤香菊脸也红了,她以为韩英这是在讽刺她,顿时开启了撒泼模式,尖锐的声音对厉俏吼道:“小小年纪,就这么多阴谋诡计!好吧,你们能演你们演吧,老娘不伺候了。”说完还抹了一把泪,气呼呼的下楼,去赶她的场去了。
韩英愣住了,有些尴尬,一时还没明白尤香菊为何突然这样。
厉俏安慰道:“局长,您别放心上,她平时就这样,我们都习惯了。”
这小刀子递的!姚子方眼望着窗外,叶修润低头看一份文件,萧尘仿佛没有听到,只有陆长风悄悄地给厉俏竖了个大拇指。
陆长风做事,喜欢稳妥,喜欢周全,尽量避免直接冲突,很多事都在桌子下面做,即便对方猜到也没有多少证据。但厉俏不同,就敢直接做,而且是当着一屋子的同事明目张胆的做。
陆长风现在有些明白,厉俏这样做,其实有一定的震慑作用,谁喜欢有这样的敌人呢?也怪不得自始至终,只有自己跟她斗,而姚子方和叶修润都是避而远之。就连萧尘,大部分时候也是隔岸观火。
韩英又看了看方案,心里更踏实了,欢喜的对厉俏说:“走,去我办公室再商量一下。”
“好。”厉俏连笔和本子都没拿就跟着韩英去了局长办公室,小步伐充满了昂然自信。
“行了,咱们厉大小姐这下是要抖起来了,这俩女上司,我看都被她拿捏的死死的。”陆天风捡起刚才被厉俏扔地上的那份尤三姐“修改”过的方案,看了看,不禁摇摇头,对另外几个人说道:“你看,满是错别字,内容还不搭。你们说她是怎么断定尤香菊不会看并且会说是自己改过的呢?”
姚子方摇摇头叹道:“这丫头成精了。”
叶修润淡淡的收拾了好了桌子:“下班吧?”
“下班!”姚子方看了看萧尘。
陆天风担心姚子方把萧尘叫走,忙说道:“萧尘,你晚上没事吧?”
“有事?”
“有点事。”
“行。”
果然,姚子方没再说话,和叶修润一前一后走了。
人都走后,陆天风明显有些兴奋起来:“走,咱们喝酒去,我有些事得和你聊聊。”
“在这聊呗。”萧尘漫不经心的翻着书。除了对工作不上心,萧尘对其他很多事都极其上心,道德经、庄子,金刚经、心经都是张口就来,还会念一些咒,光般若波罗蜜多咒就会好几种念法,汉语的梵文的。有一阵就痴迷练各种各样的武功,什么通臂拳、八极拳、太极拳、八卦掌、拳击、散打,每样都会很热衷一阵,练得有模有样的时候就扔一边了。
“走吧!”陆天风把书夺过来,一看是本棋谱,看来这大仙又要开始研究各种棋艺了。
萧尘望望陆天风,笑眯眯地问道:“局长在这加班呢,厉俏正在表现,你能吃的下去?”
陆天风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有太多事想和你聊聊,再不说快憋死我了。”
吃完饭,五个人在路边拦车,先把家最远的叶修润送,又把姚子方送走。
“溜达溜达?”厉俏提议。
萧尘推辞道:“我不去了,我看河那边有片树林,你俩去那吧。”
厉俏本来带点酒意,脸红扑扑的,这下更红了,过来就想踢萧尘,却被陆天风一把拉住了:“云雨尚需寻佳处,那片树林不大行!”
厉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不会作诗就别做!”
陆天风笑道:“那你来一句。”
厉俏略一沉吟,说道:“云雨须另寻佳处,因狗东西要清修!”
萧尘对俩人说道:“别说,你俩那天在雨中,我还真觉得挺有诗意的。”
“来一首,来一首!”厉俏兴奋地催促道。
萧尘想了想,说道:
“无人看微雨,
双影燕低飞。
松林枯叶碎,
相对褪罗衣。”
厉俏脸又一红:“写的什么玩意,你看的是别人吧?”
“是啊,什么褪罗衣,枯叶碎,我俩可是清白的,起码在树林是清白的。”陆天风也一本正经的说道。
“走吧!”厉俏架起萧尘的胳膊往前走:“必须一块走走,否则你又不知脑补什么了!”
萧尘还想挣脱,陆天风上前架起另一根胳膊:“是啊,一块走走,我还有件重要的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厉俏停下脚步:“需要本宫回避不?”
“不需要,你也可以听听。”陆天风一边走一边说道:“单位南面那一片,我看好了几个小院,价格十五万到二十万,我想买一个。”
厉俏吃惊的望着陆天风:“你这么有钱?”
陆天风不满的斜了厉俏一眼:“我要有,还跟你们商量!”
他记得很清楚,营山的小四合院,不到十年,就涨到二百多万了。后来拆迁,都分到了四五套房子,一夜暴富了很多人。
厉俏咂咂嘴:“十五万,也太多点了吧。听说前几年才两三万。”
“以后还会涨的。”陆天风对萧尘说道:“我知道你也不怎么花钱,肯定攒了点,放你那也都是活期,不如买房。如果涨了,算咱俩的,将来平分,如果跌了,算我的!”
“晚上给你存折。”萧尘考虑都没考虑。
陆天风也没问多少钱,说道:“剩下的我去贷款,但是仅凭我的工资恐怕还不上,你的工资还得拿出一部分。”
“嗯。”萧尘点点头。
“那好,明天我去银行,找人好好算算。”陆天风说道:“你也不用租房了,那个小院三面有房,得有个七八间,咱俩一人一间,剩下的租出去。”
“也算我一份呗。”厉俏说道。
“咱俩一间就够了吧?”陆天风笑道。
“我没问题,你别后悔就行。”厉俏挑衅地望着陆天风。
陆天风将目光躲开了,他不知道和厉俏将来会怎么发展,但是有一件事他是很明确的,就是不会再找上一世的老婆江若雪。
江若雪是当时区委副书记江山的女儿,比他大五岁。他为了攀上高枝,各种殷勤,各种惊喜,最终还是勉强打动了江若雪的芳心,只是勉强。
可是婚后不久,江山书记突发心梗去世了。一心向上爬的他只好把全部精力都用在建立和经营新的关系和靠山上,不但冷落了江若雪,让她伤了心,而且在她知道他所做的那些离牢房只有一步之遥的事后,天天提心吊胆,焦虑失眠,最后得了严重的神经衰弱。再后来,江若雪的唯一牵挂,他俩的宝贝儿子又车祸离世,让她的精神遭受了重大打击,痛苦抑郁了几年后,终于还是选择自己结束了自己痛苦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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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时候,担心什么来什么。
厉俏希望局里稳定,波澜不惊是最好的,但这浪头却是一波接一波。
小岛会议之后,厉俏觉得有些郁闷。
但其实,没人在意曲婷说厉俏的几句话,大家更津津乐道的是那晚谁喝了多少,谁喝多了,谁出了洋相。
厉俏的心情刚平复,又一个重磅消息传来,像一块巨石砸在了湖心。
区里要搞中层的竞争上岗。
竞争上岗的文件,厉俏是第一个看到的。
她很想骂脏话,早不搞,晚不搞,就在自己马上稳稳要当办公室主任的时候搞。
这一搞,局里又要暗流汹涌的乱一阵,肯定是各种拉帮结派,明枪暗箭。
她悄悄压了文件几天,可是后来还是没办法,因为组织部要求各单位上报中层岗位的空缺。
她把文件交给了韩英,并暗示了几句,总体意思就是韩局你刚来单位,正好趁岗位调整充实一些得力的人到关键岗位上,但竞争就存在不好控制的变数,不一定能完全实现你的想法。
韩英有些犹豫,征求徐银祥的意见,徐银祥却极力赞成,并陈列了四条理由:“第一,既然区里有安排,咱们必须落实。第二,竞争更有利于激发单位的活力。第三,便于发现人才,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第四,如果其他单位搞,只有我们不搞,局里的年轻人很容易就会觉得你有私心。”
韩英想想觉得有道理,最终拍板,不但要搞,而且要大搞,局里所有的空缺岗位全部竞争。
厉俏恨得牙痒痒,还不能表现出来。经过统计,局里一共五个副科级岗位空缺,局里年轻人报名踊跃,共有十五人参加。
另外,还有三个正科级岗位:综合站站长,动物卫生监督检验所所长,水政监察大队大队长。
符合条件的有十几个人,第一天报名只报了六个。
竞争动检所所长职务的报了两个人,一个是目前在所里主持工作的副所长老牛,五十岁了,资历很老。另一个是兽医站站长老吴,也是五十多岁。
动检所和兽医站是平级的单位,但是待遇却千差万别,兽医站主要是动物诊疗、动物防疫,包括阉割去势之类的活,但监督所却是执法单位,管着市场和超市,有收费的权力,权力上、经济上不可同日而语,可以这样说,兽医站长吃的是稀饭咸菜,偶尔残羹冷炙,监督所长则大鱼大肉吃香喝辣。
兽医站长老吴早就想去监督所了,以前就没少找过郝连才,也送了不少东西,但是他毕竟经费紧张,不如副所长老牛手头宽裕,所以一直没能实现。
韩英来了以后,他也主动汇报了几次想法,但也没有下文。
所以这次竞争,他不顾已经是中层正职的身份去参加竞争。
只能说监督所的利益诱惑太大了,因为他参加竞争是有风险的,如果一个老牌正职,竞争不过一个副职,也是比较丢人的一件事。
这是一场老年人的竞争。
水政监察大队,只有一个人报名,是临时主持工作的副大队长万秀水,这是个人物,年龄与陆天风、厉俏相仿,家世好,父亲是科技局局长,母亲是劳动局副局长,但他不同于一般的官宦子弟,在局里待人谦和低调,乐于伸手助人,但在队里却又是另一副面孔,恩威并施,很有手段。
陆天风说不用了,自己去就可以。
最近买房子,手里的钱几乎都花进去了,陆天风没有打车,坐了个公交车去的动检所。
这是一处方方正正的院子,足有五亩多地,大门朝南,北面一溜平房,西面也有两间。
陆天风来过,知道西边那两间一间是所长办公室,一间是财务室。
刚要过去,迎面走过来两个推着自行车的年轻人,一个问道:“你真准备走了?”
“嗯,玛的,天天打架,工资还不正常发,这又拖了半个多月了吧?”
“听会计说,老牛前段时间忙活所长花了不少钱。”
“这个王八蛋,都是我们的血汗钱!”
“哎,最后也没忙活上。”
……
俩人骑上车出门走了。
陆天风改了主意,没有直接去找老牛,先去了财务室,动检所的财务和出纳是一个人,严格说这是不符合规定的,但小单位往往就这么凑合。
财务是个浓妆艳抹的四十多岁的女人,尽管长相一般,但身材尚可,在这个除了她全是男人的院子里,还是挺容易找到感觉的。
“我是新来的所长陆天风,以前咱们好像见过面吧?”陆天风坐下说道。
“所长啊,”女人夸张地站了起来,:“哎呀,早就听说来个英俊潇洒的年轻所长,没想到是真的。”说完媚眼一瞟:“以后可要好好照顾你大姐呦。”
“哈哈,照顾你哪?”陆天风笑道。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高兴的说道:“那还不是听所长的。”
“嗯,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陆天风点点头,站了起来问道:“账上还有多少钱?”
“不多了,老牛最近花了不少,这没良心的,工资这个月还没发呢!”女人一边翻账本一边埋怨。
陆天风暗自摇头,这嘴就是个漏风的窟窿,这种人怎么能当财务呢。
“还有不到五万了。”女人说道。
“一个月工资支出多少?”
“两万多点。”
“嗯,我去牛所长那边看看。”陆天风心里有数了,出门去了隔壁。
老牛早就看到陆天风来了,但是他情绪不高,要是萧尘来,他心里还稍微舒服一点,但派了另一个人来,那就是局里明显对他不满意了。
该吃的吃了,该拿的也拿了,到头来却没一个领导给自己说话!这帮狗养娘的!老牛在心里骂着几个局领导。
这时见陆天风进来,他屁股也没抬,耷拉着眼皮说了一句:“来了?”
陆天风突然板起脸:“老牛,怎么还没给我腾办公室?这是你呆的地方吗?”
“怎么不是我呆的地方?以前刘所长在的时候,也是我们俩一个办公室!”老牛的火冒上来了。
“以前能呆是因为你没犯错误!”陆天生冷冷地说道:“病死肉接到举报,你不让查,媒体都知道了,要不是正好是我一个同学在那,一登报,你还所长办公室?”陆天风指了指背面那溜平房:“那里都没你的地!”
老牛心里一慌,嘴上却强硬:“我哪不让查了?说话得有证据!”
陆天风冷笑两声:“证据?等我拿出证据,你就要受处分了!”
“别吓唬人,不一直就这样弄的吗?几任所长也都没出事啊!”老牛不服气地说道:“行,现在你当所长了,你来试试,你查一个我看看!”
“那还用你教我?”陆天风坐下来,说道:“把管事的都喊来,开个会!”
“现在院里哪有人?不都在市场上收费呢!你以为是局里啊,天天办公室坐着就有钱发?”老牛一脸不满的正说着,桌上电话响了,过去接起来:“喂,什么?伤的厉害吗?好,好,先去医院,我让小猛送钱过去。”
他的发言材料是让站上给他准备的,本来就写的一般,他再念的磕巴,很快曲婷副局长就不耐烦了,说道:“别念了!挑重点的说说就行!”
“奥,”水利站长抬抬头,没说两句,不知道说啥,便又低头开始念。
曲婷又打断,他停一停,然后再开始念,反复几次,曲婷的脸阴的能出水。
旁边一个人用胳膊捅了捅他:“超时了,快十分钟了。”
水利站长终于聪明了一回,直接翻页,翻到最后一页,直接读起了最后一段:“各位领导,同志们,水利站将以本次会议为契机,认真落实会议精神,尤其是曲婷副区长和韩英局长的重要讲话精神…….”
“行了,下一个!”曲婷直接打断了他。
第二个林业站长,年纪本来就大了,昨天被冯正刚拖着打了一晚上扑克,这会正在打瞌睡,竟然没听到。
“胡闹!”曲婷气得一拍桌子。
这下,包括曲婷在内,大家都瞬间精神了好多,腰不由自主地都挺直了。
后面的汇报稍好一些,但也不停的有小状况发生。比如兽医站站长,材料上“1999年,二百五十多人次下乡指导”的“年”给漏了,这位站长念成了:“一千九百九十九,二百五”,总觉得不对,又一时不知道怎么改,磕磕巴巴的念了好几遍,尤其是那个反复的“二百五”,把曲婷副区长都逗笑了。
厉俏信心满满,她知道曲婷副区长喜欢数字概括,曾经几次要求农林局把工作用数字概括出来,农林局也设计了个诸如5213,4768之类的,但曲婷副区长都不满意。她这次特意用了个一二三四五概括,觉得肯定能让曲婷副区长眼前一亮。
可惜,曲婷区长对别的工作如果还多少有那么一丝的兴趣的话,她对局办公室的行政工作完全毫无兴趣。厉俏刚开始发言,曲婷便起身去洗手间了,还不忘说一句:“不用等我,你继续汇报。”
曲婷副区长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一个在发言了。厉俏很郁闷,这个稿子她可是很费了些心血的。
各站所终于发言完毕,韩英继续主持:“下面,由综合站的陆天风、姚子方、叶修润、萧尘等四位同志按顺序.....”
没等韩英说完,曲婷打断道:“时间不早了,剩下的同志都书面汇报吧。”
大家都明白,曲婷副区长已经不想听了,大家也不想听,都想赶紧等曲婷副区长讲完话,就可以出去放松了。
“好吧,”韩英心里五味杂陈,会议开成这个样子,还是在分管区长和各乡镇副乡镇长面前,真是丢了大人,但反过来想,曲婷知道了农林局的这个样子,以后工作有什么纰漏,应该也能多谅解一些。
厉俏赶紧起身去收几个人的材料,尽管谁都知道曲婷副区长肯定不会看,但这个过程还是要有的。
结果又出状况了,陆天风和萧尘没有准备书面汇报材料。厉俏只好拿了姚子方和叶修润的两份放在曲婷面前,也没多说什么,希望能混过去。
“就两份?”曲婷看了看厉俏:“刚才不是说四位吗?”
厉俏心说你又不看,管他两位还是四位,但嘴上还要解释:“还有两位……”
这有点把厉俏难住了,如果是别人,她早就说没准备或者忘带了,可这俩偏偏是陆天风和萧尘,于是就有些吞吞吐吐。
“你在会前是怎么安排的?!!就这么稀里糊涂?”曲婷的火气没冲那两位,反倒怪起了厉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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