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张尘原本的计划,是想借着这次机会,贿赂巡察官员,好谋下这个县令之位。
张尘并非全无把握,他深知朝廷颁布此诏,十有八九正是“十常侍”给出的主意。这督邮的背后,是那十个位高权重的大太监,要是伺候好了,区区一个县令之位,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如今,他已经用雷霆手段强行上位,又得了太守大人的正式任命。这个“贵人”对他来讲,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了。张尘并不想再跟他虚与委蛇。
不过,他若只是贪财,与他一些,交好一番,倒也无妨,也免得得罪了那十常侍。
这十常侍还能再蹦跶几年,要是现在得罪了他们,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实非明智之举。
思及此,张尘便向差人问道:“朝廷派来的巡察官现到何处了?”
“听来传令的兄弟说,是先去了中山郡,想来过不了几日便到咱们这了。”
中山郡?
张尘暗自沉吟,刘备任职的安喜县就在那里,该不会这么巧,这巡察官就是被张三爷痛打了一顿的那个督邮吧?
张尘心中不禁暗自思量起来。
在三国历史中,这督邮挨了打之后,便销声匿迹了,再也没有半点笔墨提到过他。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张三爷并没有将他打死。
若此人真的是三国历史中的那个督邮,那他挨了一顿打后,想来行事应当收敛几分。
也罢,若他客客气气的,我便与他和气生财,双方各取所需。可若是他死性不改,敢在我头上挑衅……哼哼!我可不会像刘大耳那般手软!
张尘命差人退了下去,又将诏令置于案上。
正准备处理些县衙公务,堂外走进两人,却是沮授与张福。
二人一边走,还一边争论着什么,似是有些不快。
“大人。”二人来到堂内,上前见了一礼。
“不必多礼。”张尘皱了皱眉,轻斥一句道:“大老远就听见你们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出了什么事吗?”
二人对望一眼,沮授说道:“大人,有一事,我二人意见相左,想请大人明断。”
“哦?”张尘闻言,放下手中公文,道:“是何事?”
张福上前说道:“大人,城外流民日常需官府赈济。卑职今日前去领粮,可是沮大人他却不肯开仓。”
“嗯……”张尘听罢,微微皱眉,沉思了片刻,问道:“公与,府库中的存粮还有多少?”
张尘之前忽略了这点,在荒田收成之前,那些流民并无粮食,还需要官府的赈济才能维持生计。
可是数千流民,每日耗费的粮食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沮授不肯开仓,莫非是府库余粮告罄?如果真是这样,那倒确实有些麻烦。
只见沮授拱了拱手,回道:“回大人,存粮已不足千石。再照这般赈济法,不出一个月,府库必然空虚。”
张福一听,不禁急道:“大人,纵使如此,也不能弃百姓于不顾啊!如今秋收未至,城外那些人唯有靠赈济苟活,若不放粮,等同将他们逼上死路啊!”
张尘思虑片刻,又对沮授道:“张福所言,也合乎情理,那些人是遵从号召,才定居于此。若我们放手不管,只怕寒了百姓之心哪!公与,我知你并非薄情之人。此事,你可有对策?”
“大人,卑职以为,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如今百姓衣食无着,官府若只一味放粮,只会养成其好吃懒做的恶习。眼下春耕已毕,农忙之时已过,何不让他们用劳动来换取些粮食,岂非更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