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窈雪闻悬的其他类型小说《俘帝心,登凤位,娘娘她媚色无双全文小说虞窈雪闻悬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夜曲夜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看向沉默守在她身边的凌七,开口问道:“凌七,刚才那人你认不认得。”凌七在一旁沉默良久,似是在斟酌言辞,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答虞窈雪的问题:“那人名叫谢烬,家族一朝走错了路,深陷泥沼,他也跟着遭了罪。”虞窈雪听到谢烬这个名字时下,突然间的心下一紧。谢烬,这个名字好熟悉。“那他怎么会在这里。”凌七抱臂看着前方,眉头紧锁,重重地叹了口气:“当时谢家上下乱作一团,哭喊声、呵斥声交织。谁也没料到,就在官兵们涌入府中开始抄家之时,不知从哪里毫无征兆地燃起了一场大火。火势迅猛,但不知道为什么里面的人却没有一个想要逃出去,只一瞬间大火便将整座谢府吞噬。转瞬之间就付之一炬,只剩残垣断壁在黑烟中摇摇欲坠。而谢烬,恰好那日来大相国寺探望姨母才侥幸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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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沉默守在她身边的凌七,开口问道:“凌七,刚才那人你认不认得。”
凌七在一旁沉默良久,似是在斟酌言辞,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答虞窈雪的问题:“那人名叫谢烬,家族一朝走错了路,深陷泥沼,他也跟着遭了罪。”
虞窈雪听到谢烬这个名字时下,突然间的心下一紧。
谢烬,这个名字好熟悉。
“那他怎么会在这里。”
凌七抱臂看着前方,眉头紧锁,重重地叹了口气:
“当时谢家上下乱作一团,哭喊声、呵斥声交织。谁也没料到,就在官兵们涌入府中开始抄家之时,不知从哪里毫无征兆地燃起了一场大火。
火势迅猛,但不知道为什么里面的人却没有一个想要逃出去,只一瞬间大火便将整座谢府吞噬。
转瞬之间就付之一炬,只剩残垣断壁在黑烟中摇摇欲坠。而谢烬,恰好那日来大相国寺探望姨母才侥幸躲过一劫。”
“当时的谢烬才十岁,这件事情发生后,大相国寺内的梁太嫔也就是谢烬当时外出探望的姨母,得知后便求陛下让她把谢烬接到了自己身边抚养。”
“陛下当时瞧着十岁的谢烬着实可怜,便准了此事。”
虞窈雪在一旁越听越揪心,手中帕子被拧巴的不成样子。
一旁的青妙看着她情绪不对,忙不迭的握住虞窈雪的手,小声询问道:
“姑娘,你怎么了?”
虞窈雪听到青妙唤她,这才回过神来,眼神中还残留着几分恍惚,她拍了拍青妙的手:
“我没事,只是听了这般惨烈过往,心中实在不是滋味,还有些就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罢了。”
虞窈雪说完这话,青妙看着虞窈雪,眼中闪了闪,欲言又止。
片刻后,她还是轻声说道:“姑娘大抵是之前听过这名字才觉得熟悉。”
虞窈雪垂首,看着被自己揉皱的手帕,低声道:
“大抵吧。”
出了偏殿三人朝着寺门走去,天空依旧是阴沉沉的,似又有落雨的征兆。
虞窈雪心绪纷乱,谢烬的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搅得她心神不宁。
正走着,前方转角处花园处传来一阵嘈杂声。
虞窈雪下意识地抬头探去,却看到虞惜文正对着一个男子梨花带雨地哭诉着什么,男子眉头紧蹙,满脸愁苦,但也极力安抚的安抚着虞惜文。
虞窈雪脚步一顿,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她刚想转身离开,却被看守的春桃抬眸瞧见。
惊诧之间,春桃慌忙对着虞窈雪唤了声三姑娘。
虞惜文和崔宣听到春桃这一声唤,身子都猛地一僵。
虞惜文慌乱地抬手抹泪,仓促转身,脸上还挂着未及收起的泪痕与惊惶。
待看清楚真的是虞窈雪后,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虞惜文轻咬下-唇,犹豫片刻后还是走上前,福了福身,轻声道:“三姐姐。”
虞窈雪对着虞惜文轻点头,神色淡漠:“五妹妹,好巧。”
虞惜文嘴角笑容僵硬:
“是呢,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上姐姐。姐姐这是祭拜完曲姨娘了?”
虞窈雪应了一声:
“嗯,许久未来看望阿娘,今日便趁着雨停赶来。”
两人间一时有些冷场,气氛微妙又尴尬。
青妙在旁看着,悄悄扯了扯虞窈雪的衣袖,示意她早些离开。
虞窈雪刚要开口告辞,虞惜文却像是鼓足了勇气般说道:“三姐姐。”
虞镇山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他低着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窈雪,为父自是会慎重对待你的婚事,断不会再让他人肆意妄为。”
江氏在一旁死命咬着后槽牙,眼中满是怨愤,却也不敢多言。
张氏虽跪在地上,仍忍不住嘟囔:
“这婚事岂能说变就变,那风南的颜面何存……”
话未说完,凌七手上微微用力,她吃痛,连忙住嘴。
虞窈雪抬起下巴,目光扫过众人:
“今日之事,我不想再有后续纷争,若再有不知死活之人妄图干涉,休怪我无情。”
说罢,她转身,莲步轻移,缓缓向后厅走去。凌七松开张氏,快步跟上虞窈雪。
待虞窈雪离去,前厅众人面面相觑,许久,虞镇山才站起身来,面色阴沉地对张氏说道:
“大嫂,你还是快些离开吧,否则别怪我不顾亲戚情面。”
“我那女儿说的话你也都听见了,我们谁都不能做她的主,上头那位的脾性你我都清楚,除非你想让那位砍你的脑袋。”
张氏满心不甘,却也只能在仆人的搀扶下,灰溜溜地离开。
江氏看着张氏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低声对虞镇山说:
“老爷,你……”
虞镇山瞪了江氏一眼:
“你给我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以前的事情我不再跟你计较,之后关于窈雪的所有事情都不准你插手,若我因为你出了什么事,你就给滚回安远伯府!”
江氏被他呵斥得一缩脖子,不敢再吭声。
训斥完江氏后虞镇山抬眼,看着虞窈雪离去时走的那条路,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他现在根本看不透他那位好女儿的心思。
离开前厅后,虞窈雪无法抑制的双手颤-抖。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强硬地面对虞镇山和江氏,但绝不会是唯一一次。
院子里等得焦急的青妙,看到虞窈雪回来之后,连忙上前:
“姑娘,您可算回来了,您没事儿吧?”
她的目光在虞窈雪身上来回打量,满脸担忧,虞窈雪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青妙扶着虞窈雪进了屋,再青妙的伺-候下虞窈雪洗漱过后,就把青妙遣了出去。
虞窈雪独自坐在榻上,然后仰倒下去,高举手中玉佩,当初她对闻悬的不信任好像从此刻开始消弭殆尽。
夜幕昏暗,烛火在室内燃烧,晕出橙黄光圈。
虞窈雪举着玉佩的手,一点一点点垂下,眼皮也渐渐沉重起来。
在半梦半醒间,她好像感受到有人不停的在抚摸着她的额头,虞窈雪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觉,那轻柔的抚摸似曾相识,她好像闻到了衣上的皂角香。
“三娘——”
“三娘——”
那低低的呼唤声,悠悠地钻进虞窈雪的耳中。
半梦半醒之间虞窈雪只觉额头有一阵轻柔的触感,如春日微风拂面,丝丝缕缕的熟悉感萦绕心头,那衣上若有若无的皂角香,也悄然沁入她的鼻腔。
虞窈雪奋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朦胧的视线里,一位妇人的身影渐渐清晰。
她身着一袭素净的衣衫,面容和蔼而亲切的看着她,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浅浅的痕迹,却更添了几分温婉与慈祥。
她的眼眸之中,满满的都是对虞窈雪的宠溺。
虞窈雪看到那人的瞬间,双眼陡然睁大,眼眸里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她的嘴唇颤动着,仿佛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好半晌,才从那颤-抖的唇间嗫嚅出:
虞窈雪被她骂得一时间没缓过神,脸上满是惊愕,等她回过神后梁宁娇已经从自己马车跑到了她的马车上,对着她高高扬起手掌,就要挥下。
藏在暗处的凌七见势不对,转身拉着一旁的呆愣住的虞窈雪跑下马车。
下了马车,虞窈雪惊魂未定的看向马车之上的梁宁娇,对刚才静娴郡主跟她说的平国公嫡女行事疯狂张扬有了更高层次的理解。
这可真是个疯子,自己根本没同她有过什么深刻交集,突然间就朝她咒骂,甚至她连开口都没有开口,就要打她。
梁宁娇见虞窈雪跑下马车,更是怒火中烧,也跟着冲了下来,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
“虞窈雪,你别跑!今日定要给你个教训!”
她的眼神满是愤恨与偏执,全然不顾周围路人投来的异样目光。
凌七身形如电,在梁宁娇的手掌即将落下之际,精准地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梁宁娇奋力挣-扎,却发现凌七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纹丝不动。
“大胆侍女竟敢阻拦本姑娘!”
梁宁娇怒目圆睁,对着凌七吼道。
凌七神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警告:
“梁姑娘,休得再放肆。”
看着被擒住的梁宁娇,虞窈雪心中虽惧,但丝毫不露怯,站在凌七身后,直面梁宁娇。
“梁姑娘,你这般无端生事,到底是为何?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怎能如此咄咄逼人?”
梁宁娇闻言,脸上的怒容更甚,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还敢装糊涂!我都亲眼瞧见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妄图凭借几分姿色就想魅惑表哥,爬上枝头变凤凰,简直痴心妄想!”
“你是疯了吗梁宁娇!!!”
“住口——”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一道出自虞窈雪,而另一道声音则是如平地惊雷,震的刚才还在观戏的众人皆是一惊。
凌七见来者是闻婧后,手一抛,松开了对梁宁娇的钳制。
只见闻婧弯腰下车快步走到梁宁娇身旁,她面色冷硬,眼神中透着不悦与威严。
闻婧站在梁宁娇身旁,抬手便是狠狠一巴掌扇在梁宁娇脸上。
梁宁娇看到闻婧先是一愣,随后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回荡,梁宁娇被打得脸颊红肿,整个人都懵了。
“梁宁娇,你简直丢尽了平国公府的脸!”
闻婧的声音冰冷刺骨,“平国公府家风向来以严谨端方著称,怎会出了你这么个败坏家风的不孝子孙!”
看着闻婧对自己喋喋不休的责骂,她对闻婧的怨怼恨意越发的强烈。
她虽不敢当面顶撞闻婧,但那怨毒的眼神却如淬了毒的利箭,直直地射向闻婧。
闻婧似有所觉,目光如电般扫向梁宁娇,冷哼一声:“怎么?你还不服气?莫不是还想继续撒野?”
梁宁娇赶忙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恨意却仍旧不加掩饰。
“长公主发话,臣女自然不敢。”
见梁宁娇偃旗息鼓,闻婧才转头对虞窈雪轻声说道:
“虞姑娘,你先回府吧,莫要再被这等腌臜之事扰了心情。”
虞窈雪微微福身:“多谢长公主关怀,那窈雪便先告退了。”
说罢,带着凌七缓缓离去。
重新回到马车后,虞窈雪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地对凌七说:“今日多亏有你,不然我真不知如何应对。”
凌七微微摇头:“这位梁姑娘八年前就行径疯狂 。”
虞窈雪轻皱眉,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梁宁娇的话,心中暗自思忖:“她口口声声说我魅惑她表哥,可我——”
似乎是响起什么,虞窈雪神色一凛,身旁的凌七也跟着想了起来。
静娴郡主曾说过,梁宁娇很喜欢把闻悬称为表哥。
下一刻虞窈雪掀开车帘,看着梁宁娇越发模糊的背影,沉声道:
“她看到了。”
凌七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去,当初陛下派她过来的时候就只给了她一个任务,那就是护虞窈雪周全,不能让她陷入任何危及性命的困境。
可现在按着梁宁娇的性子,显然已将虞窈雪视作眼中钉,这下难办了。
虞窈雪收回撑着车帘手,转而看向坐在一旁边的凌七。
她刚才好像听到凌七也提起了八年前,便轻声问道:
“凌七,你说梁宁娇八年前就行径疯狂,究竟是怎么回事?”
凌七顿住,看着虞窈雪有些欲言又止,犹豫片刻后才开口:
“八年前,梁姑娘在皇室宫宴上,曾对陛下下药,意图借此攀龙附凤,却被长公主的侍卫发现,只不过没想到那药没管用,却让陛下狂疾发作,引得陛下大开杀戒,当时陛下差点举剑斩杀梁姑娘,却被当时的平国公府的四姑娘用命挡下。”
虞窈雪听闻,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
“她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那为何她还能在京城中如此肆意?”
凌七无奈地叹了口气:
“平国公府在出事的第一天就把梁姑娘送到了罗州老家,对外宣称是梁姑娘年幼无知,已被送回老家由家中长辈好生教导。且他们动用了诸多关系,上下打点,将此事在京城的影响压到最低。”
“再加上庄王母妃柳太嫔求情,陛下根基不稳,这件事情长公主最后只能不了了之,时间一长,此事也就不被人提起。如今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回了上京,她认定了您与陛下之事,怕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虞窈雪想起刚才闻婧出现后,梁宁娇看向闻婧的眼神,怨毒,愤懑。
一直到马车停下来,虞窈雪还浸在梁宁娇看向闻婧的眼神中。
还是凌七晃她才猛然惊回过神,下了马车,虞窈雪还有些心神不宁。
凌七看出虞窈雪状态不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懊悔自己把这件事情说给虞窈雪。
一路上,她都在搀扶着虞窈雪回到府里,只是刚走到前厅,就听见一阵嘈杂的叫喊声。
“就按我说的,把两个人都娶进府,婉清为妻,那庶出的贱皮子就当个陪嫁的滕妾。”
虞窈雪挺直了脊梁,没有丝毫退缩,迎上虞镇山的目光:
“父亲,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这些年府里庶子女的婚事,哪一桩不是由母亲一手操办,父亲又何时真正插手问过?”
虞镇山被噎得一时语塞,江氏在旁却猛地跳了起来,手指着虞窈雪,尖利地叫着:
“你个小贱-人,满嘴胡言乱语,编排起侯爷和我来了!侯爷日理万机,府里内宅之事自然是我多劳心些,怎就成了我肆意妄为?你插手五丫头婚事,还敢污蔑长辈,罪加一等!”
虞窈雪冷冷瞥她一眼:
“母亲莫要急着辩驳,是非曲直,您心里最清楚。五妹妹的婚事您若真能妥善安排,又怎会闹到如今这般田地。”
虞镇山看着虞窈雪这副模样,忽然惊觉眼前的虞窈雪已经和他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那个胆小,软弱,遇事只会哭啼的虞窈雪已经完全被现在站在他面前强势,果敢的给取代。
他后退般踉跄几步,跌坐在椅子上,眼中怒火不再见,一时间竟有些脱力。
他沉默良久,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屋内静谧得只剩众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终于,虞镇山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从未有过的疲惫:
“你长大了,有主见了,也有人能给你撑腰了,所以就不把这侯府的规矩、把为父和你嫡母放在眼里了,是吗?”
虞镇山抬起眼眸,讥笑的看着虞窈雪;
“哼,你自觉陛下如今成了你的靠山,可惜三娘啊,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你莫要以为自己能一直顺遂,这世间从无亘古不变之事。”
“皇龙一朝困泥塘,逆影攒刀御辇旁,三娘,希望你能一直硬到最后。”
从前厅与虞窈雪分别后,虞惜文紧抱着怀中圣旨,眼中含泪的朝着自己院子走去。
身边的侍女春桃也是满眼泪珠的同虞惜文说话:
“姑娘这回可是夙愿得成了,终于不用嫁给那劳什子的刘少卿了。”
听到春桃这话,虞惜文眼中泪珠终于忍不住的滚落下来,她忙抬手也不管端不端庄,直接用袖口胡乱擦去眼泪。
只是等她刚进院子,还没来得及安置好,王氏便风风火火的闯进前厅,扬手便狠狠的甩给她一个耳光。
虞惜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偏过脸去,白皙的脸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红印,嘴角也溢出一丝血丝。
她整个人都懵了,难以置信地看向眼前满脸怒容的王氏。
“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
王氏怒目圆睁,手指颤-抖地指着虞惜文。
“那刘少卿哪点配不上你?你倒好,竟使出这般下作手段,搅黄了这门亲!”
虞惜文眼中泪光未消,此刻又添了几分惊惶,她抖着唇,颤颤巍巍的开口:
“姨娘在说些什么啊!”
虞惜文满脸错愕:
“什么叫我搅黄了亲事?!”
王氏却似被怒火迷了心智,压根不听她再说什么,上前一步,抬手又要挥下,虞惜文惊恐地往后缩。
王氏的手僵在半空,指尖颤-抖着指向她,牙缝里挤出话来:
“刘家根基深厚,往后你嫁过去是正室,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你倒好,竟然联合那不知廉耻的小贱-人把好好的一桩婚事给毁了!”
虞惜文看着王氏,看着自己的生身母亲,似乎不认识这位从前对她爱护有加的姨娘,她的脸上没有了以往对她的温润和善,只剩此刻近乎狰狞的盛怒,心中一阵寒凉。
送来的饭菜还冒着热气,端起饭碗的时候,虞窈雪甚至觉得有些烫手。
皇宫和承恩侯府的距离不算近,策马疾行也得半个时辰,可即便如此,这饭菜送到时如刚出锅一般。
从没有人这般待过她。
虞窈雪一时间感到五味杂陈,心里难得的升起一点暖意。
送完饭菜的男人离开后,虞婉清摇晃着起身,看着端跪着吃饭的虞窈雪,神色难看。
“虞窈雪,你是疯了吗,你是真不怕死,当今圣上是什么人,那可是暴君,是戾帝!整个大雍上下哪个人见了他不都是战战兢兢的。”
虞窈雪连眼皮都没抬,咀嚼着咽下一口饭。
“不都一样吗,都是死路一条,被你们母女俩送进江家是早死,攀上陛下是晚死,我为什么不选一条轻松路呢,还能享几天好日子。”
听着这一番言论,虞婉清睁大了眼睛,她看着虞窈雪仿佛根本没有认识过她一样。
“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我从一开始就只想活着而已。”
她只是想活着又有什么错,她真的胆子很小,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包子。
但是越到后面她发现,她不能再胆小了,一步步的退让只会让仇敌愈加放肆,她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做出改变。
于是虞婉清与江氏算计她,她也算计她们,只要不是伤及性命。
虞婉清说她攀上闻悬就是疯了,呵,那又怎么样,从她们身上,她明白了一样东西,无形的权力比明晃晃的刀剑更为锋利,能在无声无息间决定人的生死、荣辱。
虞婉清见虞窈雪不为所动,仍自顾自地吃饭,心中越发恼怒:
“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陛下的喜怒无常你可知道?他今日对你好,明日或许就能杀了你。”
“那又如何?至少此刻我能吃饱,不必再受你们的羞辱与迫害。与其在江家受尽折磨而死,我宁愿在这宫中冒险一搏。”
一碗饭见了底,虞窈雪把东西归拢好,刚才离开的男人又悄然出现,提着收好的食盒,对着虞窈雪行礼过后就再次消失不见。
虞婉清看着那来去自如的男人,心中突然涌起一丝歹毒的快意,嘴角上扬,扯出一抹嘲讽至极的笑,道:
“虞窈雪,你猜猜今时之言,陛下会不会知道。”
虞窈雪抬眼,静静地看着虞婉清随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里没有丝毫的畏惧与慌张,她朱唇轻启,没有发出声音,却用口型清晰而缓慢地一字一顿道:“求之不得。”
……
坐在宝椅上撑着额角闭目养神的闻悬睁开双眼,盯着抱拳跪地的下属,声音听不出一点波澜。
“她真是这般说的?”
下属垂首,额上渗出细密汗珠,恭敬回道:“陛下,千真万确。虞姑娘的言语确是如此。”
闻悬微微眯眼,似在思索着什么,良久,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下属退下。
屋内重归寂静,闻悬站起身,踱步至窗前,望着庭院中那株在风中被吹的颤动却仍顽强挺立的枯树。
“福海。”
闻悬 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
福海赶忙上前,弓着身子:
“陛下,老奴在。”
闻悬沉默片刻后开口:
“你去给静娴郡主递个信,三天后她要开一场诗会出来,然后邀请承恩侯府三姑娘赴会。”
福海听闻此言,抬眼看向闻悬,刹那间心下恍然,一抹难以掩饰的喜色在他脸上闪过,连忙应道:
“老奴遵旨,老奴这就去办!”
这空了许久的宫里终于要进新人了。
相比于福海的欢喜,突然接到闻悬旨意的蒋家可谓是吓了一跳。
被点到名字的蒋明昭慌乱不安,她立刻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当今圣上的二姐,朝平公主。
朝平公主扯着笑,示意侍女递给福海一袋金银。
“陛下旨意来的突然,还望公公替本宫解解惑,辛苦公公了。”
福海对着给他递东西的侍女,摆手:“不不,不这不合规矩,殿下想问什么奴才定知无不言。”
朝平公主见福海拒绝,也不再勉强,轻声问道:“公公,陛下这旨意让明昭办诗会并邀请承恩侯府三姑娘,这里头……”
福海看着朝平公主,会心一笑,随后压低声音道:“若没什么岔子,这位虞三姑娘,日后怕是地位非凡呐。”
“这诗会不重要,重要的是得看陛下如何。”
朝平公主听后,心中一凛,她深知闻悬的脾性,若这虞窈雪真能得闻悬长久欢心……
“多谢公公提点,本宫心里有数了。”
福海见对方清楚了后行礼后告退,留下朝平公主与蒋明昭在屋内,震惊不已。
“母亲,刚才福海公公的意思是,舅舅对虞三姑娘起了心思?!”
朝平公主皱眉,神色凝重:“虽未明言,但看这情势,确有此可能。”
蒋明昭面露忧色:“那虞三姑娘可真是……”
可真是倒了大霉,她这位舅舅,可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手段狠辣。
被他看上,看似一步登天,实则是在悬崖边行走,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也不知道这位虞三姑娘做了什么,竟然勾动了她这舅舅的心。
事发突然,蒋明昭和母亲朝平公主匆匆拟了份诗会名单交给管家,让其去准备。
邀贴则在次日一早,便送到了诗会名单上人的家里。
而承恩侯府被罚跪祠堂的虞窈雪和虞婉清在江氏不断的哀求中,被放了出来。
江氏原本只想求虞婉清出来,可又不敢明着将虞窈雪撇下,只好都求了放出来。
接虞婉清出祠堂的时候,江氏尤为愤愤不平,她低声咒骂道:“小贱-人,跟她早死的娘一样,都是一副恶毒心肠。”
眼见着江氏越发的生气,虞婉清连忙按住了江氏,对着江氏摇头,示意她莫要在此处多言。
虞婉清心中也有诸多不甘,可在刚才看着虞窈雪那般丝毫没有慌张,她头一次对虞窈雪起了点忌惮。
虞窈雪没管她们如何,由青妙扶着,小心翼翼的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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