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复白陈汐的其他类型小说《和前夫双穿成极品,他权倾朝野了小说林复白陈汐完结版》,由网络作家“闻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原主曾经把他们坑惨了,郑氏对自己防备也是理所当然,陈汐也不想计较这些。“没事,等会我把我那边的米拿过来,把稀饭煮浓一些,人家帮忙干活,好歹也要让人家吃饱。”郑氏一脸的错愕,有那么瞬间,她甚至觉得陈汐鬼上身了。这是她能说出来的话?陈汐继续说,“等会咱们自己留四十斤肉,和大哥爹娘他们分一分,剩下的就都卖了,将银子拿去赎小云。”前面半句郑氏还挺感动,但后半句,她是不信的。赎小云?小云不就是老四卖了的,还去赎小云。八成是借口,不是被老四拿去赌了,就是被她拿去挥霍了。不过她也管不着,野猪是陈汐自己打来的,能分给自己家十斤肉,已经是大发慈悲了,还去管她赚的钱怎么花呢。倒是小云路过时,听到陈汐的话,一激动,手里抱着的柴火都掉在了地上。陈汐看过来,...
《和前夫双穿成极品,他权倾朝野了小说林复白陈汐完结版》精彩片段
原主曾经把他们坑惨了,郑氏对自己防备也是理所当然,陈汐也不想计较这些。
“没事,等会我把我那边的米拿过来,把稀饭煮浓一些,人家帮忙干活,好歹也要让人家吃饱。”
郑氏一脸的错愕,有那么瞬间,她甚至觉得陈汐鬼上身了。
这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陈汐继续说,“等会咱们自己留四十斤肉,和大哥爹娘他们分一分,剩下的就都卖了,将银子拿去赎小云。”
前面半句郑氏还挺感动,但后半句,她是不信的。
赎小云?
小云不就是老四卖了的,还去赎小云。
八成是借口,不是被老四拿去赌了,就是被她拿去挥霍了。
不过她也管不着,野猪是陈汐自己打来的,能分给自己家十斤肉,已经是大发慈悲了,还去管她赚的钱怎么花呢。
倒是小云路过时,听到陈汐的话,一激动,手里抱着的柴火都掉在了地上。
陈汐看过来,小云慌张的捡起柴火,匆匆去了厨房,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杀完猪,屋里炖着肉,陈汐将猪肉分给其余的五家,小宇她多给了五斤,算是把胖婶那份匀给他了。
胖婶站在院子外,看着那些人拎着肉出来,气的咬牙切齿,凭啥一起上山的,他们能分到肉,她却一点都分不到!
剔除骨头,再留下四十斤,就不剩多少了。
炖肉的功夫,也来了不少买肉的村民,陈汐守在门口,将剩下的肉卖了。
陈汐咬咬牙,就留了三十斤,自己不打算要了,反正猪肉也不好吃,留点肥肉熬油就行。
剩下的肉也没多少,很快就卖完了,除去分出去的和骨头皮毛,四十斤,肥肉和瘦肉价格不同,只卖了八百文,还剩了两斤瘦肉。
距离五两银子又近了一步。
这两日多炸点葛根虫去卖,说不定就凑够了。
陈汐美滋滋的数着手里的铜板,郑氏过来喊她吃饭。
她立马收起铜板,起身去跟大伙吃饭,忙碌了这么久,她也饿了。
郑氏可舍不得炖肉给那些人吃,炖的都是排骨,还加了些瘦肉,肥肉几乎没几块。
但就算是骨头,对于这些一年到头吃不上肉的村民来说,也很心满意足了。
陈汐端着一碗骨头汤,喝了一口。
果然很难喝,没有任何调料,盐也没有,乳白色的汤汁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膻味。
她看了看自己碗里的汤,又看了看那些狼吞虎咽的村民,都怀疑自己跟他们喝的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陈汐走到林复白身边,询问道,“好喝吗?”
林复白喝了汤,面无表情道,“不好喝。”
“我看你这表情,还以为好喝呢,我这碗喝不完了,你要不要?”
林复白摇了摇头,“你自己喝,虽然难喝,但也要喝一点,补充一下营养。”
说罢,他面无表情的将那碗汤喝完了,骨头他没啃,肉也没吃,就将碗递给了陈汐。
陈汐接过他的碗,放在桌上,正想再给他盛一碗,结果锅里一滴都不剩了。
再回头,他碗里剩下的骨头和肉也没了。
……
没办法,她只好去盛了两碗稀饭。
陈汐也强撑着将汤喝了,骨头给方方了,又喝了一大碗稀饭。
她余光瞄到准备离开的赵春生,急忙拎着两斤肉追上去,“春生。”
赵春生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她,“铁柱媳妇,你还有什么事要帮忙吗?”
陈汐将两斤肉拿给他,“这是方才卖剩下的,你也帮了我这么多忙,就当是给你的谢礼了。”
“行,那你自己好好休息,我先上山了。”
葛根虫目前是她赚钱的来源,得多摘一点去卖,只要将小云赎回来了,她便不用着急了。
走之前,她又从怀里将那二两多银子交给林复白保管,自己带在身上不安全。
陈汐想,这人至少还是有点用处的,他腿好了,能发挥更大的作用,上山了,多采点药回来给他治疗。
她来到外面,刚好遇到方方,小家伙正抱着绳索,准备出门去干活。
陈汐急忙朝着他招手,“方方,过来。”
方方警惕地看了她一眼,站在原地没动,甚至还攥紧了手里的绳索。
陈汐走到他面前,方方立马后退。
陈汐无奈道,“别这么拘谨嘛,婶子想跟你商量点事儿。”
“什么事?”
方方是老大的儿子,也是他这辈中年龄最大的,大概古代人都早熟,才八岁的方方神色中已然有了大人的沉稳。
陈汐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是这样,你去把村里和你一般大的小孩叫上,跟我上山去割葛根回来,我给你们报酬。”
方方盯着她手里的铜板有些惊讶,抠门的四婶竟然要给自己铜板?
他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陈汐见他眼中满是质疑,直接拉着他的小手,将铜板放在他手心。
“这下你放心了吧,你去找人吧,愿意来的一人一个铜板,能找到多少算多少,一炷香后在山脚下汇合,这只是定金,等从山上下来还有哦。”
一听还有,方方便不再犹豫,扔下手中的绳索便朝外面跑去。
陈汐也出门,去找赵春生。
还是得有个人带路才行,她自己进去怕迷路了。
赵春生在家伺候瞎眼的老娘吃饭,桌上摆放着清汤寡水的稀饭,老娘捧着碗喝了一口。
她感叹道,“春生啊,是娘拖累了你啊,要不是娘这么个累赘,你早就娶上媳妇了。”
赵春生急忙道,“娘,你说什么呢!我能养活你跟妹妹,我打猎很厉害的,前日我还猎了一只獐子呢!”
“春生,你爹就是打猎死的,你听娘的,别去了打猎了,找个正经营生,青青还这么小,你要是……”
赵春生沉默了,自己若是也出了事,留下老娘和妹妹可怎么活下去。
可他若是去镇上做苦力,赚的钱连给老娘抓药都不够。
打猎是一定要去的,但为了不让老娘担心,他嘴上说道,“娘,我听你的,吃了饭我就去找活儿,不去打猎了。”
“好好好……”
老娘话还未说完,外面便有人在敲门。
赵春生急忙去开门,见到陈汐,他愣了下,“铁柱媳妇,你你怎么来了?”
他说话有些结巴,他还记得上回陈汐撩拨他的样子,脸色泛红。
陈汐道,“是这样,你不是知道山里哪些地方有葛根吗?想让你带个路,这些是给你的报酬,上次还没感谢你将我带下山呢。”
她拿出五个铜板递过去。
赵春生连连摆手,“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给我钱,正好我一会儿也要上山,你跟着我去就是了。”
昨儿老胡才死在山里,这两日也没人敢上山了,而那只獐子赵春生都给老胡媳妇了,他一文没要,家里快揭不开锅了。
他只能独自上山。
陈汐拉着他的手,将铜板放在他手里,“客气什么,你拿着就是,上了山我还得麻烦你照顾一二呢。”
她可是带着孩子上山,可不能让他们有危险。
赵春生作为猎户,对危险有敏锐的直觉,有他在也多了几分保障。
陈汐也翻了个身,闭上眼,强制自己睡觉。
闭上眼,脑海里就开始胡思乱想。
她仔细消化原身的记忆。
原先老两口家里有好几亩田地,是祖上传下来的,这年头,有田地的那都是小康家庭。
那几年风调雨顺,收成也不错,加上一家人勤快,攒下了不少的银钱。
后来家里人口越来越多,家里又扩建了房子。
后给老二娶了媳妇,再扩建,这次一次性扩建了三间屋子。
直到,老四在外头干活,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他开始赌。
将家里的钱都拿去赌完了,债主上门要债,逼得自家的田卖了,不得不去租田当起了佃户。
以为给他娶了媳妇就会收敛点,于是老两口凑出五两银子给他娶媳妇。
谁知并未有什么用,老四还将家中稍微值钱的东西都拿去卖了,最后一家人寒心,老爷子提出分家。
老两口将最后两块地卖了,准备分家前给老三娶个媳妇,炸裂的是赵铁柱将老三娶媳妇的四两银子偷去赌了。
这下可将大家气得够呛,这还不是他混账的极限,这不,前些日子,将小五以五两银子的嫁给卖给了陈员外。
这家人对老四太包容了,这劣迹斑斑的恶行,居然没有打死他。
陈汐也不知辗转了多久,终于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
恍惚间,她梦见自己还在现代,睡在柔软的席梦思上,下意识的抱住身边的男人。
在没发现林复白外面有人之前,陈汐都喜欢抱着他睡觉,像八爪鱼似的盘在他身上。
即便是后来发现他出轨,两人分房睡,她也要抱着玩偶才能睡着。
多年养成的习惯,即便是换了身体,她一时间也难以改变。
翌日。
陈汐睁开眼,盯着面前的胸膛,和破烂的粗麻上衣,上衣上的酸臭味直往鼻孔里钻。
她猛地推开男人。
林复白扯到腿上的伤,他闷哼一声,蓦地睁开眼,痛苦地皱眉,瞪着陈汐。
“你干什么!”
陈汐也不甘示弱地瞪了他一眼,“你身上臭死了!”
林复白被她气笑了,“你以为你身上很干净?”
陈汐抬起胳膊嗅了嗅,瞬间龇牙咧嘴,好吧,两人半斤八两。
她从床上爬起来,再次发难,“你居然趁我睡着了占我便宜。”
林复白嘴角一抽,“难道不是你自己往我怀里钻?”
“呵,怎么可能,你身上这么臭,我脑子有病才往你怀里钻!”
“对,你香得很,我瘸了两条腿也要占你便宜。”
……
陈汐张了张嘴,不跟他吵了,气呼呼地下了床。
“腿都断了,还敢这么凶,分不清大小王了,自己饿着吧!”
她丢下这句话,便出门去洗漱。
为了气林复白,她还特意将水端来屋里,当着林复白的面洗。
陈汐用破布擦了擦脖颈,又擦了擦脸,又钻进衣领擦了擦。
林复白:“……”
“陈汐。”他喊了一声。
陈汐不理他,继续擦脸,撸起袖子擦胳膊。
“老婆……”
陈汐斜了他一眼,“你叫谁老婆?”
林复白现在老实了,直勾勾盯着她,“我也想洗。”
对于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当着他的面洗漱,无疑是一种折磨。
陈汐咧嘴一笑,“想洗啊?自己打水去啊,哦,你不会走不了吧?”
林复白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还挺硬气。
陈汐洗漱完,准备出门了,“我走了。”
林复白偏头看向她,“你去哪?”
陈汐没好气道:“去死!”
她除了出去赚钱,还能去哪?
林复白已经习以为常了,就像以前他经常问陈汐,衣服在哪,钥匙在哪,在洗手间干什么这种废话。
陈汐都会回答他“在我手里。在吃屎。”之类的。
“你先等等。”
“还有什么事?”
林复白沉吟道,“你难道不好奇那瓶药是怎么出现的?”
陈汐瞥了他一眼,“不是从你身上带过来的么。”
“我都说了不是,而且我肯定不是,所以,肯定是从别的地方而来,既然能出现这种东西,或许能出现别的也不一定。”
陈汐眉梢一挑,觉得他说的似乎有道理。
若不是他带来的,那说不准,他身上有金手指。
“真不是你的?”
“不是。”林复白神色认真,不似说谎。
陈汐倒回去,一屁股坐在床榻上,“那你说说怎么来的?”
“你去给打盆水,我要洗漱。”
“……”陈汐只想给他一巴掌。
片刻后,林复白还是洗了脸,漱了口,整个人都俊俏了许多。
不知是错觉,还是他穿越来的改变,陈汐竟然觉得,眼前这张脸,与现代的林复白长得十分相似。
剑眉星目,五官深邃立体,给人第一眼很高冷。
越看越像,简直一模一样。
除了瘦一些,头发长了一些。
更诡异的是,她发现自己原身的记忆里,赵铁柱就是这个长相。
可分明原身的记忆中,成婚当晚,原主还骂他长得像蛤蟆。
“你在看什么?”林复白开口打断她的思绪。
陈汐回过神,“没什么,现在你可以说了,这东西怎么来的?”
“我也不知道。”
“你……”
林复白道:“我在想,会不会是你昨日那一串口令,其中有一条生效了?”
陈汐眼睛一亮,隐隐有些期待,“那你再试试。”
林复白沉吟良久,虽然很丢人,但他还是从头到尾尝试了一遍。
陈汐期待地看着他。
他摸了摸怀里,又翻了床上所有东西,然而一无所获。
陈汐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还说不是你身上带来的。”
林复白这次没有反驳她,摩挲着下巴,思忖着什么。
陈汐见状,也开始疑惑,莫非真是他的金手指?可为何自己没有?
林复白分析道,“或许是需要触发什么规则。”
两人都在努力回想昨日场景,陈汐试探性道,“打一架?”
“肯定不是。”
“坐地上试试?”
陈汐将他从床上拖到地上,还是昨日的位置,林复白再次喊出那串口令。
仍是一无所获。
“罢了,后续再慢慢摸索。”林复白也放弃了,他再次看向陈汐,“你打算做什么赚钱?”
陈汐摸出怀里的伟哥,“看看有没有人买,顺便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其他赚钱的机会。”
家里的地没了,去财主家租了两亩地,不仅每年要上缴六成的收成,而且地方偏远,种的那点田,根本不够这么大一家人吃。
眼下不仅仅面临生存的困境,过几日陈员外还要派人来接五妹。
目前最紧迫的,应该是五妹的事了。
上次陈员外已经派人来了,是老两口去镇上,给陈员外磕头,哀求陈员外,争取了七日的时间。
也就是说,他们得在七日内,至少赚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啊,一两银子都能买一石大米了,够他们全家吃几个月。
原身造的孽,他们也不能不管,那丫头才可才十三岁。
“那你自己小心点,根据赵铁柱的记忆看,这个世界并不存在历史上的任何朝代,有机会找找两本关于这个时代历史书来看看。”
“饭都吃不饱了,还想看书,行了,我走了。”
陈汐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这个村的人都是文盲,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他们所在的地方是楚国,国姓是楚,但并不是历史上先秦时期那个楚国。
其余的,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来到主屋,主要还是想找小云。
虽说是赵铁柱干的好事,她站在门口,还是有点心虚。
老两口和小云正在吃早饭,老三上次媳妇跑了之后,他也跑了,跑去镇上当伙计了,此刻屋里就只有三人。
看见陈汐探头探脑,老爷子假装没看见。
小云则是露出了惊恐的目光,老太太主动招呼道,“老四媳妇,你怎么来了?吃过早饭了没有?”
还好老太太给了个台阶下,陈汐这才厚着脸皮走进去。
在陈汐的记忆里,这里的大多数人只吃早饭和午饭,晚饭基本不吃的。
因为白天要干活,晚上睡觉就不用吃饭了,可以节省一顿粮食。
陈汐来到桌前,看见他们早饭吃的也很寒酸,三个碗装的都是糊糊,像是面粉混合了粟米以及麦麸的产物,里面颜色看起来很乱,毫无食欲。
除此之外,还有一盘毫无油水的野菜,这便是他们的全部早饭了。
陈汐说,“那个五妹不是要去镇上卖柴嘛,我想跟她一块去呢。”
“四嫂,求求你不要把我卖了!”小云说着,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可怜兮兮的望着陈汐。
“我以后少吃点,我那份都给你和四哥,我还可以干活,爹娘年纪大了,我还要赚钱养爹娘,四嫂,我会很乖的,别卖我好不好……”
十三岁的小姑娘,看起来还很稚嫩,脸上的婴儿肥都还未褪去,这哭起来,陈汐都有些心疼了。
她像小云这么大的时候,还翻墙去网吧通宵呢。
长期营养不良,导致小姑娘十分消瘦,根本不像十三岁,更像是只有十岁。
陈汐急忙解释,“我不是要卖你,只是想和你去镇上而已,虽然老四这事儿做的是有些过分了,不过他已经知道错了。
小云,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让你被陈员外带走的,相信我好吗?”
小云负气般擦了擦眼泪,“真的吗?你们总是骗爹娘,家里的钱都被你们骗走了,你真的不会卖我吗?”
“当然了,你不信我发誓……”
陈汐发誓发了一半,又放弃了,发誓赵铁柱不知道发过多少回了。
果然,她一发誓,三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好似习以为常了。
小云沉默了良久,她忽然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
随后捧着碗,将碗里剩下的糊糊喝干净,好似认命了一般。
“我知道了四嫂,我跟你去,但是,你以后不要再偷爹娘的银子好不好?他们年纪大了,已经赚不来钱了。”
此话一出,老两口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也想凑出钱把小云赎回来,可他们实在是拿不出钱了。
倒是能卖房子,可他们怎么可能为了个小云卖房子,就算卖了房子,这么多人全都得喝西北风了。
老爷子连早饭都不吃了,怅然地垂头叹息,“造孽啊。”
陈汐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因为她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
“小云,爹娘,我真的不会卖小云,不管你们信不信。”
陈汐无奈地叹气,其实她自己也没有底气,就算是现代穿越而来,她也暂时还没想到,怎么在短时间内凑够五两银子。
但无论如何,既然她来了,小云还没被送走,她就绝对不能把小云往火坑里推。
也不管他们信不信,说完她便走了出去。
她打算自己去镇上,免得小云那丫头担心将她卖了。
然而,还未出多远,她衣角一紧,转头一看,是小云抓住了她。
小云忐忑不安地望着她,怯生生开口,“四嫂,我跟你去陈员外家。”
陈汐扶额。
“都说多少遍了…算了,你去把你捡的柴带上,要是卖出去了,我就不卖你,卖不出我就立马把你交给陈员外。”
小云神色一喜,飞快的点头,跑回去将这几日捡的柴背上。
柴在这个世界是硬通货,到哪里都不愁卖,就连大户人家都是烧柴火,又怎么可能卖不出去。
陈汐见到她背上两捆比她人还高的柴,不禁抽了抽嘴角,这小身板真猛啊。
小云来到她跟前,说道,“四嫂,这两捆柴能换两斤粗面,等卖了,分你和四叔一斤。”
“以后我会捡更多的柴,换来的粮食都分一半给你。”
小丫头不傻,她主动示好,证明自己的价值,不希望陈汐将她卖了。
觉得她聪明的同时,陈汐又觉得可怜,这么小的孩子哎。
陈汐从原主的记忆中了解到,小妾并不风光,实际上的地位比丫鬟还不如。
小妾不仅要干丫鬟做的活,还要陪老爷睡觉,主母看不顺眼说杀就杀了。
陈汐没说什么,说多了反而适得其反。
她从小云背上取下柴火,“那既然有一捆是我的,那就交给我拿没意见吧?”
小云飞快的摇头,“没没有。”
“既然没有意见,那我们发出。”
走路去镇上半个时辰,换成现代就是一个小时,陈汐觉得天都要塌了。
村里有牛车,可惜他们身无分文,只能徒步去镇上了。
不出意外,路上遇见的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
无非都在说这对极品夫妻卖小妹的事,大家都觉得,这次陈汐带小云去镇上,是要把人交给陈员外。
小云听着那些人的窃窃私语,脚下的步伐越走越慢。
陈汐一回头,便瞧见小丫头背着一捆柴,早已泪流满面。
当看见陈汐回过头,小云眼中升起浓浓的警惕与恐惧。
陈汐沉默了片刻,上前来到小云身边,将她背上的柴也取了下来。
扮演原主的凶神恶煞,“慢吞吞的,走得这么慢,等天黑了都到不了镇上,柴给我就行了,你自己滚回去。”
柴被抢走,小云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如释重负,想也没想,掉头往家里跑,生怕慢了一步被陈汐叫回去。
看着小云的背影消失在村口,陈汐才苦笑一声,看来原主的形象,一时半会是洗不白了。
她掂了掂两捆柴,也不算重,撑死了二十斤,不过要拎着二十斤的柴走半个时辰,那也很累了。
陈汐已经给自己定下了第一个小目标,那便是买马车!
有着原主的记忆,去镇上并不难。
镇上是真热闹,到处都是人,各种小摊商铺琳琅满目,比以前逛影视城的时候可丰富多了。
陈汐边走边看,一边看有没有赚钱的路子。
论如何七日内赚到五两银子?
就好比在现代的时候问,如何在七日内赚到五十万差不多。
她背着两捆柴在街上闲逛,有一名妇人喊住她。
“这位娘子,我这有半袋粗面换你手里的两捆柴,换吗?”
陈汐正愁没找到卖柴的地方,直接将两捆柴给了妇人,收获半袋粗面。
打开看了看,估计一斤多点。
差不多了,一捆十斤的柴三个铜板,两捆柴六文钱,刚好一升面。
这里很多东西都可以用粮食交换,尤其是是平民之间,粮食比铜板还好使。
少了两捆柴,陈汐逛起来更轻松了。
她一路看下来,有很多赚钱的想法,可惜都需要本钱,也需要时间。
她现在一没有本钱,二没有时间,能短时间内赚钱的,她还真找不到。
找了一圈青楼,可惜没找到,也试过找看起来虚的男子推销,东西才拿出来就被人鄙视了,一来是不信她,二来是不想承认自己不行。
陈汐备受打击,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
忽然,眼前一个卖字画的摊引起了她的注意。
摊主是一名年轻人,穿着朴素,瞧着斯斯文文的,站在那里有些放不开手脚,一看就不是经常摆摊。
陈汐来到摊位前,观察着书生挂出来的字,桌上还有几卷未展开的字画。
见到有人上门,男子神色欣喜,局促地介绍,“这位夫人,你要买字吗?这些都是鄙人自创之作,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还能出来卖字画,说明比她有钱多了,光是这些宣纸都值好几两银子了。
“看公子是读书人啊?怎么自己来卖字画了?”
在陈汐的印象里,读书人就没有穷的,再穷也不可能穷成自己这样。
男子脸色有几分窘迫,“哎,家母病重,实乃无奈之举,夫人,你若真心想买,在下可以便宜卖给你。”
看得出,他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陈汐浑身上下哪里像是买得起字画的样子?
陈汐笑道,“不急,我先看看,你这些字怎么卖?”
“不贵,全都一两银子一副。”
“……”你管这叫不贵?
“夫人可是嫌贵了?”男子面露犹豫,纠结要不要降价,“这已经是最便宜的价格了。”
若非急需用钱,有哪位读书人愿意贱卖自己的作品,尤其是还卖不出去,这滋味只有他自己明白。
陈汐道,“瞧你这样,是不是一幅都不曾卖出去?为何不放在书斋寄卖呢?你在外面摆着卖,很难有人看得上啊。”
这字画就跟现代的奢侈品一样,没有名气,写的一般,谁愿意花钱买?
就好比在路边摊看见有人卖名牌包,即便是真的,别人不会看一眼,心里已经笃定是假的了。
“说来惭愧,在家下有字画在书斋寄售,可惜到如今无人问津。”
“难怪。”陈汐摩挲着下巴,打量着男子的那幅字,说实话,只能说还行,若他有了名气,肯定能卖出去。
现在嘛,怕是难哦。
“夫人。”
陈汐道,“公子,你缺钱是吗?”
男子脸色变了变,心中虽有些不高兴,面上却仍是客气,“夫人这不是打趣在下,若是不缺钱,我又怎么会在闹市支起摊。”
“你先不要生气,我没打趣你,就是恰巧,我老…我相公也是读书人,我曾同他学习过写字,想与公子请教一番。”
男子打量着陈汐,已然笃定她是来找消遣自己的,看她穿着也买不起字画。
“夫人,若你不买,还请不要打扰我做生意。”
“你看你这人,反正又没人买,这样吧,你我切磋一下,若是我输了,你这里的所有字画我都买了。”
男子再次打量她,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包裹上,以及她带有补丁的衣裳上。
陈汐尴尬了,自己这副穷酸样,人家能搭理自己就不错了,还指望跟他切磋。
她咳了一声,“你别看我穿这样,我买你这几幅字还是买得起的,况且我娘家世代行医,医术传了一百多年,你放才说令堂生病了对吧?
你说说她看她是何症状,看我能不能说出她得了什么病,兴许我还能治呢。”
男子只想将她赶走,别耽误自己做生意,随口说了自己母亲的病症,希望这女子赶紧离开。
“我也不太清楚,她这些日子腹痛,呕吐,坐立难安,人也越发的憔悴虚弱,看了好些大夫也不管用,你知道这是何病?”
陈汐听着他的描述,“你这说的也不够详细啊,不过我应该知道是哪方面的病,你带我去见见令堂,我亲自问问。”
男子狐疑地盯着她,“哪方面?”
“不方便,你母亲肯定也没和大夫说实话,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带我去,她对女大夫应当不会不好意思。”
男子错愕地看向她,“你真懂医术?”
他听陈汐的话,也想到了母亲在大夫面前那副支支吾吾的模样,自然也猜到了陈汐说的是哪方面,顿时脸颊发烫。
陈汐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脸颊,“略懂一二,不过还是要亲眼见见才知道。”
男子看向陈汐的眼神都变了,从质疑到惊讶,再到欣喜。
他抬手向陈汐作揖,“在下林叶,敢问夫人贵姓?”
陈汐摆了摆手,“不必这么客气,我姓陈,叫陈汐,虽然我梳这个发型,可我还没嫁人呢。”
“…你方才明明说,与相公学习写字。”
陈汐微微一怔,将这茬忘了,“咳,未婚夫罢了,还未成亲呢。”
“啊…哦哦,原来如此,陈姑娘,是在下失礼了,既然陈姑娘懂得治病,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这钱不就来了。
陈汐压下心中的欣喜,面上不显,“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其实只是想和你切磋,这样好了,我跟你走一趟,去你家,先看看令堂,再切磋如何?”
晚上睡得早,白天也起得早。
陈汐起床洗漱,熬了一锅粥,白米粥喝起来味道果然不一样。
她拿回来的米,给老两口和老大老二家分了,也没剩下多少了,省着点吃,最多能吃一个月。
今儿她打算跟小云她们上山去看看,人家那些穿越的,一上山就能采到人参灵芝啥的,万一自己也能采到呢。
她去找了小云,没想到他们起的比自己还要早,这都准备锁门出去了。
“小云,你们这是要上山吗?”
小云点点头,“是呀四嫂,我们去捡柴,顺路挖点野菜回来。”
大概是昨日陈汐请大家吃饭,还跟她承诺不会送她去陈员外家,小云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太好了,我跟你们一块去,等我一下,我也去找个篮子。”
陈汐跑回屋里,在角落里找出一个破旧的竹篮,随后在院子里和小云汇合。
小云几乎每天都是和三个小家伙一起行动,除了小云和八岁的方方,剩下三个都太小了,但还是要去干活,能捡点是点。
几个小家伙都还很怕陈汐,以前的陈汐不仅趁着大人不在欺负他们,使唤他们,还抢他们的东西。
陈汐自己想起来都有点汗颜,上个月原主还抢了他们一筐野菜。
她叹了口气,“走吧,快点上山。”
眼下正值秋收,大多数村民都在田里干活,很多人都在开始收谷子了。
他们家还要等两天,这几天上山捡柴没人抢,能捡不少呢。
一行五个人,年仅十三的小云,背着略显沉重的柴绳;八岁的方方和五岁的圆圆跟在后面。
另有老二家七岁的小姑娘阿珠背着更小的弟弟,一声不吭地小步跟随。
陈汐看着他们弱小的背影,心中不免叹息。
她默默加快脚步,追上几人的步伐。
进山后,小云带头找到一处惯常捡柴的坡地,这里干树枝不多,多半被村民捡光了,只剩下零星树皮草根。
孩子们分散寻找,陈汐则绕开主路,往另一侧低洼处走。
那里潮湿阴暗,是菌菇喜欢的生境。
另一头。
林叶早早地就抱着两幅字去了万鸿书斋,镇上地方小,就这么一家书斋。
掌柜瞧见林叶过来,看了眼又继续低头打算盘,“林公子,你的字画还没卖出去呢。”
林叶上前说,“吴掌柜,我重新拿来两幅字,可否放在此处……”
他话还未说完,吴掌柜抬起头,脸上有了几分不耐烦,“我说林公子,我这地方小,你瞧瞧哪里还有摆放的位置,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也爱莫能助啊。”
林老爷还没进大牢时,他哪次来吴掌柜不是客客气气的,如今家里落难,吴掌柜便对他爱搭不理。
若不是看着以往林叶是老顾客,他先前送来的两幅字画吴掌柜都不会收。
这些日子,林叶早已见识了人情冷暖,对吴掌柜的态度一开始气愤,如今他已然接受了。
林叶放低了姿态,继续恳求吴掌柜,“吴掌柜,可否先看看这两幅字再做决定?这两幅字乃是我一好友所作,绝对不会让吴掌柜失望。”
“林公子,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你自己离开吧,我给你面子,你也得给我面子不是?若是撕破脸皮,那大家脸上可都不好看了。”
“吴掌柜……”
林叶还想说,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哟,这不是林公子嘛?又来卖你的字画啊?”
林叶转头看去,便看见一青衣男子从外面走来,嘴角噙着不加掩饰的嘲弄。
林叶看见他,手指便捏的咯咯作响。
“王寅!你想干什么?”
王寅带着家丁大摇大摆的走进书斋,吴掌柜立刻笑脸相迎。
王寅嗤笑道,“就你这破字画,就算丢在大街上都没人捡,你还好意思拿来卖,不晓得是谁给你的自信。”
林叶愤愤地瞪着他,那眼神恨不得上去撕了王寅。
可他终究是不敢,况且王寅身后跟着护卫,他也打不过。
“不过,你要是跪下来求我,说不准本少爷一高兴,就买了你这两幅字,拿回去当手纸也不错。”王寅哈哈一笑,羞辱之意再明显不过。
“王寅,你简直欺人太甚!”林叶气的刚想上前,两名护卫便冲了上来,看见两名身强体壮的护卫,林叶又退了回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
而他的动作落在王寅眼里,又惹来一阵嘲笑,“欺你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指望你爹来救你?”
“你……”
王寅又对吴掌柜说,“吴掌柜,你这书斋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了?本来还想买一套文房四宝送人,谁知却遇见这晦气东西,扫了本少爷的兴致。”
吴掌柜一听,到手的生意哪有飞了的道理,他连连赔笑。
“王公子莫要生气,我这就叫人将他赶出去!”
林叶自己也呆不下了,这两幅字,今日铁定是卖不出了,又何必自取其辱,“不劳烦吴掌柜动手,我自己走便是!”
他说罢便要走,王寅却没打算放过他。
他抬手拦住林叶的去路,“站住,本少人叫你走了吗?”
林叶强忍住怒意,“你还想如何?”
王寅笑道,“你扫了本少爷的雅兴,给我爬出去,我今日便饶了你。”
“王寅!士可杀不可辱,想让我爬出去,你休想!”
“哟,这么有骨气?”王寅好笑地看着他,“那今日我还就要你爬出去了。”
他使了个眼色,护卫明白过来,一脚踹在林叶的小腿上,林叶吃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里的卷轴也掉在了地上。
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正要去捡,可手指还未碰到,便被王寅一脚踹飞了出去。
“什么破玩意,也敢拿来丢人现眼。”
林叶瞳孔一缩,愤恨地扭头瞪了眼王寅,想也没想,便要爬起来去捡回卷轴。
那两幅字对他而言,无比珍贵,若是他有银两,早就自己买下来珍藏了,又怎舍得拿来这种地方贱卖?
两名护卫将他拉了回来,一顿拳脚相加。
林叶抱着头,抵挡拳脚的同时,眼睛死死盯着门外的卷轴,生怕被人捡走了。
然而,还是未能如他所愿。
就见一名中年男子在两幅卷轴前停了下来,弯腰捡起地上的卷轴,将其展开,看见了上面的内容。
赵春生连连摆手拒绝,“我什么也没帮上,上山的时候你还给了我五个铜板呢,我可不能再要你的肉了。”
“拿着吧,再跟我客气,以后我就不找你帮忙了!再说了,你妹妹和娘还没吃吧,拿回去给她们尝尝。”
还想拒绝的赵春生听见最后一句,他神色挣扎了片刻,还是一咬牙接过了肉。
“铁柱媳妇,你人真好,以后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陈汐不禁笑了笑,“行,我可不像你,才不会跟你客气,以后少不了麻烦你。”
赵春生脸又红了,他挠着头,眼神飘忽,不好意思地说,“那,那我就先走了。”
他似乎感应到什么,目光往前方看去。
旋即对上了林复白的目光。
林复白坐在门口的板凳上,靠在门框上,双手环抱,就这么淡淡地盯着他。
比起以往凶神恶煞的赵铁柱,此刻安静盯着他的赵铁柱更让赵春生头皮发麻。
他飞快地收回视线,拎着肉仓皇逃离了院子。
陈汐有所察觉,下意识回头看了眼,也只看见低头编制竹匾的林复白。
等帮忙的人都走了,陈汐还得去收拾一堆碗筷。
收拾干净,各家拿回自己的家具,陈汐这才叫来老大他们分肉。
大家都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要给他们分肉,这下,他们才终于意识到陈汐的改变。
老大说,“四弟妹你这一摔,摔得还挺好啊,脑瓜子都摔好使了。”
郑氏接过话说,“大哥你这说什么话,四弟妹一直都聪慧着呢,若是四弟对她好些,日子肯定比现在好多了。”
老大讪讪地笑道,“二弟妹说得对,都是老四的错!”
陈汐哭笑不得,“好了,快点把肉分了,眼看天就黑了。”
老二道,“对对,赶紧分完回屋去,不然等会大家都要摸瞎了。”
很快,及家人都把肉分了,吴氏本想不要的,架不住郑氏劝说,她只好拿回去了。
剩下端着盆里仅剩的一块肥肉也回了屋,等有空将这油熬了。
随便洗漱了一番,她便累得瘫倒在土炕上。
林复白坐在她旁边问,“那野猪怎么打死的?”
“就是带方方他们去砍葛根藤……”陈汐闭着眼,将山上的事跟他说,说着说着,她就没声了。
安静了好一会儿,林复白才轻声叹了口气,替她拉了拉被褥。
他却坐在床上久久未眠。
这腿再不好,他就真变成吃软饭的了。
而老二两口子也躺在床上,讨论起陈汐。
“当家的,你有没有觉得,四弟妹好像变了个人呢?”
老二翻了个身,疲惫地敷衍道,“哪里变了,你操心那些干什么,早点睡吧。”
郑氏眉头紧锁,想着白日里陈汐的言行举止,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就觉着她不一样了,平日里她哪有这么好说话,还给咱们分肉,你没看她自己都没留。”
老二闻言,沉默了会儿。
然后问道,“你这么关心她变没变干啥?”
郑氏道,“那我当然要弄清楚了,若是她真的改邪归正了,我也就不用防备着她了,就怕是装的。”
郑氏没有大房家那么心善,自己家都吃不饱,还去同情老四那两口子。
先前她可没少被这两口子骗,借了一次又一次,一次都没还。
“人家才给你十斤肉,怎么也抵得上以往借的那些东西了,你就知足吧。”
郑氏有些生气,气呼呼的背过身。
自己家的男人,尽帮着兄弟说话,赵铁柱争气她也不说什么了,可那个烂赌鬼,真要去接济,金山银山都不够填窟窿的!
为了能早些赶回来,路上两人都未说话,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山上。
陈汐也不含糊,拿着从赵春生那里借来的镰刀便开始割,她本想回去拿柴刀,又怕回去后林复白不让她走了。
虽然林复白管不了她,但她还是不想和林复白为了这点事争执。
陈汐看着不剩多少的葛根藤,这里估计凑不出多少斤。
她问赵春生,“这林子里还有哪些地方,有这种大片的葛根林?”
赵春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想了想道,“有是有,那里比这里多得多,整片林子都是,就是太深了,我都不敢往里面走。”
“好吧。”
今日肯定是去不了,等后面有钱了,将防身武器准备齐了,再去探索好了。
没多会儿,两人便将这片剩下的葛根砍完了,足足有七八十斤,可远远不够,这里最多只能剥出二十斤。
他们也不敢继续待下去,林子里光线已经很暗了,得快些下山。
赵春生扛着两捆,陈汐背着一捆,在陈春生的带领下往山下走去。
好在一路上除了路不好走,陈汐摔了两跤,倒也无事发生。
下山后,赵春生还贴心的将葛根送去她家里,林复白看见两人背着葛根回来,他眉头微蹙。
院子里吴氏他们都在徒手给麦子脱粒,看见这两人进来,都面面相觑。
赵春生被他们盯着脸颊通红,丢下葛根便跑了,陈汐连话都没来得及说。
她刚要开口感谢,忽然察觉到气氛不对劲。
一转头,便瞧见十几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陈汐忽然明白过来,赵春生为何会落荒而逃。
陈汐尴尬的挤出一个微笑,“那个,我托春生帮我搬点东西。”
大家都不好意思说什么,这种事点破了,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
老大没想那么多,还夸赞道,“春生兄弟是个热心肠啊,可惜就是爹走得早,不然不知道多少姑娘想嫁给他呢。”
这话说完,黄氏又扯了扯他的袖子。
老大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又说错啥了。
陈汐也不想解释了,她转身,又看见林复白意味不明的盯着她。
陈汐无视了他的眼神,将葛根丢在门口,看着地上一堆被剥干净的葛根藤,她不由夸赞道,“不错啊,这些你都剥完了。”
林复白拿起木棍,瘸着腿,一瘸一拐往屋里走。
“比不上赵春生能干,明日你叫他帮你剥好了。”
陈汐微微一怔,盯着他的背影,表情有些怪异。
过了会儿,她反应过来,说了句,“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林复白背影一顿,回头看向她,刚好门外有风吹进来,他额前凌乱的发丝轻轻扬起。
看着这张轮廓分明的脸,陈汐一瞬间有些晃神。
明明穿着破烂的粗布麻衣,可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凌乱美,他身上那种淡然脱俗的气质,在杏河村任何一个农户身上都找不出第二个。
即便她在镇上,也没看见有这样气质的人。
“我吃醋?你什么时候这样自恋了。”
陈汐回过神,斜睨着他,“那你阴阳怪气说什么呢?”
林复白没有理会她,自顾自的坐在了床上,准备睡觉了。
看在他现在是病患的份上,陈汐也不跟他计较,将门口的烂摊子收拾好。
就是这么多剥出来的葛根虫,放到明天不知道会不会死。
陈汐想了想,将竹匾端进屋里,丢了几根葛根藤进去,找来衣裳盖住。
林叶道,“姑娘这位好友的才华,真是令在下由衷敬佩,不过,我已占了陈姑娘五成的便宜,字我是万万不敢收的。
这三幅字我替陈姑娘拿去书斋,等卖了钱,我亲自送到陈姑娘家中。”
陈汐微微摇头,“那倒不必,我家在杏河村,路途遥远,下次我直接来找你就好了。”
“其实林公子不必同我客气,我也不是白送你,还想和林公子换一些米。”
林叶笑道,“要如此说,我也还欠着陈姑娘的诊金,不过是些米罢了,陈姑娘想要我送你便是。”
说实话,陈汐心里也很清楚,诊金没几个钱,林夫人的病还未好,若非陈汐写这三幅字震住他,未必能让林叶这般热情。
陈汐笑道,“使不得使不得,咱们谁也别客气了,字你收着,米我拿走,成不成?”
“自然没问题,陈姑娘要多少?一斗可够?”
陈汐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要是没记错,一斗有十五斤,她原本只想要两三斤就够了,林叶上来就给十五斤。
林叶以为她嫌少了,忙道,“在下是听陈姑娘说方才路途遥远,你又孤身一人,太多了不方便带走。”
“不不,够了。”
“那陈姑娘稍等,在下这便去将米拿来。”
“那就有劳了。”
陈汐在书房里等着,目光扫过书架,林叶都穷成这样了,都舍不得卖书,可见真是个爱学习的人。
她来到书架,随便拿了本翻开,和她猜的不错,都是繁体字,能看懂。
没多会儿,林叶拎着一袋米进来,“陈姑娘,我装了两斗,不知你能否扛得动。”
“这也太多了。”
两斗算下来,两百文了,许多百姓的工钱一天才几文。
“与陈姑娘赠的那幅字比起来,这算不得什么,况且这些米,如今也卖不出去,放着也要发霉,陈姑娘就别再客气了。”
“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另外…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我想借一本史志看看,不知可方便?”
“史志?小事一桩,陈姑娘稍等。”
看来他是真被自己写的三首诗折服了,要知道读书人可是很高傲的,书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岂会如此轻易借人?
来镇上一趟,不仅收获两斗米,还借了一本书,可谓是满载而归。
陈汐也实在不忍,便提议道,“林公子,那些米想卖出去其实很简单,你只需找人挑出去帮你卖,只要不说是你们林记的米,自然会有人买。”
林叶愣了愣,听了她的话,才如梦初醒般,他一拍脑门,“我怎么没想到!多谢陈姑娘!”
陈汐扯了扯嘴角,读书读傻了。
“不客气,你找人的时候得找靠谱点的,当然也别让人发现了。”
“在下明白。”
陈汐也不再多说什么,将书揣进怀里,拎着米便离开了林记。
三十斤对她来说,还是有些重了。
本想拿出来卖掉一些,可打开一看,竟然是精米,这下她舍不得了。
没想到林叶送的竟然是精米!
这和市面上的糙米完全不是一个价,糙米十文钱一升,而精米却要三十文,相差了三倍的价格。
林叶果然真大方,看来以后得好好结交一番。
这次回去不用再走路了,只需二两精米就能坐牛车回家。
她赶到镇口,牛车还未坐满,她两三步上了车,付了车资,等待牛车装满。
牛车上三名女子,一名男子,都是杏河村人。
见到她脚边的米袋,三名女子对视一眼,嫌弃的撇嘴,眼中皆是轻蔑之色。
陈汐注意到她们的眼神,也明白她们在想什么,她懒得理会,闭上眼等待牛车出发。
半个时辰后,牛车坐满了。
“哟,这不是铁柱媳妇嘛?带了不少东西回去啊,莫非是在镇上又结识了哪位兄弟?”
陈汐睁开眼,看了眼说话那人,是一名长得贼眉鼠脸的男子,陈汐认出了他,是赵铁柱的狐朋狗友,何胜。
赵铁柱染上赌博,就是此人带头,给赵铁柱出主意卖妹妹,也是他出的主意。
这人在村里名声也臭得很,只是他在外面结识了不少地痞流氓,大伙儿都不敢惹他。
他一上车,众人皆纷纷闭了嘴,尽可能的远离他。
陈汐笑道,“原来是何胜兄弟,还真让你猜对了,我刚从王记米铺回来,这不,王公子还送了我这么多米呢。”
她将袋子打开,白花花的精米展现在众人眼前,看得车上的人眼睛发亮。
可一听是王记,那可是县令老爷的亲戚,对陈汐是又嫌弃又嫉妒。
那种大户人家能竟然能看上这种货色?
何胜整日在镇上鬼混,自然听过王公子的名号,就算想强要,也没那个胆子。
他只能厚着脸皮讨要,“嫂子,我还没尝过精米是什么味道呢,你看咱俩这关系,你借点给弟弟尝一下怎样?”
陈汐合上袋子,“这是可是王公子送我的,我可不敢随便送人,他若知晓了,怕是以后都不会给米了,你想要,自己去找王公子要好了。”
何胜舔着脸继续讨要,笑的十分谄媚,“嫂子,不说去谁知道啊,你行行好,赏弟弟一点吧。”
真够不要脸的,陈汐冷哼道,“不给,王公子说了,这些米只给我一个人,谁敢要就是与他王公子作对。”
她之所以搬出王公子的名号,就是担心何胜这样的人打米的主意,这么大个袋子,只要不瞎都能看出里面装的什么。
像何胜这样的人,人前要不到,他晚上不会去偷么?
但陈汐得让他们知道,不能打这些米的主意。
他得知自己攀上了王公子,再想来偷,就得掂量掂量了。
何胜听了这话,也悻悻地不再开口,心里却打起了其他鬼主意。
没想着婆娘竟能勾搭上王公子,王公子是眼瞎了吗?
可那白花花的精米就在那摆着,谁也无法怀疑陈汐的话,这么大一袋糙米都得一百文,更何况是精米,普通老百姓可送不起。
既然不能明着要,还不能想其他办法?
只要同赵铁柱说了这婆娘的米从何而来,以赵铁柱那性子,保不齐就要去镇上找王公子算账。
到时候,王公子自然对陈汐失去兴趣,赵铁柱说不准还会被关进大牢。
如此一来,这娘们和米,都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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