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清远温书筱的其他类型小说《敢负我?这辈子你要惨咯谢清远温书筱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木子S”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刚好身后有一个小型摆件,她重心不稳,身子猛地朝后面栽去。谢清远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将温书筱紧紧搂在怀中。心跳声加速,仿佛要冲出胸膛,一时竟分不清是两人谁的。“谢公子......”温书筱伸手想推他,可即将抚上谢清远宽阔的胸膛,她察觉到不妥,又缓缓收了回来。谢清远俯身,将她害羞撩人的神色看的一清二楚。淡淡花香萦绕,他忍不住靠的更近一些。呼吸交织,心跳加速,谢清远沉默太久,温书筱羞涩咬唇,小心翼翼抬眸看他。突然,唇瓣相贴,两人皆是一愣。温书筱诧异瞪大眸子,愣怔片刻,慌乱推开谢清远,背过身去。“谢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我见你未说话,才抬头的。”她慌乱解释,声音控制不住的哽咽,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不怪你,是我不对,该我道歉才是。”谢清远声音温柔...
《敢负我?这辈子你要惨咯谢清远温书筱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刚好身后有一个小型摆件,她重心不稳,身子猛地朝后面栽去。
谢清远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将温书筱紧紧搂在怀中。
心跳声加速,仿佛要冲出胸膛,一时竟分不清是两人谁的。
“谢公子......”温书筱伸手想推他,可即将抚上谢清远宽阔的胸膛,她察觉到不妥,又缓缓收了回来。
谢清远俯身,将她害羞撩人的神色看的一清二楚。
淡淡花香萦绕,他忍不住靠的更近一些。
呼吸交织,心跳加速,谢清远沉默太久,温书筱羞涩咬唇,小心翼翼抬眸看他。
突然,唇瓣相贴,两人皆是一愣。
温书筱诧异瞪大眸子,愣怔片刻,慌乱推开谢清远,背过身去。
“谢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我见你未说话,才抬头的。”
她慌乱解释,声音控制不住的哽咽,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不怪你,是我不对,该我道歉才是。”
谢清远声音温柔,话音落下,他绕到温书筱身前,抬起她小巧的下巴,拿着手帕帮她擦拭眼角的泪水。
温书筱一时忘了动作,愣愣望着他。
温书筱这副专注依赖又不设防的模样,看的谢清远嗓子发干,喉结滚动,他极力忍耐,才忍住没有吻她。
唇间仿佛还留着女子温热的温度,和绵软的触感,以及香甜的味道。
谢清远目光太过炽热,温书筱有些承受不住,羞涩低头。
“谢公子,我自己来就好。”
谢清远轻“嗯”一声,将手帕递给她。
温书筱接过,指尖无意识擦过他指腹,痒意袭来,谢清远下意识攥紧手指,结果却直接将女子绵软的指尖攥进手中。
他悠地放下,呼吸有些不受控制。
“筱姑娘,我去催一下茶水。”
话音落,他推开门,落荒而逃。
温书筱羞涩的神情淡去,纤白玉指捏着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湿润的位置。
她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早知道,今日就不穿这么规矩了。
真是遗憾,这么好的机会。
这繁琐的交领衣裙,想要露出手臂,可是需要解开腰带的。
很快,谢清远端着茶水和一些吃食回来,餐盘上还放着一个精致的瓷器瓶。
“筱姑娘,尝尝,这些吃食是这里最受欢迎的。”
“多谢谢公子,我晚上未进食,正好饿了。”温书筱笑了笑,眉眼弯弯,眸光闪烁,如璀璨的宇宙星河。
谢清远将餐食放到她面前,佯装随意的问,“几时过来的?”
“酉时一刻。”
温书筱下意识回答,回答完才意识到不对,默默拿起一块糕点小口小口吃着,垂眸不语。
谢清远手臂愣在虚空,停滞几瞬才将茶水放到温书筱面前。
酉时一刻。
现在已经戌时,她整整等了他一个多时辰。
如果,他经过茶肆没有抬头,她是不是看他一眼便走了。
等了那么久,只为远远看一眼,值得吗?
温书筱察觉到自己已经暴露,低头小声解释,“这里的茶水味道不错,还能听故事,不知不觉已经到戌时了,我自己都没察觉呢。”
谢清远打量着温书筱,她不擅长说谎,说谎的时候手指会不自觉捏着衣摆或搅着手帕,声音急促紧张,就犹如此刻这般。
他将药膏放到她面前,温声配合,“嗯,这里茶水确实不错。”
“这是药膏,治疗跌打损伤效果非常好。”
“多谢谢公子。”温书筱接了下来。
“屏风后面有休息室,可以上药。”谢清远指了指屏风,温声提示。
明明是如此私密的事,谢清远说的如此坦然。
离开书房,天色暗了下来,府中亮起昏黄的烛光。
京城冬日格外寒冷,湿透的衣摆和鞋子硬生生结了层薄冰,随着太阳落下,冰冷刺骨。
谢清远出了正院书房,朝竹轩院书房走去,竹二紧跟其后。
可刚走进书房,湿衣服还未换下,正院那边的人又急匆匆的过来了。
“少爷,夫人喊您过去,你多日未归家,夫人想念的紧。”
竹二拦在门口,“知道了,下去吧。”
小厮面色为难,站在原地没动。
“竹二,夫人说,说,让少爷立刻过去。”
竹二瞬间气急了,“少爷在换衣服呢,你没长眼吗?我看你是......”
话未尽,便见谢清远推门走了出来,衣服...还是原来的那件。
“走吧。”
正院
一个身穿华服,头戴金簪,体态稍显圆润的妇人坐在首位,身旁站着一众奴仆。
“母亲。”谢清远俯身行礼。
苏氏起身,亲热扶起他。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此次离京已有半月,都瘦了。”
“快坐,娘屋里暖和,暖暖身子。”
“多谢母亲。”
谢清远抽回手,在一旁的侧位坐下。
苏氏给一旁的嬷嬷递个眼色,随后,一众小丫鬟都离开了,屋内只剩母子两人及几个年长的嬷嬷。
谢清远直接开门见山,“不知母亲唤儿子来所为何事?”
苏氏轻笑,打趣道:“你看看你,当娘的想看自己儿子,还需要什么理由。”
“母亲说的是。”
谢清远面容冷淡,说完便沉默不语。
苏氏和身旁的嬷嬷对视一眼,神情有些无奈。
最终,还是苏氏先打破沉默,“清远,你离京前,我跟你说的纳妾之事,你考虑的如何?”
谢清远蹙眉,排斥的反应不加遮挡。
“母亲,儿子不愿纳妾。”
苏氏叹口气,满脸愁容,“清远,你已成婚四载,膝下仍无子,不纳妾如何是好。”
谢清远突然没了周旋的心思。
明明是最亲近的关系,何故如此?
他不明白,为何母亲老以爱之名,强迫他做一些不情愿的事情。
“母亲,我为何成婚四载无子,您不是比谁都明白吗?”
“谢清远,你,你......”苏氏瞪着眸子,一副气急喘不过气的模样。
一旁的嬷嬷立马上前,帮苏氏舒气。
“少爷,夫人也是为您好。”
“二公子是庶出,如今膝下已有两子,夫人是担心你在尚书府的地位受损。”
谢清远见母亲如此,面色担忧,上前接替了嬷嬷的位置。
温声安抚:“母亲,你是谢家主母,我是谢家嫡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退一万步讲,我如今在官场并不靠父亲的人脉,我是科举入仕,即便不靠父亲,我也可以让母亲过的很好。”
年少时,父母感情尚可,可自从母亲知道了贵妃的存在,两人感情便大不如从前。
苏氏握着谢清远的手,眼眸不知何时泛着雾气。
没想到,她一辈子都没能从夫君那里得到一句承诺,竟然在年仅20的儿子这里得到了。
她拍了拍谢清远的手背,笑道:“罢了,不想纳妾便不纳,我老了,管得多有人嫌烦了。”
谢清远:“母亲......”
毕竟是自己亲生骨肉,苏氏怎么忍心逼他,“清远,不纳妾可以,但,你和孙氏需尽快生下嫡长子,知道吗?”
谢清远皱眉,这不是他能控制的。
“母亲,我和孙氏...”
苏氏见他面色为难,打断道:“清远,我和孙氏谈过了。”
“你只管去她院中便可。”
谢清远迟疑了片刻,回应道:“是,母亲。”
——
牡丹院
卧房里温暖如春,一个女子舒适的躺在榻上,身旁围着一群捶腿、捏肩,侍奉伺候的丫鬟。
突然,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子急匆匆跑了进来。
“少夫人,少爷回来了,刚从夫人院中离开,正在往我们这里来。”
“什么!”孙襄芸惊得坐了起来。
她...还未做好准备,谢清远怎么可回来了。
“兰草,吩咐下人布膳。”
“是,少夫人。”
孙襄芸烦躁蹙眉,不耐挥手,一众丫鬟胆颤心惊的退下了。
屋内只剩下孙襄芸和几个贴己的奴仆。
一个头发灰白的嬷嬷上前一步,“兰香,去准备吧。”
“是,孙嬷嬷。”
名为兰香的丫鬟俯身,胆战心惊的退了出去。
“等等!”孙襄芸出声制止,“我让你去了吗?”
兰香身子一僵,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求助的望着孙嬷嬷。
孙嬷嬷俯身,在孙襄芸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只见孙襄芸挥挥手,大家都出去了,屋内彻底清静下来。
孙襄芸看着身边的孙嬷嬷,神情不愿,“孙嬷嬷,我不想同房。”
“我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勉强自己。”
孙嬷嬷温声劝,“小姐,你和谢少爷成婚已四年,如今尚未圆房,夫人已经起了纳妾的心思,其中不乏有夫人母家的姑娘,您现在最紧要的任务便是生下嫡长子,保住地位。”
她从小看着小姐长大的,岂不知她的心思。
可....哎!
“保住位置?”孙襄芸轻哼一声,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衣袖一挥,直接将案上的茶盏扫落。
“可笑!不过是一个四品小官的妻位,何至于我委屈自己。”
孙嬷嬷吁了口气,神情有些无奈,“小姐,谢老爷官居一品,少爷尚年轻,前途无量......”
孙嬷嬷的话孙襄芸一个字都听不下去,“孙嬷嬷,不要说了,我不想。”
“我的心只属于苏郎,今生,除了他,我谁都不愿。”
孙嬷嬷:“小姐,苏大人已娶妻多年,你......不值得的。”
“怎么会不值当!”她激动的站起身,“你们不懂,苏郎很好的,他许诺我,等他身居高位,待他可以抉择自己婚事时,便是娶我之时。”
“小姐...”
“嬷嬷,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孙嬷嬷无奈极了。
小姐太单纯了。
苏公子之妻可是郡主,只要她在一日,小姐永远都无法嫁给苏公子。
而且,和离之女,即便是高官之女,也困难至极。
再者,老爷官职本就在谢老爷之下。
近两年,老爷身体每况愈下,家中年轻一辈并不出色的青年才俊。
小姐如果和谢少爷和离了,婚事会十分困难。
如果嫁给苏公子,那只能屈于妾位。
即便是小姐和谢少爷成婚之时,婚事也是孙家高攀了。
温书筱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着安慰,“世道如此,有钱有权的男子哪个不是妻妾成群,把掌家权拿在手中才是关键。”
“小姐,你真的不介意吗?”夏荷小声插了一句。
“为什么要介意?”温书筱反问,“只要他过的惨我便开心。”
“让他折腾吧,在宏县他还算个小人物,真到了京城,那屁大的官跟泥腿子有什么区别。”
“小姐,那咱们还需要安插人吗?”冬雪问。
温书筱摇头,“不用,把周书齐心爱之人在京城的消息告诉她,拿根骨头吊着她,她肯定会两边倒的。”
“是,小姐。”
“孙襄芸那边什么进展?”温书筱接着问。
冬雪:“谢府守卫森严,我们安插的几个小厮虽然进府了,但只是粗使小厮,接触不到孙襄芸。”
“没事,慢慢来,孙襄芸出府可有异常?”
冬雪有些气馁,“她很少出来,仅有的两次带了很多人,把酒楼守得严严实实,无法接近。”
严严实实?肯定有猫腻。
看来,谢清远头上的帽子绿的发光呀。
“没事,继续盯着,总能找到机会的。”温书筱安慰。
“凡事不能急,急了就容易自乱阵脚,被人抓到把柄就麻烦了。”
“是,小姐,您那边进展如何了?”
“很顺利。”温书筱笑了,明艳娇媚,仿佛室内都明亮了许多。
“对了,最近多派些人暗中保护我。”温书筱突然坐正身子。
“是,小姐。”
夏荷正想问为什么,被冬雪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窗外梅花开的正盛,被一阵寒风吹到室内。
温书筱捡起一片梅花,唇角勾起。
谢清远,你说门第之隔,那我便克制隐忍偷偷爱慕你。
明知飞蛾扑火,还勇往直前,这样的爱情,你向往吗?
要怪,就怪你的好夫人吧。
目送温书筱离开,漆红色大门重新合上。
五日前
永州 温府
温书嫋哭哭啼啼回到家中,白皙的脸上青红一片,看起来十分骇人。
“父亲,你定要为我做主,吴家欺人太甚了。”
“书嫋,这是怎么了?吴大爷怎么下手这般重。”
温母郑氏担忧起身,还没走上前,就被温书嫋恶狠狠瞪了一眼。
“郑氏,不用你假好心,你要真为我好,当初为什么要让我嫁给吴家。”
“我现在变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
郑氏愣在原地,面露伤心,犹豫片刻,还是坐回原位,一字都未曾辩解。
罢了,终究不是她亲生的,养不熟的白眼狼。
温父见温书嫋目无尊长,气的拍了拍桌子,厉声道:“温书嫋,你的教养呢,你就这样对你母亲的?”
被父亲指责,温书嫋没有生气,只是哭的更伤心了。
“......她不是我母亲。”
“父亲,您偏心,要不是郑氏将我许配给吴家,我现在怎会如此。”
“而且,吴大爷废了又不怪我,是他自己花心。”
温书嫋是温父第一个孩子,看着女儿这样,他也有些心疼,对郑氏难免迁怒几分,“郑氏,你作为温家主母,孩子们的婚事要仔细把关。”
温书嫋站在温父身后,得意的瞪着郑氏。
郑氏一旁的嬷嬷气的要发作,被郑氏拍拍手压了下去。
“老爷说的是。”
郑氏压了压眼角,声音染上一丝委屈,缓缓道:“书嫋的婚事,我当时中意的是徐家郎君,这事老爷也是知道的,他在老爷手下当值,能力出众,家世清白。”
“奈何书嫋看不下,她偏偏喜欢上了吴家大爷,当时,吴家空有爵位,只是表面光鲜,我还劝阻过,是老爷说书嫋的婚事不用我管的。”
温父黑着脸,满是被郑氏反驳的不悦。
大理寺
地牢出入口,刚靠近,阴冷刺骨气息便扑面而来。
从外往里看,漆黑一片,好似一头暗自蛰伏的吃人猛兽。
温书筱强忍着生理不适,跟着狱差往里走。
越往里走,阴冷刺骨的气息越明显,光亮也越来越微弱。
长期不见光,使得这里阴暗潮湿,人类排泄物的味道充斥鼻腔,温书筱捏着手帕,紧紧捂住口鼻,才让自己好受一些。
足足走了一刻钟,她才见到张环环人。
狱差将她带到张环环所在牢房,然后退到两人十米开外的地方,好像在刻意回避什么。
温书筱不动声色观察张环环以及她居住的环境。
怎么形容呢。
这里很干净。
没错,这个牢房是这一片最干净的,好像故意收拾出来的。
不会...是专门为了让张环环见她准备的吧?
那可真是煞费苦心。
至于张环环本人,她差点没认出来。
蓬头垢面,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奇特的臭味。
本就不胖的身子更加瘦小了,脸颊凹陷。
此时正缩在墙角,好似站都站不起来一般。
仅仅十天左右,怎么变化这么大。
真是可怜呀。
太让人心疼了。
温书筱心疼的差点笑出来,还好有手帕遮挡。
不过,尽管张环环模样如此“可怜”,眼神却依旧凶狠,此时正恶狠狠瞪着温书筱。
见姓筱的一如既往的楚楚动人之姿,她气的牙痒痒。
凭什么她在这里坐牢,姓筱的却能逍遥快活!
她本能的想骂她,但想到暗处有人观察,硬生生忍住了。
人一紧张,微表情就会有极其明显的变化。
温书筱自然注意到了。
周围黑黢黢的,难道藏人了?
准备“瓮中捉鳖”?
呵,那张环环的算盘可算打错了。
即便没有人,只有张环环自己,她也会好好演戏的。
温书筱捏着手帕靠近,轻柔的帮张环环擦拭脸颊的污渍。
神情和语气都充满了担忧与关怀,“环环,短短几天,你怎么就这样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出去一定帮你伸冤。”
可能是温书筱动作太轻柔了,语气太柔和,张环环竟愣了一瞬。
入狱这几天,从未有人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即便父母来了也是责骂。
但也仅仅是一瞬,张环环便清醒过来。
不要被姓筱的骗了,这不过是她装纯善的手段。
她拍开温书筱的手,嫌恶道:“姓筱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还装什么装。”
“我变成现在这样不就是拜你所赐吗,少在这猫装耗子假慈悲。”
“环环,我姓林名筱,我们认识快月余,你怎么还不记得我的名字。”温书筱以袖抚泪,伤心道:“你是不是还讨厌我,到底怎样你才能不讨厌我。”
张环环一听她这副哭唧唧的语气就嫌恶。
她让林筱来是为拆穿她伪善假面目的,不是听她哭诉的!
“我不管你叫什么,你能不能不要装了,你和谢公子串通一气,把我害的这么惨,还有脸来我这里哭,你们怎么这么残忍!”
听到“谢公子”三个字,温书筱悲伤面容突然沾染上一丝愤怒,乌黑水眸中满是指责。
“环环!明明是你故意害我,还抢我银子,我想着你肯定有难处,所以才如此,一直想着和你重修于好。”
“可现在,你竟然还诬陷谢公子,谢公子那样清明高洁的人,怎么会做如此之事。”
“你出口污蔑我便罢了,现在还污蔑谢公子,你怎么会如此恶毒。”
“书齐哥哥,你说......你喜欢上别的女子了?”
女子声音满是破碎的哽咽,纤白手指紧紧攥着男人衣袖,哀求道,
“我们还有半月便要成婚了,书齐哥哥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周书齐面色纠结,犹豫片刻还是残忍道:“筱妹妹,对不起,是真的。”
温书筱不可置信的后退几步,双腿发软,瘫坐在宽大的木椅之上。
她穿一袭粉色衣裙,肌肤如雪,五官小巧精致,纤长卷翘的睫毛被泪水浸湿,如扇子般忽闪着。
周书齐于心不忍,连忙上前扶住温书筱手臂。
温书筱轻轻挣脱开,低头佯装擦拭眼泪,实则在思考。
看来,昨天得到的消息是真的。
周书齐真的在私会情人,且还扬言要同她退婚。
吃水还不忘挖井人呢,她刚帮周书齐出银钱出力搞定宏县的官职,他便如此做,真是狼心狗肺。
良久,温书筱佯装情绪才缓解过来,唇角勾起一抹牵强的笑容,站起身,温柔的牵起周书齐的手。
“书齐哥哥,我理解的,你公务缠身,又常年在外,有知心姐姐照顾,我也放心一些。”
周书齐惊讶抬眸,不可置信道:“筱妹妹,你…真的这么想?”
成婚三年方可纳妾,筱妹妹竟大度至此。
温书筱轻轻点头,眼睛红彤彤的,看起来无辜又乖顺极了。
周书齐顿时心痒痒,他最喜欢她这副模样了。
可……外面那位,实在难缠的紧。
“筱妹妹,对不起,我们的婚期可能...要推迟了。”
是推迟?还是退婚?
昨日打听的人可说的一清二楚。
幸好她是假扮小绵羊,而不是真的小绵羊。
周书齐,模棱两可的谎言可骗不了我。
温书筱眼眶发红,水眸泛着泪光,声音依旧温柔,“书齐哥哥,为什么?我不阻止你纳妾的,你喜欢纳进门即可。”
周书齐望着温言软语的筱筱,无数次感叹自己选择的正确性。
筱妹妹真的是人妻典范。
可外面那位,实在难缠,他又喜欢的紧。
他叹了口气,如实道,“筱妹妹,我和你说实话吧,我真的很喜欢她,喜欢的无法自拔。”
“她不愿意做妾,我准备娶她为妻。”
他越说,内心越愧疚,但,爱情是自私的,是不分先来后到的。
“书齐哥哥,你真的那么爱她吗...”温书筱伤心的攥着衣襟,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强撑的身子彻底站不稳了,无力瘫坐在身后的木椅上,衣袖不小心扫过桌面,茶杯落到青砖地面,瞬间四分五裂。
“啪!”
茶水染湿了温书筱的裙摆,她精致的眉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
演过了!
“筱妹妹,你没事吧?烫伤没有。”
周书齐看着她脚边的碎渣,语气满是担忧,上前就要将她牵出来。
可就在两手相握之际,温书筱突然后撤,单薄的脊背紧紧贴着椅背,本能的排斥。
“我没事。”
周书齐望着她疏离冷淡的举动,心里难受极了。
筱妹妹定是伤心了。
温书筱擦拭眼泪,继续道:“书齐哥哥,我知道,情爱之事不能勉强,我愿意成全你,但退婚之事需你和家父商讨。”
周书齐见她误会,急忙道:“筱妹妹,我不想退婚。”
温书筱微挑眉,被他的无耻之言气笑了。
“哦?不想退婚,那你打算如何?”
周书齐不语,她继续道,“难道是让那位做平妻?”
周书齐摇头。
温书筱笑了,如冬日盛开的暖阳。
呵,周书齐可真敢想。
她很好欺负吗?
他们,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吗?
“难道周公子是想让我做平妻或者是……妾室?”
周书齐愧红了脸颊,吞吞吐吐道:“筱妹妹,我暂时给不了你名分,你等我一段时间,等我劝慰好她,就让你做平妻。”
“毕竟,你只是庶出。”
“但你相信我,我……”
温书筱一个字都听不下去了。
相识十几载,她竟不知他这么无耻。
戏,一点也演不下去了。
“不给名分,也不退婚,那,半个月后的婚事怎么办?”
周书齐愣住了,他显然忽视了这点。
“筱妹妹,那还是先退婚吧。”
“等我娶了娇娘,就纳你进门。”
温书筱揪着手帕,一丝耐心都没有了。
她的耐心是给未来夫君,未来家主的。
他都不是她未来夫君了,她没必要维护他了。
算了,再演最后一出吧。
毕竟,她这么爱他,怎么会害他呢。
“书齐哥哥,我们相识十几载,不是家人胜似家人。你找到真心相爱的人我很开心,只遗憾那人不是我。”
“做不成夫妻我们可以做兄妹,依旧是一家人,你的决定我都支持。”
“但你知道的,我不做妾室,你想另娶他人,麻烦请令尊和家父商讨。”
“还有,麻烦你将我们之前交换的物品尽数退回,这样,对那个女子也好。”
“筱妹妹……”周书齐抑制不住红了眼眶。
筱妹妹果然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
是他辜负了她。
“筱妹妹,是我对不起你,退婚的事,我会请父亲和伯父谈的。”
“至于物品,都是我心甘情愿送给筱妹妹的,不用退还。”
“至于筱妹妹送我的,我整理一下改天送过来。”
“虽然我们退婚了,但筱妹妹对我来说和亲妹妹无疑,以后筱妹妹有什么难处,尽可以找我,我定……”
看着周书齐走出偏厅,温书筱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周书齐,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的淫妇,亦如此!
“谢公子,这是喜欢吗?”
“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求求你了,你最好了。”
她软绵撒着娇,胸前柔软无意识蹭着他手臂,好似两人已经是亲密的恋人般。
谢清远内心剧烈震动,想克制却无法克制。
大掌轻轻拂过她莹润脸庞,他问出了隐忍已久的问题。
他不想破坏在她心中的形象。
“筱姑娘,如果,你喜欢的人已经成婚,你愿意做外室或妾室吗?”
这进度,她喜欢。
但,纯善小白花会破坏别人感情吗?
“不会,如果我喜欢的人已经成婚,那么他一定是有喜欢的人,我不想破坏他们夫妻感情。”
温书筱摇摇头,好似识破了他的试探,仰头望着他,撒娇道:“阿远是在考验我吗?”
“你们在官府当值的是不是都很在乎品行?”
“我不会破坏别人夫妻感情的,阿远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话音落,她手指下滑,穿过他手指,与他十指相扣,红着脸,忍着羞涩道:“我以后,可以喊你阿远吗?”
谢清远望着她,眸光复杂,让人看不懂。
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回握她,与她十指相扣。
多么亲密的姿势。
他竟无法拒绝。
初识那般胆怯的女子,情爱之事,却如此勇敢。
可他不是试探,他真的成婚了。
他给不了她名分,高门深似海,她太单纯了。
他接受不了这般干净的眸子厌恶看着他。
谢清远强势收回手臂,站起身。
温书筱愣了一秒,反应过来下意识想拉他的手。
她以为他不喜她喊他阿远。
“谢公子,你不喜我喊你阿远,我以后都不喊了,你别生气。”
谢清远双手背在身后,无声拒绝。
“筱姑娘,不好意思,可能是我的行为给了你错觉,我跟你道歉,但我们真的不合适。”
温书筱眼眶瞬间红了,她强忍着才没有哭出来。
“谢公子,为什么不合适,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吗?”
谢清远看不得她如此悲伤哭泣,狠心背过身,不看她。
“筱姑娘,你应该能猜到我的家世,我的妻子,必须是门当户对的官家小姐。”
“我们,没有可能的。”
温书筱望着谢清远背影,水眸盈满眼泪,她却固执的不让泪水流下。
“谢公子,我知道了。”
“对不起,打扰你这么久。”
“我先回去了。”
她哭了。
她哭了!
谢清远双手紧紧握拳,指甲陷进手掌都没有察觉。
温书筱站起身,身子踉跄一下,又跌回座椅上。
木制座椅很坚硬,谢清远急忙转过身,眼眸满是担忧。
“有没有受伤?”
他靠近,想扶温书筱起来,却被她拒绝了。
“谢公子,我自己可以,不麻烦你了,我先回去了。”
直到温书筱离开,谢清远一直站在原地没动,目光茫然。
手掌抚上胸膛,那里,很难受。
为什么,这明明是他期盼的,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没有谁离不开谁,过几天就好了。
他坐下,双目闭合,再睁眼,又是一片清明。
——
“快点,别磨磨唧唧,耽误了时辰饶不了你。”
牢房门口,一个衣衫褴褛,看不出颜色的瘦弱女子走出来。
她瘦的皮包骨,脚上带着沉重铁链子。
“大哥,我这是要去哪里?”
狱卒不耐烦,但还是回答了一句。
“矿上,不然在这里待着吃白饭吗,朝廷可没闲钱养你们这些罪犯。”
温书筱走出侧门,刚好看到这一幕。
这个女人,是张环环?
又瘦了。
而且,她好心给的衣服,好像也没穿到张环环身上。
真可怜,大冬天的,可别冻死了。
张环环看到温书筱,死气沉沉的情绪立马激动起来。
他声音透着股凉薄之味,温书筱着实有些惊讶。
她特意找的理由,没想到......
谢清远反应有些大呀。
他在生气?在吃醋?
因为她不是来找他的?
男人,真是奇怪。
昨天还说不要再见了。
她轻抚眼角,好似被他语气中的凉薄吓到,眼眶瞬间红了。
她小步上前,将食盒轻放到桌面,小心翼翼道:“我不是找你走后门的,这是糕点,给你带的,我先走了。”
“谢公子,对不起,我以后不会来打扰你了。”
话音落,她转身走向门口,声音里的哽咽彻底压抑不住。
她咬着唇,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跌落。
谢清远看着食盒,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特意来找他的!
张环环,不过是借口。
昨天,她因张环环一句污蔑他的话便如此生气,今日怎会特意来看她。
他起身,大步上前,下意识拉住她纤细手腕。
肌肤相触,两人皆是一愣。
谢清远先开口,“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温书筱肩膀松动,哽咽的声音彻底压抑不住。
“别哭了......”谢清远握住她肩膀,将她身子转过来。
女子眼眶通红,泪珠不断滴落,即便哭泣也是无声,此时却垂着眸子不肯看他。
看着她如小猫般隐忍哭泣,他难受极了,可他却不知道如何让她不哭。
大掌拂过她通红的眼角,笨拙温劝,“我错了,别哭了,好不好......”
温书筱本能抓住他大掌,水眸满是依赖,“你刚刚凶我......”
“我说错话了,抱歉.......”
谢清远没发现,此时两人举止非常亲密,热恋情人也不过如此。
温书筱感觉时机差不多,便慢慢停止哭泣。
一直哭,也是个体力活。
心累身累。
她双手用力,将谢清远大掌紧紧攥在手心,即使羞红了脸颊,也不愿松开。
谢清远这才察觉手指被她攥着,还攥的那么紧。
女子手心绵软的触感袭来,他想挣脱开,却怕吓到她。
温书筱望着他,咬唇羞涩道:“谢公子,要不要尝尝糕点,我最近研究的新味道,很好吃的。”
“好。”
她像谢清远小尾巴一般,握着他手指跟在他身后,还踩着他的脚印。
谢清远半个身子都僵硬了,她...在干嘛?
来到书案前,温书筱放开他,贴心打开食盒,将糕点端出来。
谢清远站在她旁边,摩擦着手指,指腹仿佛还停留着她的余温。
他竟有些不舍。
不行!
他们不会有结果的。
她这样纯善之人,如果知道他早已娶妻,肯定不会再接近他。
必须尽早斩断。
“谢公子,你尝尝。”
温书筱葱白玉指捏起糕点,忍着羞涩颤意举到谢清远嘴边,却发现他眸色变了。
这是怎么了?
突然说服自己忍耐了?
那便看看你能忍多久吧。
谢清远后退一步,别开脸,“筱姑娘,放下吧,我自己来就好。”
“好。”她点点头,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过于大胆,脸颊连着脖颈都羞红了。
谢清远拿起糕点,轻咬一口,便开始下逐客令,“筱姑娘,糕点我会吃的,你先回去吧。”
温书筱没动。
她要真是个脸皮薄的,此时早走了。
但偏偏,她脸皮厚,厚的很。
“谢公子,我,我想多待一会,可以吗?”
“这套棉服,能不能麻烦你让人送给环环,我怕她见我情绪过激,我就在这里等,好不好?”
这理由拙劣的过分,送东西她为何要在这里等,把东西交给狱差不就行了。
温书筱是故意找这么拙劣的理由。
而谢清远,他只需要一个理由。
夜,漆黑如墨。
正院通往牡丹院,会途经一片竹林,即使冬日也枝繁叶茂。
皎洁的月光被繁茂的竹叶遮挡,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谢清远支开竹二,只身前往牡丹院。
途经竹林,他停下脚步。
夜色下,他独身坐在竹林旁的凉亭里,背影竟显得有些寂寥。
不知何时起,前往牡丹院,竟是需要哄自己千遍万遍才能做到的事情。
孙氏样貌才色绝佳,是京城难得的才女。
刚成婚之时,他也期待过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可成婚之夜,孙氏便将他16年来引以为傲的自尊打散。
她拒绝同房,拒绝履行一个妻子所有义务。
他以为,是他公务繁忙,性格太过冰冷了,不得她喜欢。
他作为男子,谦让妻子一些,总是好的。
于是,他便开始学着贴心,每次下职,都会准备礼物。
持续了将近一年,孙氏依旧如冰石头一般。
当时,他便放弃了。
他们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什么感情基础。
他甚至想过和离,被母亲拒绝了。
母亲说,是苏家对不起她。
除非孙氏主动和离,否则......
可苏家和他何干,他姓谢!
他无法忤逆母亲,刚好他也没有喜欢的人,便这样吧。
人生怎能事事都如意。
孙氏只是尚书府的少夫人而已,和他无关。
他一直在等她主动和离,但她从未主动提过。
慢慢的,他便明白,她只是个虚伪自私之人。
不爱,也要占着正妻之位。
两人更是甚少接触。
现在,诞下嫡子的任务又旋到了他们头上。
两个相厌之人,真的能做到吗?
月色倒映在远方的水中,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今日那个柔弱女子。
——
谢清远来到牡丹院,已是戌时。
院内灯火通明,奢华至极。
正厅摆着精致的餐食,可他喜欢的,一样都没有。
孙氏重口,喜辛辣。
还未走近便闻到刺鼻的味道,他皱眉。
“谢清远,你过来了,坐吧。”
孙襄芸坐在上位,随意打了个招呼,还未等谢清远用膳,便自顾自的吃起来。
一旁的嬷嬷吓了一跳,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少爷,这餐食是少夫人精心准备的,早早就备好了。”
“您快尝尝。”
谢清远唇角勾起一抹笑,看不出情绪变化。
他以前真是太能忍了。
“精心准备的?”
“孙嬷嬷是瞎了吗?”
“我很好糊弄?”
孙嬷嬷吓的立马跪了下来,“少爷,老奴说错话了......”
谢清远后退一步,目光嫌恶,“从今日起,牡丹院的开支,除了基本的衣食住行,其余奢靡支出,我这边一概不负责。”
“孙氏,如果你想好了和离之事,随时来找我。”
话音落,他转身离去,动作没有丝毫犹豫。
孙氏愣了一瞬,气的将餐食全部扫落在地上。
“嬷嬷,你听到了吗?谢清远竟然敢威胁我?”
“还说我这边的开支他不负责了?谁稀罕!”
“还甩脸子,爱来不来...”
孙嬷嬷站起身,腿还在打颤。
她是见过少爷狠厉模样的……
“小姐,我们牡丹院一个月花费的银钱得几千两,您的嫁妆,支撑不了多久的。”
“什么?这么多吗?”孙氏惊讶的瞪着眸子。
“小姐,你喜欢新奇的玩意,光一个发簪就价值千两......”
孙氏垂着眸子,彻底歇声了,她从没想过这些......
可,这不是谢清远做夫君应该支出的吗,凭什么限制她。
“小姐,您找个时间和少爷好好聊聊,夫妻哪有隔夜仇的。”
“至于少爷说的和离,肯定是气话,您服个软,他肯定会......”
“服软?凭什么?”
——
从牡丹院离开,谢清远便去了竹轩园书房。
可只待了一刻钟,他便离开了。
谢府,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主城干道的积雪已经清除干净,月色下,一人无声漫步,背影看起来沉重寂寥。
谢清远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原来,辛苦处理公务一天,回家连吃口热饭......竟都是奢侈。
别院
室内一片昏暗,伸手不见五指。
屋内,时不时响起潺潺水声。
女子肌肤雪白,身姿曼妙,此时正坐在木桶中沐浴,莹润泛着水光的肌肤在夜色中更加耀眼。
水中漂浮着娇嫩欲滴的花瓣,散发着迷人的清香。
今日奔跑了许久,冷汗染湿了衣裙,穿在身上难受至极。
不清洗一番,实在无法入睡。
可偏偏,她没有找到蜡烛,只能在夜色中摸索洗漱。
谢清远来到别院门口,看到的便是紧闭的大门和漆黑的院子。
而且,院门是从里面上锁的。
难道,有人在屋内?
那个女子?
可为何不点烛光?
不对!他摇摇头。
上午他已经和竹一交代过了,这个点,别院应该无人才是。
谢清远脚尖点地,只一瞬,便从院墙跃了过去。
院内和室内都安静的出奇,难道,是贼人来袭?
院内突然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并没有人言语。
室内,温书筱紧张的屏住呼吸,拿起一旁被烤的半干的白色内衫裹在身上,小心的靠近门口。
她皱眉不解,难道是谢清远?
刚浮现这个念头,便被她打消了。
这是谢清远的别院,他何故不敲门。
而且,她不觉得他会来看她。
屋内太暗,她行动又不便,受伤的脚踝不小心碰到了木架子,疼痛袭来。
她咬着唇,极力忍耐,但还是不小心泄露了一丝痛苦的呻吟。
声音极低,寻常人根本发现不了。
但谢清远是习武之人,这道声音他听的一清二楚。
他警惕的顿住了脚步。
屋内有人!
偷东西偷到他头上了,真有种!
他大力推开门,厉声道:“谁在屋内?”
月色的光亮倾泻到屋内,照亮了一小片区域。
温书筱正站在那里。
女子衣衫半湿,贴合白皙莹润的肌肤,勾勒出曼妙身姿,腰肢盈盈一握......
她只愣了一瞬,便迅速调整好表情。
皎洁的月光下,男人挺拔的身姿,英俊的面容,闯进盈润的眸中。
竟然是谢清远,这可是送上门的机会......
她不动声色的将领子扯得更大了一点,白皙的锁骨裸露在夜色中,下方饱满的景色若隐若现。
“谢公子,是我。”
女子低着头,身子微微发颤,好似被他狠厉的声音吓到了一般。
那里,竟也微微颤动了几下...
海棠苑
冬雪站在温书筱身侧,还没开口脸却先红了。
“小姐,吴家大爷他,他……他废了。”
毕竟是未婚的姑娘,仅这一句话,冬雪就红了脸颊。
“哦?”温书筱挑眉,诧异道,“交白做的?”
“是的小姐。”
“冬雪,你告诉交白我被吴家下药了?”
冬雪扑通一声跪到地下,“是奴婢逾越了,请小姐责罚。”
温书筱抬手,“起来吧,做的不错,下次提前跟我说一声,不要私自决定。”
“是,小姐。”
温书筱把玩着暖炉,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她可没找交白,是交白主动做的,那可跟她没关系。
她只是让人把吴大爷“小小”教训了一下而已。
想纳她为妾,下辈子吧。
人一废,就容易变态,不知道大姐,能不能承受的住?
更何况,吴家要断子绝孙了。
真开心。
冬雪看着一旁已经收拾好的细软,问道,“小姐,咱们真的要去找舅老爷吗?”
温书筱轻轻摇头,“非也,只是由头罢了。”
“我和周家已经退婚了,对林家舅舅来说,无疑是弃子,去了他们也不会接纳我的。”
冬雪:“小姐,那咱们去京城怎么办?”
温书筱看着她紧张到发白的脸色,不禁起了逗趣之意。
她轻笑道:“咱们从林家弄了这么多银子,还怕不能生存吗?”
冬雪脸颊泛红,“小姐,你又逗我。”
温书筱收了逗她之心,低头把玩着雪白的棋子。
本以为报复孙襄芸需从长计议,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她岂能放弃。
此次去京城,她目的是谢家嫡子谢清远。
她倒要看看,谢清远到底有多难搞定。
孙襄芸不是喜欢勾搭喜欢出墙吗,那便让她尝尝被休的滋味。
——
大雪纷飞 绵延数日
寒风呼啸而过。
温书筱出发了。
队伍行至永州主城边界,突然壮大了许多。
温家的奴仆,温书筱只带了夏荷和冬雪,以及几个年长的嬷嬷。
队伍的其他人,都是她这些年在外面精心培养的奴仆。
能文能武能医术,是她花钱精心培养的。
这些人,还有她手里的钱财地契,是她的退路!
世道对女子本就不公,如果逃离温家,她一介孤女,身怀万贯家财,更是危险。
毕竟,像林家舅父那样有名的富商,都要费力巴结各路权贵。
士农工商,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众人抵达京城已是十日之后。
温书筱买了一处偏僻的宅院,很大,足够全部人居住,但她还是让众人分散开了,不然,太扎眼了。
接下来,便要开始谋划如何接近谢清远。
却恰逢谢清远离京查案,计划停滞不前。
京城很繁华,但和永州一样寒冷,冬天常年冰雪,寒风刺骨。
一日,安插在京城外围的人快马来报,说发现谢清远的踪迹了。
房间内烧着炭火,温暖的如春天般。
澄粉色交领衣裙之下,盈盈一握的腰肢更加纤细。
简单的珠簪点缀,整个人都散发着温柔乖顺之美。
冬雪握着一缕发丝,轻柔的梳着。
“小姐,穿的这么素,可行吗?”
温书筱抬眸打量冬雪一眼,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谢清远那样的高门贵子,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
“除非万分闪耀,不然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冬雪......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冬雪:“小姐,我不明白。”
温书筱握着温热的暖炉,没有回答。
人心难测,谁又能保证一定会成功呢。
但她有耐心,一次不行就两次,总能试探出谢清远的喜好。
当然,前提是,别冒进,一次把人得罪死了。
还有一点:人设,毕竟,孤苦无依的孤女,哪里来的条件打扮的艳丽。
——
主城外
寒风刺骨,枯草繁茂
马蹄声渐起,远远望去,只见一席高大的身影凌驾于黑色的马匹之上。
男子身穿黑色窄袖劲装,厚厚的白色毛裘裹在身上,面容冷峻,堪比风雪。
一群人躲在杂草后面,伺机而动。
温书筱身旁的人拿着画像比对了片刻,朝她默默点点头。
温书筱脱掉厚重的披风,取下珠簪,发丝如瀑倾泻而下。
她回头望着一众人,交代:“从今日起,没有我的知会,不要主动联系我。”
“我是进京寻亲的孤女......”
“是小姐!”
温书筱站起身,跌跌撞撞朝远方奔去。
“救命......”
女子孱弱的呼救声传入谢清远耳中。
“小风,停下。”
黑色的马匹乖顺停下,谢清远坐在高位,无声环视周围。
一个单薄的身影闯入他的视线,女子穿着单薄的衣裙,冻得小脸通红,乌黑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颊,艰难的在雪地里奔跑着。
不远处,几个身穿土色衣衫的男人步步紧逼,眼看就要抓到女子。
突然,一发利箭袭来,止住了土匪众人的步伐。
为首的土匪正要演戏一番,突然看到高马上的人,双腿忍不住的打颤。
大理寺的人!
谢清远!
妈的!
竟被这个娘们给骗了。
肯定是和谢清远合伙抓他们的。
“撤!”他吐了口唾沫,对着众人恶狠狠道。
众人一愣,但还是止住了步子,匆匆往回奔跑。
温书筱跑了一半,能明显感觉身后的动静消失了,但她不敢回头,不然就穿帮了。
毕竟,为了找这群特殊之人,她可是煞费苦心呢。
突然,脚下出现障碍物,她摔倒了。
乌发沾染上白雪,看起来很是狼狈。
却也...美的动人。
谢清远骑着马匹靠近,翻身下马,冰冷的双眸上下打量女子一番。
如果不是看清了土匪头子的样貌,他肯定会怀疑这是人为针对他设的局。
他压根就不会出手。
但现在看来,确实是他们工作的失误。
那伙人为虎作伥许久,狡猾至极。
但今天,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单薄的衣裙被雪沁湿润,温书筱四肢僵硬,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
一半是冷,一半是惊吓。
谢清远这般心思深沉的人,土匪团伙临阵逃跑,他是否看出他们在演戏?
她低着头,僵硬许久不敢动。
“姑娘,可是歪着脚了?”
清冷的男声响起,温书筱下意识抬眸,柳叶眉下,一双水眸正泛着雾气,睫毛裹着冰雪,艰难的眨着。
楚楚动人,惹人怜爱,美的动人。
怪不得......会被那伙穷凶极恶之徒盯上。
温书筱丝毫不知,对方连借口都给她找好了。
泛着雾气的水眸,正暗暗观察他。
高门出身,年岁仅20便身居四品高位。
身姿健硕修长,面容清俊,如谪仙之姿。
就是,眉眼格外冷淡,看着不太好亲近。
“多谢公子相救。”
声音绵软动听,如和煦的春风。
她勾起一抹腼腆的笑,强撑着身子站起身。
谢清远默默看着,并未出手相助。
突然,脚踝一阵剧痛袭来,她身子不受控制的倒向一侧。
谢清远上前一步,以剑为臂,轻轻托了她一下。
温书筱微微俯身做礼,脸颊羞红,温软道,“多谢公子。”
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诧异的光。
没想到谢清远还真是正人君子,机会摆到面前,硬是没碰她一下。
就是,不知这种君子之姿能坚持多久?
她,还真有些期待呢。
谢清远皱眉,望着面前腼腆孱弱,身体微微颤抖的女子,神情带着一丝为难。
她太胆小了。
他说话都需收着音量才行。
“姑娘,冰天雪地,你脚上还有伤,不知你家住何方,我让小风把你送回去。”
“我,我家...”她声音细若蚊蝇,话还未说一半,眼眶却先红了。
她背过身,极力掩盖着声音中的哽咽,可耸动的肩膀却泄露了真实的情绪。
“劳烦公子了,麻烦你把我带到主城。”
谢清远望着女子孱弱单薄的背影,他知道她在哭泣。
可张了张唇,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小风,趴下。”
只见高大的黑马乖顺的趴下,乌黑的眸子清澈干净,望着温书筱的方向甩甩头。
温书筱走上前,轻轻摸了摸马匹的额头,望着谢清远,眉目含笑,“公子,它好乖呀。”
谢清远轻“嗯”一声,抬臂示意,“姑娘,请吧。”
“谢谢公子。”她轻咬唇,脸上的笑容有些羞涩。
小风健硕高大,即便趴下,高度也及温书筱的腰身。
脚踝传来一阵阵刺痛,她根本无法单脚站立,更何谈上马。
男子高大的身影就在身旁,她着急的羞红了脸。
“公子,我...我上不去。”
她眼眶红红的,声音透着难堪,“多谢公子相救,匪人已被公子吓跑,短时间应该不会回来了,我慢慢挪回去即可。”
谢清远无声叹了口气,他实在没想到,小风趴下对面前孱弱的女子来说也那么高大。
她竟然上不去。
女子,都如她这般吗?
“姑娘,我可以助你上去,但会有一些肢体接触,不知可否?”
温书筱闻言松了口气,故意明显的谢清远一眼就能察觉。
她身子的颤抖也减缓了许多。
谢清远抿唇,不免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这么吓人的吗?
她抬眸,水眸如小鹿般望着他,嗫嚅道:“可以的,谢谢公子。”
谢清远:“失礼了。”
话音落,他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微微用力,便将她放到马背上。
本来是很轻易的动作,可安静的小风突然站了起来。
乌黑的眸子望着谢清远,仿佛透着不满:你出手还让我蹲下?你什么时候这么弱了。
谢清远力道没掌握好,高度不够,温书筱身子立马歪了。
她瞪大眸子,害怕的搂着他的脖颈,紧紧靠在他怀中。
这...可全是本能反应呀。
没想到,这个马儿这么识相。
女子温软的触感和身上香甜的味道袭来,谢清远半个身子都僵硬了。
但也只愣了一瞬,他便重新调整力度,将她安全放到马匹上。
可女子因为害怕,紧紧搂着他的脖颈,身子颤抖,并没放开。
他喉结不自觉滚动几下,道:“姑娘,没事了,刚刚是在下冒犯了。”
温书筱这才恍若初醒,猛地松开他的脖颈,小巧的脸蛋彻底红透了。
咬着唇不敢直视他,“公子也是无心之举,不碍事的。”
氛围莫名有些暧昧,谢清远转移视线,轻拍了小风几下。
“怎么这么调皮,今天只让你吃两顿。”
温书筱望着谢清远红透的耳尖,无声勾起一抹笑。
没想到,他竟这么纯情?
怪不得成婚多年未纳妾,可惜,他妻子......
谢清远教训小风几句,余光突然瞥向女子冻红的手指,仿佛上好的艺术品沾染上一丝瑕疵。
她冷?
他褪下雪白毛裘,默默递了上去。
温书筱微微诧异,惊喜道:“谢谢公子。”
皑皑白雪之上,一马两人,行走在冰天雪地,朝主城区前行。
她望着谢清远的背影,眸底闪过一抹精光。
难道是她轻敌了,她怎么感觉,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困难。
至少,不至于不能近身。
宏县边界
冰天雪地,大雪纷飞,寒风刺骨。
周书齐坐在马车内,望着身旁单薄的行囊,眼神染上一丝寂寥。
他虽然是嫡子,但母亲儿子众多,再加上他能力一般,并不受母亲宠爱。
要是以往,筱妹妹肯定会来送他,吃穿用度都会给他准备齐。
可这次出发,筱妹妹没有送他。
她真的生气了。
哎,他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娇娘又不是个细心的性子,而且,她在夫家也很艰难,见他一面都很艰难,这次千里迢迢从京城来找他,他都惊喜坏了,哪里舍得让娇娘给他收拾行囊。
他们只相处了一天,便匆匆分开了,他有些没知味。
但娇娘说的对,他还年轻,正是拼仕途的时候,等有能力了才能解救她于水火。
马车突然停下了,打断了周书齐的思绪。
“公子,马车陷雪窝里了,我去找人帮忙。”
“好,去吧。”
万籁俱静,只剩瑟瑟的风声,周书齐撩开帘子,朝外面看去。
只见马儿突然暴躁起来,他心中隐隐有些担心,便准备下马等待。
可刚踩上矮梯,连接处突然松动,他硬生生摔了下来。
“啊!”
脚踝一阵刺痛,他本能的捂住,痛呼出声。
马儿本就暴躁,被周书齐尖叫声一刺激,更暴躁了,蹄子乱踩,场面极其吓人。
周书齐艰难起身,还未动作,就被马蹄踢倒,马蹄大力踩上膝盖。
清脆的声音响起,随之是周书齐的痛苦尖叫。
“啊...啊...”
“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马儿依旧在乱踩,眼见马儿就要踩到他的脑袋,周书齐忍着剧痛,爬到一旁的空旷地带。
寒风裹着雪花袭来,毛裘大衣在马车上,他冻得瑟瑟发抖却无法移动。
脑子越来越昏沉,他不会要死在这里吧?
就在他绝望之际,小厮的声音传来,“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救命呀,谁来救救我家公子。”
小厮叫来求助的人瞬间围成了一圈。
帮忙解救马车还行,这救人,那可是要花银子的。
他们都摇着头退缩。
突然,不知谁说了一声。
“离这里一里外有个酒楼,要不先拉那里看看有没有大夫?”
“那里可是红柳巷烟花之地!”
“烟花之地怎么了,命要紧,他都昏迷了,再不救治死了怎么办。”
小厮正六神无主,听了这些,立马让众人帮忙将公子抬到马车上,在众人的指引下朝烟花之地去。
安顿好周书齐,小厮担心被责罚,偷偷跑了。
周书齐悠悠转醒,已是三日之后,入目便是女子单薄的寝衣,白皙的肌肤。
“公子,你醒了?”
女子身穿红色衣裙,透明薄纱根本遮挡不了什么。
此时,她正搂着周书齐。
视觉冲突太强烈,周书齐艰难的吞咽口水,“姑娘,我这是怎么了?”
“公子,你摔断腿,又昏迷了,这几日一直是我在照顾你。”
周书齐诧异的望着自己的腿,竟然断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挣扎着要坐起身,却被一旁的女子按住了。
“公子,你腿上有伤,大夫说不易走动,不然影响恢复的。”
这话给了周书齐希望,“我的腿还能恢复如初?”
女子浅笑,模棱两可,“公子好好歇息,大夫说不能乱动。”
大夫,哪来的大夫,做梦吧。
“好好,我不乱动。”周书齐顿时老实许多。
歇息了片刻,周书齐已然接受事实。
现在最主要的是上任之事。
“多谢姑娘,不知今日是?”
“公子,今日是十一月初一。”
“!!!”
“公子,你要爬去哪?你腿脚不便,奴家陪你可好。”
——
十日后
永州知府温家姑娘被退婚的消息在永州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温家长女温书嫋得到消息,立马携夫婿往娘家赶。
海棠院内
岁月静好。
雪花铺满地,梅花压枝头,别有一番风味。
屋内烧着炭火,靠窗的软榻上,温书筱软绵绵的靠在上面,手里捧着一本书籍。
她指尖停留的位置,赫然写着“美人计”三个大字。
淡青色的衣裙很单薄,层层叠叠堆积在榻边,唯美飘逸。
红色的毛裘松松搭在肩上,她仿佛不知道冷一般。
冬雪脚步匆匆进来,一呼一吸间满是雾气。
温书筱抬眸,拿起矮桌上的暖炉,随意塞到冬雪怀中。
冬雪愣了一瞬,心里涌起阵阵暖流。
小姐是顶顶好的小姐。
她小声道,“谢谢小姐。”
温书筱摆摆手,示意她说正事,视线却又回到书籍上。
“小姐,宏县那边之前支出去的银钱基本已经收回,共计五万三千两白银。”
“那些人很生气,周公子在宏县的仕途,估计会很艰难。”
温书筱笑了笑,心情难得好了些许。
果然,给别人添堵她最开心。
“继续。”
“是,小姐。”
“京城舅老爷那边给准备了十万两白银,因为不好携带,他们换成了银票,归程的马车已到永州边界。”
说到这,冬雪停顿了一瞬,担忧的问道,“小姐,退婚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京城了,舅老爷发现被骗了怎么办?”
温书筱头都没抬,“我有骗他吗?不是他心甘情愿给我的吗?”
“只要他还想靠温家一天,这个钱,他都要不回去。”
她阿娘是温家的妾室,她舅舅一家早些年做生意就是沾了温家的光,后来慢慢越做越大,在京城站稳了脚跟。
但归根结底,他们林家都是吃她阿娘的人血馒头发展起来的。
冬雪低头,继续汇报,“周家公子前天去宏县上任的途中,马车翻了,腿折了,还被人送进了花柳巷……我们安排的人一直在跟着。”
只是腿折了?
真是便宜他了。
算了,交白做到这份上,也算不错了,值得夸奖。
温书筱笑的更开心了。
周书齐,真期待你在宏县大展宏图。
温书筱将一块玉佩递给冬雪,“这块玉佩给交白,就说...送他的礼物。”
“是,小姐。”
“继续。”温书筱饮了口温茶,慢悠悠道。
冬雪:“小姐,京城谢清远夫妇那边,交白说没有进展。”
温书筱皱眉,“没有进展是什么进展?”
冬雪:“谢清远不近女色,我们安排了数十名样貌身材都绝佳的女子,无一人成功,甚至连他的身都近不了,他很警惕。”
“至于他夫人,自从回京后便闭门不出,我们没有机会下手……”
“而且,我们暗戳戳给谢清远塞书信,说他夫人和外男有染,他愣是没一点反应。”
温书筱葱白的指尖敲击木桌,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谢清远这么信任孙襄芸吗?
夫妻恩爱?
怪不得成婚四年未纳妾。
“我知道了。”她看着满脸疲倦的冬雪,示意她回房歇息。
“谢谢小姐,那奴婢先退下了。”
屋内只剩下一人,温书筱拿着铁棍拨弄着火红的炭火。
时不时有火星蹦出,无声无息的跌落在地上。
周书齐一如既往的好对付,就是谢清远夫妇,有点难办。
但,只是难办而已。
她没想到,谢清远竟这么相信孙襄芸。
寻常男子收到妻子有染的信息,肯定会起猜疑的。
人总有弱点的,身居高位的人也不例外。
她不会放弃的,只是需要从长计议罢了。
此时,她并不知,很快,便会发生一件事,打乱她从长计议的计划。
“小姐,大小姐回来了,夫人喊你去正院。”
夏荷冒冒失失闯了进来,打断了温书筱的思路。
“知道了。”
母亲不喜艳丽,她换了件粉白相间的衣裙,鬓间别着简约的流珠簪。
高门庶女,有些可能只是比丫鬟好一些。
她只是碰到了一个不虐待庶出子女的好主母。
大小姐是温家的嫡长女—温书嫋,是父亲第一任夫人所生,性子嚣张跋扈。
现在的温家当家主母是继室,膝下有两子一女。
温书筱的母亲是良家妾,很早便去世了。
很快,温书筱便在夏荷的帮助下收拾妥当。
“走吧。”她轻声道。
冬雪休息,跟着温书筱的便换成了夏荷。
两人一前一后朝正院走去。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