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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误惹大佬,我陷进甜甜恋爱!完结文

小元了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酒劲汹涌上头,抵挡不住头重脚轻,任灯头靠着车窗烂醉过去。雨势太大,视野不清,景宇阳全靠着感觉在开,他收敛了心神不敢分心。不留神左车轮轧进浅坑里,车身颠簸几秒。后座传来脑袋磕碰车窗声,紧接着是一声很轻很软很短促地闷哼。女人没有睁眼,眉心难受地蹙起。景宇阳被女人此时模样晃了下神,下一秒对上随轲黑沉沉的目光,讷了下:“撞着了?”随轲瞥见任灯微红的额头,嗓音冷酷:“下车。”景宇阳瞪大了眼睛,指着外面的暴雨。奈何后座的人只一个眼神,他就没出息的刹车,熄火,下车。一秒不敢耽搁。留在暴雨里的景宇阳嘬了下牙花,敢怒不敢言在他脸上发挥的淋漓尽致。突然景宇阳眼睛闪出浓烈八卦光芒。车里一个是醉了酒的漂亮女人,这个女人还是能引起随轲兴趣的女人……成年男女,...

主角:任灯随轲   更新:2025-02-14 15: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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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任灯随轲的其他类型小说《醉酒误惹大佬,我陷进甜甜恋爱!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小元了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酒劲汹涌上头,抵挡不住头重脚轻,任灯头靠着车窗烂醉过去。雨势太大,视野不清,景宇阳全靠着感觉在开,他收敛了心神不敢分心。不留神左车轮轧进浅坑里,车身颠簸几秒。后座传来脑袋磕碰车窗声,紧接着是一声很轻很软很短促地闷哼。女人没有睁眼,眉心难受地蹙起。景宇阳被女人此时模样晃了下神,下一秒对上随轲黑沉沉的目光,讷了下:“撞着了?”随轲瞥见任灯微红的额头,嗓音冷酷:“下车。”景宇阳瞪大了眼睛,指着外面的暴雨。奈何后座的人只一个眼神,他就没出息的刹车,熄火,下车。一秒不敢耽搁。留在暴雨里的景宇阳嘬了下牙花,敢怒不敢言在他脸上发挥的淋漓尽致。突然景宇阳眼睛闪出浓烈八卦光芒。车里一个是醉了酒的漂亮女人,这个女人还是能引起随轲兴趣的女人……成年男女,...

《醉酒误惹大佬,我陷进甜甜恋爱!完结文》精彩片段


酒劲汹涌上头,抵挡不住头重脚轻,任灯头靠着车窗烂醉过去。

雨势太大,视野不清,景宇阳全靠着感觉在开,他收敛了心神不敢分心。

不留神左车轮轧进浅坑里,车身颠簸几秒。

后座传来脑袋磕碰车窗声,紧接着是一声很轻很软很短促地闷哼。

女人没有睁眼,眉心难受地蹙起。

景宇阳被女人此时模样晃了下神,下一秒对上随轲黑沉沉的目光,讷了下:“撞着了?”

随轲瞥见任灯微红的额头,嗓音冷酷 :“下车。”

景宇阳瞪大了眼睛,指着外面的暴雨。

奈何后座的人只一个眼神,他就没出息的刹车,熄火,下车。

一秒不敢耽搁。

留在暴雨里的景宇阳嘬了下牙花,敢怒不敢言在他脸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突然景宇阳眼睛闪出浓烈八卦光芒。

车里一个是醉了酒的漂亮女人,这个女人还是能引起随轲兴趣的女人……

成年男女,醉酒后会发生什么昭然若揭。

只是这人是随轲,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随轲身边从来没有过女人,这么些年过得比寺庙的和尚还要清心寡欲。

像是在为了谁守戒。

这个念头刚起就被景宇阳按了下去。他在想屁。

随轲这人性格恶劣又混蛋,离经叛道的事可没少做,什么原则啊规矩啊,这些条条框框从来框不住他这个人。

身边也从不缺前扑后继的美女,对这些投怀送抱的女人冷酷冷漠到让人发指。

即使这样,想爬他床进随家的也不在少数。

可那些女人的结局,景宇阳打了个寒颤。

稀奇,稀奇,今晚竟然主动抱了个醉酒的女人上了车。

那女人的脸闪过,景宇阳只觉熟悉。

过了几秒,景宇阳啊了声,“是任灯啊,天啊,完了完了,居然是任灯。”

任灯、随轲还有他,初中,高中都是一个学校的,高一时甚至还是一个班的。

景宇阳抹了把脸,大步朝反方向跑了起来。

任灯今晚危!

惊雷响起,景宇阳抖了两下,一眼后怕的看着天边的惊雷。

与其担心别人,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搞不好他会被这雷劈成两半。

*

酒店顶层套房里的落地窗帘并未闭紧,挡住了雷雨声却没挡住划破黑沉天际的闪电。

“任灯,看清楚我是谁。”

闪电在男人锋利冷致的眉宇一闪而过。

任灯紧紧地攥住男人衬衫衣摆,脚踢了踢地毯上仍响着铃声的手机。

男人衣服被雨水打湿,紧贴着肌肤,任灯直勾勾盯着男人的腰,目光朦胧又透着股不自知的纯。

哪哪都热,热她嗓子干哑一片。

电话太吵,吵得她撑着浑噩甚至没有什么意识的脑袋接了珍珠的电话。

消停了几分钟的手机这会儿又开始吵人起来。

看到来电人是谈知沥,她不想接。

脑子里不时是谈知沥跟她说这个月底他要和沈音尧订婚,不时是沈音尧依偎在他身侧的笑靥。

电话铃声仍契而不舍的响着。

任灯现在只想当只乌龟,躲进龟壳里。

随轲看着灯光下,仰着头双眸漾着水雾紧紧攥着他衣服的女人,“不想我走?”

任灯点头,修长脖颈在点点光斑的映照下白皙又脆弱。

随轲沉寂半晌,眸色漆黑一片:“留下来可以,接电话。”

“吵。”

任灯咬唇,只是机械地摇头。

随轲弯腰捡起地毯上的手机,眸光冷而恶劣。

他没给任灯避开的机会,直白又霸道。

任灯仰头,灯光和男人让她目眩神迷。

她接了电话他才会愿意留下来。

这是不清醒的大脑传给她的信号。

任灯手指不受控制,对着屏幕怎么也滑动不了接听键。

男人没有一丝帮忙的意思。

电话骤然停下,任灯朝随轲笑了下。

唇边的笑还没来得及加深,电话又响起。

她委屈又愤懑地看着男人。

随轲不为所动地把手机又贴近几分到任灯眼前。

谈知沥三个字刺得她眼睛越发红。

她发脾气指尖在屏幕上一通乱滑,电话接通了也没察觉到。

“到家没?”

任灯听着谈知沥熟悉的嗓音,在男人的眼神下张了张嘴。

发没发出声音她自己也不知道。

听筒那边传来一声娇娇的低呼。

“知沥,我裙摆湿了……”

“回酒店换。”

“有积水,鞋子要湿掉的,你抱我过去,我来撑着伞。”

谈知沥到嘴边的话被沈音尧打断。

“任灯安全到家了吗?”

随轲很耐心的把手机贴着任灯耳朵。

任灯出了几秒神。

沈音尧知道她。

谈知沥怎么跟她介绍她的呢。

阿圆自始至终都是妹妹。

任灯掀起眼眸,凝着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男人自嘲一笑。

这人真是坏透了。

一点体面都不愿意给她留下。

“我不难过,一点也、不。”

头痛欲裂,任灯松开了攥住男人衣摆的手,在男人冰冷的目光下,她红着眼尾摇晃着站了起来。

用力打落他手里的手机,她踉跄地冲去卫生间。

趴在马桶上吐得昏天暗地。

不知过了多久,任灯被随轲单手从冰凉地面捞了起来喂水漱口。

空矿泉水瓶呈抛物线进了垃圾桶。

任灯抻着手臂去勾淋浴开关。

冷水兜头浇下。

随轲也没能幸免。

任灯盯着男人的下巴,一口咬上。

随轲掌着女人的腰,任由她恶狠狠咬向自己的下颌。

他反手调了水温,卫生间被热气氤氲,弥漫着湿漉而热的水汽。

下一秒,柔软的唇和锋利的齿对准了他的脖颈。

随轲嘶了声,唇角扬起,音调却冷,“任灯,你不是很能忍么?”

烂醉的人从泄愤的咬变成胡乱的吻。

随轲呼吸一窒,单手扣住任灯的下巴,漆黑眸子凌厉:“看清楚你吻的是谁。”

任灯碰到他唇瓣那秒,恍若有阵肆虐的火星点着了她。

她还想碰碰男人唇瓣。

她想,还不够,不够……

她想继续寻着刚刚的柔软,却被男人禁锢住下巴。

任灯很热,淋下来的水也很热。

她贴着的身体烫得她像是在被火燃烧。

她勾住男人的脖颈,眸光溢着水汽。眼尾的红不淡反而越来越鲜红,似是有什么要冲破禁锢。

随轲指腹碾过她湿漉的红唇,鬓边青筋显露。

“不后悔?”

下巴脱离了禁锢,任灯回应随轲的是一个踮起脚尖生涩到极致的吻。

女人的主导温柔的像春日的藤蔓。

随轲低头欺了上去。

大掌搭着那段细软的腰,微微用力,激起敏感的颤栗。

随轲笑得邪气,“给你随时喊停的机会。”


任灯吃完一盘花生米,去前台结账。

老板看到吼了嗓子,“不许动,你们这桌免单。”

任灯被吓一跳。

服务员瞌睡也醒了。

看着面前好看的小姐姐,年轻服务员脸蹭地一下变得通红。

文从昭乐得不行。

任灯和文从昭免费吃了顿宵夜,还被老板亲自送上了车。

文从昭去后座拎了一塑料袋烟出来,“家里老爷子烟瘾大,身体不好,我把烟都偷出来了,老板你请我们吃饭,这烟都送你了。”

车开出去一段距离,任灯看副驾突然安静下来的昭姐,提议去看日出。

文从昭打了个酒嗝,手伸到窗外感受风的形状。

“小灯最懂昭姐。”

*

被薄雾弥漫的山间清晨,空气潮湿而冷。

任灯从车里一出来便被猖獗的冷风吹得一激灵。

驱车近三个小时到达山顶,她不知道是被昭姐感染还是被风吹的,精神得不行。

周围不止她们一辆车在等日出。

任灯查过,这天的日出在6:10。

文从昭利落地爬上路虎车顶,眉眼的郁气一扫而空,她朝任灯说:“手给我。”

站在车顶和站在平地时,视野变得不同。

万丈金光,像是天空在熊熊燃烧。

红光倾泻到所见草木上。

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显得渺小极了。

任灯全神贯注地凝望着,有片刻的失神。

不管看多少回日出,每一次都会让人生出感动。

文从昭肆意畅快地喊了出来。

她侧眸看任灯,“喊一嗓子。”

任灯手做喇叭状,对着对面山峰嗷了声。

文从昭捂着肚子笑得不行,“好一头温柔的小狼崽子。”

任灯假装没看到朝她们投来的目光。

撑着车顶坐下,她顺势盘腿坐了下来。

文从昭看着对面山峰,突然提起文老爷子。

“昨晚那犟老头在谈家喝醉酒,看到我去接他,在谈家抱着醒酒汤抹眼泪,那下子,我就在想,不就是结个婚,结呗。”

任灯安静听着。

文从昭抬手遮了遮耀眼的阳光,“我爸一直想不明白,明明我和明津珩从相亲到后面订婚,一切都很顺利,怎么临到领证那天突然后悔了。”

她和明津珩从相亲到订婚,只不过是恰好合适,双方家里又逼得紧。

两家门当户对,长辈乐见其成。

领证那天她突然生出悔意,没进民政局。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

明津珩没生气,反而宽慰她,婚姻需要慎重,如果她后悔了,他去跟双方长辈说。

后面,婚也没退,就这么搁置着。

昨天下午,文老爷子去找明老爷子,打着下棋的由头,其实是去商议退婚。

自家孙女31了,明家大小子过了今年该33了。

孙女不肯结婚,老这么拖着别人也不是个事。

明老爷子一听文老爷子要退婚,气得不行,两人发生了争执。

后来是谈家夫妇把两位老爷子请到了自家吃饭才缓和下来。

察觉到被偷拍,文从昭皱了皱眉视线扫了一圈。

任灯太冷了,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文从昭收回视线,先跳下车接应任灯。

回程的路上,任灯强撑着精神,一路卡着超速的点,恨不能闪现到家。

*

到家时,离九点半点还差一刻钟。

任灯脚步虚浮,对自家庭院里被精心修剪的草木没给一个眼神。

自然也没留意一早就被送去宠物店洗了澡做了造型的皮修。

书房里,任院长只用来招待贵客的茶具早已提前摆出。

没进书房的任灯自然也没看到。


任灯被闪了眼睛。

真是富贵迷人眼。

随轲看向打量房子的任灯,“如果不喜欢这些装潢和摆件,可以请设计师按照你的喜好重新设计。”

任灯收回目光,摇头,“这样就很好。”

一年之后她就会离开,这处新房,她并不会住很久。

不必要劳财耗费人力。

随轲看着她唇边的淡笑,黑眸讳莫。

两人的手机铃声一前一后响起。

任灯挂了电话看向仍在接电话的随轲。

随轲对上任灯看来的目光,稍微拿开手机,认真报备,“医院的电话。”

*

任灯和随轲的婚假有三天。

随轲因为医生的职业,注定没办法清净休完三天婚假。

看着随轲留下的司机和阿姨的电话号码。

任灯并未打这两通电话。

过来时是随轲开的车。

她的model3还在溪杉沄庐。

她准备回门那天再开走。

任灯找到随轲说的放车钥匙位置,在十几把车钥匙里选了把车标看起来没那么招眼的。

车库里排列的豪车让任灯花了好几分钟才冷静下来。

简直壕无人性。

*

任灯刚刚接的电话是静悦住户管家打来的。

说是有位姓明的先生为她在静悦置办了新车库。

昨天上午,明先生送给她作为结婚礼物的新车已经停置在了新车位。

明先生交代,务必今天再打电话给任灯。

任灯抵达静悦时,住户管家已经等在小区门口。

看着车库里那辆被装扮成车型礼盒的库里南,任灯指尖揉了揉额心。

管家把用礼盒装好的车钥匙和车本递给任灯,“祝您新婚快乐。”

任灯询问,“我记得静悦的车库必需购房才能买。”

管家摇头,“户主们是可以私下进行交易的。”

任灯稍微松了点气。

要是明津泽在静悦也买了房,她可能会考虑把静悦这处的房子卖掉。

任灯对明津泽这份礼物头疼得不行。

也清楚明津泽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性格。

管家微笑,“您的朋友对您很用心。”

任灯指了指自己手机,“我先和他打个电话。”

电话打过去,明津泽几乎是秒接。

“阿圆,礼物收到了吗?”

明津泽的声音很哑。

“祝你新婚快乐。”

任灯皱了下眉,“你生病了?”

“礼物我不收,你过来拿走。”

明津委屈道,“小感冒,不严重。别人送你的礼物你都收了,为什么不收我的礼物,是看不上我送的礼物吗?”

“我记得你之前夸过这款车的星空顶好看。”

任灯解释,“你送的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明津泽强调:“就只是一辆车, 一点也不贵重,真的。阿圆你说过,收礼物的人开心才不辜负送礼物的人。”

任灯态度坚决,“你的礼物给我造成了困扰和负担。”

“如果你非要坚持,礼物我仍会退回,以后朋友也别做了。”

明津泽语气急了起来,“阿圆,你先别生我气。”

“我现在就过来找你。”

挂断电话。

任灯看向一旁安静站着的管家,“一会儿麻烦您再过来一趟,这个礼盒先放您这。”

等明津泽过来的时间,她先回了趟家。

半个月前离开时,家里堆积得无处下脚的物件已经消失。

任灯先去阳台检查了自己的花植。

不出她料想,三盆绣球花都缺水死了。

任灯给阳台的花植浇好水,看向紧闭的书房门。

推开书房门,看着一地杂乱。

任灯深呼吸了近三分钟。

宣珍说的处理好就是把这堆东西从厅里移到了她书房。


“害羞个什么劲儿,男未婚女未嫁,喜欢就要主动争取。”

任慷放下酒杯,无奈看向女儿。

早前已经说清楚了,女儿在谈恋爱。

以为这事已经揭过,哪想又被重新提起。

眼见今晚不说开,收不了场,任灯看向明津泽。

谈知沥看向任灯,准备起身解围。

明津泽猛灌了口酒,“爷爷,你别乱点鸳鸯谱,阿圆在谈对象。”

“什么,你们在谈对象。”

“好,好,好。”

“爷爷明天就带着你爸妈去任家提亲去。”

桌上倒也不尴尬,都知道明爷爷这会儿喝高了。

傅湾揉了揉太阳穴,问自家女儿:“让你带的男朋友呢?”

听到任灯把人丢在车里等他们,傅湾责备道:“我们在里面吃喝,让他在外面等像什么话?”

任灯把自己的茶盏和爸爸的酒杯换了,“又不是在自己家吃饭。”

梁舒热情夹菜添汤,并未听到任灯和傅湾的对话。

任灯心里揣着事,惦记着车里等着的随轲,其实吃不太下。

谈知沥把自己的碗放到自家母亲面前。

梁舒没好气,“没长手?”

谈知沥看着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的任灯,拿起酒杯慢慢啜了口。

任灯看向傅湾,眨了眨眼睛。

傅湾把她碗里的菜夹走了大半。

任灯抿唇,心下有些着急。

她的意思是可以走了。

傅湾没理解她的暗示。

梁阿姨仍在继续给她夹菜。

任灯怕放下筷子话题又落在她头上,只好假装认真吃饭。

酒杯碗筷劈里啪啦——

明津泽架起自家爷爷,“您喝多了,我先送你回去睡觉。”

“睡什么觉,蛋糕还没吃。”

爷孙俩光是拉扯就花了十几分钟。

任灯话一向不多,这晚话更少了。

梁舒看同样沉默了一晚上的儿子,搁下筷子。

傅湾见女儿面上虽然没有不耐烦,也知道心里肯定是不愿意在谈家久待的。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她提议寿星切蛋糕。

谈知沥已经给蛋糕点好蜡烛。

谈砚语一晚上没给儿子眼神,听见任灯和儿子清悦的生日歌声,神色有所松动。

梁舒把蛋糕刀递给儿子,眼神示意。

分吃完蛋糕,傅湾提出告辞。

任灯抱着自家爸爸外套起身,给随轲打了电话过去。

*

带着爸妈到外面时,随轲驱车正缓缓驶来。

傅湾顺着女儿目光看去,“你先过去,妈带着你爸醒一会儿酒。”

车子停下。

任灯拉开副驾车门,俯身对车里的随轲指了指欧式路灯下等着的傅湾和任慷,介绍说:“那是我爸爸和妈妈。”

“高一家长会你们见过,当时我妈妈还问我,你是不是那个压我一头的年级第一。”

随轲熄火停车,一点也没有等人等久了的不耐烦,嗓音清越低沉,似笑非笑望着她:“这么多年过去,一直没忘记阿姨被辜负期望后的震惊。”

任灯以为随轲已经忘了这宗旧事。

家长会那天,她并不知道开完会被班主任留下的家长学生里有随轲和他大哥。

当时她站在教室外的走廊和傅湾聊天。

随轲给傅湾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无他,傅教授颜控,且十分欣赏有个性的学生。

四中上千学子中,唯有随轲入了傅教授眼。

任灯听了傅教授对随轲的赞美之言,背后蛐蛐随轲,说傅湾眼睛毒辣,猜得真准。

傅湾当时十分得意。

哪成想女儿补了句,第一没错,不过是不学无术的年级倒数第一。

这话被教室里的随轲和他大哥当场听到。


任灯没再回卧室,进了书房。

这两天里,谈家因为谈知沥和沈音尧擅自领证生米煮成熟饭一片混乱。

谈,沈两家的联姻被媒体大肆宣扬,沈家妄图借着谈家这股势重振旗鼓,可大势已去,沈氏集团破产已成了不可挽回的事实。

不过短短两日,谈氏集团的股价接连下降。

谈知沥周旋在集团,父母、沈家之间,已然忙得焦头烂额,无暇他顾。

傅湾和任慷知晓此事后,周一晚上特意来了趟静悦。

见女儿不难过也不意外,平静地如同像旁观者般,傅湾急在心里。

自家女儿,打小就是越难过越是平静。

任灯对谈家的家事和生意场上的事并不发表看法,母亲说时,她大多数都是听着。

任父见女儿缄默安静,揉了揉她脑袋,说自家阿圆会遇到那个满心满眼皆是她的人。

若是对的人,晚些也不打紧。

若不是对的人,纵使有缘亦是无份。

任灯不想在父母面前强颜欢笑,她并不开心,可心里最难过的劲儿已经过了,也不很难过。

带着父母吃完晚饭,她恰好有部新上映的电影想看,便带着父母去看了场电影。

周二都要上班,父母没有歇在静悦。

趁着母亲去开车时,任灯坦诚的告诉父亲她拿得起放得下,并不会耽溺在情爱的伤怀中。

细想这些年,她和谈知沥从相识到相知,更多的是互相鼓励,相互帮持,彼此也都在时间里成长,他们话语投机,也有相同的爱好,经由时间沉淀,她习惯了身边有谈知沥,谈知沥的责任感和他带来的安全感让她开始不自觉地依赖他。

大多数时,谈知沥自己是不知道那些下意识的亲密会让人感觉到暧昧,也会让她胡思乱想。

这些都已经翻篇。

既然放下了,那便是放下了。

书房灯光明亮。

任灯先去燃了根棋楠沉香。

棋楠香气馥郁,等花香、果香萦绕在呼吸之间,她才铺开纸墨抄经:六根常寂静,宝月映琉璃。

黎明破晓。

任灯放下毛笔,眼睑下有些发青。

捻过腕上佛珠,她轻叹了声。

如果现在有人跟她说有方法治失眠,不受夜梦困扰,她一定奉上所有,只求能安稳睡上一觉。

宣珍给她约的心理医生是九点。

距离九点还有三个小时。

任灯躺在床上,像是眯着了又像只闭上了眼睛。

脑袋很沉,像是在水中飘飘浮浮。

她睡眠不足这大半年来已经是常态。

*

宣珍掐着点打电话过来时,任灯已经驱车进了医院,在找停车位。

有电话进来,她跟宣珍说了声挂了电话。

手机连的蓝牙,她注意力在空车位上,没看来电人。

接通电话,车内响起一道脆哑疲惫声线。

“任灯,我是高海星。”

任灯去拿包的手停了下来。

白色Model 3停正在车库好几分钟后,她才从车内下车。

步姿带了些急。

*

平京市三甲医院的工作日人流量依然大。

任灯花了十几分钟才到眼科中心。

她在等号区的人群里搜寻高海星身影。

靠里的会诊室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起冲突。

任灯下意识看了过去。

年轻女生背影高瘦,脊背挺得很直,此时正对着一个瘦高微驼着背的中年男人吼,“打电话说她眼睛看不见的是你,现在说不看就不看了,你们到底想我怎样?”

中年男人着急,手上不断比划着。

喉咙间发出的音,不能成字成句,因为着急变成了一声声低吼。

高海星气急,朝中年男人身后的中年短发女人喊:“我们看的眼科医生是这家医院眼科第一把刀,他不是晋理市医院的那些庸医,不可能治不好你。”

“好不容易从英盘镇到这,你说不看了就不看了?”

“你想就这么瞎下去吗,以后你们一瞎一哑谁照顾你们去?”

“你们别想拖累我。”

说完这些,她恶狠狠去拉站在中年男人身后的女人。

女人被高海星拉得一个踉跄。

眼见着中年女人不停往后躲,高海星再没了耐心,用力往自己这边扯来。

任灯听着争执声,只觉这声音很耳熟。这会儿看清楚了高海星和陈素红,忙快步避着人流走了过去。

高海星和陈素红仍在拉扯。

陈素红眼睛近视多年,这会儿左眼不能视物,突然失明本就不适应,右眼看东西也模糊,周围环境陌生,她不安又小心翼翼,被重力拉扯下,脚下一崴就要跌倒。

任灯盯着高海星她们那处,在陈素红要摔倒那刻,心下一紧。

会诊室门开——

任灯视线里突然出现一道修长挺拔的白色背影。

男人有力的手臂托了下站不稳的陈素红。

有医生出来调停制止,人群里的议论声和谴责声在男人出现时小了些。

高海星在男医生满目冷淡下停了拉扯。

男人漆黑眼底并无情绪,嗓音冷而简洁,“不看病就离开。”

高海星对上医生目光,讪讪松开了攥着陈素红的手。

她用力绞着衣摆,羞愧难当,“随医生,对不起……我们、我们看病,看病的。”

“检查都做完么?”

高海星忙点头。

匆匆赶过来的任灯喊了声高海星。

下一秒,一道如有实质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任灯抬眸,一怔。

刚刚背着身朝她,调停了这场争执的医生竟然是随轲。

她对上随轲目光,看着他身上的白大褂眼底错愕一闪而过。

“你在这上班?”

话音先脑子一步说出口。

随轲嗯了声,看着答应条件后单方面失联了两天的任灯此时出现在这,他挑了挑眉。

高海星看看任灯又看看随轲,心里一喜。

看病医院有熟人,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灯灯姐,你和随医生认识?”

高海星话这声灯灯姐并不熟稔,问的话也带着些生硬刻意。

任灯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她和随轲的关系。

索性只点了点头问陈素红情况。

高海星舔了舔起皮的嘴唇,看看随医生又看了看任灯,语速很快地说了原委。

周一晚上,陈素红左眼睛突然就看不到了,先去了县城的医院,做了不少检查,却没个结果。后面又去了市医院,医生说保守治疗,陈素红左眼睛没有复明的机会。

随轲的目光存在感太强。

任灯对上随轲眼睛挽了下耳边的头发,温声解释:“这是我朋友的家人们。”

高海星嘲讽,“摊上高韫这么个朋友和她的家人,你真是倒霉透了。”

陈素红听着耳边温润轻缓的女声,很想看看清楚任灯,视线里很迷朦,她嘶哑着声音,“不治了……不治了,回家……”

任灯没理会高海星心口不一带着强烈情绪的话。

她看向陈素红,见她整个人都紧绷着,低声喊了句“陈阿姨。”

陈素垂下脑袋,往后缩了缩。

高石双看着任灯,双手搓了把脸,嘴唇翕动。

任灯拉起陈素红的手,看向高石双,“高叔叔,已经到医院了,检查也都做好了,我们先看医生怎么说。”

陈素红粗粝的手掌紧紧握着任灯手,浑浊的眼底满是伤恸和麻木。

这双没有光亮浑浊发沉的眼睛看着让人心头发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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