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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换亲后她扶摇直上,嫡姐破防了萧兰亭云卷全局

玉枕书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另一边,云卷也被那十好几辆装回门礼的马车惊到了。她神色复杂,“萧兰亭,其实你不用准备那么多......”她是庶出,嫁妆只有云秀的四分之一,萧兰亭还回来的这些东西,再加上婚仪前下的聘礼,足有五六万两。云父恐怕是做梦都会笑醒,嫁了个女儿赚回来四万多两银子,够他那些铺子几年收益了。萧兰亭眉头都没皱一下,“都是些放着占地方的东西。你要是喜欢,去问长风拿库房钥匙,自己进去挑。”云卷闷不做声,她上辈子也见过不少好东西,她不是眼馋那些宝贝,只是觉得送给云父不值。云父心里的女儿只有云秀一个,为了云秀和云府的前程把她当踩脚石。云卷上一世已经给云父云母,还有她的生母容姨娘养老送终了,该还的生恩养恩她上辈子已经还了,这辈子她希望能与云家划清界限,互不干扰...

主角:萧兰亭云卷   更新:2025-02-14 16: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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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兰亭云卷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换亲后她扶摇直上,嫡姐破防了萧兰亭云卷全局》,由网络作家“玉枕书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另一边,云卷也被那十好几辆装回门礼的马车惊到了。她神色复杂,“萧兰亭,其实你不用准备那么多......”她是庶出,嫁妆只有云秀的四分之一,萧兰亭还回来的这些东西,再加上婚仪前下的聘礼,足有五六万两。云父恐怕是做梦都会笑醒,嫁了个女儿赚回来四万多两银子,够他那些铺子几年收益了。萧兰亭眉头都没皱一下,“都是些放着占地方的东西。你要是喜欢,去问长风拿库房钥匙,自己进去挑。”云卷闷不做声,她上辈子也见过不少好东西,她不是眼馋那些宝贝,只是觉得送给云父不值。云父心里的女儿只有云秀一个,为了云秀和云府的前程把她当踩脚石。云卷上一世已经给云父云母,还有她的生母容姨娘养老送终了,该还的生恩养恩她上辈子已经还了,这辈子她希望能与云家划清界限,互不干扰...

《被换亲后她扶摇直上,嫡姐破防了萧兰亭云卷全局》精彩片段

另一边,云卷也被那十好几辆装回门礼的马车惊到了。
她神色复杂,“萧兰亭,其实你不用准备那么多......”
她是庶出,嫁妆只有云秀的四分之一,萧兰亭还回来的这些东西,再加上婚仪前下的聘礼,足有五六万两。
云父恐怕是做梦都会笑醒,嫁了个女儿赚回来四万多两银子,够他那些铺子几年收益了。
萧兰亭眉头都没皱一下,“都是些放着占地方的东西。你要是喜欢,去问长风拿库房钥匙,自己进去挑。”
云卷闷不做声,她上辈子也见过不少好东西,她不是眼馋那些宝贝,只是觉得送给云父不值。
云父心里的女儿只有云秀一个,为了云秀和云府的前程把她当踩脚石。
云卷上一世已经给云父云母,还有她的生母容姨娘养老送终了,该还的生恩养恩她上辈子已经还了,这辈子她希望能与云家划清界限,互不干扰。
但这些她不可能跟萧兰亭说,在大周孝道大过天,萧兰亭肯定不会赞同她的想法。
回门礼还不知道要搬多久,萧兰亭翻身下马,对云卷说道:“下来,我带你进去。”
云府前堂之中,云丞光看着那一箱箱宝贝,嘴巴都笑咧到了耳朵根。
大夫人许氏站在一旁,表情阴翳,二人身后还站着个神情诺诺的妇人,她长着一双和云卷相似的鹿眼,正是云卷的生母容姨娘,她看着那些东西脸上却并无喜悦之色,反而一脸惴惴不安。
“老爷!二位小姐和姑爷们都到了!”
云丞光大步走出堂屋迎接,“二位贤婿可算是到了!一路过来辛苦了,快进屋喝口茶!”
云家是商贾世家,唯一一个与仕途还算搭点边的,是考上了秀才的大少爷,如今在丞相儿子门下做清客,但这点关系比起眼前的萧兰亭差了不知道多远,所以即便作为岳丈,云父也不敢有半点怠慢。
“父亲,母亲。”
“岳父,岳母。”
两对新人一齐见了礼,云家人的脸色却各有不同,云父笑的见牙不见眼,许氏看着女儿云秀满眼忧虑,至于容姨娘......
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一眼她的女儿,也不敢看萧兰亭。
“进屋坐吧。”
云丞光做了个‘请’的姿势,让人将萧兰亭和萧明予请进正屋,他对许氏和容姨娘说:“我跟二位贤婿聊几句,你们两个带秀秀和老三去东厢房,等会儿用膳了再回来。”
“是,老爷。”
云父离开后,许氏直接拉上云秀甩掉了云卷和容姨娘,将人带到东厢房,关上门。
“你啊你!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许氏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云秀,“你怎么回事?本来拜过堂你就是板上钉钉的大少奶奶了,你怎么能把盖头给弄掉了!你知不知道颍川侯府来问的时候,我和你爹都吓死了!”
“好了娘,你别说了。”
“你不是那么毛手毛脚的人,你和娘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我故意弄掉的,我不想嫁给萧兰亭了!”
“你——”许氏捂着心口,一副要晕倒的样子。
云秀淡定上前把她扶坐了下来,许氏气喘吁吁,“你是打算气死我,你不想嫁萧兰亭,你瞧见没,你瞧见云卷今天回来那个架势没有?本来那些东西都该是你的!你不要,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啊!”
“娘你别急,我实话告诉你。我不嫁是因为我听说,萧兰亭他有病!他活不过明年冬天!”
许氏声音卡了壳,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真的?”
她转念一想,“不对!这种事你怎么知道的......而且就算你知道,你换亲之前怎么不告诉我,还白白落了个话柄给颍川侯府。”
云秀摸了摸鼻尖,她不知该怎么圆,干脆便说:“总之我就是知道,您也没计较我是从哪里知道的。反正明年这时候您就看吧!我保证萧兰亭必死!而且明予,他一定会有出息的。”
“有什么出息啊......连个秀才都考不上,还不敌你大哥呢。”
云秀笑着说:“他以后不但会考上秀才,还能考上举人,还能做尚书呢!”
许氏扶着额,实在吃不下云秀画的大饼。
“反正事已至此,也不能再说别的了。我告诉你,你爹因为这事儿发了好大的脾气,等会儿他若问你,你可想好怎么解释吧!”
“爹最疼我了,不会怪我的。而且早晚你和爹都会知道,我才是最明智的那个。”
许氏宠溺的摇头,“你啊......对了,李望还在颍川侯府,你可把他解决了?可不能让他说出些什么来。”
“您放心,我让人盯着呢,李望一直被关在侯府柴房里。这三日没有人去见过他,等侯府松懈,我就找人给他下点药,让他彻底闭嘴。”
另一边,容姨娘和云卷走到了廊下,见四下无人,容姨娘回过神软声说道:“你今日,也太张扬了。”
她温柔的神色充满了责怪,“你是庶女,回门本不该这么高调,给你嫡姐难堪。等会儿,去跟你嫡姐赔个不是吧。”
这样温柔的软刀子,云卷已经被扎过不少了,早已习以为常。
她面不改色道:“您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你既然嫁了人,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整日板着张脸,在夫君跟前要多笑一笑......我听说闯儿说,萧大少爷是锦衣卫指挥使,锦衣卫整日就是挎刀巡街,既清闲又没什么危险,你弟弟现在整日空着,你可以问问你夫君,锦衣卫里缺不缺人......”
“如果没别的事,我想自己转转。”云卷说道。
容姨娘被打断也没有生气,点点头说:“马上要用午膳了,一个时辰之内记得回来。”
云卷越过容姨娘走进云府后宅。
其实在见到母亲以前,云卷就猜到她会说什么了,所以即便她只字未提自己‘被’换嫁后在侯府有没有受欺负,云卷也不觉得伤心,她的心早就已经麻木了。
想到即将要见到的人,云卷步伐反而轻快不少。
她七拐八拐来到一间小院,院子不大,左边有个菜圃,右边种了个藤架,下面扎着一个秋千,已经很有年份了。
云卷强压着激动喊道:“婆婆!我回来了!”

云卷在侯府度过了平静舒适的三天,转眼回门的日子到了。
回门前夜,云卷隐隐发愁,她记得前世萧兰亭是没陪云秀回门的。
而那时本该是她丈夫的萧明予,到了云家后却充当起了她嫡姐的‘临时丈夫’,甚至把给她准备的回门礼分了一半出去。
放在其他地方就算了,既然是回门,云卷想给自己争口气。
至少让她能在姨娘弟弟面前抬得起头,让孙婆婆不要太操心她的生活,而不是和前世一样,只能做站在角落里的配角。
云卷等萧兰亭等到宵禁,院子里的下人开始解廊下的灯笼,萧兰亭还没回来。
云卷吩咐皎月:“你去问问,大少爷他今天晚上还回不回来。”
“是,夫人。”
皎月离开后不久就小跑了回来,“夫人,少爷派长风传口信回来,说衙门公事繁重,今晚少爷要歇在衙门,不回来了。”
云卷怔怔眨了眨眼,“那明日呢?他明日什么时候回来?”
“长风没说啊......奴婢再去问问。”
“算了,别去了。”
萧兰亭一看就不像是会把回门这种事放在心上的人,和他的差事相比,云卷的回门又有何值得费心的呢。
云卷叹了声,虽然早有预料,心里仍不免有点难受。
她简单梳洗了一番,早早就睡下了。
翌日清早,云卷换上衣裳,一路来到前院。
府里的家丁正在一箱箱往马车上抬东西,萧明予站在一旁。
云秀在他身边,虽然穿着光鲜,却是一副半死不活的丧气模样。
见到云卷,云秀便狠狠的瞪着她,她眼里满是红血丝,狰狞的恨不得从云卷身上撕下块肉。
云卷迷茫。
她至于吗?
不就是似有似无的一句话,云秀总不能还没哄好萧明予吧,他们不是第二天就圆过房了么。
这女人心眼比针尖还小。
云卷哪里知道云秀这两日的煎熬,她藏在袖子里的手都在发抖,不仅是气的,更是累的!
萧兰亭那个畜生,让长风盯着她补衣裳,不让她在白天补,非在天色彻底暗下来以后,让她对着烛台补!
云秀熬了两个大夜,眼睛看东西都重影了,手指也被扎破了好几根。
今早发现眼下乌青像被吸了精气似的,她敷了三层粉才遮住!
萧明予撞了撞云秀,主动跟云卷问好,“大嫂日安。”
“大、嫂。”云秀一字一顿咬着牙说。
云卷点了点头,想要先上马车等着,经过云秀身旁时被她叫住。
“大嫂,我补的衣裳,大嫂你可满意啊?”
“什么衣裳?”
云秀冷笑了声,这贱人还挺会装的,不是她吹枕边风,萧兰亭怎会想出这么损的法子。
萧明予拽了她一把,示意她收敛,云秀却不肯。
“诶,大哥呢?”她夸张的四处张望,“今日可是回门啊!大哥怎么不在?还有回门礼,怎么也没见到大嫂装回门礼的马车啊!”
云卷神色淡然,皎月却沉不住气,憋红了脸,据理力争:“回门礼大少爷已经备好了!不过是因为大少爷衙门有事,晚些一定会送到的!”
云秀笑道:“怪不得不见大哥,原来是去衙门了,那今日大哥不就不能陪大嫂回门了吗?”
“你!”皎月紧张的看向云卷。
云卷眨了眨眼睛,一脸认真的说:“弟妹,长辈的事情就无需你操心了,有这个功夫,你多管管二弟的事吧。”
“你不是说二弟迟早有一日会做世子,还会名满朝堂功成名就吗?既然有如此远大的抱负,现在就该努力起来了。”
萧明予拧起眉看向云秀,这种话怎么能随随便便说出口!
云秀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我......我是......”
云卷与她擦肩而过,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萧兰亭占长,她的马车要走在云秀前面,出发的时辰到了,马夫扬鞭正准备启程,忽听一道马蹄声传来。
方向正在巷子前,云卷端坐在马车中并未在意,直到听见萧明予喊:“大哥!你回来了!”
云卷身子一怔,飞快撩起车帘。
萧兰亭勒紧马缰停在她马车前,他刚从衙门赶回来,身上还穿着锦衣卫的赤色飞鱼服,腰佩绣春刀,与在府里的闲散模样不同,他这身官服显得身上威压更重,仅一个眼神便能骇住众人。
“没来晚吧?”
萧兰亭声线慵懒,望向云卷。
云卷手指蜷紧,强作镇定:“正好。”
萧明予笑容灿烂,“大哥来的正是时候,我们正准备出发呢。”
他看看萧兰亭身后空无一人的街巷,又挠了挠头:“不过大哥,你若是还未清点好回门礼,我可以派人先去云府通传,我们晚到一会儿,想来岳父岳母不会不理解。”
“不必了。”
萧兰亭调转马头,“等我们到了,我的回门礼也该到了。”
马车滚动,云卷放下挡帘,摸了摸胸口,仍在狂跳不止。
她小心翼翼掀起车帘的一角,萧兰亭骑着马就走在一旁。
他那匹马太高,云卷得压下身子努力抬头,才能看见萧兰亭的脸。
她方才就发现了,萧兰亭神色有些倦怠,想到他昨夜可能忙了一夜,一大早又赶来陪她回门,云卷心口忍不住一跳。
“萧兰亭......”
云卷小声喊他,“你要不把马给别人牵。离云家还有一刻钟,你可以进来小憩一会儿。”
“不必了。”
萧兰亭说道,云卷抿了抿唇,“你若是公事忙,可以不用来这一趟,左右不过吃个饭,没什么大事。”
萧兰亭静静看她说反话,明明方才看见自己的时候,眼睛都亮起来了。
自己不陪她回去,她还不知要挨多少闲话背多少黑锅。
萧兰亭鲜少有这么大发善心的时候,就当给这个合心意的小家伙,一点好处吧。
“乖乖坐好。”
“哦。”
掀起的一角慢慢放了回去。
不一会儿又揭了起来,里面传来一声飞快的:“谢谢~”
随后就落了下去。
萧兰亭扯了扯嘴角,收回了视线。
队伍驶到云府所在的长街,三日前的婚仪盛京百姓都去围观过,自然也知道今日是哪家回门,大家都在看热闹。
云秀在马车里默默挺直了腰杆。
萧明予的回门礼是她过了眼的,绝对能震惊四座,她要把前两天丢掉的面子全都挣回来!
马车停了下来。
云秀正了正衣冠,“到了?”
“不,不是......”
车夫吞吞吐吐的说,云秀拧眉,掀开了车帘,下一刻便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巷弄里马车排了一条长龙,云府门口长风正在安排人往云府里搬箱子。
车夫:“是,是大少爷备的回门礼马车,把路挡住了......马车暂时,不能过了......”

房内传来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脚步声由远及近,门被打开,一个满头华发精神矍铄的老太太探出头。
“云丫头!回来了!”
云卷快步跑了过去,她眼眶泛红,嘴唇都在发抖。
孙婆婆在她印象中已经成了祠堂上冰冷的牌位,没想到她竟然还能见到她。
孙婆婆笑呵呵的说:“这是怎么了,才出嫁三天,怎么回来还哭鼻子了。快进来。”
她把云卷拽进屋,“知道你今天回门,我准备了些吃食,你走的时候带回去。对了,你和萧家那少爷相处的如何?没有受欺负吧?”
孙婆婆把她按坐在圆凳上,拖来炭盆,把炉上的热茶倒给她暖手。
她不知道换嫁的事,所以也并不知云卷新婚那日如何惊险,云卷也不想她操心,笑着说:“挺好的,我想和他好好过。”
即便只有一年。
“婆婆,我接你到外边住好不好?”
云卷忍着哭腔说道。
她在云家这十八年从未得到过什么温暖,只有在五岁那年遇到孙婆婆,她可以说填补了云卷生命中母亲的角色。
孙婆婆以前是云家内宅的女管家之一,也做过云家的账房,如今是上了年纪没什么精力再操持云府的事,所以每日都待在这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里。
她女儿早亡,所有亲戚也断了联系,卖身契压在这里,轻易走不掉。
云卷:“我现在开口问父亲要您的卖身契,他会给我的。我的嫁妆虽然不多,但买个宅子给您绰绰有余。”
孙婆婆头摇出了残影。
气冲冲道:“你买什么宅子!好不容易离开这个家,手里的钱能过了明路,你不赶紧的想办法以钱生钱,把自己的日子过起来!你在我这个半截入土的老婆子身上花什么银子!”
她把手里的茶盏掼在桌上,中气十足的说道:“我在这里过了几十年了,现在每天种种菜,浇浇花,过得也挺安逸的,不用你为我操心。你别以为我没钱,我手里也有些体己,够我自己养老送终了......”
小老太太喋喋不休的说,云卷眼里的泪几乎要憋不住,她假装喝茶,泪珠全落进了茶里。
上一世是她给孙婆婆殓的尸,这个倔强的老太太,总在她面前装作过得很好的样子,死后云卷给她收拾遗物的时候,发现她所说的‘体己’,只有一些散碎几文钱都不值的木簪子,还有她女儿留下的一些遗物。
孙婆婆在她出嫁时甚至还给她添了妆,那五十两成就了云卷后来几十万几百万的家业。
云卷上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能早些察觉孙婆婆的病,还有没能送她最后一程。
她深吸了一口气,“好,您不想搬的话,就先住在这里。等我生意有了起色,您再跟我走。”
“真等到了那日再说吧......”
“您一定得跟我走,我这身本事都是您教的,可我还没真做过生意,您得来我身边帮我才行。”
孙婆婆笑了,“好,真到那一日,我就跟你走。”
云卷和孙婆婆说了好一会儿话,唯有在这间小屋里,她才能感到放松和温暖。
这时,屋外传来踩雪的声音,一道磁性的嗓音隔着门传了进来:“云卷,出来。”
云卷一怔。
“谁啊?”孙婆婆起身去开门,“嚯,你,你是......”
萧兰亭后退一步,客气的点了点头,“您好,我是云卷的丈夫,鄙姓萧,萧兰亭。”
“哦哦!”孙婆婆心有余悸的后退了一步,这人看起来真像个活阎王。
云卷走了过来,“你怎么来了?不是和父亲在说话吗?”
“他废话太多了。”
“你怎么找过来的?”
“自然有我的办法。”
孙婆婆:“既然来了就进来说吧,外面刚下完雪,冷着呢。”
云卷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她看向萧兰亭眼神带了些祈求。
在她看来,萧兰亭应该是不屑于踏足这种破旧,窄小的小屋的,她希望萧兰亭能用体面的理由拒绝孙婆婆,不要让她难堪。
正当云卷发愁如何提示萧兰亭的时候,他竟单手撩起下摆,十分自然的迈过了门槛。
语气轻快的说:“好,那就叨扰了。”
“我再去拿个茶盏来!你们夫妻俩先聊着。”孙婆婆笑呵呵去了厨房。
云卷神色复杂,“过来坐吧。”
云卷抽出一把椅子。
云府下人用的基本上都是主子用旧的东西,椅子上的花纹已经磨的看不出,还隐隐发黄。
云卷见他站着不动,急忙说道:“婆婆很爱干净,这椅子只是年头久了看着旧,实际上很干净的。”
为了证明,她还迅速抹了一把,把不沾灰尘的手指亮给萧兰亭看。
萧兰亭坐了下来,孙婆婆也在这时回来,给萧兰亭倒了杯水。
“喝了暖暖身,老婆子这里没有好茶叶,就不给你泡了。”
萧兰亭望了眼桌上的茶盏,有一杯上沾了唇脂,和云卷嘴上的一样。
“没事,我想尝尝。”
萧兰亭掠过自己面前这杯,十分自然的端起了云卷的茶盏,呷了一口。
“挺好的。”
“好好好,好就好。”孙婆婆笑的灿烂极了。
云卷面红耳赤,低下头飞快卷着手里的帕子。
萧兰亭他真是没脸没皮!
喝了茶,萧兰亭又问起孙婆婆和云卷的关系,云卷把往事告诉了他,简单来说就是孙婆婆救了高烧晕倒在房里的云卷。
那时容姨娘正带着儿子云闯,和云老爷他们在庄子上玩。
孙婆婆叹道:“幸好我路过往屋里看了一眼,容姨娘走的时候也不知道关门,她那会儿才五岁大,烧的都说胡话了。”
“那真是要谢谢您。”萧兰亭语气十分真挚,孙婆婆被勾了话茬,和他说了不少云卷小时候的故事。
云卷本人都有些听不下去,找了个借口出门透气。
冷风吹散了她脸上的热度,心跳也渐渐平复下来,她回眸看向小屋,脑中浮现出萧兰亭认真倾听孙婆婆说话的样子。
萧兰亭为什么要问有关她的事呢?
他也是想,好好了解她的对吗?
如果只是搭伙做夫妻,没必要这么认真的了解对方的过去吧。
云卷踢了踢地上的雪,脸埋在兔绒围脖里,耳尖不知何时渐渐红了。

云卷乖乖坐在萧兰亭身旁,充当一个好看的吉祥物。
由于太无聊,她只能盯着萧兰亭看,因为记性太好,云卷很快连萧兰亭爱吃哪些菜都被迫记住了。
本来她一心看菜,可渐渐的却被萧兰亭执筷的手吸引了全部目光。
纤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修剪整齐,指腹有薄茧,不知是握笔还是握枪磨出来的。
不知不觉她已经看了很久,直到萧兰亭一筷子敲在她脑门上。
云卷一脸怔然,对上萧兰亭含笑的眼睛,瞬间像被抓包的小偷,从脸红到耳朵根。
“我就不问你好不好看了。看了这么久,应该还挺满意的。”
云卷看着桌子。
如果这时把头埋到桌下,会不会更丢人。
萧兰亭夹了一筷子菜,漫不经心的问:“你从李妈妈那里听来不少事了吧。”
话题转的太快,云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神后她迟疑点头。
萧兰亭轻嗤了声,“那些事听听就算了,别当真。知道吗?”
“为什么?”云卷脱口而出。
萧兰亭掀起眼皮,浅淡的瞳色仿佛没有任何情感,缓缓道:“因为没必要。”
“过去的事情便是过去了,不需要再重提。而且,我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以前不需要,现在一样不需要。”
云卷一怔,低下头嘟囔:“我才没有同情你。”
也许听时会有唏嘘,但她这个人一向心大,听完就过去了。
她自己的生活还没有定数,哪有心思去同情别人的事。
何况萧兰亭如今的成就别人望尘莫及,同情他过往的经历,不如同情自己为何不能扶摇直上。
萧兰亭神色微动,他看向云卷,嘴角弯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
这时,长风端着漆盘走了进来,将一碗药膳放在了云卷面前,那药膳散发着中药的苦涩气味。
云卷拧起眉,“这是什么?”
萧兰亭:“我让厨房给你熬的补药,每日一碗,喝了。”
“补药?我身体挺好的,不用补。”
倒是你该好好补一补。
“乖乖喝了。又不会毒死你。”萧兰亭笑眯眯道:“难不成夫人这么大的人,喝药还要人哄,要吃蜜饯吗?”
云卷禁不得激,端起药一饮而尽,苦倒是不苦,她喝了口水压了压味道。
萧兰亭这才满意颔首,让长风把空碗拿了下去。
长风垂首退下,离开时余光看向云卷,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
上房内炭火烧的足,暖洋洋的,云卷从昨夜到现在精神一直紧绷着,这会儿倒来了困意。
可萧兰亭还在吃个没完,云卷只能尽量打起精神。
直到眼皮上下打架,脑袋开始不由自主,一点一点。
忽然,她脑袋撞进一个温热的掌心,云卷睁大眼睛迅速弹直腰板。
萧兰亭笑着收回了手,“困了就去睡,你要是一头栽进这些汤汤水水里,我这饭也不用吃了。”
还不是你非要我陪着。
云卷撇了撇嘴,站起身,“那我去睡了,你吃完了就快些去衙门吧。”
她实在困得不行,摇摇晃晃进了屋,脱了外衣拱进被子里,蜷成一团憨憨睡去。
片刻后,萧兰亭撂下筷子,屋外的侍女埋头进来迅速撤了残羹冷炙。
萧兰亭去暖阁看了会儿卷宗,便大摇大摆来到里间,脱去衣物掀开锦被,大喇喇的占了半个大床。
熟睡中的云卷发出不满的嘤咛,萧兰亭自顾自躺下,合上双眼。
片刻后,被窝里的人寻着暖意钻进他怀里,萧兰亭顺势将人扣在怀中,满意的睡了过去。
......
这厢夫妻俩还算和睦,另一边,云秀也好不容易才哄好萧明予。
萧明予毕竟喜欢过云秀,云秀哭几声再扬言要以死证明清白,萧明予即便仍然怀疑,明面上也没有再咄咄逼人了。
云秀惦记着圆房的事,后日回门,她不能再在这上面丢人。
上辈子和萧明予厮混了几十年,如何勾引萧明予她炉火纯青,很快二人便滚作一团。
西院里下人都避到了前院,在廊下窸窸窣窣的议论。
“这二少爷总算和少奶奶圆房了,就是这青天白日的......咱们这位少奶奶也太不知羞了。”
“嘘!嚼主子舌根你们不想活了?”
“她都不要脸了,还怕咱们说她几句闲话?”
几个丫鬟低低的笑,听着里头的动静小了,又一哄而散去备水。
房内一片旖旎,云秀伏在萧明予身上喘气,笑容媚态十足。
她太懂萧明予了,方才她可谓是使劲浑身解数,年长的萧明予都抵挡不了,更不要说眼前这个二十几岁的。
“明予,你现在信了吧?我只有你,你我才是天作之合。”
云秀贴在他身上,听着他的心跳,因此也全没发觉萧明予晦暗的眸色。
萧明予缓了口气,把她推了下去,“先叫人打水进来吧,你好好洗一洗。”
“不再来一回吗?”云秀笑眯眯贴了上去。
萧明予拉下她的手,看着她道:“秀秀,现在是白天。”
云秀笑脸一僵,她刚刚重生还没来得及适应,前世她为了抓住萧明予,放下了所有身段,现在想赶紧恢复前世未嫁人前的矜持羞涩,实在是太难为她了。
云秀委委屈屈的说:“那还不是因为你昨夜走了,害的我今早在云卷跟前都抬不起头。”
“那是大嫂,私下就算了,以后在外面你对她客气些。”
“明予,你这是何必呢!就算萧兰亭是长子,可你是嫡子啊!你何必处处礼让着他!”
云秀一想到以后要在云卷面前伏低做小,便气得想吐血。
萧明予看着她道:“因为他是太子和皇上的人。是镇抚司指挥使。”
“而且现在的日子有什么不好,萧兰亭虽然对我不太客气,但也没对我如何。他以后迟早会有其他官职的,侯府的爵位他未必瞧得上,说不定哪日就轮到我了呢。”
萧明予胸无大志的模样气得云秀眼前一黑。
他嘟嘟囔囔:“不知道你和娘都什么心理。萧兰亭就是条疯狗,被他咬一口半条命就没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他我可是领教过的......”萧明予想起什么,打了个哆嗦。
警告道:“你最好老实点。他这人还有个毛病,他的东西就算他不喜欢,别人也不能碰,你要得罪云卷被他教训了,我可救不了你。”
云秀眼圈通红——气得。
这些她前世怎么全都没体验过啊?
云秀不以为然,她好歹跟过萧兰亭一年,他那个人心里就只有他自己。
他今日会为云卷出头定是巧合。
萧明予穿好了衣裳,往外走去,“我到书房去沐浴,你快把自己收拾干净,别让下人瞧见。”
“知道了。”
云秀懒洋洋起身穿衣,这时,外间传来一道声音:
“见过二少爷。”
“长风?”萧明予惊讶不已,“你怎么来了。”
“属下奉大少爷之命来寻二少奶奶。”

二人不知不觉间聊了许久,眼看烈日当空,李妈妈诶呦一声。
“瞧我,光顾着和您说话,午膳还没准备呢!也不知少爷回不回来。”
“耽误您了。”云卷送李妈妈出门,她对这个和蔼健谈的老太太很有好感。
李妈妈笑着说:“少奶奶说的哪里话。您肯问老奴这些,老奴高兴还来不及。”
她眼眶微红,感慨道:“这么多年了,大少爷在这府里一直独来独往,他看似风光,实际上啊......老奴看着心疼,大少爷肯娶妻,老奴高兴的不得了啊!之前还担心,少奶奶和大少爷相处的不融洽,如今见到少奶奶,老奴什么担忧都没有了!”
李妈妈四下看了看,拉着云卷的手说:“少奶奶,老奴斗胆,想求您一件事。”
“您说。”
李妈妈附在她耳畔低喃了几句,云卷神情变幻,十分为难:“这个......”
“少奶奶能行的,老奴看人最准了。”李妈妈笑呵呵的说,“您这面相、手相,和我们大少爷都是天造地设,您的话大少爷一定听。老奴回去了,您对这院子里的事儿,有什么不清楚的只管来问我。”
李妈妈虽是厨娘,可也是东院里地位最高的管事妈妈。
云卷只能暂且应下来,哄走了她。
大婚后第一日,云卷也没什么事情做,吃饱喝足便从博古架上翻了本书看。
书卷在手里,心思却全然不在上面,云卷盯着字脑袋放空,忍不住就想起李妈妈跟她说的那些话。
年少时被秦氏冷待,被萧明予排挤,被下人轻视,颍川侯最初也并不这么照顾萧兰亭,可他偏偏逆流而上,直至今日再无人敢小看他,云卷心跳的厉害,像是读到令她心潮澎拜的英雄传记,她钦佩,也羡慕。
她和萧兰亭的经历惊人的相似,可她却没有萧兰亭的本事。
“一页纸看了一盏茶,怎么,这一页就这么好看?”
揶揄的声线从身后响起,云卷回眸,迅速坐直了身体。
“你怎么回来了。”
“午休。何况我还在婚期,本来就不必一直待在衙门。”
萧兰亭双臂交叉搭在窗框上,姿态慵懒,像只打盹的雄狮,他身后是洁白的雪地与开得正盛的腊梅,云卷指点微动,忽然很想拿笔画下这一幕场景。
数年后她再回想起这一幕,仍然会为眼前惊才绝艳的男人一眼悸动。
手里的书从指尖滑落,云卷蒲扇似的长睫飞快颤动,俯身拾起书本,反复抚平书页。
人在紧张的时候,总会表现的非常忙碌。
萧兰亭靠在窗下,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桃花眸中神色流转,清冽的嗓音徐徐道:“过来。”
“......嗯?”
云卷看向他,犹豫了一瞬,撑着暖炕挪到窗下,“怎么——”
萧兰亭俯身一吻,印在她唇上。
直到云卷喘不过气,萧兰亭才放开她。
嘭——
萧兰亭刚张开嘴,眼前的支摘窗便合了起来,从溅起的雪花能看出云卷的羞愤。
萧兰亭绕进进暖阁,云卷靠坐在小几旁,手里卷着书,装模作样的看,脸上的红晕还没散去。
四目相对,萧兰亭忍不住笑出了声。
“有什么好笑的!”云卷把书砸了过去。
饶是她一再提醒自己,她和萧兰亭是表面夫妻,不能任性,可萧兰亭却总能一次次的触碰到她的底线,点燃她的怒火。
明明自己在云家情绪很稳定来着。
“忘了我今天早上告诉过你什么吗?”
萧兰亭拾起书,缓缓走向云卷,他体型颀长宽肩窄腰,锦袍下喷张的肌肉给人以极强的压迫性,他不笑时和捕猎的狼没有任何区别,即便是那双多情温柔的桃花眼,也如寒刀一样。
云卷骇然,忍不住往后躲闪,萧兰亭忽然加快步伐飞扑上前,将她按在了暖炕上。
双手扼住她的腕。
“你干什么!”
“你不用害怕,我不打女人。我只是想让你回忆回忆,我早上告诉过你什么。”
云卷自知凭她是挣不开萧兰亭的,她咬着唇珠,水盈盈的眼睛怨愤的看着他。
萧兰亭挑眉,“还想不起来,那我只能......”
眼看他越贴越近,云卷顾不得羞愤大声喊道:“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萧兰亭停在她唇上一寸的位置,她甚至能感觉得到他隐忍的喘息。
他一改方向,蜻蜓点水似的沿着她侧脸一路吻到耳垂。
含糊道:“所以你要趁早习惯。我不想你再为这种事跟我闹。”
萧兰亭松开了她,云卷几乎是从暖炕上弹了起来,她上下打量着萧兰亭,眼下已经完全不能把他,和前世那个禁欲冷漠高高在上的男人当成一个人。
“你,你是色情狂吗?”
云卷心中抓狂。
萧兰亭灿然一笑,“我说过,我们是夫妻,这些不都是夫妻应该做的吗?”
“更何况......昨晚可是你主动来找我,先要求我履行义务的。”
萧兰亭笑容扩大,云卷这才注意到,萧兰亭竟然还有犬齿,这种有些孩子气的东西出现在他身上,都变得危险起来。
云卷欲哭无泪,真的是她一脚把自己踹进这水深火热中的吗?
早知道萧兰亭这么流氓,她宁可独守空房啊!
萧兰亭看着云卷闷头后悔的小模样,心里愈发蠢蠢欲动。
不过动真格的就算了,大白天的,他也没有饥渴到这个地步。
“吃饭吗?”萧兰亭问道。
“我刚吃过早膳。”云卷别过头,依然气呼呼的。
“那就陪我吃。”
“诶你!”
云卷被萧兰亭强行拖下暖炕,一路拽到外间,午膳已经布好了,李妈妈笑呵呵的看着她们手牵手走出来。
云卷不自在的想抽手,萧兰亭却不肯松,二人都坐下以后,下人才撤了出去。
托李妈妈的福,云卷知道,这是因为萧兰亭用膳不喜有外人在一旁。
等等。
她难道不算外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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