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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小农女:种出个万里江山梅令月赵耀祖全文

东风放纸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梅家老二家里,远远看去杂草丛生,小门小户的看着就憋屈。一对年轻的夫妻倚着门站着,悠哉悠哉地嗑瓜子,丈夫还好,就是一般的农夫打扮,妻子像是生怕别人看不见她手腕上金灿灿的镯子一样,把袖子挽到小臂上。这妻子叫红桑,原先可是戏班子出身,容貌清秀可人,说话语气软软糯糯的,整个三酉村大姑娘小媳妇里面拔尖的美貌。当初为了娶她,梅家老二也是花了好一番心思,又是送钱,又是送粮食,还让自己儿子天天跟着伺候,原本不同意,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同意了,嫁到了这家来。“堂哥,嫂子,牛牛怎么乱跑啊?可得看紧一点,万一这孩子被抓走,你们哭都没地方哭去。”梅令月把牛牛放到地上招呼道。他俩没说话,梅家老二夫妻俩从屋子里出来,牛牛直接扑进梅刘氏怀里。“你们怎么回事?”梅...

主角:梅令月赵耀祖   更新:2025-02-14 16: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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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梅令月赵耀祖的其他类型小说《炮灰小农女:种出个万里江山梅令月赵耀祖全文》,由网络作家“东风放纸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梅家老二家里,远远看去杂草丛生,小门小户的看着就憋屈。一对年轻的夫妻倚着门站着,悠哉悠哉地嗑瓜子,丈夫还好,就是一般的农夫打扮,妻子像是生怕别人看不见她手腕上金灿灿的镯子一样,把袖子挽到小臂上。这妻子叫红桑,原先可是戏班子出身,容貌清秀可人,说话语气软软糯糯的,整个三酉村大姑娘小媳妇里面拔尖的美貌。当初为了娶她,梅家老二也是花了好一番心思,又是送钱,又是送粮食,还让自己儿子天天跟着伺候,原本不同意,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同意了,嫁到了这家来。“堂哥,嫂子,牛牛怎么乱跑啊?可得看紧一点,万一这孩子被抓走,你们哭都没地方哭去。”梅令月把牛牛放到地上招呼道。他俩没说话,梅家老二夫妻俩从屋子里出来,牛牛直接扑进梅刘氏怀里。“你们怎么回事?”梅...

《炮灰小农女:种出个万里江山梅令月赵耀祖全文》精彩片段

梅家老二家里,远远看去杂草丛生,小门小户的看着就憋屈。
一对年轻的夫妻倚着门站着,悠哉悠哉地嗑瓜子,丈夫还好,就是一般的农夫打扮,妻子像是生怕别人看不见她手腕上金灿灿的镯子一样,把袖子挽到小臂上。
这妻子叫红桑,原先可是戏班子出身,容貌清秀可人,说话语气软软糯糯的,整个三酉村大姑娘小媳妇里面拔尖的美貌。
当初为了娶她,梅家老二也是花了好一番心思,又是送钱,又是送粮食,还让自己儿子天天跟着伺候,原本不同意,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同意了,嫁到了这家来。
“堂哥,嫂子,牛牛怎么乱跑啊?可得看紧一点,万一这孩子被抓走,你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梅令月把牛牛放到地上招呼道。
他俩没说话,梅家老二夫妻俩从屋子里出来,牛牛直接扑进梅刘氏怀里。
“你们怎么回事?”
梅家老二一看自己孙子被送回来了,眼睛一瞪,站在门口指着梅令月的鼻子开始骂,“大侄女,牛牛连在你家住一阵子都不行吗?这么着急给我送回来,怕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再一看梅令月身后跟着的姜汝,换了一副明了的表情,“怪不得呢,他是从哪来的?你跟那个贱男人生的野种?还敢带回家来?”
“二叔,你嘴里最好干净点,三水流落到咱们村,无处可出,我才收养了他。牛牛又不是爹娘爷爷奶奶都死绝了,干嘛住在我们家?”
梅令月的嘴也是一点不饶人,迎面开始回怼。
“你怎么说话呢?你爹娘才死绝了!”
梅家老二拍着桌子大吼大叫,眼珠子恨不得瞪出来,和牛牛上午的表情如出一辙。
可惜他这话没有一点威慑力,梅令月姐妹俩的爹娘确实早就死了。
“哎呦呦,牛牛啊,你这腿是怎么了?是不是她们打你了?”梅刘氏接过牛牛,一眼就看到了牛牛腿上的伤痕。
但是蒺藜划出来的,和人打的痕迹能一样吗?
都是种了半辈子地的,这点东西看不出来?
不就是想找个借口讹上她们家吗?
“对,就是被她们打的,她们还不让我回家。”牛牛搂着他奶奶的脖子哭喊。
梅巧月听不下去,反驳道,“你怎么乱说话呢?明明是我们要把你送回来,你不想回。”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
牛牛撒波打滚,一点道理都不讲。
梅令月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小孩子不会撒谎?他们明明很会胡说八道。
而且还会见风使舵,知道怎么说对自己最有利。
“好啊你们,竟然敢对牛牛动手!我给你们两条路,不然我就报官了。”梅家老二厉声呵道。
“正好我们家地方小,人多,住着挤,你们养着牛牛,供他吃喝,让他上学,不许出一点岔子,将功折罪;你们要是不会带孩子,让我儿子和儿媳妇也住过去,他们来带。”
梅家老二夫妻俩一对视,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牛牛也兴奋地吱哇乱叫。
梅令月姐妹几人来带牛牛,说不定他还能多收一份牛牛的束脩。一举多得啊。
后面的姜汝白眼快翻上天了,还不到晚上呢,做的什么春秋大梦?
这家人的做派,就等于是把想谋夺家产写在脸上了。
梅家姐妹俩早晚都会嫁出去,那家里不就剩下牛牛,到时候老二一家再搬进去,谁还能说得清楚,宅子到底是谁的?
“那你就报官吧,不管是闹到里正面前还是县令面前,我们都不同意。”梅令月气得脸色涨红,声音都在发抖,话说得却很硬气。
这一家人浑身上下就写着一行字:那宅子就应该属于他们二房,你们老大家的人,就应该替他们二房养孩子。
真是疯了,一群人连脸都不要了,算计她们妇孺之辈。
“哎?你怎么说话呢,咱们可是一家子,要真是报了官,梅家的名声还要不要?还有哪户好人家敢娶你们姐妹?”梅家老二忍不住了,这怎么和自己设定好的剧本不一样?
本以为拿报官当噱头,能逼的她们认下这事,把牛牛带回去好生照料,谁知道她们竟然直接拒绝了。
梅家世代都是老实人,她们爹更是老实人中的老实人,一句重话不敢说,怎么生出梅令月这么个犟种?
“二哥,二嫂,怎么家里这么热闹啊?”梅家小姑忽然出现在门口。
“小姑,你可算来了,他们要把牛牛放到我们家养着。”梅巧月过去拉住梅家小姑的手哭诉。
“什么?二哥二嫂,你们俩都是当爷爷奶奶的人了,怎么还干这种欺负人的事呢?不就是看令月巧月没了爹娘吗?”
梅家小姑站过来,把梅令月两人挡在身后,“有我这个当姑姑的在,就不能眼睁睁地看她们受这份委屈。”
“小妹,你别跟着掺和!”
看到梅家小姑的出现,梅老二脸色阴晴不定,更不好看。
“这事儿啊,我必须管,二哥,你绝了这份心思吧。”梅家小姑撸起袖子,一副“和你们杠上了”的样子。
梅令月心底深深松了一口气,这就是有人撑腰的感觉吗?
还好这个家也不是所有人都无可救药,小姑就正常的很。
“家里地方小?那要不我搬过去,和大堂姐一起住?”
院子外面,又来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眉眼和梅令月有三分相像,一身绿色衣裙,不显眼处还打着补丁,和梅家老二一家子似乎格格不入。
梅令月恍然大悟,“禾月?你怎么回来了?”
在原文中,梅禾月常年在燕都打零工,不经常回家,这个年代对于女子外出打工是很宽松的,燕都就有很多经商的女子,同样富甲天下。
但是梅禾月非常爱学习,也很有学问,可不像她父亲那样是个二把刀,吴王登基之后,她进宫当了女官,似乎和钱娇娇也有些往来。
她说要搬到自己家这话,也没什么别的意思,纯属想和梅家老二夫妻俩划清界限。
因为他们家,本来也没她的住处。
多可笑,还没出嫁呢,家里就已经容不下她了。
“堂姐,我要是再不回来,你们不就被这群豺狼撕咬得骨头渣都不剩?”梅禾月拎着自己的行李,站在梅令月身边,拉住了梅令月的手。
“你,你个孽障!你竟然辱骂父母!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梅家老二气的不行,谁知道半路会杀出来自己的亲生女儿来搅局呢?
梅禾月住到老大家有什么用?后来不也是要嫁出去?
“二哥啊,你别这么生气,小心给自己气过去,我嫂子可就要守寡了。哦不对,我嫂子这个性格,恐怕过不了几天,就得改嫁。”
小姑这嘴炮威力更大,寥寥几句话就挑拨了梅家老二夫妻俩的关系。
“行啊,禾月过来正好,你们家也宽敞了,养的下一个孙子了,依我看,今天这事就这样吧。”
梅令月说道。
她更愿意接纳禾月,虽然知道,禾月过来只是个幌子。
“什么就这样了?你必须养牛牛,不然咱们就去找县令说道说道!”梅家老二喊的脸红脖子粗。
梅刘氏更是如此,上来要拉梅禾月,“有你什么事?赶紧给我过来,别给家里添乱。”
“你给我放手!我不是当初任凭你们打骂,被你们罚一天都不能吃饭的小丫头了!”
直到今天,她都清楚地记得,那天自己被罚饿肚子的时候,他们给大哥吃了羊肉。
梅禾月甩开母亲的手,语气坚定。
“哪有?哪有的事?你这丫头怎么胡乱说话呢?”
梅刘氏开始装傻。
她就不信,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说几句软话还不就坡下驴?还真敢跟他们对着干?
“我是不是乱说的,你们心里清楚,既然这个家容不下我,那我走好了。”梅禾月眼眶湿润,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她别过头去,不再看这对偏心偏到天上的父母。
“禾月,别哭了,咱们回家,走。”
梅令月拉着自己才十三岁的小堂妹,就要出门。
门外又来了个小孩子,“梅先生!梅先生!你快去看看吧,咱们村私塾来了个新先生,里正说,让你在家里休养,别去教书了。”
“什么?”
这番话落在梅家老二耳朵里,无异于晴天霹雳。
自己做的好好的,怎么就换人了呢?
“新先生是谁?叫什么名字?”
“叫,叫什么来着。”小孩子想了想,“应该是沈伦沈先生,里正说沈先生是举人,特别厉害,举人是什么?”
看着十分坚定的梅禾月,又听着小孩子的话,梅家老二心脏忽然一阵剧痛,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这么轻易,他就不是教书先生了,可是家里也没什么田,大儿子两口子啥都不会,天天游手好闲,总不能让儿媳妇出去唱戏赚钱吧,他们梅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那沈伦竟然是个举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堂堂一个举人,来抢这么个小破村教书先生的位置干什么,他真缺这么点束脩钱不成?
不行,自己得去找孙里正说道说道,自己带了那么多三酉村的孩子,他凭什么这么轻易就把自己弄下来。
梅家老二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毫不在意满手的灰尘石子,“我要去找孙里正,我要去找孙里正说说这事去。”
“官人,官人,你怎么了,你可不能吓唬我啊。”
梅刘氏赶紧搀扶着她家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十岁的官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至于他俩那大儿子大儿媳,像个人机一样,依旧倚着门框嗑瓜子,悠闲自在,好像没了活路的不是他们家一样。

这事,眼看着就要成了,二十两银子和这宅院,就是他们家的了。
那俩小孩学着大人的模样喝茶,摇头晃脑的,有种沐猴而冠的丑态。
看他们全都喝了,梅令月再也忍不住,撸起袖子直接开骂,“进赵家是什么大好事吗?那怎么不让你家豆豆和丁丁去?丁丁去给赵耀祖当个书童正好啊!干出这种趁人之危的事,还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三叔,你这种做法,天下读书人都应该以你为耻!”
他们那点算盘,打的别提多响了,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任由他们摆布不成?
“哎?你说什么呢?谁要去当书童?我们丁丁可是要走科举的!以后会是状元!我头怎么这么晕?你们是不是给我们下毒了?”
提到丁丁去当书童,可是戳到梅王氏的痛处了,她直接跳起来,指着梅令月破口大骂,还想扑过来打人。
书童是什么好差事吗?万一被赵耀祖这个傻子欺负了怎么办?
可惜疯癫草的药性上来了,她连站都站不稳,更别提打人了。
赵耀祖更是直接疯癫,一脚踹在呜哇乱叫的梅王氏心窝上,把人踹飞五六米远,拳脚不住地招呼上去。
赵老爷在旁边加油助威,“不愧是我儿子,打妖怪都这么有劲!”
稍微有点理智的梅三叔想阻止,又怎么奈何得了身体壮硕的赵耀祖呢?当下就被拉过去一起打,包括那两个小孩。
梅巧月被吓的有些慌乱,紧紧抓住大姐的手,梅令月低声道,“小妹,你去找里正,我看住他们。”
“我明白了,大姐!”
梅巧月从后门出去,绕小路到孙里正家,一五一十地说明了情况之后,孙里正立刻带着人赶了过来,亲眼目睹了这群人打成一团,不时有哀嚎,尖叫传来,场面十分血腥。
梅令月缩在一旁瑟瑟发抖,手上还拿着个箩筐,想罩住自己,明显是被吓到了。
“赶紧把他们拉开!都给我扔出去!这算什么样子!”
孙里正一声令下,几个村民赶紧过去把人给拉开,这几个神志不清的家伙全都被扔到了村子外大路上。
“还好有您在,不然我们姐妹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上吊吊死。”梅令月声泪俱下,成功勾起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同情心。
梅巧月更是哭的稀里哗啦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不谢不谢,梅家大姐,我家侄子可一直倾慕你,好好考虑考虑?”孙里正顺势问道。
刚帮忙解决了个大麻烦,怎么也得好好考虑考虑。
虽然自家侄子有喝醉了酒打人的习惯,还爱赌钱,那又怎么样呢?不比赵家这个傻子少爷好?
“里正,前些日子路过了个大少爷,说过两天把我接过去当姨娘呢,我可不能答应你。”
梅令月这瞎话,也是随口就来。扯未来的虎皮,吓唬眼前的人,不愧是她。
“啊?还有这样的事?”
孙里正吃了一惊,他们这三酉村就在燕都附近,专门为燕都的达官贵人提供美酒的,偶然有王公贵族路过,看中了梅家大姐的美貌灵巧,也不是不可能。
“对啊,孙里正,这次真是多谢你们及时赶到,要不喝口水吧?”梅令月说完,梅巧月已经把茶壶举起来了。
这疯癫草真管用,自己得多采点回来。
孙里正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们就先走了。”
“那我送送你们。”
姐妹两人看着众人远去,终于把大门关上,跟着松了一口气。
“姐?你现在骗了孙里正,要是那个大少爷迟迟不来,那不就被拆穿了吗?”梅巧月拉着梅令月的手轻声道。
“没事,到时候再说,我有办法。”
梅令月摘下了梅巧月头上的树叶,轻轻笑了出来。
之前的梅家也算当地大族,谁知道出了一个秀才之后,没人想着种地了,都想读书考取功名,偏偏没有一个人考中,就这么衰败下来。
她俩那个便宜爹,是唯一一个老老实实种地的,还因为伤了身子,早早过世。
回头看看这座宅子,两进的院落,面积不小,但是缺少保养,墙角上还挂着蜘蛛网呢,前院边边角角里野草丛生,后院花圃那些花也都长乱了。
哪里值得他们争得像乌眼鸡一样?
梅令月拿着锄头给前院除草,边除草边思考要种点什么,花椒,八角,大料,或者是罗勒?没注意巧月不在自己身边,这小丫头不知跑哪玩去了。
“开门!快开门!”
姐俩刚安定了没一会儿,外面就又响起拍门声。
梅令月气急败坏,过去开门,门外竟然是赵耀祖,一排婆子丫鬟身后,跟着两顶显眼醒目的粉红色轿子。
梅令月脑瓜子嗡嗡的。
疯癫草的药效这么快就被破解了?从赶出去到回来,拢共还不到一个时辰。
这家伙怎么过来了?还带着轿子?
“巧月!我来接你们姐妹回家,走!”赵耀祖说着,要伸手来拉梅令月的手。
这可真是可笑,连他眼前的人是谁都不认识,竟然还大言不惭说要接人回家?
梅令月无语到有些想笑,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这家伙怎么像狗皮膏药一样,沾上就躲不掉了?
“住手!你说要接我们姐妹回家?”梅令月躲掉了他的手,美目一瞪,紧接着问道,“那我问你,你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什么?父母什么?”
赵耀祖听的一脸懵,他刚喝了那碗苦的反胃的草药,就赶过来了。
他那单核处理器的脑子,不允许他处理这些复杂的信息。
身后几个婆子一直想说什么,但是畏惧赵耀祖的拳头,只能低着头硬忍着。
“不知道吗?不知道就赶紧回去吧,你爹还在家里等着你呢。”梅令月说完,就要关门。
赵耀祖一看,这可不行啊,自己看中的人能让她就这么跑掉?
“把她给我绑回来!”
“不行啊,少爷,这要是让里正他们知道,不仅得罚你,连老爷都得跟着吃挂落!”
“对啊,少爷,你千万冷静啊!”
“梅家大姐,你就跟着我们走吧,方圆几里,谁不知道赵家是最和善的人家?不会亏待你们姐妹的!”
几个婆子劝赵耀祖,几个婆子劝梅令月,像是商量好了一样。
“你不许走!”
赵耀祖一巴掌拍在门上,年久失修的门被他连续拍打这么几下,竟然显得摇摇欲坠。
给梅令月搞的更无语了,这家真是四处漏风,到底是什么值得梅三叔一家子这么觊觎?
“不行!你必须得跟我回家!跟我回家!”赵耀祖开始撒泼打滚。
这招数在他家别提多好用,只要他喊这么几嗓子,他爹就什么都听他的。
“你们干什么呢!”
从厨房赶过来的梅巧月,嘴角还有点心的渣,看到这景象立刻就炸毛了。
“这门婚事我们本人不同意,赵老爷的名声我们也听过,他不会允许你们强迫我们姐妹嫁过去的。”梅令月组织了一下语言,再次将妹妹挡在自己身后,正色道,“还是回去吧。”
这话不是说给赵耀祖听的,他听不懂,是说给跟随在他身边的婆子丫鬟们听的。
这些人从不能全是傻子吧?
“赵耀祖?”
身后忽然有人声传来,是解子明,刚到弱冠之年,容貌清秀,提着一个食盒,但是走过来的时候,莫名有一种压迫感。
“你是谁啊?”赵耀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明明见过解子明,但是偏不记得名字。
解子明接着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父亲给你请了个新先生,赶紧回去看看吧。”
“不,不走!巧月不跟我回家,不走。”
提到他父亲,总算让赵耀祖有些畏惧,可是看看梅令月两人依然咬着牙不肯回去。
“孙里正和赵家的恩怨早已存在,要是被孙里正知道赵家强抢民女,拿这事做筏子,在十里八乡都宣扬宣扬,赵家的名声会变成什么样?”梅令月给了会心一击。
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一左一右架住赵耀祖,左边婆子说,“梅家大姐,打扰了,这事儿可不能传出去啊。”
“嗯,去吧。”
梅令月点点头,亲眼看着赵耀祖被架走,那两顶粉红的轿子也被带走。
还好还好,不然今天晚上一定会做噩梦的。
“解大哥!你来了!”梅巧月兴高采烈,她才刚把解大哥送来的点心吃完,没想到这么快又送了新的!
解子明点点头,笑容满面,“我又研制出了几个新口味的点心,尝尝?”
“今天多谢你仗义执言。这些点心,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梅令月接过食盒,终于笑了出来,眉眼弯弯,显得亲切可爱。
“咱们相识这么多年,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姐妹进了赵家?”解子明说道,“我还有些事,不打扰你们了。”
“好。”
目送他离开,梅令月才把门关上。
赵家还真是不肯死心,这该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办法,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麻烦?
还有自己这几个离谱的亲戚,梅三叔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个读书人呢?不琢磨着怎么考中院试,天天寻思怎么拿到侄女的家产?
据说他年轻时候挺聪明的,这聪明不用在正地方,就是祸害。
见招拆招到底太被动,梅令月可不想一直过这种被贼惦记的日子,不得安生。
梅巧月到底还是个孩子,想法简单多了,一直盯着大姐手里的食盒,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口水都要流成河了。

第二天,阴雨连绵,附近的农田都被春雨云雾笼罩着。
梅令月感慨道,“好在昨天趁着天晴,把黄瓜,茄子和豆角都给种下去了,就着雨水,过几天就能发芽了。”
“过几天咱们去捡蘑菇吧?”梅巧月提议。
姜汝不说话,抱着花花贴贴,他对田里的事一点也不了解,说多错多。
不过捡蘑菇,听起来就很有意思。
“万一捡到毒蘑菇可怎么办?”梅令月逗自己妹妹。
梅巧月一脸傲娇,“有你在啊,大姐你那么厉害,连疯癫草都认识,怎么会不认识毒蘑菇呢?”
“喵!”
花花忽然炸毛了,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一阵小孩子的哭声。
童声尖锐,哭得十分凄厉,撕心裂肺的,配着滴滴答答,淅淅沥沥的雨声,时有时无的风声,还真有点恐怖片的氛围。
梅令月无语,“这又是怎么了?一天消停日子不让过?”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咱们家附近,可没有年纪这么小的。”梅巧月挠挠头,心里已经把附近几户人家都给排查了个遍。
都是世代住在这里的,哪家哪户都很熟悉。
姜汝依然不言不语,他这次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已经脑补出一个真正被父母遗弃的孩子正在路边痛哭,等待救助。
梅令月把手上的种子放下,开门看了一下,门外嚎啕大哭的孩子竟然是她二叔家的孙子,今年才三岁半,话都说不清楚的年纪,被人放在她家门口,没有伞,只撑着一朵荷叶。
“大呜呜!大呜呜!”
“叫我呢?”梅令月脑子转了个圈才反应过来,同时示意巧月和姜汝出去看看,周围是不是有大人在。
她把牛牛抱到了家里,擦干净了身上的雨水,没办法,总不能一直在外面淋雨吧,真淋出个好歹来,过几天二叔肯定会找她们麻烦的。
巧月他俩从外面回来,都摇摇头,“外面一个人都没有,空空荡荡的。”
看梅令月安置这个孩子,姜汝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也没爹没娘吗?咱们也要收留他?”
“不不不,他爹娘爷爷奶奶都在,咱们留他干什么,等雨停了,赶紧把他送回去吧。”梅令月怕姜汝多想,连忙解释道。
这不一看就是被他爹娘长辈故意放到她家门口的吗?不然怎么能凭空出现呢?
孩子可能年幼无辜,但是长辈不知道打了点什么算盘。
她们有什么值得算计的?不就只剩下这处房产。
“这是咱们那不省心的二叔家的孙子,叫牛牛。”梅巧月打量了一阵子,才认出来孩子是谁,常听说二叔家儿子儿媳都懒得要命,总不能连孩子都不想带吧。
拿她们姐妹当什么人?免费的乳娘吗?
自己家都穷得叮当乱响,收养一个孩子都费劲,怎么可能再养一个。
“那就好那就好。”
姜汝悬着的心可以放下了。
“我想喝羊奶!要吃糖!吃糖!”牛牛呜呜咽咽,边比划边说。
梅家三人面面相觑,这都是什么事?
来这许愿来了?
羊奶倒是可以实现,解子明家里就养着几只母羊,刚生下羊羔没多久,应该可以喝上羊奶。
但是牛牛他们一家有多大的脸?敢跑到别人家来大呼小叫,指指点点?
二叔比三叔还不好应付,脸皮厚,会谋划,一不留神还真有可能着了他的道。
“没有羊奶,也没有糖,你最好乖巧一点,不然一会儿我就把你卖掉换钱。”梅令月换了个表情,开始吓唬小孩。
但是并没有收到成效,牛牛的哭声反而更大,“你骗人!你不敢!我爷爷说了,你要是敢对我不好,就过来打你!打死你!”
小孩子的哭声清脆响亮,听完之后,梅令月脑瓜子嗡嗡的。
原来她们猜测的没有错,这确实是她们那二叔筹划的一部分。
更何况,没有大人的教导,牛牛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呢?他这个年纪,怕是还不知道死是什么意思吧。
稚嫩的童声喊出打死谁这样的话,显得十分阴森诡异。
“怎么样?害怕了吧?”牛牛学自己奶奶的样子,叉着腰大叫道。
姜汝歪着头看他,心底已经开始盘算,怎么能弄死这个小孩,而不至于被人查到她们头上了。
杀死一个人而已,在他们吴王府,比捏死一个蚂蚁还简单。
“你,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牛牛被姜汝看的心底发毛,一个劲儿想往梅令月身后躲,被梅令月揪着后脖颈动弹不得,只知道张着大嘴哇哇哭。
“给我闭嘴!”梅巧月再也忍不住了。
“呜呜呜,大姑姑,他凶我,他是谁啊?”牛牛再仔细一看姜汝,这人自己没见过。
“按辈分,你应该叫他三叔。”
“叫三叔!”
姜汝洋洋得意,他还高一辈啊。
“不,不叫,我不认识他,我没有这么个三叔。”牛牛大喊大叫,咋咋呼呼。
“去外面玩一会儿吧,我去给你做饭。”梅令月平静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
“我要吃红烧肉,要吃大虾!”
“只有茄子土豆和粉条,你不吃就饿着。”
厨房里,梅令月切菜,梅巧月煮饭,姜汝负责烧火,一时间安静地不像样子。
能真切地听见外面的声音,牛牛隔着一个笼子逗弄那几只鸭子,还想去抓花花,好在花花动作敏捷,跳上高墙,牛牛想抓也抓不住。
“三水,你帮我看着点饭,我出去瞧瞧。”
把米淘洗好,上锅煮,梅巧月撸起袖子,交代好姜汝,自己走了出去。
“他要是做的太过了,骂几句就可以,别上手打人。”梅令月叮嘱道。
“放心吧姐姐,我晓得分寸。”梅巧月应道。
结果刚一出去,发现牛牛把自己卡进篱笆里了,进不去也出不来的,腿上红了一片,应该是被篱笆上的尖刺划伤了。
“你干什么呢?”梅巧月傻眼了。
看有人出去,牛牛又扯着嗓子开始叫,“快来帮我!把我拉出去!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动手啊!”
梅巧月恨不得照着牛牛的屁股,狠狠打几巴掌泄泄火,又想起来大姐的嘱托,只得压下心底的火气,回厨房报信,“大姐,你赶紧去前院看看吧,牛牛卡进篱笆里了,身上被划了好几道口子。”
“明知道上面有刺还敢硬闯?”
梅令月这菜还没来得及下锅,立刻摘下围裙,急匆匆地跟着跑出来。
姜汝不能出来,他得看着饭。
“哇哇哇哇哇!”
牛牛一看真正主事的人来了,扯着嗓子开始喊。
梅令月提着一把柴刀,把牛牛吓得一下子不敢哭出声,瞪着一双眼睛,眼泪要流不流地看着她。
一下,两下,三下......
终于把篱笆砍断,把牛牛给抱出来,“以后还敢不敢乱跑了?”
“敢!”
牛牛硬着头皮回答。
“疼吧?一会儿给你上药去。”梅令月无奈地抬头看天,雨什么时候停啊?
这个小家伙是真养不起。
都是年幼的男孩,怎么三水这么乖巧懂事?
“上完药,把饭给我端过来。”牛牛仰着头,余光看向梅令月。
梅令月是彻底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牛牛屁股上,“你爹娘舍不得打你是吧?你大姑姑可不一样!自己的事情自己干!”
“你再哭?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
看牛牛嘴一瘪,眼泪又要往下掉,梅巧月呵斥道。
梅令月给牛牛上好药,饭菜也做好了,家里米不多了,只能做几碗米粥,等她的小米收获,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好好吃,好好吃,我还想再要一碗!”牛牛敞开了肚子,大吃大喝,刚才受的伤一点也不影响他的食欲。
“行,吃饱了我们就送你回家。”梅令月说道。
牛牛一下子想起来他爷爷奶奶跟他说的,只要他住下去,这座大院子就是他的,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我不回去。”
“不回去?你不想你爹你娘?”梅令月可不信这个年纪,又一直被捧在手心的小孩能离开爹娘。
“那能不能把我爹娘也接过来住?”
牛牛眼巴巴地看着梅令月。
姜汝都听不下去了,“你别想那些美事。”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不就是在算计梅令月家的房产吗?
梅家只有两姐妹,没个男人在,就沦为了叔叔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完全不可能,你老老实实吃饭。不然我现在淋着雨也要把你送回去。”梅令月说着话,往外面一看,小雨淅淅沥沥的,阳光透过云层照向大地。
这不眼看着,就要晴天。
牛牛还想发脾气,被三个人看着,也不再作妖,低下头吃饭,吃的肚皮发胀这才停下。
梅巧月腹诽不已,二叔家不给孙子吃饭吗?怎么吃得像饿死鬼投胎一样?
正好,阳光大好,地上的雨水都干了,家里俩小孩把碗刷完,跟梅令月一起带着牛牛出了家门。
怀里有一个吱哇乱叫的孩子,总让梅令月幻视自己是个人贩子。
姜汝跟在梅令月身后,气势汹汹的,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一心想让梅令月姐妹摆脱这个大麻烦。
半路,梅令月还去找了一趟解子明,让沈伦赶紧上位吧,抢走梅家老二那个教书先生的位置,他们家就没这个闲心一直算计她们了。

半个月后,点心铺顺利开业。
梅令月带着弟弟妹妹过来帮忙,禾月不在,她刚找到了印书坊的工作,去入职了。
主要是这里也有她的份子,她把家里藏着的金臂钏卖了换成银钱,入股了解子明的点心铺子。
虽然原文对解子明只字未提,但是她更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解子明能把这个铺子经营好。
“感谢各位捧场,今天我这点心铺正式开业了!”
解子明在门口放了一挂鞭炮,梅家姐妹都在旁边跟着鼓掌。
开业当天,所有点心一律八折,来买东西的人不知凡几,人声鼎沸,在外面排了长长的队伍。
梅令月想跟着帮忙,被解子明拒绝了,唯独姜汝帮忙跑腿,看哪个点心顺眼就偷偷吃一块。
姜汝孩子心性,高高兴兴地跟着跑上跑下。
不过,在看到一个衣着华丽,身形高大,双手老茧,一看就孔武有力的中年男子时,整个人都顿住了,像触电一样停在原地,随后转头想跑。
“你小子还想跑?”
吴王一把抓住自家这傻儿子的后脖颈,直接能把人给提起来。
“父王,你怎么来了?”姜汝心虚不已,一个劲儿想挣脱吴王的手。但是他才几岁,如何奈何得了早年间驰骋疆场的吴王呢?
“来看看你啊,你都离开家一个月了,你娘想你了。”
“可是我现在不想回家,我过得挺好的。”
姜汝委屈巴巴地看着吴王。
吴王笑笑,把姜汝放下,比之前还重了些,看着确实结实不少,男孩子不能关在高墙大院里,要在地里多跑跑,不然都养成皇帝那副懦弱无能又优柔寡断的性子就不好了。
现在看来,自己的决断没有错。
在农家,穿戴用品一概不如之前,精神头却不错,可见这家人对他也很好,用心养着。
梅令月下楼,正好在点心铺的一个角落里,看见姜汝被一名壮年男子堵住,两人似乎很亲密,在说着什么。
心下明了,这就是原文中的吴王。
本来不想打扰他们,直接走过去,谁知道姜汝这小家伙眼神不错,直接绕过柜子,跑到梅令月身前一把抱住梅令月的腿,像之前一样。
“你是何人?找我家三水要干什么?”
梅令月很快进入角色,把姜汝护在身后。
她没注意到,自己身后的姜汝探出头来对着吴王扮鬼脸。
吴王笑笑,“想让这位小少年,帮我打包一份点心,要不甜的,每样都来几份。”
“原来如此,是我多虑了,三水,客人点单了,还不快去?”梅令月恍然大悟般点点头,笑意盈盈地嘱咐姜汝。
“好!”
姜汝脆生生地应了一句,跑到柜台后面动作熟练地开始分装点心。
吴王心里不由得有些发酸,在自家他都没这么勤快过,到了别人家开始装勤快孩子了?
“一共十两银子,多谢惠顾!”
没一会儿,姜汝提着一包点心过来说道。
“好,多余的算是给你的零花钱。”吴王笑呵呵地,满心感慨,这孩子长大了啊,都知道坑他爹钱了。
他直接拿了一块银子,扔到姜汝手中。
看他这么轻而易举地拿出十两银子,感慨的变成了梅令月,她卖小米不知道卖多少斤才能赚到十两银子,这下可好,姜汝一出手,立刻到账。
依照现在的购买力,这些钱最后他们三人吃一年的。
解子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尤其是看到姜汝手上那一块银子,立刻赶过来,“客官,这些点心绝对不值这么多钱的,三水他年幼不懂事,我替他给您赔罪。”
“不必不必,今天我心情好,算我赏你的。”
吴王大手一挥,毫不在意。
“这?那多谢客官。”
解子明看梅令月一直在给他使眼色,柜台前又有客人招呼他,赶紧道谢一声过去应酬客人。
吴王挺满意的,没想到姜汝随便找了一家农户,就是个知道上进的。
另外,梅令月貌美年轻,心灵手巧,和吴师傅家的徒弟确实挺般配,一个种地,一个卖点心,不错不错。
方才解子明看梅令月的眼神,吴王更是似曾相识,他在家也是这么看自己王妃眼神的。
“二叔,你要干什么?你不能在这胡闹!”梅巧月稚嫩的呵斥,在点心铺外面响起。
梅令月心头大震,赶紧过去看,梅家老二夫妻俩跪在地上,身上脏兮兮的,叉着腰对着门口大声咒骂。
只看他们夫妻俩这幅做派,谁能想到他曾经是三酉村的教书先生呢?
他这样的人,能教出什么样的学生?
“梅令月,你可算出来了,解子明的铺子开业,你过来干什么?你们两个之间是不是有奸情!”梅刘氏的手就差指到梅令月鼻子上了,骂得脸红脖子粗,口水狂喷。
门外排队的客户都觉得他们疯癫,默默移开了队伍,到另一边排队去了。
解子明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还让姜汝给每个人都发了瓜子。
不是想闹事吗?
那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好了,看看最后丢脸的到底是谁。
令月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不舍得下重手。
斩草要除根,这是他师父告诫他的。
“我在这点心铺入了份子,为何不能来?”梅令月冷着脸出来,“倒是你们,趁着人家开业的时间过来闹事,是何居心?”
她是真没想到,这一家人没了唯一的经济来源,不想着怎么搞钱,还敢出来作妖。
偏偏还选在解子明的点心铺开业的时候。
“你跟解子明联手,不知道给孙里正下了什么迷魂药,把我教书先生的职位给撸下去了,你说我们过来是为什么?”
梅家老二越说越激动,甚至扬起手想打梅令月。
被梅令月拉住他手腕,狠狠地推倒在地上。
开玩笑,她可是农学博士,在地里工作了将近十年的人,原身更是要下地,做饭洗衣,照顾妹妹,梅家老二一直以读书人自居,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怎么比得过梅令月呢?
梅巧月在后面都想给梅令月鼓掌欢呼,姐姐好厉害。
最好能狠狠打这家人一顿!看他们还敢不敢做那些破事!
“新来的教书先生,沈伦沈先生二十岁出头,就是个举人,你四十多了,现在是什么?”梅令月都被气笑了,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你和沈先生孰优孰劣,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
“更何况,你还想夺我们家宅子!”
梅巧月也忍不住了,“当初分家的时候说的好好的,各家过各家的互不干扰,现在看我们爹娘都死了,就来抢我们宅院。”
后面嗑瓜子的顾客们,听见这大瓜都震惊了,梅家老二一直教书,还以为是个多么通情达理的人,没想到欺负这几个没了爹娘的孩子。
“算计自己大哥留下的财产,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大哥?”
“可不是嘛,真要是让他把宅子拿去,梅大这几个姑娘怎么办?哪怕以后嫁了人,去夫家都得任人拿捏。”
“这样的人以后可不能来往,连自己亲大哥都算计,人品可不行。”
“对啊。”
“哎,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呢!”梅家老二听到客人们的议论,脸色更不好看。
吴王听完了来龙去脉以后,和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别无二致,从后面走出来,“来人,把这俩人给我扔出去,扔远点,开业大喜的日子,有这么一出真是晦气。”
“是。”
对面走出来几个劲装男子,直接把梅家老二两口子给架起来,往酸枣门外走去。
“多谢这位客官替我们解围。”梅令月和解子明一同说道。
“客气什么?我知道你,你师傅,曾经吃过你师傅很多次点心,算是还他一个人情吧。”
吴王说完转身离开了。
吴师傅对他来说,并非只是一个厨子,更是太后身边的心腹,一定程度上是自己的长辈。
“我师父?”
解子明一时间摸不到头脑,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师父当初是专门给太后做饭的。
“别想了,解小哥,再给我约几斤杏片!越酸越好,我家女儿就爱这一口!”顾客那边有人喊话。
“来了来了。”
解子明跑过去接着忙活,既然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总会露出他的庐山真面目的。
唯一知道一切的梅令月则是发现,刚刚闹了半天,来排队的人不仅没少,还更多了,场面比之前更红火。
她第一次明白,黑红也是红的意思了。
不,这点心铺也不一定是黑红,总之知名度提升上来,对点心铺子感兴趣的人就更多了。
巧月和姜汝都去帮忙了,一直忙活到下午六点多,也就是酉正一刻,把解子明准备好的点心全部卖掉才结束。
姜汝累得瘫倒在地上,不过看着空空荡荡的货柜还是觉得很骄傲。
这不比在家里念那些之乎者也舒服?
解子明送走最后一个顾客,把门锁住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也没想到,自己提前三天准备的点心,今天一天能全都卖完。
梅令月喃喃自语,“好强大,好恐怖的购买力。”
“今天多谢大家帮忙,想吃什么?我下厨!”解子明笑道。
他可不只会做点心,做饭也是御厨水平。
“想要蒸鱼!”姜汝抢先说道。
“我想吃红丝馎饦!”梅巧月紧随其后,“姐姐,你想吃什么?要不要再来点肉?”
“有鱼有肉,这日子可真好,解大哥可以吗?”
梅令月笑意盈盈地看着解子明。
“当然可以!今天你们可是我的大功臣!”解子明欢呼道。
他虽然没检查今天的营业额,但是应该早就突破自己设想的数字了,吃点鱼肉还是吃得起的。
半个多时辰之后,饭做好了,不得不说他这手艺确实好,姜汝就着一份鱼吃了两大碗米饭。

梅令月端来一碗水,巧月去拿手帕,姜汝替橙娘拍后背,三个人忙的不可开交。
“咳咳,我没事,这是我不小心磕的。”橙娘缩在墙角,呜呜咽咽地哭着。
梅令月赶紧替她擦眼泪,“橙娘,是不是你爹对你不好?你告诉我们,我们替你撑腰。”
怎么可能是自己磕的?谁家能磕出来正好一个巴掌印?
“没有没有,我爹对我很好,这确实是我自己不小心磕的。”橙娘连连摇头。
见梅令月还想接着往下问,橙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我想吃饭,吃饭。”
“饿了?”梅巧月赶紧戳她姐姐。
梅令月想了一下,“那今天中午,咱们吃土豆炖豆角好不好?加点粉条?再加点猪肉?”
托解子明的福,她那对金臂钏的投资有了回馈,就是一斤的猪肉。
放在后世可能显得很小气,但是在这个年代,能有一块肉就很不错了。
“真的有肉吗?”橙娘顾不上眼泪,睁大眼睛看着梅令月。
“当然是真的,大堂姐怎么会骗你呢。”
梅令月笑笑。
既然孩子不想说,那就别逼她了,慢慢相处,要么等她自己愿意敞开心扉,要么就靠梅令月几人发现其中的蹊跷。
“小馋猫,馋肉了?”梅巧月揉揉橙娘的脑袋。
“喵?”
依然趴在姜汝脑袋上的花花,停下舔毛,疑惑地歪着头。怎么又提他了?
梅令月姐妹俩去屋子里做饭,姜汝在外面陪着橙娘摘豆角,他俩年纪最相近,应该最能聊得来。
半个小时后开饭。
橙娘捧着一个比她脸还大的瓷碗,吃得津津有味,谁知道筷子没拿稳,那块肉掉在了地上,沾了土,橙娘声音又变得颤抖,“娘,我错了,我错了,我这就吃了它。”
但是花花更快一步,早就把肉叼在嘴里,轻快地跳到门上享受美食。
“橙娘,姐姐告诉你,脏了的东西不能吃,知道吗?不然会生病的。”梅巧月替橙娘又夹了一块肉到碗里,劝说道。
梅令月则是注意到橙娘刚刚喊的那声娘,小姑平时对橙娘管教这么严格吗?
似乎,橙娘很惧怕小姑。
这和她印象里那个温柔和善,总是带着笑的小姑,差距太大。
“娘跟我说,现在大手大脚的,以后去了婆家会被打的,比她打的更厉害。”橙娘怯怯懦懦地说道,连饭也不敢吃了。
姜汝提取到关键词,“所以你的伤是你娘打的?”
“我娘说她是要管教我。”橙娘低着头道。
梅令月揉揉眉心,觉得心烦意乱,怎么会这样?
照小姑这种养孩子的方式,橙娘一辈子都得任凭别人打骂,到了婆家被婆家拿捏一辈子。
“那打人也是不对的,等一下你娘来接你。我跟你娘说说。”梅令月说道。
下午,小姑来接走了橙娘,梅令月提了一下别再打橙娘,小姑满脸笑容地应了下来。
但是看到她的笑容,梅令月心中一紧,总觉得小姑心里有点事,不像表面上的和蔼可亲。
紧接着的一个下午,梅令月听到了各种流言碎语。
有人说,小姑用三叔家所有钱买了三口破棺材,连点鞭炮都不舍得买,停灵不到半天就把人草草安葬。
有人说,当当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据说在赵家过得很不好,天天挨打挨骂。
还有人说,梅家老二在自己弟弟的丧礼上,耍了好大一通威风,喝醉之后差点把丧礼给砸掉,一点也看不出来原来是个教书先生,倒是梅禾月匆匆忙忙过来上了一炷香。
生前嚣张跋扈,不修德行,死后葬礼被人破坏,也算是因果报复。
与此同时,梅家小姑把橙娘带到一个偏僻少人的地方,拿着刚从柳树上折下来的枝条,对着橙娘的手臂狠狠挥下去,“你在梅令月家说了什么?你不听话,又馋又懒,我打你是为了你好,知不知道?”
橙娘眼泪汪汪地点头,不敢躲,也不敢擦眼泪,“知道,我知道,娘。”
她娘在她耳边说过太多次,她是个丫头,是个赔钱货,奸懒馋滑,以后去了婆家不被人打死都是好的。
渐渐的,她也觉得自己是这样的人。
“我告诉你,别以为在梅令月家吃了点好的,你就嫌弃咱们家,也不看你配不配吃那些肉。”梅家小姑咒骂道,“你以为梅令月她们真心对你好的?要不你去她们家吧,看她们会不会养你一个只会吃不会干的懒虫!”
“我没有,没有啊,娘,我没有要去大堂姐家。”
橙娘尽力想把自己缩成一团,胃里翻腾不已,脸色苍白。
她想反驳,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哼,你以为梅令月是个什么好东西?那个三水,不知道是她和哪个野男人生的,怕不是那个男人不要她了,她才养着三水的。你真要是进了她们家,被卖了都不知道。”
梅家小姑重重地戳了一下橙娘的额头,顿时多了一个鲜红的指甲印。
她还觉得不解气,又挥着柳条,不停打在橙娘身上。凭什么梅令月能住那么好的大房子?
大哥留下的那些东西,凭什么都给梅令月?凭什么梅令月的日子过得这么悠哉?自己却要天天看人眼色?
这不公平!
橙娘眨眨眼睛,她觉得大堂姐不会做那些事,更觉得三水哥哥不是大堂姐的孩子,但是她不敢说,生怕招来更厉害的毒打。
被打的地方,鲜血不断渗出来,洗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衣裳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风一吹倒是缓解了疼痛,风一过去就更疼了。
“装什么呢?我打的疼吗?赶紧给我回家!别耽误了我的正事!”
梅家小姑看了一下时间,厌烦地扔掉已经沾了血的柳条,急匆匆地往另一边走去,橙娘只能擦干净眼泪,自己踉踉跄跄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至于梅家小姑,她去了赵家,紧赶慢赶才在时间范围内赶到。
跟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小门进去,不住地打量着赵家的装潢,贼眉鼠眼的样子招来管家的训斥,她低着头听训,不敢反驳一句。
方才责骂自己女儿的劲头,此刻都消失不见。
终于,在一个亭子里见到了赵老爷,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眼泪像水龙头一样说流就流,“赵老爷,我求求你,你再不帮我,我真的要被赶出家门,活生生冻死在外面了。”
“你给我住嘴,你二哥家的田地和宅子,我都已经收回来了,这还不算帮你吗?你三哥家那些积蓄,不也到了你手上?”赵老爷一脚踹在梅家小姑心窝子上,把她踹飞两三米远。
他是真不想听这个女人在他面前装可怜。
要不是自己家的下人,偶然撞见她打骂自己的丈夫和女儿,还真要被她的外表欺骗,以为她真是个温婉良善之人。
梅家老三腿一蹬走了,什么事都不管了,赵家一直被孙里正盯着呢,耀祖还差点被他那个侄子废掉,这一切的根源都是梅令月姐妹两个。
不把她们抓过来狠狠磋磨,难解他心头之恨。
梅家小姑痛哭流涕,爬到赵老爷身边,抱着赵老爷的腿,苦苦哀求,“我知道,我一个已经出嫁的女人,没有田地也没有宅子,我万一被休弃,就是个死啊。多亏赵老爷心善,给了我一个求生的机会。”
“被休弃也是你应得的,别在我面前装蒜。”赵老爷照着梅家小姑胸口,又加了一脚,像是沾染了什么污秽的东西,让管家立刻给他换鞋。
管家训斥道,“跪远点,这么点眼力见没有?”
“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赵老爷您可别生气。”梅家小姑说着,爬远了点,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知道该干什么吧?”赵老爷穿好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梅家小姑连忙应声,“当然,当然。我这就回去找梅令月,让她们明天给您送酒来。”
“嗯,还知道干什么就行。”
赵老爷长出了一口气,笑了出来,仿佛跪在他脚边苦苦哀求的不是梅家小姑,而是梅令月姐妹两个。
孙里正在上面压着呢,他不能强行把梅令月姐妹俩抓过来,不得已才和梅家小姑合作。好在这个小姑很受梅令月信任。
“赵老爷,那个三水怎么办?”
“杀了就是。我家地那么大,埋得下一个小孩。”赵老爷不耐烦地说道。
梅家小姑满脸欣喜,她早就和赵老爷约定过,只要她把梅令月姐妹俩骗到赵家,她二哥的土地,宅子,都会以低价卖给她。
这样一来,不止梅家老宅,二哥,三哥家的土地也都归了她。
她再把橙娘父女俩赶出去,对外就说,自己橙娘她爹想着别人,抛弃了自己,爹娘的遗产就完完整整地落到她手上了。
当初爹娘死的时候分家产,大哥一点土地没要,只想守着那座老宅,二哥三哥争那两亩地争的像乌眼鸡一样,自己只带着一个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陶瓶被赶进了现在的丈夫家。
她不甘心,同样是爹娘的儿女,为什么自己一无所有?
同样也不理解,爹娘当初说过最疼爱自己这个小女儿,那为什么一点东西都不肯留给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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