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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状元今天依旧不肯承认爱我 番外

星杳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虞京仪本想跟着钻进马车里,结果被车夫拽住,“你是主子么?也想坐车。”没办法,她只好跟着坐在外头的车辕上。车夫一扬鞭子,马车摇摇晃晃地出发了。眼看走了一段路了,距离三环山也越来越近,她在脑中思考该如何进去和齐晏通气。身后的帘子忽然掀开,齐晏冷着一张小脸道:“我脚痛,孟婆子,你进来帮我按按。”车夫看了一眼,没有阻止。虞京仪顺利进去了,大声道:“宴少爷,您哪里痛?”齐晏会意道:“这儿,还有这儿。”“好的,我帮您按按。”其实他压根没有别的动作,只是用眼神示意她坐近些,随后便压低声音道:“我细想了,他们不可能等我平安抵达灵泉寺。”“我正要说这个,赵全告诉我,赵琴他们安排了人假扮山匪,就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齐晏眉头紧锁,右手攥成了拳,像个小老...

主角:虞京仪齐晏   更新:2025-02-15 16: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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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京仪齐晏的其他类型小说《反派状元今天依旧不肯承认爱我 番外》,由网络作家“星杳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虞京仪本想跟着钻进马车里,结果被车夫拽住,“你是主子么?也想坐车。”没办法,她只好跟着坐在外头的车辕上。车夫一扬鞭子,马车摇摇晃晃地出发了。眼看走了一段路了,距离三环山也越来越近,她在脑中思考该如何进去和齐晏通气。身后的帘子忽然掀开,齐晏冷着一张小脸道:“我脚痛,孟婆子,你进来帮我按按。”车夫看了一眼,没有阻止。虞京仪顺利进去了,大声道:“宴少爷,您哪里痛?”齐晏会意道:“这儿,还有这儿。”“好的,我帮您按按。”其实他压根没有别的动作,只是用眼神示意她坐近些,随后便压低声音道:“我细想了,他们不可能等我平安抵达灵泉寺。”“我正要说这个,赵全告诉我,赵琴他们安排了人假扮山匪,就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齐晏眉头紧锁,右手攥成了拳,像个小老...

《反派状元今天依旧不肯承认爱我 番外》精彩片段

虞京仪本想跟着钻进马车里,结果被车夫拽住,“你是主子么?也想坐车。”
没办法,她只好跟着坐在外头的车辕上。
车夫一扬鞭子,马车摇摇晃晃地出发了。
眼看走了一段路了,距离三环山也越来越近,她在脑中思考该如何进去和齐晏通气。
身后的帘子忽然掀开,齐晏冷着一张小脸道:“我脚痛,孟婆子,你进来帮我按按。”
车夫看了一眼,没有阻止。
虞京仪顺利进去了,大声道:“宴少爷,您哪里痛?”
齐晏会意道:“这儿,还有这儿。”
“好的,我帮您按按。”
其实他压根没有别的动作,只是用眼神示意她坐近些,随后便压低声音道:
“我细想了,他们不可能等我平安抵达灵泉寺。”
“我正要说这个,赵全告诉我,赵琴他们安排了人假扮山匪,就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
齐晏眉头紧锁,右手攥成了拳,像个小老头一般严肃,垂眸想了一会儿,忽然问了个听上去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为什么叫‘三环山’?”
虞京仪不解,还是回答了:“因为有三座山脉回环相扣,灵泉寺在最里头,你的意思是......”
“只能是第二环。”他自言自语,抬头定定地看着她,嗓音带着颤抖和害怕,“我能信你吗?”
“当然可以。”虞京仪脱口而出。
孟婆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压抑的声音也有些变形,一切都在阻挠自己的判断。
“停车,我要解手。”齐晏忽然出声,嗓音带着一股稚气,却十分冷静。
车夫却喊道:“少爷能憋会儿么?快到了,这荒山野岭的,不安全。”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虞京仪都想笑了,哪个书里和电视里会写让角色憋尿的?
而且“马上到”的根本不是灵泉寺,而是最适合杀人埋尸的第二环山。
“不行,必须停车,我憋不住了。”齐晏木着一张小脸,说出和表情完全不相符的话。
这下直接都不回应了,反而是鞭子声一声比一声急促,马车愈发颠簸起来。
齐晏忽然抓住了她的袖子,有意识地靠近她,像一只害怕而寻求母兽庇护的小兽;面上的表情也终于有了松动,不再强撑着作大人模样。
虞京仪心里不合时宜地一喜,患难见真情,小反派这次是真的对自己产生依赖了吧?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赌一把。”
她说完,让齐晏坐好,自己钻了出去。
车夫听到动静转头看来,虞京仪朝前者笑了一下,突然出手猛地推向他。
“你做什么!”
这一下令他猝不及防,差点直接掉了下去,求生的本能让他死死攥紧了缰绳不撒手,高速行进中的马被他拽得一歪,脚下打滑,横冲直撞了起来。
虞京仪即使早有准备,也险些被甩了出去,见车夫扒着车辕不撒手,正在拼尽全力爬上来。
——他是npc,他是纸片人。
虞京仪只迟疑了一瞬,便一咬牙,双手抱着车门,抬起右脚,狠狠地朝他的手踩下去。
那车夫也是能忍痛,半截身子都拖地上了,手还在被踩,这样都没松开。
她只好踩上去后又用力碾了碾。
车里的齐晏先是被一阵剧烈的晃动重重撞在了车壁上,马车像疯了似的摇来晃去,随后便听见了车夫的斥问声,只歇了不过几息时间,又是一阵物体落地声,夹杂着车夫的惨叫。
——孟婆赢了吗?
虞京仪扑上去抢下缰绳,使出吃奶的劲想将马儿调转方向,可她和孟婆子都不会驾车啊!
“吁!吁!”她想起电视剧里的方法,趴在狭窄的车板上“吁”了半天,不仅没有作用,还硌得浑身疼。
一颗小脑袋从车里钻了出来,齐晏的头发都歪了,站不稳的他只能贴紧车壁,大声道:
“你拉得太紧了,松一点!”
“哦哦。”虞京仪应和着,但这么快的行驶速度,她的手有点不敢松开缰绳。
齐晏从她手里抢过来,却忽略了自己的小身板哪有什么力气,被惯性差点甩下车去,幸好虞京仪反应快,一把将他抱住了。
可也正是因为他力气小,马儿感受到的勒力没有那么重了,渐渐慢了下来。
“吁~”齐晏唤了一声,让马儿成功停下,打了个响鼻以后不动了,累得低下头吃了口草。
“你真厉害。”虞京仪松了口气,瞥见他柔嫩的掌心磨出了血,道:“我们必须赶紧离开,我来吧,你教我。”
“我也不会驾车。”他面露难色,自己会骑马,但当初身为侯府嫡子,怎么可能学驾车呢?
虞京仪从他手里把缰绳拿过来,“给我,我试试。”
齐晏没有推辞,直接给了她,攥了攥受伤的手却也没有进去。
一个操作,一个指挥,两个人努力,还真成功让马儿掉头了。
“驾!”她学着之前车夫的动作,佯抽了下马屁股,马儿噌地跑了起来,虽然歪歪扭扭的,但她已经很满意了。
可估摸着才跑了不到五分钟,便听见身后有一阵阵更重的马蹄声。
“前面的马车停下,留下财物,饶你们一命!”
“是山匪!”虞京仪不敢扭头去看,马车本就跑不过骑马的,她更怕影响自己控制方向。
齐晏扒着边缘回头望,七八个人戴着面纱,驱马而来,手里拿着刀。
哪有这样的山匪呢?分明就是来杀自己的!
他心痛万分,不由得心生恍惚。
“小心!”虞京仪一声提醒。
一支利箭从旁边树上飞来,带着破风之声,反而狠狠射进了虞京仪的身体。
惯性使得她往前扑了一下,拽得马头一歪。
“你......”她给自己挡箭?齐晏难以置信地从她怀里抬头。
结果就见她扬起一个笑,嘴里全是血,像刚吃了小孩儿似的。
“没事。”
——没事个屁!这人准头好差!
——卧槽,还真不痛。
......
射箭的人发现中了但没射对,懊恼地捶了一下树。
放冷箭的很有可能是之前那个暗卫,好在估计他是后手,没有马,追不上来,但身后的其他人穷追不舍。
虞京仪拼命思考,忽然灵光一闪,抓紧缰绳费力控制马儿朝右边跑。
“赌一把吧!往右一千米有一个悬崖和陡坡,我们可以在马车掉下悬崖之前跳车!”

天气炎热,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
正阳县一个名叫“丰庄”的田庄里,一道尖利的声音盖住蝉鸣:
“太阳都要落山了,那小杂种的饭食你是不是又没送?要是他提前死了,有你好果子吃!”
惊得树下偷懒睡觉的人一个激灵就睁开了眼。
可她跟傻了似的呆坐在那儿,半天没有动作,直到骂人的庄头娘子过来,尖尖的指甲都要戳上她的额头了,才给了反应。
却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左顾右盼地看了一圈。
庄头娘子见她没睡醒似的更气了,大声吼道:“还不快去!?”
她这才跟个幽魂似的晃到了后院,停在了一个水缸边,水里倒影出来一张吊梢眉、厚嘴唇的大饼老脸,那双布满了鱼尾纹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却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清明。
她颤抖着手去摸脸,结果手也糙得不行,跟砂纸磨麻布没什么两样。
她她她......二十四岁、才赚钱买了房子,不过睡了一觉而已,怎么就成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婆了?
还是这么一个看起来就尖酸刻薄的面相。
忽然,她想起自己似乎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一片漆黑,有个机械音对她说:
宿主您好。
您因心脏病发猝死,现已进入《农门医妃倾天下》的书中世界,只有成功攻略书中反派‘薛厌’,才能成功返回现实世界。
《农门医妃倾天下》是她最近晚上打发时间看的一本穿越小说,以女主云婳为主视角的大女主爽文。
云婳是一个现代神医,仁心仁术,善良坚韧,为救小孩被车撞死,穿越到大楚后成了一个小村姑,有重病的爹、软弱的妈;但她靠着学识和医术一步步发家,后偶然救下了本书男主——少年将军霍铮,成为了他一直寻找的恩人。
之后云婳又在上京做生意的途中,救下了突发急症的襄国公夫人,被认作义女;最后更是依据后颈一处胎记被认出来是昔日为皇帝而死的奶兄的女儿,被皇上封为县主,大肆奖赏。
每个刁难云婳的人都会被打脸,每个陷害她的人都会自食恶果。
至于系统所说的“反派薛厌”,书里没有交代他的具体来历,只知道是一个横空出世的天才,父母双亡,孤身一人。
在全书刚开始,没有人会觉得他是恶人。
他是大楚开国以来第一个“六元及第”的状元,备受皇帝看重,殿试时不仅钦点为状元,皇上听闻他表字未取后,更是赐了他“允执”为字,前途一片光明。
薛厌外表温润如玉,光风霁月,在任期间为民请命、大干实事。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在升官回京后,得知男女主被赐婚,便参与党争,陷害男主,在兵变之夜,血腥屠杀包括承恩侯府在内的几府,共四百三十七口人。
承恩侯夫妇更是被残忍虐杀了一整夜!
如此手段,令人发指。
可薛厌心中唯一柔软的角落藏着的是女主云婳,甚至在最后才揭露,为了得到她,之前在男女主之间不断发生的危险与误会,皆是拜他所赐。
世人畏惧他也攻讦他,他却更豁得出去了,威胁女主、囚禁女主。
如此聪明又心狠的反派在真相揭露后,原本希望男二上位的读者们大部分都破防了,在评论区大骂特骂。
可是,这和她虞京仪有什么关系?!她可从不给差评也不喷人的,最多只是有些膈应书里有个讨人厌的角色名字和她一模一样。
“为什么选我?放我回去。”
没有为什么,系统检测到您适合此次攻略任务;若您选择放弃任务,在原世界,您已死亡,无复活机会。是否确定放弃攻略?
“......确定我完成任务后能回去?”
当然,而且两个世界时间流速不一样,不会影响您复活后的正常生活,并且,系统会奖励您彻底恢复健康,不再受疾病困扰。
闻言,她有些心动。
她有心脏病,虽然有好心人资助做了手术,但仍是小心翼翼活了二十四年,她比谁都珍惜生命。
“行,那你告诉我任务完成的标准是什么?”
反派薛厌亲口对你说‘我爱你’。
“......”
结果,一觉醒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虞京仪和水里的“自己”面面相觑,要不是因为从小心脏不好,她的情绪稳定,现在肯定得崩溃了。
饶是如此,她也咬了咬牙。
结果可能是这具身体牙口不行,牙龈疼得她嘶了一声,“系统,你让我就这么去攻略反派?反派是傻子还是瞎子,能对这张脸说‘我爱你’?”
抱歉,人物由系统随机捕捉,祝宿主旗开得胜。
“......”
她又喊了几遍系统,没有丝毫回应,只好认命地捋了捋脑子里多出来的、属于这个身体的记忆。
原身名叫孟芳,五十多岁了,是个寡妇,无儿无女,贪吃懒做还好赌,平日里大家都叫她孟婆子,都不喜欢她。
只因是这个庄子庄家表了老远的表姑,有这层亲戚关系,所以才过来得了些打杂的活儿勉强度日。
一个多月前,京城主家承恩侯府来了一辆马车,马车上扔下来一个七岁大的小孩儿,主家吩咐“好生照顾”。
这意思就是随便养养,不死就行,甚至折腾几下也不妨事。
这活儿没什么油水,大家都不想干,推来推去就到了孟婆子手里。
然后,虞京仪就忽然有了一个恐怖的猜测。
她左右看看,快步出发,半路停了下来,转道去了厨房,准确找到了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碗冷掉的饭和一碟青菜,端着就朝猪圈的方向走去。
还没到猪圈便闻到一股臭味,她皱了皱眉,转而看向紧贴着猪圈的一个十分简陋的小茅草屋。
她空出一只手来轻轻推开门。
茅草屋里暗沉沉的,散发着一股猪屎味和湿木头腐朽的味道,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堪称生化武器。
这间屋子只有对面的墙上有一扇很高的小窗,阳光在下午会吝啬地光顾一会儿。
就在这间屋子唯一一个用木板搭成、稻草做垫的简陋小床上,坐着一个小不点。
他的头发全部梳起来扎成了一个发包,虽然还没有彻底散开,但是已经歪歪扭扭的了。
小孩儿坐在木板上,背对着门口,像打坐似的一动不动。
虞京仪的嘴角抽了抽,愈发觉得系统不干人事。
她是有病,不是变态。
不出意外,这就是她要攻略的反派,现在才七岁,名字也还是“齐晏”,而不是“薛厌”。

“表姑,这几天你果然是尽力了,不过只要安抚下那小子就成,不必太费心思。”
说着,赵琴似乎拿了什么东西出来。
“知道你上个月的工钱快用完了,这个你先拿着,这是你这些天看着他的奖赏。”
“多谢赵娘子!”
“工钱会照发给你的,这个钱你就别说出去了,免得旁人眼红。”
“是是是,多谢!”
她们说完了,赵琴离开,齐晏赶忙回去坐好。
虞京仪满面红光地进来。
“小齐晏,你方才要和我说什么?”
“没什么。”齐晏垂着眼飞快地否认,心也跳得飞快,即使隔着衣裳,手臂估计被他抓红了。
不过是一只暂时披上人皮的鬼罢了!
自己怎么能短短几天就完全相信她?甚至差点忍不住开口请求她放自己走了。
她是庄头娘子的表姑,是一开始就欺负自己的孟婆,孰亲孰疏还需要仔细分辨?
虞京仪笑了一下,小孩子真是莫名其妙的,不过她心情不错。
正缺钱呢,就有人给她送来了,虽然不多,但加上今天所得的十两,也够他们“祖孙”跑出去了。
“祖孙”,哈哈~
再等些日子吧,等她把逃亡路线确定好,也正好等工钱下来。
她这次就去摸透周边的地形,再做些布置,到时候成功脱身的几率一定会更高,再找机会劝说小反派跟着自己。
小反派一连好多天都十分温顺乖巧,让她完成任务的信心大涨。
可就在她以为很快就能和齐晏达成共识、一起策划逃跑的时候,齐晏给了她一个惊喜。
他跑了!
晚上虞京仪把床让给了他,自己睡的是椅子拼成的“床”,在同一个房间,所以他并没有逃跑的机会。
于是他趁着虞京仪再次去守门值夜的时候,逃跑了。
也不知道齐晏是怎么做到的,虞京仪靠在后门昏昏沉沉之际,就听见有人大喊“走水了”。
看那方向,她担心是自己的屋子,毕竟里头只剩了个小孩儿呢,还是她回家的任务对象,于是赶忙跑过去。
结果着火的是另一个地方,众人都在救火时,她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自己给小反派买的东西都堆在角落,除此以外,空空如也。
虞京仪没有大惊失色地去找,反而瞬间想明白后翻出自己所有的存款揣了起来,其他什么都没带。
趁着外面还乱着,便从后门出去,一头扎进了夜色里的后山。
“没良心的小反派,不讲道义!”
她有点寒心,在心里吐槽。
自己对他还不够好吗?
明明再等几天,自己就可以更周全地带他离开,非要突然来这一下。
而且他这一跑,身为看守他的人,自己定要被追究。
电视小说也不是白看的,她可不觉得庄头的表亲身份能救下她,分分钟要被灭口啊。
所以她只能也跑了。
至于小反派,江湖再见吧!
可刚跑出去没多远,便听见了赵琴的怒吼声:“搜!将后山翻个底朝天也要给我找出来!”
成片的火把刚聚拢便如流萤般散开,一股危机感突然袭来,虞京仪快速蹲下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借助树丛挡住了自己,恨不得把呼吸声都消音。
果然,下一秒,一道黑影嗖地一下从一棵树跳到另一个树上。
她惊诧地捂住了嘴。
那可不是猴子啊,是人!
虞京仪心底有些发寒,脑子飞快转动,这是承恩侯府派来盯着小反派的暗卫吧?
这个人一直藏在暗处,她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个人,还好今天不是自己带着小反派跑的,不然肯定会被这人抓住,到时候小命难保。
而现在,不仅有庄子上那么多人,还多了个会武的暗卫,抓到小反派只是时间问题。
比起别人,虞京仪更担心自己。
该怎么办?
短暂纠结了数秒,她一撑膝盖往反方向跑去,赌一把!
后山一片漆黑,只有钻过树叶缝隙的月光勉强照路。
晚上山林里未知的危险、身后不知何时会追上来的人......虞京仪庆幸孟婆子没有心脏病,因为她听见自己此时的心跳得飞快。
手上似乎被锐利的树枝划过,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黏乎乎的东西,她统统无视。
要么让她找到小反派一起跑掉,要么......
还没想完,她忽然停了下来,有一股莫名的直觉指引着她缓缓转头。
就着月光,虞京仪与荆棘丛内一双比月光还明亮的眼睛对视上了。
“齐晏?”
她试探出声,可没有回应。她慢慢靠近过去,伸手拨开了一片全是刺的荆棘,露出了里头无助跌坐的男孩儿。
“果然是你,你为什么突然逃跑,也不和我说一......你怎么了?”
她打住了抱怨,觉得不太对劲,定睛一看,齐晏脸上全是细细小小的划伤,满头大汗,咬着下唇,似乎在忍着剧痛不要哭出声来。
“你怎么了?”
齐晏没有说话,只是搁在腿上的手动了一下。
她看过去,一个带着尖刺的捕兽夹死死咬在他的脚上,周边早已鲜血淋漓。
虞京仪吓了一跳,这看上去也太疼了,自己的脚也好似被夹了一样传来痛感。
她忽然想起来,书里说反派小时候脚受过伤,每到下雨降温时,脚会疼到无法站稳。后来是女主云婳出现,用自己的医术帮他又是针灸又是药浴才治好。
难道就是这里?不行,这岂不是给了女主机会。
她赶紧蹲下身来,找准了捕兽夹的着力点,两手用力撑开。
“你别怕,我给你先拆下来,不会有事的。”
齐晏咬牙,见她这样,将袖子里握住的东西再次缩了回去。
大人的力气终归比小孩子强太多,她很快便将捕兽夹从齐晏的脚上取了下来,一把扔到旁边树下,然后又抱起他,从荆棘丛里挪了出来。
这捕兽夹上应该没下药吧,小反派应该也没这么倒霉。
被抱起来的时候,虞京仪能感觉到齐晏吓到了,捏着自己肩膀的手用了很大力气。
“孟奶奶。”他坐在她的手臂上忽然出声,小嗓音带着委屈和乞求,唤出来的称呼令虞京仪发颤。
“你放我走好不好?我不想像一个囚犯一样被关在那个庄子里。”
齐晏直勾勾地看着她,第一次在清醒时向她示弱,乌黑的眼眸里蒙着一层水雾,皱起鼻子,一副隐忍欲哭的样子。
“我......”

等虞京仪气喘吁吁地跑过去时,四周已灯火通明。
一群被吵醒的人围在她的屋子门口,还有凄厉的哀嚎声断断续续传出,听起来是个妇人的声音,好歹让她松了口气。
她钻了进去,首先看见的是门口的一大滩血。
一个中年女人被孙婶儿扶着坐在地上,剪头插着一把剪刀,地上的血就是她肩上来的。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只披了件外衫匆匆赶来的赵琴见此情景一声吼。
“赵娘子,你可得为俺做主啊!”
那个受伤的妇人叫钱氏,哭道:“俺就是听说孟姐今晚守夜,所以过来她这屋瞅瞅那小杂种安不安分;结果刚推开门,就从天而降一把剪刀,恁看这给俺扎的,要是俺运气再差点,岂不是成俺的断头台了!”
赵琴烦不胜烦,命人去取药来,又找了一圈,“把孟婆子叫来!”
虞京仪闻声主动站了出来,“赵娘子,我在这儿。”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虞京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她回头,门框上有一根白色的细线,中间挂在顶端,一头缠在门栓上,断了的那头在夜风中摇曳。
缝补刺绣是孟婆子为数不多的精细活,线和剪刀都是孟婆子针篓里的。
虞京仪的脑海中飞快出一系列场景:那么细的线悬着一把剪刀在门上,只要有人从外开门,线被崩断,剪刀必定掉落下来。
这定是齐晏设的一个小机关,机关虽小,但却让她遍体生寒。
虽然她今晚当值去了,但这是她的屋子,若她忽然有事回来,这把剪刀若是扎在了她的身上怎么办?
还是说这本就是为她而设的?
系统可没说自己死在攻略过程中会怎么样,万一直接结束呢?
虞京仪又看向屋内,一盏烛火悠悠然亮起,齐晏就一言不发地站在旁边,火苗颤颤巍巍的,明灭的烛光照映在他身上,打下半片阴影。
“问你话呢,发什么愣!”赵琴不耐烦地拍了她的后背一掌。
她冷静转头,面不改色:“这是我去守门前设置的。”
无论如何,得先保下小反派,反正只伤了个npc,趁机刷刷好感吧。
“好哇,原来是你!”钱氏捂着肩膀,对她怒目而斥,“恁好端端的整这玩意儿作甚?这下把俺伤成这样,你必须赔钱!”
“哈?”虞京仪觉得好笑,理直气壮道,“这是我防着这小子趁我不在逃了设的,没伤着他倒伤着你了,我还要问你呢,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扒我房门,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恁胡说!”钱氏口齿没有她利索,急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她则愈战愈勇,学着现代那些骂架的大妈,拍一下手后叉起腰往前猛踏了一步:
“我怎么就胡说了?要不你告诉大家伙,你大半夜过来做什么?怎么我的剪刀就扎你,没扎别人?我说我前些天赢下来的三十两怎么不见了,是不是也是你趁我不在偷的?就和今天一样!”
钱氏懵了,顺着她的话辩解道:“什么三十两?恁啥子时候赢了三十两?恁不是才赢三两吗!?俺今天都没得手,恁不许冤枉俺!”
这话一出,却没人和她吵了,四周一静。
虞京仪环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呆呆地看了一眼四周。扶着她的孙婶儿偷偷拧了她一下,她才转过弯儿来,又急急忙忙说:
“俺才不是来偷你钱的!”
“行了!”赵娘子懒得听她们争论,左右不是什么大事,她先将钱氏训了两句,让她以后晚上少溜达,随即便让众人散了。
虞京仪看着人群一个个离开,刚松了口气。
结果转头便见赵娘子一脸奇怪地看着自己,似笑非笑道:“表姑,你可不像是能想得出这机关的人,为何要替这小子认了?”
虞京仪心里一咯噔,要不怎么这个npc是庄头呢,还是有些聪明在身上的。
她反应很快,故意做出不高兴的表情,“懒得和钱氏掰扯了。”
不知赵琴听了如何想的,微微点头,便拎着灯笼打算走了。
只是刚走两步,又忽然转身,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表姑今日好像突然变聪明了,如此,也要小心些。”
说完也不需要虞京仪的反馈,径直离开了。
虞京仪却是有些忐忑,这话是什么意思?该不会这么快自己就掉马了吧?
古代不知什么穿书、系统,可别把她当精怪幽魂架火上烧了。
实际上赵琴只是感慨一下,毕竟她也希望这个老是惹事的表姑能有脑子一点;后面那句也只是单纯提醒她,别被齐晏这小雏鸟啄了眼。
虞京仪看了看地上那滩血,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没等到她发火的齐晏抓紧了不合身的袖子,抿紧了唇。
过了一会儿,她又回来了,还带来了一盆水和竹扫帚。满满一盆水泼下去,将血冲下去,再赶紧拿扫帚扫走,又用抹布把门口门框上的血擦掉。
她做这活儿的时候看上去并不害怕,这本身就比任何反应都叫齐晏忐忑了。
一切忙完,她进门来,也不唤齐晏,只是坐在桌边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水。
等了一会儿,齐晏终于忍不住了,向前一步,冷着小嗓音道:
“你要打骂只管来便是,这般吓不到我。”
虞京仪笑了一声,“我何时说要打骂你了?方才不是还替你背了黑锅?”
齐晏皱起了眉,“为什么?”
这属实是他心中的一个疑问,孟婆转变太大,让他毫无头绪,难不成真如她所言,仅剩的良心想起了跟自己一般大的孙儿?
“那机关你为何要设?是为了杀我?”
“不是。”齐晏急急辩解,“我是白天偷听到有人以为我给了你好处,打算晚上过来偷东西,所以才设下的,我知道你晚上守门,不会回来。”
闻言,虞京仪稍稍放了些心,反派再怎么样,毕竟还小,也还是没有那么疯的。
“那不就行了?好了,你睡吧,我走了。”
她起身离开,路过门口时将线和剪刀都带走了,丝毫问责的意思都没有。
齐晏松开手,慢慢爬上床。
床单和被子都换了衣柜里最好的。
主要是因为虞京仪嫌弃孟婆子之前睡的那床,总觉得带着股怪味。
齐晏想,虽然这个机关没有避着孟婆的打算,但是自己有分寸,一把剪刀而已,不至于害人性命。
事发后自己左右不过挨顿打,还能检测出来孟婆对自己的态度。
结果显而易见,他试出来了,自己没有挨骂更没有挨打,孟婆甚至还主动替自己背锅。
不管是什么原因,孟婆是真的对他忽然包容了许多。
若是换个人来看守他,他逃跑的几率就更小了。

第二天早上齐晏是被吵醒的,他隐约听了一耳朵外边的嘈杂。
正好赵全进来给他送饭,闻到屋里的臭味时嫌弃地挥了挥面前的空气。
齐晏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自己的脚,惊讶地发现竟然被人包上了,腿上的血迹也被擦干净了。
他下意识看向赵全。
“别看我,我没那么好心,喏,还有这个。”
赵全扔了一个大一小两个纸包在齐晏怀里,“这个是孟婆子让我给你的,你偷偷上哈;还有,有人来了就赶紧把鞋穿上,免得被发现了连累我。”
齐晏愣愣地捡起来,其中那个大的纸包透着熟悉的热气,区别是没有那人保护得好,皱巴巴的。
他抬头看向门的方向,一开口嗓子哑得不行:
“外面怎么了?”
赵全今早又从孟婆子那得到一两银子,作为之后给齐晏偷偷送药和加餐的报酬,所以心情还不错,乐意回答他:
“哦,今日赵娘子似乎心情不好,路过的大黄狗都得被她骂两句......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快点吃,吃完了叫我,这里头太臭了,我不呆了。”
说完,他飞快离开,锁往门上一搭,只有半尺光亮从门框那透进来。
齐晏打开油纸包,里头果然是一个肉包子。
他有些迷茫了,孟婆到底图什么,怎么一个人能矛盾成这样?
“我要......活下去。”
下一秒,他仿佛没有嗅觉,拿起肉包子便啃,嚼一两下便咽,噎了就喝一口赵全送来的米汤,再塞一口寡淡的青菜,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硬是填饱了肚子。
他要活下来,要亲眼看着那些伤害自己的人受到惩罚,就算老天不惩罚他们,自己只要活着,就终有一日能亲手报仇。
可他吃过饭刚给自己的脚偷偷上了药,赵全忽然神色惊慌地推开门进来。
“快,快把你的鞋穿好,把药藏起来,赵娘子来了!”
齐晏刚把药塞进稻草里,就听见赵全的请安声。
“赵娘子。”
赵琴没有进来,只站在门口朝里头看了一眼,似是受不了这味道,还皱了皱眉。
“这小子还挺耐活。”她说,锐利的眼神看向赵全,“没人过来吧?”
“没有!”
“嗯,他有口气儿就行,不必管其他的,有事直接通知我。”
“是。”
说罢,赵琴转身走了。
赵全松了口气,又看着垂眸不语的齐晏叹了口气,后者抬头,没有出声。
他是个憋不住的,都不用齐晏问,便自顾自地道:“表姑奶奶要遭罪咯,赵娘子一看就是要去找她麻烦的,昨夜还说了会惩罚。”
他不是心疼孟婆子,而是担心孟婆子要是被罚怕了,彻底不管这个小子了,就没法从她手里抠出钱来了。
光靠他自己攒,何年何月能娶上媳妇儿。
“表姑奶奶?”齐晏忽然问道,“你们有亲戚关系。”
“是啊,表了老远了都。”
“那她有孙子吗?”
“哈?她几百年前就是寡妇了,还无儿无女,又哪来的孙子?”
他说得夸张,所以叫人更不会怀疑话里的真实性,再说了,他也没必要撒谎。
齐晏攥了一把手下的稻草,剌得他掌心生疼。
另一边,虞京仪是被幸灾乐祸的钱氏叫过去的,知道从她嘴里问不出话来,索性一路沉默。
到了赵琴跟前时,她正坐在椅子上嗑着瓜子,见人来了,开门见山。
“昨日虽把人找回来了,但看管不力的罪名你不得不认,来人。”
她一声令下,立即便有人抬了一个长凳来,还拿了半掌宽的竹板。
虞京仪咽了咽口水,寻思他们该不会要打自己吧?
这可是虐待老人!
赵琴:“昨夜我思来想去,还是不太信表姑的话。”
“所以便要打我?”这是什么逻辑?虞京仪难以置信,都不用刻意模仿,已有几分孟婆子生气时的样子了。
久未出声的系统忽然道:如果宿主有需要,每次攻略时系统可为您屏蔽一次疼痛。
真的啊?
她就说怎么能光让攻略,却一点金手指都不给,虽说就一次免疫,但聊胜于无。
虞京仪有些惊喜,所以没有注意到系统所说的“每次攻略”四个字。
有了依仗,她摊手道:“行,为了证明我没撒谎,来,打我这老太婆吧。”
这滚刀肉模样和孟婆子如出一辙。
“表姑,说什么胡话呢,当然不是打您了。”赵琴吐了片瓜子壳,笑得敷衍,使了个眼色。
随即便有人将齐晏拎起来放到长凳上。
“你们要做什么?”齐晏脚很痛,挣扎不开,索性冷眸而对,“即使我再落魄,现在也仍是侯府嫡出,你们不能对我动刑!”
他如一头被困住的幼虎,即便受制于人,也不愿失去王者的尊严。
可幼虎就是幼虎,雏鹰就是雏鹰。
爪牙不利、羽翼未丰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赵琴眼中不屑,挑了挑眉,点头,“宴少爷说得对,但这哪是动刑?只是奉您的长辈之令,小惩大诫罢了。”
虞京仪发现赵琴的态度有转变,之前对齐晏更多的是无视,欺负都是其他人所为,她自己从不当众说出很具体的针对齐晏的话,甚至还会警告孟婆子要有分寸。
可现在竟然直接要对齐晏动手。
区区一个老家乡下的庄头竟然敢说代行其事,虞京仪敏锐地意识到——这是她从京城得到了新的命令。
这个命令或许是确定了齐晏这枚弃子的生死,但也不是现在。
得到需要的信息后齐晏不再说话,像是已经沉默着接受这顿打了,可实际上心中万分痛恨此时自己的弱小。
他昂起头,不带任何情绪的视线缓缓扫过此地一个个欺压他的人。
经过虞京仪时,其中的冰冷刺骨,让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可后背却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住,那人将竹板递到了虞京仪的面前,她愣了一下。
赵琴轻描淡写道:“不如就由表姑动手吧,也不打多了,十下吧,毕竟宴少爷细皮嫩肉的,别给打坏了。”
虞京仪蓦地扭头,与齐晏痛苦又仇恨的眼睛对视上了。
她立即露出心疼又不得不隐忍的眼神和表情,很细微又转瞬即逝,刚好只能让小反派“不小心”看见。
——系统,有屏蔽反派疼痛的功能不?
反派是书中角色,不行。
这又不是现代那种打熊孩子的情况,她要是真打了,反派很难不记恨吧。
她还在苦思冥想脱身办法时。
“是呀是呀。”讨嫌的钱氏还在此时拍手挑拨道,“俺看府衙打板子的时候,可都要脱裤子的,要不给这小崽子裤子扒了打屁股。”
这个提议宛如是在虞京仪和齐晏脑子里点了个爆竹,炸得耳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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