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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王妃还要攒功德,不嘻嘻杨玄兮杨宝珍全局

时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什么面相不面相的......许姑姑也没再听她胡诌下去,摆摆手道:“不说这些了,我方才教你的那几步,你且走给我看看。”秀云听着这话,悬着的心才总算是放了下来,起身退至一旁。杨玄兮虽自幼没学过什么礼仪,但那几步路于她而言也不难,轻轻松松便走出了方才许姑姑的影子来。许姑姑眯着眸子,似是想从她身上抓到什么漏洞,但无奈杨玄兮的身段的确好,她总不能胡言乱语,砸了自己的招牌。一直到日光渐渐昏黄,许姑姑脸上也挂了疲色,才提道:“今日先到这,我明日再来。”杨玄兮应了一声好,没有其余客套的话。许姑姑瞧了一眼,暗忖着这丫头还有得教,连句恭维的话都不会讲,日后见了顶上的贵人还了得?国公夫人算准了时候过来的。刚进院子就瞧见许姑姑往外走,脸上挂着得体大方的笑容...

主角:杨玄兮杨宝珍   更新:2025-02-15 16: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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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杨玄兮杨宝珍的其他类型小说《成了王妃还要攒功德,不嘻嘻杨玄兮杨宝珍全局》,由网络作家“时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什么面相不面相的......许姑姑也没再听她胡诌下去,摆摆手道:“不说这些了,我方才教你的那几步,你且走给我看看。”秀云听着这话,悬着的心才总算是放了下来,起身退至一旁。杨玄兮虽自幼没学过什么礼仪,但那几步路于她而言也不难,轻轻松松便走出了方才许姑姑的影子来。许姑姑眯着眸子,似是想从她身上抓到什么漏洞,但无奈杨玄兮的身段的确好,她总不能胡言乱语,砸了自己的招牌。一直到日光渐渐昏黄,许姑姑脸上也挂了疲色,才提道:“今日先到这,我明日再来。”杨玄兮应了一声好,没有其余客套的话。许姑姑瞧了一眼,暗忖着这丫头还有得教,连句恭维的话都不会讲,日后见了顶上的贵人还了得?国公夫人算准了时候过来的。刚进院子就瞧见许姑姑往外走,脸上挂着得体大方的笑容...

《成了王妃还要攒功德,不嘻嘻杨玄兮杨宝珍全局》精彩片段

什么面相不面相的......
许姑姑也没再听她胡诌下去,摆摆手道:“不说这些了,我方才教你的那几步,你且走给我看看。”
秀云听着这话,悬着的心才总算是放了下来,起身退至一旁。
杨玄兮虽自幼没学过什么礼仪,但那几步路于她而言也不难,轻轻松松便走出了方才许姑姑的影子来。
许姑姑眯着眸子,似是想从她身上抓到什么漏洞,但无奈杨玄兮的身段的确好,她总不能胡言乱语,砸了自己的招牌。
一直到日光渐渐昏黄,许姑姑脸上也挂了疲色,才提道:“今日先到这,我明日再来。”
杨玄兮应了一声好,没有其余客套的话。
许姑姑瞧了一眼,暗忖着这丫头还有得教,连句恭维的话都不会讲,日后见了顶上的贵人还了得?
国公夫人算准了时候过来的。
刚进院子就瞧见许姑姑往外走,脸上挂着得体大方的笑容迎了上去:“许姑姑,玄兮今日......”
她有意打探,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总是比旁人要上心的。
许姑姑与国公夫人也有些缘分,脸色不似方才在屋内那般严厉,缓和了几分:“夫人,小姐她天赋极佳,只是偶尔一根筋,还得好好说说才是。”
国公夫人笑着应下,命自己身边的妈妈去送她。
一进屋,就听见秀云告状:“夫人,方才小姐又说什么面相不面相的,还让许姑姑的家里人得离水远点,否则要人命......您说,这话怎么能乱讲呢?”
秀云都觉得杨玄兮说的这话有些太过了,这要是换了哪位贵人过来,岂不是要遭殃了?
闻言,国公夫人的脸色也变了变,目带厉色看着杨玄兮:“你当真说了那样的话?!”
“我只是实话实说。”杨玄兮语气淡淡,没有半分起伏,“她额前萦绕黑气,面相又与水位有关,我掐指算了算,她家中儿孙会有人要在水边出事,故而提醒了一番。”
“你还真当自己是好心了!”国公夫人气极,“今日这话若她传出去,你可知外人会说你什么?”
杨玄兮不解地看着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捶胸顿足:“倘若这事没发生,他们会说你胡言乱语!若发生了,他们只会当你是妖女,你明不明白?!”
杨玄兮歪了歪脑袋:“我与山上的精怪不同,我是人身肉体,而非精怪所化。”
“你!”
事已至此,国公夫人也明白自己跟杨玄兮是讲不清楚了,索性对着秀云吩咐道:“好生看着小姐,在她明白之前,不许让她出去!”
这是要禁她足了。
秀云缩了缩脑袋,连声应下。
杨玄兮倒是无所谓,她自小待在道观中也是一个人长大的,在屋内闭关,多日不出门也是常有的事。
国公夫人离开后,秀云又忍不住絮絮叨叨了几句,话虽然不中听,可到底也是为了杨玄兮好。
当今帝王可不相信什么神仙术法,杨玄兮要是崭露头角,大事不妙。
......
翌日。
许姑姑没有如约上门,反倒是提前了几个时辰,一脸的惊魂未定。
国公夫人知晓她来了,也连忙跟着去杨玄兮院子,生怕她的好女儿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只是这次,众人大跌眼镜地看着拉扯杨玄兮手臂的许姑姑。
“杨小姐!你、你神通广大,既然能算到我儿子溺水,那你可否救他?!”
国公夫人一听,立刻屏退了下人,连心腹都没留下。
杨玄兮看了眼国公夫人,又对许姑姑摇头道:“母亲说了,我不能再说这些,否则你们会将我当成妖女。”
“不会!先前是我不知,我以为、我以为你只是说出来诓骗我的,谁知今早我儿就掉进了水里......”
许姑姑失魂落魄地回忆着:“他明明水性极佳,可今早却怎么都游不上来 一直在水里扑腾着,向人求救。”
“好不容易把人给救上来了,却昏迷至今,大夫来了也只是说他受惊,过会儿便醒,可这都一上午过去了,他不仅没醒,还烧得说起了胡话!”
“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找您!”
许姑姑年轻时与她的丈夫相遇,两人恩爱至今,可她身子不好,一直调理也没能怀上孩子。
直到七年前才生了这么一个,平时看得比眼珠子还紧。
可到底还是出了意外。
杨玄兮听着,思索一番:“那条河在何处?”
“平陵山前的那条!”
国公夫人似是听到了,脸色一变:“玄兮,你不能去。”
“那山是有什么说法吗?”
国公夫人没说,倒是许姑姑觉得这事不讲清楚,对杨玄兮不公平,主动道:“平陵山上有一处乱葬岗,先前有人说闹鬼,可朝廷查来查去也没什么异常,就用夜半有人闹事糊弄过去,但渐渐的也就没人去了。”
原本她也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可见一面杨玄兮,这想法倒是改变了不少。
“姑姑方便的话,带路让我去看看公子?”
“可以吗?”许姑姑双眼一亮,又瞥见国公夫人的脸色不好,安抚道,“夫人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贵族中最忌讳这些乱神鬼力,杨玄兮是她女儿,她当然害怕。
国公夫人拧着眉没说话。
“母亲,您放心,不会有事的。”杨玄兮象征性安抚一句。
国公夫人犹豫地看着她:“你必须去不可吗?”
“这是功德,我既然知道了,却不伸以援手,会折寿。”杨玄兮睁眼说瞎话。
这件事就算她不处理也不会有什么事,但她现在寿元岌岌可危,难保哪天国公夫人不会又送点什么华丽的衣裳首饰,到那时她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还是在此之前想办法让自己多几天活路才是。
听到会折寿,国公夫人也不敢再拦了,眼睁睁看着她和许姑姑离开。
秀云也被禁止跟随。
出了国公府,消息很快就传到杨宝珍耳朵里了。
“许姑姑带她出了府?”杨宝珍困惑地皱眉道,“可昨日......许姑姑不是对她发了好大一通火气吗?”

今日的礼仪学完之后,国公夫人便传了杨玄兮一起用膳。
老夫人很喜欢杨宝珍,每次用膳都将她喊到院子里去,可却从来没喊过杨玄兮。
国公夫人知道,她这是在给杨宝珍造势呢。
可她无所谓,她的女儿自有她来宠。
“多吃点,你看看你,瘦得跟个竹竿似的,再胖点就好看了。”
国公夫人一个劲儿地往她碗里夹菜,杨玄兮看着自己的功德一点一点黯淡下去,暗道不好。
要是再这么吃下去,恐命不久矣。
今日刚赚的那么点功德,现在都快清空了。
“娘,我现在肚子不饿,您不用给我夹这么多菜。”
国公夫人笑了笑:“你啊,这些年在外委屈你了,若是你从小在家,娘肯定要给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那她现在应该在坟里。
见杨玄兮没搭话,国公夫人的声音也弱了下去,而后才轻声问道:“玄兮,许姑姑她儿子是......”
“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没什么。”
国公夫人主动问,那就代表她有意想了解。
到底是自己的母亲,杨玄兮也就没瞒着。
国公夫人的心霎时提到了嗓子眼:“被东西给缠上了?什么东西?”
“一只刚死没多久的小鬼,已经解决了。”
杨玄兮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在吃家常便饭一样轻松,完全顾不上国公夫人一脸惊恐。
一个向来不信神佛的人突然听到这样的话,任谁都会震惊不已。
“玄兮啊,你告诉娘,这些会伤到你吗?要是会的话,咱不做了行不行?”
国公夫人担忧地看着杨玄兮,生怕她因此而出什么事。
杨玄兮摇头道:“只是一些小鬼而已,奈何不了我。”
然而国公夫人还是提心吊胆的,甚至嘴里已经开始念着有空要去拜访杨玄兮师傅她老人家等云云。
杨玄兮没再说话,只是默默挑着青菜吃。
回了屋,杨玄兮捣鼓她那堆从山上带下来的东西,秀云就在一旁看着。
每每看杨玄兮在弄这些东西的时候,她就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让她后背发凉。
“小姐,夫人不是说了嘛,让您不要再弄这些了。”
许姑姑的事秀云并不清楚,所以只是提醒着杨玄兮。
杨玄兮摆摆手道:“无妨,我今日已经与她说过了,她不会再管我,你日后也不用担心她怪罪你了。”
国公夫人竟然答应让小姐摆弄这些东西了?
秀云有些惊讶。
莫非是与许姑姑有关?
杨宝珍这边也查到了许姑姑家中的事,面色带着几分不解:“她儿子溺水,为何要找杨玄兮?”
“这或许与昨日许姑姑对她发火之事有关?”红缨猜测道,“许是昨日杨玄兮说了什么许姑姑不爱听的话,今日却——”
她说着说着,又发现逻辑不自洽。
是啊,许姑姑的儿子溺水,她应当要找大夫才对,找杨玄兮有什么用?
除非杨玄兮能预料到她儿子会溺水,而许姑姑大发雷霆,谁知今日竟真出了这样的事,这才来找杨玄兮。
但,这怎么可能?!
红缨想着都觉得好笑,连忙在心中否定了这个想法。
杨宝珍没说话,只是食指扣着桌面,脸色凝重。
“小姐,您不必担心,就是一个野丫头而已,就算她是真千金又如何?大字不识几个,说话做事一点都不体面,甚至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会,出去也只会给国公府蒙羞。”
“老夫人那边是断不可能留她太久的。”
老夫人这辈子都在为国公府的荣耀奉献,若杨玄兮的存在于国公府而言是个污点,那她是绝不会留下此人的。
杨宝珍听红缨说着,眉头也渐渐舒展开了:“你说的对,我还有祖母,祖母是不会接受她的。”
只要老夫人一天活着,她的地位就一天屹立不倒。
杨玄兮每日都在许姑姑的眼皮子底下学礼仪,虽说没有学全,但也八九不离十,只要谨慎点,还是不会出错的。
国公夫人看着蜕变了不少的杨玄兮,也是跟着连连点头:“许姑姑教出来的果然是好的。”
“也是小姐天赋异禀,聪颖才对。”
这话是一点都没有夸大的成分。
许姑姑还是第一次见到杨玄兮这样有天赋的人。
杨玄兮不在乎这些,她只关心自己是否能去宫宴。
“娘,那我能去宫宴了吗?”
这一个月,她每天都在想着大梁战王那怀里白花花的银子。
时间越近,她就越是迫切。
国公夫人娇嗔地看了她一眼:“这么着急做什么,更何况,你难道对自己没有信心?”
就是让杨宝珍从零开始学上三个月,也绝对不会有杨玄兮这样的成就。
更何况杨玄兮只学了一个月。
“那倒不是。”
只是能不能去的,不还是老夫人说了算么?
国公夫人嘴角微扬,上下看着杨玄兮,越看越觉得这个女儿给自己长脸:“放心吧,你现在就算是去你祖母面前,她也不能说你什么。”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夜里,老夫人让众人去她院子里用膳。
说是用膳,其实就是想打探打探杨玄兮的情况。
杨宝珍自然也是想知道的。
国公夫人和杨玄兮一来,就看见杨宝珍坐在老夫人身侧,正亲昵地贴着她,说些什么,惹得老夫人哈哈大笑,心情大好。
“母亲。”
“祖母。”
杨玄兮跟着喊人,脸上挂着笑,那模样还真像那么回事。
老夫人嗯了一声,让他们落座。
这若放在一个月之前,杨玄兮就该拿起筷子扒饭了。
可今时不同往日,更别说她如今想参加宫宴,硬是忍住了。
跟着老夫人说了几句话,最后还是丫鬟提醒菜要凉了,老夫人才让动筷。
只是长辈没动,小辈自然不能动。
老夫人一直盯着杨玄兮,就等着她出错。
可至今杨玄兮的表现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不得不说,这姓许的教导人当真是有一手。
老夫人微微颔首,下了通行令:“过几日的宫宴,玄兮,你跟着吧。”
这是认可了。
杨玄兮起身,微微弯腰,给老夫人行礼:“多谢祖母。”
“坐吧。”

杨玄兮愣了一瞬,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就想赚残王几个钱,怎么还跟攀龙附凤扯上关系了!
她怀疑残王的眼睛是中了蛊毒才失明的,她记得师父给的医书上有蛊毒的治疗方法,等她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若能治好残王爷的眼睛,他肯定会给自己很多赏钱,那她就不用再过一分钱掰成两瓣花的苦日子了。
“道长,咱们快去衙门吧,再晚些他们就要下职了。”
玉镯中的女子跟在杨玄兮的身后,小声提醒。
“默娘莫急,我这就帮你递状子去。”
杨玄兮身手灵活,趁府衙不备溜进门内,将写好的状纸摊在案几上,等知府回来就能瞧见。
只是官官相护,就怕他瞧见了也不处理。
“好了,进人听天命,此路若是不通,我们再想别的法子。”
杨玄兮领着默娘回府,让她继续寄居在玉镯中。
自己则盘腿坐在榻上,开始做今日的晚课。
国公夫人拿着时兴料子要给杨玄兮裁衣服,找过来时便见女儿一副女冠样,正念经文。
她一时哭笑不得,拽住杨玄兮掐诀的手指。
“玄兮,你是国公府的小姐,以后不许再搞这些了。”
杨玄兮一头雾水,还是没想明白,她乃玄门正宗,上过三清道谱的大能,为什么回家以后就得改行?
难道京城这片儿已经被别的道门垄断,排除异己?
国公夫人不忍苛责女儿,只能耐着性子劝说。
“你是贵女,搞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旁人会笑话你,还会笑我国公府教子无方。”
杨玄兮不懂京城的规矩,但还是乖巧点头应下。
行叭,她以后偷偷地搞。
“来,瞧瞧这料子,你喜欢哪块儿?”
杨玄兮垂眸看着华贵的绫罗绸缎,再看看自己身上刚亮了几分的功德。
“娘,我衣服够穿,不用再做了。”
衣柜里已经有春夏秋冬的衣裙,再做她该折寿了。
国公夫人心疼地揽过女儿:“那些都是家常穿的,现在做的是你中秋宫宴要穿的。”
“宫宴?”
杨玄兮眼睛发亮:“残王爷也会去吗?”
“你从哪儿听说他的名号?想来应该是会去的。”
国公夫人拉着女儿站起来,给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她给杨玄兮量体。
杨玄兮急于打听残王爷的消息,配合着伸直了手臂。
“残王爷是先皇后留下的嫡子,母家的人尽数战死沙场,他如今又瞎了眼,婚嫁之事怕是难了。”
杨玄兮眉头微皱,她只顾着看金元宝,忘了辨残王爷的面相。
他身上有龙气,按理说命数不该如此。
再者京城乃天子脚下,怎会有如此多的邪祟?
国公夫人讲了半晌,见女儿神游天外。
“玄兮,快选呀,你这个年纪就该穿得鲜亮一些!”
杨玄兮回神,点头。
按照国公夫人的意思,选了樱粉跟浅绿色的布料。
国公夫人满意点头,领着杨玄兮去饭厅。
女儿今日归来,她特意吩咐厨房加了几道好菜接风洗尘。
杨玄兮赶到时,老夫人已经坐在主位,杨宝珍坐在下首,一双眼睛又红又肿。
林姨娘坐在末尾,挨着她坐的是庶女杨宝珠。
“二姐姐架子真大,竟然让祖母等你。”
国公夫人没好气地剜了杨宝珠一眼,一个小小庶女也敢搬弄是非,看来她该在后院立立规矩了。
“婆母恕罪,儿媳拉着玄兮裁制新衣,这才来迟了。”
老夫人沉着脸,迟迟不叫两人起来,开口便是呵斥。
“不安分的东西,才来便要抢你姐姐的院子!还叫长辈们等着你开席!来人,上家法!”
话音落,国公夫人立刻护在女儿跟前。
“婆母,院子是儿媳让换的。恕儿媳直言,您莫要忘了,玄兮才是我国公府真正的血脉!她今日刚来,您就要动家法,岂不叫外人说您不慈。”
老夫人梗了一下,只能退而求其次。
“凡是有个先来后到,府里还空着好几个院子,你心疼玄兮,重新给她布置好的就是。”
“宝珠是大姑娘了,年后便要跟二皇子定亲,怎能连个独立院子都没有?”
听到与二皇子的婚事,国公夫人的脸色越发不好。
“二皇子的婚事,定下的是国公府嫡女,如今玄兮已经回来了,宝珠自然该让位。”
老夫人放下手里的茶盏,一早看穿儿媳的心思。
她急着给杨玄兮上族谱,正名,为的就是赶在婚事定下前,把赐婚圣旨改成自己女儿。
杨玄兮一个乡下丫头,怎配嫁入皇家?
如何堪当命妇?
婆媳两人暗自交锋,处于话题中心的杨宝珍摇摇欲坠,一张瓜子脸苍白,好像下一秒就要昏过去。
老夫人将手中茶盏重重顿在桌上:“你以为二皇子能瞧得上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
国公夫人分毫不让:“儿媳自会好好教导玄兮。”
老夫人轻蔑地瞧了杨玄兮一眼,冷哼:“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宮宴之前,只要她能让我满意,我便同意她进族谱。”
哼,她倒要看看,一个女冠打扮,坑蒙拐骗的乡下的丫头,如何能在一个月内脱胎换骨。
国公夫人拉着杨玄兮入座,小丫头捧着铜盆手帕过来侍奉。
杨玄兮净过手,看着满桌子的席面咂舌。
佛跳墙,鲨鱼脍,八宝鸭,十珍糕......
这一顿饭得吃掉她多少功德?
杨玄兮按照以前的习惯,只夹素菜吃。
国公夫人看得心疼,亲手舀了一碗佛跳墙递到女儿跟前。
“尝尝这个,最是滋补。”
她的女儿太瘦了,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杨玄兮接过碗,身上的金光立刻黯了一层。
完犊子,这一碗佛跳墙喝下去,她得干多少好事才能把功德补回来。
娘亲的好意她又不好回绝,灵机一动,乘人不备把袖口的精气金珠弹进碗里。
双手捧着,转而递到老夫人跟前。
“祖母,这第一碗汤孙女理应孝敬您。”
老夫人略微抬眼,嗯了一声,示意嬷嬷接过,但却没有要喝的意思。
杨玄兮看得着急,恨不能亲手把汤给她灌下去。

夜里,冷风猎猎。
府上的人都歇下了。
杨玄兮躺在床上,睁开双眸,敏锐地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气息。
毫不意外,就是她那好大哥的院子里传出来的。
她现在倒是有些好奇了,杨川行到底是将什么东西带回来了?
杨玄兮披了件外袍就往外面走,好在秀云不守夜,否则她还得想法子绕开,当真是麻烦。
凭着感知,往杨川行的院子走。
才到门口,杨玄兮就感觉到了屋里传来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
杨玄兮没推开门,担心打草惊蛇。
她往旁边看了几眼,发现在一面墙下面的狗洞。
思索一番,还是毫不犹疑钻了。
在道观里的时候她也没少干这种事,她师傅见一次便骂一次,她早习惯了。
进了院内,杨玄兮发现杨川行的屋子还没熄蜡。
蜡烛映出杨川行的影子,投射在门上。
他手里正拿着一幅画,在屋内来回踱步。
杨玄兮猫着腰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杨川行的喃喃自语:“莫娘......你今日是在怪我吗?宝珍只是我的妹妹,况且我也听了你的话,并未喝她送来的羹汤,你别生气,我下次不会让她进屋的。”
莫娘?
那是什么邪祟?
杨玄兮有些好奇,透过门缝往里看,她瞄到了杨川行手里那幅画。
画中女子笑颜如花。
可她大哥再如何糊涂,也不能对着一幅画谈情说爱吧?
杨玄兮思索一番,拿出一张符纸,指尖点朱砂,在上面画了符。
下一刻,屋内便传来一声尖锐的尖叫。
下一秒,又归于平静。
“莫娘?你怎么了?莫娘!”
杨川行手里的画竟是凭空燃烧起来,他慌乱地要将画作上的火熄灭,却是无济于事。
“郎君,救我!郎君!”
杨川行一边应答,一边寻着法子。
杨玄兮此时才慢吞吞地起身,推开了门。
“谁?!”
杨川行转头看去,紧张地盯着门外的人。
他没忘记莫娘说的,千万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
“大哥,你在做什么?”
杨川行警惕地盯着杨玄兮,对这个刚进门的亲妹妹,他没什么太多感觉,只冷冷地盯着她。
那眼神有些不像人。
“谁准许你进来的?”
杨玄兮微微颔首道:“我听见大哥屋内有叫声,还以为是大哥遭遇了什么,便匆忙进来,还请大哥勿怪。”
“出去!”
杨玄兮没动,反而是将视线落到了那幅画上,嘴角微弯:“这是哪里来的?”
“与你有何干系?”
画中的莫娘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眼前这个女人身上的气息是她最为不喜的。
那群道士身上的味道!
“郎君,快将她赶出去!郎君!”
女人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
杨川行的脸色也骤然变了,伸手就要将杨玄兮推出去的时候,手腕却被杨玄兮给拽住。
“大哥,你从哪......带回来的狐狸精?”
莫娘也没想到自己躲在画里,却依旧被人发现了真身。
“郎君!杀了她!”
既已知晓了她的存在,此女不可留!
杨川行听到莫娘的声音,眼里闪过一道异样的光,下一刻便伸手往杨玄兮的脖子上掐去——
“若今日你蛊惑的是我二哥,我尚且还拿你没法子,可我大哥他只是个文弱书生,又如何能是我的对手?”
在莫娘的眼中,杨玄兮三两下便制住了杨川行,甚至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捆麻绳,轻轻松松便将杨川行给五花大绑起来!
“小狐狸,还不现身吗?”杨玄兮拍了拍手,意味不明地笑着看那幅画,“你再不出来,等这幅画烧完了,你的灵体也会受到伤害,非死即伤。”
莫娘也没想到一个小姑娘的灵力竟如此骇人。
她咬咬牙,到底还是从画中出来。
画中人如今就站在自己眼前,杨川行更是看呆了:“莫娘......”
莫娘没有理会,而是看着杨玄兮,扬着下巴问道:“你欲如何?”
“你们山间精怪的修行与我无关,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用人的精气来修行。”
莫娘冷笑一声道:“那又如何?这些男人都一个样子,好色之徒,被我吸干了精气,也只能怪他们活该!”
“可我大哥只是受你蛊惑,并未与你做什么吧。”
方才杨玄兮瞧了眼,杨川行额间的火还在,元阳并未失散。
也就是他是真心对莫娘好,而非因她貌美。
莫娘一噎,张了张嘴说不上话,只狠狠地瞪着杨玄兮:“那你也说了,我从未吸食过你大哥精气,只是借他身上的阳气塑体,对他也没什么危害,你不能杀我。”
“谁说对他没伤害的?”
杨玄兮撇撇嘴:“他现在一脸黑气,你是用他阳气塑了体,可你的阴气也在影响他,再这样下去,他的运势会受你影响,越来越倒霉,届时成了扫把星,你说你有错没错?”
她只是个狐狸精,刚化形没多久,身体还没有办法稳定维持,这才打了杨川行的主意。
谁知道被杨玄兮给抓了个正着。
“那......那我离开就是了嘛。”
莫娘噘着嘴,小声道:“我又不知道,这是山里的一棵树告诉我的方法。”
杨玄兮听着,确定她没有撒谎,也并无害人之心才缓缓道:“念在你初犯,尚未酿成大错,且知错就改,我便饶你这一次。”
“将我大哥身上的那点阴气收去。”
莫娘乖巧地应了一声,老老实实把杨川行身上的阴气收走。
她惹不起眼前这个女人。
她能看到,杨玄兮身上的金光乍现。
怎么偏偏是个有金光在身的道士!她当真倒霉!
杨川行身上没了阴气,眼神也渐渐清明。
他看着眼前这一幕,扯了下唇,无奈吐出一口气。
怎么都没想到,他竟会被精怪给盯上。
“小妹。”
这还是杨川行第一次喊杨玄兮。
“大哥。”杨玄兮点了点头。
莫娘咬着下唇,对杨川行道:“公子,我、我并非故意,还请你饶我一命。”
她当时幻化出来的画作挂在破庙中,是杨川行收走。
还以为这人是什么好色之徒,可这么些日子下来,杨川行每日想的却是要如何将她变成人。

精气离开她的养护,要不了多久就会消散。
“祖母,您趁热喝。”
老夫人有意冷着杨玄兮,未置可否。
见女儿热脸贴冷屁股,国公夫人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婆母真是老糊涂了,把嫡亲的孙女贬为二小姐也就算了,还当着众人的面给她没脸。
这让杨玄兮以后如何在府中立足?
国公夫人刚要替女儿出头,杨宝珍就把汤碗接了过去。
“祖母,凉了就不好喝了。”
老夫人心疼地看着杨宝珍,总算喝了两口。
精气顺着汤水重新归于老夫人体内,她灰败的脸色立刻多了几分红润,咳喘明显也少了。
杨玄兮缓缓松了口气,看着身上厚重了一层的金光,这才放心吃喝。
见两方没打起来,杨宝珠没好气地戳着碗里的饭粒。
她巴不得主母为杨玄兮出头,跟祖母冲撞起来,最好落得不孝的罪名,被剥夺管家权,这样她跟姨娘就有出头之日了。
一顿饭吃完,杨玄兮跟着母亲回院子,杨宝珍留下陪着老夫人说话。
老夫人心疼地拉着她坐到身边。
“你这孩子就是太过心善,我刚给那丫头没脸,就是怕她仗着身份欺负你,你倒好,上赶着给人家递台阶。”
杨宝珍又红了眼眶。
“我知道祖母疼我,但我不想您跟母亲因为我生嫌隙。”
本就是她鸠占鹊巢,又怎好再搅得家宅不宁。
“您病还未愈,孙女以后就住在您院子里侍疾。”
老夫人抚着杨宝珍的发顶:“你放心,有祖母在,该是你的谁也夺不去。”
说来也怪,吃过晚膳,她觉得精神头好多了,胸口也不再沉闷。
向来是太医院开的药方见效了。
她一定得好好撑着,亲眼看着杨宝珍嫁给二皇子才能安心。
至于杨玄兮,一个连行礼都不会的乡下丫头,拿什么跟她精心调教出的孙女相比。
月影初露。
国公夫人铁青着脸走在前头,一连声吩咐嬷嬷。
“明个儿把京城最好的教养嬷嬷给我请来!一个月后,我的玄兮不会比京中任何贵女差!”
嬷嬷点头应下。
杨玄兮踩着小碎步跟在后头,她自小在道观修行,困于命数,一直挣扎在死亡与温饱线上。对于内宅诸多弯弯绕绕根本不在意。
“杨玄兮,娘一定会让你顺利嫁给二皇子。”
如今朝中二皇子一家独大,将来他或许就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
杨玄兮一听到二皇子就皱起了眉头。
以她的命格嫁入皇家,根本承受不起那泼天的富贵。
刚要推拒,就听国公夫人吩咐嬷嬷去锦绣阁打新首饰。
“王公重臣们都会去,正是你露脸的好时机。”
国公夫人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不过,你要先把规矩学好,不然,你祖母怕是不允你去。”
杨玄兮点头,行吧,只要能见到残王爷,她愿意好好学。
国公夫人拉着她说了会儿体己话,才把人放回去。
“你可算回来,我都快饿死了!”
杨玄兮一进屋,手腕上的玉镯就跳了两跳。
默娘如今不吸人的精气,全靠杨玄兮上香填饱肚子。
杨玄兮急吼吼从包袱里掏出线香,又摸出个香炉摆在案上。
白烟袅袅,默娘氤氲其中,她褪去戾气,露出本来的温婉面目。
“默娘,你懂京中贵女的规矩吗?”
默娘吃饱喝足,与杨玄兮并排坐在圆凳上。
“我曾学过一些。”
杨玄兮单手托腮:“好学吗?依你看,我要多久才能学会?”
默娘摇头:“怕是要一年半载才行。”
杨玄兮幽幽叹了口气,没法子,为了接触到残王爷,她必须得学。
她连三清道法都能学会,还能学不会区区规矩礼仪?
翌日一早,嬷嬷领着从宫里请来的教养姑姑过来。
杨玄兮慌忙收好经文蒲团。
“小姐,这位是许姑姑,夫人吩咐了,您这段日子就跟着姑姑学规矩。”
秀云立侍在旁给姑姑倒茶,她听过这位的名号,京中有模有样的贵女都跟她学过规矩。
夫人这次是下了大心血,势必要让小姐上族谱,入宮宴。
许姑姑不苟言笑,先是上下打量了杨玄兮一眼,眸光中露出几分惊艳。
国公夫人虽未明说,但国公府内真假千金之事早就在京中传开。
杨玄兮不愧是国公府的血脉,的确是个佳人。
大小姐杨宝珍眉目清丽,珠圆玉润,打眼一看就是教养极好的贵女。
二小姐虽养在外头,但肤色白皙,一双水眸澄澈不染尘埃,别有一番明艳脱俗之姿。
“二小姐,为了不在宮宴上出丑,我先纠正你的仪态。”
许姑姑一面讲解一面示范,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后停住。
“二小姐,听懂了吗?”
杨玄兮点头,抿了抿唇,终究是没忍住。
许姑姑额头圆润,是宽厚相,可惜印堂微露红光,子孙处恐有劫难。
“姑姑,近日莫让孙子辈临水,不然恐寿数难长。”
许姑姑脸上的笑颜霎时冷了下来,目光紧盯着杨玄兮,语气冷了几分:“二小姐,我此番前来教导你,乃是你母亲亲自登门来访,我才应了这差事,如今你张嘴便咒我子孙寿数难长,是何居心?!”
她厉声质问,扬玄兮不解,自己明明是好心提醒,怎成咒她的?
秀云怎么也没想到杨玄兮竟然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明明夫人都已经提醒过了她不可再说这些!
眼下周围无其他人,秀云只能先跪下来求情:“姑姑,二小姐她刚回来,许多规矩还不甚了解,求您莫要责怪于小姐。”
许姑姑没说话,只是一双眼睛凌厉地看着杨玄兮。
杨玄兮拧着眉不说话,思索自己是说错了什么。
为何许姑姑要责怪她,秀云又要替她跪下求情。
还不等杨玄兮想个所以然,就听许姑姑冷哼一声:“罢了,仅此一次,你且记住,你乃京中名门贵女,这些江湖上坑蒙拐骗的东西,是绝不可沾染半分的!”
“不是坑蒙拐骗!”
杨玄兮皱了皱眉,她不喜别人说她算得不准:“我从不会说错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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