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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樱绯萧翎写的小说放弃竹马后,摄政王夜夜来爬墙

鲜衣怒马张公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许樱绯回过神,“啊?”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回道:“不用。”她认真看一眼萧翎,看他那样,应该是觉得上次的玉佩还不够。“王爷想要什么酬谢?”“您应该知道,我除了钱,一无所有。”萧翎声音依旧懒散,“你不是还有美貌吗?”看着她那一双好看的杏目慢慢变圆,好看的脸露出惊诧的表情,看样子要生气。他适时道:“不着急,小郡主想好了再感谢本王不迟。”那边,顾知亭的马车停稳,谪仙一般的人从马车上下来。许樱绯的目光很快被吸引了过去。顾知亭走过来向萧翎行礼。一旁许樱绯小声问道:“哥,你怎么来了?”顾知亭同样小声回答:“猜你在这儿,顺路过来接你。”两人肩并肩站在一起,一个气质出尘,一个清丽灵动,很是养眼。萧翎淡淡看一眼顾知亭,语气明显不满。“公主府的午宴不合小侯...

主角:许樱绯萧翎   更新:2025-02-15 18: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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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樱绯萧翎的其他类型小说《许樱绯萧翎写的小说放弃竹马后,摄政王夜夜来爬墙》,由网络作家“鲜衣怒马张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樱绯回过神,“啊?”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回道:“不用。”她认真看一眼萧翎,看他那样,应该是觉得上次的玉佩还不够。“王爷想要什么酬谢?”“您应该知道,我除了钱,一无所有。”萧翎声音依旧懒散,“你不是还有美貌吗?”看着她那一双好看的杏目慢慢变圆,好看的脸露出惊诧的表情,看样子要生气。他适时道:“不着急,小郡主想好了再感谢本王不迟。”那边,顾知亭的马车停稳,谪仙一般的人从马车上下来。许樱绯的目光很快被吸引了过去。顾知亭走过来向萧翎行礼。一旁许樱绯小声问道:“哥,你怎么来了?”顾知亭同样小声回答:“猜你在这儿,顺路过来接你。”两人肩并肩站在一起,一个气质出尘,一个清丽灵动,很是养眼。萧翎淡淡看一眼顾知亭,语气明显不满。“公主府的午宴不合小侯...

《许樱绯萧翎写的小说放弃竹马后,摄政王夜夜来爬墙》精彩片段


许樱绯回过神,“啊?”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回道:“不用。”

她认真看一眼萧翎,看他那样,应该是觉得上次的玉佩还不够。

“王爷想要什么酬谢?”

“您应该知道,我除了钱,一无所有。”

萧翎声音依旧懒散,“你不是还有美貌吗?”

看着她那一双好看的杏目慢慢变圆,好看的脸露出惊诧的表情,看样子要生气。

他适时道:“不着急,小郡主想好了再感谢本王不迟。”

那边,顾知亭的马车停稳,谪仙一般的人从马车上下来。

许樱绯的目光很快被吸引了过去。

顾知亭走过来向萧翎行礼。

一旁许樱绯小声问道:“哥,你怎么来了?”

顾知亭同样小声回答:“猜你在这儿,顺路过来接你。”

两人肩并肩站在一起,一个气质出尘,一个清丽灵动,很是养眼。

萧翎淡淡看一眼顾知亭,语气明显不满。

“公主府的午宴不合小侯爷胃口?这么快就吃完了?”

顾知亭温润如玉,恭敬礼貌:“时候不早,宾客都散了。”想了想,又加上一句:“长公主累了一上午,该午休了。”

萧翎眼中满是不屑,“有你在,她还会午休?”这文绉绉的样子,女子都喜欢这款?

顾知亭有些尴尬,默默站立。

许樱绯心里把萧翎骂一遍,不就是个摄政王吗?对下属如此苛刻还有人效忠于他?迟早有人揭竿而起……哥哥脾气也太好了,要是她,早就骂回去……

萧翎瞥见她为兄长打抱不平的眼神,笑了笑,“小郡主,你好像对本王很不满?”

许樱绯装作很恭敬的样子,“哪有?臣女刚才有说话吗?”

他傲娇地看她一眼,眼神掠过她,落在顾知亭身上:“顾小侯爷,你妹妹有求于本王,刚才请本王用午膳,但是她没给钱,是本王给的,一共吃了一锭金子。”

“什么?!”

许樱绯打抱不平的眼神转为震惊,她迅速回想了一遍刚才自己吃了什么,怎么可能吃掉一锭金子?

而且不是他不也吃了吗?为什么算她一个人头上?

她正要辩解,兄长微微挡在她身前,朝后面的随从看了看。

随从递上钱袋,顾知亭从里面取出两锭金子,恭恭敬敬呈给萧翎,“多谢王爷关照舍妹。”

萧翎摆摆宽袖收回手,却没有接金子。

淡淡看着他,“这锭金子留着给顾小侯爷下聘礼吧,长公主年纪大了,拖不起,小侯爷抓紧时间。”

太侮辱人。

许樱绯简直看不下去。

不就是娶他姐姐吗?这么大敌意?

他姐不用嫁人?

直到萧翎上马车离开,他们也上了马车。

许樱绯仍旧气得慌。

“这摄政王也太欺负人了,哥你是朝中重臣!他竟然这么对你!”

顾知亭不以为意笑笑:“他就是这种人。”

“还有,哥,明明是他叫我去吃的,我没有说请他!”

顾知亭温柔看着许樱绯。

“摄政王说你有求于他,是真的么?”

许樱绯缩了缩脑袋,嗯了一声,回道:“是瑶瑶的事情,他哥不是要去凉州守疆嘛……”

顾知亭默默看着许樱绯许久,轻轻拍了拍她后脑勺,声音有些自责:“是哥哥疏忽了。”

疏忽了她的感受,没想过她也需要朋友。

“你应该跟哥哥说的。”

如果那件事情没发生之前,她或许会第一时间找兄长商量,但刚好是那几天,刚好摄政王在她身边。

“刘小将军的事情哥哥会想办法,你放心,就算他调任凉州,哥哥也劝他让之瑶留在京城。”

许樱绯乖巧地点点头。

顾知亭习惯性拍拍她脑袋。

“以后有什么事情要跟哥哥说,我只是议亲,又不是不管你了。”

“知道了,哥。”

许樱绯坐着,顾知亭等待着她说今日的事情,但这个被他娇宠长大了女孩儿,平时遇到什么事情,总是第一时间跟他说个不停,不知为何今日特别安静。

从别院回来这几日,她每天守在自己院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似从前那样日日等着他下朝,哥哥长哥哥短,时时刻刻黏着他。

他淡棕色的眼眸中闪过丝丝不安,侧过脸,沉稳的眼神静静看着许樱绯。

“茵茵是不是与兄长生分了。”

许樱绯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思绪飘了很远,听到兄长这句话,茫然回过神。

很快反应过来,立刻露出甜甜的笑,“哪有?我只是……”

她想了想,灵机一动:“我只是还在生气,但又不能背后骂摄政王,毕竟他是王爷……”

忽然想起那幅松鹤图。

她赶紧弯腰从马车里找出来。

许樱绯兴冲冲打开画:“哥,你看这是什么!”

松鹤图呈现在他眼前。

他不经意在她面前提起自己收藏了许多山水大师的画作,唯独缺了松鹤图。

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她记下了。

看到灿烂明媚的笑容,他凉凉的胸口像是有暖流淌过。

*

许樱绯回到自己院子。

如意偷偷摸摸端来药,“郡主,赶紧喝,过时辰了,你不是说这药用完午膳就得喝?”

大夫确实是这么说的,但耽搁一时半会应该也没多大事。

她端着药咕咚咕咚喝完。

换了衣服,躺倒床上,如意给她上药。

“郡主,这药真不错,伤口结痂好快。”

许樱绯抱着枕头,“结痂快有什么用,不留下疤才行。”

如意没问是谁打的,但或多或少已经猜到,这府里,除了老夫人还有人敢打郡主吗?

她是许樱绯的贴身侍女,自然知道她的心事,心疼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语气不平,“郡主,吃了这么大的苦,该放下了吧?小侯爷对你的好,现在都还给他了。”

兄长对她的好,怎么会是一顿毒打就了结得清呢?

许樱绯趴在软软的床上,脑海里浮现兄长和长公主站在一起投壶的情景。

没多久,困意袭来,竟睡着了。


坐下后,侍女端来一个琉璃盏放到许樱绯面前,通透的琉璃盏里装着淡红色液体,闻起来香香的,应该是纯露。

萧翎坐在那边,侍女正在给他布菜。

他很随性地开口:“小郡主,尝尝本王这儿的纯露,看看合你的口味吗?”

许樱绯有些尴尬,那日她只是随口说自己不喝茶,没想到他当真。

她低头喝了一口,其实也没喝出跟自己平时喝的纯露有什么区别,但很快回答:“嗯,好喝。”

萧翎唇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默默低头用膳。

许樱绯中午没吃东西,只在厢房吃了些点心,这个时候已经很饿,见萧翎开始吃了,她便也不客气,开始大快朵颐。

她吃了一会儿,抬头看到萧翎吃得很优雅,举手投足间尽是贵族气质,再看看自己,跟头小牛一样吃得又多又快,不由放慢速度。

眼神轻飘飘落在萧翎身上,他长相过于冷峻,轮廓分明的脸上,剑眉斜飞入鬓,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轻抿,一袭玄色华服增添几分寒气。

王府别院平时这个时候还没有传膳,因为摄政王还没批阅完奏折。

萧翎食欲不是很大,吃得很慢,余光瞥见对面的小人儿忽然慢了下来,微微抬眸:“怎么了?不合口味?”

一抬眸,眼神并不像刚才那般冷峻,竟有些许温和。

许樱绯有些诧异,说来跟摄政王认识也有近十年了,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温和过。

她收了收眼神,摇头:“不是。”

“小郡主。”

萧翎眸光有点深,语速有些慢。

“你兄长成亲不是什么大事,不要委屈自己,每天还是要该吃吃,该睡睡。”

他见过她吃饭的样子,总是吃得很香,但昨日在侯府用午膳时,她一直很沉默,吃得很少,像是提不起精神。

许樱绯仔细看着他,这个萧翎怎么会这么好心?居然关心起她?她试图从他脸上捕捉到一点居心叵测。

萧翎嘴角含着笑,眼神轻飘飘从她极不信任的脸上滑过。

“你兄长和长公主成亲是整个大盛的喜事,本王不希望到时候你失魂落魄、面容憔悴,让这桩亲事有不一样的声音。”

果然是摄政王,考虑得还真长远。

刚才有那么一刻心里对他还有点感激,现在只觉得理所当然。

她没有生气,而是若无其事地说:“王爷放心,这么好的姻缘我不会破坏,我一定会摆正自己的位置。”

“那就好。”

这番话说完,许樱绯忽然没有胃口了,吃几口便停了下来,坐在那儿安静等萧翎。

萧翎筷子夹了颗肉丸子,看到那边的许樱绯已经端正坐在那儿,冷冷笑了声。

“小郡主,总是这么口是心非可不好,一说你哥,连饭都吃不下了。”

“我吃饱了。”

萧翎仔细端详她。

看了一眼她面前的烤鸡,上次她一个人吃了大半只,今天只吃了一个腿,还说吃饱了。

……

夕阳将落未落。

摄政王的马车已在侯府别院前等候。

许樱绯上了马车,刚坐稳,看到萧翎也上了马车。

她一脸震惊,她所理解的“送她”,只是送到门口而已,怎么?他的“送她”是指送回侯府?

她急忙道:“王爷,我自己可以回去,您日理万机,不必特地跑这一趟。”

萧翎眼神依旧懒怠,“没听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吗?小郡主为本王皇姐的亲事付出了这么多,送你一趟是应该的。”

她表情一下就淡了下来。


“下午去诗会了?”

许樱绯点头。

兄长弯唇笑了笑。

“看到探花郎了?”

许樱绯又点头。

“怎么样?”

许樱绯很诚实地回头:“很好,长得好,风度翩翩,举止优雅,就是不知道人品怎么样。”

顾知亭默默听着,在许樱绯说完这句话后,停顿了一会儿,问道:“喜欢吗?”

许樱绯没打算隐瞒,如实回答:“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但觉得,他应该不差。”

如果非要在谢沐泽和探花郎之间选一个,那无疑是探花郎。

顾知亭垂眸静静看着她,肌肤泛着冷白色泽,鼻梁弧度很高,眼中光芒黯淡,哪怕心里波涛汹涌,面上也仍旧平静如水,他说:“如果是真心喜欢兄长不反对,但如果是为了逃避谢沐泽匆匆成亲,那没必要。”

兄长还是那个处处为她着想的兄长,既温柔又尊重她的意愿,他神色很认真,“谢沐泽的事情哥哥会解决,你的终身大事一定不要勉强,哥哥不希望你受任委屈。”

许樱绯问:“有解决的办法吗?”

听到她这么问,便知她没有真的看上探花郎。

顾知亭眉目舒展开。

“有的,太后再大也大不过大盛律条,哥哥已经找到许多谢沐泽在蕲州为非作歹、贪赃枉法的证据,只需要整理数日,便可呈上朝廷,到时候太后还好意思指婚吗?”

这句话瞬间给了许樱绯很大力量,她忽然又像以前一样底气十足,有兄长在,好像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这件事在她这儿就算过去了。

晚些时候,用完晚膳,泡了个热水澡,打算舒舒服服窝到软榻里玩摄政王送给她的木匣子时,许樱绯忽然想起那一百遍《女则》。

她算了算时间,一百遍《女则》按照她写字的速度,怎么也得抄个十来天吧。但让几个丫鬟同时帮她抄,一两天就搞定,想着先抄好,等个十天八天再去复命。

这两日她一直在研究手里的木匣子,找了许久,也才找出六十几处,怎么会有九十九处的,百思不得其解。

但她有股不服输的劲,觉得自己一定能全都找出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这些天,这个小木匣子几乎占用了她所有闲暇时间,也免去了她看到府里热热闹闹操办兄长亲事时胡思乱想的心。

许樱绯原想过十天八天再去摄政王那儿复命,没想到三天后找出来九十八处小景,唯独找不到第九十九处。

反正《女则》已经抄好,许樱绯打算提前去交差,顺便问问摄政王第九十九处究竟在哪儿。

但这次她学聪明了,让人先去王府问清楚摄政王在哪儿。

得知萧翎在王府后,她抱带着抄好的《女则》过去。

到王府门口,还未说明来意,下人便道:“王爷已经交待过了,郡主来了后进府即可。”

丫鬟领着她去见萧翎,他正在书房看书,听到通传声,抬头看到许樱绯抱着一沓厚厚的宣纸站在门口,好像特地想让他知道自己没有违抗他的命令。

她今日穿了一身青色的裙衫,是时兴的款式,他见过好多女子这么穿,可许樱绯穿在身上,却比任何人穿着都好看,衬得她皮肤雪一样白。

许樱绯朝他行礼。

“臣女已经抄完一百遍《女则》,特来回禀王爷。”

萧翎眸光清透,眉梢轻轻扬起,“这么快就抄完了?”

许樱绯曲意逢迎,“王爷交待的事情臣女不敢怠慢。”


摄政王问话,下人们不敢直接回话。

许樱绯强撑着身子弱弱回道:“臣女许樱绯,永安侯府养女,来此小住。”

漆黑的夜空下,传来凉薄的几不可闻的讥讽声。

“原来是永安侯府的小郡主。”

男子又走近了些,低头看着她,依稀看到她衣服已被冷汗和血水湿透,青丝凌乱贴着脸颊,披了件淡粉色披风想挡住里面的狼狈褴褛。

他薄唇微抿,下颚如刀削一般,唇角勾出一个弧度:“小郡主,顾小侯爷不是把你捧得跟宝贝似的,怎么被打成这样?”

春夜的寒风中,丫鬟婆子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却都感受到这位矜贵高冷摄政王对郡主的不屑。

许樱绯却毫无波澜,这个人有多毒舌乖张她早已见识过,哪怕已经身居高位,但少时的性格是刻进骨子里改不了的。

许樱绯垂下眼皮,没有回答。

“呵,本王差点忘了,今夜顾小侯爷在将军府茶叙,应该还不知道他视若珍宝的妹妹被打成这样。”

许樱绯心中一亮,抬头:“王爷知道我兄长在哪儿?能否帮我带个话?”

萧翎淡笑,挑了挑眉:“你只是侯府的养女,有这么大的面子让本王亲自带话?”

暗光落在半张脸上,清冷朦胧,看到这半张淡漠的脸,许樱绯燃起的希望又沉了下去。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低看。

她是侯府养女,郡主之位是永安侯用军功求来的,国子监是永安侯走后门让她进去的,她站在血统纯正的王孙贵族面前总是矮一截。

少时他们在国子监一同上学,还是皇子的摄政王坐在她后面,常常捉弄她嬉戏她,把她整得灰头土脸,嘲笑她是收养的孤儿,跟他们这些天潢贵胄不是一路人,却非要挤进来。

如今他同父异母的姐姐正在跟兄长议亲,他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帮她?

许樱绯虚弱地靠在李嬷嬷身旁,微微低着头,不再出声。

萧翎环视她身后一圈,漠然问道:“有大夫吗?”

出来时她是昏死过去的,自然不知道有没有大夫跟着。

李嬷嬷斗胆回答:“回禀王爷,我们带了伤药,大夫也正在赶来的路上。”

他目光淡淡扫过,“好生养着,可别死了,本王的别院就在旁边,不要给本王找晦气。”

他转身,猎猎袍角在风中翻飞,头也不回上了马车。

屋漏偏逢连夜雨。

少时就瞧不起她,但她当时已经被兄长养得天不怕地不怕,即便是皇子,欺负她她照样还回去。

谁知风水轮流转,这个没比她大几岁的皇子天时地利人和齐聚,短短几年爬上高位,成了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摄政王。

这些年他们虽然井水不犯河水,但少时的恩怨不像幼时那般容易遗忘,更何况这些年她的“骄纵盛名”在京中无人不知,看他刚才的神情,正等着看她笑话呢。

*

别院平日都是避暑来住,寒冬腊月无人过来,平日只留两个守门的小厮。虽然定期打扫,但现在才刚入春,还没有安排出人手过来。

满屋子都是灰尘和清冷的霉味。

没有炭火没有暖炉,许樱绯冷得瑟瑟发抖。

李嬷嬷扶她到床上躺下,喂她喝了点温水,吩咐人去找些炭火来。

“没有炭火,木柴也行。”

侍女给她清理伤口。

门外传来李嬷嬷愠怒的声音:“不是半途让人去接大夫过来吗?为何不来?”

许樱绯大概知道,不会有大夫过来了。

背上洒下金疮药,辛辣又疼痛,许樱绯死死咬住嘴唇。从前有兄长为她遮风挡雨,无论对或错,兄长都为她担下,她从未这么痛过。

痛到极致,又晕了过去。

梦里,梦见娘亲的背影,她追着那个背影跑,明明很近,可怎么跑也接近不了。

又梦见舅舅舅母骂她是扫把星,克死父母,又克死他们的孩子。

还梦见老侯爷满眼慈爱,“绯儿长这样好,你娘亲泉下有知一定倍感欣慰……”

最后梦见少年顾知亭牵着她的手,“妹妹,父亲不在了,哥哥可以保护你,你不必害怕。”

她终于安定下来,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外面还是黑夜,这一夜也太长了。

肚子发出咕咚声,她一整日没吃一口东西,也难怪睡不踏实。

但到底睡了一会儿,终于恢复些许元气。

她想叫来侍女。

眼睛朦胧睁开,看到窗前一个高大身影,她身体猛然一绷,怎会有男人在她房中?

再看过去,发现窗前案几旁靠着的是摄政王。

他眸光暗暗,从容淡定看着她,“没死?”

许樱绯黛眉紧蹙,声音虚弱:“敢问我哪里得罪王爷了?这么巴不得我死?”

“都这个样子了,还牙尖嘴利呢。”

她趴在床上,醒来后身体动了动,身上衾被滑下去一小段,一两条条渗血的红痕从肩背一直延伸到后颈,上面的白色金疮药粉末已被鲜血染成褐色,几缕青丝潮湿得贴在雪白脖颈,添出几分凄美诱惑。

“王爷为何在这儿?”

烛火跳动中,萧翎垂下眼,“来看你死没死,万一死了好通知顾小侯爷收尸。”

狗改不了吃屎,这个人再怎么光鲜亮丽,嘴还是跟以前一样贱。

许樱绯翻了个白眼,咬牙发出声音,声音脆弱嘶哑:“我要是死了,这里的丫鬟婆子会替我通知我哥,不用劳烦王爷。”

“是么?你怎么知道她们不会偷偷把你埋了不让顾小侯爷知道呢?”萧翎墨黑眼眸一如清水,唇角带笑:“被打成这样,不也没有丫鬟婆子通知你哥?”

许樱绯哑然。

肚子又咕咚一声。

“饿了?”

萧翎直起腰走过来,将滑低的被子往上一扯,瞥了瞥床头,“汤冷了,粥凉了,还有些糕点,你吃哪个?”

“都不吃,让侍女去加热。”

萧翎冷笑,“还以为这里是顾小侯爷掌权的侯府呢,迫于小侯爷威严个个把你视作掌心宝?要是那些人在意你,本王进得了这儿?”

“王爷怎么进来的?”

“爬墙。”


萧翎墨眸睨她一眼。

“死鸭子嘴硬。”

嘴角却浮出些许笑意。

午宴很丰盛,氛围也很融洽。

长公主坐在老夫人旁边,每一道菜都尝,对侯府的膳食夸赞不已;又说起园子里的风景,称赞侯府每个地方都好看;把老夫人哄得咯咯直笑。

许樱绯忽然意识到自己和长公主的差别,她从来不懂讨好老夫人,不会说好听的话,不会夸人不会迎合。和长公主一比,她就是个暴躁不懂人情世故的黄毛丫头。

她安静地坐着,不主动说话,但很配合地笑,也不像平时那样专挑自己喜欢的吃,眼前有什么就吃什么。

萧翎看了一眼身旁的顾知亭,他仍在挑鱼刺。

眼神从顾知亭身上挪到许樱绯身上,她微微低着头,一头乌黑的长发安静垂着,微风从堂前吹进来,几缕发丝迎风飞舞,然后轻轻坠下,落在白皙的颈间,看到她深邃精巧的锁骨白得像会发光一样。

这么看着,安静乖巧的时候,她显得小小一只,瘦削单薄,可怜柔弱。

“顾小侯爷,这是给我的吗?”

许樱绯听到长公主惊喜的声音,抬头看过去,兄长挑好了鱼刺,鲜嫩的鱼肉静静躺在白瓷碟子里。

这碟鱼肉,平时都是给她的。

但今日,从兄长手里到了长公主那儿。

许樱绯默默低下头,继续吃菜。

用完膳。

他们一起送摄政王和长公主出府。

长公主看身后随从捧着老夫人送的珠宝首饰,挽着老夫人手臂,笑嘻嘻道:“又吃又拿的多不好意思,老夫人您不会觉得我不懂礼数吧?”

老夫人笑容满面,原以为有一个长公主儿媳,她这个做婆婆的不说受气,但肯定要以君臣之礼相待,没想到竟是个平易近人、懂得孝敬长辈的好孩子。

她连连回道:“哪里哪里,长公主不嫌弃就好。”

“我喜欢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长公主很亲和地说,“下回请老夫人去公主府作客,我也有好多东西想送给老夫人。”

两人如同亲母女一般,顾知亭陪在一旁,谦和如玉。

走在前面的萧翎放慢脚步,跟前面的人错开一段距离,在许樱绯侧前方。

他回头。

“小郡主,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许樱绯知道他想说的是感谢他的事情。

她回应:“要不等我选好了,派人送到王爷府上?”

萧翎仰着下巴,“你怎么知道本王喜欢什么?”

许樱绯拿出最大的诚意,“我给王爷挑最贵最好的。”

“最贵最好本王就喜欢吗?”

许樱绯无计可施,“那王爷说怎样?”

萧翎瞥了一眼她腰间的香囊,“这个香囊挺好的,你给本王做一个一样的。”

许樱绯瞳孔震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香囊,这是女儿家的东西,他堂堂摄政王怎么会喜欢?想起之前送他玉佩的时候,他也是一副很欢喜的样子,难道……他有特殊癖好?

她什么也不敢问。

香囊而已,让如意做一个就行,还省了她去找宝物。

“做好亲自送来本王府中。”说话间,还加重了“亲自”二字。

许樱绯想,估计他有考量,这种怪癖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前面的兄长看到两人在说什么,放慢脚步等待他俩。

萧翎淡淡看一眼顾知亭,转过脸像没事发生一样,径直越过他往前走。

侯府门外,顾知亭乘坐马车送长公主回府。

看着三辆马车陆续从府前驶离,直到消失在街角,老夫人的笑容仍然挂在脸上,只是语气轻松了不少,不似刚才那般郑重,她伸手拉许樱绯的手,问了和兄长一样的话:“樱绯,你觉得长公主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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