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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进国公府后,我成了香饽饽!沈青梨魏缜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她猛地从屏风后走出来,脸色铁青,“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连府中郎君都敢算计了!”
春桃看见大夫人,吓得直接瘫软在地上,“夫、夫人……”
“来人!”大夫人厉声喝道。
几个婆子立即冲进来,“夫人。”
大夫人冷冷地扫了春桃一眼:“把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婢拖下去,打死勿论!”
春桃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大夫人饶命……奴婢也是被逼的啊……”
婆子们不由分说,架起春桃就往外拖。
春桃的哭声渐渐远去,消失在院落深处。
大夫人转向魏缜:“四郎,你先回去。这件事,娘来处置。”
魏缜躬身行礼,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大夫人的脸色更加阴沉。
“去,把万姨娘给我叫来。”大夫人对身边的嬷嬷吩咐道。
不多时,万姨娘被带到书房。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参见大夫人。”万姨娘福身行礼。
大夫人冷眼看着她:“万氏,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设计陷害表姑娘,还想拿我儿子做文章?”
万姨娘脸色瞬间煞白,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大夫人明鉴,妾身冤枉啊……”
“冤枉?”
大夫人冷笑,“春桃已经全都招了。”
万姨娘一听“春桃”这两个字,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春桃乃是关键人物,如今连春桃都已全盘托出,那就意味整个计划已然彻底败露,再无挽回的余地了。
虽不知这事如何捅到了大夫人那里,但是当务之急,求饶为上。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夫人饶命,妾身也是猪油蒙了心,看不惯柳如云那个狐媚子,还有她这个外甥女的狐媚做派,才想出这样的办法。妾身并非有意要牵扯四郎君的,实在是那个小贱人……她自己不安分,她好几次都勾搭四郎君……”
女人尖利的哭声实在叫人脑仁疼。
大夫人一向看不惯后宅里这些姨娘,尤其是这个万姨娘,又蠢又毒。
但万姨娘好歹曾经给国公爷生了个儿子,虽说那个孩子最终没立住,但也不是那等可以随意打杀发卖的寻常妾侍。
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夫人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嗓音难掩疲惫道,“来人,把万姨娘关进柴房,一个月不许出来,每日只给一碗粥!”
万姨娘很快被拖了下去。
大夫人想到万姨娘方才说的那些话,眸光闪了闪。
若是那沈青梨真的干出那等不知感恩的狐媚事,也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四郎君?”
沈青梨感受到那长久凝视的目光,下意识抬起了眼。
少女的清脆唤声拉回了魏缜的思绪,再看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他沉下脸,袖袍下的长指牢牢捏紧。
“安分些,别再惹事。”
魏缜站起身,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冷淡,“大夫人那边,我会去说说。”
说完,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很快消失在暮色中。
沈青梨望着魏缜离去的背影,慢慢放下手中的鹅肉。
她抚摸着手腕上未曾褪去的青紫,在这国公府里,若不能学会保护自己,迟早会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正当她沉思时,一阵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夜色的宁静。
“好啊,原来躲在这里偷吃!”
万姨娘带着两个丫鬟大步走来,眼中闪着恶毒的光芒。
沈青梨不慌不忙地站起身,将那半只烧鹅腿藏在身后。
她知道,若是让万姨娘抓住把柄,定会在夫人面前告她一状。
“姨娘说笑了,这是四郎君赏的。”沈青梨故意放轻声音,面露怯意。
万姨娘冷笑一声:“呵,四郎君赏的?你一个妾侍的外甥女,也配?”
她一把推开沈青梨,想要去抢那只烧鹅腿。
沈青梨踉跄几步,眼看就要摔倒。
她顺势闭上眼睛,身子一软,直直地向地上倒去。
“表姑娘!”一旁的丫鬟惊呼出声。
万姨娘看着晕倒在地的沈青梨,脸色变了几变。
若是这丫头真出了什么事,夫人那边不好交代。
更何况,方才四郎君还在这里……
“扶她起来。”万姨娘咬牙切齿地说道。
两个丫鬟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沈青梨。
沈青梨一动不动,面色苍白,额头上还渗出细密的汗珠。
万姨娘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见她呼吸平稳,这才松了口气。
“方才的事,谁都不许往外说。”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连忙点头:“是。”
“行了,咱们回吧。”万姨娘挥了挥手,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这沈青梨,竟是个难缠的主。
待脚步声渐渐远去,沈青梨这才微微睁开眼睛。
月光透过竹影,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轻轻叹了口气,扶着石桌站起身来。
剩下的半只烧鹅腿早已凉透,她却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
在这府中,要想活下去,就得学会审时度势。
装晕这一招,往后没准还能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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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祠堂装晕之后,沈青梨平日就待在院子里,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这般也平安地度过了好几日。
这日傍晚,暮色沉沉,小表弟魏茗从书院休沐回府,柳姨娘便叫沈青梨一道过去吃饭。
穿花拂柳,走到一条廊桥时,一阵窃窃私语从院墙外传来,几个丫鬟正围在一起说着什么。
沈青梨正要转身离去,却听见“大郎君”三个字。
“听说大郎君从军营回来了,今日一早就进了府。”一个丫鬟压低声音说道。
“可不是么,我远远瞧见了,比以前更俊了,一身戎装,威风凛凛。”另一个丫鬟接话道,“只可惜命格太硬,连着克死三个夫人。”
“嘘,小声些,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年长些的丫鬟连忙制止,“大郎君心里也苦,这些年一心扑在军务上。”
国公府一共有六位郎君,除了大郎君魏旻、二郎君魏奚和四郎君魏缜是嫡出,其余郎君都是庶出。
而几位郎君之中,大郎君魏旻是官位最高、威严最重的那位,年纪轻轻,就已成了龙武军的统领,简在帝心,前途不可限量。
不过听姨母说,这位大郎君八字太硬,连结三门亲事,新娘都未过门而亡,至今二十六了,还是孤家寡人……
不过这些闲言碎语与她个小小表姑娘无关,能在国公府安稳度日就已是万幸。
沈青梨轻轻摇头,继续往柳姨娘的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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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娘房里,晚霞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铺着湘妃竹的地板上。
沈青梨到时,柳姨娘正坐在绣架前,专注地绣着一幅山水图,魏茗则在一旁看书。
见着沈青梨来了,母子俩都很高兴,招呼着她:“快来坐,就等你了!”
沈青梨弯眸笑道:“来了。”
时隔几日未见,桌上用着饭,魏茗聊起书院里的趣事,大家有说有笑的,其乐融融。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丫鬟慌慌张张地进来禀报:“国公爷来了。“
柳姨娘连忙起身整理衣裳。
沈青梨也一怔,放下手中的筷子,心下惴惴不安。
国公爷可是府中最大的贵人,怎的就如此不巧,赶在这会儿来了呢。
还未等沈青梨思考她该怎么与国公爷行礼,魏国公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他年方五十,阔面浓眉,身形挺拔,一袭玄色蟒纹锦袍,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
当他的目光落在沈青梨身上时,不由得一怔。
昏朦烛光下,少女低垂着眼睑,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她的五官精致得像是上天精心雕琢,肌肤胜雪,唇若点朱,一颦一笑都带着说不出的风情。
“这位是……“魏国公的声音略显沙哑。
沈青梨福身行礼:“民女见过国公爷。”
直到柳姨娘挡在了沈青梨面前,魏国公才收回视线,看向柳姨娘:“这丫头是谁家的?”
柳姨娘暗暗心惊,强作镇定道:“回国公爷的话,这是妾身早逝妹妹的女儿,因家中变故,暂住在府中。”
“哦?魏国公挑眉,“倒是个难得的美人。”
不等他叫人入座,柳姨娘赶紧朝沈青梨使眼色:“你方才不是说累了吗,外头天也黑了,那我也不留你了。”
沈青梨自然也知道国公爷来了,她也不好多留,于是赶忙退下。
国公爷皱了下眉头,到底没说什么。
待到那道纤细窈窕的身影离开,柳姨娘连忙岔开话题:“国公爷今日怎么有空来妾身这里?”
魏国公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再追问,转而说起其他事情。
柳姨娘一边应答,一边暗自庆幸沈青梨离开得及时。
她太了解风流成性的国公爷了,但愿他不会对青梨起什么心思才好。
转眼一月过去。
秋光明媚,沈青梨从国公府的账房出来,手里捏着一个小布袋。
国公府虽水深火热,但对待她这位名义上“表姑娘”还算是厚道,起码大夫人王氏还按照府中规矩,也给她算了一份月钱。
虽然每月二两,远比不上正经小姐的五两,但对于沈青梨来说,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会儿,她捏着在国公府待满一个月后领到的第一份月银,正盘算着该如何安置这笔钱,一个灰袍小厮小厮匆匆跑来:“沈姑娘,后门有人找您。”
沈青梨心下疑惑,跟着小厮来到后门。
远远望去,一个身着灰布衣裙的妇人正焦急地踱步。
那人听见脚步声,猛地抬头,沈青梨这才认出是家乡的旧识李翠兰。
“青梨妹妹!”李翠兰快步迎上来,一把握住沈青梨的手,眼泪顿时涌出,“可算找到你了!”
沈青梨打量着李翠兰,不由得心头一震。
记忆中那个明眸皓齿的姑娘,如今面容憔悴,颧骨高耸,眼下一片青黑。
更让她心惊的是,李翠兰露出的手腕上隐约可见几道青紫的痕迹。
“翠兰姐,你这是……”沈青梨话未说完,李翠兰已经抽噎起来。
“我嫁的那个人,是个赌徒。”李翠兰声音哽咽,“输了钱就打我,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当光了。”她抬起泪眼,“听说你也来了京城,还到了国公府,我想着……”
沈青梨心中一紧,她何尝看不出李翠兰此行的目的。
可她自己也是寄人篱下,这月银本想攒着以备不时之需。
“姐姐且等一下。”沈青梨轻声说道,转身回到自己的小院。
她打开布袋,取出一半碎银子,又翻出几个铜钱。
回到后门,李翠兰已经止住了眼泪,正四下张望。
看见沈青梨手中的银子,她眼睛一亮。
“这些钱你先拿着。”沈青梨将银子递过去,“虽然不多,但……”
“够了够了!”李翠兰连忙接过,“青梨妹妹,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握着银子的手微微发抖,“等我家那口子赚了钱……“
“姐姐快回去吧。”沈青梨轻声打断她,“天色不早了。”
李翠兰连连点头,转身匆匆离去。
看着她消失在巷口,沈青梨长叹一口气。
她摸了摸剩下的半袋银子,心中五味杂陈。
老话说人生三大喜,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本来在这千里迢迢的京城能见到老家的旧友,她还是挺高兴的。
只是没想到一见面,对方却是向她借钱。
若换做旁人,沈青梨还能置之不理,可是对李翠兰,沈青梨却无法忽视——
当年在苏州老家,有一回她差点被拍花子的拐跑了,多亏翠兰姐姐机智,及时抱住她大哭大喊,引来了街坊邻居,拍花子的才吓跑了。
若不是翠兰姐姐,她怕是早就被卖到什么地方了。
后来翠兰姐姐嫁到了京城,沈青梨还万分不舍,但翠兰姐姐抹着她的眼泪笑道:“京城多好啊,阿梨得为姐姐高兴才是,姐姐是去享福的。”
一晃眼过去五年,没想到再次见面,却是物是人非,又怎么叫人不唏嘘呢。
回到院中,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青梨将剩下的银子仔细包好,藏在床头的暗格里。又疲惫地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神有些恍惚。
突然,一阵细微的响动引起了她的注意。
沈青梨透过铜镜,看见丫鬟春桃鬼鬼祟祟地从她的衣柜边经过,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春桃。“沈青梨转过身,“你在做什么?”
春桃浑身一颤,慌忙将手背在身后:“没、没什么,奴婢只是来收拾房间。”
沈青梨起身走向衣柜,春桃的脸色更加慌张。打开柜门,沈青梨仔细检查了一遍,眉头渐渐皱起。
“我的那件粉色绣牡丹的肚兜呢?”沈青梨声音平静地问道。
春桃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奴婢、奴婢不知道啊。”
“是吗?”沈青梨目光落在春桃背在身后的手上,“那你手里攥着什么?”
春桃咬着嘴唇,眼神闪烁:“没、没什么……”
沈青梨不动声色地绕到春桃身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春桃惊叫一声,手中的东西掉在地上。
那正是沈青梨丢失的肚兜,上面绣着的牡丹栩栩如生。
“你……”沈青梨的声音冷了下来。
春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知错了!求姑娘饶命!”
“谁指使你的?”沈青梨盯着春桃颤抖的背影。
春桃抽泣着摇头:“没、没人指使,奴婢只是见这肚兜花样儿好看,想拿回去,自己也照着绣一副……”
沈青梨捡起地上的肚兜,仔细端详着。
这件肚兜是她从家乡带来的,料子虽然普通,但绣工精致。她记得母亲曾说过,肚兜是女子贴身之物,丢失了不吉利。
至于春桃那番鬼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但此刻已经夜深,各处都已经安置,她也不好闹出太大的动静,只得压下心中寒意,冷声道,“你先下去吧。”
沈青梨淡淡道,“我寄人篱下,也不想把事闹大,只是,下不为例。”
春桃见她松口,连连磕头,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房间。
沈青梨关上房门,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再看手中的肚兜,心中不安愈发强烈。
这件贴身之物无缘无故被偷,背后定有隐情……
这一夜,沈青梨辗转难眠,天刚蒙蒙亮就起身梳洗,决定去找姨母柳姨娘商议此事。
她快步穿过回廊,转过几道影壁,来到柳姨娘的院子。
守门的婆子见是她,便放她进去。
“姨母。”沈青梨推开房门,看见柳姨娘正倚在榻上喝药。
秋日多雨寒凉,柳姨娘着了凉,加之癸水来了,正是体虚之时。
见到外甥女来了,柳姨娘苍白的脸上勉强露出笑容:“青梨来了。”
沈青梨见着姨母病弱的模样,心里有些迟疑,要不要拿这些事来烦姨母,毕竟她住进国公府后,已经给姨母添了不少麻烦。
但想到肚兜一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是她个人的名节清誉,往大了没准也会连累到姨母。
权衡一番,沈青梨还是将昨日之事娓娓道来。
柳姨娘听完,脸色骤变:“这可不是小事。”她放下药碗,“必须立刻去见大夫人。”
“可是姨母,您的身体……”沈青梨瞥过柳姨娘苍白的脸色,欲言又止。
“姨母没事,别担心。”柳姨娘握住她的手,“这事若不早做防备,后患无穷。”
她想要起身,却突然咳嗽起来。
“姨母别动。”沈青梨连忙扶住她,“您身子不好,我自己去就是。”
柳姨娘摇头:“这事非同小可,怎能让你一个人去。”
可沈青梨坚持,柳姨娘知道这个外甥女孝顺,到底无法,于是唤来贴身丫鬟彩云,“你陪表姑娘去见大夫人。”
彩云颔首:“是。”
又转身朝沈青梨道:“表姑娘,咱们走吧。”
与她的羞窘相反,魏缜似乎很享受这种情况,手也再次开始不安分起来。
沈青梨想要阻止他,却又不敢发出声音,只得红着一双水眸忿忿地瞪着眼前这个无赖登徒子。
“小表妹。”魏缜低下头,薄唇轻轻拂过她的耳侧,仿若情人间的温柔耳语般,“你听到了吗?这就是人性。食色性也,人之大欲,这世上哪有真正的圣人。”
“便是我大哥,难道你就真以为他是个不图回报,乐善好施的正人君子么?”
沈青梨咬着嘴唇,心道,大郎君可不像你这般,你别先诋毁大郎君。
她不出声,魏缜也猜出她的不服气。
这小娘子瞧着娇娇柔柔、不言不语的,实则这一身细皮子之下,却藏了一副极其倔强的骨头。
正好,他的特长便是制服犟种。
“阿梨,你怎么这么香。”
男人的薄唇擦过她的脖颈,沈青梨分明能感觉到四郎君的身体紧贴着她,且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这绝非一个好的征兆。
沈青梨心中警铃大作,刚要奋力推开男人时,纤细手腕却是先一步被男人扼住。
假山洞里晦暗不明的光线下,男人俊朗清隽的面庞也显得模糊,唯独那双狭长的眸子却热意逼人,如山间野狼般灼灼地盯着她。
他抓住了手,嗓音喑哑,又好似带着一丝恳求:“乖阿梨,帮我。”
沈青梨愣住了,但很快,她就明白了男人的意思,毕竟那个的存在也不容忽视。
她的脸瞬间愈发通红,瞪着他,满是抗拒。
魏缜皱眉道:“胡说!我怎么可能……咳,他怎么可能看上那个女子。”
齐枫一眼就看穿魏缜的遮遮掩掩,不由嘿嘿笑了两声,戏谑道:“四郎君,你就别嘴硬了。我看啊,你就是对那姑娘动了心思,所以才会日思夜想的。”
魏缜沉默不语,心中却在回想着那个总是出现在梦中的身影。
那双清澈如溪的眼眸,那抹娇妩又纯情的笑容,总是让他心神不宁,夜不能寐。
见魏缜沉着脸迟迟不说话,齐枫忽然想到什么,凑上去压低声音道:“四郎君,你该不会是从来没碰过女人吧?”
魏缜闻言,脸色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齐枫笑道:“别生气嘛。我是说,你要是没经验,我可以带你去花楼试试。毕竟女人嘛,熄了蜡烛都一样。”
魏缜听到这话,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烦躁。
他猛地站起身,冷声道:“不必了。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齐枫反应,魏缜便大步离开了酒楼。
独留齐枫一人坐在原位,摇着头笑道:“这个四郎君,瞧着浪荡,没想到竟还是个童男子,有意思,真有意思。”
酒楼外,夜色已深,街道上的行人稀少,只有几家店铺还亮着灯火。
走在街上,寒风吹来,让魏缜清醒了几分。他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唔唔……”沈青梨惊愕。
***
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是红霞映天的傍晚。
沈青梨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床上,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
她的记忆也渐渐清晰,想起了那冰冷刺骨的池水,以及那双有力的手臂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
她转了转头,发现房间内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风声和偶尔传来的鸟鸣。
试图坐起身,却发现身体仍然虚弱,一阵晕眩感袭来,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急匆匆地扑了过来,是她的贴身丫鬟梧桐。
“表姑娘,你终于醒了!”梧桐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显然是担心了许久。
沈青梨感到一阵温暖,她轻轻地拍了拍梧桐的手,“我没事,别担心。”
梧桐擦了擦眼泪,急忙扶着沈青梨坐起来,又在她的背后垫了一个软枕,“表姑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大夫说你受了凉,需要好好休息。”
沈青梨摇了摇头,尽管身体还有些不适,但她更关心的是二郎君在哪,以及崔玲珑和魏漪的动向,“梧桐,二郎君呢?他在哪?”
梧桐的脸色有些复杂,她低声说:“二郎君把你送回来,又派人去请了大夫,直到你没事,便先走了。”
沈青梨闻言,心下微松,颔首道:“这回多亏了二郎君,不然我……”
恐怕真的会死在了国公府的寒池子里。
深深缓了口气,她问,“那二姑娘和那位崔小姐呢?”
梧桐听到这话,面色愈发复杂,“表姑娘,府中都说是你自己不慎落入了池子里……你为何会提及二姑娘和崔小姐?”
沈青梨一怔。
待对上梧桐欲言又止的目光,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讷讷地眨了眨眼睛,问:“我姨母呢?”
梧桐叹道:“知道你落水,柳姨娘第一时间便赶过来看你。只是不等你醒来,她便被夫人请了过去……”
她并未把话说明,但沈青梨有何不懂。
姨母大概又被大夫人叫去“训话”了。
在这府中,姨母本就艰难,现在却因为自己屡次被大夫人叫过去,沈青梨忽然想到家乡那些多嘴多舌之人对她的辱骂——
“你个扫把星!”
“一看她那张祸水狐媚的面相,便只是个丧门星。”
“大家伙儿都离她远点,不然怕是也要被她连累了。”
难道她真的是个扫把星,丧门星吗?
“表姑娘,你先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梧桐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这是姨娘特意为你准备的,喝了能驱寒。”
沈青梨接过姜汤,感受着那股温暖从手心传遍全身。
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恢复,才能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她喝下了姜汤,闭上眼睛,让自己的思绪慢慢平静下来。
梧桐收起药碗,轻声说道:“表姑娘,您先休息。有什么需要随时叫奴婢。”
沈青梨点点头,躺回床上,仍是浑身无力,头也昏昏沉沉的。
“是,”罗嬷嬷应道,“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老奴觉得,四郎君对那丫头,似乎不只是一时兴起。”罗嬷嬷犹豫着说道。
王氏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不管是什么,都得断了。如今与崔氏已经在过礼了,决不能在婚事之前出什么乱子。”
“老奴明白。”罗嬷嬷躬身应道。
王氏端起茶盏,看着杯中的茶叶缓缓沉底。
那丫头来府中这些日子,她一直看在眼里,本以为是个安分的,谁知竟勾得两个儿子都对她另眼相看。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
正房母子的对话,沈青梨不得而知。
她平日里就老实待在自家的院子里绣花,只是这几日柳姨娘忙着操办二姑娘的生辰宴,便让沈青梨帮着去贤达书院,给六郎君魏茗送双新鞋。
“你来京城这么久,也未曾出去逛逛,便趁着今日出去看看吧。”柳姨娘慈爱地看着自家如花似玉的外甥女,“你不比我,我是妾侍,不好到外头抛头露面。你如今还未成婚,正是女子一生最自由快活的时候,是该趁着大好时光,多出去看看。”
得了姨母的授意,沈青梨这才放心地坐了马车出门。
一路上,她和梧桐俩人看着街边景象都格外兴奋。
待到马车抵达京城鼎鼎有名的贤达书院,沈青梨提着装鞋的包袱,故作从容地走进这读书人的神圣殿堂。
正值秋日,庭院内梧桐叶片纷纷扬扬,几个身着青色长衫的学子正在廊下低声讨论功课。
“姑娘找谁?”看门的老先生走上前来。
“老人家好,我是来找魏六公子的,”沈青梨轻声道,“我是他的表姐,来给他送新鞋。”
老先生打量了她一眼,“六公子正在上课,你且在这里等着。”
沈青梨点点头,在院门边的石凳上坐下。
秋风吹过,带着淡淡的书香气,远处传来朗朗的读书声,让人心神宁静。
正等着,忽听得马蹄声响,一辆青布软轿停在了书院门前。
轿帘掀开,一个白衣公子走了下来。
沈青梨微微一怔,这不是二郎君魏奚么?
魏奚似乎也看到了她,脚步一顿,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表妹怎么在这儿?”
“姨母给表弟新做了一双靴子,只她忙着府中庶务,无暇分身,特地让我送来。”沈青梨连忙起身行礼。
“无需多礼,”魏奚微笑道,“我正好来拜访恩师,待会儿你这边忙完,我正好可以带你一道回府。”
沈青梨有些犹豫,“这……怕是麻烦你了?”
“有什么麻烦的?你一个姑娘家,独自回府也不安全。”
魏奚说着,看了看天色:“你这边事了后,在这等我便是。”
他转身先往书院里去,压根也不给沈青梨推辞的机会。
不多时,魏茗下了课,匆匆跑来,接过包袱连声道谢。
得知二哥魏奚也在,魏茗讪讪缩了下脖子:“表姐,那我可得先走了,二哥哥在学业上最是严苛,待会儿若是见到我,定要考我功课。”
沈青梨失笑:“二郎君瞧着挺温柔儒雅的……”
魏茗道:“那是对你们姑娘家才温柔儒雅,若是我答不上他考的功课,他可是会罚我抄写的!”
说罢,生怕二郎君会出现,魏茗抱着包袱道:“表姐你快回去吧,与我母亲说一声多谢,待我下次休沐回府,再去找你玩。”
“好吧。”
沈青梨叮嘱他几句,小表弟就麻溜地跑了。
没多久,魏奚也拜访完恩师,从不远处的小竹楼里出来。
她犹豫片刻,还是将翠兰的事娓娓道来。
“我这样做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说完后,沈青梨低声问道。
魏旻沉思片刻,“那醉鬼酗酒伤人,本就罪有应得。若是花银子保他出来,只怕会害了那对母女。表姑娘劝她们离开,倒是明智之举。”
沈青梨眼前一亮,“大郎君也这么想?”
“那妇人若是执意要救夫君,表姑娘纵然给了银子,也是治标不治本。”魏旻语气平缓,“倒不如趁此机会断了念想,带着孩子重新开始。”
“正是如此!”沈青梨不禁有些激动,“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
她顿了顿,“只是方才说出口时,还有些忐忑,生怕是我想得太过简单了。”
魏旻望着她明亮的眼眸,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弧度,“表姑娘心思细腻,为人着想,哪里简单了。”
沈青梨心中一暖,“多谢大郎君理解。”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天快黑了,大郎君刚从军营回来,想必也累了。”
“嗯。”魏旻点点头。
看着沈青梨的背影,他想起方才她说起翠兰时眼中的担忧。
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明明自己都在府中小心求生,却还心存善良,愿意帮助旁人。
这份善念,实在是难得。
沈青梨回到自己院中,心情轻快了许多。
她没想到大郎君平日总是沉默寡言,聊起来竟是如此投机。
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四郎君院中。
几个丫鬟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有四郎君魏缜带着一丝酒气从门外来了,慌忙低头行礼。
“你们方才在说什么?”四郎君斜睨她们一眼。
“回四郎君的话,没、没说什么……”一个丫鬟结结巴巴地回答。
“没说什么?”魏缜冷笑一声,“方才不是说得挺热闹的吗?”
另一个胆子大些的丫鬟道:“奴婢们只是在说,今日看到大郎君和沈表姑娘在回廊处说话,两人谈得很是投缘……”
“啪!”一个茶盏砸在地上,瓷片四溅。
丫鬟们吓得缩成一团。
“闲言碎语,”魏缜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都给我滚出去!”
丫鬟们连忙退下,只留下魏缜一人在院中。
秋风吹动他的衣袖,带来远处若有若无的桂花香,这香气勾起了他的回忆,那晚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
沈青梨被他压在窗台时的惊慌模样,她挣扎时发丝散乱的样子,她颤抖又柔软的唇,还有低低的啜泣声……
魏缜闭上眼睛,却怎么也赶不走这些记忆。
下身一阵燥热,他烦躁地翻了个身。
“贱人……”他咬牙切齿地骂道,可那声音却像是在骂自己。
明明已经被他亲也亲了,摸也摸了,怎么就不能安分一点,乖乖地待在小院里。
他都已经想好了,以她的身份,做正室不够资格,做个贵妾还是可以的。
大不了等那崔玲珑进门了,他便去向母亲讨要她,用贵妾之礼收她入房,从此日日宠着她,爱着她。
可她倒好……
每次见到他,就像老鼠见到了猫,在大哥和二哥面前却是那般自在随意。
想起大哥那张不苟言笑的脸,魏缜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
他摸索着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却浇不熄他心中的火。
他又想起沈青梨那双清澈的眼睛,想起她看向大哥时那种柔和的神情,下身愈发胀痛,他狠狠地砸了酒杯。
“贱人!”他又骂道,声音里却带着说不清的情绪。
外面的风呜咽着,吹散了满院的桂花香,魏缜躺在床上,任凭欲望和妒火在体内燃烧,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日晨光微熹,沈青梨跟着柳姨娘往王氏的院子走去。
“姨娘,这么早去请安,会不会打扰了夫人休息?”沈青梨小声问道。
柳姨娘摇摇头,“夫人一向早起,这个时辰正合适。”
两人来到王氏院中,果然见王氏已经梳妆完毕,正在喝茶。
见她们进来,王氏放下茶盏,“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们。”
“夫人有什么吩咐?”柳姨娘恭敬地问道。
“再过几日就是二姑娘的生辰了,”王氏说道,“我想着办个生辰宴会,你来帮着操持。”
柳姨娘连忙应下,“是,夫人放心,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
王氏点点头,开始细细交代宴会的安排。
沈青梨站在一旁,安静地听着。
忽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四郎君魏缜大步走了进来。
沈青梨心头一颤,下意识地往柳姨娘身后躲了躲。自从那晚之后,她见到魏缜就觉得心慌。
魏缜却像是故意似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
那眼神灼热得让人难受,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
“四郎来得正好,”王氏说道,“你妹妹生辰宴会的事,你有什么想法?”
“不如让表妹也来帮忙筹备?”魏缜漫不经心道,眼睛却始终没离开沈青梨,“她年纪与二妹相仿,应该更懂二妹的喜好。”
沈青梨猛地抬头,对上魏缜意味深长的目光,心中一阵慌乱。
王氏眉头微皱,“不用了,有柳姨娘就够了。”
说着,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青梨,道,“你们先下去吧。”
柳姨娘福了福身,带着沈青梨退出房间。
沈青梨松了口气,却感觉背后还有一道灼人的视线紧紧追随。
待沈青梨和柳姨娘离开后,王氏让身边的罗嬷嬷将房门关上。她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落在魏缜身上。
“四郎,你似乎格外关心这个沈青梨?”王氏语气平和,眼中却闪过一丝锐利。
魏缜转过身来,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孩儿只是觉得,既然是府中办宴,多个人帮忙也好。”
“是吗?”王氏轻轻摇了摇团扇,“可我怎么听说,你前些日子总在她院子附近转悠?”
魏缜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母亲这是从何处听来的?”
“你以为府中的事情能瞒得过我?”王氏放下团扇,正色道,“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魏缜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孩儿知道。”
“知道就好,”王氏看向一旁的罗嬷嬷,“罗嬷嬷,你这几日多留意着些。”
罗嬷嬷会意地点头,“老奴明白。”
魏缜冷笑一声,“母亲这是不信任儿子?”
“我是为你好,”王氏叹了口气,“你大哥近来也常与那丫头说话,若是传出什么闲话来,对谁都不好。”
魏缜眸色一沉,“大哥?”
“是啊,”王氏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前几日还有人看见他们在花园里谈心。你大哥向来不近女色,这次却对她格外关照。”
魏缜拳头暗暗攥紧,脸上却依然带着笑,“大哥素来正直,想必只是怜惜表妹无依无靠罢了。”
“但愿如此,”王氏说道,“她不过一个妾侍的外甥女,父母也是商贾之流,你与你兄长都是国公府的郎君,与她搅合在一起,没得自降身份。”
魏缜垂下眼,躬身行礼,“孩儿明白。”
说完转身离去,脚步声在空荡的院子里回响。
王氏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锁。
罗嬷嬷走上前来,“夫人,您看四郎君这样子……”
“他心里有事,”王氏轻声道,“你这几日多盯着些,别让他再去找那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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