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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被疯批天子强取豪夺了许相思云萃小说

絮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春风寒起,骤雨大至,高墙庭院内的满树梨花被冷风暴雨捶打,柔若无骨的花就这样随雨飘零地残落在泥土里。“娘娘,您身体不好,我们回去吧。”身着宫服的婢女站在一旁打着伞,她面色忧愁地对眼前的皇后说话。身着金丝凤凰华服的女子,容貌昳丽,但唇色苍白,呈病态之色,身姿瘦弱,明显有些撑不起这华丽的宫服。“皇上还有多久要回来?”皇后声音平静,她只是站在伞下,抬眸望着那梨花坠落,看不出喜怒。婢女以为她是思念皇上,脸上立即喜笑颜开,但还是轻声劝着她:“等皇上平定中原后就会回来,到时候,皇上就会带娘娘去洛阳看牡丹。所以,娘娘要养好身体等皇上回来。”闻言,皇后扯了一下嘴角,似是自嘲又隐隐地含着悲伤。他还会带她去吗?或者说她还有时间去洛阳吗?自孩子死后,她的身...

主角:许相思云萃   更新:2025-02-16 21: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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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相思云萃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被疯批天子强取豪夺了许相思云萃小说》,由网络作家“絮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春风寒起,骤雨大至,高墙庭院内的满树梨花被冷风暴雨捶打,柔若无骨的花就这样随雨飘零地残落在泥土里。“娘娘,您身体不好,我们回去吧。”身着宫服的婢女站在一旁打着伞,她面色忧愁地对眼前的皇后说话。身着金丝凤凰华服的女子,容貌昳丽,但唇色苍白,呈病态之色,身姿瘦弱,明显有些撑不起这华丽的宫服。“皇上还有多久要回来?”皇后声音平静,她只是站在伞下,抬眸望着那梨花坠落,看不出喜怒。婢女以为她是思念皇上,脸上立即喜笑颜开,但还是轻声劝着她:“等皇上平定中原后就会回来,到时候,皇上就会带娘娘去洛阳看牡丹。所以,娘娘要养好身体等皇上回来。”闻言,皇后扯了一下嘴角,似是自嘲又隐隐地含着悲伤。他还会带她去吗?或者说她还有时间去洛阳吗?自孩子死后,她的身...

《重生后,我被疯批天子强取豪夺了许相思云萃小说》精彩片段


春风寒起,骤雨大至,高墙庭院内的满树梨花被冷风暴雨捶打,柔若无骨的花就这样随雨飘零地残落在泥土里。

“娘娘,您身体不好,我们回去吧。”

身着宫服的婢女站在一旁打着伞,她面色忧愁地对眼前的皇后说话。

身着金丝凤凰华服的女子,容貌昳丽,但唇色苍白,呈病态之色,身姿瘦弱,明显有些撑不起这华丽的宫服。

“皇上还有多久要回来?”

皇后声音平静,她只是站在伞下,抬眸望着那梨花坠落,看不出喜怒。

婢女以为她是思念皇上,脸上立即喜笑颜开,但还是轻声劝着她:“等皇上平定中原后就会回来,到时候,皇上就会带娘娘去洛阳看牡丹。所以,娘娘要养好身体等皇上回来。”

闻言,皇后扯了一下嘴角,似是自嘲又隐隐地含着悲伤。

他还会带她去吗?或者说她还有时间去洛阳吗?

自孩子死后,她的身体就大不如前,平日里又抑郁寡欢,整个人再没有往日的神采奕奕。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婢女来报。

“娘娘,梅贵妃请求见您。”

皇后听到梅贵妃这三个字时,眼里的眸光暗了暗。

婢女们都暗自观察着皇后的神色,宫中谁人不知,当今皇上最宠的就是这位梅贵妃,自皇后失子后,就是这位梅贵妃掌管六宫。

“宣她进来吧。”皇后拿过婢女手中的伞,独自撑伞回殿。

梅贵妃进入殿内时,携来淡淡的梅花的清香。

她身穿流彩翠绿梅花华服,步步走进这空旷寂寥的宫殿,多情的眉眼很是会勾人,朱唇艳红,像是沁了血般的妖艳。

梅贵妃四处打量了一番这宫殿,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臣妾给娘娘请安。”

她装模作样地弯腰请安。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本宫这会儿有点乏。”皇后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梅贵妃转眸看了一眼宫殿内的婢女,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娘娘,这话臣妾只能说给您听。”

皇后眉心一动,随后她朝婢女摆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

“是。”婢女随之都退了出去。

她们守在门外,此刻天边电闪雷鸣,暗沉沉的云堆积在宫顶,狂风携暴雨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和殿门上,是极为不祥之兆。

忽而,殿门就打开了,梅贵妃笑意盈盈地走了出来,等走到门口时,她蓦然回眸朝皇后阴冷一笑,没有任何温度。

“娘娘,不用谢臣妾。”

话落,她就潇洒转身离开。

而皇后怔怔地站在那里,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突然,天边划过一道闪电,亮光一刹映在了皇后的面容上。

只见皇后脸上苍白得可怕,下一刻,她们就看见皇后直直地吐了一口鲜血。

“娘娘!”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她的嘴角是笑着的,可眼里满是泪光。

说完这句话,皇后就顺着金雕的后座倒了下去。

婢女们吓得慌乱地去喊太医,而太医还没有到来之前,皇后就已经醒了过来。

她的唇色殷红,那是她的血。皇后头发披散,神色戚哀。

“皇后啊,你可真是蠢,你连害死自己孩子的人都不知道,你说你是不是真的愚蠢?”

梅贵妃得意洋洋地走到她的面前,字字珠玑地扎着她的心。

“你到底想说什么!”皇后攥紧了衣袍下的手,哪怕攥得生疼,也不愿意松手。

梅贵妃在此刻也装不下去了,她仰天大笑,随后伸手指着皇后,声音冰冷:“许相思,我说你蠢,你还真是蠢,你以为你的孩子是朱妃害死的是吗?恰恰相反,真正害死你孩子的人就是皇上!”

“不可能!他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他没有道理要害我和他的孩子……”嘴上嘴说不信,可她眼里的痛苦早已出卖了她。

“因为你的背后是许家,他有多忌惮许家,你不知道吗?”

许相思呆呆地坐在那里,她未反驳一句。其实她的心里早已经意识到皇帝根本不爱她。

从前的海誓山盟,到后来他登基为帝后,纳了一个又一个妃子,而她夜夜独守空房,未有一个孩子。

她怎么会不明白为什么?

只是一直以来她都选择了自欺欺人。

“哦,对了,你还傻傻地以为他爱你,他娶你不过是为了获得许家的势力,从始至终你们的患难与共,不过是他下了一盘棋,而你只是他的一颗棋子而已。”

“许相思,痛吗?你所有的痛苦都是因为他。”

痛吗?许相思缓缓地伸出手摸向心口处。

原来,这里早已经麻木了。

婢女看着皇后嘴角的血不断地流出,脸色剧变,连忙拿出帕子给她擦血。

“娘娘,太医很快就来了,您再撑一下。”

许相思无神地看向了窗外的雨,梨花在暴雨中片片凋零,冷风携雨拍打着窗户,婢女忙不迭地起身去关了窗。

“他什么时候回来……”

她怔怔地问了一句。

婢女回来跪在地上,流着眼泪擦着她嘴角的血。

“娘娘,您一定要撑住,等着皇上回来啊。”

“不等了……也不问了……”许相思喃喃地说些她们听不懂的话。

“娘娘,您说什么?”婢女听不太清,她俯身伏在许相思的唇边。

突得,外面的狂风吹开了窗户,冷风一阵又一阵地灌进来。

许相思再没有说话的力气,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嘴角的血不断地涌出,染了衣服鲜红,如阴间盛开的彼岸花。

婢女紧紧地贴着她的唇,耳边是呼啸的冷风,源源不断地灌着青色的床纱,最后她只依稀听见:“今世相思……已悔,若……有下一世,只求……生死不见……”

——

“小姐,快醒醒,今天可是萧皇子的生辰,可不能错过吉时。”

许相思恍恍惚惚地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躺在院子里的椅子上。

她睁开眼睛的一瞬,就看到了记忆里熟悉的环境,花团锦簇的鲜花种满了整个小院,而她此刻就躺在躺椅上,手里拿着诗经。

显然她刚刚是睡了过去。

可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你刚刚说萧皇子是哪个萧皇子?”许相思盯着婢女的眼睛。

云萃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小姐,小姐睡一觉该不会睡傻了吧?

“自然是萧逢,萧皇子。”

许相思的瞳孔一震,一双清明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

萧逢竟然还活着,难道她重生了?

许相思心头一颤,她慌乱地拍了一下云萃的手,“你去拿镜子过来。”

云萃不明所以,但是小姐吩咐的她只需要去做就行。

等许相思拿过镜子后,她将镜子放在胸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敢照向自己。

铜镜里明晃晃地映着女子的娇容,清眸淡眉,容貌清丽,又因刚刚昏睡,发髻微有凌乱,有种憨憨的懵懂。

镜子里的娇憨女子,明明就是十六岁时的许相思。

所以她是真的重生了。


“你疯了?”许相思哑声出口。

萧逢对此并不在意,他重新倒了一杯茶给许相思解辣。

“你喜欢听曲,我花钱让你开心有何不可。”

“你是不是傻。”她根本不是想听曲,她就是想报上一世的仇恨。

许相思咬紧了牙,上一世的记忆清晰地在她的脑海里反复闪现,她根本忘不掉。

而萧逢呢,她欠他太多了。

她本就不是个好人,如果萧逢知道了真面目的她,还会这样一如既往地待她好吗?

许相思咽了一下喉咙,缓缓地将酸涩咽进了肚子里。

萧浮争对于萧逢加价的举动并不惊讶,他早就知道萧逢会因为许相思而继续加价。

他啜了一口茶,放弃了继续加价。

既然萧逢喜欢花重金买美人一笑,那就满足他。

萧浮争放弃了加价,他缓缓站起身,眸光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没意思,走了。”

话落,他就转身离开了。

许相思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放弃,而梅倾看到萧浮争放弃加价后很是震惊,她的目光紧紧地追着萧浮争的背影,可他却是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没有一丝留恋。

许相思和萧逢被安排到一间雅间,里面的陈设摆饰皆是青色,窗户大开,风一吹,屋内的青色绸纱纷纷扬扬地就飘了起来。

许相思坐在主位上,萧逢坐在侧边。

和梅倾一起进来的还有梅竹坊的老板娘

她亲自端着茶点送入房间里。

“这是我们梅竹坊最新推出的新品梅花酒,公子可以尝一下。”

萧逢倒是很喜欢这个梅花酒,许相思却是兴致缺缺。

她倒了一杯酒,目光凉凉地看了一眼站在下面的梅倾。

许相思拿着酒杯漫不经心地晃了几下,随即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酒给倒了。

老板娘和梅倾脸色一变。

“我不喜欢喝梅花酒 ,给我换别的酒来。”

老板娘连忙鞠躬弯腰,“好的好的,我这就去换酒。”

她在人情世故里逢场作戏那么多年,看得出许相思今日只是想找茬。

等老板娘出去后,坐在主位上的许相思将目光放在梅倾身上。

她的身姿窈窕,似是弱柳扶风。

一颦一笑皆是风情,这样美得女子,确实配得上倾国倾城四个字。

可也是这样美得人,却有一颗藏着狠毒的心。

“你会吹箫吗?”许相思终于开口问她。

梅倾弱弱地点了点头,“公子想让奴家吹什么曲子。”

许相思不疾不徐道:“那就吹……”她语调一转,嘴角携着冷意,“吹一首梅花笑吧。”

梅倾猛地抬头看向许相思,一时失了礼仪。

梅花笑虽然是赞梅花高洁之姿,可梅倾自小就活在卖唱弄笑间,在没有进梅竹坊之前,她就是在街头唱梅花笑。

这一辈子她都忘不掉自己是怎么顶着屈辱唱下来的。

那些男人肆无忌惮地打量,那些女人的不屑一顾。

所以梅倾在那个时候就发誓一定要成为人上人,把那些人都踩在脚下。

后来,有一个人救了她,所以她进了梅竹坊,成为这里的头牌。

可是她却再也没唱过梅花笑。

“奴家唱不了。”梅倾果断地拒绝了。

这个时候老板娘也端着酒进来了,她试图为梅倾求情。

“公子,梅姑娘对这首曲子不甚熟悉,不如换一首?”

许相思丝毫不给面子地戳穿她,“可我怎么记得梅姑娘最开始就是在街头唱梅花笑呢。”

话落,屋子里的气氛就静默了下来。

萧逢也听过梅倾的故事,不过他并不打算阻止相思。

以他对许相思的了解,她不是一个喜欢为难人的人,除非她和此人之间有仇怨。

梅倾还是拒绝,“奴家吹不了,公子若是想听,可以找其他姑娘。”

“我花重金就是要听你吹的,不然我花钱做什么?”许相思的目光一转,又看向老板娘,“利益得失,梅姑娘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

老板娘身子一哆嗦,她一下子就弯低了腰,眼前之人的目光阴冷得可怕。

有一瞬间,她竟仿佛从许相思身上看到了自家主子的影子。

老板娘此刻也已经明白,眼前这人就是找梅倾麻烦。

“梅倾,就为这个公子吹一曲吧。”老板娘的语气隐隐含着无奈。

梅倾的目光无辜,但是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的手慢慢地攥紧,无辜的目光之下藏着一抹阴狠。

“好,奴家这就为公子吹梅花笑。”

梅倾拂了拂身,就开始拿过箫开始吹奏。

阵阵箫声中,多是悲情萧瑟。

许相思听着这首梅花笑,看着眼前人,那记忆中的侮辱此生都在她的脑海里回荡。

“我请求你去见皇上一面,替家父求一下情。”堂堂皇后为了自己的母族,此刻朝一个贵妃跪了下来。

梅贵妃坐在高位上,一身华丽的服饰,任谁也想不到当初的梅竹坊的艺女有朝一日会成为贵妃。

她俯视着跪在那里的皇后,嘴角携着笑,倾国倾城的面容上是难以掩盖的恶毒。

“皇后可是折煞本宫,皇上岂会听本宫说的话?”

皇后直挺的肩垂了下来,阿爹离世后,整个许府如一盘散沙,旁支的子弟都开始纷纷动乱。

她知道皇帝等着机会处置许家,而梅贵妃差点被许嘉期玷污给了他这个机会。

她相信许嘉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这其中不过是梅贵妃设计陷害。

可是阿爹不在了,她得保着许家。

梅贵妃轻轻一笑,涂着蔻丹的手指拂了一下自己额发。

“听闻皇后最擅吹箫,今日不知能否有幸听到。”

她得意洋洋地看着她,皇后知道她的意思,默了片刻,便让人取来她的箫。

“听说皇上和皇后当初的定情曲是一首凤求凰,不如皇后就吹奏这个吧。”

皇后握箫的手一顿,扑面而来的耻辱和心绞般的疼痛让她反应不过来。

可为了许家,她必须要忍。

“好。”她哑声开口。

于是,那一天,皇后跪在地上吹奏了三个时辰的《凤求凰》。

而如今的许相思,让梅倾吹奏了三个时辰的梅花笑。

梅倾忍着屈辱吹到最后的时候,许相思就已经喝醉了。

她本身就没什么酒量,再加上这三个时辰一直喝酒泄愤,此刻人早就喝得不省人事了。

梅倾吹奏完之后,萧逢就让她离开了,离开前,梅倾深深地看了许相思一眼。

迟早,她会把这些人踩在脚底。

萧逢起身走到许相思身前,弯下腰凑到她面前。

“还能起来吗?”

许相思趴在桌子上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萧逢笑了一声,他转过身背对着许相思,蹲下身对她说:“走吧,背你回家。”

许相思迷迷糊糊地扶着桌子站起身,搂上萧逢的脖颈,懒懒地在他的背上趴着,乖顺地像一只小猫,嘴里喃喃地说着:“回家……”


因为背对着他,所以萧浮争看不清那个男人的模样。

“朕不是说过了,你要等着朕回来……”

“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一身盔甲加身,却是满身颓废。

很明显眼前这个男人是从战场上赶回来的。

九五之尊的他,第一次露出这么脆弱的模样。

萧浮争的心脏随着男人的大吼,也跟着扯动了一下,疼得他有些呼吸不过来。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可心像是被紧紧地攥住,让他呼吸不过来。

他强撑着身体,一步一颤地往前走,他想看清楚那个女人的脸。

萧浮争步步地接近他们,他的眼里是犹疑的不确定。

他慢慢地向前走,直至看清那张男人的脸。

萧浮争的瞳孔忽地放大,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和震惊。

这个男人怎么会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而男人也同时抬眸看向他,不同的是,萧浮争的眼里是恐惧和震惊,而男人的眼睛里竟流着血泪,眸光深处是铺天盖地的绝望。

那种绝望让萧浮争的身子一颤,他的脚步踉跄。

当他想要去看清男人怀里的女人的面容时,他只看到了血。

他从未见过那么多的血,像是把女人身体里的血全都抽干了一样。

萧浮争再也呼吸不过来,他双眼通红地看着那女人,他想触摸她,想看清她。

可为什么他看不清她的模样?为什么!

他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颓,萧浮争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心脏在剧烈地抽疼,像是要把他的整颗心都给撕裂开,他面色痛苦,手却是在慢慢地摸向那个女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看不清她的脸。

“为什么!”

萧浮争突然睁开双眼,从噩梦中惊醒,他的手一动,明显是碰到了什么东西。

他的眸光一转,就看到了伏在床边熟睡的许相思。

梦醒时分,许相思伏在萧浮争的床前睡了一夜。

萧浮争垂眸看着熟睡的许相思,所以是她照顾了自己一夜?

目光一低,他就看到了许相思脖子上那显眼的红痕。

萧浮争不自觉地伸出了手,手指缓缓地接近她的脖颈。

许相思似乎也做了个噩梦,她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唇色微白。

萧浮争赶快收回了手,佯装刚刚醒来。而许相思则是眼神呆滞地看着萧浮争。

两人目光相对,萧浮争不由得干咳了一声,这才让许相思回过了神。

“你,你醒了。”许相思连忙站起身。

萧浮争语气淡淡:“嗯。”

说完话,两人都罕见地沉默了。

“云萃应该熬好了姜汤,我去给你端过来。”

许相思见他醒来,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毕竟昨晚,她就在生死一线,要不是萧浮争最后昏了过去,只怕她早已成了亡灵。

所以现在,许相思是有些畏惧萧浮争的。

萧浮争看着她慌乱逃窜的背影,蓦然就想起了梦中的情景。

梦里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等许相思把姜汤端过来的时候,萧浮争看了一眼,蹙眉道:“这里面有没有放白萝卜?”

“没有。”

萧浮争听后,突然就转头看向了许相思,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和疑惑。

许相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怕萧浮争起疑心,她随便扯了一个理由。

“我煮姜汤的时候不喜欢放白萝卜。”

“可我没有问为什么不放白萝卜。”

“……”许相思心里一阵懊恼,她怎么还多嘴了。

萧浮争却不打算揪着这个不放,他低眸喝着碗里姜汤,那姜汤温热刚好,热流暖了他整个身体。


朱明袅是知道许相思是不学无术的,她隔着桌板冲许相思一笑:“许小姐,到时候可别给丞相丢脸啊。”

许相思淡淡一笑:“多谢朱小姐的担心了。”

朱明袅看她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心里就憋着一窝火。

她瞥了许相思一眼,“装什么装,一会儿看你怎么丢脸。”

世家小姐纷纷上台展示琴棋书画为萧玉温的长子庆贺。

朱明袅虽然才艺不精,但也能完完整整地弹出一首曲子。

但许相思是大家都知道的,根本不会什么才艺,若真说才艺,不过就是打架斗殴。

“这许家小姐要展示什么才艺呢?不会是给我们表演杂耍吧,那可登不上台面。”崔饶就是要公开嘲讽许相思,才能以解心头之恨。

萧逢剜了他一眼,手里转着一把精致的小刀,只怕稍一不留神,就会脱手而出。

“崔饶,本宫奉劝你最好闭上嘴。”

言语之间都是对许相思的维护。

萧玉温则是护着崔饶,“萧逢,崔饶不过是嘴上说说,你何必与他较真呢。”

萧逢就算是对着自己的皇兄,说话也是丝毫不客气。

“我说过,谁要是和许相思过不去,就是和我过不去。所以,今日谁敢说一句不是,我就和他奉陪到底。”

语罢,他将刀撂在桌子上。

这动静,全场人都不敢说什么。

毕竟萧逢的身份放在那里,谁敢反驳他一句。

不过就算他们不敢说许相思一句不是,但若她真没什么才艺,最后闹了笑话,所有人也都心知肚明。

即便他们都不笑,但是全上安的人就都会知道许家小姐许相思不学无术。

许以朝看着萧逢公开护着自己的女儿,眼里很是欣慰。

只是一想到他是皇子,许以朝眼里就又是担忧。

许相思站起身,得体地拂了拂身:“相思献丑了。”

她走到中心处,面前摆着各种不同的乐器。

朱明袅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许相思的动作,看着她在乐器前挑来挑去,莫不是要选乐器?

果然,她的目光一定,就看到许相思拿了一支箫。

许相思会吹箫,她莫不是疯了?

朱明袅可是听过许相思吹的箫,那可真是魔音绕梁。

简直就是闻之者癫狂,未闻者庆幸。

只是听到许相思吹起箫的那一刻,朱明袅有些怔然。

崔饶听了也是一愣,他的脸色如常。

“也就一般吧。”

梅倾听了这起调,倏地就看向了许相思。

她的眼睛里渐渐泛起疑光,这调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

直到后面许相思吹到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她才听出了这曲调的不同。

以往的《凤求凰》多是因追求心爱之人的欢悦之调,可许相思吹的这首调明显是内敛婉转。

而这首曲调她曾在夜深人静的夜里听到过。

许相思吹着《凤求凰》,曲调悠扬婉转,似是情人的低喃。

“相思,吹错了。”萧浮争站在许相思的身后,他手把手地纠正着她的吹调。

彼时,正是两人成婚后的第二个月。

许相思没陪着萧浮争去云水时,还是个不学无术,爱耍脾气的性格。

他的热气拂在她的耳旁,许相思红着脸皱眉头,一脸的不愿意。

“哎呀,萧浮争,我不想学,这好难啊。”

萧浮争是知道她的脾气的,他扬起一抹笑,顺着许相思的脾气来。

“相思这么聪明,肯定能学会的,而且肯定比为夫吹得更好。”

许相思的心性就像是个孩子一样,萧浮争一夸她,她就有些飘飘然了。

“那我学会了,你就要给我酿梨花酒。”

“好,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萧浮争站在她的身后,单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教她如何吹箫。

许相思学东西确实学的比较快,但是架不住萧浮争的捣乱。

他时不时地低下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她的耳垂,许相思最经不住他这样的撩拨,她脸红心跳,身子不断地在他怀里扭着。

“萧浮争,你别这样,我都没法好好学了。”

“娘子,为夫这是帮你快速学好。吹错一个音,就惩罚一下娘子。”

“你……”音调一转,结果许相思就又吹错了一个音。

萧浮争就又吻了一下她的耳垂,不,这根本不是吻,这分明是咬。

许相思简直要气死了,可最后还是颤颤地学完了整首曲子。

“萧浮争,一百多次,你整整欺负了我一百多次!”

夜晚休息之时,许相思狠狠地捏着萧浮争的脸,只有这样她才能泄恨。

萧浮争扬眉一笑,笑容颇是浪荡,他捉住相思皓白的手腕,随即揽相思入怀,将人压在身下。

“娘子记得好生清楚,不如今晚再记清楚一些。”

“你个……”王八蛋。

话未说完,萧逢争就已经拉开床纱,吻住了她的唇。

这首《凤求凰》是萧浮争教给她的,她也只会这一首。

所以今日为了稳住场面,她只能吹这首。

一曲结束后,静默的全场此起彼伏地赞扬。

“这首《凤求凰》虽和平日所奏有所不同,但是曲调悠扬,可谓婉转人心啊。”

“确实啊,这首堪比刚刚梅姑娘所弹的琵琶曲。”

许相思客气地点头一笑,她的目光看向崔饶,丝毫没有掩饰地抬了一下下巴,这种动作实在是张扬至极。

崔饶看见了,心里燃着一股恼火,他想大骂许相思,但又没有理由骂她。只能瞪着她,憋着这一团火。

许相思得逞地笑了一下,她欲转身下台。

只是她刚一转过身,面前就直直地站着个人。

许相思脸上的笑容一僵,她的脚步就定在了原地。

萧浮争身挺玉立地站在她的面前,一双眼睛直勾勾得看着她,像是一眼就能看穿她。

许相思不知道他何时出现的,又在这里站了多久。

平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

这曲虽然是他教的,但是又不只她一人会,萧浮争应该认不出来。

许相思站在那里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喉咙,他应该认不出的。

萧浮争什么都没说,他就站在许相思面前,眸光晦暗不清。

他看向许相思的目光如是春寒料峭,冷得她发颤。

过了会儿,他慢慢地移开步子,让开了路。

许相思像是要逃了一般,快步下台,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萧浮争姗姗来迟,他坐回自己的席位上,崔婧伊就笑道:“浮争来得这么迟,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吗?”

萧浮争站起身,自罚三杯请罪,“路上看到有梨花飘落,觉得甚美,停了许久,所以错过了吉时。”

崔婧伊掩唇一笑,“这怕是勾人的梨花吧,估计把浮争的心都勾走了。”

萧浮争不置可否,他的目光忽然就往许相思那边望去,许相思强撑着冷静,没有和他对视。


为了参加崔家大宴,许相思只好去一趟织金斋挑选布料。

许相思准备下马车,云萃就伸出了手要扶她,许相思摆了摆手,自顾自地提着裙子自己跳了下来。

她刚站在织金斋门口,就看到朱明袅被丫鬟扶着手下了马车。

朱明袅冷冷地瞥了一眼许相思,“真是晦气,在哪儿都能遇见你。”

语罢,她就快速抬脚进门。

不管做什么,她都要比许相思快一步,高一头。

许相思觉得朱明袅这种行为很是幼稚,转头一想,当初和她争个高低的自己不也是很幼稚吗?

只是那已经是十六岁的许相思。

“嚣张个什么啊……”云萃不满地嘀咕着。

许相思点了点她的额头,好笑道:“不必管她。”

朱明袅进门之后,许相思才进来。

朱明袅转了一圈,挑挑这布料觉得不好,挑挑那也觉得不行。

许相思也在织金斋逛了一圈,也没发现自己喜欢的布料。

织金斋的掌事人听到两位世家小姐来看布料,赶紧出门迎接。

“两位小姐可有满意的布料吗?”

朱明袅的眸光嫌弃地瞥了一眼那些布料,“织金斋现在都这么没水平了吗?连个像样的布料都没有。”

她的眼睛一转,就看到织金斋掌事人身后的丫鬟端着的绸缎。

朱明袅的眼睛一亮,“那是什么布料?”

掌事人恭敬地回道:“这是浮光锦。”

“难怪呢。”朱明袅看得有些移不开眼。

许相思的目光也被那浮光锦所吸引,外面的光照在那浮光锦上,从远处看,似是如水波般波光粼粼。

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布料。

“我要这一匹。”

“我就要这一匹。”

两人同时开口。

掌事人颇有些为难地看着两个人,“可是这其中一匹浮光锦已经有人买下了。只剩下一匹了。”

朱明袅一听,连忙让身边的丫鬟去拿。

“剩下的一匹我要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许相思,得意洋洋道:“许相思,这匹可是我先要的。”

许相思轻嗤了一声:“朱小姐,你还没付钱,怎么就算你的了?”

朱明袅一听,生怕许相思抢她的这一匹布料,连忙让自己的丫鬟付了钱。

许相思瞧着朱明袅这一系列的动作,佯装不满和委屈。

“哎呀呀,我怎么就说出口了,早知道我就先付了钱。”

朱明袅看到许相思一脸懊恼的模样,嘴角的笑意就越明显。

“哎呦,许小姐,不好意思了,这匹布料我已经买了,你再看看别的吧。”

她的眼睛朝天看,举止张扬地走出织金斋。

许相思对背着她,捂着嘴偷笑,像只偷腥的猫。

而她的这抹偷笑被二楼处所站立的男人一分不差地看到了。

萧浮争看着刚刚还满脸懊恼的女人,这会儿笑得邪恶。

他将手放在木栏处好笑地看着她,这个许家小姐这么会演戏?

一会儿平静,一会儿阴狠,这会儿又笑。

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萧浮争不由得好奇。

云萃不敢相信自家的小姐笑得这么开心,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曾经那个爱做恶作剧的许相思。

“小姐,你怎么了?”

许相思笑得有些忘乎所以,她回过神,干咳了一声。

“没事,只是想到过不久会看到一场好戏就想笑而已。”

她刚刚就是故意说要那段浮光锦的,不过是为了让朱明袅买下它。

织金斋掌事人客气地问:“许小姐,这还有其它布料,您还要再看看吗?”

许相思不笑了之后,整个人就又恢复了冷漠的模样。

“不用了,我没什么想买的。”

逛了一圈织金斋,许相思最后还是空手而归。

等回到府中的时候,许相思就看到丫鬟们端着几匹上好的布料。

“小姐,这些都是萧皇子送来的。”

云萃看着那些布料,自小跟着小姐耳染目睹的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宋锦。

“小姐,这是宋锦。”云萃是替小姐开心。

小姐想要的浮光锦被朱明袅买走,但是萧皇子又送出这么好的布料。

简直是雪中送炭啊。

许相思笑了笑,但是心里还是有疑惑。

萧逢怎么知道她没买到好的布料。

云萃将这些布料交给了府里的绣娘,快点赶出来几件衣服。

崔府大宴那一天,许相思跟在许以朝的身边。

她穿着淡蓝云衫,如水粼粼上绣着粉嫩的梨花。

一条红绳盘住半发,留出长绳混在长发间,珠钗几只别在发间,端庄又有几分俏皮。

她安安静静地跟在许以朝身后。

今日的崔家大宴是为大皇子萧玉温和崔家嫡女崔婧伊长子出生的宴席。

崔家是世家大族,从崔家先祖跟着萧国的开国皇帝出生入死,萧国建立后,崔家成了第一个世家大族。

崔家出过三任皇后,其中当今皇上已故的太后就是崔家人。

这样的崔家就连皇帝也要惧三分。

许相思站在外面看着崔公府三个字的牌匾,估计谁也不会想到不到两年,崔家一族就彻底落败。

她跟着丞相一步步向里走去,接待她就是萧玉温。

他的人和他的名字一般,温润如玉。

“丞相,这应该就是您的女公子吧,果真是俏丽。”

许以朝客气地笑了一声:“小女许相思,长得像她阿娘,就是平日里总是喜欢捣乱。”

“女儿家文静虽好,但跳脱一些才是这个年龄该有的。”萧玉温平和地笑道。

许相思站在丞相身旁,听着两人互相客气的谈话,目光却是打量着萧玉温。

她看着眼前这个上一世争储失败而自杀的萧玉温。

温润不过是他的伪装,而这伪装之下是一颗狼子野心。

皇储之争,争得就是你死我活。

萧浮争胜在善于利用人心,杀伐果决,所以最后胜利的是萧浮争。

“我先去女客那边。”许相思朝萧玉温拂了拂身。

许以朝知道她耐不住寂寞,“去吧。”

云萃跟着许相思走在林荫小道上,前方有两条道路,她正准备向女客那边走去,结果就听到湖那边传来了声音。

“崔辞渡,你怎么不叫啊?喊我一声大爷,我就放你下来。”

“就是啊,一个小小庶子还敢跟我们这些嫡子抢东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许相思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遥遥就看到湖边的那些崔家的纨绔子弟将崔辞渡给吊了起来。

一下一下地把他往水里放,等他呼吸不过来之后,再把他拉上来。

可崔辞渡就是抿着唇不说话,最后直接把他们给惹急了。

直接松开绳子,重重的扑通一声,崔辞渡就彻底掉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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