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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友抢我男友,还让我当伴娘叶璇秦郅诚小说

金喜娘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孙佩佩面对着白壁,袖口下的手死死攥紧,一言不发。沈母看到她的小动作,淡淡道:“不用觉得不甘心,我儿子娶了你,不甘心的该是我,人家叶璇虽然没爹没娘,但至少自己有本事,你呢?只有个在家里打杂当保姆的妈,要不是我当年喂你一口饭,你们娘俩都是要饿死的。”“现在,自然要感恩戴德,要知道听话。”“我刚才说过的这些话,你听懂了没?”这是沈母的惯用手段,她需要她的所有子女都服从她,彻彻底底的服从,连怀着孕的孙佩佩也同样。孙佩佩死死咬着唇,在听到她如此不屑提到母亲身份时,身体止不住地发颤发寒。是生理性的抵触和想反抗。没反应,沈母再叫,“佩佩。”像是在叫巴浦洛夫的狗。孙佩佩艰难出声:“听懂了。”“你好像不服气?”沈母非要探究到底,杀灭她最后一丝抗争的血...

主角:叶璇秦郅诚   更新:2025-02-16 22: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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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璇秦郅诚的其他类型小说《舍友抢我男友,还让我当伴娘叶璇秦郅诚小说》,由网络作家“金喜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孙佩佩面对着白壁,袖口下的手死死攥紧,一言不发。沈母看到她的小动作,淡淡道:“不用觉得不甘心,我儿子娶了你,不甘心的该是我,人家叶璇虽然没爹没娘,但至少自己有本事,你呢?只有个在家里打杂当保姆的妈,要不是我当年喂你一口饭,你们娘俩都是要饿死的。”“现在,自然要感恩戴德,要知道听话。”“我刚才说过的这些话,你听懂了没?”这是沈母的惯用手段,她需要她的所有子女都服从她,彻彻底底的服从,连怀着孕的孙佩佩也同样。孙佩佩死死咬着唇,在听到她如此不屑提到母亲身份时,身体止不住地发颤发寒。是生理性的抵触和想反抗。没反应,沈母再叫,“佩佩。”像是在叫巴浦洛夫的狗。孙佩佩艰难出声:“听懂了。”“你好像不服气?”沈母非要探究到底,杀灭她最后一丝抗争的血...

《舍友抢我男友,还让我当伴娘叶璇秦郅诚小说》精彩片段


孙佩佩面对着白壁,袖口下的手死死攥紧,一言不发。

沈母看到她的小动作,淡淡道:“不用觉得不甘心,我儿子娶了你,不甘心的该是我,人家叶璇虽然没爹没娘,但至少自己有本事,你呢?只有个在家里打杂当保姆的妈,要不是我当年喂你一口饭,你们娘俩都是要饿死的。”

“现在,自然要感恩戴德,要知道听话。”

“我刚才说过的这些话,你听懂了没?”

这是沈母的惯用手段,她需要她的所有子女都服从她,彻彻底底的服从,连怀着孕的孙佩佩也同样。

孙佩佩死死咬着唇,在听到她如此不屑提到母亲身份时,身体止不住地发颤发寒。是生理性的抵触和想反抗。

没反应,沈母再叫,“佩佩。”

像是在叫巴浦洛夫的狗。

孙佩佩艰难出声:“听懂了。”

“你好像不服气?”沈母非要探究到底,杀灭她最后一丝抗争的血性气。

“没有。”

孙佩佩眼眶有泪,不掉,硬撑着。

她很清楚,沈母并不是喜欢自己这个儿媳妇,而是相比于叶璇那样的硬种,她这样没能力的傀儡更好支配。

她会完完全全做到的。

只要能嫁给沈培延,这一切委屈和辛酸,就都是值得的。

“我都听懂了,妈妈。”

“全部?”

“全部都听懂了,妈妈。”

那滴泪屈辱的掉进地面,不见踪迹。

她谨小慎微,照念不误,骨头弯的快要钻进地缝里,彻底断了脊梁。

……

而这边在酒吧里的沈培延,正一醉方休。

喝到一半,居然看到了王总。

他整理好心情,走上前去,对方看见他,笑道:“真巧呦培延,这个点不回去陪叶经理?”

沈培延顿了顿,喝得太醉,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只笑。

王总瞬间明白两人应该是有了矛盾,转移起话题,又给旁人介绍起沈培延。

包厢里坐着的都是各位老总,沈培延总监的身份,理当站着倒酒。

忙了许久,王总也夸了他许久,向众人举荐,说他聪明能干。

不偏不倚,这时王总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一脸遗憾冲大家摇摇头:“秦总今晚有家宴,来不了了,在洪园那。”

洪园,是周家的资产。

秦郅诚今晚,想来是跟母家那边的人家宴,其中不缺乏局长和副市长。

有人忙道:“不急,晚餐约不成,咱们可以去老郑那,他的红酒庄园到了批新鲜货,秦总一定会喜欢。”

王总顿了下,“现在去?这离儿他那庄园可不近。”

“怕什么,有心,多久都不怕远。”说话的是霍总,太太刚惹上点官司,巴不得跟秦郅诚见上一面。

王总有点为难,不想再打扰秦郅诚,但众人都劝说着,也就打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几句话后,他冲电话那端爽朗笑着,“好好好,秦总,那就等会儿见了。”

于是,刚才还热络的场子,就因为这么一个电话,全都准备动身。

沈培延手里那根借火打上的烟星没掸,掉到手上,但不算疼,也兴许是疼到没知觉了。

“那个,沈总监啊……实在是不好意思,要不,一起去?”王总笑。

要真是有意邀约,不会是这个态度,沈培延淡摇头,体面笑,“不必了,王总,我这本也就要回去了,您忙您的,今天的这些我已经结过账了,下次咱们有缘再聚。”

王总拍拍他的肩,深觉他懂事。

那群人就这么走了,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出去时一堆人送着,排场很大。

包厢里,只剩下沈培延坐在沙发上,抽着根烟。


“培培。”保姆叫,“不能不礼貌。”

叶璇捏捏培培的脸,“橘子要阿姨给你剥开吗?”

培培点点头,“要的。”

“培培。”

冷不丁冒出个女人冷声,“到我这边来。”

叶璇抬头看,是许娴。

看得出来培培有些不情愿,因为橘子还在叶璇手里,但还是闷头像个小空气弹发射过去,小跑着飞奔,“培培来啦,许娴阿姨。”

许娴看都没看叶璇,低头去叮嘱他:“刚才不是和你说过,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叶小姐不是陌生人,叶小姐是夫人的贵客,也是秦总公司的员工……”保姆以为二人不认识,解释一下,不然倒显得自己太失职。

“培培出了问题你负责吗?”许娴声音淡淡,“上次他吃了外面的杏吐了两天,你不会不知道吧。”

“……”

保姆噤声。

许小姐本就是医生,说话有权威,更何况,看眼下的情形,怕是以后要进家门做主人的,她哪里敢得罪。

叶璇自然也看出来了,这位许娴医生哪里是担心培培,分明是看不得她。

她不愿在佛门净地跟人争什么,歪头冲培培摆摆手,笑,“阿姨等会儿还有晚课要上,先走咯。”

话刚说完,殿里的秦母和秦郅诚就走了出来。

周女士一看见她,眼睛蓦地亮了。

“小璇宝宝!”

叶璇的笑意僵在嘴边。

完了,终究是躲不过去了。

秦郅诚的视线落在她穿着单薄的身形上,淡淡停留几秒。

——

“小璇竟然也来常这里?那可太好了,以后咱们可以结着伴,也好过你一个人上来,山高路远的,周围又寂静。”

周女士牵着她的手说个不停,又皱眉,“瞧你小手凉的,外头化雪正冷呢,怎么穿这么薄。”

叶璇温声道:“刚才在干活,嫌热,就把外套脱了。”

周女士叫司机送来车上的羽绒服,非要给她套上。

周女士的旨意忤逆不得,叶璇只好穿上。

她裹着那件厚大的黑长羽绒服,和同样穿着臃肿的培培并排。

培培张开双臂,大摇大摆走着,看向地面自己的影子:“阿姨,培培是企鹅。”

叶璇笑,也张开双手,有模有样的学了两步:“现在有两只了。”

在家里是没有人这样逗培培的,他咧嘴一笑,模样又傻又憨。

秦郅诚淡哂。

身侧许娴脸色更冷,垂下来眼,给自己的司机发了条消息。

晚课结束,叶璇要下山。

周女士本来提议道:“那我们跟着一起走吧,别叫你一个姑娘自己下山,怪不安全。”

许娴却说:“阿姨,我还想再留下瞧瞧院后的婆罗树。”

“这样啊。”周女士闻言思索了会儿,“那不然这样,我陪着小娴你瞧,让郅诚坐着小璇的车走。”

许娴一愣:“……啊。”

“行,那就这样,正好来时你不是还跟我说想尝尝这儿的斋饭。”周女士决定好了,伸手招招两人,“你们安心走吧,路上看着点,夜里深不好走。”

叶璇默了默,正打算说自己没关系,秦郅诚已经淡道:“走吧。”

她也只好点头。

离开前,叶璇没忘冲着庙殿里那位仍在诵经的法师拜一拜。

隔得太远,秦郅诚只当她是在拜殿里的金佛。

她阖眼,默念,神情虔诚。

那件宽大的羽绒服半包裹在她纤瘦的身上,她将头发梳得很整齐,落在颈后盘起低盘发,莹润面庞像水润的明珠一颗,在黑夜熠熠生辉。

秀丽,浓艳,昳丽。

冬雪寒风凛冽中的一抹春。

她睁开眼的那一刻,秦郅诚抬手,覆在她的头顶。

他们恰好站在那历经千年的硕大古婆罗树下,落叶纷纷,叶璇没在意,“又有树叶?”


“就是我那个舍友,你当初实习面试成功那天,咱们约会,她也跟着一起去了。”

经叶璇提示着,沈培延终于有了点印象。

“戴个眼镜是吧?”他给叶璇盘子里夹菜,“有点印象,但不多,怎么了。先趁热吃菜。”

“她要结婚了,还跟我说,她老公也是医疗行业的。”叶璇轻声,“而且更巧的是,她老公也是双一流大学毕业,父母还都是老师。我当时还寻思,咱们这行就这么大点地方,她老公我应该会认识。”

沈培延笑了笑,没应声,低头剥虾。

叶璇若有所思:“明天我问问她老公叫什么,万一真认识了以后也方便工作往来,不认识多个朋友也没什么坏处。”

沈培延眼睛突然被虾头爆出的汁水溅到。

他抽出纸巾,擦拭,沉默几秒后温声道,“其实没必要。”

“如果真是个人物,她自然会主动提起,不需要你问。北平和上沪还是有点距离,上沪那边最近兴起不少小医疗机构,我估计是他老公刚入行没多久,万一你问了,以后反倒多了个被巴结的麻烦事。”

“也是。”叶璇点点头。

停顿半秒,叶璇又抬起头,看他:“你怎么知道她老公是上沪的?”

沈培延一顿。

叶璇继续看他:“我好像,也没和你说我去上沪是找她的吧。”

那两颗完整的虾仁被放到她的碗里,沈培延的情绪被碎发遮住,安静一会儿,轻声道:“孙佩佩,我记得,微信还加着的,你之前替她怼过一些评论,所以有印象。她不是经常发自己在上沪打卡了什么美食吗?你一说去上沪,我就知道你是去找她了。”

“原来如此。”叶璇点头,“你真细心,沈培延。”

“是呀。”沈培延掀唇,用手背蹭蹭她的脸颊,又继续给她扒虾,“谁让我爱屋及乌呢?”

等他没注意,叶璇面无表情擦掉他碰过的地方。

吃完饭,沈培延去洗碗收拾,走回客厅又在她面前放了些水果,轻声道:“这两天哪天抽空,我陪你去医院复查一下。”

“没事,不用。”叶璇吃着提子,“杜莘会来帮我复查的。”

沈培延在她面前蹲下,手覆在她的衣角上,很耐心的温和询问:“我看看,行吗?”

叶璇:“我来姨妈了。”

沈培延轻怔:“我只是想关心你的缝合伤口,没有别的意思,璇璇。”

“但我也是真的来姨妈了。”

沈培延看出她的抵触状态,沉默了会儿,没再坚持:“是在生我的气吗?因为我没陪你做手术。”

叶璇正愁找不到借口赶他走,闻言没什么表情:“你知道就好。”

“璇璇,对不起。”他垂着眼睫,“但我当时是真的走不开。”

“当天走不开,之后的三天也还是走不开吗?”叶璇淡声,“说到底,你已经在工作和我中选择了前者,所以没必要再解释什么。你大方承认,我反倒敬你一个坦荡。”

沈培延微怔。

他空握了握拳,看起来想解释什么,可根本无法解释,形成一个自相矛盾的僵局。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沈培延沉默了会儿,“好好休息,璇璇。”

“等等。”

叶璇叫住他,冲他假笑,梨涡轻陷半分,“垃圾帮我带走。”

……

沈培延带着垃圾下楼分类处理好,突然不知去何处,就又回了公司加班。

小陈将工位的工学椅一转,来到他工位旁:“好不容易回来,还不赶着陪陪嫂子去?”

沈培延没什么表情,“被赶出来了。”

“怎么回事?”

“生我气了。”

小陈欲言又止,沉默了会儿,说:“哥,我得给你说个事。”

沈培延抬起头看他。

小陈道:“就是今天,我一去致和,就看见嫂子跟秦总一起上了电梯,而且秦总还直接伸手去拽嫂子,他们公司里的人都说秦总喜欢嫂子呢,你得有点危机感了。”

沈培延摁了摁手:“不会。”他摇头,“璇璇不会是那样的人。”

“嫂子不会,不代表她上司不会啊!”小陈实话实说,“快三十了身边唯一能最近接触到他的女人就是嫂子,嫂子又那么漂亮那么有能力,日久生情,保不准对嫂子有点感情。再加上人家权利地位又在那,万一嫂子一个没控制住……”

沈培延一道眼神扫过来。

小陈抿抿嘴,不说了。

沈培延缄默,忽然有些闷,他站起来,走出去了公司天台,拿出根烟,徐徐抽着。

半晌,抽了一根又一根。

等他反应过来,满地烟蒂。

——

就这样,叶璇终于过了两天安稳的日子。

谋定而后动,她要先看清楚沈培延下一步要抓的究竟是致和两个项目里的哪一个,才能进一步走对策。

况且,她不急,总有比她还急的。

孙佩佩的聊天就如轰炸,天天给她刷屏,各种刻意秀恩爱秀自己的B超照片。

有时候叶璇甚至觉得,那不是沈培延的娃,而是她的娃。

有够好笑的。

短信提示到了两个快递,叶璇一直忙得没空去拿,第四天才终于在回家时经过了驿站,预约上门送货。

那俩大箱子,堪比半人高,送货的小哥以为是什么电器。

叶璇看到也愣了。

拆开,里面都是秦郅诚母亲和小姨从巴黎给她寄来的礼物,下到精致的彩绘盘子,上到奢牌包包围巾。

秦郅诚母亲之所以对她这么好,大概是因为四年前秦郅诚遇到最紧要关头时,是她跑了八个地方才找到那份缺失文件,又在回来路上被竞争对手恶意撞车,总之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送到秦郅诚手里。

所以秦郅诚母亲一直很念她的情。

就像……太后很爱惜辅佐皇帝左右的开国元老那样。

叶璇一直觉得这个比喻很形象。

但是,这个包也太昂贵了些。

三环一套loft都出来了。

周女士为了让她收下,还很随意的将这个包包装拆开,塞到一堆盘子和冰箱贴旁边,伪装出一副不值钱的凌乱样子,祈盼她能眼瞎当做巴黎街头十欧买的小破烂,从而欣然收下。

但还好叶璇长了一双明亮的眼睛。

终究是七位数,她不敢收,也怕这东西收了,会被有心之人当做把柄。

所以第二天,叶璇就将其带到了秦郅诚的办公室里。

“秦总。”

她慎重的打开盒子,给他呈上。

秦郅诚盯着看着里面绑上粉色蝴蝶结丝巾的白真皮包包,沉默一会儿。又沉默一会儿。再再沉默一会儿。

终于开口了。

“我不太喜欢粉色的。”

叶璇:“………………”


烟雾缭绕,服务员进来收拾包厢,看见他还在,小声询问他是否要继续喝。

沈培延没说话。

服务员被他冷冰冰的态度骇到,默默将门关住,包厢又陷入黑暗之中。

他神情淡漠,徒手掐灭了烟星。

明明没什么表情,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

自己,正处在失控的边缘。

——

不出叶璇所料。

第二天圣诞节开会,她和沈培延分手多天的消息,已经在公司里不胫而走。上上下下,差不多都知道了个遍。

但沈培延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如此优柔寡断,叶璇需再下一剂猛药。

让男人破防的最好办法,就是——

击垮他不堪一击的自尊心。

她低头,看着孙佩佩发来的消息。

孙佩佩:璇璇,你这几天有空吗?能不能陪我去产检。

叶璇:抱歉,这两天太忙了。

孙佩佩:没关系的,那我找我老公吧,我们俩已经和好了,他也告诉我他和那个女人断干净了,所以我决定原谅他。

男人的谎言:我和她已经断了。

女人的自欺欺人:我决定原谅他。

叶璇觉得他们也挺可悲的,这种在谎言里编织的偷情,即使日后真的结婚,也不会修成正果。

恶因结恶果。

他们,自有他们的报应。

叶璇:我知道一家医院的医疗设施还不错,推荐给你。

发完消息,抬头一看,外面又飘起了细密雪花。

叶璇站在走廊尽头,肩膀轻轻一耸下:“怎么就又下雪了……”

她是不怎么喜欢雪的,漂亮归漂亮,但像她这种要出门工作的打工人来说,走不了几步裤腿就会湿,很麻烦。

雪的缘故,天也阴下来。

昏沉沉的空气,他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雪惹你了。”

叶璇回身。

秦郅诚一身黑高领毛衣,外羊绒大衣,肩宽衬得版型更加挺括,布料永远是干净清澈的微冷意,像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

他没有抽烟的习惯,身上也永远都是清澈的气息。

那阵清冽拂过面颊,叶璇鼻尖略微有些发痒,抬手轻抵着蹭了蹭,哂笑:“雪没惹,只能怪我自己不够努力。”

就像买奢侈品,哪里都好,只是自己不够好,太穷,养不起。

秦郅诚显然没能明白她的玩笑话,毕竟他这种有司机车接车送,脚下踩地毯的人,怎么会理解打工人的痛。

“周女士那边的老班章,你送的?”

经他提,叶璇点了点头。

“是了。”

老班章茶饼,白房子手提包的回礼,“天冷,阿姨常手寒,也算我个小辈尽心意。”

“她说很好喝,托我来谢你。”秦郅诚语气温沉,“只是下次就别买了。”

虽然秦家不缺好茶,但08年的老班章,要找也着实费一番功夫。

叶璇只当是客套话,笑:“阿姨送了我那么贵重的东西,我自然要回些,这些天我瞧着如果再有不错的茶饼,再送去些。”

“真不用。”

秦郅诚淡淡打断,“她不爱喝茶。”

“……”

原来不是客气,而是真不爱喝。

叶璇顿了下,“那阿姨喜欢……”

秦郅诚若有所思几秒,“她喜欢喝奶茶。”

“???”

秦郅诚淡道,“带珍珠的那种,其他没什么要求,你看着来。”

叶璇无语凝噎。

儿子爱甜点,母亲爱奶茶,这母子俩爱好还真是出奇的一致。

“那就,一点点?”叶璇第一时间只能想到这个牌子。

秦郅诚颔首赞同,“一点就够了,嗜糖太多对她而言不好。”

叶璇反映了两秒才听懂他的话,并且再次深刻感受到了两人的代沟。


“你说你又是何苦,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搞成这样。”

叶璇走上前。

孙佩佩干涩的唇轻动:“……没了他我会死的。”

沈培延站在门口的位置,没进来。

“我会替你找到他的,放心,你好好休息。”叶璇贴心的替她将被角盖上,“我和培延在外面守着你,有事叫我们。”

孙佩佩望着她:“谢谢你,璇璇。”

叶璇走出去,拿着检查报告单随手递给沈培延:“幸亏发现的及时,她和孩子都没事。”

沈培延点点头,事不关己的态度。

叶璇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接通:“喂,阿姨……”

沈培延看她将电话打完,方才出声问:“是谁,璇璇。”

“你妈妈。”

沈培延一愣:“什么?”

叶璇说:“阿姨今天打电话来,说让叔叔给我送了点东西,但我说我朋友这边出了些情况,可能没办法去拿,阿姨就说要来北平看咱们。”

沈培延眼睑轻微跳了下。

他母亲向来不喜欢叶璇。

大学时期就不同意他和叶璇在一起,不过那时候觉得他只是玩玩,所以也没在意。

等俩人毕业后还在一起好几年,沈母才开始重视起来。

沈家是书香门第,父母骨子里还是老传统,觉得沈家的儿媳不该出去抛头露面。

更何况,叶璇还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这种情况长大的孩子保不齐有什么心理问题,对沈家绵延子嗣有影响。

所以沈母一直不喜欢叶璇,更别提给叶璇送东西了。

这次突然给叶璇打电话,不过是因为他和孙佩佩都没接,这才打电话到这里来看情况。

一听自己的宝贝孙儿有危险,忙不迭跑来了。

沈母对孙佩佩的身世虽也不满意,但毕竟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只恨之地,现在又有了孩子,怎么说也比叶璇要看要。

这次来,怕是要逼婚了。

沈培延轻拉住叶璇的手腕,冷不防轻声开口:“璇璇,我们出国吧。”

莫名其妙,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叶璇拂开他的手,却没力气拂动,她疑惑:“你在说什么。”

“出去旅游,去哪里你定,明天我陪你办签证。”沈培延执拗的温和再说,“就我们两个,好不好。”

病房里的孙佩佩虚弱的咳了两声。

“护士。”她极轻的沙哑问,“我的宝宝没事吧?我刚才留了那么多的血……”

“放心,一切正常。”

“那就好……”

“既然这么担心你的孩子,以后就要保护自己的身体,可不能再做傻事情了。”

带着哭腔的委屈,“……我也是没办法,我老公不要我了。”

病房外,沈培延抓着叶璇的手仍不肯撒,但这次,叶璇一推就推开了。

“快到年终,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更何况,你现在走了,不是把智华经理的位置拱手让给他人了吗?”

沈培延一顿,抬头看她:“你知道我……”

叶璇也看他:“我怎么会不懂你的野心。”

沈培延轻晃了晃,低下头。良久,他笑了,“我就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

“你帮我看着佩佩,别让她做傻事,我可能要去联系她那位失踪的负心汉老公了。”叶璇说,“辛苦你,这两天帮我勤来看着她几趟。”

沈培延点头:“好。”

叶璇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沈培延突然叫。

“叶璇。”

叶璇没回头。

“我爱你。”

他轻声,“我真的爱你。”

叶璇没停留,径直向前走。

从前,她未曾怀疑过沈培延的真心,只是觉得真心瞬息万变,保质期已过,变了质。

可现在,在得知了一切真相之后,叶璇方才明白。

沈培延的那颗真心,从里到外都是黑的。

他的心是黑的,他的爱也是腐烂的。

这样的爱,叶璇不稀罕。

她要的是,沈培延死。

真真正正的,彻底在这个圈子里“死”去,没有任何翻身余地。

他想要的一切,都会是泡影。

这就是负心人的下场。

……

那几天,沈培延时不时就会去陪孙佩佩,有时候是叶璇主动拜托他帮自己看看佩佩,有时候,是他自己去。

他一开门,走进病房。

病房的孙佩佩便下床,环住他的腰身。

“培延,你来了。”她语气带着开心。

沈培延安静几秒,推开她的手,“去床上躺着,你身体还很虚弱。”

孙佩佩的伤口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不深,现如今被绷带包扎着的伤口凝固,早已能出院。但她还是没什么力气的靠在他身上:“很疼,你要你抱我去……”

沈培延终是沉默地扶住她,带她往病床上去。

“我前几天是真的害怕了,你一直对我若即若离,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才会做这种事,但我现在已经想清楚了,你跟她分不分手都没关系,我跟孩子会一直陪在你身后的……”

护士进来换药,听着这一雷人发言,早已司空见惯。

第一天来时,她还惊讶这位男士为什么跟两个女人都有关系,现在早已淡然。只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渣男千千万,需得擦亮眼才行。

换完药,护士出去,病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沈培延坐在凳子上,给她削着梨。

孙佩佩一刻也不肯从他脸上挪开,满眼都是幸福:“妈妈前几天打电话来说,咱们的婚戒定制好了,什么时候你有空的话,就跟我回去看看。”

沈培延削梨的手一顿。

“用不着。”他道,“她今天就会来了。”

孙佩佩心底意外,甚至还有些喜悦。这个时候沈母突然来北平,自然是给她当靠山,她身后有人,就不怕沈培延跟叶璇分不开。

但表面,她依旧轻轻柔柔。

“……那我赶紧把伤养好,然后去服侍妈妈。”

沈培延语焉不详:“你是她的下人?要用服侍这个词。”

孙佩佩不知哪里惹他不高兴,唇抿住:“你不喜欢,我就不这么说了。”

“睡吧。”

沈培延没有想要跟她多聊什么的打算,替她拢好被角。

孙佩佩小心翼翼躺下,看着他的神情,直到自己说错了话,在心底暗暗懊悔。

下午,沈培延去医院外抽了几根烟。

确认给叶璇点的热银耳羹送到致和,又在原地停了会儿。

他其实不大想跟孙佩佩沟通,毕竟这几年除了在床上也没什么交流,而且他同孙佩佩不是一类人,交流不到一处去。

孙佩佩打了电话,要他回去,沈培延别无他法,才终于往病房走。

走过长廊,到达病房,打开门的那一瞬,他看到了熟悉的人。

“妈。”他叫。

沈母看着他,几秒之后,一个巴掌落到了他脸上。

沈培延脸随之偏到了一侧。他沉默着,抬手,将嘴角的血迹擦掉。

孙佩佩惊慌失措,忙跑下床去到沈培延身边护他:“阿姨……您,您别动手,冷静!”

沈家的司机合时宜退出去,将病房门关上。

“你算什么男人,沈培延?”

沈母的声音威严,冷声质问,“在两个女人之间来回转,小时候我教你的礼义廉耻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

沈培延面无表情。

沈母抬向站在他身前的孙佩佩,“佩佩她一个没结婚的女人,为了你怀孕受人指点,现在又孤身一人带着孩子来北平找你,可你呢,还跟叶璇纠缠不清……”

沈培延依旧不回话,低垂着眸子。

孙佩佩去扯他的袖子,嗓音慌乱:“培延,你快道歉……你快道歉啊,别让妈妈不高兴。”

沈培延动也都不动。

“瞧瞧,佩佩,这就是你为之付出的男人,没有一点责任和担当。”沈母面无表情,“既如此,只有让叶璇来一趟了。”

“您别去找她。”

他终于出声了,打断。

沈培延自小都很谦卑礼貌,从不会打断长辈的话,这是第一次。

所以,饶是沈母也停了停,“为了叶璇,你连我都要逆反?”

“我会分手。”

一室寂静。

沉淡而冷清的声线在病房内响起。

沈培延沉寂抬头,毫无情绪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这样,您满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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