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祝渺渺段司域的其他类型小说《灰姑娘?黑心的!澳圈大佬被钓晕祝渺渺段司域小说》,由网络作家“软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言。段司域眸光冷戾。果然,她费尽心思哄他,根本不是真心的。也对,他们本身就是因利益相识。祝渺渺提要求也不奇怪。段司域不紧不慢地等着她狮子大开口。结果等到的却是一句:“我希望,段司域新的一年,要天天开心。”祝渺渺踮起脚尖,虔诚地吻了吻他喉结,“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随着她这句话落定,烟花再次在苍穹之上绽放,耀眼夺目。烟花一瞬不瞬绽放的光,映照在女孩脸庞之上,明媚亮眼。虚情假意之人,段司域见过不少。活了这么多年,刻意接近他的男男女女数不胜数。这些人,有同一个共性——很会讲话。但他们却不似祝渺渺,眼睛里清澈的没有杂质。祝渺渺,有一双会爱人的眼睛——段司域失神片刻,“你喜欢我什么?钱?地位?”“是脸!”祝渺渺打断他,“从我第一眼见你,...
《灰姑娘?黑心的!澳圈大佬被钓晕祝渺渺段司域小说》精彩片段
听言。
段司域眸光冷戾。
果然,她费尽心思哄他,根本不是真心的。
也对,他们本身就是因利益相识。
祝渺渺提要求也不奇怪。
段司域不紧不慢地等着她狮子大开口。
结果等到的却是一句:
“我希望,段司域新的一年,要天天开心。”祝渺渺踮起脚尖,虔诚地吻了吻他喉结,“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随着她这句话落定,烟花再次在苍穹之上绽放,耀眼夺目。
烟花一瞬不瞬绽放的光,映照在女孩脸庞之上,明媚亮眼。
虚情假意之人,段司域见过不少。
活了这么多年,刻意接近他的男男女女数不胜数。
这些人,有同一个共性——
很会讲话。
但他们却不似祝渺渺,眼睛里清澈的没有杂质。
祝渺渺,有一双会爱人的眼睛——
段司域失神片刻,“你喜欢我什么?钱?地位?”
“是脸!”祝渺渺打断他,“从我第一眼见你,就被你这张漂亮的皮囊折服啦~”
“就算不是因为外婆,我也会来追求你的。”
段司域:“……”
还不如喜欢钱和地位。
他欲要开口说什么。
倏然,看见远处出现了几辆面包车,眉头紧蹙。
很快,车上下来了好些黑衣人。
他们手里拿着锋利地刀朝这边走来。
祝渺渺察觉危险靠近。
转头一看,黑衣人拿着刀,在向他们逼近。
祝渺渺没想到持刀行凶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靠,演电视剧吗?
不过他们目的似乎不是自己,而是段司域。
因为他们的视线,都统一落在段司域身上。
段司域面对这一场景,仿佛司空见惯,神色淡定。
祝渺渺不理解,什么仇家,大过年要置人于死地。
真是走贵圈一趟,什么事儿都能碰见。
祝渺渺不敢懈怠,拉起段司域手腕,开口,“跑!”
段司域纹丝不动,漫不经心,“没用的。”
此话一出,又来了好几辆车,高桥上,人数直接将他们包围。
这些人,仿佛对段司域精准定位,蛰伏许久,就是为了等待合适时机,置他于死地。
就算不是今晚,也会是其他任何时候。
其中脸上有道疤痕,凶神恶煞地头目开口,“域爷,真是对不住了——”
段司域眉骨微挑,如此弱势的情况,竟仍旧秉持掌控全局地松弛姿态,“三姨太的人?”
“域爷果然聪明,可惜聪明也没用了,毕竟您马上就要下黄泉了。”
段司域轻啧了声,脸上没有半点恐慌,“不过我倒是好奇,她学我母亲装疯卖傻了这么久,怎么突然不装了?”
“这话,您还是去阎王殿问吧。”头目不再废话,带着众人,刀尖同一时间刺向他。
在刀刺过来的间隙,祝渺渺大脑飞速运转。
段司域如此谨慎聪明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这样轻易落入别人圈套?
以他的身份,多少人想要弄死他,他要是真那么容易死,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
由此可见,段司域绝对留有后手。
在猜测中,身体比大脑更要快速做出行动。
她用力抱住了段司域。
挡在他身前。
任由那位头目手中的刀,刺进她的后腰。
也是同一时刻,耳边传来几阵枪声。
紧接着,是刀落地的声音。
头目手腕被子弹打出了一个窟窿,血,溅的满地都是。
其他拿刀的人,也同时被子弹击中。
倒地哀嚎。
祝渺渺疼的额头流汗,呼出了口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这是在玩谍战呢。
还好,她赌赢了。
段司域果不其然,留了后手。
孟淮带着埋伏在不远处的一群保镖走了出来。
“域爷,您没事吧?”孟淮上前询问。
他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我!祝渺渺倒在段司域怀里,内心骂骂咧咧。
后腰痛的要命,感觉有一簇一簇的热流往下延伸。
要不是冬天穿的厚,就刚才那子弹力度,绝逼给她捅穿。
段司域眼睫一颤。
第一次,有人不计生死,不计后果的挡在他面前。
要说心中毫无波动,是不可能的。
他垂下眼帘,审视怀中受伤的女孩。
祝渺渺水润的双眼黯淡,最后,缓缓阖上。
-
君芜苑。
“域爷,这祝小姐对您真是没话说,刚才我就在远处看着呢,她毫不犹豫冲上去给您挡刀,虽然就算她不替您挡那一刀,您也不会有事,但还是……很让人感动啊。”
毕竟她又事先不知道域爷早已派人盯着了三房那边动静。
孟淮满脸艳羡,喋喋不休地夸赞祝渺渺。
段司域冷眼睨向孟淮,“谁需要她多管闲事?”
孟淮:“……”您就嘴硬吧,也不知道是谁着急地把人抱回家,还命令正在跟家人过年的叶南瑾来君芜苑诊治。
关键有叶南瑾还不行,竟然特意找了个女佣进去帮忙上药包扎。
这不是占有欲作怪是什么?
域爷这些年身边没什么人。
算起来,祝小姐还是第一个,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的异性。
好在祝小姐对他情深意切,甚至愿意付出生命。
……
女佣替祝渺渺处理了一下伤口,幸亏刀口刺的不深,是外伤,流了点血,上完药,包扎一下就好了。
包扎完,女佣从房间出去了。
祝渺渺睁开眼帘,对上不远处叶南瑾视线。
叶南瑾来到她身边,口吻淡淡,“你没必要替域爷挡下那一刀,域爷比你想的有本事,什么人在什么时候会伤害他,他一清二楚。”
这些年,多少人明里暗里向他使绊子,想杀他,有用吗?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那位三姨太下场,如今也是可以预见的。
祝渺渺轻声说:“我没想那么多,只是不希望他出事。”
话音刚落,房间门从外面被打开。
段司域慢条斯理地走进房间。
目光定在祝渺渺身上。
叶南瑾恪守本分地汇报,“域爷,祝小姐没什么事,您不用担心。”
段司域摆手,示意他下去。
叶南瑾会意,不敢多留,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此刻,房间只剩段司域和祝渺渺俩人。
祝渺渺瞧见男人朝自己靠近,下意识攥紧床单。
希望他看不出自己那点小心思。
女孩名叫楚欣悦。
楚氏集团千金,京舞大学数一数二的有钱人。
她和霍媛的高高在上不一样。
有教养、温柔、美丽。
在系里很受欢迎。
不过楚欣悦从未找祝渺渺主动搭过话。
这还是第一次。
祝渺渺略感不适。
楚欣悦将名片放回祝渺渺口袋,笑道:“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
“只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小心点。”
“这人是澳城太子爷,超级大佬,澳城、伦敦、拉斯维加斯,多数经济都掌握在他爹手里,别看富可敌国,家庭结构可复杂了,他本人更是弑杀暴戾,听说手里沾过不少人命。”
是吗?
祝渺渺敛眸。
那确实很厉害。
楚欣悦好心提醒,“总之,离他远些,对你没坏处。”
祝渺渺微笑,“谢谢。”
她本身就在地狱,不惧涉险。
-
祝渺渺虽然有段司域联系方式。
但她并不打算主动去找他。
时机未到。
而且男人对送上门的,通常会失去兴趣和神秘感。
直到霍氏集团举行年会——
要邀请京舞几名形象好的学生参加。
祝渺渺才找到了机会。
霍氏集团的年会,段司域大概率是会出席的。
可惜名额只有三个人。
祝渺渺自然表现的积极,好在幸运地被挑中了。
除了她以外,还有楚欣悦和另一个舞蹈功底优秀的女孩。
…
时间如梭,年会当天。
京城云涧会所。
这里是整座城市最豪华的娱乐场所,出入的人非富即贵,在这里能接触到许多上流社会的人。
但因为是霍氏集团的年会,所以来的大多数都是霍氏集团的员工。
当然,还邀请了些当红的小歌星。
相比较祝渺渺,楚欣悦和另一位女生对这种场合倒是得心应手。
毕竟能在京舞的,大多数家境不差。
同样。
她们俩穿着礼服,只有祝渺渺穿着最为朴素。
一件白色碎花裙就打发了。
不过祝渺渺并不觉得窘迫。
楚欣悦温柔地对她们俩开口道:“待会儿上台,你们俩别紧张哦。”
表演都是单独的。
楚欣悦有小道消息,知道段司域会来,准备大放异彩,想要引得他注意。
会所后台有专门的补妆地方。
楚欣悦和另一名女生都去补妆了。
场上就剩祝渺渺。
迟迟没有看见段司域,祝渺渺有些紧张,万一他不来…怎么办?
就在她担心时,终于看见了霍家兄妹和段司域一同出现。
他们被人群簇拥,花团锦簇。
不得不说,段司域太耀眼,轻易就能遮住所有人的风光。
哪怕今日的主角,并非是他。
霍媛很快注意到了祝渺渺,表情僵住。
扯了扯霍忱衣角,小声道:“哥,她怎么会来!”
霍忱闻言,顺着霍媛所指方向看了过去。
果然瞧见了那一抹纤瘦的身影。
神色一黯,推了推镜框,立马让自己助理去查查什么情况。
这才得知她是邀请来的京舞学生。
霍媛跺脚,“不管,让她赶紧滚出这里。”
“我倒是很想看看。”段司域微笑地对霍忱开口,“你另一位妹妹的表演。”
霍忱温和道:“阿域,你说笑了,她不是我妹妹。”
后妈的女儿,无血缘关系,算什么妹妹?
“不过你既然想看,那就让她留下吧。”
“哥!”霍媛面容扭曲,不爽极了。
霍忱摊手,示意让她别再说话。
小歌星已经在台上唱歌。
霍忱作为年会的主角人物,自然是要应酬。
段司域随意地找了个卡座位置,问酒保要了透明杯,正准备倒酒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
似茉莉?又似栀子?
反正和之前一样清甜。
“段先生。”女孩开了口。
段司域散漫地掀了掀眼皮,眸光淡淡地落到祝渺渺身上,不愠不火,“有事儿?”
“我给您倒酒。”祝渺渺说着,拿起酒,血色沉入透明酒杯内,颜色鲜亮。
觥筹交错,她的美比这红酒颜色更刺眼。
段司域托腮,就看她阳奉阴违的样子,性感地喉结上下滚动,“要了我联系方式,怎么不来找我?”
祝渺渺一顿,启唇,大方承认,“我来了呀。”
她指的是来霍家年会?
段司域轻笑,抬起修长的指尖捏住她发丝绕圈。
普通男人做出这样的动作,也许会显得猥琐下流。
偏偏他做起来就格外的欲。
祝渺渺觉得自己像个宠物猫,在他这儿被把玩,毫无尊严一说。
“万一我不来呢?”男人刚开口询问,就被一道不适宜的声音打断了。
“渺渺,你怎么在这儿,让我好找。”
楚欣悦来到了段司域和祝渺渺面前,导致暧昧气氛瞬间消散。
段司域脸上闪过不悦,冷冷地扫了楚欣悦一眼。
这他妈谁。
楚欣悦一副打断人后不好意思的表情,然后顺便自我介绍,“你好段先生,我叫楚欣悦,以前我们在一场晚宴上见过,你还跟我父亲搭过话,记得吗?”
段司域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楚欣悦以为他对自己有印象,嘴角笑容都要到耳后根了,结果下一秒就听他道:
“不认识。”
“……”
他是擅长把天聊死的。
祝渺渺对段司域又有了一轮新的认知。
讲话刻薄耿直,毫不留情。
-
因为快要上台了,所以祝渺渺跟着楚欣悦离开了段司域身边。
直到看不见段司域身影,祝渺渺才听见楚欣悦开口: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小心段司域,他不是个好人。”
一开始祝渺渺也以为楚欣悦是好心。
现在看来,她并非是“好心”,而是见不得其他女生靠近段司域。
无所谓,本来也没打算听她的。
祝渺渺冷静反驳,“是吗?可我感觉你刚才恨不得贴在他身上呢。”
楚欣悦愣了下,攥紧掌心,不语。
大概是看见了祝渺渺和段司域亲密的举动,到楚欣悦上台表演跳舞时,她心不在焉,动作频频出错。
而另一个女生表现也只能说中规中矩。
让人觉得京舞的学生,实力也就那样。
等到祝渺渺上台时。
大家已经没了多少期待。
倒是段司域,眉眼缱绻,饶有兴致。
忽地,舞台上的灯光,不知为何,黯了下来。
“阿域他不喜欢你,他带你回来,只是为了气他的父亲,还有我。”
“其实,阿域从前对我很好很好,直到我跟了他父亲,他才对我有偏见,我也很后悔,可我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是什么意思?”祝渺渺不理解。
乔雪柔弱弱道:“是他父亲强迫我的……”
“我是阿域带回老宅的,所以不想让他为难,只能答应。”
“我……我对阿域……”
“总之,阿域不可能喜欢你,你趁早断了这个念想,也好过之后痛苦。”
乔雪柔握住祝渺渺手,诚恳关切,“都是女孩子,我不希望你年纪轻轻就被爱情伤害。”
祝渺渺又不是为了所谓的“爱”留在段司域身边,她是为了钱啊。
等段司域抛弃她的那天,她一定高高兴兴离开,说不准还能拿到一辈子都花不完的分手费,有什么可伤心的?
但这些话,只能放在心里,不可言说。
于是,祝渺渺故作羞愤,“乔小姐,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他!”
“就算他不爱我也没关系,我只想陪着他。”
乔雪柔保持着优雅端庄,“我也只是提醒你,你不要激动……”
乔雪柔起身,“走吧,咱们该回正厅了。”
“……”
二楼走廊阴凉森冷。
脚踩在木质地板时还会发出咯吱咯吱响声。
刚才好像不是从这儿过来的。
祝渺渺停下脚步,拉住乔雪柔,“你带错路了吧?”
乔雪柔:“没有,这是近路,前面左拐下个楼就到了。”
祝渺渺将信将疑,跟着乔雪柔继续往前走。
直到,经过一间厢房门口。
里面传出了瘆人可怖的歌声,歌声模模糊糊,没有歌词,用喉咙哼出的音,凄凉……
祝渺渺听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了一地。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她再次拉住乔雪柔衣服,停下脚步。
此刻,她们正站在传出歌声的房间门口。
乔雪柔莞尔一笑,“别害怕,里面是三姨太,她喜欢唱歌,以前就是靠着好嗓子勾搭上了阿域父亲。”
“可惜,她得罪了阿域,现在被关在里面,折磨的不人不鬼,大概也活不了多久了……”
乔雪柔刚说完。
“砰——”
厢房门突然从里面被撞开。
“啊啊啊啊——”
三姨太鬼哭狼嚎,但因为没有眼珠子,看不见,正在到处乱抓…
张嘴,舌头,血流不止。
瘦骨嶙峋,披头散发,苍白的脸,在这种环境下,说她是鬼也不夸张。
视觉冲击太强烈,祝渺渺差点魂不附体。
这,这是三姨太……?
面目全非的脸,已经看不出最初的样子。
祝渺渺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尖叫声。
乔雪柔拉住祝渺渺的手,小声说:“别怕,她看不见我们。”
她们俩贴着走廊外部栏杆,轻轻地挪动步子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乔雪柔突然脚下一滑,摔在地上。
三姨太靠着敏锐的洞察力,直接上前抓住了乔雪柔。
她又饿又疯,对着乔雪柔就是到处啃咬,像野兽捕捉到猎物,毫不留情。
“都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祝渺渺淡声道:“基本都是让我离开你的话。”
段司域笑了声,“是吗?”
“那你怎么想的?”
祝渺渺:“当然不离开。”
“如果有天,我真的离开你,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不要我了。或者我死了。”
段司域黑眸染上浓稠地笑意,“这么笃定?”
他拿起桌上平板,饶有兴致,“给你看个好玩的。”
“看完之后,你如果还是这个想法我就信你。”
什么好玩的?
平板解锁。
映入祝渺渺瞳中的,是一段视频。
中式复古的房间,漂亮的女人头发凌乱地散在肩上,脸上挂满泪水,拼命求饶,说自己错了。
下一秒——
眼珠…
腹部。
喷出大片鲜血。
拍摄的镜头被血溅到,挡住了女人狰狞的样子,只能听到一阵又一阵的嘶吼,惨叫。
如果祝渺渺没猜错——
段司域身上的血迹,很有可能就是视频里那个女人的。
她是,三姨太?
祝渺渺脸色苍白,装傻,“你在网上找的恐怖视频?”
段司域勾唇,竟毫不掩饰,“这是我父亲家里。”
“你昨天就是被这个女人手下伤到的……我今天替你报仇了,怎么样?算不算惊喜?”
祝渺渺:“……”原来这才是惊喜。
报仇?可笑!分明就是为了他自己!
即便昨夜她没有受伤,段司域今日也仍旧会去肃清。
他在试图将她,变成他同类……
祝渺渺眼睫疯狂颤抖,心理和精神上的冲击,让她窒息——
自己到底招惹了个什么样的魔鬼?
现在跑,来得及吗?
祝渺渺唇瓣哆嗦,双手用力掐住自己大腿,只有这样,才能控制自己发抖的身体。
“她,她死了吗?”祝渺渺讪讪地问。
女孩水润灵动的双眼,浮起了一层薄雾,娇艳欲滴的。
段司域回答模棱两可,“你猜猜?”
“……”
祝渺渺再也控制不住,双手紧紧抓住段司域腰间衣服,抽噎。
男人瞳色随着她举动黯了下去。
他关掉视频,晦涩不明,带着三分揶揄,“怎么?害怕?”
怕,当然怕!
她听闻过段司域手段残暴,也知道他手早就沾满了鲜血。
她什么都知道。
可是知道,和亲自体验、看见,还是有差别的。
接近段司域时,她清楚前方是深渊和地狱,但她没有办法,必须选择这条路。
现在,她就像行走在一座摇摇晃晃,随时会断裂的桥上,而且已经走了一半,终点和起点距离相差不大,她不可能往回走,只能克服恐惧,继续向前。
“我不怕……”祝渺渺呜呜呜地哭着,睫毛被泪水浸湿。
“不怕?”段司域纤细白皙的双指掐住她下巴,阴沉锐利,“那你在哭什么?”
祝渺渺挣脱他的手,埋进他胸膛,声音嗫嚅,“我不想阿域手里满是鲜血和罪孽。”
“但我知道,你不弄死她,她就会弄死你,我不想你死……”
“很矛盾,对吧?”祝渺渺眼皮撩起,目光如炬,“但是,我理解你的所有行为。”
段司域眼眸震颤,闪过迟疑。
蹙眉,“有那么爱我?”
“爱到哪怕我杀人,你也不介意?”
祝渺渺声音清透,势如破竹,“不介意,我喜欢的是你,你或好或坏,都是我的唯一。”
年轻女孩无视祝渺渺,再次不甘心地冲段司域开口:“先生……”
“没听她说?”段司域打断对方,一只手搭在车窗前,松弛有度,不咸不淡,“我有对象了。”
随着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年轻女孩听到这话,脸红羞愧,立马逃离现场。
祝渺渺主动坐上段司域车,侧头睨了他一眼,神色撩人,魅惑一笑,“哥哥,你还真是树大招风~”
段司域拧眉,听出她的阴阳怪气,幽暗的视线夹杂些许凛冽,“树大招风不是这么用的。”
说完,他又瞥了眼挂在后视镜上的平安符,不屑地轻嗤一声,伸出手,就想拽下来。
看出他动机。
祝渺渺立马制止,抓住他手腕。
声音甜软,“你好端端又生什么气?”
“好端端?”段司域轻笑,“这平安符,恐怕也不是你真心实意帮我求来的。”
“你从哪儿得出的这个结论?”祝渺渺拧眉,“就因为我给外婆也求了一个?”
“外婆是我的家人,你是我……喜欢的人,不一样啊。”祝渺渺抿唇,撒谎不打草稿,“这不恰恰说明,你在我心里和我家人一样重要吗?”
车内气氛诡谲安静。
祝渺渺头皮发麻,也不知道能不能忽悠过这男人。
但总要试一试。
她继续,“而且,我若是只给你求平安符,不给我外婆求,那我岂不是很没良心?”
“一个人,如果连养育自己长大成人的家人都不爱,你又怎么指望她会全心全意爱你?”
“这么说……老子还得谢谢你?”段司域气笑了,狭长的眼眸淬上寒冰。
“我不是那个意思。”祝渺渺凑到他面前,壮着胆子,伸出手揉了揉他脸颊,歪头,甜甜一笑,“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生我气啦。”
段司域脸色虽然依旧阴沉沉的,但身上那股肃杀气息,降下去了不少。
见状,祝渺渺以退为进,“既然你不想要这平安符……”
“我就收回来吧。”
说着,她真要去扯下平安符。
这回换段司域抓住祝渺渺腕骨,制止她动作了。
他平淡地轻咳,气定神闲,“它已经是我的,要怎么处理,也该是由我来决定。”
祝渺渺停下动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
行吧。
“但我还是生气,你得想办法哄我。”
段司域理直气壮,非常“不要脸”。
“你真是公主,还要人哄。”祝渺渺想了想,眼看天快黑了,说:“段公主,我带你去个地方。”
——
京城高桥。
路灯明亮。
经过地车辆不算多。
天空已经陷入漆黑,直到上方炸开了一朵又一朵烟花,年味瞬间上来了。
“来这儿做什么?”段司域声调闲散冷欲。
“当然是来这儿看烟花~”祝渺渺一本正经,“我家穷,放不起烟花,小时候只能看别人放,但是视野较差,后来无意中发现这个地方,发现在这里看烟花,不管是视野还是感受,都堪称完美!”
段司域双手环胸,身上风衣被吹的摇晃,如墨水般的瞳孔浸出凉意,“所以,你带着我偷看别人家的烟花。”
“我买不起?需要你去看别人的。”
你当然买得起,你最有钱了,神经。
祝渺渺懒得跟他争执,只是说:“我不要你给我买烟花……”
“但我有个新年愿望,只有你能帮我实现。”
澳城,寒冬腊月。
某繁华大厦内,纸醉金迷,鱼龙混杂,充斥各种灰色交易,是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
而此刻,里面正上演一场腥风血雨——
-
祝渺渺被五花大绑的遏制在地上,刚睁开眼,就在朦胧璀璨的灯光下,看见了许多男男女女,陌生面孔。
他们视线落到她身上,目光夹杂审视戏谑。
虽然脑子还有些许混沌,但直觉告诉祝渺渺,现在自己处境非常危险。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你是怎么好意思来向霍家要钱的?别忘了你妈就是个小三,你对她来说也不过是拖油瓶,想认亲来分霍家的财产,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玩!”
说话的人是霍媛,京圈公主。
霍家最受宠的千金。
比祝渺渺小几个月,算是她继妹,但无血缘关系,以及过着完全不同的人生。
祝渺渺根本没想过攀上霍家,只是去借点钱救外婆。
父亲在她出生不久后过世,母亲改嫁到霍家。
她从小跟外婆相依为命,外婆,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
如今外婆肾衰竭,需要一笔高昂手术费,配型以及后续各种治疗,少说几十万。
身边亲戚得知她们家情况,全都避而不见,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祝渺渺才在昨日找到霍家,寻求母亲帮助。
可她母亲不仅一口回绝,还不断驱逐她离开。
这一幕恰巧被霍媛看见。
因此霍媛今天主动找到祝渺渺,约她吃饭,说愿意给她治疗外婆的手术费。
祝渺渺救外婆心切,毫无防备……在跟霍媛吃饭的过程中,不慎被下药迷晕,再次睁开眼,原本在京城的她,出现在了澳城,还是这么个危险的地带。
思绪回笼,祝渺渺白皙精致的小脸浮现紧张,不行,外婆还在医院等她,她得回去。
奈何绳索捆的太紧,她难以挣脱。
霍媛仍然高高在上,蹲在祝渺渺身前,掐住她下颌,讥讽道:“泥猪疥狗,贱命一条的东西。”
“今晚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完霍媛起身,微微颔首,给了周围五大三粗的男人一个眼神,让他们收拾祝渺渺。
这帮人——
是这所赌场练家子。
平时催债都能逼的人家破人亡。
手段惨烈,无恶不作。
落到他们手里,祝渺渺今晚定然是活着走不出澳城的。
男人们面面相觑,贪婪的目光一寸一寸落到她身上。
女孩干净澄澈的双眸颇有灵气,五官美到不需胭脂粉黛。
咸猪手早已控制不住,向祝渺渺伸去。
祝渺渺感觉到肌肤被各种触碰,灵魂好似坠入黑渊不见天光。
下一秒,这帮人便将她往楼上拖。
在赌桌下注的赌徒,忍不住停下看戏,但不敢插手帮忙。
霍媛她哥可是澳城太子爷的好兄弟。
她就是在这儿杀人放火,大家也只会鼓掌说干的漂亮。
——
“那边,什么动静?”
坐庄的男人,身姿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指尖掐着半截雪茄,像民国时期瘾君子,长相妖冶比女人还欲,谁看了都得说一句带感。
“域爷,好像是又有姑娘得罪了霍家那位小公主。”
霍媛经常会带自己看不惯的人来这儿狠狠收拾。
每个得罪她的,最后都是非死即残。
段司域一般看在她哥霍忱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闹腾。
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喜多管闲事。
这次想当然,也该是无所谓的。
段司域撩起狭长似桃花的眸,高挺鼻梁下小痣摄人心魂。
声音太嘈杂,男人意兴阑珊,拧灭雪茄,拍拍手起身,穿上黑色大衣准备离开这座大厦。
也是这时候,他听到了细小,格外轻的一句——
“救命。”
段司域身后便是即将被一群男人拖上楼的祝渺渺。
他其实没打算管。
但这脆生生的一嗓子,实在挠在了人心肝肝上。
鬼使神差地回了下头。
是个很眼熟的姑娘。
不知在哪儿见过。
但看见她的那一瞬,真真是触及了段司域灵魂。
女孩楚楚可怜、脆弱的如沙子堆积的城堡,风一吹就散尽四处。
-
不能这样屈辱的死去。
祝渺渺想。
她拼尽全力,哪怕身体溢出鲜血,也要挣脱这条绳,跟这帮人拼了。
就在绳子即将从她手腕以及脚踝脱落时。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霍小姐这又是从哪儿整来的消遣对象?”
段司域走了过来,单手揣兜,冷淡地看了眼霍媛。
霍媛心一紧。
对段司域,她是又爱又怕。
这男人很有挑战性,可又令人捉摸不透。
京、沪世家子弟不敌他一个澳圈太子爷身份。
官宦之家,掌握所有顶尖资源,真正的上位者。
本应是绅士的少爷,手中却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身家性命。
像罂粟花,危险而又令人着迷。
“司域哥哥,她是我那个后妈的女儿!昨日竟然舔着脸来霍家要钱,我不想再看见她!”
霍媛委屈地撒娇,语气娇嗔,“这种不知羞耻的人,让她消失好不好?”
段司域终于再次将视线落到了祝渺渺身上。
她有一双勾人迷离的双眼,尤其是眼眶周遭溢出泪水时,宛若漂亮的小鹿受惊。
女孩没有张嘴向他求助,可眼睛分明将他当成所有希望。
那是一种、赤果的引诱。
她,在引诱他。
是个聪明的女孩,善于利用自己的脆弱和美貌。
段司域瞳色深戾,饶有兴致,“霍小姐,不知我能否向你讨要这个姑娘?”
霍媛愣了下。
看得出,段司域不是在“征求”她的同意,而是礼貌的宣判。
他要这个人……
为什么?
段司域平时虽然混不吝,却是不近女色的啊…
在太子爷地盘上,霍媛没资格询问缘由,尴尬一笑,“……可以。”
休息室内。
富丽堂皇,地面闪金,头顶吊灯都高贵的不可方物,周遭散发一股靡乱的淡香。
沙发上的祝渺渺有些局促。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又落入了另一个深渊。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很危险,看她的目光也像是在看猎物。
最重要的是——
他修长白皙的指尖,竟慢条斯理地把玩着一把黑色手枪……
这东西,在大陆她从未见过。
气氛诡谲安静,心跳声都仿佛放大了数倍。
祝渺渺头皮发麻,犹豫半分钟,站起了身,“先生,谢谢您帮我,我得回家了。”
“回家?”段司域放下手枪,单手托腮,懒洋洋地注视祝渺渺,“怎么着,利用完我就走?”
在澳城,虽然他们睡过一间房,也做了些亲密的事。
但这里,毕竟住了段司域母亲,他们这样,似乎不太合适。
段司域狭长的眼帘微掀,视线掠过祝渺渺全身,唇瓣轻启,“怎么?害羞?”
“之前又不是没睡过,这会儿跟我装起矜持来了?”
“谁跟你睡过,别乱讲!边缘——性行为,也能算睡?”
祝渺渺这话几乎脱口而出。
说完就后悔。
整的她多想跟他睡似的。
段司域好整以暇地打量她。
女孩低垂着眼眸,发丝耷拉在肩前,睫毛浓密,看起来乖巧清纯,可实际,给人的感觉魅惑极了。
半晌,他道:“你的意思是……我没睡你,你很委屈?”
段司域直接歪曲事实。
“???”
祝渺渺懵圈。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进来。”
段司域语气不容置喙。
是命令,而不是询问。
祝渺渺顿了顿,心中虽不情愿,但还是鼓起勇气,走进了他房间。
没办法,既要吃这碗饭,就该想到过程不易。
走进房间一瞬。
门被阖上。
祝渺渺背后忽地传来一阵疼,肩胛骨撞在了门上,紧接着,火热的,带着他气息的唇压了下来。
这男人,真是个亲亲怪。
动不动就亲。
祝渺渺直接放弃挣扎,任由他摆弄。
眼尾因为亲吻过程中,泛起红润,双腿也开始发软。
就在祝渺渺脑袋眩晕之际。
段司域终于放过了她。
但腰身却被他紧紧桎梏住。
段司域低头,注视祝渺渺澄澈的双眼。
她粉嫩的唇瓣这会儿红肿不堪。
更显妩媚。
段司域不太想忍了。
薄唇靠近祝渺渺耳畔,嗓音性感低磁,说出的话却毫不避讳。
“怎么办?我起反应了。”
什么怎么办!
她能怎么办?
祝渺渺脸越来越烫。
都是成年人。
自然听得懂他话里言外之意。
孤男孤女,干柴烈火,何况之前已经有过亲密行为。
这会儿就算do了,也是水到渠成。
可是一想到那方面,祝渺渺还是觉得有些慌乱,尚未准备好。
“……等等,没有避孕的,下,下次吧?好吗?”
祝渺渺磕磕巴巴道。
未经人事,面对此情形,多少有些羞愧。
“不好。”
段司域这人,做事向来随自己心意。
这段时间,他挺克制了。
不想再克制。
反正祝渺渺,如今本身就是他的了。
想到这儿,段司域攥住她腕骨,带到了床沿。
颀长而精致的手,松开领带,丢在一旁。
跪在女孩身前,慢条斯理地替她脱掉了碍事的鞋。
暖色地灯光下,男人喉结性感地滚动,白皙地锁骨随着他呼吸上下起伏,欲到了极致——
瞧见这样旖旎一幕。
祝渺渺不禁闭上了双眼。
外婆的手术费……医药费……好多好多费用。
她没办法反抗。
“睁眼。”段司域手指覆在她鬓角处,命令。
祝渺渺缓缓睁开眼,看见段司域额头滚落下些许汗珠,显得他更妖冶。
这男人,本就生的美而不俗气。
哪怕大美女在他面前,都自惭形秽。
现在这会儿。
被欲念裹挟的他,更是勾人到极致……
祝渺渺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指,替他擦掉汗珠,轻声道:“你真好看。”
段司域顿了顿,埋下脑袋在她脖颈舔舐……
衣服褪去。
祝渺渺认命。
可是好久好久过去,祝渺渺都没等到他下一步动作。
祝渺渺狐疑地看向段司域,只见他原本带着情…欲的脸,这会儿沉黑一片,格外愠怒。
就像一头狼在追赶自己猎物,最后眼睁睁看着猎物进入别人口中……
段司域喉结滚了滚,坐起身,用被子替她盖好身体,然后一个人去了浴室。
祝渺渺满脸不解。
什么情况?
段司域不会那方面不行,所以恼羞成怒了吧?
想到这儿,祝渺渺裹着被子,蹦到段司域浴室门口,语重心长地安慰,“虽然你那方面不行,但你不用自卑的,这很正常,每个人擅长的东西都不一样,你已经很完美了,这种缺点后天总能弥补。”
“我今天看叶医生似乎会中医,要不然到时候你让他替你调理,调理……”
“啪”的一声,浴室门开了。
只见段司域下身裹了一条浴巾就站在她面前。
漂亮的腹肌,人鱼线,清晰可见,很有性张力。
他身材是真好,穿衣有型,脱衣有料。
“你在质疑我不行?”段司域冷嗤,“不是你那晚帮我的时候了。”
祝渺渺:“……”
对哦,那他刚才怎么停下了?
浴室门又被男人关上。
祝渺渺皱眉,回到床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浴室的门还没有打开的迹象。
她也得洗澡啊,没办法,只能穿上衣服,去隔壁浴室……
可是在穿衣服时,注意到了,那一抹红……
……她生理期怎么提前来了!!
难怪刚才段司域露出那种表情。
好不容易一切就绪,到了最后一步,结果出现这种意外,能不生气么?
祝渺渺抿了抿唇,脸色苍白。
她生理期通常都很疼,有时候还会疼的下不来床,尤其是第二天。
这里似乎也没有姨妈巾。
总不能给段司域添麻烦,惹他烦吧。
想到这儿,祝渺渺穿戴整齐,准备离开。
恰逢此时,段司域也冲凉完出来。
看见祝渺渺一副要走的架势,微微蹙眉。
还没出声。
就听到祝渺渺开口道:“段先生,反正今晚您想做的也做不成了,我这几天又生理期,不如我就先回医院吧……等结束之后,我再回来,可以吗?”
段司域眸子凝了凝,“你觉得我把你留在这儿,只是为了那档子事?”
祝渺渺一噎,“难道不是吗?”
不知道是哪个字触及了男人怒火。
段司域语气一下变得很冷,“滚出去。”
祝渺渺:“……”
这段司域的脾气,比天气预报还要阴晴不定。
祝渺渺抿唇,捂着肚子往房间外走。
生理期的疼,开始慢慢出现了。
腹部犹如被石头捶打,疼的她汗流浃背。
君芜苑太大,祝渺渺从主楼出来,走了好长一段路,也没到出口。
腹部绞疼,她蹲下身子,想要缓一缓。
也是同一时间,一辆车停在了她跟前。
书桌台灯亮起。
段司域冷峻地轮廓半显现。
散漫随性地撩起了眼尾。
察觉到他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祝渺渺头皮莫名发麻,身体传来阵阵凉意。
连带手心都冒着湿冷的汗。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会儿的段司域和往常不太相同。
像地狱里无法转世,怨气冲天的孤魂野鬼。
恐怖、骇人。
祝渺渺稳稳心神,迈步向他走去,直到,脚步停在他面前。
腿和他西装裤贴合,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他传出的寒意格外逼人。
刀插在书桌上,段司域支起下巴,不疾不徐,“去哪儿了?”
他明知故问。
骗不过段司域。
祝渺渺如实相告,“见外婆。”
段司域抬起劲瘦有力的胳膊,扣住她腰,让她坐到了自己腿上——
男人幽潭的眸光微微眯起,缱绻地和祝渺渺对视。
明明如此大的空间,祝渺渺却觉得格外逼仄。
胸口要被压制的喘不过气来了。
祝渺渺动了动唇,本想说些什么。
忽地,注意到段司域衣领沾染的红色血迹。
“你受伤了?”祝渺渺本能伸出手触摸了摸他脖子周围——
哦,没受伤,这血不是他的。
许是离的太近,她鼻尖甚至可以隐隐闻到这股血腥味。
就在她发愣时,腕骨倏而被攥紧。
男人手劲很大,阴鸷的脸色不愠不火。
“摸够了?”段司域懒散松弛一笑,随即半秒不到的时间,神情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去,一字一顿:
“你真是不乖——”
“不是跟你说了,回到家,我第一个想看见的人是你么?”
冰凉的指尖拂过祝渺渺脸颊,“你让我等?”
换了平时。
祝渺渺或许会跟他杠两句。
但这会儿……她觉得他非常不正常。
凶、煞,这些,在他漂亮的眉眼间显得惊悚万分,令人不寒而栗。
心跳的越来越快,连每根筋的脉搏,都仿佛,争先恐后的,想挣脱她体内。
太可怕。
祝渺渺无法忽视笼罩在她周遭的气息。
只能尽量表现的平静,“对不起……路上堵车。”
段司域懒洋洋地“哦~”了一声,微微颔首,“原来是路上堵车。”
祝渺渺垂下眼睑,手指蜷缩。
段司域今天到底怎么了?好诡异。
虽然昨天晚上他就有点不对劲,但今天更是完全变了个人。
在祝渺渺胡思乱想之际,感觉到脖子一凉。
低头一看,是项链。
项链由一颗一颗白色水晶制成。
黑夜里,闪烁光芒,熠熠生辉。
这是段司域说的惊喜吗?
祝渺渺松了口气。
亏她害怕了一天。
“谢谢。”祝渺渺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我很喜欢。”
“听说霍家那俩兄妹今天来了。”段司域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
祝渺渺顿了顿,这君芜苑上上下下都是段司域眼线——
他知道也不奇怪。
祝渺渺点头,“是。”
段司睿说过,这块玉佩是段司域母亲最喜欢的物品…
段司域去拍卖会,也是为了这个玉佩。
现在玉佩为何会碎成这样?
祝渺渺心中虽疑惑,却不敢管闲事,往里走了几步。
然后在沙发上看见了段司域。
男人慵懒闲散地陷入沙发里,衬衫微微敞开,掌心冒着血,就连腰腹处的衬衣也沾了许多血腥——
场面瘆人。
整个主楼,管家佣人守在外面不敢靠近……
祝渺渺其实也不太敢。
毕竟段司域开枪打人的场景历历在目。
这男人看起来绅士,实际疯狂的可怕。
妥妥笑面虎疯批——
但是没办法,再害怕也是上司一般的存在。
保命和保财之间,她选择保财。
鼓起勇气,迈开步子,来到段司域面前。
注意到他脚边有一块花瓶的陶瓷碎片,那块碎片上都是血迹。
这男人是在自残吗?
他们分别不过几小时,中途发生了什么事?
“段先生。”祝渺渺坐到他身边,心疼地盯着他手,“您这是,怎么了?”
段司域睨了祝渺渺一眼,目光清冷,令人捉摸不透。
他眼睛很好看,明明是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眸,但眼尾是上挑的,所以又偏狐狸。
只要跟他对视,就能理解纣王为何被妲己蛊惑。
祝渺渺脸一烫,不再询问,而是牵起他腕骨,低头细细打量他掌心伤口。
确认了,真是自残,神经病。
他不会以为自己这样很帅,是个忧郁小王子吧?
心里吐槽千万遍,到了嘴边,却是,“疼吗哥哥?”
段司域眼波颤了下,神色没有方才那么绷着。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域爷,我来给您上药。”
家庭医生叶南瑾走了过来。
看见他,祝渺渺下意识起身给对方腾位置。
结果手腕忽地被攥紧。
段司域用他受伤的手抓住她。
这个动作,让他掌心溢出了更多血,和祝渺渺肌肤融合在一起。
因此,祝渺渺能清楚感觉到自己手腕的粘稠,湿润。
叶南瑾见状,嘴角始终保持微笑。
到底是人精,都不需要段司域开口,就知道段司域的意思。
将医药箱递给祝渺渺,“小妹妹,辛苦你了。”
祝渺渺张嘴,拒绝的话还没说,被迫接过了医药箱。
“……”
叶南瑾火速退离现场。
祝渺渺顿了顿,看向段司域。
段司域默默地抽回了抓住她手腕的手。
空气静了一瞬。
祝渺渺轻声说:“我上药包扎技术都不太好,要不还是让那位医生回来吧。”
说着,她又想起身。
可是对上段司域那双阴鸷的双眼,又只能弱弱坐正。
打开医药箱,找到棉签碘伏,以及包扎纱布拿出。
摊开他掌心,棉签沾染碘伏,轻轻替他上药。
男人始终不说话。
祝渺渺也不敢多问,开始观察起他的伤口。
不得不说,段司域手是真好看,哪怕一条简单的纹路,都标致的很。
就是掌心被碎片划的太深,血迹斑斑,里面肉都能瞧见,鲜红一片……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是霍忱。
他将她的手机丢还在她的面前,垂下阴翳寒冷地眸,似能睥睨一切。
“你以为你能斗的过霍家么?去报警吧,看看现实会不会教你做人。”
这些话什么意思,祝渺渺自然明白。
否则她就直接去报警了,不会不带脑子的来霍家。
霍家不是普通的富豪,是京城的首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拥有绝对的权利,地位。
她就一普通人,怎么斗?
唇瓣轻颤,捡起地上的手机,忍着身体的疼,缓缓起身。
接触到霍忱冷厉讥诮的目光。
祝渺渺嘴角上扬,连狠话都放不出来。
也是这时候,她看见了站在远处,根本不打算过来的付岚。
付岚在那儿看了多久呢?
瞧见自己亲生女儿被打成这样,眼里一点心疼都没有,似乎,厌恶占据了多数。
可笑。
腐败荒凉的世界里。
祝渺渺面对的,只有残酷的现实。
霍媛和霍忱往霍家院内走。
霍媛回过头看了祝渺渺一眼,表情得意。
然后当着她面,牵起了付岚的手。
付岚立马给霍媛撑伞,替她整理方才被雪雨打乱的头发,一脸慈母模样。
好冷,祝渺渺双手交叉,上下轻抚肩膀,转身离开,孤寂悲凉。
外婆,该怎么办…
她不知道,她能求谁?
走了一段路。
忽地。
某人的车,停在了她的跟前。
后座车窗摇下,男人戏谑妖冶的脸颊映入祝渺渺的眼底。
身处绝路,任何一点希望,她都不会想要放过。
“段先生。”
祝渺渺声音好听,软而空灵。
段司域垂着眼梢,表情不辨喜怒,手搭在车窗上,指骨白皙,均匀修长,是个从里到外都充斥着矜贵的少爷。
他歪头一笑,询问道:“上车?”
祝渺渺表现的很平静,她摸不透这男人喜欢什么。
但是——
他能一而再再而三把时间花在她身上。
那就证明,自己这张脸,他很感兴趣。
可容貌对他这种有钱人来说,是最不值一提的。
随着时间流逝,再美的容貌也会腻和厌烦。
祝渺渺想。
她不仅要救外婆,未来更要站在付岚脸上,以及报复今日霍家兄妹带给她的羞辱。
她不要再过被人践踏的生活。
而眼前的男人,是她的契机,以及,她未来脚下的路。
祝渺渺思考间,男人已经打开了车门,微微颔首。
示意她上车。
祝渺渺低下头,“我身上有些脏……”
“怕弄脏您的车垫。”
段司域嘴角仍挂着笑,口吻平淡,吐出的话却毫不留情,“那你滚。”
祝渺渺:“?”
她立马不再矫情地上了车,顺带关上车门。
车内暖气袭来,她发凉的身体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段司域对司机说:“去君芜苑。”
君芜苑,京城寸土寸金的庄园,比刚才霍家的别墅,还要有名和值钱。
这男人,到底是澳城人还是京城人?毕竟他没讲过粤语,还在京城有那么贵的房。
不对…
祝渺渺出声,看向段司域,“能不能先送我回医院?”
段司域睨她一眼,“上了贼船还想下去?怎么这么天真?”
“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不帮你吗?因为觉得就算帮了你也没用,你还是那么愚蠢。”
“只身一人来问霍家要钱,我都不知道该夸你胆大不怕死,还是……”
“段先生,”祝渺渺打断他,“我们俩认识不过一天,你了解我的生活吗?站在你的位置,自然是觉得我愚蠢可笑,可是站在我的位置,那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但我现在认清了,我的确蠢。”
人总是要撞一下南墙的。
“所以,麻烦您,送我回医院行吗?我外婆一个人在医院,我不太放心。”
平时祝渺渺上学,会有护士照顾,外婆也能自理,但是今天情况不一样,外婆被驱逐出了病房,护士也不会再管她,外婆一个人肯定很无助。
段司域眸子半微阖,对司机道:“去医院。”
司机:“……”
短短半天时间,都去两回医院了。
司机不敢过问,只能恭敬回答,“是。”
——
到了医院,下车前,祝渺渺踌躇了两秒,这次跟段司域分别,下次估计再也碰不到了。
很多事情,总要去搏一搏的。
所以,她开了口,“段先生,能给我一张您的名片吗?”
段司域撩起狭长的眉眼,落到祝渺渺身上的目光,不冷不淡,“嗯?”
祝渺渺:“我想,认识您。”
她的胆大和野心,在这一刻全部写在了脸上。
一个看上去乖巧软糯的小姑娘。
内里其实并不单纯。
两种反差,倒是引人想要继续去发掘。
“认识我?”段司域语气不咸不淡,嗓音性感低磁,“我对未成年不感兴趣。”
“……”
没等祝渺渺开口,段司域已经散漫地递给了她一张名片。
他的手很好看,筋骨分明,修长而又白皙,连指甲都裁剪的平整精致。
看得出,他生活中,是个一丝不苟的男人。
接过名片。
祝渺渺才下了车。
她站在外面,看着车内的段司域,心情复杂。
段司域向她挥手,一副求翻牌子的妖妃即视感,“等你来电~”
祝渺渺:“……”
待车子远去。
祝渺渺才低下头端详那张名片,上面有他的名字,年龄,联系方式,就是没写职业。
段司域。
年龄26岁。
手机号…………
-
医院不收刘春娇了。
祝渺渺只好拿些药,将外婆从医院接回了她们居住的小巷里。
京城虽繁华,却也有萧条的地段。
这里的居民好几户都居住在一个院子,各家离的都很近,连单独的厕所都没有,上厕所得去公共厕所,男女不分。
祝渺渺记事起,就跟外婆一起挤在一间房里睡觉。
不到三十平方的巢,是她和外婆的家。
祝渺渺在厨房做晚饭的间隙,用手机上网查了一下段司域,没查到。
按理说名人都能查到的。
毕竟连付岚这种霍家续弦的太太,都能在网上搜出来。
男人过于神秘,简直让人一头雾水。
-
翌日。
京舞大学。
祝渺渺想着家里的外婆,心神不宁地练了一整天的舞。
练完后,祝渺渺去了换衣间换下舞蹈服。
换衣服的过程中,段司域名片从她外套里滑了下来,被身旁眼疾手快的女孩捡到。
“段司域?”女孩惊讶地注视祝渺渺,上下打量,“你认识段司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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