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行策秦黛黛的其他类型小说《不撩疯批夫兄后!她被疯吻囚宠裴行策秦黛黛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自由汽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她出嫁的时候,还是给她准备了六十八嫁妆。其中,好多都是京城的商铺和庄子。想到这里,秦黛黛就鼻尖微酸,眼睛通红。爹爹和哥哥对她真好。自从阿娘离世之后,爹爹和哥哥都竭力宠着她。可她竟然为了裴行策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要了爹爹和哥哥。上辈子她以为爹爹和哥哥真的和她断绝了关系,她便一封信都没有寄回去过。好在,她重活了一世。这次,她一定要护住自己的父兄。谷雨见自家小姐终于对铺子上心了,她忙开口:“小姐刚刚嫁进府,夫人便将成衣铺子地契要走了。”美其名曰帮着儿媳打理。“小姐还记得吗?”她希望小姐快快讨回来。嫁妆这东西,只有女子捏在自己手中才是安全感。谷雨并不太喜欢裴夫人蒋氏,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夫人有些……虚伪。可惜,偏偏之前小姐就是相...
《不撩疯批夫兄后!她被疯吻囚宠裴行策秦黛黛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在她出嫁的时候,还是给她准备了六十八嫁妆。
其中,好多都是京城的商铺和庄子。
想到这里,秦黛黛就鼻尖微酸,眼睛通红。
爹爹和哥哥对她真好。
自从阿娘离世之后,爹爹和哥哥都竭力宠着她。
可她竟然为了裴行策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要了爹爹和哥哥。
上辈子她以为爹爹和哥哥真的和她断绝了关系,她便一封信都没有寄回去过。
好在,她重活了一世。
这次,她一定要护住自己的父兄。
谷雨见自家小姐终于对铺子上心了,她忙开口:“小姐刚刚嫁进府,夫人便将成衣铺子地契要走了。”
美其名曰帮着儿媳打理。
“小姐还记得吗?”
她希望小姐快快讨回来。
嫁妆这东西,只有女子捏在自己手中才是安全感。
谷雨并不太喜欢裴夫人蒋氏,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夫人有些……虚伪。
可惜,偏偏之前小姐就是相信夫人。
经过谷雨这一提醒,秦黛黛终于想起了这件事。
她刚刚嫁给裴行策的牌位之时,因为伤心过度,无暇清点嫁妆,所以她的嫁妆都是婆母让婆子婢女清点的。
嫁进来第三天,恰好成衣铺铺子掌柜送账本来,她也无心处理。
婆母一副心疼她的模样,她还能记起她说的话:“黛黛,你这孩子都消瘦了。”
“看你这样,行策那孩子都得走的不安心。”
“你别哭了。”
“娘心疼,娘以后就只有你这个孩子了。”
就是蒋氏这句话,往后她尽心侍奉她,毫无怨言。
她将她当亲女儿,她便将她当亲娘。
可她死后才知,有些人,不能随便认作娘。
“黛黛好好休息。”
“至于铺子的事情,娘暂时替你照料。”
“知道吗?”
蒋氏慈爱的摸着她的头:“有娘和你公爹在,没人敢欺负你。”
“黛黛还小,行策那孩子又不在身边了。”
“以后娘会替他照顾好你的。”
蒋氏说得泪眼婆娑,秦黛黛很感动。
“娘会一步一步教你当家。”
“你的那些铺子地契切记要收好,知道吗?”
蒋氏说完,沉吟了一会:“黛黛还小,若黛黛信得过娘,娘替你保管。”
她说着,秦黛黛没看见她眼中的算计。
不过秦黛黛到底以前被她哥哥敲打过好几次,她到底没敢将所有的地契都给蒋氏保管。
可她如今将蒋氏当娘,到底不好拂了她的意。
最后她找了一个借口,只给了她成衣铺的地契。
秦黛黛想到这里,她瞬间回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死过一次了,她如今忍不住多想起来了。
婆母上辈子当真有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吗?
就算有,是不是也只是想骗走她手中丰厚的嫁妆?
“我知道了。”
她的东西就算不要,也不会留在裴家,更别说给裴行策的母亲了。
她一定要找个机会收回来。
谷雨听她这么说,瞬间开心无比。
小姐没怪她!太好了。
小姐的东西,别人休想沾染半分。
主仆二人往大门口去,一路上都说说笑笑的。
没一会,谷雨皱眉。
“这小六怎么还没把马车套好过来?”
不知道小姐要出门吗?做事竟然如此拖拉。
“等等吧。”
秦黛黛倒不着急。
谷雨只能让门侍进去瞧瞧。
等了一会之后,马车还不见踪影。
“小姐,若不然今日不出府了?”
这等车夫,该给他一个教训才是,竟然让小姐等了那么久。
“嗯。”
秦黛黛等到腿酸了,她也没了出府的心思。
她轻车熟路到了扶风院,可门口有人守着。
“二少夫人。”
幽蛇看见她的时候有些意外,她的毒竟然解了?
主子将垂留子给她吃了?
幽蛇震惊,以往的主子,怎么可能这样?
“我想见裴郎,可以吗?”
她期待的看着人。
幽蛇摇头,不行!
“你去通报一声。”
万一呢?万一他要见她呢?
裴行弃都给她解药了,是不是说明,他的心中有了她的小小一席之地?
说不定,他已经喜欢上她了!
秦黛黛想到这里就激动,可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幽蛇拒绝,他不用进去通禀,主子一定不会见她的。
秦黛黛和人僵持许久,最后还是没能见到裴行弃。
天色越来越晚,她只能先回去了。
哼,现在见不到裴行弃,明天总能见到。
她明天再来!
可让秦黛黛失望的是,接下来的几天,她都没能见到裴行弃。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他去江南办案了。
走了怎么也不告诉她一声?害得她日日白跑!
秦黛黛有些生气,她嘴角紧抿,手指都要将手帕拧坏了。
“小姐别生气,喝些糖水。”
这是小姐最喜欢的糖水,特别好吃,酸酸甜甜的,很开胃。
“不吃了。”
她没心情吃。
也不知道裴行弃什么时候回来?
万一他去几个月,她之前做的一切不是白费了?
就算之前裴行弃的心中有她的一点点小位置,几个月过去,定然什么都没了。
而且,她没有多少时间耽搁了。
转眼都四月中旬了,还有多少日子可以供她等待呢?
秦黛黛想到这里就着急,谷雨怎么哄都哄不好。
“小姐,若不然我们去驿站看看老爷和少爷的信到了没有?”
她想让小姐出门走走。
“你去吧。”
她不想出去。
秦黛黛烦闷着,脸色不好。
又过了几日,她还是不见裴行弃回来,更急了。
好在,四月二十三日,裴行弃终于回来了。
听到消息的时候,秦黛黛脚下生风,立马去了老祖宗的院子。
果不其然,没多久,裴行弃就来请安了。
少女身穿一袭暖橘锦衣,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夏日开得最绚烂的那一朵花,娇艳欲滴。
然而,裴行弃始终没往她这边看一眼。
秦黛黛急坏了。
知道他回来,她特意换了一身衣裳,难道不漂亮吗?
等男人离开春归院的时候,她也匆忙告辞。
半道,她拦住了他。
“裴郎终于回来了。”
她的语气带着委屈,少女站在树下,风动,她的衣摆随风飘扬,头上绑着的同色系双髻带也在飞扬着。
裴行弃见到秦黛黛,他就忍不住想到那一晚——她趴在他腿上帮他吸毒。
想到这里,某种奇怪的感觉又朝他席卷而来,让他不适应。
他下意识忽视她打算继续往前走。
可少女又开始叽叽喳喳了。
“裴郎走的时候都不告诉黛黛一声。”
“黛黛……好想你。”
“以后……裴郎若要出远门,可以告诉黛黛一声吗?”
她期待的看着他。
裴行弃听了只觉得好笑。
他为什么要告诉她?她最好不要白日做梦。
她凭什么要他告诉她?
裴行弃隐在袖中的指尖攥紧。
秦黛黛再不走,他杀了她!她若不想死,就该滚得远远的。
可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这会,秦黛黛故作娇羞,她看了他一眼:“裴郎,我还有事情想问你。”
她很早之前就想问了,可他去了江南,只能憋到现在。
很快,裴行弃就听见她开口:“裴郎可是喜欢上我了?”
像这簪子,他还是买了。
“黛黛,吃糖葫芦。”
他知道,她很喜欢吃糖葫芦。
“谢谢顾筠哥哥,顾筠哥哥真好。”
秦黛黛由衷感慨。
她正想去买呢!温顾筠就买来了。
他真的太好了,也不知道以后哪个姑娘有幸做他的妻子?
温顾筠听着她的话,没说什么。
他这就好了?
黛黛真容易满足。
她开心就好了。
好一会之后,秦晏生才回来。
秦黛黛又和人拌起了嘴,他们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三人惬意无比,秦黛黛不知道的是,这一幕全落入了裴行弃的眼中。
彼时男人就坐在茶楼二楼靠窗的位置,他的目光阴沉无比,紧紧地锁在戴着幂篱的秦黛黛身上。
他不会认错的。
那一定是秦黛黛。
她身边那两个男子是谁?
秦氏这个下作的女子,大庭广众之下,她和两个外男一起上街?
不仅如此,她还和他们如此亲近!
说说笑笑,吵吵闹闹,其中一个男子还对她动手动脚!她甚至没有躲避。
秦氏果然不知廉耻,该死!
裴行弃心中的愤怒在汹涌,他手背上的青筋显现。
后来,他还看见其中一个男子牵了秦黛黛的手!
就算有袖子遮挡,他也能看得明白。
他们就是在牵手!
放肆!
那一瞬间,裴行弃拿在手中的杯子尽碎。
秦黛黛,好大的胆子。
身为裴家妇,却与外男牵扯不清!
裴行弃嘴角紧抿,心中更躁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起了想将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剁开的想法。
一旁的幽蛇心下一惊!
主子怎么了?
杯子好好的怎么碎了?
后来他随着主子的目光看去,他也认出了秦黛黛。
所以,主子这是看见了二少夫人?
不过,看见就看见了,杯子怎么碎掉了?
主子怎么好像一副吃醋的模样?
主子吃醋?
没一会幽蛇就将自己的想法给摒弃了。
主子怎么可能吃醋?
主子最讨厌的就是二少夫人了!怎么可能因为二少夫人吃醋?
主子刚刚一定是看见某个犯人或者某个探子才生气!
一旁的裴行弃呼吸粗重了几分,他的指尖攥紧。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在想什么的时候,他的脸色更差了。
秦黛黛和旁的男子如何,关他何事?
她不来纠缠他就好!
对,没错,就是这样!
……
作者话:求求五星好评,求别养文~男主就要吃醋委屈发疯了,再和她生孩子
裴行弃想,秦黛黛不来纠缠他最好。
她和别的男子如何,并不关他的事情,他也不关心。
想到这里,男人慢条斯理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错觉。
秦黛黛对此一概不知道,她一直在哥哥那里待到夜幕降临时才回府。
“小姐今日很开心。”
谷雨已经很久没看见她这般开心了。
“嗯。”
她当然开心,见到哥哥,怎么能不开心?
要是能见到爹爹,她会更开心。
“走,快进府。”
她今天回来太晚了,得快些回去,免得落人口舌。
谷雨点头,她先下去,然后在下面接她。
让秦黛黛没料到的是,她刚下马车就碰见了裴行弃,他也刚刚从马车上下来。
两人的目光短暂相接,裴行弃率先偏开了头,那瞬间,他的眉头也紧紧皱起了。
他余光注意着马车,她刚刚回来?
和两个外男在一起到现在才回来?
秦氏果然下作!
注意到人没走动,裴行弃掩在袖中的手紧攥着。
而且,主子的伤口会最先开始溃烂。
“对了,主子不是有垂留子?”
那可是珍药,只要吃了,主子定能毒解。
无疾一说完,裴行弃也想到了自己藏起来的那颗药。
想到那颗药,他不禁又想起了秦黛黛。
这颗药,还是她拿来给他的。
这样珍贵的药,她都给他,蠢得要死!
可不知道为何,男人想是这样想,他的心中却有什么破土开来。
他的心中再一次闪过疑惑:秦氏心中……当真有他?
为何?
为什么有他?
裴行策死了她都要嫁给他的牌位,如今却说心中有他?
岂不是……可笑?
秦氏撒谎!
想到这里,他的眉头皱紧,浑身躁得比刚刚还厉害!
像秦氏这样下作的女子,死了更好,刚好和他那死去的亡夫做一对亡命鸳鸯。
可裴行弃在吃解药的时候,他还是留了一半下来。
毒解之后,伤就容易好了。
“主子切忌不要伤口不要沾水。”
无疾叮嘱了一声。
这一日,裴行弃到底没再出门。
另一边的谷雨都要将眼睛哭瞎了。
“小姐。”
小姐怎么会中毒呢?
更关键的是,小姐怎么到现在都没醒过?
这一日,秦黛黛都在昏迷中度过,谷雨守在床边,眼圈红肿。
深夜,秦黛黛终于醒了。
她虚弱无比,嘴唇依旧是浅紫色。
“谷雨,我好饿。”
她委屈的说。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奴婢立马去拿吃的。”
谷雨没想到小姐会突然醒来,小姐是要好了吗?
秦黛黛躺在床上,浑身僵硬不舒服,她缓了一会才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
她开始着急,她怎么回来了?她的毒解了吗?
裴行弃呢?他解了吗?
秦黛黛有些紧张,她会不会死?
也是这个时候,她房间窗台摇晃发出咯吱声响。
下一瞬,就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裴行弃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房中。
“裴郎?”
她一脸惊喜,立即就要从床上下来。
可她今天躺太久了,加上毒素未清,她腿软直接摔在了地上。
裴行弃:“……”。
他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秦氏,够蠢。
他其实也没料到,她竟然醒了。
看来,她中毒确实不深。
“裴郎的身体好了?”
“毒解了?”
她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那她呢?
是不是也能解毒了?
他是不是来给她解毒的?
就在她期盼下,裴行弃直接离开了。
秦黛黛:???
所以,他来做什么?
等秦黛黛回神的时候,她就发现了放在桌上的半颗药丸。
这是什么?
谁放的?
该不会是……裴行弃放的?
这是解毒的吗?
秦黛黛想了想,最后直接吃了。
反正,死马当活马医。
半颗药丸吃下之后,秦黛黛觉得自己身上舒服了许多,心口也没再沉重了。
难道,真的是解毒的?
谷雨拿着吃的进来时,一脸震惊。
“小姐的唇色变回来了。”
这是……毒解了?
秦黛黛立马去铜镜前看自己,发现自己的脸色红润,嘴唇粉嫩,果然解毒了。
裴行弃竟然是来给她送药的?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好了?
少女想不通,他不杀她,却给她药?
难道……
他被她感动到了?
“谷雨,我想吃东西。”
她要吃饱,然后去找裴行弃。
她要继续纠缠他,直到他日后愿意帮她救下父兄为止。
吃完饭后,谷雨看着她欲言又止。
“小姐能不能不去?”
她不想要小姐。
大公子那么凶狠,小姐会受伤的。
她不想要小姐再受伤了。
“不行,要去的。”
秦黛黛一个人出门了,她让谷雨先去休息。
说完,她携着谷雨匆匆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远去,裴行弃还久久没回神。
他喊她什么?
大伯哥?
什么叫过往的一切都烟消云散?
什么叫让他放心?她以后都不会缠着他了?
裴行弃想不通她的意思,所以,她之前说的都是真的?
她真的不会再……纠缠他?
男人不禁又看向了马车离开的方向,她刚刚好像真的不是特意在这等他的。
她出府又要做什么?
不知道为何,裴行弃的心中顿起一股躁意。
他想不通这股躁意从何而来,他的神色更差了。
不管如何!
他才不会相信秦氏这个下作女子的话。
她这次,最好说到做到,不然……
死!
男人冷漠的回了房间,刚从外面回来,他想要洗去一切脏污。
幽蛇给他备好衣服之后就退下了。
……
另一边马车里的秦黛黛拿下幂篱,她撩开帘子使劲想要回头看。
她想知道裴行弃有什么表情,可惜马车走得快,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小姐坐好,万一摔下去该怎么办?”
这要是受伤,会很疼的。
秦黛黛点头,重新坐好。
谷雨给她倒了一杯水:“小姐喝水。”
她们要先去哪个商铺呢?
“去成衣铺。”
她倒要看看,这几个月的时间,蒋氏将她的铺子管成什么样子了。
主仆二人进去的时候并没有表明身份,只是装作要买衣裳的客人随便看看。
掌柜的不在,只有一个小厮在。
成衣铺打扫得很干净,这一点,秦黛黛很满意。
料子也多,大多都是昂贵华丽的江南锦。
就在秦黛黛看着料子的时候,铺子又来了几个客人。
“芹芹,你这身上的料子都是在这买的?”
一位女子突然开口。
听着熟悉的名字,秦黛黛突然默了默,是她知道的那个蒋芹芹吗?
“唉哟,本小姐哪需要买?”
“来来来,喜欢什么随便挑。”
“本小姐今天请客,一人送你们两匹布,回去自己裁剪新衣。”
蒋芹芹很喜欢这种被包围,被恭贺的日子。
“那就多谢芹妹妹芹姐姐了。”
几位女子开始挑选起来。
秦黛黛一直默不作声,知道她们不付账就要走人。
小厮率先拦住了蒋芹芹。
“这位小姐还没有付账。”
“不好意思,本店概不赊账。”
小厮拦住蒋芹芹。
蒋芹芹要被气死了。
“放肆,你不知道本小姐是谁?”
这个该死的小厮竟然让她丢人!
这家成衣铺是姨母的,她哪里需要付账?
当真放肆!
眼见旁边的贵女都要笑话她了,蒋芹芹抬脚就要踹人。
秦黛黛先一步踹开了她。
“大胆。”
蒋芹芹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脸色挂不住。
谁这么大胆?
秦黛黛戴着幂篱,蒋芹芹一时没认出她。
“我倒是不知道,你是何人?买东西可以不付账?”
少女红唇轻启,嘴角嘲讽。
这会,掌柜出来了。
“原来是蒋小姐。”
“蒋小姐消消气。”
“笨啊你,蒋小姐都不知道?”
“蒋小姐就是你的主子,她拿几匹布料算什么?”
掌柜明显站在蒋芹芹这边,后者松了一口气,脸上开始幸灾乐祸了。
她定要将这个小厮给赶走。
身边的贵女见状,眼中瞬间没了嘲笑之意。
可偏偏,最大的意外就是秦黛黛。
“我倒是不知道,本小姐的铺子何时成了他人的铺子?”
秦黛黛出声,所有人的心神都被吸引。
掌柜觉得这道声音很熟悉,可他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在哪里呢?
直到秦黛黛将幂篱拿下,掌柜瞬间被吓了一大跳。
子时,屋外有鸦声阵阵,秦黛黛终于有了睡意。
不过,她这一觉睡得一点都不好。
她在梦中走马观花似的看了自己的上辈子,越看,她越觉得可笑。
“黛黛,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桑桑她于我有恩。”
“黛黛,我回来了,你不该开心吗?”
青梅竹马的亡夫携手妻儿回府,她该开心吗?
“黛黛,桑桑她跟着我在外受苦多年。”
“我唯有正妻之位补偿她。”
“你能理解的对吧?”
裴行策握着她的手哄着。
何况……
“黛黛嫁给我,我事先不知情。”
他话里话外都是责备,责她擅作主张。
她为什么得理解?
是他向她表明心意说想娶她,是他来她家提亲,是他和她许下一生一世不分离。
偏偏她当真了,就算他死了,她还想着作为他的妻子帮他魂归故里,免得他在外飘荡。
什么时候,嫁给他,成了她的错了?
梦中的最后,她失魂落魄的走着,却不小心摔进了水池。
秦黛黛瞬间被惊醒,她喘着粗气,好一会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衣衫都湿透了。
明明是春日,天气不寒不热,她却出了一身的汗,可想而知,梦中的上辈子有多可怕,那简直是她不愿再经历的噩梦。
她现在想到梦中裴行策的那张脸,她就觉得恶心。
裴行策说爱她,可转眼却可以和救命恩人四年生俩!最大的那个孩子,都三岁了。
真是嘲讽!
或许裴行策确实爱她,可他也同样爱着别人。
这样的男子,他嫌脏。
反之,裴行弃这样的男子,才是真正的好男子。
虽然他面冷,但这样才好,旁的女子才不敢靠近她。
想到这里,秦黛黛更坚定了要和裴行弃生一个孩子的想法了。
“小姐怎的这般早就醒了?”
谷雨刚洗漱完就听见房间的动静了,她忙打了水进来服侍小姐。
“做噩梦了。”
她垂眸说了一句。
谷雨却误会了,她一脸犹豫:“小姐是想到……姑爷了吗?”
姑爷刚死那会,小姐就经常梦见他。
所以也不怪谷雨这样想。
秦黛黛缓了一会才明白谷雨口中的姑爷是谁,她的脸色顿时难看。
“以后莫要再叫姑爷。”
她和裴行策,才没有关系,她不喜欢这个称呼。
谷雨愣住。
她怎么觉得小姐从昨天午后醒来就不对劲了?
先不说她竟然答应老祖宗和……大公子生一个孩子,再说……她今天竟然不让她喊姑爷!
太奇怪了。
不过,她还是下意识点头:“奴婢谨记。”
她是小姐的奴婢,小姐的话,她当然会听。
“给我梳妆。”
她待会要去陪老祖宗用早膳。
秦黛黛这么积极要去陪老祖宗,当然是因为裴行弃。
老祖宗年纪大了,每天早晨都会睡晚些。
等裴行弃下早朝去请安时,她刚刚好用早膳。
“奴婢遵命。”
谷雨没多问什么。
小姐若是想说,就会告诉她的。
只要小姐开心,其余事情,她也并不是太关心。
“小姐想要簪哪个?”
谷雨手中拿着两对珠花,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个碧色的。”
她今天打算穿碧色衣裙。
“头发不要盘起了。”
这辈子她既然不打算做寡妇了,自是也没必要学着妇人那般模样,将自己的秀发盘起来。
还是姑娘模样好看些,这样,裴行弃或许能动点心?
“是。”
这一打扮,就花了半个时辰。
等秦黛黛换完衣裳,已经巳时初了。
“走吧。”
她携着谷雨一起往春归院去。
老祖宗的院子在最后面,周围僻静了些。
差不多走了一刻钟,终于到了:“烦请嬷嬷通报一声。”
顾嬷嬷是老祖宗的心腹,知道老祖宗喜欢秦黛黛,她对着她也是喜笑颜开的。
“二少夫人来了,等等。”
屋内,裴行弃几乎在秦黛黛的脚步刚踏入春归院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此时,他听着这道甜腻嗓音,眉头瞬间蹙起,不可克制的,他不禁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一脸娇俏的少妇娇怯怯的唤他夫君。
想到此,裴行弃手突然攥紧,他喉结微滚。
他的心中一闪而过四个大字:水性杨花。
秦黛黛不是很喜欢二弟吗?昨晚又在做什么?她不是水性杨花,是什么?
裴行弃一点都不喜秦黛黛这样的女子。
“祖母,孙儿还当值,便先回去了。”
裴行弃说完,他不等老祖宗说什么就起身往门口去。
秦黛黛恰好走了进来,两人恰好撞上。
少女脸色故作一红,她娇怯的后退一步,她什么都没说,可那双眸子看了人好几次。
裴行弃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的不喜也更深了几许。
他并不想和这个女人扯上什么关系。
“黛黛来了?”
“快过来。”
老祖宗看见秦黛黛就开心。
此刻她看着自己孙儿和孙媳站在一起,满心欢喜。
若黛黛不是行策之妻,许给行弃,也相当般配,他们站在一起,看着挺好的。
“老祖宗。”
秦黛黛听见声音,这才慢吞吞挪着步子走了进去。
“行弃,你也过来。”
老祖宗发话,裴行弃到底还是给了面子,他走了过去。
却不想,老祖宗一手拉着一人的手,她将两人摁在了桌前。
“你们都陪我用膳吧。”
“祖母一个人,觉得孤单。”
留下用膳,正是秦黛黛想要的。
裴行弃原想拒绝,可一对上祖母那双眼,他拒绝之话,便再也吐不出口。
罢了,不过只是用膳,这点小小的要求,他还是可以满足的。
裴行弃和裴行策并不是一母同胞兄弟,他乃先夫人所生。
先夫人林氏是裴父第一任妻子,她在生裴行弃之时难产而亡。
林氏死后第二个月,裴父就迎娶了如今的裴夫人蒋氏。
蒋氏福薄,进门三年都无子。
后来裴父请了一个术士,术士说,裴行弃的命格不好,只要让他去山上住几年,待蒋氏生子后才可回来。
就这样,裴行弃才刚刚三岁,就被赶去寺中住了两年。
裴行弃一开始也不叫行弃,他叫行寂。
有了裴行策之后,他连名字都得改,免得克着他这个二弟。
八岁之后,祖母才将他养在身下,免得他再遭不测。
这点恩情,裴行弃一直都谨记着。
祖母于他有恩,他自是会报答。
想到这里,裴行弃眸光有什么一闪而过,这个人生,当真无趣。
这一小圆桌本身就不大,虽然秦黛黛和裴行弃分别坐在老祖宗两边,实际上,他们的身子离的并不远。
秦黛黛看似安静的用膳,实际上,她的目光一直在留意着裴行弃。
她想知道他的喜好,以后好投其所好。
然而,等一顿膳用完,她愣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裴行弃好像什么都爱吃,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爱吃?
饭后,男人起身告辞,这次,老祖宗没再拦她。
秦黛黛一直坐在那,余光看着男人的身影走远直至看不见。
许久,老祖宗突然握住她的手。
“委屈你了孩子。”
想到裴行弃不同意兼祧两房,老祖宗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其实裴父不止两个孩子,他还有好几个庶子庶女。
若真的要给行策这一房留后,其实让庶子兼祧两房也行。
可这样……未免太委屈她的黛黛了。
庶子,怎么能配上黛黛呢?
“老祖宗,可是大伯哥他……不愿意?”
秦黛黛到底问出了口,少女的指尖下意识攥紧。
“行弃那孩子重情重义,他心属未婚妻。”
老祖宗说得委婉,秦黛黛瞬间就明白了,那个男人果然拒绝了。
“老祖宗……那……”
那她该怎么办?
难不成……她真的没法改变上辈子的结局?
秦黛黛故作委屈:“那我岂不是没能为夫君留后了吗?”
她一副为了裴行策的模样。
老祖宗瞬间更心疼了。
大不了,她直接给行弃那孩子下一副合欢药,让他们先洞房先。
“老祖宗,我真的很想给夫君留个后。 ”
人生在世,无后为大。
“夫君若无后,他会死不瞑目的。”
秦黛黛继续哭。
老祖宗眉头皱紧,她心疼坏了。
“黛黛放心,行弃会接纳你的。”
不接纳也得接纳。
若说老祖宗昨日还有些犹豫,今日她就全没了这份犹豫。
她直接宣布,让裴行弃兼祧两房。
话一出口,阖府上下都知道了。
裴行弃还在大理寺办案的时候,就收到了属下带来的消息。
他听完,笔尖一顿,眉头瞬间蹙起,墨水将宣纸晕染了他也没反应过来。
简直胡闹!
老祖宗,太胡闹了。
裴行弃不禁又想到了秦黛黛,这个女子宁愿嫁给一块木牌都不愿改嫁,可见她对裴行策情根深种,如今,她又在做什么?
她昨晚,是在勾引他!
她的目的何在?
裴行弃的眸中再一次闪过杀戮,这个女子,她接近他……有何目的?又或者说,她是谁派来的细作?
有趣,他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
裴行弃回神,他继续伏案看起案纸,一直到夜幕降临,临近戌时正他才回府。
今天杀了几个人,手中沾染了血腥,他先去沐浴。
他喜欢杀戮,但不喜欢血腥,是个别扭的人。
等裴行弃沐浴完打算回房间时,幽蛇出现了。
“主子,王姑娘让人送来的书信。”
王姑娘,便是裴行弃未婚妻子。
“放着。”
他并不接,他根本就不急着看,甚至,他根本就懒得看。
幽蛇听完,只能躬身退下。
有时候他都好奇,主子真的有未婚妻吗?
主子当真如外面的谣言所说,很喜欢王姑娘吗?
在情爱一事上,他什么都看不懂。
不过,这到底不关他的事情,不该他管的事情,还是少管为妙。
裴行弃直接回屋,今晚,他不打算去书房了。
今日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也无事可处理了。
他已经连续几天没睡个好觉了,今晚便早些休息,或许……能睡下?
裴行弃头微疼,他踩着自己的影子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不过,不等他开口,他就察觉到了异样。
屋内有人!是谁?刺客?屋中之人呼吸好像有些急促?
裴行弃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抬起一只手推开门,另一只手,却已经攥住匕首。
不管是谁,都得死。
房间并无多少亮光,唯一的亮光,还是透过窗户缝隙透进来的月色。
裴行弃本就生的高大,此刻他站在门边,背着光,看起来更魁梧了许多,身穿薄纱坐在床边的秦黛黛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的身材,她看的一清二楚,此刻,她很紧张,少女止不住吞咽口水。
他怎么那么壮硕?宽肩窄腰,那他那……是不是也很厉害?
若今晚洞房,她还能有一命吗?
她第一次担心这个问题。
秦黛黛两辈子都没有经过男女之事,她对床上那点事也很懵懂,不过,她倒是听说,女子第一次都会很疼。
真的很疼吗?
她担心着,紧张着,想着想着,竟然有些退缩了,可很快,她又坚定了。
不行,她不能退缩,她若退缩,这辈子定然会落得上辈子那样的下场。
她不想再做裴行策的寡妇了。
就算要做寡妇,都不要是裴行策的。
只有裴行弃可以改变她的命运,她跟着他才是对的。
先不说裴行弃会不会像上辈子那样变成皇子,再说就算他不是皇子,裴家就两个嫡子,裴家主这个位置一般传于嫡长子。
她若得了裴行弃的庇佑,日后他随便一两句话,她就可以活得很滋润。
更重要的是,裴行弃日后成了家主,裴行策还要看着他的脸色活在裴家。
想想那样的日子,她就觉得开心。
可很快,秦黛黛又开心不起来了。
她忘记了,上辈子,裴行策是带着军功回来的,他会被封为大将军。
秦黛黛越想就觉得越糟心。
有什么办法让裴行策直接回不来呢?
看来,她日后要多让些人打听打听边防的消息。
按照上辈子的时间,裴行策应该被桑桑那个医女救了吧?
再过不久,他们怕是要滚在一张床上了。
秦黛黛想到这里,指尖攥紧,她心中愤愤不平,好一会之后,她才回神。当务之急,她得先撩撩裴行弃,怀上孩子,好救下父兄。
裴行弃为大理寺卿,整个大理寺都归她管,只要哄了他,就算父兄下牢狱,也不会受很多可怕的酷刑!
如此,她的心中突然多了一股勇气,她起身跑上前。
“裴郎。”
“你终于回来了?”
少女甜腻的嗓音响起,裴行弃瞬间知道人是谁。
那个女人,二弟的夫人,她竟然来了他的房间!
谁给她的胆子来了?
裴行弃完全没犹豫,他后退了一步,不让人碰到他。
秦黛黛想抱人却扑了个空,她瞬间委屈。
“裴郎很忙吗?案子很多吗?”
她话里话外都是,她已经等了他许久。
听懂她话中意思的裴行弃只攥紧手中的匕首,他颇觉嘲讽。
他要她等了?
他还没有和她算账进他房间之事,她倒好,还和他算账?
她是不是太会……蹬鼻子上脸了?
“出去。”
看在老祖宗的面上,他不杀她。
她最好立刻马上……滚!
有多远滚多远。
裴行弃脸色不好,黑暗中,那双黑眸闪过杀意。
他很想杀死这个女子!
“裴郎可知……是老祖宗要我来的?”
秦黛黛转身去点蜡烛,这句话,她没有撒谎。
老祖宗心疼她,特意安排她和裴行弃今晚洞房的。
火焰跳跃那一瞬间,房间多了丝丝的光亮。
裴行弃在看清人身上穿的什么之后,他瞬间偏开了头。
谁允许她穿成这样入他的屋子的?
这一次,男人更生气了。
只见秦黛黛上身仅着一层薄沙,透过薄沙,还能看见那贴身的赤色肚兜,而她的下身也不端庄,竟只着一条亵裤。
裴行弃:“……”。
“滚。”
这一次,他直接发难。
再不滚,他真的杀了她。
秦黛黛听着他的声音,知道他在盛怒中,她到底有些怕。
这也是她第一次穿成这样勾引一个男子。
“裴郎……”
“老祖宗说了,我们以后就是……”
他得给她一个孩子。
“老祖宗说了,今晚我们该……洞房。”
她大着胆子将剩余的话说完,心中紧张的要命。
许久,房间安静无比。
就在秦黛黛想着自己要不要再主动些的时候,男人突然冷漠的出声了。
“滚。”
“这事,绝无可能。”
先不说他并不喜欢她,再说,他有洁癖,他并不喜欢同女子做那事。
她识相点就快走,不然,他真的会直接解决了她。
这样,她便可以同二弟下去做一对苦命鸳鸯了。
他不介意成全别人的“美事”。
秦黛黛:“……”。
春风透过大开的房门吹进,少女浑身瑟缩了两分。
想了想,她还是上前一步。
就在秦黛黛想直接抱住试探他的底线的时候,男人仿佛知道了她的动作,他的手微动,少女的秀发突然断了一小截。
裴行弃目光凶狠,下次,断的可就不是头发了。
秦黛黛这次不敢多留了,她灰溜溜的跑了。
当然,临走前,她还不忘和人打招呼。
“裴郎早些休息……”
“我突然觉得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再……再见。”
少女跑得飞快,裴行弃一眼都没有施舍给她。
算她跑得快!下次,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裴行弃握紧匕首,秦黛黛刚刚离开,他也走了。
临走前,他还不忘让人将他的屋子打扫干净,所有的东西都必须换新的。
被旁人碰过的东西,他嫌脏!
当晚,裴行弃直接宿在了书房,而他屋中的东西,全丢了。
秦黛黛出了扶风院之后就立马和等在外面的谷雨会合了,她忙穿上外衣。
春夜还是有些冷的,再加上裴行弃那么冷淡,冻死她了。
“小姐,成功了吗?”
谷雨其实知道答案了,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
进展如何呢?
“不成功。”
哪里可能那么快成功呢?
想到刚刚男人的眼神,他好像要杀她?她一阵后怕,刚才她没被人杀了都算好。
也是这会,她才想起裴行弃名声在外,他素有鬼阎罗之称,凡是到了他大理寺的案件,他都能雷厉风行处理好。
手下的犯人,就没有撬不开的嘴巴。
想到此,她浑身微抖。
她确实怕,但……她不会放弃的。
慢慢来吧!她有的是时间。
何况,她还有老祖宗撑腰,不怕。
“谷雨,我们快回去。”
今日确实很晚了,该回去休息了。
她今日本就没想能成功圆房,所以也就不觉得遗憾。
等主仆二人回去,已经亥时初了。
这一次,谷雨忍不住问出疑惑了。
“小姐不是很喜欢姑……二公子吗?”
怎么会想和大公子生子?
难道,小姐已经爱二公子爱到可以和别的男子洞房给二公子留后了?
可……
小姐甚至都不许她喊二公子为姑爷了。
谷雨是自己的贴身丫鬟,信得过,秦黛黛也不打算瞒着她。
“不喜欢了。”
裴行策不值得她的喜欢了。
……
作者话:现在的裴行弃:“滚出去。”
以后的裴行弃红眼掐腰:“黛黛,快亲我,求你了。”
裴行弃越过人直接进了书房,秦黛黛瞬间跟了进去。
听到脚步声的时候,裴行弃眉头紧皱。
她难道没有一点点自知之明?谁允许她进来的?
“这是我给夫君煲的鸡汤。”
“夫君……趁热喝。”
这次,她没喊大伯哥。
裴行弃被这一声夫君给叫愣住了,她说什么?
她竟然……喊他夫君?
是她傻了还是他疯了?
她认错人?
“夫君……”
秦黛黛试探他的底线,她继续叫人夫君,毕竟她和这个男人从来没相处过,也不知道他的脾气如何?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刚出声说了两个字,话就被人打断了。
“住嘴,出去。”
谁允许她喊他夫君?她到底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吗?
他可没兴趣和裴行策的夫人发生什么!
她现在走,他可以当今晚的一切不存在。
“可……”
秦黛黛故作委屈,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间那么凶。
“可老祖宗说了,大伯哥兼祧两房,那我自是大伯哥的夫人。”
“我们总要更亲密些的……不是吗?”
她说完,又上前了一步。
“我并未同意。”
裴行弃额头青筋微跳,他直接开口。
他的声音清冷,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
秦黛黛:“……“。
他不同意?
他竟然不同意?
她以为她生的那般漂亮美丽,他会同意的。
看来,大伯哥倒是重情重义。
旁的不说,裴行弃都已及冠还未有通房妾室,他果真爱他的未婚妻。
可惜……
裴行弃和他的未婚妻怕是有缘无份了。
王语嫣体弱,今年入秋会得风寒之症,很快就会死。
“夫……“君。
秦黛黛刚想说些什么,可裴行弃再一次先她一步开口:“自重。”
她莫要再唤他夫君!
她怎么能如此随便?
“你不喜欢我唤夫君两个字?”
她试探性开口。
裴行弃没开口,他那张阴沉的脸已经表明了一切。
“既然你不喜欢,那我日后唤你……裴郎?”
她继续试探性开口。
不管怎样,她和裴行弃一定要生一个孩子了。
裴行弃:“……”。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脸皮还如此不要脸的女子。
她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出去。”
他直接赶人。
她最好少说这些话,因为,他不喜欢听。
这样的女子,他看一眼都觉得厌恶。
还有,她离他太近。
这样没有分寸感的女子,若是从前,她不知道该死多少遍了。
“裴郎,虽然你不同意这件事,但老祖宗说了算。”
“还望裴郎垂怜。”
她也不奢求什么,只求能和他有一个孩子。
日后他看在这孩子的份上,能帮一帮她的父兄。
周遭一瞬静默,裴行弃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听完她的话只觉得嘲讽,若他不肯,谁也勉强不得他。
她最好还是趁早弃了这个想法。
兼祧两房,这本就是荒唐。
她若安分守己,这裴府,自有她的安身之地。
若不安分,他也不介意——杀了她。
正好,让她去下面陪自己的夫君裴行策。
裴行弃眼眸一闪而过的杀意,周遭杀戮气息明显。
秦黛黛突然觉得有些冷,她抖了抖肩膀。
她见男人脸色不好看,便打算先离开了。
撩人上位,要一步步来,不能着急。
“裴郎既然还有事忙,那我先走了,裴郎记得喝鸡汤。”
她说完就打算告辞。
第一次撩人,不能将人惹急了。
裴行弃听着这一声声裴郎,眉头越皱越深,捏着毛笔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等他听见走远的脚步声后,他才抬头,望向那即将隐入黑夜的身影。
少女淡紫色罗裙,一步一荡,裙摆下仿佛生出一片片花瓣。
裴行弃并不喜欢与女子太过亲近,更不喜欢与旁人的夫人亲近。
“不许她再踏入扶风院。”
他这话,是对守在暗处的暗卫说的。
别看书房平时没人守着,实际上暗处藏了许多人。
裴行弃的院子,就叫扶风院。
他并不喜欢有他人踏入他的地盘。
想到这里,他的余光不禁落在了旁边的食盒。
他的书房重地,又岂能放这些膳食?
“拿出去丢了。”
“喂狗。”
裴行弃眼中满是厌恶。
暗卫立马出现将食盒拎走,然而,书房还是充满了鸡汤的味道。
裴行弃不喜欢这样的味道,坐了一会之后,他到底起身离开了。
罢了,他该回去休息了。
……
另一边走远的秦黛黛人还有些六神无主。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裴行弃,她好紧张,好在,她挺过来了。
“小姐小心些。”
谷雨给她掌灯,生怕她看不清路摔倒。
“嗯。”
秦黛黛随便的应了一声,此刻她所有的心神都还在那碗鸡汤上,也不知道裴行弃会不会喝?
若是他喝了,说明他对她应该也有点意思?
若是他不喝,说明他应该有些讨厌她?
可惜,这个问题她得不到答案了。
走了差不多一刻钟秦黛黛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谷雨忙去准备热水:“小姐洗漱完就该休息了。”
她担心她累到。
“再等等,帮我备笔墨纸砚。”
她想要写信回幽州。
嫁来三个月了,她还未曾联系爹爹和哥哥。
也不知道爹爹和哥哥还生不生她的气?
裴行策战死,她执意要嫁给他的牌位,她的父兄第一个反对。
可她还是不听话,她和裴行策青梅竹马,她以为自己很爱他,偏要嫁来。
就连爹爹威胁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她都非要嫁来。
现在看来,她错了。
经历过上辈子那样的事情之后,她更想要见见父兄。
若是可以,她希望哥哥来京城的时候,可以来见见她。
她很想他们。
“小姐要写信给老爷?”
谷雨都有些不可置信。
真的吗?
“老爷和少爷一定会很开心的。”
谷雨忙去准备笔墨纸砚,她生怕小姐反悔不写了。
等秦黛黛写完信,已经月上中天了。
“明天,你拿去驿站寄了。”
“然后,再帮我买些话本来。”
她买话本,当然大有用处。
“是,奴婢记着了。”
谷雨应下,而后将信件小心放好。
“话本要挑些好的。”
“要有关于情情爱爱的。”
秦黛黛两辈子就只与裴行策这个男子接触过,她其实并不太懂男女之事。
这次,她打算勾引裴行弃,当然要多下些功夫。
也不知道裴行弃这样的男子会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子?
像他的未婚妻王语嫣那般的吗?
秦黛黛对王语嫣其实没什么印象,她想了许久,到底没能想起人的长相。
“谷雨,明日你再收集些有关王语嫣的信息给我。”
要是有小像就好了。
“是。”
谷雨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听话的点头了。
很快,房间陷入黑暗之中。
秦黛黛躺在床上,其实她还不困,午后睡太久了,导致她现在很精神。
“裴行弃。”
她呢喃着这个名字,心中有些安定。
有老祖宗帮忙,大伯哥兼祧两房之事板上钉钉。
府上人人皆知,大伯哥最孝敬老祖宗了。
所以,她和他,定能生一个孩子。
只要生下孩子,日后她的父兄或许能保下一命。
想到这里,秦黛黛眼中有泪水闪烁。
这辈子,只要父兄安然无恙,她就放心了。
“裴郎推我作甚?”
万一她刚刚真的摔了怎么办?要是她的脸磕到然后毁了怎么办?
秦黛黛语气带着满满的委屈。
他怎么那么凶?
她突然有些好奇,他待王语嫣王姑娘也是这般吗?
那王姑娘……受得了他?
不过,就算他再凶,她该撩人还是得撩。
“裴郎的唇很软很好吃,也很……甜,黛黛……喜欢。”
她故意停顿,嘴角弯弯,眼中满是调笑。
不待裴行弃开口,她又继续问:“裴郎喜欢亲亲吗?”
她故作娇羞,指尖纠缠在一块。
风吹过,裴行弃听见她自问自答:“我倒很喜欢和裴郎亲亲。”
裴行弃:“……”。
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下作又不知廉耻的女子。
她竟然将这些伤风败俗之事挂在嘴边!
“裴郎和旁的女子亲过吗?”
男子一般长至十四左右,家中长辈就会安排通房丫鬟伺候。
有些纨绔子弟甚至更早就开始逛花楼玩女人。
像裴行弃这样的人,他有过通房丫鬟吗?
秦黛黛两辈子都对裴行弃一无所知,她有些好奇。
“除了亲亲,男子和女子还可以在一起做很多的事情。”
“裴郎,你想试试吗?”
她指的是洞房。
他为什么就是不愿兼祧两房呢?
她又不和王姑娘争宠,只要他给她一个孩子,以后看在孩子的份上救救她的父兄就好了,她保证不纠缠他。
偏偏他不愿意,那她就得费尽心机撩拨他。
“滚。”
裴行弃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让她进了扶风院。
这个女人,惯会得寸进尺。
说话大胆,恬不知耻,简直该死!
他也是疯了才会以为她真的有垂留子,那怎么可能是垂留子?
她竟然还敢亲薄他!谁给她的狗胆!
他杀了她。
想完,裴行弃打算去拿剑,秦黛黛这样的女子,亲手掐死她,他嫌脏。
秦黛黛还在喋喋不休:“裴郎快将垂留子吃了吧,吃了,对身体好。”
“你吃了,我才能安心。”
“这几天黛黛总在做噩梦,就怕裴郎身体不舒服。”
她说着,眼圈微红,仿佛真的很担心他。
裴行弃不经意扫到她那双红如兔子眼的双眸,心中顿觉更烦躁了。
他最讨厌女子在他面前哭了。
秦黛黛,她是真的不怕死吗?
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以前,裴父就是总被蒋氏这样哄骗了。
“裴郎,我很担心你。”
她说着,再一次将垂留子递了出去。
裴行弃一脸阴冷,他并不需要她那些假惺惺的关心。
她要是再敢烦他,他必杀了她。
男人抚着袖中的匕首,眸中尽是杀戮。
秦黛黛还没有察觉到危险,她继续胡说八道:“只有裴郎好好的,我才能安心。”
“裴郎定要一辈子平安顺遂。”
说完,她将装着垂留子的盒子放在了窗台,而后转身就跑了。
不过,她没走多远就又停下来了。
“裴郎能不能不要一直生气了?”
“大夫说过,生气会让人气血不通,心底沉闷,久而久之,身体就会变差。”
“我不想裴郎身体不好。”
“裴郎一定要记得多笑笑。”
这次说完,她真的走了。
再不走,她怕自己走不了了。
秦黛黛几乎连滚带爬地跑了,等出了扶风院,她的心口还在不断鼓动着。
好可怕,她刚刚一定没看错,裴行弃要杀她了。
“呼。”
还好这次跑得快。
“小姐怎么真的把垂留子给了……大公子。”
这样珍贵的东西,应该好好留着待以后才是。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有舍才有得。
只求日后她求到裴行弃跟前的时候,他能救她父兄一命。
秦黛黛想着,眉头紧皱。
她希望这辈子,她的父兄能平安顺遂,别再遭遇上辈子的事情了。
……
裴行弃看着秦黛黛离开的方向,鼻腔轻哼,算她跑得快!不然,他必杀了她。
许久,他才将目光放在了窗台上,就算只是一个小盒子,都看起来华贵无比。
男人的指尖微动,打开了盒子,他看着那颗晶莹圆润的药丸,这真的是垂留子?
“查。”
他倒要看看,这究竟是不是垂留子?
不过两刻钟,幽蛇就进来禀告了:“主子,二少夫人今日确实去过医馆。”
所以,这还真的有可能是垂留子。
裴行弃听完,头没抬,可他的手顿了顿。
又过了差不多三个时辰,深夜,幽蛇再一次进了书房。
“主子,已经检查过了,这确实是……垂留子。”
世上只有三颗的垂留子,任谁都拿不到的药,此刻,二少夫人送给了主子。
这……
裴行弃这次终于抬了头,他的眼中有丝丝异样情绪一闪而过。
这竟然真的是垂留子。
她没有骗他!
为什么?
她竟然将垂留子给了他?
她难道不知道垂留子的珍贵?
裴行弃想,一定是这样的。
秦黛黛一定不知道垂留子的珍贵,才会拿来送给他。
她若知道垂留子很珍贵,才不会随便送人。
可没一会,他又想到她说的话。
听她话中的意思,她应当知道垂留子的珍贵,可她还是给了他!
为什么?
他几乎要被这个疑惑湮灭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
裴行弃失神,笔尖墨水汇聚成珠砸落在宣纸上糊了字,他还是没回神。
幽蛇将装着垂留子的盒子放下之后就悄无声息地退下了,独独留下裴行弃烦恼着。
男人的脑中还不禁闪过少女傍晚时浅笑嫣然的模样。
“裴郎快吃,吃了身体才会好。”
“裴郎定要平安顺遂。”
“这样,我才能放心。”
这些话仿佛还在他的耳边萦绕着,他心口越发烦躁了。
她要他平安?
世间只有三颗,且珍贵无比的垂留子,她要他吃了治身上这些轻伤?
她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
想到这里,裴行弃骤然攥紧指尖。
若她是真蠢,他从来就没见过比她还蠢的人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尖有一处暖流划过,这种感觉,他很讨厌,就好像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男人眉心紧皱,嘴角紧抿,他半张脸被烛火照耀着,眸色有些晦暗不明。
这短短时间内,他心中的疑惑只增不减:她为何要这样……对他好?
她做这一切,是不是就想要一个孩子好给裴行策留后?
还是说,她将他当成了裴行策?
……
作者话:求五星好评和免费的小礼物~
即将发疯的裴行弃:黛黛竟敢将我当他替身
谷雨一直候在门外,听见动静的时候忙进来。
“小姐这是做噩梦了?”
她看见她额间的汗珠了。
“嗯。”
梦见了和裴行策的从前,她恨!
她恨死裴行策了。
想到这里,她气息不稳。
“小姐,坏的不灵,好的灵。”
“不怕不怕。”
谷雨安抚她,生怕她难过。
“我没事,替我梳妆。”
她待会要去老祖宗那,那是她唯一可以见到裴行策的地方了。
“是。”
梳完妆用完早膳之后,主仆二人匆匆去了春归院。
可让秦黛黛失望的是,她等到快午时,都不见裴行弃来!
“行弃那孩子应该不会来了。”
“黛黛在等行弃吗?”
什么都瞒不过老祖宗的眼睛。
“嗯。”
秦黛黛直接承认,她刚想解释些什么,却听老祖宗主动说:“难为你一直念着行策那孩子,总想给他留个后。”
“好孩子。”
秦黛黛:“……”。
其实,她倒也不是很想给裴行策留后。
她不恨死他都行了。
“行弃那孩子重情重义,很好哄的。”
“黛黛再耐心些,他会愿意兼祧两房的。”
老祖宗将他养大,自是知道他的性子。
裴行弃刚养在她这的时候,他没有安全感,不相信谁。
后来是她耐心对他好,那孩子才慢慢和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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