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柠贺宴川的其他类型小说《玩腻了?我真走他又不高兴阮柠贺宴川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念念春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阮柠决定出去晒晒太阳,让自己的精神气回来一点,这个检查实在是耗费精神。她来到一楼医院的花园,坐在椅子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发呆。然而下一秒,她忽然看到了贺宴川。阮柠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明明已经走了的贺宴川,为什么还会出现在医院?恍惚之间,阮柠略微眯了一下眼睛,想要看得更加清楚。贺宴川身旁忽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身影,这道身影她虽然只见过两次,但是印象却是深刻。因此,她不会认错。是那位孟小姐。阮柠微微皱眉,心脏在那那一刻,如坠海底.......此时,她的耳边忽然响了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看到了吗?他都等不及你出来,就去找他的白月光了。”贺宴川忽然出现在身后,让阮柠吓了一跳。阮柠别过脸,对视上贺宴行一双漆黑深邃的眼,这双眼,阮柠第一次看见...
《玩腻了?我真走他又不高兴阮柠贺宴川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阮柠决定出去晒晒太阳,让自己的精神气回来一点,这个检查实在是耗费精神。
她来到一楼医院的花园,坐在椅子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发呆。
然而下一秒,她忽然看到了贺宴川。
阮柠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明明已经走了的贺宴川,为什么还会出现在医院?
恍惚之间,阮柠略微眯了一下眼睛,想要看得更加清楚。
贺宴川身旁忽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身影,这道身影她虽然只见过两次,但是印象却是深刻。
因此,她不会认错。
是那位孟小姐。
阮柠微微皱眉,心脏在那那一刻,如坠海底.......
此时,她的耳边忽然响了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看到了吗?他都等不及你出来,就去找他的白月光了。”
贺宴川忽然出现在身后,让阮柠吓了一跳。
阮柠别过脸,对视上贺宴行一双漆黑深邃的眼,这双眼,阮柠第一次看见就觉得危险。
“留在他身边,你百般靠近,自以为离他越来越近,其实只要他喜欢的女人一个电话,一个眼神,就能勾走他。”
贺宴行的声音,让阮柠觉得胆寒。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让阮柠觉得他好像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一切。
“贺先生好像很了解孟小姐。”
阮柠从他的眼神中见到了一丝闪烁。
城府深沉如贺宴行,平日里一定不会表现出局促,然而现在却被阮柠捕捉到了一丝局促。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事情。
“你和那位孟小姐,是什么关系?”阮柠直白的反问。
“你放心,我和贺宴川不一样,我不喜欢她。”
“你好像在答非所问。”阮柠咄咄逼人。
贺宴行的手放在了阮柠的肩膀上,让阮柠看着远处那两个人。
他的话语在她的耳边响起,声音醇厚 :“不管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她在我这边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但是在贺宴川心中不同,是最重要的人。一个女人,想要取代另一个女人在男人心中的位置,是最难的。阮柠,你非要迎难而上?”
阮柠望着这两道身影,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很复杂。
她极力想要压抑下自己的不快。
毕竟她自己心甘情愿,也有自知之明。
“他一句都没跟你交代就走了,因为那个女人需要他。”贺宴行松开了阮柠,低头凝视她。
阮柠的心跳地特别快,因为贺宴川和那位孟小姐在朝着这个方向走。
这种情况下,逃避才是最好的方式。
避开他们,避免矛盾的发生。
然而下一秒,贺宴行却忽然伸手抓住了阮柠的手腕。
力道很重。
阮柠还没来得及挣脱,贺宴川已经看到了她。
一道寒冷的目光从不远处投射了过来,让阮柠浑身紧绷了。
“又是你?”女人的声音里面带着浓重的不悦,但是阮柠听得出来,她的声音虚弱,没了前天晚上的精神气。
如果阮柠没有听错没有记错的话,她记得,眼前这位怀孕了。
那她丈夫呢?
怎么从来都没出现过?
“孟小姐,又见面了。没想到还是在医院。”
阮柠抬头看向贺宴川,眼神里面带了一点幽怨。
她觉得,自己此时表现出落寞和幽怨也是理所应当的。
毕竟,是贺宴川主动抛下她先走的。
哪怕是普通朋友,应该都受不了吧?
阮柠心想,好累哦,生个气都要先考虑一下自己配不配。
她不仅有先天性的心脏缺陷,还有先天性的早搏。
每次情绪激动的时候,胸口都会很闷。
但是她实在是忍不了了。
阮柠红着眼眶盯着顾新玉:“还有,我大学跟你要的钱,是为了给姑姑治病。爷爷奶奶去世之后是姑姑收养了我,我给她养老治病也是情理之中。那些钱是你欠我的。”
“阮柠,我不欠你一分一毫。当初你就不应该活下来,我在医院都签了放弃抢救了,你那老不死的奶奶非要把你抱回家,还真让你活了。你活下来,就是讨债鬼!”
阮柠听见这些话,心脏像是被人狠狠踩了两脚一样疼痛。
她都快有些喘不上气了。
阮柠咬了咬下唇,嘴唇都被咬破了。
一股腥甜弥漫在了口腔里。
“你来找我,打我巴掌,谩骂我,就是因为我爬了贺宴川的床吧?”
自从湖上牧云那件事情之后,顾新玉和宋萌应该是有所警觉,意识到她和贺宴川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她们肯定去调查过了,所以才会怒气冲冲找到这里来。
宋萌的眼泪一下子又忍不住了:“妈,她真不要脸,她还好意思说!”
顾新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一个下贱的东西?爬自己妹夫的床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吗?”
“彼此彼此,毕竟你的宝贝小女儿在宋家客房和我的男朋友偷.情。哦不对,是前男友,已经被我甩了。”
阮柠挑眉。
她拿出手机,打开了录音。
里面是宋萌和卓昂在家宴那晚,在宋家客房里面打情骂俏的话。
甚至还有不堪的声音。
“阮柠,你个王八蛋!”宋萌的脸瞬间涨红了,上前想要抢夺阮柠的手机。
阮柠一个巴掌扇了回去。
“就算你今天把我的手机摔烂了也没用,我的邮箱里有备份。我倒是想让人评评理,你宋萌是不是真的无辜。”
宋萌已经不敢哭了,因为她感受到了顾新玉如同利刃一样的目光。
在自己妈面前听这种音频,脸都不要了。
顾新玉隐忍到了极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阮柠:“你是半点都不在乎你妹妹的名节了吗?”
“她自己不要脸,勾上了我当时的男朋友。我投桃报李,爬上她未婚夫的床,我没错吧?再说了,人的名声都是靠自己赚的,你们宋家家世显赫,需要好名声。但是对于我这种穷人来说,名声,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阮柠说完之后,觉得畅快极了。
虽然心脏还是不舒服,但是她起码出了一口恶气。
她是在告诉顾新玉,她没在怕的。
“你开个条件,把音频给我。”顾新玉允许自己女儿嫁给凤凰男,毕竟宋萌寻死觅活。但是顾新玉绝对不会让宋萌的名节毁掉,
“条件?我还没想好。但是如果你逼着我嫁给那个老头,我立刻,马上,就把音频发到网上。”
顾新玉气的脸都绿了:“我已经收了严总五千万,你已经是他的人了。这件事情,免谈。”
“好啊,那我这里也免谈。再说了,你收了他五千万,不应该代表你是他的人了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跟他签什么合同。要是论年纪看,妈,还是你和严总比较配。要不你再结一次婚吧,事不过三,三阳开泰。”
话落,又一个巴掌落在了阮柠的脸上。
这一次,纯属她没躲。
她没打算躲。
她要让自己清醒,彻底对顾新玉死心,永远不会再对缺失的母爱有任何残留的眷恋。
阮柠闻言之后心想,贺宴川的花边新闻都传到五岁小孩耳朵里去了吗?
果然,他是个花心的。
贺宴行将滚滚强行带走后,病房里面只剩下了阮柠和林荟。
阮柠简单叙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林荟倒吸了一口气,朝着阮柠竖了一个大拇指。
“柠柠,你是个能忍的。他让你去的,又把你扔下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阮柠喝了一口白粥配肉松,捋了一下碎发:“难道我还跟他哭跟他闹吗?以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能哭闹的地步吧?再说了,他都因为被他被月光忽视在生气,我难道还往枪口上撞?”
“那你今天在电话里也没表达自己的委屈?”
“表达委屈他就会怜悯我吗?”
“会啊,男人最吃楚楚可怜的一套了。”
阮柠皱眉,似懂非懂。
“你看陆知衡是不是对我念念不忘?”
“是。”这都多少年了,林荟勾勾手他就服软了。
“那你听我的准没错,下次见面你就装可怜,不生气也得装生气,矫情一下。”
“他要是嫌我烦怎么办?我现在可没退路。”阮柠又喝了一口粥。
林荟深吸了一口气:“相信我,别表现得像个铁娘子一样。”
“行,信你一次。”
林荟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昨晚见到了那个Eirlys孟了?网上都搜不到她本人的照片和背景,只能搜到她的品牌。”
“见到了。”
“怎么样?”林荟的目光里都是八卦。
“特别漂亮,气质。难怪能治服贺宴川这样的男人。”
“你这不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阮柠哭笑不得:“荟荟,作为一个替身,要有自知之明。等哪一天这位孟小姐回到贺宴川身边,我绝对主动让位,不哭不闹,不争不抢。”
“行,阮老师,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
*
傍晚时分,阮柠收到了贺宴行发来的报告。
“贺院说目前情况稳定,继续住院观察。等退烧。”
“好,谢谢贺先生。”
阮柠松了一口气,还好身体情况不算太差,否则一场病来,等病好了,贺宴川都被别的女人勾走了。
她不能松懈。
但是刚松一口气,就收到了贺宴川发来的一条微信。
“过来。”
命令的两个字,让阮柠微微有些吃惊。
强势得几乎霸道。
他不是知道,她在住院吗?
阮柠回复:“我在住院。”
适当卖惨,楚楚可怜。
顺便发了一个小兔子哭泣的表情包。
说实话,阮柠真的觉得这不是她的风格,但是为了攀上贺宴川这根高枝,她也是豁出去了。
那边很快发来一个OK的自带手势。
阮柠没有得到相应的关心,心底隐隐有些担心,下一秒,那边就发来了消息。
“我换别人。”
“现在就来。”
阮柠立刻起身,换上了衣服,跟护士简单说了一下自己要回家一趟。
护士叮嘱了她晚上必须回来,阮柠应下了,打了一台车匆匆去了御府壹号。
她按下门铃,过了一会儿门就打开了。
阮柠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人就被拽了进去。
强烈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钻入了阮柠的鼻端,击溃了阮柠的精神防线。
她的腰被狠狠掐着,像是要被折断。
他身上还有残留的烟酒味。
“你喝酒了?”
她在沉溺之前问她,他在她的耳畔不断作祟,惹得她一阵心痒。
“介意?”
阮柠不喜欢喝酒尤其是喝醉了的男人。
以前养父就喜欢酗酒,日日打骂她和养母,每次抹黑探入她的被子,也都是宿醉的时候......
但是在贺宴川面前,害怕显得是多余的。
怕,难道不做了吗?
“没有。”阮柠的声音软若无骨,“那你要疼我一点,不要发酒疯。”
她说着娇媚的话,实则心底在发颤。
更重要的是,她还在发烧。
浑身上下的难受,都不能阻挡她攀附的决心。
贺宴川好像很喜欢捉弄她,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让此时背对着他的阮柠被迫转过头仰视他。
“阮老师,你有选择的权利吗?”
一句阮老师,让阮柠的精神防线有点崩塌。
好像在嘲笑她,一个正正经经的老师,此时却在这里为了钱和权,脱掉自己的衣服,放纵声色。
阮柠没回答,仰头探身去吻他。
但是阮柠的身高不够,只能稍微碰到一点他的嘴唇。
贺宴川的脸实在是太好看,如同蒙了一层薄雾的阴鸷脸庞上,五官优越,让人躲不开眼。
“今晚我想有选择权。”
贺宴川好整以暇得看着她。
阮柠转过身,纤细的手臂挂在了贺宴川的脖子上:“今晚,我想再上。”
贺宴川闻言之后似乎很兴奋,酒精,黑夜,女人,交织起来的确是足够的兴奋.剂。
“越来越放得开了?”
“应该的,是你说要看我表现。”
除了床上,她还能在哪里表现?又不是考试。
贺宴川笔挺的鼻梁抵在她的鼻尖,力道不轻不重,两人的气息糅杂在一起。
阮柠的呼吸都湿.烫了......
“这么会?是不是找别的男人去练过了?”
“冤枉我了,我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阮柠的手有些不安分。
她看得出贺宴川眼底的欲,念,因此要牢牢抓住。
贺宴川薄情的眼略微眯了一下:“你的心思都在我的钱,我的身份上。”
她并不否认:“这样不好吗?要是我的心思真在你身上了,贺少不得吓死?到时候多了一个睡过的难缠女人,甩也甩不掉,像一颗牛皮糖。”
“识趣,我喜欢。”
贺宴川恶劣得吻着她,将她带到了卧室。
黑夜之中,阮柠身上的衣服掉落在地上。
他闻到了她身上消毒水的味道。
她的额头,皮肤,都是滚烫。
显然还在发烧。
“忘了问你,得了什么病。”他的手落在了她身前赫然的刀疤上。
阮柠的心口有一道特别长的疤,几乎蔓延到腹部。
从第一次做,贺宴川就发现了。
有些影响美观,但是他也没多问。
“放心,不会传染你的病。”阮柠伸手阻止他的手指在她的疤上滑,“贺少良心发现,终关心我了?”
这些是阮柠内心真实的想法,然而说出口之后,她自己都觉得貌似有些可笑。
听上去,像是一个虚荣的捞女,在为自己做无力的辩白。
贺宴川的手习惯性地摩挲了一下戒指,舌尖在齿上轻轻扫了一下,顽劣得笑了。
“阮柠,你对我也一无所知。”
阮柠心底咯噔一下,如坠深渊。
和贺宴行说的话一样。
“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阮柠低声问,声音仿佛是在求饶一样温存,“起码,我能让你满意,让你欢愉,不是吗?”
阮柠自己都想不到,有一天她会用这样风情万种的眼神看着一个男人,试图用他最原始的欲.念,来勾起他的怜悯。
然而贺宴川却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游戏结束了,阮柠。”
说完,他离开了病房。
阮柠没追上去,因为她根本没有力气。
浑身上下所有的勇气和力量,都在刚才耗尽了。
此时的阮柠,好像被抽干了一切精神的枯木,伸手撑在病床上,才没有让自己倒下。
她完了。
彻底完了。
就在阮柠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门被敲响,从外面走进来了让阮柠这辈子都不想再多看一眼的脸。
卓昂拿着一捧花走了进来,阮柠立刻皱眉瞪着他:“你来干什么?滚出去。”
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情绪随时随地都要爆发。
卓昂上下打量了一番阮柠,说道:“你和萌萌闹了这么一出,我从警局去接的她,顺便来看看你。”
“我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出去。”
卓昂却是极其不要脸,将鲜花放到了床头柜之后,走到了阮柠面前。
“柠柠,我们好好谈谈?”
“别这么叫我。”
“也是,你现在都攀上贺宴川了,的确不能这么叫你。毕竟我惹不起贺宴川。但是阮柠,是不是太下贱了一些?为了找一个比我更有钱的,竟然找上贺宴川那种声名狼藉,玩弄女人的家伙?”
阮柠咬牙切齿,正愁气没地方撒。
“我的事情和你无关,是你先出轨在先。你出去,否则我叫保安。”
阮柠还在发着烧,刚才又因为贺宴川情绪激动,此时整个人都在发抖。
“别急啊,你看看这个。看了之后如果你还打算赶我走,那我就走。如果你想好好跟我谈,那我们就谈谈。”
卓昂拿起手机,放到了阮柠面前。
阮柠抬头,当看到屏幕上的照片的时候,瞬间,眼神慌乱。
“你是哪里弄来的?!”
屏幕上的照片,是沈建强和他那一群狐朋狗友,偷.拍的照片。
各种各样,难以入眼。
明明,她已经用六百万,让沈建强删了。
“不对......沈建强明明当着我的面删掉了照片还有备份,为什么你还会有?”
阮柠想要扑上去抢卓昂的手机,但是手机却被卓昂捏在了手里。
她的力气和卓昂相比简直就是相形见绌。
卓昂现在仿佛就是一个胜券在握的将军,嘴角挂着阴冷狡猾的笑。
“因为你的养父,两个月前找过我,他拿这些照片威胁我,想要我给他钱。”
阮柠瞬间明白了,她的嘴唇都是颤抖的,身体更是抖地好像一个筛子。
她眼神恐惧地望着卓昂:“两个月前......那个时候你和宋萌已经出轨好上了。所以.......”
阮柠有些不敢想下去,因为她害怕。
她没想到人性的底色竟然可以恐怖如此。
她明明是受害者,却被这两个施害者,拿捏着把柄。
“没错,所以我就花钱买了这些照片以备不时之需。等哪天要告知你我和宋萌的事情的时候,你如果不同意,我就拿出这些照片威胁你。”
阮柠转过头去茫然看着贺宴川。
毕竟他身边就她一个女伴,而他是个男的,买珠宝除了送给她还能送给谁?
他也没亲妈,和家中养母的关系更是如火如荼。
贺宴川别过脸来,狭长冷峻的黑眸里没什么温度:“喜欢吗?”
阮柠心头剧烈一跳:“我不能收你那么贵重的礼物。”她是想要攀附,也要钱。
但是她只要六百万,拿到了她便不会再多奢望半分。
“觉得自己不配?”他反问,看穿了她。
“对。”她点头,“太贵重了,我也用不上。”
“你怎么这么乖?”
阮柠一时之间都分不清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那就去卖了。”
贺宴川形容这件事的口气,就像是形容去菜场买菜一样简单。
还没等阮柠说什么,主持人那边已经让模特走到了贺宴川面前。
“贺少,您先仔细看看。没什么问题,我们就敲定了。”贺宴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给她戴上。”
阮柠完全有一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工作人员立刻将要项链从模特的脖子上摘了下来,阮柠像是一个玩偶一样被摆布着,莫名其妙,脖子上就多了一条沉甸甸的项链。
比她的命还贵的项链。
一时之间,她都不知道应该高兴,幸福,还是慌乱。
她觉得,后者多一点。
贺宴川可不是什么好人,无缘无故给她一亿多的项链,绝对不是因为喜欢或者高兴。
她转过脸,对视上贺宴川一双深情的眼睛,大概猜出了几分。
直到身边两个富太太的闲言碎语钻进了她的耳朵,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不是贺家那个养子吗?出手怎么这么阔绰,不是说他没继承权吗?”
“贺家是什么门第?就算没继承权,手头零花钱也不会少的。”
“这是他未婚妻吧?真羡慕,一出手就是一个多亿给还没结婚的未婚妻。”
这是帮阮柠认成宋萌了。
“羡慕什么啊,你老公不是贺家圈子里的人不知道也正常。我老公说啊,这贺家老二和Eirlys孟之间的纠葛,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这条项链的设计师,就是贺宴川的前女友,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这一刻,阮柠醍醐灌顶。
脑中那点被兴奋冲昏了的理智,瞬间回归。
原来如此。
真把她当奇迹暖暖了。
杨旭去后台买单,贺宴川这边继续看展。
只是阮柠发现,他的心思已经不在台上了。
她略微靠近了他一些,低声说道:“你买了她设计的项链送我,就不怕她生气吗?”
贺宴川低头,眼神略微有些危险。
阮柠有点后悔,她的话好像有些多了。
“我不喜欢话多的女人。”
阮柠噤声,不敢再说一个字。
脖子上的沉甸甸压地她觉得很吃力,却也得受着。
他还真把她当成奇迹暖暖了:穿着白月光喜欢的vintage高定裙子,戴着白月光设计的复出之作。
多完美的一个替身。
中途,杨旭回来,附身在贺宴川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贺宴川离场。
阮柠被扔下了。
她有些焦虑,一个人坐在这里,局促又奇怪,好像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于是她也起身,想去找贺宴川。
她听见脚步声,于是循声去了后台。
然而刚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她忽然听见了里面传来贺宴川的声音。
“难过吗?”
三个字,让她驻足。
女人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点骄傲和冷漠。
“找个赝品,穿上我喜欢的高定,戴上我设计的珠宝,你觉得我会难过?”
阮柠的心塌陷了下去。
纵然她清醒自己是个替身,也是心甘情愿。
但是没人喜欢被人说成这样。
赝品,的确是有些伤人。
贺宴川低沉的声音很有辨识度:“还是那么倔。”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隐忍的情绪。
和阮柠说的话时候完全不同。
他和阮柠说话,永远都是似笑非笑,带着对玩物的调侃和戏谑。
“我不喜欢她。”女人话语直白。
她,自然指的是阮柠。
“火药味这么重?吃醋了?”贺宴川似乎很满意。
这一刻阮柠明白了。
这哪里是把她当成奇迹暖暖来玩?是当成了刺向前任的利刃,当成了检验前任对他是否还有感情的试金石。
阮柠有些失笑,她还是低看了贺宴川。
“我不会吃赝品的醋。只是觉得你太没品味了。贺宴川,我们之间三年前就结束了,我这次回国只是为了我的事业,你不要多想。还有一件事,我怀孕了,我老公很开心。”
下一秒,阮柠听见了里面传来东西洒落在地上的声音。
贺宴川应该很生气。
她没再听下去。
替身要有替身的自觉,不能够去打扰他们。
阮柠拖着沉重的脑袋和脖子,走出了宴场。
她走到四季酒店的大堂坐下,安静等待贺宴川出来。
她感觉高烧越来越严重了,心脏更是闷地有些不舒服,她不断喝矿泉水想让自己舒服一点。
大概等了半小时,贺宴川出来了。
他似是有些烦躁,一边阔步走来,一边解开西装的扣子。
此时贺宴川的脸色,让阮柠有些胆怯得不敢接近。
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仿佛是蒙上了一层阴云薄雾。
阮柠连忙起身,匆忙跟上,下一秒崴了脚。
高跟鞋实在是太高了。
她吃痛地喊他:“贺宴川。”
贺宴川停下脚步,才注意到她。
他转过身来,脸色凛冽,周身莫名地有一种危险的味道。
阮柠猜测,他大概是被那位孟小姐刺激到了。
她这把利刃,被那位孟小姐刺向了他自己……
“等等我。”她害怕被抛下。
她是个被抛下过三次的人。
顾新玉一次,爷爷奶奶去世一次,养母也就是她姑姑去世一次。
所以哪怕只是一件小事,她都怕被扔下。
更何况是在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她穿着华贵,但其实内心虚无,毫无底气。
“现在我没心情跟你玩。”贺宴川的声音冰冷地仿佛是在和陌生人说话。
玩,这个词精准得描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甚至连抱养都不是。
阮柠现在其实很不舒服了,她的心口很闷很闷。
但是听到这话,阮柠不敢提出让贺宴川送她一程去医院。
她乖顺地点头:“好。我自己会回去。”
贺宴川头也不回地走了,下一秒,阮柠看见一个穿着黑貂,黑色古董旗袍的女人从后台走了出来。
女人戴着一Vintage帽子,经过大堂的时候瞥了阮柠一眼。
那个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苍蝇。
阮柠在进贺氏之前,先去CBD的一家理发店洗了个头,让理发师帮她按照图片里女生的模样做了一个卷发。
阮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挺满意的,相似度将近百分之九十。
照片是林荟前男友陆知横找给她的,贺宴川的白月光。
陆知横说,这位白月光一直都是一头微卷的头发,穿着要比阮柠出挑,大胆一些。
穿着上已经来不及了,那就做个头发吧。
阮柠到了贺氏楼下,让前台打电话到了总裁办公室,秘书说贺少在开会,让她在一楼大堂等。
阮柠没办法,只能够坐在沙发上等待。
她今天必须要到贺宴川的联系方式,否则,每次都要想尽办法守株待兔,不,是守株待狼。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阮柠昏昏欲睡之际,听见电梯门打开的声音。
从高层专用电梯里面走出来一群人,她听见一声声的贺总,下意识觉得应该是贺宴川下来了。
她起身,拿过包小跑了过去。
看背影应该是他。
“贺少。”阮柠刚要跑到他面前,忽然就被两个黑衣保镖拦住了。
她微微有些紧张,期待地看着半步远处的男人。
男人和其他几个股东转过身来,当他转过头的时候,阮柠一个愣神。
不是贺宴川?
虽然男人和贺宴川背影很像,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加上他们叫他贺总,她就认错人了。
但是转过脸来的时候,阮柠就意识到不是一个人。
贺宴川的脸更加深邃矜贵,而且更加张扬有攻击性。正如同他这个人,声名狼藉,野心勃勃。
但是眼前男人虽然五官轮廓和贺宴川相似,却更加成熟沉稳,五官也更加内敛持重。
“贺宴川那 混小子越来越不像话,女人都找到公司大楼来了!”一个股东皱眉说了一句。
阮柠认错了人,说了一声抱歉就想走。
谁知道男人忽然上前,并且让股东和保镖都先走了。
忽然,一道颀长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所有视线。
男人俯身看她,眼底带着探寻,探寻之后,嘴角似乎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你是阿川的朋友?”
“不是,我是他未婚妻的姐姐。”阮柠如实相告。
她已经猜到了男人的身份。
“订婚宴上,我们见过。贺宴行。”说完,男人伸出手。
果然是他,贺宴川的哥哥,贺家长子,也是贺氏名正言顺得继承人。
其实订婚宴上,阮柠对他印象不深。
当时所有的印象都是那个长得像男明星一样的贺宴川。
阮柠低头看着这只骨节修长的手,莫名的有些心慌。
但是他都伸手了,她不抬手好像不礼貌。
于是阮柠抬起手,正当她要碰到贺宴行的手时,忽然,一只大掌将她的手拽了下去。
阮柠猛得转过头,看到了贺宴川。
心头跳动的更加剧烈。
贺宴川仍旧是一身黑西装,兄弟两人都是西装革履,但是贺宴行是成熟内敛的商场精英,贺宴川是披着西装的斯文败类。
扮猪吃老虎。
阮柠脑中浮现出了闺蜜说的话。
“刚离婚,就要勾搭女人?大哥,这么守不住寂寞?”贺宴川双手抄兜,话语虽然是调侃的口气,脸色却如同冰霜。
这一对兄弟,满城皆知的不和。
阮柠觉得自己倒霉,恰好遇到这种兄弟针锋相对的场面。
于是她干脆不说话。
然而她不说话,话语的矛头却在她这里。
贺宴行看了一眼阮柠,又看向贺宴川:“未婚妻的姐姐半夜来公司找你,你也好不到哪去。”
贺宴川似是冷哼了一声:“男女之事,不是半夜,难道青天白日?”
阮柠倒吸了一口气。
他怎么可以这样气定神闲得说出这种话?
贺宴行压眉:“找宋萌一个替身不够,还要找个更像的?”
阮柠心想,就连贺宴行都看得出......
她这司马昭之心,还真是隐藏不了半点。
贺宴川一脸无谓:“管好你的一亩三分地。”
“你找得再像,也不是她。”
说完,贺宴行深深得看了阮柠一眼,转身离开。
阮柠心头猛烈一跳。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眼神,意味深长。
“以后遇到他,绕着走。”贺宴川的话将阮柠的思绪拉扯了回来。
阮柠有些恍惚得点了点头。
“找我?”
“嗯。”
“你就不能让我歇一天?”贺宴川眼底浓郁的笑意,带着调侃和情.念。
阮柠的脸微红:“不是......”
他的思想果然配得上他的声名狼藉。
脑子里整天就是这些事。
“那就是为了要钱?”
阮柠有些抬不起头,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我需要这笔钱。”
“谁都需要钱。”贺宴川打量着阮柠。
一头卷发,和敲开他房门的那晚一样。
风情万种,摇曳生姿。
哪怕她只穿着最普通甚至朴素的衣服,毛衣之下,依旧包裹不住她的好身材。
这副良家妇女的样子和骨子里的极致浪.荡形成强烈对比,还有那副想要极力模仿的小心翼翼,倒是让人食髓知味。
“我的处境很难,宋萌要毁掉和你的婚约嫁给卓昂,我妈要把我嫁给六十多死了两个老婆的老头。只有你帮我,我才能脱困。”
阮柠眼神湿漉漉,话语恳切。
贺宴川却点燃了一根烟。
他的烟瘾似乎很重。
他深吸了一口,修长手指夹着烟,侧过脸看她:“想要我可怜你?”
“你会吗?”
“你说了这么一番话,倒不如你在床上哭两句让我怜爱。”
“那你要把我弄哭吗?”阮柠自己都想不到,自己会说出这种话。
中规中矩的一生,在那晚之后,愈发脱轨。
她的这张脸,加上低魅的声音,让人有些心痒。
“以后,不准来公司找我。”
说完,她被带上了车。
*
车子被开到了城郊,车内,风光旖旎。
阮柠浑身都是软的,都是热的。
结束的时候,她浑身黏腻,声音都哭哑了。
在她穿衣服地时候,贺宴川又点了一根烟,递到了她嘴边。
她摇头:“不会。”
“不愧是为人师表。”他在嘲讽她。
阮柠略微咬唇,看向他:“上次在你家,你说看我表现。刚才......你满意吗?”
贺宴川扯了扯嘴角,稍微靠近了她一点。
她的身上,还残留着他的烟草味和须后水的味道。
“这么迫不及待要用户评价?”
阮柠觉得,他好像是在捉弄她。
于是她微微皱眉:“你把我弄哭了,就不打算可怜我了吗?”
“账号。”
“嗯?”
“六百万。”
“想叫?忍住。”
洗手间内,阮柠被抵在洗手台上,镜子中是头发凌乱,眼神迷乱的自己。
身后的男人身形高大,一只大掌覆在她的腰际,仿佛捏碎她的腰易如反掌。
阮柠的裙子耷拉在高跟鞋旁边,湿润的眼睛求助地看着镜子中的男人。
“不要了......这是在宋家。”
还是在宋家一楼的洗手间,过了走廊,就是已经在筹备家宴的客厅。
“昨晚爬我床的时候,胆子不是很肥吗?这就不要了?”
男人一张英俊的脸让人挪不开眼,虽然说着粗.俗的话,但是浑身都是上位者的矜贵气息。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一阵脚步声。
阮柠吓得人都瘫在了贺宴川怀中。
贺宴川的动作没停,惹得阮柠额头的汗不断地滴落。
大掌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发出声音。
“奇怪,阮柠那蠢货去哪儿了?”外面传来阮宁的双胞胎妹妹,宋萌的声音。
很快脚步声消失了,贺宴川像是故意得一般,附身咬住她的耳垂。
“隔着一面墙,和妹妹的未婚夫偷.情,是什么感觉?”
贺宴川的声音危险又迷人。
阮柠哽咽着求饶:“我错了.......”
贺宴川一把捏住阮宁的下巴,强迫她扭过头来看他。
她像一只哭红了眼的小狐狸,眼睛湿漉漉的。
“错了?我看你比昨晚还要浪。”
阮柠有些招架不住。
贺宴川的手拂掉了她挂在白皙肩头的肩带:“可惜,今天穿的没有昨天的骚”
昨晚的阮柠,穿了她这辈子穿过,布料最少,最出格的衣服。
只为爬上贺宴川的床,让他玩得开心。
她要赌一把,代替宋萌,嫁给贺宴川。
一夜纠缠,不死不休。
谁知道第二天的家宴上,他会把她拽进洗手间,重复昨晚的事。
“你喜欢,我以后每天都穿给你看不一样的。”阮柠的声音沙哑,眼尾被染红了。
“想嫁给我?”
“不行吗?”
“你也配?”
说完,贺宴川霸道得附身吻住了阮柠的红唇 ......
*
从洗手间出来前,阮柠仔细检查了脖子,确定没有吻痕才出去。
说实话,她有些后怕。
贺宴川是什么人?
是金融巨鳄贺天鸣的养子。外界关于他的传闻很多。
有人说他野心勃勃想要取代贺家长子的位置,也有人说他根本不是养子,而是贺有鸣的私生子。
在昨晚之前,阮柠只见过一次贺宴川,那就是在他和宋萌的订婚宴上。
回客厅的路上经过客房,阮柠听见里面传来面料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停下脚步。
里面传来宋萌娇.软的声音:“卓昂哥,是我香,还是阮柠香?”
卓昂猛得在宋萌颈窝深吸了一口:“当然是我的宝贝香了。阮柠算什么东西?一个连编制都考不上的老师,怎么配得上我?”
这是阮柠的男朋友,卓昂的声音。
今天是宋家家宴,阮柠的母亲顾新玉邀请了她和男朋友卓昂,同时还邀请了宋萌和未婚夫贺宴川。
“那你什么时候跟她提分手?我不想嫁给贺宴川那个疯子,我见到他都害怕,你快点跟她分手来娶我。”
宋萌不想嫁给贺宴川,满城皆知。
贺宴川是养子,也是弃子,没有继承权,为人又狠厉,这门联姻宋萌撒泼以死相逼都没有推掉。
因为宋家想要攀上巨富的贺家,只有嫁女儿这条路。
“我跟她毕竟谈了快五年,再给我点时间。我怕我提得太快,她会想不开。毕竟她这种女人离开我,还能去找谁?”
宋萌笑了:“也是,卓昂哥你那么厉害,她一个乡下来的穷酸女人怎么配得上你。对了,你真的没碰过她?”
“平日里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没有半点情.趣,我都没有要扒开她衣服的冲动。不像宝贝,浑身都是软的。”
“哎呀讨厌。”
阮柠站在门外,心底毫无波澜,如同一潭死水。
毕竟她发现卓昂出.轨,已经有三个月了。
从一开始的崩溃,到后来的心酸,再到麻木,最后是如今的一潭死水。
卓昂是她的初恋,从大一走到现在,却在见到她的双胞胎妹妹之后,想要攀上宋家的高门。
有些人,不是忽然烂了,而是一开始就是坏的。
阮柠吸了吸鼻子,转身走向了客厅。
客厅里,空无一人。
阮柠心头一愣,贺宴川呢?
完事之后,他是先从洗手间出去的,她以为他会在客厅。
他走了?
晚餐甚至还没开始。
他似乎从来不给宋家面子。
此时,顾新玉和宋华平夫妇从楼上下来,这是阮柠的亲生母亲和继父。
顾新玉在阮柠三岁的时候就离婚,带着妹妹阮萌嫁给给了宋华平,同时也给阮萌改了姓,姓宋。
从此,阮柠和爷爷奶奶在乡下相依为命,宋萌在杭城过上了千金生活。
直到阮柠来杭城念大学,才和顾新玉重新有了联系。
顾新玉的眼神在阮柠身上扫了一眼,微微皱眉:“阮柠,一阵子不见你,怎么气色这么差?还有,你穿的是什么东西?”
阮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米色毛衣。
中规中矩的款式,都没能顾新玉挑错。
她一贯都是不喜欢这个大女儿的,否则当初也不会不带走。
此时,一阵娇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爸妈,我今天好看吗?”
宋萌笑着跑过来,跑到了父母面前,转了个圈圈。
顾新玉和宋华平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我们萌萌最漂亮了。”
阮柠心头一涩,自嘲得笑了一下。
宋华平看到了从不远处走来的卓昂,点了点头示意,然后问宋萌:“萌萌,宴川呢?刚才我在楼上看到他的车了。”
宋萌翻了个白眼:“谁知道,他不在最好,反正他也瞧不上我们家,他在我旁边我都不敢吃饭。”
顾新玉斥责:“别瞎说,你和宴川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有了贺家的帮助,我们宋氏才能更上一个台阶。”
宋萌心底不松快:“贺宴川天天都是花边新闻,我跟他认识这么久就没见他笑过。这种又花心又心狠的男人,谁要嫁。”
阮柠含笑看向宋萌:“你不愿意嫁,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宋萌心头猛的一跳,下意识得看向卓昂。
卓昂连忙别开脸,不敢和宋萌对视。
阮柠挑眉:“我认识吗?”
“这个乡下来的贱骨头,你也配打听我的事?”宋萌上前,或是因为心虚,一个巴掌打在了阮柠脸上。
阮柠也没躲,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宋萌因为太用力,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卓昂连忙上前扶住了宋萌:“你没事吧?”
“你还没那么虚弱。”
贺宴川这张嘴,倒是从头到尾都不会饶人。
*
检查很痛苦,阮柠觉得比胃镜要痛苦很多。
好不容易结束了,护士递给了阮柠一个袋子,阮柠忍不住咳嗽,咳着咳着就开始吐,吐出来还都是血。
护士安慰说是管子有些硬,擦破了黏膜问题不大。
但是阮柠还是觉得很难受,在里面坐了一会儿才出去。
等到打开检查室的门,阮柠却没有如愿看到贺宴川的身影。
只有滚滚,还有滚滚身边一身休闲打扮的男人。
是贺宴行。
他阔步走过来:“抱歉,飞机晚点了一小时。”
阮柠都快忘记了贺宴行说过要来陪她做检查这件事了。
她环顾了一圈四周,听见滚滚说道:“我小叔接了一个电话之后走了。”
阮柠的心瞬间有些失落。
她觉得自己矫情了一些。
贺宴川能够来都已经是不错了。毕竟他们之间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
她和贺宴川,一直都是她在主动朝他走。
哪怕她走九十九步,他原地踏步都是应该的。
她在奢求什么?
阮柠甩掉了这个自怨自艾的想法,抬头看向贺宴行:“贺先生,谢谢你。”
“嗯。”
贺宴行的眼底有青云,看上去很疲惫。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没有提前申请私人飞机航线,只能够坐民航回来,舟车劳顿也没休息好。
贺宴行的行动力让阮柠很震惊。
“但是你不需要这么做的。”
阮柠做完检查之后嗓子很疼,也有些喑哑。
“我只是想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贺宴行周身都是成熟男人的味道,话语沉稳,很有魅力。
但是阮柠还是冷静得说道:“贺先生,刚才滚滚没和你说吗?贺宴川来了。”
“说了,但是他走了。”
阮柠心底咯噔了一下,但是很快冷静:“贺先生,我靠近贺宴川,是我图谋不轨,我居心叵测,我知道自己有多么得蓄意为之。所以当你接近我想要娶我的时候,我也能够猜测到你的居心。你和我是一样的,所以我不选你。抱歉。”
阮柠相信自己的直觉。
“贺宴川可不是什么好人。”
在阮柠转身要去回病房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的贺宴行开口。
阮柠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向贺宴行。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贺先生,你要给滚滚另外去找后妈了,我难以胜任。”、
说完阮柠离开。
贺宴行盯着她消瘦的背影,嘴角扯了扯。
滚滚抬起头看向自己爸爸:“爸爸,你喜欢漂亮阿姨吗?”
“你喜欢她吗?”贺宴行看着儿子的眼神温和。
“喜欢。但是漂亮阿姨好像喜欢我小叔。哎,爸爸你没机会了。”
贺宴行揉了揉儿子的脑袋,目光重新回到了阮柠那个娇小的背影上。
他沉声说道:“不见得。”
*
阮柠回到病房就开始呕吐。
这个检查真的太难受了,她原本就是一个胃口很浅的人,之前做胃镜就难受地要命,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真的,她觉得这个检查的管子比胃镜的管子更加粗。
她趴在洗手间的台子上,吐了好久才算缓过神来。
阮柠拿过漱口水漱了口,又刷了牙,整个人都轻松了一些之后回到了房间。
打开手机,没有收到贺宴川的任何消息。
贺宴川无缘无故得离开,没有给她任何解释。
她其实挺想生气的,但是好像没有生气的资格。
算了,别投入太多感情,她只是贺宴川和那位孟小姐感情里的配角,做配角,做替身,就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质。
不知道为何,明明是刚刚才有交集几天的人,阮柠在听见贺宴川的声音的时候,竟然眼睛泛酸。
她在心底提醒自己,女人大忌就是对不可以喜欢的人心软心动。
睡了几次了,在危难时求他帮个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
“帮帮我,我在沪上牧云的包厢,我妈要把我卖给老头。”阮柠其实是一个语言组织能力很强的人,毕竟是老师,但是此时却是无限慌神,口齿都有些发颤。
那边停顿了一下,阮柠心底也是微微颤了颤。
他是不是肯定觉得,这只是一件不需要麻烦他的小事?
有些失望无助,那个严总好整以暇得看着她,好像是在看戏,根本不着急她挂不挂电话。
因为不相信她能够求助于谁。
“求你,帮帮我......”
女人低声哭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却迟迟没有等来贺宴川的开口。
忽然,那边挂断了电话。
阮柠一愣,贺宴川的无情让她有些懵了。
她以为他好歹会说一句。
“自己父母都不要你的人,谁会帮你?”严总冷笑着说道,她看出了阮柠的窘迫,“电话里是你哪个小情.人?人家根本不想帮你。”
阮柠心底虽然有些酸楚,但是并没有想太多。
贺宴川不帮她也是正常。
毕竟,他们之间寥寥几面,还都是在床上。
甚至没有沟通过的关系,谁又愿意是谁的累赘?
此时,酒桌上。
贺有鸣咳嗽了两声,今年他的身体已经是每况日下。
如果不是因为南城这个项目极其重要,也算是他为贺宴川铺路,他也不会从病床上强撑起来带这个小儿子来应酬。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接电话?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
贺有鸣的声音严厉板正,眼神极其不悦。
从小,他对贺宴川就是严格的,甚至是严苛的。
“一点小事。”贺宴川回答。
“小事就给我收心,你在外面的花边新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是想等我死了之后被你大哥一人独占江山,你就继续浪荡。”
贺有鸣一直在为贺宴川筹划。
为这个名义上的养子筹划、
“是。”
“我听说你找了个和小孟一样的女人?我自以为帮你找个宋萌已经是对得起你,你还要怎么样?”
“爸,只是玩玩。”贺宴川的口气是轻蔑的。
听见他这样的口气,贺有鸣才算是安心了一点:“我给你时间,处理掉这个女人。别影响联姻。”
贺宴川没回答,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
沪上牧云。
顾新玉和宋萌坐在隔壁包厢正淡定得喝茶。
“不知道怎么样了。”宋萌担心地说道。
“急什么,这是毕竟是餐厅,我又不是真要让他们做什么。只是让严总摸摸她,吓吓她,震慑一下阮柠,让她清楚自己以后是要嫁给严总的。别到时候结婚了给我哭哭啼啼。哭得家门都倒霉。”
“妈,还是您最聪明。”
就在这个时候,顾新玉忽然听见包厢外服务员一阵急促的声音:“先生您不能进去,客人说了不能打扰。”
“滚。”
顾新玉连忙起身,打开门,当看到是杨旭的时候,愣住了。
“杨特助?”顾新玉皱眉,宋萌也愣住了。
杨旭是贺宴川的贴身助理,自然代表贺宴川。
“宋太太,开门。”杨旭的神情严肃,指着关着阮柠的那扇门。
“杨助,萌萌在这里呢,那边包厢我也不认识呀。”顾新玉笑着敷衍。
“我说,开门。”杨旭看都没看宋萌一眼。
“这是怎么了?”顾新玉的脸色已经有点难看。
杨旭失去了耐心,直接一脚踹开了包厢门。
房间内,阮柠正拿着叉子对准着一个老头,杨旭走到了阮柠身前,挡住了脸上满是泪痕的阮柠。
“严总,幸会。”
“你是贺......贺少的人?”严总原本还正色眯眯得上头,忽然看到杨旭怒气冲冲得踹门进来,吓得不轻。
“知道,还不快滚?”杨旭的声音冰冷。
“宋太太,你那小女婿,还管你大女儿的事?”严总脸色不悦得看向门口的顾新玉。
说实话顾新玉也还没回过神来。
“严.......严总,您先回家?之后我亲自上门赔罪。”顾新玉赔笑着,眼神凛冽得看向了阮柠。
阮柠躲在角落里,浑身发冷。
她不敢想,如果杨助没有及时赶到,她肯定会被严总占便宜。
因为有着养父带来的童年阴影,阮柠特别害怕这种事情,是看到这种色眯眯的,想要对她上下其手的老头,她就会想起那段时间每个晚上,养父都要摸黑伸进她被子里的糙手......
“还不滚?还是你想跟贺少聊?”杨旭看到了阮柠的恐惧,厉声对严总说道。
严总还没嚣张到敢惹贺家的程度,况且贺宴川又是个混不吝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别别,我现在就走。帮我跟贺少问好。”
严总是个老油条,见状不对连忙走了,临走之前还狠狠瞪了顾新玉一眼。
顾新玉微微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转而走上前,抬手,正欲一个巴掌打在阮柠脸上的时候。
下一秒,杨旭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宋太太,慎重。”
顾新玉懵了,抬头看着杨旭:“杨助,她和贺少是什么关系?贺少都让你出面了?”
宋萌更是咬牙切齿,在后面狠狠盯着阮柠:“阮柠,你是不是早就攀上贺宴川了?你还是不要脸,你以为贺宴川看得上你?不过就是因为你跟我有几分相像,又是因为是亲戚,所以才会帮你。”
宋萌真是好大一张脸。
但是阮柠此时没有力气跟她争执,扶着椅子坐下,浑身发冷。
童年阴影,永远需要医生去治愈。
杨旭松开了顾新玉,活动了一下手腕:“宋太太,和您无关的事情,少打听。”
说完,杨旭转过身看向阮柠:“阮小姐,我送您。”
阮柠自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和杨旭匆匆离开。
走的时候她看向顾新玉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失望。
车上,阮柠回过神了一些,她问开车杨旭:“杨助,贺少在哪儿?我想当面谢谢他。”
她还以为,他不会帮她。
“贺少说不用,让我送您回家。”
他倒是预判了她要见他的想法,知道她会抓住一切机会见他。
“你跟我很熟?”
“熟。”她点头,任由冷风灌到大衣里面,“我知道吻你哪里最有感觉,知道你最喜欢哪个姿.势,知道你喜欢用哪个牌子的T,这还不熟,怎么算熟?”
贺宴川的手不知不觉搭在了她的蕾丝裙上。
阮柠虽然觉得很冷,但是呼吸都有些烫了起来。
“你错了。”
“嗯?”
“我不喜欢戴。”
阮柠的脸瞬间通红。
“那今晚不.戴?我安全期。”阮柠的口中有期待,也有跃跃欲试。
贺宴川眼神里的玩味越来越浓。
阮柠心想,男人永远无法拒绝主动送上门的女人,哪怕是不喜欢的。
贺宴川忽然附身下来,在她耳边哑着声音开口:“这次存了什么心思?打算母凭子贵?”
“你为什么把我想这么坏?”阮柠想都没想过。
她心想,你不要孩子,我还要命呢。
她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按照道理是不应该要孩子的。
所以她压根就没有存这份心思。
但是这些事是她不打算告诉贺宴川的。
她有私心。
怕他厌弃她。
虽然......现在跟厌弃两个字也没什么差别。
“你还不坏?”贺宴川作祟似得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阮柠吃痛得皱眉,她发现他像狗一样,特别喜欢咬她耳朵。
“不过也是,都无痛当妈了,也不需要母凭子贵了。”贺宴川冷哼了一声,嘲讽着阮柠。、
阮柠立刻就想到了滚滚说的后妈......
阮柠真是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败给童言无忌。
“我没有兴趣当妈,更没有兴趣当人后妈。”阮柠自证清白。
贺宴川似乎是打算带她走了。
他松开了她:“上车。”
车子已经被开到了酒店门口停下,工作人员将钥匙递到了贺宴川手中。
今天他自己开车,没有司机。
阮柠最终被带上了贺宴川的副驾驶。
只是关门的时候,阮柠透过车窗,看到了从酒店大堂里走出来的那道倩影。
风情摇曳,白貂妩.媚。
阮柠不是傻子,她忽然察觉到,自己被利用了。
贺宴川根本不是真心想要带她走。
他只是为了,做给那位孟小姐看。
阮柠的心脏在那一瞬间,有了不合时宜得一阵抽痛。
清醒如她,不应该让自己产生这种感觉的。
不管是替身也好,利刃也罢,她都认。
只要贺宴川能帮她.......
恢复神智,阮柠看到贺宴川没上车,而是走向了酒店大堂。
阮柠透过玻璃车窗,看到贺宴川和Eirlys两道身影。
不得不说,很配。
两人无论是从外形还是气质,都是一眼的相配。
阮柠隔着窗户看着他们,像是个小丑。
她苦笑,但是小丑也有自己的人生,也要为自己拼出一条路。
阮柠安静得看着,车子的隔音很好,大概也是因为离地比较远,她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但是看样子,这位孟小姐的情绪很激动,下一秒,一个巴掌重重得落在贺宴川的脸上。
阮柠还是头一次见到,贺宴川这副样子。
她坐在副驾驶,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贺宴川在她面前有着绝对的压制权,让她惶恐,让她害怕。
但是在白月光面前,恨不得将心都掏给她。
大概几分钟后,那位孟小姐的跑车来了,她扬长而去。贺宴川也绕过车头,回到了车内。
阮柠别过脸去看他,他的脸上有清晰的红痕,都肿了。
一路上,贺宴川一句话都没说,全程冷着脸。
在经过一家药店的时候,阮柠让他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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