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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腻了?我真走他又不高兴阮柠贺宴川结局+番外小说

念念春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阮柠决定出去晒晒太阳,让自己的精神气回来一点,这个检查实在是耗费精神。她来到一楼医院的花园,坐在椅子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发呆。然而下一秒,她忽然看到了贺宴川。阮柠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明明已经走了的贺宴川,为什么还会出现在医院?恍惚之间,阮柠略微眯了一下眼睛,想要看得更加清楚。贺宴川身旁忽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身影,这道身影她虽然只见过两次,但是印象却是深刻。因此,她不会认错。是那位孟小姐。阮柠微微皱眉,心脏在那那一刻,如坠海底.......此时,她的耳边忽然响了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看到了吗?他都等不及你出来,就去找他的白月光了。”贺宴川忽然出现在身后,让阮柠吓了一跳。阮柠别过脸,对视上贺宴行一双漆黑深邃的眼,这双眼,阮柠第一次看见...

主角:阮柠贺宴川   更新:2025-02-19 04: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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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柠贺宴川的其他类型小说《玩腻了?我真走他又不高兴阮柠贺宴川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念念春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阮柠决定出去晒晒太阳,让自己的精神气回来一点,这个检查实在是耗费精神。她来到一楼医院的花园,坐在椅子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发呆。然而下一秒,她忽然看到了贺宴川。阮柠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明明已经走了的贺宴川,为什么还会出现在医院?恍惚之间,阮柠略微眯了一下眼睛,想要看得更加清楚。贺宴川身旁忽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身影,这道身影她虽然只见过两次,但是印象却是深刻。因此,她不会认错。是那位孟小姐。阮柠微微皱眉,心脏在那那一刻,如坠海底.......此时,她的耳边忽然响了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看到了吗?他都等不及你出来,就去找他的白月光了。”贺宴川忽然出现在身后,让阮柠吓了一跳。阮柠别过脸,对视上贺宴行一双漆黑深邃的眼,这双眼,阮柠第一次看见...

《玩腻了?我真走他又不高兴阮柠贺宴川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阮柠决定出去晒晒太阳,让自己的精神气回来一点,这个检查实在是耗费精神。

她来到一楼医院的花园,坐在椅子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发呆。

然而下一秒,她忽然看到了贺宴川。

阮柠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明明已经走了的贺宴川,为什么还会出现在医院?

恍惚之间,阮柠略微眯了一下眼睛,想要看得更加清楚。

贺宴川身旁忽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身影,这道身影她虽然只见过两次,但是印象却是深刻。

因此,她不会认错。

是那位孟小姐。

阮柠微微皱眉,心脏在那那一刻,如坠海底.......

此时,她的耳边忽然响了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看到了吗?他都等不及你出来,就去找他的白月光了。”

贺宴川忽然出现在身后,让阮柠吓了一跳。

阮柠别过脸,对视上贺宴行一双漆黑深邃的眼,这双眼,阮柠第一次看见就觉得危险。

“留在他身边,你百般靠近,自以为离他越来越近,其实只要他喜欢的女人一个电话,一个眼神,就能勾走他。”

贺宴行的声音,让阮柠觉得胆寒。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让阮柠觉得他好像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一切。

“贺先生好像很了解孟小姐。”

阮柠从他的眼神中见到了一丝闪烁。

城府深沉如贺宴行,平日里一定不会表现出局促,然而现在却被阮柠捕捉到了一丝局促。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事情。

“你和那位孟小姐,是什么关系?”阮柠直白的反问。

“你放心,我和贺宴川不一样,我不喜欢她。”

“你好像在答非所问。”阮柠咄咄逼人。

贺宴行的手放在了阮柠的肩膀上,让阮柠看着远处那两个人。

他的话语在她的耳边响起,声音醇厚 :“不管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她在我这边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但是在贺宴川心中不同,是最重要的人。一个女人,想要取代另一个女人在男人心中的位置,是最难的。阮柠,你非要迎难而上?”

阮柠望着这两道身影,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很复杂。

她极力想要压抑下自己的不快。

毕竟她自己心甘情愿,也有自知之明。

“他一句都没跟你交代就走了,因为那个女人需要他。”贺宴行松开了阮柠,低头凝视她。

阮柠的心跳地特别快,因为贺宴川和那位孟小姐在朝着这个方向走。

这种情况下,逃避才是最好的方式。

避开他们,避免矛盾的发生。

然而下一秒,贺宴行却忽然伸手抓住了阮柠的手腕。

力道很重。

阮柠还没来得及挣脱,贺宴川已经看到了她。

一道寒冷的目光从不远处投射了过来,让阮柠浑身紧绷了。

“又是你?”女人的声音里面带着浓重的不悦,但是阮柠听得出来,她的声音虚弱,没了前天晚上的精神气。

如果阮柠没有听错没有记错的话,她记得,眼前这位怀孕了。

那她丈夫呢?

怎么从来都没出现过?

“孟小姐,又见面了。没想到还是在医院。”

阮柠抬头看向贺宴川,眼神里面带了一点幽怨。

她觉得,自己此时表现出落寞和幽怨也是理所应当的。

毕竟,是贺宴川主动抛下她先走的。

哪怕是普通朋友,应该都受不了吧?

阮柠心想,好累哦,生个气都要先考虑一下自己配不配。


她不仅有先天性的心脏缺陷,还有先天性的早搏。

每次情绪激动的时候,胸口都会很闷。

但是她实在是忍不了了。

阮柠红着眼眶盯着顾新玉:“还有,我大学跟你要的钱,是为了给姑姑治病。爷爷奶奶去世之后是姑姑收养了我,我给她养老治病也是情理之中。那些钱是你欠我的。”

“阮柠,我不欠你一分一毫。当初你就不应该活下来,我在医院都签了放弃抢救了,你那老不死的奶奶非要把你抱回家,还真让你活了。你活下来,就是讨债鬼!”

阮柠听见这些话,心脏像是被人狠狠踩了两脚一样疼痛。

她都快有些喘不上气了。

阮柠咬了咬下唇,嘴唇都被咬破了。

一股腥甜弥漫在了口腔里。

“你来找我,打我巴掌,谩骂我,就是因为我爬了贺宴川的床吧?”

自从湖上牧云那件事情之后,顾新玉和宋萌应该是有所警觉,意识到她和贺宴川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她们肯定去调查过了,所以才会怒气冲冲找到这里来。

宋萌的眼泪一下子又忍不住了:“妈,她真不要脸,她还好意思说!”

顾新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一个下贱的东西?爬自己妹夫的床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吗?”

“彼此彼此,毕竟你的宝贝小女儿在宋家客房和我的男朋友偷.情。哦不对,是前男友,已经被我甩了。”

阮柠挑眉。

她拿出手机,打开了录音。

里面是宋萌和卓昂在家宴那晚,在宋家客房里面打情骂俏的话。

甚至还有不堪的声音。

“阮柠,你个王八蛋!”宋萌的脸瞬间涨红了,上前想要抢夺阮柠的手机。

阮柠一个巴掌扇了回去。

“就算你今天把我的手机摔烂了也没用,我的邮箱里有备份。我倒是想让人评评理,你宋萌是不是真的无辜。”

宋萌已经不敢哭了,因为她感受到了顾新玉如同利刃一样的目光。

在自己妈面前听这种音频,脸都不要了。

顾新玉隐忍到了极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阮柠:“你是半点都不在乎你妹妹的名节了吗?”

“她自己不要脸,勾上了我当时的男朋友。我投桃报李,爬上她未婚夫的床,我没错吧?再说了,人的名声都是靠自己赚的,你们宋家家世显赫,需要好名声。但是对于我这种穷人来说,名声,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阮柠说完之后,觉得畅快极了。

虽然心脏还是不舒服,但是她起码出了一口恶气。

她是在告诉顾新玉,她没在怕的。

“你开个条件,把音频给我。”顾新玉允许自己女儿嫁给凤凰男,毕竟宋萌寻死觅活。但是顾新玉绝对不会让宋萌的名节毁掉,

“条件?我还没想好。但是如果你逼着我嫁给那个老头,我立刻,马上,就把音频发到网上。”

顾新玉气的脸都绿了:“我已经收了严总五千万,你已经是他的人了。这件事情,免谈。”

“好啊,那我这里也免谈。再说了,你收了他五千万,不应该代表你是他的人了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跟他签什么合同。要是论年纪看,妈,还是你和严总比较配。要不你再结一次婚吧,事不过三,三阳开泰。”

话落,又一个巴掌落在了阮柠的脸上。

这一次,纯属她没躲。

她没打算躲。

她要让自己清醒,彻底对顾新玉死心,永远不会再对缺失的母爱有任何残留的眷恋。


阮柠闻言之后心想,贺宴川的花边新闻都传到五岁小孩耳朵里去了吗?

果然,他是个花心的。

贺宴行将滚滚强行带走后,病房里面只剩下了阮柠和林荟。

阮柠简单叙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林荟倒吸了一口气,朝着阮柠竖了一个大拇指。

“柠柠,你是个能忍的。他让你去的,又把你扔下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阮柠喝了一口白粥配肉松,捋了一下碎发:“难道我还跟他哭跟他闹吗?以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能哭闹的地步吧?再说了,他都因为被他被月光忽视在生气,我难道还往枪口上撞?”

“那你今天在电话里也没表达自己的委屈?”

“表达委屈他就会怜悯我吗?”

“会啊,男人最吃楚楚可怜的一套了。”

阮柠皱眉,似懂非懂。

“你看陆知衡是不是对我念念不忘?”

“是。”这都多少年了,林荟勾勾手他就服软了。

“那你听我的准没错,下次见面你就装可怜,不生气也得装生气,矫情一下。”

“他要是嫌我烦怎么办?我现在可没退路。”阮柠又喝了一口粥。

林荟深吸了一口气:“相信我,别表现得像个铁娘子一样。”

“行,信你一次。”

林荟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昨晚见到了那个Eirlys孟了?网上都搜不到她本人的照片和背景,只能搜到她的品牌。”

“见到了。”

“怎么样?”林荟的目光里都是八卦。

“特别漂亮,气质。难怪能治服贺宴川这样的男人。”

“你这不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阮柠哭笑不得:“荟荟,作为一个替身,要有自知之明。等哪一天这位孟小姐回到贺宴川身边,我绝对主动让位,不哭不闹,不争不抢。”

“行,阮老师,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

*

傍晚时分,阮柠收到了贺宴行发来的报告。

“贺院说目前情况稳定,继续住院观察。等退烧。”

“好,谢谢贺先生。”

阮柠松了一口气,还好身体情况不算太差,否则一场病来,等病好了,贺宴川都被别的女人勾走了。

她不能松懈。

但是刚松一口气,就收到了贺宴川发来的一条微信。

“过来。”

命令的两个字,让阮柠微微有些吃惊。

强势得几乎霸道。

他不是知道,她在住院吗?

阮柠回复:“我在住院。”

适当卖惨,楚楚可怜。

顺便发了一个小兔子哭泣的表情包。

说实话,阮柠真的觉得这不是她的风格,但是为了攀上贺宴川这根高枝,她也是豁出去了。

那边很快发来一个OK的自带手势。

阮柠没有得到相应的关心,心底隐隐有些担心,下一秒,那边就发来了消息。

“我换别人。”

“现在就来。”

阮柠立刻起身,换上了衣服,跟护士简单说了一下自己要回家一趟。

护士叮嘱了她晚上必须回来,阮柠应下了,打了一台车匆匆去了御府壹号。

她按下门铃,过了一会儿门就打开了。

阮柠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人就被拽了进去。

强烈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钻入了阮柠的鼻端,击溃了阮柠的精神防线。

她的腰被狠狠掐着,像是要被折断。

他身上还有残留的烟酒味。

“你喝酒了?”

她在沉溺之前问她,他在她的耳畔不断作祟,惹得她一阵心痒。

“介意?”

阮柠不喜欢喝酒尤其是喝醉了的男人。

以前养父就喜欢酗酒,日日打骂她和养母,每次抹黑探入她的被子,也都是宿醉的时候......

但是在贺宴川面前,害怕显得是多余的。

怕,难道不做了吗?

“没有。”阮柠的声音软若无骨,“那你要疼我一点,不要发酒疯。”

她说着娇媚的话,实则心底在发颤。

更重要的是,她还在发烧。

浑身上下的难受,都不能阻挡她攀附的决心。

贺宴川好像很喜欢捉弄她,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让此时背对着他的阮柠被迫转过头仰视他。

“阮老师,你有选择的权利吗?”

一句阮老师,让阮柠的精神防线有点崩塌。

好像在嘲笑她,一个正正经经的老师,此时却在这里为了钱和权,脱掉自己的衣服,放纵声色。

阮柠没回答,仰头探身去吻他。

但是阮柠的身高不够,只能稍微碰到一点他的嘴唇。

贺宴川的脸实在是太好看,如同蒙了一层薄雾的阴鸷脸庞上,五官优越,让人躲不开眼。

“今晚我想有选择权。”

贺宴川好整以暇得看着她。

阮柠转过身,纤细的手臂挂在了贺宴川的脖子上:“今晚,我想再上。”

贺宴川闻言之后似乎很兴奋,酒精,黑夜,女人,交织起来的确是足够的兴奋.剂。

“越来越放得开了?”

“应该的,是你说要看我表现。”

除了床上,她还能在哪里表现?又不是考试。

贺宴川笔挺的鼻梁抵在她的鼻尖,力道不轻不重,两人的气息糅杂在一起。

阮柠的呼吸都湿.烫了......

“这么会?是不是找别的男人去练过了?”

“冤枉我了,我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阮柠的手有些不安分。

她看得出贺宴川眼底的欲,念,因此要牢牢抓住。

贺宴川薄情的眼略微眯了一下:“你的心思都在我的钱,我的身份上。”

她并不否认:“这样不好吗?要是我的心思真在你身上了,贺少不得吓死?到时候多了一个睡过的难缠女人,甩也甩不掉,像一颗牛皮糖。”

“识趣,我喜欢。”

贺宴川恶劣得吻着她,将她带到了卧室。

黑夜之中,阮柠身上的衣服掉落在地上。

他闻到了她身上消毒水的味道。

她的额头,皮肤,都是滚烫。

显然还在发烧。

“忘了问你,得了什么病。”他的手落在了她身前赫然的刀疤上。

阮柠的心口有一道特别长的疤,几乎蔓延到腹部。

从第一次做,贺宴川就发现了。

有些影响美观,但是他也没多问。

“放心,不会传染你的病。”阮柠伸手阻止他的手指在她的疤上滑,“贺少良心发现,终关心我了?”


这些是阮柠内心真实的想法,然而说出口之后,她自己都觉得貌似有些可笑。

听上去,像是一个虚荣的捞女,在为自己做无力的辩白。

贺宴川的手习惯性地摩挲了一下戒指,舌尖在齿上轻轻扫了一下,顽劣得笑了。

“阮柠,你对我也一无所知。”

阮柠心底咯噔一下,如坠深渊。

和贺宴行说的话一样。

“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阮柠低声问,声音仿佛是在求饶一样温存,“起码,我能让你满意,让你欢愉,不是吗?”

阮柠自己都想不到,有一天她会用这样风情万种的眼神看着一个男人,试图用他最原始的欲.念,来勾起他的怜悯。

然而贺宴川却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游戏结束了,阮柠。”

说完,他离开了病房。

阮柠没追上去,因为她根本没有力气。

浑身上下所有的勇气和力量,都在刚才耗尽了。

此时的阮柠,好像被抽干了一切精神的枯木,伸手撑在病床上,才没有让自己倒下。

她完了。

彻底完了。

就在阮柠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门被敲响,从外面走进来了让阮柠这辈子都不想再多看一眼的脸。

卓昂拿着一捧花走了进来,阮柠立刻皱眉瞪着他:“你来干什么?滚出去。”

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情绪随时随地都要爆发。

卓昂上下打量了一番阮柠,说道:“你和萌萌闹了这么一出,我从警局去接的她,顺便来看看你。”

“我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出去。”

卓昂却是极其不要脸,将鲜花放到了床头柜之后,走到了阮柠面前。

“柠柠,我们好好谈谈?”

“别这么叫我。”

“也是,你现在都攀上贺宴川了,的确不能这么叫你。毕竟我惹不起贺宴川。但是阮柠,是不是太下贱了一些?为了找一个比我更有钱的,竟然找上贺宴川那种声名狼藉,玩弄女人的家伙?”

阮柠咬牙切齿,正愁气没地方撒。

“我的事情和你无关,是你先出轨在先。你出去,否则我叫保安。”

阮柠还在发着烧,刚才又因为贺宴川情绪激动,此时整个人都在发抖。

“别急啊,你看看这个。看了之后如果你还打算赶我走,那我就走。如果你想好好跟我谈,那我们就谈谈。”

卓昂拿起手机,放到了阮柠面前。

阮柠抬头,当看到屏幕上的照片的时候,瞬间,眼神慌乱。

“你是哪里弄来的?!”

屏幕上的照片,是沈建强和他那一群狐朋狗友,偷.拍的照片。

各种各样,难以入眼。

明明,她已经用六百万,让沈建强删了。

“不对......沈建强明明当着我的面删掉了照片还有备份,为什么你还会有?”

阮柠想要扑上去抢卓昂的手机,但是手机却被卓昂捏在了手里。

她的力气和卓昂相比简直就是相形见绌。

卓昂现在仿佛就是一个胜券在握的将军,嘴角挂着阴冷狡猾的笑。

“因为你的养父,两个月前找过我,他拿这些照片威胁我,想要我给他钱。”

阮柠瞬间明白了,她的嘴唇都是颤抖的,身体更是抖地好像一个筛子。

她眼神恐惧地望着卓昂:“两个月前......那个时候你和宋萌已经出轨好上了。所以.......”

阮柠有些不敢想下去,因为她害怕。

她没想到人性的底色竟然可以恐怖如此。

她明明是受害者,却被这两个施害者,拿捏着把柄。

“没错,所以我就花钱买了这些照片以备不时之需。等哪天要告知你我和宋萌的事情的时候,你如果不同意,我就拿出这些照片威胁你。”


阮柠转过头去茫然看着贺宴川。

毕竟他身边就她一个女伴,而他是个男的,买珠宝除了送给她还能送给谁?

他也没亲妈,和家中养母的关系更是如火如荼。

贺宴川别过脸来,狭长冷峻的黑眸里没什么温度:“喜欢吗?”

阮柠心头剧烈一跳:“我不能收你那么贵重的礼物。”她是想要攀附,也要钱。

但是她只要六百万,拿到了她便不会再多奢望半分。

“觉得自己不配?”他反问,看穿了她。

“对。”她点头,“太贵重了,我也用不上。”

“你怎么这么乖?”

阮柠一时之间都分不清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那就去卖了。”

贺宴川形容这件事的口气,就像是形容去菜场买菜一样简单。

还没等阮柠说什么,主持人那边已经让模特走到了贺宴川面前。

“贺少,您先仔细看看。没什么问题,我们就敲定了。”贺宴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给她戴上。”

阮柠完全有一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工作人员立刻将要项链从模特的脖子上摘了下来,阮柠像是一个玩偶一样被摆布着,莫名其妙,脖子上就多了一条沉甸甸的项链。

比她的命还贵的项链。

一时之间,她都不知道应该高兴,幸福,还是慌乱。

她觉得,后者多一点。

贺宴川可不是什么好人,无缘无故给她一亿多的项链,绝对不是因为喜欢或者高兴。

她转过脸,对视上贺宴川一双深情的眼睛,大概猜出了几分。

直到身边两个富太太的闲言碎语钻进了她的耳朵,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不是贺家那个养子吗?出手怎么这么阔绰,不是说他没继承权吗?”

“贺家是什么门第?就算没继承权,手头零花钱也不会少的。”

“这是他未婚妻吧?真羡慕,一出手就是一个多亿给还没结婚的未婚妻。”

这是帮阮柠认成宋萌了。

“羡慕什么啊,你老公不是贺家圈子里的人不知道也正常。我老公说啊,这贺家老二和Eirlys孟之间的纠葛,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这条项链的设计师,就是贺宴川的前女友,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这一刻,阮柠醍醐灌顶。

脑中那点被兴奋冲昏了的理智,瞬间回归。

原来如此。

真把她当奇迹暖暖了。

杨旭去后台买单,贺宴川这边继续看展。

只是阮柠发现,他的心思已经不在台上了。

她略微靠近了他一些,低声说道:“你买了她设计的项链送我,就不怕她生气吗?”

贺宴川低头,眼神略微有些危险。

阮柠有点后悔,她的话好像有些多了。

“我不喜欢话多的女人。”

阮柠噤声,不敢再说一个字。

脖子上的沉甸甸压地她觉得很吃力,却也得受着。

他还真把她当成奇迹暖暖了:穿着白月光喜欢的vintage高定裙子,戴着白月光设计的复出之作。

多完美的一个替身。

中途,杨旭回来,附身在贺宴川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贺宴川离场。

阮柠被扔下了。

她有些焦虑,一个人坐在这里,局促又奇怪,好像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于是她也起身,想去找贺宴川。

她听见脚步声,于是循声去了后台。

然而刚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她忽然听见了里面传来贺宴川的声音。

“难过吗?”

三个字,让她驻足。

女人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点骄傲和冷漠。

“找个赝品,穿上我喜欢的高定,戴上我设计的珠宝,你觉得我会难过?”

阮柠的心塌陷了下去。

纵然她清醒自己是个替身,也是心甘情愿。

但是没人喜欢被人说成这样。

赝品,的确是有些伤人。

贺宴川低沉的声音很有辨识度:“还是那么倔。”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隐忍的情绪。

和阮柠说的话时候完全不同。

他和阮柠说话,永远都是似笑非笑,带着对玩物的调侃和戏谑。

“我不喜欢她。”女人话语直白。

她,自然指的是阮柠。

“火药味这么重?吃醋了?”贺宴川似乎很满意。

这一刻阮柠明白了。

这哪里是把她当成奇迹暖暖来玩?是当成了刺向前任的利刃,当成了检验前任对他是否还有感情的试金石。

阮柠有些失笑,她还是低看了贺宴川。

“我不会吃赝品的醋。只是觉得你太没品味了。贺宴川,我们之间三年前就结束了,我这次回国只是为了我的事业,你不要多想。还有一件事,我怀孕了,我老公很开心。”

下一秒,阮柠听见了里面传来东西洒落在地上的声音。

贺宴川应该很生气。

她没再听下去。

替身要有替身的自觉,不能够去打扰他们。

阮柠拖着沉重的脑袋和脖子,走出了宴场。

她走到四季酒店的大堂坐下,安静等待贺宴川出来。

她感觉高烧越来越严重了,心脏更是闷地有些不舒服,她不断喝矿泉水想让自己舒服一点。

大概等了半小时,贺宴川出来了。

他似是有些烦躁,一边阔步走来,一边解开西装的扣子。

此时贺宴川的脸色,让阮柠有些胆怯得不敢接近。

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仿佛是蒙上了一层阴云薄雾。

阮柠连忙起身,匆忙跟上,下一秒崴了脚。

高跟鞋实在是太高了。

她吃痛地喊他:“贺宴川。”

贺宴川停下脚步,才注意到她。

他转过身来,脸色凛冽,周身莫名地有一种危险的味道。

阮柠猜测,他大概是被那位孟小姐刺激到了。

她这把利刃,被那位孟小姐刺向了他自己……

“等等我。”她害怕被抛下。

她是个被抛下过三次的人。

顾新玉一次,爷爷奶奶去世一次,养母也就是她姑姑去世一次。

所以哪怕只是一件小事,她都怕被扔下。

更何况是在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她穿着华贵,但其实内心虚无,毫无底气。

“现在我没心情跟你玩。”贺宴川的声音冰冷地仿佛是在和陌生人说话。

玩,这个词精准得描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甚至连抱养都不是。

阮柠现在其实很不舒服了,她的心口很闷很闷。

但是听到这话,阮柠不敢提出让贺宴川送她一程去医院。

她乖顺地点头:“好。我自己会回去。”

贺宴川头也不回地走了,下一秒,阮柠看见一个穿着黑貂,黑色古董旗袍的女人从后台走了出来。

女人戴着一Vintage帽子,经过大堂的时候瞥了阮柠一眼。

那个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苍蝇。


阮柠在进贺氏之前,先去CBD的一家理发店洗了个头,让理发师帮她按照图片里女生的模样做了一个卷发。

阮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挺满意的,相似度将近百分之九十。

照片是林荟前男友陆知横找给她的,贺宴川的白月光。

陆知横说,这位白月光一直都是一头微卷的头发,穿着要比阮柠出挑,大胆一些。

穿着上已经来不及了,那就做个头发吧。

阮柠到了贺氏楼下,让前台打电话到了总裁办公室,秘书说贺少在开会,让她在一楼大堂等。

阮柠没办法,只能够坐在沙发上等待。

她今天必须要到贺宴川的联系方式,否则,每次都要想尽办法守株待兔,不,是守株待狼。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阮柠昏昏欲睡之际,听见电梯门打开的声音。

从高层专用电梯里面走出来一群人,她听见一声声的贺总,下意识觉得应该是贺宴川下来了。

她起身,拿过包小跑了过去。

看背影应该是他。

“贺少。”阮柠刚要跑到他面前,忽然就被两个黑衣保镖拦住了。

她微微有些紧张,期待地看着半步远处的男人。

男人和其他几个股东转过身来,当他转过头的时候,阮柠一个愣神。

不是贺宴川?

虽然男人和贺宴川背影很像,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加上他们叫他贺总,她就认错人了。

但是转过脸来的时候,阮柠就意识到不是一个人。

贺宴川的脸更加深邃矜贵,而且更加张扬有攻击性。正如同他这个人,声名狼藉,野心勃勃。

但是眼前男人虽然五官轮廓和贺宴川相似,却更加成熟沉稳,五官也更加内敛持重。

“贺宴川那 混小子越来越不像话,女人都找到公司大楼来了!”一个股东皱眉说了一句。

阮柠认错了人,说了一声抱歉就想走。

谁知道男人忽然上前,并且让股东和保镖都先走了。

忽然,一道颀长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所有视线。

男人俯身看她,眼底带着探寻,探寻之后,嘴角似乎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你是阿川的朋友?”

“不是,我是他未婚妻的姐姐。”阮柠如实相告。

她已经猜到了男人的身份。

“订婚宴上,我们见过。贺宴行。”说完,男人伸出手。

果然是他,贺宴川的哥哥,贺家长子,也是贺氏名正言顺得继承人。

其实订婚宴上,阮柠对他印象不深。

当时所有的印象都是那个长得像男明星一样的贺宴川。

阮柠低头看着这只骨节修长的手,莫名的有些心慌。

但是他都伸手了,她不抬手好像不礼貌。

于是阮柠抬起手,正当她要碰到贺宴行的手时,忽然,一只大掌将她的手拽了下去。

阮柠猛得转过头,看到了贺宴川。

心头跳动的更加剧烈。

贺宴川仍旧是一身黑西装,兄弟两人都是西装革履,但是贺宴行是成熟内敛的商场精英,贺宴川是披着西装的斯文败类。

扮猪吃老虎。

阮柠脑中浮现出了闺蜜说的话。

“刚离婚,就要勾搭女人?大哥,这么守不住寂寞?”贺宴川双手抄兜,话语虽然是调侃的口气,脸色却如同冰霜。

这一对兄弟,满城皆知的不和。

阮柠觉得自己倒霉,恰好遇到这种兄弟针锋相对的场面。

于是她干脆不说话。

然而她不说话,话语的矛头却在她这里。

贺宴行看了一眼阮柠,又看向贺宴川:“未婚妻的姐姐半夜来公司找你,你也好不到哪去。”

贺宴川似是冷哼了一声:“男女之事,不是半夜,难道青天白日?”

阮柠倒吸了一口气。

他怎么可以这样气定神闲得说出这种话?

贺宴行压眉:“找宋萌一个替身不够,还要找个更像的?”

阮柠心想,就连贺宴行都看得出......

她这司马昭之心,还真是隐藏不了半点。

贺宴川一脸无谓:“管好你的一亩三分地。”

“你找得再像,也不是她。”

说完,贺宴行深深得看了阮柠一眼,转身离开。

阮柠心头猛烈一跳。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眼神,意味深长。

“以后遇到他,绕着走。”贺宴川的话将阮柠的思绪拉扯了回来。

阮柠有些恍惚得点了点头。

“找我?”

“嗯。”

“你就不能让我歇一天?”贺宴川眼底浓郁的笑意,带着调侃和情.念。

阮柠的脸微红:“不是......”

他的思想果然配得上他的声名狼藉。

脑子里整天就是这些事。

“那就是为了要钱?”

阮柠有些抬不起头,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我需要这笔钱。”

“谁都需要钱。”贺宴川打量着阮柠。

一头卷发,和敲开他房门的那晚一样。

风情万种,摇曳生姿。

哪怕她只穿着最普通甚至朴素的衣服,毛衣之下,依旧包裹不住她的好身材。

这副良家妇女的样子和骨子里的极致浪.荡形成强烈对比,还有那副想要极力模仿的小心翼翼,倒是让人食髓知味。

“我的处境很难,宋萌要毁掉和你的婚约嫁给卓昂,我妈要把我嫁给六十多死了两个老婆的老头。只有你帮我,我才能脱困。”

阮柠眼神湿漉漉,话语恳切。

贺宴川却点燃了一根烟。

他的烟瘾似乎很重。

他深吸了一口,修长手指夹着烟,侧过脸看她:“想要我可怜你?”

“你会吗?”

“你说了这么一番话,倒不如你在床上哭两句让我怜爱。”

“那你要把我弄哭吗?”阮柠自己都想不到,自己会说出这种话。

中规中矩的一生,在那晚之后,愈发脱轨。

她的这张脸,加上低魅的声音,让人有些心痒。

“以后,不准来公司找我。”

说完,她被带上了车。

*

车子被开到了城郊,车内,风光旖旎。

阮柠浑身都是软的,都是热的。

结束的时候,她浑身黏腻,声音都哭哑了。

在她穿衣服地时候,贺宴川又点了一根烟,递到了她嘴边。

她摇头:“不会。”

“不愧是为人师表。”他在嘲讽她。

阮柠略微咬唇,看向他:“上次在你家,你说看我表现。刚才......你满意吗?”

贺宴川扯了扯嘴角,稍微靠近了她一点。

她的身上,还残留着他的烟草味和须后水的味道。

“这么迫不及待要用户评价?”

阮柠觉得,他好像是在捉弄她。

于是她微微皱眉:“你把我弄哭了,就不打算可怜我了吗?”

“账号。”

“嗯?”

“六百万。”


“想叫?忍住。”

洗手间内,阮柠被抵在洗手台上,镜子中是头发凌乱,眼神迷乱的自己。

身后的男人身形高大,一只大掌覆在她的腰际,仿佛捏碎她的腰易如反掌。

阮柠的裙子耷拉在高跟鞋旁边,湿润的眼睛求助地看着镜子中的男人。

“不要了......这是在宋家。”

还是在宋家一楼的洗手间,过了走廊,就是已经在筹备家宴的客厅。

“昨晚爬我床的时候,胆子不是很肥吗?这就不要了?”

男人一张英俊的脸让人挪不开眼,虽然说着粗.俗的话,但是浑身都是上位者的矜贵气息。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一阵脚步声。

阮柠吓得人都瘫在了贺宴川怀中。

贺宴川的动作没停,惹得阮柠额头的汗不断地滴落。

大掌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发出声音。

“奇怪,阮柠那蠢货去哪儿了?”外面传来阮宁的双胞胎妹妹,宋萌的声音。

很快脚步声消失了,贺宴川像是故意得一般,附身咬住她的耳垂。

“隔着一面墙,和妹妹的未婚夫偷.情,是什么感觉?”

贺宴川的声音危险又迷人。

阮柠哽咽着求饶:“我错了.......”

贺宴川一把捏住阮宁的下巴,强迫她扭过头来看他。

她像一只哭红了眼的小狐狸,眼睛湿漉漉的。

“错了?我看你比昨晚还要浪。”

阮柠有些招架不住。

贺宴川的手拂掉了她挂在白皙肩头的肩带:“可惜,今天穿的没有昨天的骚”

昨晚的阮柠,穿了她这辈子穿过,布料最少,最出格的衣服。

只为爬上贺宴川的床,让他玩得开心。

她要赌一把,代替宋萌,嫁给贺宴川。

一夜纠缠,不死不休。

谁知道第二天的家宴上,他会把她拽进洗手间,重复昨晚的事。

“你喜欢,我以后每天都穿给你看不一样的。”阮柠的声音沙哑,眼尾被染红了。

“想嫁给我?”

“不行吗?”

“你也配?”

说完,贺宴川霸道得附身吻住了阮柠的红唇 ......

*

从洗手间出来前,阮柠仔细检查了脖子,确定没有吻痕才出去。

说实话,她有些后怕。

贺宴川是什么人?

是金融巨鳄贺天鸣的养子。外界关于他的传闻很多。

有人说他野心勃勃想要取代贺家长子的位置,也有人说他根本不是养子,而是贺有鸣的私生子。

在昨晚之前,阮柠只见过一次贺宴川,那就是在他和宋萌的订婚宴上。

回客厅的路上经过客房,阮柠听见里面传来面料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停下脚步。

里面传来宋萌娇.软的声音:“卓昂哥,是我香,还是阮柠香?”

卓昂猛得在宋萌颈窝深吸了一口:“当然是我的宝贝香了。阮柠算什么东西?一个连编制都考不上的老师,怎么配得上我?”

这是阮柠的男朋友,卓昂的声音。

今天是宋家家宴,阮柠的母亲顾新玉邀请了她和男朋友卓昂,同时还邀请了宋萌和未婚夫贺宴川。

“那你什么时候跟她提分手?我不想嫁给贺宴川那个疯子,我见到他都害怕,你快点跟她分手来娶我。”

宋萌不想嫁给贺宴川,满城皆知。

贺宴川是养子,也是弃子,没有继承权,为人又狠厉,这门联姻宋萌撒泼以死相逼都没有推掉。

因为宋家想要攀上巨富的贺家,只有嫁女儿这条路。

“我跟她毕竟谈了快五年,再给我点时间。我怕我提得太快,她会想不开。毕竟她这种女人离开我,还能去找谁?”

宋萌笑了:“也是,卓昂哥你那么厉害,她一个乡下来的穷酸女人怎么配得上你。对了,你真的没碰过她?”

“平日里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没有半点情.趣,我都没有要扒开她衣服的冲动。不像宝贝,浑身都是软的。”

“哎呀讨厌。”

阮柠站在门外,心底毫无波澜,如同一潭死水。

毕竟她发现卓昂出.轨,已经有三个月了。

从一开始的崩溃,到后来的心酸,再到麻木,最后是如今的一潭死水。

卓昂是她的初恋,从大一走到现在,却在见到她的双胞胎妹妹之后,想要攀上宋家的高门。

有些人,不是忽然烂了,而是一开始就是坏的。

阮柠吸了吸鼻子,转身走向了客厅。

客厅里,空无一人。

阮柠心头一愣,贺宴川呢?

完事之后,他是先从洗手间出去的,她以为他会在客厅。

他走了?

晚餐甚至还没开始。

他似乎从来不给宋家面子。

此时,顾新玉和宋华平夫妇从楼上下来,这是阮柠的亲生母亲和继父。

顾新玉在阮柠三岁的时候就离婚,带着妹妹阮萌嫁给给了宋华平,同时也给阮萌改了姓,姓宋。

从此,阮柠和爷爷奶奶在乡下相依为命,宋萌在杭城过上了千金生活。

直到阮柠来杭城念大学,才和顾新玉重新有了联系。

顾新玉的眼神在阮柠身上扫了一眼,微微皱眉:“阮柠,一阵子不见你,怎么气色这么差?还有,你穿的是什么东西?”

阮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米色毛衣。

中规中矩的款式,都没能顾新玉挑错。

她一贯都是不喜欢这个大女儿的,否则当初也不会不带走。

此时,一阵娇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爸妈,我今天好看吗?”

宋萌笑着跑过来,跑到了父母面前,转了个圈圈。

顾新玉和宋华平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我们萌萌最漂亮了。”

阮柠心头一涩,自嘲得笑了一下。

宋华平看到了从不远处走来的卓昂,点了点头示意,然后问宋萌:“萌萌,宴川呢?刚才我在楼上看到他的车了。”

宋萌翻了个白眼:“谁知道,他不在最好,反正他也瞧不上我们家,他在我旁边我都不敢吃饭。”

顾新玉斥责:“别瞎说,你和宴川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有了贺家的帮助,我们宋氏才能更上一个台阶。”

宋萌心底不松快:“贺宴川天天都是花边新闻,我跟他认识这么久就没见他笑过。这种又花心又心狠的男人,谁要嫁。”

阮柠含笑看向宋萌:“你不愿意嫁,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宋萌心头猛的一跳,下意识得看向卓昂。

卓昂连忙别开脸,不敢和宋萌对视。

阮柠挑眉:“我认识吗?”

“这个乡下来的贱骨头,你也配打听我的事?”宋萌上前,或是因为心虚,一个巴掌打在了阮柠脸上。

阮柠也没躲,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宋萌因为太用力,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卓昂连忙上前扶住了宋萌:“你没事吧?”


“你还没那么虚弱。”

贺宴川这张嘴,倒是从头到尾都不会饶人。

*

检查很痛苦,阮柠觉得比胃镜要痛苦很多。

好不容易结束了,护士递给了阮柠一个袋子,阮柠忍不住咳嗽,咳着咳着就开始吐,吐出来还都是血。

护士安慰说是管子有些硬,擦破了黏膜问题不大。

但是阮柠还是觉得很难受,在里面坐了一会儿才出去。

等到打开检查室的门,阮柠却没有如愿看到贺宴川的身影。

只有滚滚,还有滚滚身边一身休闲打扮的男人。

是贺宴行。

他阔步走过来:“抱歉,飞机晚点了一小时。”

阮柠都快忘记了贺宴行说过要来陪她做检查这件事了。

她环顾了一圈四周,听见滚滚说道:“我小叔接了一个电话之后走了。”

阮柠的心瞬间有些失落。

她觉得自己矫情了一些。

贺宴川能够来都已经是不错了。毕竟他们之间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

她和贺宴川,一直都是她在主动朝他走。

哪怕她走九十九步,他原地踏步都是应该的。

她在奢求什么?

阮柠甩掉了这个自怨自艾的想法,抬头看向贺宴行:“贺先生,谢谢你。”

“嗯。”

贺宴行的眼底有青云,看上去很疲惫。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没有提前申请私人飞机航线,只能够坐民航回来,舟车劳顿也没休息好。

贺宴行的行动力让阮柠很震惊。

“但是你不需要这么做的。”

阮柠做完检查之后嗓子很疼,也有些喑哑。

“我只是想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贺宴行周身都是成熟男人的味道,话语沉稳,很有魅力。

但是阮柠还是冷静得说道:“贺先生,刚才滚滚没和你说吗?贺宴川来了。”

“说了,但是他走了。”

阮柠心底咯噔了一下,但是很快冷静:“贺先生,我靠近贺宴川,是我图谋不轨,我居心叵测,我知道自己有多么得蓄意为之。所以当你接近我想要娶我的时候,我也能够猜测到你的居心。你和我是一样的,所以我不选你。抱歉。”

阮柠相信自己的直觉。

“贺宴川可不是什么好人。”

在阮柠转身要去回病房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的贺宴行开口。

阮柠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向贺宴行。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贺先生,你要给滚滚另外去找后妈了,我难以胜任。”、

说完阮柠离开。

贺宴行盯着她消瘦的背影,嘴角扯了扯。

滚滚抬起头看向自己爸爸:“爸爸,你喜欢漂亮阿姨吗?”

“你喜欢她吗?”贺宴行看着儿子的眼神温和。

“喜欢。但是漂亮阿姨好像喜欢我小叔。哎,爸爸你没机会了。”

贺宴行揉了揉儿子的脑袋,目光重新回到了阮柠那个娇小的背影上。

他沉声说道:“不见得。”

*

阮柠回到病房就开始呕吐。

这个检查真的太难受了,她原本就是一个胃口很浅的人,之前做胃镜就难受地要命,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真的,她觉得这个检查的管子比胃镜的管子更加粗。

她趴在洗手间的台子上,吐了好久才算缓过神来。

阮柠拿过漱口水漱了口,又刷了牙,整个人都轻松了一些之后回到了房间。

打开手机,没有收到贺宴川的任何消息。

贺宴川无缘无故得离开,没有给她任何解释。

她其实挺想生气的,但是好像没有生气的资格。

算了,别投入太多感情,她只是贺宴川和那位孟小姐感情里的配角,做配角,做替身,就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质。


不知道为何,明明是刚刚才有交集几天的人,阮柠在听见贺宴川的声音的时候,竟然眼睛泛酸。

她在心底提醒自己,女人大忌就是对不可以喜欢的人心软心动。

睡了几次了,在危难时求他帮个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

“帮帮我,我在沪上牧云的包厢,我妈要把我卖给老头。”阮柠其实是一个语言组织能力很强的人,毕竟是老师,但是此时却是无限慌神,口齿都有些发颤。

那边停顿了一下,阮柠心底也是微微颤了颤。

他是不是肯定觉得,这只是一件不需要麻烦他的小事?

有些失望无助,那个严总好整以暇得看着她,好像是在看戏,根本不着急她挂不挂电话。

因为不相信她能够求助于谁。

“求你,帮帮我......”

女人低声哭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却迟迟没有等来贺宴川的开口。

忽然,那边挂断了电话。

阮柠一愣,贺宴川的无情让她有些懵了。

她以为他好歹会说一句。

“自己父母都不要你的人,谁会帮你?”严总冷笑着说道,她看出了阮柠的窘迫,“电话里是你哪个小情.人?人家根本不想帮你。”

阮柠心底虽然有些酸楚,但是并没有想太多。

贺宴川不帮她也是正常。

毕竟,他们之间寥寥几面,还都是在床上。

甚至没有沟通过的关系,谁又愿意是谁的累赘?

此时,酒桌上。

贺有鸣咳嗽了两声,今年他的身体已经是每况日下。

如果不是因为南城这个项目极其重要,也算是他为贺宴川铺路,他也不会从病床上强撑起来带这个小儿子来应酬。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接电话?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

贺有鸣的声音严厉板正,眼神极其不悦。

从小,他对贺宴川就是严格的,甚至是严苛的。

“一点小事。”贺宴川回答。

“小事就给我收心,你在外面的花边新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是想等我死了之后被你大哥一人独占江山,你就继续浪荡。”

贺有鸣一直在为贺宴川筹划。

为这个名义上的养子筹划、

“是。”

“我听说你找了个和小孟一样的女人?我自以为帮你找个宋萌已经是对得起你,你还要怎么样?”

“爸,只是玩玩。”贺宴川的口气是轻蔑的。

听见他这样的口气,贺有鸣才算是安心了一点:“我给你时间,处理掉这个女人。别影响联姻。”

贺宴川没回答,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

沪上牧云。

顾新玉和宋萌坐在隔壁包厢正淡定得喝茶。

“不知道怎么样了。”宋萌担心地说道。

“急什么,这是毕竟是餐厅,我又不是真要让他们做什么。只是让严总摸摸她,吓吓她,震慑一下阮柠,让她清楚自己以后是要嫁给严总的。别到时候结婚了给我哭哭啼啼。哭得家门都倒霉。”

“妈,还是您最聪明。”

就在这个时候,顾新玉忽然听见包厢外服务员一阵急促的声音:“先生您不能进去,客人说了不能打扰。”

“滚。”

顾新玉连忙起身,打开门,当看到是杨旭的时候,愣住了。

“杨特助?”顾新玉皱眉,宋萌也愣住了。

杨旭是贺宴川的贴身助理,自然代表贺宴川。

“宋太太,开门。”杨旭的神情严肃,指着关着阮柠的那扇门。

“杨助,萌萌在这里呢,那边包厢我也不认识呀。”顾新玉笑着敷衍。

“我说,开门。”杨旭看都没看宋萌一眼。

“这是怎么了?”顾新玉的脸色已经有点难看。

杨旭失去了耐心,直接一脚踹开了包厢门。

房间内,阮柠正拿着叉子对准着一个老头,杨旭走到了阮柠身前,挡住了脸上满是泪痕的阮柠。

“严总,幸会。”

“你是贺......贺少的人?”严总原本还正色眯眯得上头,忽然看到杨旭怒气冲冲得踹门进来,吓得不轻。

“知道,还不快滚?”杨旭的声音冰冷。

“宋太太,你那小女婿,还管你大女儿的事?”严总脸色不悦得看向门口的顾新玉。

说实话顾新玉也还没回过神来。

“严.......严总,您先回家?之后我亲自上门赔罪。”顾新玉赔笑着,眼神凛冽得看向了阮柠。

阮柠躲在角落里,浑身发冷。

她不敢想,如果杨助没有及时赶到,她肯定会被严总占便宜。

因为有着养父带来的童年阴影,阮柠特别害怕这种事情,是看到这种色眯眯的,想要对她上下其手的老头,她就会想起那段时间每个晚上,养父都要摸黑伸进她被子里的糙手......

“还不滚?还是你想跟贺少聊?”杨旭看到了阮柠的恐惧,厉声对严总说道。

严总还没嚣张到敢惹贺家的程度,况且贺宴川又是个混不吝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别别,我现在就走。帮我跟贺少问好。”

严总是个老油条,见状不对连忙走了,临走之前还狠狠瞪了顾新玉一眼。

顾新玉微微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转而走上前,抬手,正欲一个巴掌打在阮柠脸上的时候。

下一秒,杨旭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宋太太,慎重。”

顾新玉懵了,抬头看着杨旭:“杨助,她和贺少是什么关系?贺少都让你出面了?”

宋萌更是咬牙切齿,在后面狠狠盯着阮柠:“阮柠,你是不是早就攀上贺宴川了?你还是不要脸,你以为贺宴川看得上你?不过就是因为你跟我有几分相像,又是因为是亲戚,所以才会帮你。”

宋萌真是好大一张脸。

但是阮柠此时没有力气跟她争执,扶着椅子坐下,浑身发冷。

童年阴影,永远需要医生去治愈。

杨旭松开了顾新玉,活动了一下手腕:“宋太太,和您无关的事情,少打听。”

说完,杨旭转过身看向阮柠:“阮小姐,我送您。”

阮柠自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和杨旭匆匆离开。

走的时候她看向顾新玉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失望。

车上,阮柠回过神了一些,她问开车杨旭:“杨助,贺少在哪儿?我想当面谢谢他。”

她还以为,他不会帮她。

“贺少说不用,让我送您回家。”

他倒是预判了她要见他的想法,知道她会抓住一切机会见他。


“你跟我很熟?”

“熟。”她点头,任由冷风灌到大衣里面,“我知道吻你哪里最有感觉,知道你最喜欢哪个姿.势,知道你喜欢用哪个牌子的T,这还不熟,怎么算熟?”

贺宴川的手不知不觉搭在了她的蕾丝裙上。

阮柠虽然觉得很冷,但是呼吸都有些烫了起来。

“你错了。”

“嗯?”

“我不喜欢戴。”

阮柠的脸瞬间通红。

“那今晚不.戴?我安全期。”阮柠的口中有期待,也有跃跃欲试。

贺宴川眼神里的玩味越来越浓。

阮柠心想,男人永远无法拒绝主动送上门的女人,哪怕是不喜欢的。

贺宴川忽然附身下来,在她耳边哑着声音开口:“这次存了什么心思?打算母凭子贵?”

“你为什么把我想这么坏?”阮柠想都没想过。

她心想,你不要孩子,我还要命呢。

她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按照道理是不应该要孩子的。

所以她压根就没有存这份心思。

但是这些事是她不打算告诉贺宴川的。

她有私心。

怕他厌弃她。

虽然......现在跟厌弃两个字也没什么差别。

“你还不坏?”贺宴川作祟似得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阮柠吃痛得皱眉,她发现他像狗一样,特别喜欢咬她耳朵。

“不过也是,都无痛当妈了,也不需要母凭子贵了。”贺宴川冷哼了一声,嘲讽着阮柠。、

阮柠立刻就想到了滚滚说的后妈......

阮柠真是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败给童言无忌。

“我没有兴趣当妈,更没有兴趣当人后妈。”阮柠自证清白。

贺宴川似乎是打算带她走了。

他松开了她:“上车。”

车子已经被开到了酒店门口停下,工作人员将钥匙递到了贺宴川手中。

今天他自己开车,没有司机。

阮柠最终被带上了贺宴川的副驾驶。

只是关门的时候,阮柠透过车窗,看到了从酒店大堂里走出来的那道倩影。

风情摇曳,白貂妩.媚。

阮柠不是傻子,她忽然察觉到,自己被利用了。

贺宴川根本不是真心想要带她走。

他只是为了,做给那位孟小姐看。

阮柠的心脏在那一瞬间,有了不合时宜得一阵抽痛。

清醒如她,不应该让自己产生这种感觉的。

不管是替身也好,利刃也罢,她都认。

只要贺宴川能帮她.......

恢复神智,阮柠看到贺宴川没上车,而是走向了酒店大堂。

阮柠透过玻璃车窗,看到贺宴川和Eirlys两道身影。

不得不说,很配。

两人无论是从外形还是气质,都是一眼的相配。

阮柠隔着窗户看着他们,像是个小丑。

她苦笑,但是小丑也有自己的人生,也要为自己拼出一条路。

阮柠安静得看着,车子的隔音很好,大概也是因为离地比较远,她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但是看样子,这位孟小姐的情绪很激动,下一秒,一个巴掌重重得落在贺宴川的脸上。

阮柠还是头一次见到,贺宴川这副样子。

她坐在副驾驶,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贺宴川在她面前有着绝对的压制权,让她惶恐,让她害怕。

但是在白月光面前,恨不得将心都掏给她。

大概几分钟后,那位孟小姐的跑车来了,她扬长而去。贺宴川也绕过车头,回到了车内。

阮柠别过脸去看他,他的脸上有清晰的红痕,都肿了。

一路上,贺宴川一句话都没说,全程冷着脸。

在经过一家药店的时候,阮柠让他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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