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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为白月光守身如玉?我成全!完结文

三万金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最具实力派作家“三万金”又一新作《夫君为白月光守身如玉?我成全!》,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季墨阳宋絮晚,小说简介:成亲多年,夫君连个通房都没有,女色上面,他十分自律。为此,她坚信夫君除她之外不近女色,忠贞不二。她生日天,迟迟等不到夫君归家,外出寻找,却在一处隐秘院长中撞见了夫君和白月光缠绵。她终于死心,将目标放在了白月光的儿子上,将压抑了多年的欲望倾泻而出。直到和离后,渣夫才幡然醒悟……...

主角:季墨阳宋絮晚   更新:2025-06-27 04: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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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墨阳宋絮晚的现代都市小说《夫君为白月光守身如玉?我成全!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三万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实力派作家“三万金”又一新作《夫君为白月光守身如玉?我成全!》,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季墨阳宋絮晚,小说简介:成亲多年,夫君连个通房都没有,女色上面,他十分自律。为此,她坚信夫君除她之外不近女色,忠贞不二。她生日天,迟迟等不到夫君归家,外出寻找,却在一处隐秘院长中撞见了夫君和白月光缠绵。她终于死心,将目标放在了白月光的儿子上,将压抑了多年的欲望倾泻而出。直到和离后,渣夫才幡然醒悟……...

《夫君为白月光守身如玉?我成全!完结文》精彩片段


滚烫的气息随着床幔的晃动,悄无声息的弥漫开来,从火热的内室,窜到静谧的室外。

此刻的夜晚幽静神秘,星空经过大雨的冲刷,显得格外的明亮,偶尔一声蛙叫,也没有惊醒任何人的美梦。

等到下半夜,宋絮晚就十分清楚,今晚不会过来有人抓奸了。

看到还不知餍足的季墨阳,她无比的后悔曾经丢过去的那些秘戏图。

“你快回去吧,要天亮了,求你了。”

“最后一次。”

再次睁开眼看到床边担忧的云嬷嬷,宋絮晚十分的幽怨。

不等宋絮晚抱怨,云嬷嬷歉意道:“夫人,我昨天是和闵夫人叙话来着,闵夫人晚间礼佛,让我先等一会,我喝了一盏茶,想着闵夫人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就先回去照看一下小姐,谁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夫人,你昨晚睡得还好吧?”云嬷嬷有些心虚。

宋絮晚十分的无语,她睡到中午才起来,整个人像是被妖精吸了魂一样,怎么看都不像好的。

她已经无力解释,让白芷服拾了穿衣,就下床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结果脚刚一落地,腿软的差点瘫在地上,白芷眼明手快把宋絮晚扶好,担忧道:“可能是夫人崴脚还没好透。”

“崴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云嬷嬷一着急就上手,掀开宋絮晚的脚就看,看到上面不仅红肿,竟然还有两片青紫,顿时僵住。

她脸上仿佛受到了巨大惊吓,神秘兮兮道:“夫人,这莫不是被鬼掐的?”

“不行,这个地方不能住了,咱们今天就走。”

可是等了两天闵绒雪,被折腾的半条命都没了,眼看就要大功告成,这么就走了,岂不是前功尽弃,宋絮晚有些不甘心。

“昨天刚停雨,今天路上都是泥,怕是不好走。”

“好走的,老爷能来,我们就能走。”

吃过午饭,宋絮晚已经考虑要不要真的走了,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半下午周明海过来的时候,不等宋絮晚说话,云嬷嬷就一惊一乍的向周明海汇报了。

“老爷,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夫人不仅气色越来越差,今天差点都站不起来,腿上还有掐痕。”

周明海不信,他觉得宋絮晚就是太过娇气,下着雨整天在床上躺着,躺出来的毛病。

“嬷嬷不是说夫人脚崴了?那掐痕可能是不小心撞到哪里了,哪有这么多不干净的东西,这个别院我们少说也住了十几年,闵夫人一家也住的好好的,怎么偏就夫人不得劲了?”

云嬷嬷也觉得事情邪乎,但是眼看着宋絮晚精神越来越不好,她不得不谨慎些。

“老爷,您别怪嬷嬷唬人,你只看夫人这气色,是不是一天比一天差?”

周明海盯着宋絮晚的脸仔细瞧了瞧,认真道:“这不是很好,就是没有敷粉罢了,夫人不偷懒,肯好好打扮打扮,化了妆,和平日里没区别。”

这话说的好像也有道理,这两天夫人一直躺床上,别说化妆,连头发都不梳,整个人看上去是没什么精神。

周明海觉得云嬷嬷就是年纪大了,什么事情都一惊一乍的。

他坐下来认真的问宋絮晚:“你呢,要回去吗?”

不等宋絮晚回答,他就接着道:“雨虽然停了,但是路上都是泥,我今天来的路上,马车还打滑,害得我还要下来,让下人把马车先拉出泥坑。”

宋絮晚看到周明海靴子上的泥,眉头皱了皱。



“你如今也算是成年人了,将来科举之后做官,官场上往来喝酒狎妓是常有的事情,不是只有读书好学问好就能做好官的,你若是还像现在一样孤高自傲,怕是会被人排挤,步履艰难。”

闻言,季墨阳变了脸色,他从来都只觉得好好读书,做天底下最会读书的人,自然就能做朝堂上最公正廉明的官员。

岂不知要是自命清高,可能都没有机会站在朝堂,就被其他人排挤到犄角旮旯里了。

看季墨阳听懂了,鲁正文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要学做官,首先要学做人,其次才是做学问。”

季墨阳豁然开悟,对着鲁正文深深揖了一礼:“多谢兄长教诲。”

……

宋絮晚告别了宋老夫人,想到上次让宋二夫人打听的事情,转身去了二房。

不巧宋二夫人不在,碰到了自家二哥宋知礼,宋知礼身穿杭绸紫团花的直裰,金边嵌白玉的腰带,端的是贵气逼人。

她记得这个二哥身为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和京城的三教九流都打交道,兴许见多识广,能有点类似的药物。

见礼之后,宋絮晚假装好奇道:“二哥,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一种药,能让男子绝嗣?”

宋知礼没去想这个问题,他眉眼含笑的看着宋絮晚,轻声道:“何必用这么婉约的法子,要是周明海胡来,腿打断就是。”

额,在二哥眼里,打断腿仿佛就是折断一根筷子。

但是虐身哪有虐心有意思,宋絮晚不赞同的摇头:“二哥不要乱猜,我就是好奇问问,我们夫妻好着呢。”

“那就不知道了。”宋知礼实话实说。

不过难得自家小妹特意过来问他,他沉思片刻道:“我找人问问,有消息再告诉你。”

告别了宋二老爷,宋絮晚出门不久又碰上了自家大哥宋知简,她一直沉思自己的事情,不想直接撞到了宋知简身上。

“想什么呢,走路都不看!”

嘴里训斥着,手不自觉的扶着宋絮晚站直了身子。

抬头,宋絮晚见自家大哥高大挺拔,一身细布直裰穿在身上,丝毫看不出让满朝官员忌惮的都察院左都御史的气势。

这细布直裰看着不显华贵,但是价值却比杭绸都贵,穿在身上那是一个低调奢华,就像宋知简的为人,平常看上去春风和煦,实则不怒自威。

“没事。”宋絮晚淡淡道。

她大哥心思缜密,只要被自家大哥看出一星半点的端倪,大哥都会直接出手,让闵绒雪一家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京城。

麻烦是解决了,但是往后几十年,周明海怕是魂都要丢了,她的日子过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脸色这么难看,我怎么瞧着不像是没事的,周明海那小子欺负你了?”宋知简问道。

“没有的事,他哪里敢。”

还记得刚成婚的时候,宋絮晚回去不过随意抱怨了几句周明海,甚至都算不上告状。

宋知简听说后,把妹夫周明海请到诏狱吃了顿饭,还留着他在诏狱秉烛夜谈,周明海从诏狱出来后,直接吓得大病一场。

从此对宋絮晚小心翼翼,让宋絮晚觉得自己嫁了个窝囊废,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

但是又不能够再回娘家闲话了,不然周明海能直接吓傻,她还不想要个傻子丈夫,懦弱就懦弱一点吧。

怕自家大哥不相信,宋絮晚又急忙道:“不仅他周明海不敢欺负我,就是他大哥一家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自从诏狱事件之后,周家人个个见到她都极其恭敬,尤其是整日打交道的大嫂朱氏,一点大嫂的架子都没有,都快把身为弟妹的宋絮晚,当成了婆婆孝敬。

那时候大嫂朱氏是受了不少窝囊气,所以周明海父母亡故之后,立刻闹着分家,一刻也不想和宋絮晚继续住在一起。

想到这些事,宋絮晚都觉得好笑,她又没干嘛,也没把周家人怎么样,个个都吓成那样。

见宋絮晚嘴角慢慢挂上笑意,宋知简觉得应该没事,就是有事问题应该也不大,随即也不再多问。

有他镇着,整个周家都得老老实实的。

回到家,宋絮晚继续关注季墨阳的动向。

“咱们丢了很多东西,起先季公子看都不看,脸色冷的吓人,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跟着一起看了。”

宋絮晚慢慢就笑了起来,什么少年天才,君子端方,到头来也不过是个凡俗男子,哪有男子真的对这些不感兴趣的。

话说浮云寺里,自从季墨阳看到秘戏图,冷着脸离开之后,夏永言和祖鸿远就不敢再提这件事情。

这一日,祖鸿远又和夏永言凑到一起研究,正巧被季墨阳和鲁正文看到。

生怕再闹起不愉快,祖鸿远手忙脚乱的就要把荷包藏起来,谁知好巧不巧,还是掉了一个。

就当大家都以为季墨阳会黑脸离开的时候,谁知他弯腰捡了起来,还拿出荷包里的情诗看了一眼。

“没什么文笔,这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见季墨阳如此反应,夏永言立刻接话调侃道:“人家小娘子没读过什么书,自然没什么文笔,要是你季大才子出手写个情诗,当真是能流传千古了。”

怕季墨阳不开心被调侃,鲁正文正要打圆场,不想季墨阳却轻笑一声道:“懒得写。”

不是不愿意,懒得写罢了。

感受到季墨阳态度的变化,夏永言立刻来了精神,他忙缠上去要走的季墨阳,小声嘀咕道:“季贤弟,季兄,我有一事相求。”

“你知道我那夫人是个母老虎,我此次科考回去,少不得要被拷打一番,还请季兄垂怜小弟,帮我写几首情诗回去,只要安抚好夫人,我以后把你季墨阳当成亲哥哥。”

季墨阳想拒绝的,但是想到几个人关系刚刚缓和,犹豫半天才道:“好吧。”

不过略一思索,几首文笔绝佳的情诗就跃然纸上。

夏永言一一读过,都是什么“修眉丽目思之若狂翩若惊鸿”之类的词语。

文笔倒是绝佳,不过就是……

“少了点味道。”

“味道?情诗还有味道?”祖鸿远不解道。


心里的那一丝奇怪消失,闵绒雪了解自己的儿子,读书用功太过死板,不会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也怪她以前教导的少,她难得语气温柔道:“墨儿,这里算是宋夫人的闺房,男子是不可以随便进入的,即便是为了找老鼠,你可以让丫鬟仆妇过来。”

季墨阳点头,淡淡道:“是儿子思虑不周。”

看着季墨阳远去的背影,闵绒雪一阵心酸,曾经她也是娇滴滴的官家小姐,连被蚊子咬了一口,都被家人心疼不已。

结果一朝被贬,住在穷乡僻壤,她居住的房间,都整晚有老鼠游走。

起初,她也是害怕的,可是又能怎么样,除了奶娘一家不离不弃,她已经没有任何资本娇惯自己。

慢慢的,她也就习惯了,看到什么蛇鼠虫蚁,都能面不改色。

只是刚才看到季墨阳帮宋絮晚赶老鼠,她突然就难受起来,季墨阳好像从来没有问过她,怕不怕老鼠?

她好像活成个一杆枪,所有人都觉得她无坚不摧,可是内心里,她也是渴望被人呵护的。

早饭后,季墨阳照例来到浮云寺,下午时,祖鸿远和夏永言突然神秘兮兮的把他拉到一边。

“给你看个好东西,桃花庵主亲手所画。”

“什么?”季墨阳有些奇怪手里的卷轴。

“秘戏图啊!”祖鸿远认真道。

“这些日子我们不是都在一起研究吗,说来也奇怪,好些天不曾捡到秘戏图了,今天突然就捡到名家手笔。”

夏永言也兴奋道:“当你是好兄弟才给你分享的,快打开看看,消解消解。”

以前季墨阳看秘戏图都是冷淡的,快速的,但是这一次他翻看的十分认真,仿佛每一幅图,都在他眼前生动的演绎了一遍。

突然,一滴鼻血流出,这下可让夏永言和祖鸿远兴奋到了。

“小和尚这是要开荤啊!”

季墨阳尴尬的用帕子擦掉鼻血,淡淡道:“天干物燥,上火罢了。”

“对对对,上火而已,这上火就要败火,不然身子会憋坏的。”夏永言立刻道。

“怎么样,别说兄弟不照顾你,今晚我请你们去楼里过一晚怎么样?”

祖鸿远跃跃欲试不敢答应,拿眼睛一直怂恿季墨阳,仿佛只要他一开口,那就是得到了圣旨一样。

可惜,季墨阳仍旧是冷冷淡淡:“没兴趣。”

夏永言不悦道:“喂,你小子是真不知好歹,这良家女子和青楼里的姑娘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祖鸿远十分好奇。

夏永言指着秘戏图给祖鸿远和季墨阳看,颇有夫子指点学生的老道。

“就这几个姿势,良家女子肯定做不来,只有青楼的姑娘受过训练,什么花活都会。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俩,趁着现在没成亲,好好玩,等成了亲,家里的母老虎管起来,你们这辈子都玩不上这种,还有这种姿势。”

这些话把祖鸿远和季墨阳说的面红耳赤,又见鲁正文刚好过来,忙岔开了话题,也没有再提青楼。

自此,季墨阳的春梦又丰富了不少。

连续玩了两天,宁宁回到家后,就乖乖的去练琴习字了,宋絮晚时刻关注着别院里季墨阳的动静,等个合适的机会再去上门。

趁着几日空闲,宋絮晚再次来到宋府,去打听绝嗣药的事情,可惜宋知礼还没有任何进展。

碰巧见到大哥宋知简,宋絮晚想到一件事情,忙凑上去打探。

“大哥,你听说年前皇上下了圣旨,说是当年牵连到乾德宫变里的人,今年可以参加科举了吗?”


白芷不明白宋絮晚要做什么,但是看在钱的份上,她毫不怀疑这个命令的初衷,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出色的完成。

等白芷出了房间,宋絮晚才慢慢露出笑容,她今天沐浴过后,穿了大红的肚兜,外面只罩着轻薄的纱衣。

若是季墨阳过来,她自信能留下他,然后吹灭灯,等闵绒雪被白芷带过来,那将是一切报复的高潮。

加之今天外面暴雨不断,整个别院都不会有人知道,她的名声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而闵绒雪母子此后就要万蚁噬心了。

等了小半个时辰,窗户那边毫无反应,宋絮晚开始担心,难道季墨阳今晚不会过来?

不应该啊,她下血本往浮云寺那边送了不少秘戏图,听说季墨阳一改往日的不在乎,细细研究了许久。

而且今晚在树林里,她欲拒还迎,从季墨阳的身体反应来说,他就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屋外哗啦啦的雨声不断,宋絮晚从期待等到失落,就在她要倒头去睡的时候,窗户终于动了。

她刚一和季墨阳对上视线,就立刻吹灭蜡烛,把整个人缩回幔帐里面。

季墨阳跳窗而进,然后小心的关上窗户,轻手轻脚的走到宋絮晚床前。

“夫人,我是给你送药酒的。”

“嗯,你放下吧。”宋絮晚的声音冷淡中带着疏离。

季墨阳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过来,怎么可能转头就走,他低声道:“这个药酒要放在手心里捂热,擦在脚上效果才好。”

“公子快走吧。”宋絮晚低低的声音从床幔里面传来,挠的季墨阳心里痒痒的。

脚步一步也挪不动,季墨阳也在心里骂自己畜生,但是另一个声音又道:“我只是过来送药,顺便宽慰一下她而已。”

“夫人,今天的事情,你的丫鬟会保守秘密吗?”

还没等到宋絮晚回答,季墨阳又道:“你放心,我过来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宋絮晚在思考怎么回答,要不要直接扑过去抱着季墨阳,哭着说:“公子别走,奴家害怕。”

等不到宋絮晚回答,季墨阳担忧道:“上一次在寺院里,我似乎在夫人身上留下一些痕迹,你回去没有被周大人发现吧?”

听到季墨阳句句都在替她担心,宋絮晚不知道季墨阳在想什么,她决定含糊过去:“万般皆是命,我不怨公子。”

这话里的寂寥让季墨阳无法忽视,他又想到那些因为失贞,而被夫家虐杀的女子,心里担忧更甚。

“这不是命,都是我的错,若是周大人发现什么,你推我出去就好了,你不该承受任何伤害。”

床幔里,宋絮晚听明白季墨阳在关心她,顺着这个话头,她就装模作样道:“到底是我失了贞洁,我实在没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整日里提心吊胆,还不如一了百了。”

随即,宋絮晚趴在床上,轻轻的呜咽起来。

季墨阳的心揪了起来,他十分能理解宋絮晚的提心吊胆,他自己何尝不是,更何况她一个柔弱的小娘子。

而且听宋絮晚的话里头,似乎有轻生的念头,这如何是好,要死也该是他死才是。

“你别哭,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再说了,万事有我。”

焦急之下,季墨阳掀开了床幔,一道闪电划过,季墨阳只见美人纱衣覆体,一片片雪白裸露在外,宋絮晚见他掀开帘子,忙回头去看。

一个满眼含泪,柔弱的俯在床上,一个满脸担忧,倾身在上。


厢房里的一幕幕再次在他脑海里出现,她不仅头发好,皮肤白,腰也细……

想着想着,季墨阳脸就红的滴血。

祖鸿远看的奇怪,好奇道:“你为什么脸红,莫不是思春了,还是看上哪个小娘子了,我下去替你送信物去。”

“你放心,以你季大才子的名声,不管看上哪个小娘子,你今天递话,人家明天就能上门说亲。”

季墨阳有些苦涩,他是看上一个小娘子,可惜人家有主了,可惜,真的可惜!

心里可惜着,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宋絮晚的背影,像是用眼睛,把他看到自己心里,然后把她禁锢起来,不让她离开。

夏永言顺着季墨阳的视线看过去,只看见乱糟糟的一群人,他不解道:“真看上了?哪个,要我说看上就去问清楚是哪家的,明日去提亲,到时候放榜之日成亲,洞房花烛金榜题名双喜临门。”

鲁正文听得几个人胡言乱语,生怕季墨阳被带坏了,认真道:“他俩醉了,你别听他们胡说。”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你可千万别和小娘子互传信物,若是两家同意还好,要是哪家不同意,你们又传了信物,少不得名声受损,你是男子,不过多了一桩风流事情,人家小娘子就惨了。”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悠悠道:“哪年都能出现几个,为保全家族名声而被迫自缢的女子,虽然男女情爱,但是一着不慎,女子就会没命!”

旖旎的心思瞬间消散,季墨阳吓得一身冷汗,他已经确认自己没事,可是那个小娘子呢?

会不会被人发现,他的夫君家人会怎么处置,她会被迫自缢吗?

季墨阳有些后悔自己直接走了,应该问清楚人家是谁。

但是问清楚又能怎样,他又有什么身份保护人家?

一直到了晚上,季墨阳都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夕。

气了一个下午的闵绒雪,眼见季墨阳从浮云寺回来,竟然没有给她请罪,关了房门倒头就睡。

她更生气了。

在家里郁闷徘徊了好几日的周明海,在宋絮晚那里被连日冷脸相待,心里烦的不行

又想着已经过了好几天,差不多可以去别院露个面,和闵绒雪再续一下旧情了。

闵绒雪不喜欢他总是过去,隔了这几天才去,应该不会再次被委婉的赶出来吧。

次日,周明海早早下衙,直奔城外流云别院,听到闵绒雪在礼佛时,愣是在门外等了一个时辰。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他若是再不回城,怕是城门就要关了。

“绒雪,你身子不好,礼佛不在乎时间多少,尽了心意就是。”

房间里,闵绒雪被季墨阳气的一天都不顺气,听到周明海过来,更是理都不想理。

但是毕竟住在周明海的别院,她也不好太过清高,闻言,打开房门出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让人说一声?”

周明海苦笑一下,他刚来在花厅等了一会,丫鬟说告诉闵绒雪了,久等闵绒雪不见,他这才来房间门口等的。

听闵绒雪这话的意思,莫非刚才礼佛太过专注,没有听到丫鬟的禀告?

“本来也没有什么事,就没打扰你,你这边一切可还好,需要我做什么吗?”

“一切都好,多谢你了。”闵绒雪淡淡道。

然后,周明海就不知道找什么话说了,抬眼看了下天色,只能遗憾告辞离去。

宋絮晚听说周明海在闵绒雪房间门口,卑微的等了一个时辰,就才说上两句话,恶心的不行。

虽然出师不利,她不能就此放弃,还是要继续勾引季墨阳,这次最好在别院睡了他,她要让闵绒雪以后想起别院,就呕吐不止。

不过以免季墨阳君子端方,知道她是周明海的夫人,以后再不肯碰她,她还需要先把季墨阳诱的欲罢不能,再去别院厮混。

这一夜,很多人都睡得不安生,尤其是季墨阳,春梦一场接一场,梦里的女子,他不仅看到了脸庞,连微蹙的眉头,胸口的红痣都看的清清楚楚。

是那个在浮云寺遇到的小娘子,钻到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小娘子。

这样一个小娘子,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小娘子都动人,也比他秘戏图上看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诱人,会秘戏图上的任何一个姿势,任他怜爱,怎么能忘掉呢。

早起,季墨阳看了眼亵裤,暗骂自己一声畜生,更衣后冷着脸去了浮云寺,早饭都没吃。

一个上午,不知道是饿的,还是怎么回事,季墨阳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不知不觉间,他再次来到了之前的那个厢房。

恍惚间,他见到厢房里有个女子。

一个箭步冲进去,宋絮晚再次出现在季墨阳的眼前。

一身荔枝红拽地纱裙,细腰被浅碧纱带系着,盈盈一握。

耳垂上额红宝石耳坠,像是个诱人的石榴籽,一晃一晃的让季墨阳口干舌燥。

“我,我找我丢的帕子。”宋絮晚红着脸紧张道。

哦,那个帕子,季墨阳想起来,他一直系在小臂上,时时抚摸。

听到宋絮晚说到这个帕子,他应该立刻返还,然后为那天的事情道歉,再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补救可以做。

最后,就是告别离去,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内心挣扎啊!

“我那天不小心带回去了,我还给你。”

说着,季墨阳从小臂上解下来握在手里,有些恋恋不舍。

“你,你家人可有为难你?”

这是他最担心的事情,生怕因为自己一个荒唐,害了这位小娘子丢了性命。

宋絮晚摇头,那耳坠上的红石榴一跳一跳的,引的季墨阳频繁吞咽口水。

“那天都是我不对,我,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你能做的可太多了,保持现在诚惶诚恐的心态,因为那天的事情意乱情迷,无心读书,然后在别院压制不住自己,和宋絮晚一夜风流,再被闵绒雪发现后,直接自暴自弃回到原籍,荒废一生,让闵绒雪天天以泪洗面。

但是这些不能说出来,宋絮晚再次摇头:“那天是个意外,我以为是我自己的夫君,也不能全怪公子,幸好没有人发现,只要我们都当做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这件事就不存在了。”

见季墨阳迟迟不肯把帕子还给她,宋絮晚伸手去拿。

她在尽量不碰季墨阳的情况下,扯住帕子的一角,轻轻的往外拉扯。


“怎么可能!”

祖鸿远不想被认为没见过世面,忙拿出好几个荷包,把东西掏出来给夏永言看。

“这几日我捡到好几个荷包,以前看这些小娘子扔荷包,我都以为里面是香料,没想到偶尔打开一个,里面竟然是这些。”

夏永言好奇,一一拿过去翻看,边看边啧啧称奇。

“这京城里的小娘子就是有才,情诗写的这么好,还有人把自己的小像装在里面给季墨阳看,真是可惜,季墨阳怕是看都不会看这些荷包一眼。”

两个人都十分清楚,这些荷包是扔给季墨阳的,不停地可惜这些小娘子痴心错付。

“不如咱们拿给墨阳看看,万一他看中哪一个,成就了一番姻缘呢?”

说干就干,午膳过后,夏永言和祖鸿远叫上季墨阳鲁正文,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拿出了所有的东西。

在几人的怂恿下,季墨阳无奈看了几首情诗和几个女子画像,颇有些无语。

“我无意于此,你们以后不必拿给我看,这些小娘子的名声要紧,还是烧了吧。”

“看吧,我就说墨阳心狠,可怜了一众小娘子痴心错付。”

呜呼哀哉过后,夏永言神秘兮兮道:“墨阳,你不小了,也该懂点男女之事,不然你的娘子成亲后,还以为自己嫁给了一个夫子呢。”

“来来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保管你看后,将来夫妻和睦三年抱俩。”

说着,一卷春宫秘戏图就直接展现在季墨阳面前,季墨阳瞄了一眼,腾的站起来,黑着脸转头就走。

他15岁了,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秘戏图他也不是第一次看见。

当年他12岁写出了那篇时文,成了远近闻名的才子后,就有人想引诱他不务正业,不是拉他去喝酒,就是拉他去赌钱。

他虽然年幼,却也知道那些人不怀好意,坚定的一一拒绝。

再后来,他的书袋里就经常出现这样的图画,那时他还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有一本上面写着《玉女心经》。

虽然好奇佛经上怎么都是男男女女的画像,但是想来佛经自有奥妙,母亲礼佛,应该能解释一二。

当他回到家,献宝似的把《玉女心经》拿给母亲之后,他只见到母亲瞬间脸色铁青,看着他像是不认识一样。

然后他就挨了一顿打,母亲亲自用藤条抽的,要不是冯时拦着,他一条命都可能交代在那一晚。

从那后他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学府巷周府,宋絮晚让人丢各种撩拨人的东西之后,就等着季墨阳哪天春心萌动,她好开展下一步的行动。

听着白芷汇报周明海的各种行径,她突然想到,周明海是不是也想着怎么睡了闵绒雪?

虽然现在闵绒雪清冷淡漠,保不齐烈女怕缠郎,哪天就睡到一张床上,她可不想有个庶子庶女什么的。

她要给闵绒雪偷偷的下避子的药物,以防万一。

这些年周府都很清静,宋絮晚没机会用任何的后宅手段,手里连像样的避子汤都没有。

突然,她又觉得不保险,万一周明海睡了闵绒雪后兽性大发,把家里的丫鬟也睡了,她总不能给所有人提前灌避子汤吧。

最好还是能让周明海生不出孩子,这样才能保证没有庶子庶女出生。

“走,回家。”

白芷一听,就知道夫人这是要回娘家,连忙安排车马。

到了宋府,宋絮晚和宋老夫人说了一阵子家长里短之后,才开口说明来意。

“母亲,你手里有没有那种能让男子绝嗣的药物?”

宋老夫人听得心里一个咯噔,握紧了宋絮晚的手,心疼道:“我的儿,周明海这是要纳妾?”

怕老夫人担心,宋絮晚连忙解释:“没有的事,是我不想哪天意外有孕,反正现在儿女都有了,想着给夫君吃个绝嗣的药,将来也保险。”

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看着自己明艳动人的女儿,猜想莫不是姑爷房事上太过缠绵,让女儿害怕了?

她慈爱的摸着宋絮晚的手,笑道:“你生宁宁的时候,大夫不是说了,你身子寒凉,若是不调理,怕是很难再次受孕,如今宁宁都七八岁了,你们夫妻这么多年不是都没事,我看不用给周明海吃药,你也不会有三胎的。”

宋絮晚不好把事情说清楚,只问道:“您就说有没有这种药吧。”

“没有,只听过让女子不孕的,哪里听过什么还能让男子不孕的药。”

这就麻烦了,宋絮晚有些泄气。

看女儿心情郁郁,宋老夫人也担心女儿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想说给她听。

她宽慰道:“你放心好了,周明海如今不过是五品的工部小郎官,你两个哥哥,哪个都能随手捏死他,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生事。”

“你以前还抱怨哥哥不提拔周明海,为娘就明着给你说,悔教夫婿觅封侯,这姑爷要是高升,少不得后宅就热闹起来,到时候受委屈的还是你。”

“现在就挺好,他被你两个哥哥辖制,干到老死也爬不上三品,你也别委屈成不了三品的诰命,将来你哥哥定然会提拔外甥,星临那孩子读书用功,将来肯定能给母亲挣一个三品的诰命。”

看宋絮晚还拧着眉,又逗趣道:“我看你是个有福气的,将来定然会是二品,不,是一品的诰命也说不定呢?”

宋絮晚终于被逗笑了,不好意思道:“星临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他将来能在三品上退下来,我就死而无憾了。”

浮云寺里,鲁正文作为书院里年龄最大的学子,向来把剩下几个当成弟弟,如今在京城,只有他们四个相互照应,他不想季墨阳因为一卷春宫图,和大家生了嫌隙。

这一日,他找到季墨阳,开口劝道:“墨阳,永言和鸿远不是要带坏你,他们就是……”

“我知道。”季墨阳没有给鲁正文说完话的机会。

夏永言和祖鸿远要是真的存了带坏他的心思,不会进了京城才给他看那些东西,不然早就在书院,就开始引诱他去看了。

而且夏永言和祖鸿远的品行,他也看的明白,一个真的好色,一个是真的好奇无知,倒不像是故意引诱他。

他那天不过是想起以前的事情,情绪有些没有控制不住。

鲁正文见季墨阳不愿多谈的样子,生怕这人心里存了忌讳,觉得还是要把事情说开了好。

“我痴长你几岁,托大自称一声兄长,下面这些话你就当是为兄的一片心意。”


“啧啧啧,你听说哪家妹子,去给自己哥哥床上塞人的没有?别说是闵家大嫂,换做哪一个大嫂不生气,闵家大嫂没有骂上门,都算她好性情。”

“竟有这样的事情?”宋絮晚是真的没有想到。

“我在给你说说我的表妹,当年闵绒雪说着清高自傲,不喜金银俗物,结果嫁给广阳王的时候,愣是带走了闵家所有家产陪嫁,可惜广阳王自杀后,都被充了公,闵家也因此一朝返贫。”

这下让宋絮晚更是惊奇了,她成亲的时候,宋老夫人把一半的嫁妆给她陪嫁,剩下两个哥哥平分另一半,她都觉得自己这个小姑子有些过分,没想到闵绒雪更狠。

接着她又听宋二夫人道:“广阳王被捕入狱之后,闵绒雪回娘家哭诉,让闵大学士捞人,我表妹人傻,直接把大半嫁妆拿去给闵大学士捞人,结果人自缢了,嫁妆也没了。”

“这下我表妹慌神了,过去问闵大学士怎么办,闵大学士自知对不起儿媳,又怕家里被广阳王连累,没几天自己病死了。”

“我那表妹夫是个脑袋拎不清的,还怪罪我表妹逼死了父亲,两夫妻大吵了一架,那时候我表妹已经怀胎五月,前面两个还是丫头,结果这第三胎男孩,直接滑胎掉了。”

“啊!”

宋絮晚真的被惊到了,忙问道:“那你表妹?”

“当时气的直接要和妹夫和离,好在表妹夫脑子转过来了,苦苦哀求,这些年夫妻还算和睦,两人又生了两个儿子,只是再也不敢在表妹面前提闵绒雪。”

怪不得闵绒雪不回娘家,这弄出这么多事情,两个嫂子估计吃了她的心都有。

“那位闵家姑奶奶,这些年肯定很自责懊恼吧。”

“怎么可能!”

宋二夫人不屑道:“她被贬回广阳王祖籍,还时常写信给两个哥哥要钱,说日子如何艰难的话。”

“我给你说,她真是该死。”

“听说当年,闵大学士觉得女儿是才女,一心想着找个才子,夫妻两有共同话题,结果找了好几个闵绒雪都不满意,那时候刚好广阳王去求亲,闵大学士不想让女儿嫁到皇家,直接拒绝了,结果你猜怎么着,闵绒雪和广阳王私下定情了。”

“天呐,她一个才女,读了那么多书,还能做出私定终身的事情?”宋絮晚惊讶的嘴一直合不上。

宋二夫人连声冷哼:“所以清高都是装的,骨子里又爱金银,又爱权势,结果和皇家结亲,连累全家差点跟着陪葬。”

“真是,真是人不能只听在外的名声啊!”宋絮晚道。

“可不是,什么名声都是沽名钓誉罢了。”

但即便是假清高,在周明海眼中也是真的目下无尘,不染凡俗。

她要怎么解开闵绒雪的真面目,送绫罗绸缎金玉宝石过去试探?

有点舍不得哎!

姑嫂俩说了一通,宋絮晚告辞宋二夫人,去书房找二哥宋知礼。

“二哥,那个能让男子绝嗣的药,你找到了吗?”

“你当这是糖葫芦,出门就能买。”宋知礼好笑道。

好吧,宋絮晚有些气馁:“你不会贵人事忙,根本没有帮我打听吧?”

“放心吧,哥哥放在心上呢,不过江湖郎中太多,骗子太多,还没找到罢了。”

“那就好,我就等着哥哥的好消息了。”

在宋府玩闹了一天,宁宁回到家还兴奋不已,闹着明天也不想上课。

“娘亲,我不想练琴了,我的手疼死了,你让师父家去好不好?”



一行人很快来了浮云寺,闵绒雪首先开口道:“我自来京城,还没有好好看父亲的诗作,想要过去缅怀一下,不知宋夫人……”

“母亲,我们也过去吧。”周景宁满脸希冀道。

可是,宋絮晚想找机会和季墨阳偶遇呢!

她为难道:“闵姑姑怕是想带着你离月姐姐单独缅怀先父,咱们一起过去不好吧,而且那些诗作,咱们也看到过很多次。”

“可是我想和离月姐姐一块玩。”

是的,在小姑娘的眼里,出来就是玩的,尤其是还刚交了一个新朋友,看不看诗的她不关注。

不过宁宁的话却让闵绒雪皱起了眉头,她是满怀伤感的过来缅怀先父,怎么在宋絮晚母女眼中,就是过来游玩而已。

太不尊重人了。

不过转念一想,她记得周明海曾经说过,夫人没读过什么书,怕是看见诗作就会头疼。

她笑道:“诗文枯燥深奥,宋妹妹和宁宁看不懂,不感兴趣也是常理,不如你们先去厢房等着,我带着离月去认认她外祖父的遗作。”

宋絮晚听得懂这话里的讽刺,多读了几本书就真以为自己人性多光辉了?最起码她不曾把全家拖入泥潭。

她懒得看闵绒雪孤傲清高的嘴脸,皮笑肉不笑道:“好啊!”

可是宁宁坚持要去,宋絮晚最后也没有拦着,把云嬷嬷也支过去照看,而她一个人行动更方便了呢。

打听了季墨阳在藏书阁看书,她带着白芷直接杀到藏书阁,可惜从藏书阁上下两次,季墨阳都像是个雕塑一样,对着书本眨半个时辰姿势都不带换的,根本没有发现她。

不能无功而返啊!

尤其是被闵绒雪讥讽过后,她更想立刻扑倒季墨阳,让闵绒雪再次气吐血。

“白芷,让人把马车弄坏,今天就在别院留宿一晚。”

“夫人,别院是您的,您想留宿就留宿,为何要弄坏马车?”白芷不解道。

能为什么,她还是要在季墨阳心中,留下不得已才留宿的印象,不然好像是她故意勾引似得。

“哦对了,顺便把老爷的马车也弄坏,让他今天来不了别院。”

若是关键时刻周明海过来了,她岂不是还要坐周明海的马车回府,不能再出现这样的变故了。

参观完闵大学士的诗文,一行人闲来无事吃了素斋,然后才慢悠悠的回到别院。

好巧不巧,刚到别院,马车车轴就坏了。

宋絮晚一脸无奈,倒是宁宁非常开心:“娘亲,马车坏了,我们就留宿一晚好了,离月姐姐给我讲了好多有趣的故事,我还没有听够呢。”

“是啊夫人,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从京城在叫一辆马车似乎也来不及了。”白芷及时的说明了情况。

既然客观条件就是这样了,闵绒雪和季离月也适时的出声挽留。

盛情难却,宋絮晚顺势留下。

作为主人,她当然要巡视一下自己的宅院,嘴里还念叨着:“年久失修,我四处看看哪里还需要修补,不能委屈了闵姐姐。”

闵绒雪道了一声客气,回房去了,她和宋絮晚可说不到一块去。

此时刚到城门口的周明海,突然发现马车停下了。

“老爷,车轴坏了,今天怕是出不了城门了。”

看了看天,周明海内心呜呼哀哉一阵,才不情不愿的租了一辆马车回家。

而在浮云寺干坐了一天的季墨阳,正被几个同窗担忧的看着。



“是有这么回事,你怎么想起问这个?”宋二夫人好奇道。

“哦,”宋絮晚状似随意的闲话起来:“我今天是去浮云寺上香,听说寺院里石墙上还有他的诗文,就想起这么个人了。”

宋二夫人恍然,打趣道:“这还真是花轿领到场,媒人跨过墙,你当年的婚事,还是闵大学士作保呢,你竟然差点忘了。”

“是啊!”

宋絮晚控制不住的苦笑,当年闵大学士再三保证,周明海人品才华都是一顶一的,是他亲自教导出来的,将来必定差不了。

结果呢,周明海三十岁才中举,如今也还是绿袍小官,搞的宋絮晚都不好意思出去交际,生怕被以前高嫁的小姐妹嗤笑。

官运不佳也就罢了,宋絮晚以前觉得自己日子过得舒心,关起门来也能笑出声。

结果人家周明海这些年,心里竟然完全没有她,只把她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

士可忍孰不可忍!

“那闵家现在什么情况,你那表妹还在京城吗?”宋絮晚问道。

闻言,宋二夫人笑容淡了不少,叹了一口气道:“当年闵大学士备受先帝重用,在士林中也名声斐然,一时风光无两,结果牵连进宫变,家里死的死,走的走,一下子就冷清了。”

“听说我那表妹夫在外做官,很远的地方,表妹就没跟着过去,留在京城带孩子,他们家闵大老爷也是在外做官,媳妇在家带孩子,所以这闵家现在应该就是剩下几个妇孺吧。”

既然闵家还有人,这闵绒雪怎么不回娘家,姑嫂关系不好?

“那位闵大小姐,嫁给广阳王的那位,你知道什么情况吗?”

宋二夫人一脸茫然,不过宋絮晚感兴趣,她倒是乐意和小姑子亲近。

“这还真不知道,我和表妹平日里联系也少,你要是在府上无事,改天我去打听,好好给你讲上半天,他们家的事情,估计和画本子也差不多。”

“那好啊,我改天过来喝茶。”

回府的路上,宋絮晚让人递送消息到闵家,告知闵家人,闵绒雪回来了。

闵家人要是对闵绒雪不甚在意,那她下起手来,也就少了许多顾忌。

回到府里,听说周明海还没回家,她竟然连问都懒得问了,还是让小厮过去跟踪,她直接看呈上来的资料就好。

她怕现在和周明海多说几句话,就会忍不住要爆发心中怒火。

浮躁是兵家大忌。

京城闵府里,已经卸了钗寰,准备就寝的闵大夫人,突然见丫鬟呈上一封信,嘴角立刻浮上一抹笑意。

闵大老爷在外地当官,夫妻虽然两地分居,但是家信却很频繁,夫妻如此情分,她还是挺满意的。

可惜看罢,她气的困意全无,直接冲到了闵二夫人的院子里,也不知道妯娌俩说了什么,丫鬟们只感到气氛压抑的喘不过气。

回房后,闵大夫人一夜未睡,想到早晚都要见面,索性早早起来去见见这位小姑子。

“母亲,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听说您昨晚和二婶闹了不愉快?”

闵大夫人拿粉厚厚的压在眼底,才抬眼看眼前如花娇艳的女儿,心里忍不住的酸楚。

她父亲在世时是一方大员,当时的闵家也是如日中天,若不是出了当年宫变的事情,她的女儿如今该是穿金戴银,满身绫罗,哪像现在,缩衣减食,才堪堪维护住官家小姐的体面,关起门来,也就比平头百姓好一点。

日子清贫也就罢了,官场起伏,谁也不能保证富贵永恒,但是他那拎不清的夫君,竟然写信让女儿订给闵绒雪的儿子,她是万万不可能同意的。

不说门第富贵,就闵绒雪那个人,就不是个好婆婆,她受了闵绒雪一辈子的气,她的女儿还要接着受吗?

半月前闵大人写信回来,说闵绒雪要带着孩子进京赶考,让她准备好房间。

顺带说想亲上加亲,要把女儿许配给季墨阳,她气的直接没回信。

本以为昨天那封信是闵大人的道歉信,谁知竟然是闵绒雪写的,说她到了京城,住在浮云寺山下别院。

闵大夫人想置之不理的,但是又怕闵大人和闵绒雪私下把两个孩子的婚事订下来,到时候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早晚都要解决,索性她一大早起来,好好和闵绒雪说说。

“你姑姑来京城了,叫你姐姐过来,咱们一起过去看看。”

一刻钟后,打扮一新的闵大小姐闵顺芸和闵二小姐闵芷桃,就来到闵大夫人身旁等着出发。

闵大夫人看着身穿浅粉色绣八吉纹褙子和头戴缠丝镶珠金簪的两个女儿,眉头就高高隆起。

家里不富裕,两个女儿平日里很少把金贵的衣服拿出来,偶尔出去见客,才穿的这么隆重。

不过今日嘛,完全没有必要穿这么好。

“回去换掉,穿素净点,带银簪就行。”

闵顺芸和闵芷桃不明所以,不是出去见姑姑嘛,为什么要穿的那么寒酸。

不过乖巧的她们,还是依言回去换衣服,又一刻钟后,马车出发。

二小姐闵芷桃是嫡女,在闵大夫人面前也就活泛点,她左右打量一下问道:“二婶不去吗?”

闵大夫人伸手揉揉太阳穴,不悦道:“你二婶身子不好,就不去了。”

她怕闵二夫人过去,能直接扇闵绒雪一个巴掌。

这些陈年旧事,闵大夫人并不想再小辈面前提及。

但是压抑的气氛,两位闵小姐确实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因为她们很清楚,二婶平日里身子很好,昨天半天还气势如虹,今早这一病,很像是故意装病。

学府巷周府里,宋絮晚才刚刚起床,丫鬟们鱼贯进来伺候她穿衣,云嬷嬷神色恹恹的站在旁边,欲言又止。

“嬷嬷有话就说。”

宋絮晚随手把赤金累丝垂红宝石的步摇插在头上,看了看,又补了一个薄金镶红玛瑙坠子,才算有点满意。

以前周明海不喜欢她满头珠翠的打扮,她为了讨好周明海,好多个珠宝首饰,都不怎么拿出来戴,当真是明珠蒙尘。

如今她知道周明海不是喜欢素净的女子,只是不喜欢她罢了,她就是穿着孝服,周明海也不见得能心动。

索性还是自己高兴重要,她以后都要满头珠翠的穿戴,谁不开心都和她无关,她开心就好。

等宋絮晚穿戴好,云嬷嬷才小声劝道:“夫人,昨晚老爷又歇在书房,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们俩这么分开起居,夫妻总是这么僵着,长久下去,恩爱就没了啊!”

宋絮晚像是见了鬼一样看云嬷嬷,云嬷嬷怎么会认为,如今的她和周明海还有什么夫妻恩爱?

那玩意不是一直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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