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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86:从进山打猎开始发家致富徐墨刘薇薇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等小翠走后,徐墨便开始制作土法唇膏,熬制蜂蜡加上茉莉花干等药草。
也不需要什么模具,弄什么好看模样,徐墨直接用瓷碗将其装起来。
徐墨仔细认真的教疯婆娘怎么将‘唇膏’涂抹在嘴唇。
疯婆娘只是疯,又不傻,在徐墨教了几遍后,也算学会了怎么使用‘唇膏’。
忙完后,徐墨便走出黄泥屋,开始练习军体拳。
现如今的军体拳,讲究一招毙敌,招法狠辣,锁喉、插眼睛、踢裆都是基操。
等98年后,全军改练新式军体拳,不再是一招毙敌,而是一招制敌。
在徐墨重生前,军部里有小道消息在传,新式军体拳又要修改,注重一招擒敌。
徐墨练习的是第二版军体拳,其中有着古武影子、什么八卦、八极、形意拳等等,都融入其中。
这时候南都军区的总教官,就是一位横练老宗师。
当然,即便是横练老宗师,也挡不住子弹。
不过,对方的皮通过各种淬炼跟药物浸泡,真就跟牛皮差不多,韧性十足。
重生前,徐墨也算是总教官的弟子,知道怎么淬炼肉身。
问题是,淬炼肉身的法子,太费钱了。
此刻,徐墨半蹲马步,上半身微微前后摆动,犹如骑马行军。
扎马步,是基本功。
徐墨也没有好高骛远,重头练习,让现在的身体,适应各种搏杀技巧,形成身体本能,肌肉记忆。
这具身体虽有些营养不良,可毕竟是山里孩子,从小野惯了,底子还算不错。
十几分钟后,徐墨感觉大腿有些酥酥麻麻,因为血液循环太快,使得身体都暖烘烘的。
徐墨知道差不多了,再练下去,可能会损伤肌肉。
全身黏滋滋的,却又没法子洗澡,这让徐墨非常不舒服。
......
日子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过着。
小翠会趁着老徐他们外出寻吃的,偷偷来黄泥屋,找疯婆娘聊天。
当然,自始至终都是小翠在说,疯婆娘一声不吭的‘聆听着’。
五天后,家里余粮即将耗尽。
天蒙蒙亮,徐墨便背着两根猎枪,走出了黄泥屋。
走进前院,徐墨看着大屋,见里边火光昏暗,很显然是干柴有些不够烧了。
就在徐墨准备转身的时候,大屋的房门被人打开,徐安缩着脖子,双手拢在袖子里,走出屋。
在看到站在院子里,背着两杆猎枪的徐墨时候,徐安微微一愣,旋即狠狠地瞪了一眼。
徐墨毫不在意的耸耸肩,转身向着院外走去。
徐墨拿出狼皮制作的手套,戴在手上,脖子上围着狼皮头巾,一步步向着山里走去。
积雪更厚了。
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毫无生机可言。
行走在雪地中,徐墨就如同孤魂野鬼,耳畔的厉风,如哭如泣,令人心头发毛。
徐墨依然向着山脉背阴地走去。
那些位置,积雪会少一些,还有些许植物存在,会引来野货。
两个小时后,徐墨出现在一片被冻住的山涧附近,瞧着远处稀稀疏疏的一些枯黄杂草,便寻了个地方,把狼皮铺在地上,直接坐下。
根本就不需要找什么隐藏之地,鹅毛大雪飘着,十几分钟,就将徐墨的身影遮盖。
在这种季节进山捕猎,需要耐心,更要有毫无收获的准备。
徐墨垂着眼皮,养精蓄锐。
时间一点点过去,雪越下越大,除了寒风呼啸,并没有其他杂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墨眼皮一抬,因为睫毛被冻住,有些影响视线。
不过,徐墨依然清楚的看到,一头獐子从远处缓慢走向杂草丛。
獐子竖着耳朵,不断颤抖,听着四方的风吹草动。
徐墨眼神冷漠的注视着慢慢靠近杂草丛的獐子,并没有急着动手。
等獐子走到杂草丛旁边,缓缓低下脑袋,开始吃草,徐墨猛地抬手。
用的是老裤子那里换来的老猎枪。
三点一线。
没有任何杂念。
开枪!
“嘭!”
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
枪管扬起呛鼻的黑烟。
那头獐子应声而倒,脑袋都被打烂了。
“运气还算不错!”
徐墨笑着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积雪,大步向着倒在雪地中的獐子走去。
这头獐子足足有五十多斤,又足够徐墨跟风疯婆子吃上几天......不对,还要加上经常来蹭吃蹭喝的小翠。
对于小翠蹭饭行为,徐墨倒不怎么在意。
让她陪陪疯婆娘,也算不错。
抓住獐子的脖子,将它都快被打烂的脑袋按进雪地里,等了几分钟,才将其拔出。
快被打烂的脑袋彻底被冻住,徐墨才将它背在肩膀上。
肩扛着獐子,徐墨另一边肩膀挂着一把猎枪,手里提着一把猎枪,闷头向着山外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距离徐墨半里多外的地方,一群年轻小伙聚在一起。
“有枪声响起,是上叶村的人?”
“有枪声,就代表着有猎物,要不,咱们过去瞧瞧?”
“走走走!”
“上叶村的叶狗子,上次仗着人多,抢了咱们一窝土蜂窝,这次要是叶狗子他们,咱们也要把他们猎到的野货抢过来!”
一群人背着猎枪,长弓,或者紧握着削尖的矛棍、粪叉,顶着风雪,向着枪声响起方向赶去。
徐墨并不知道,因为枪声,引来隔壁村的一群青年小伙。
此刻,他正缓慢地行走着。
在这种大雪覆盖的山里边,最忌讳疾行。
“嘭!”
走了十几分钟,徐墨忽然听到身后有枪声响起,惊得他本能地翻滚在地,将獐子尸体挡在前边。
百多米外,十三位隔壁村的青年小伙,一个个都气喘吁吁,为首的青年高抬着猎枪。
刚才,就是他朝天开枪。
徐墨匍匐在地,用獐子尸体作为掩护,半眯着眼睛,盯着快步向着这边跑来的十三人,大喊道,“姚健,你们要坏规矩?”
都是邻村的,大伙儿都算认识。
听到徐墨的高喊,姚健撇撇嘴,脚步不停,喊道,“狗屁的规矩,有填饱肚子重要?再说了,是你们村的叶狗子先坏了规矩,前段时间抢了我们先发现的土蜂窝。”
盯着越来越近的十三人,徐墨目露迟疑,犹豫着要不要开枪。
一旦开枪,就算没打中致命部位,在这种环境下,怕也难逃一死。
徐墨手持两把猎枪,眼神冷漠扫视众人,这群人虽然在山里野惯了,可毕竟不是悍匪。
“把武器都丢远点。”徐墨开口道。
“丢丢丢,我们丢!!”姚爱国连忙开口。
所有人都面露不甘与惊惧,将手中猎枪、柴刀、矛棍等等武器,丢出去十多米。
“你们退后!”
“退,我们马上退!”
姚爱国率先向着远处跑去。
等姚爱国他们跑远,徐墨看向晕死过去的姚健,还有倒在地上,大腿鲜血汩汩外溢的姚为民,眼神越加森冷。
姚为民被徐墨的眼神吓得嘴唇哆嗦。
徐墨将猎枪背在肩膀上,扛起獐子尸体,大步离去。
远处,姚爱国等人面面相觑。
“爱国哥,咱们就这么让黑子走了?”
“不然呢?你去拦他?”
“咱们这么多人,还有四把猎枪......”
“别特娘的哔哔了,有种你上啊。真是见鬼了,黑子的身手怎么那么厉害?还有他那个枪法,当真是指哪儿打哪儿啊,这种煞星,你们要招惹,可别带上我。”
“走走走,去看看健哥,还有为民!”
徐墨右肩扛着两杆枪,左肩背着獐子尸体,向着村子里赶去。
徐墨并不害怕姚健他们的报复,真要把他惹急了,就让他们全部埋葬在山里边。
当然,要是仅仅因为抢夺一头獐子,就将姚健等人杀死,徐墨还是做不到。
不过,这事儿,徐墨并不打算就这么罢手。
回到村里,徐墨第一时间来到徐大头家里。
在看到徐墨扛着一头獐子尸体后,徐大头都惊呆了。
“黑子,你是真厉害啊,单枪匹马进山,还真被你猎倒了一头獐子。”徐大头上下打量着徐墨。
“大头哥,我记得村里的大锣,放在你家里吧?”
“没错,咋滴啦?”
“能不能借我用用?”徐墨问道。
徐大头挑了挑眉,道:“借你肯定没问题。不过,你能不能告诉哥,你要大锣干啥子?”
“我要去姚村敲锣打鼓!”
“啥玩意?”徐大头都惊呆了,这是吃饱了撑着嘛?去隔壁姚村敲锣打鼓?
“姚健他们坏了规矩,要抢我的猎物!”
“啥?”徐大头脸色骤变,目露愤愤,“你说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
“这事儿,我陪你一起去姚村。特娘的,姚健他们是越来越不讲规矩了!”
说着,徐大头一边向着内屋跑去,一边喊道,“黑子,你等会儿啊,我去把大锣找出来。对了,等会儿喊上耀国他们,这事儿,是他们姚村人没理,咱们要让他们给个交代。”
半个多小时后。
徐姓的大小伙们聚在一起,一个个皆满脸气愤。
很快,前因后果就被传了出去。
叶姓的不少青年小伙,也闻讯而来。
就这样,上叶村近三十号人,浩浩荡荡的向着十多里外的姚村赶去。
道路难走,一伙人用了个把小时,才赶到姚村。
“哥几个,鼓打起来,锣敲起来!”徐大头吆喝一声,率先敲响大锣。
“哐哐哐!!!”
“砰砰砰!!!”
锣鼓声震耳欲聋。
叶大匈嗓门大,走在最前边,涨红着脸,嚷嚷起来,“姚村的人呐,不要脸啊,坏了祖宗的规矩不当人呐!!!!”
一边敲锣打鼓,一边使劲吆喝。
偌大姚村,挨家挨户都走出人来看热闹,这时节,这种热闹可不多见。
“徐大头,你搞啥子嘛?”
“卧槽,你们上叶村的人,胆肥了是吧?敢来我们姚村闹事儿?真当我们是泥捏的?”
瞧着聚过来的姚村人越来越多,徐大头清了清嗓子,大喊道,“各位叔伯婶姨,今儿个我们过来,就是来问问你们姚村人,咱们大山里的规矩,还要不要了?”
“徐大头,你算个什么玩意,敢来质疑老祖宗的规矩?”
“特娘的,大头,你是欠抽了是吧?”
两个村距离十几里,别说什么抬头不见低头见了,两村祖祖辈辈都有通婚。
姚村的村长姚进春杵着拐杖,黑着脸,挤进人群,扫视一圈,骂道:“你们这群小王八羔子,是闲得没事干是吧?”
“姚爷,可不是我们闲着没事儿干,是你们村里的人,坏了山里规矩。所以,我们才过来的。姚爷,你就给一句话,山里的规矩,还要不要了?你要是说不要了,我们扭头就走,绝对不多说一句!”
姚进春眯着眼睛,知道这事儿,怕是自己村的小兔崽子们失了理,道:“说吧,咋回事儿!”
“黑子在山里猎了头獐子,被姚健他们遇到了,就要硬抢那头獐子。姚爷,你说,这事儿咋办?”徐大头道。
顿时,在场的姚村人都沉默了。
“姚爷,姚健还说了,那些狗屁规矩,是封建迷信思想,要不得。”徐大头继续道。
“特娘的!”
姚进春暗骂一声,扫视四周,目光落在一位妇女身上,“你的龟儿子呢?”
“村长,健子还没回来呢。还有,村长你不能听他们说啥,就是啥啊。俺家健子,可是守规矩的人。”
“大钊!”姚进春喊了一声。
“在在在、我在呢村长!”
“你进山,把那群小兔崽子喊回来!”
“中,俺现在就进山!”
与此同时。
姚健等人,已经走到村外。
姚为民被人背着,受伤的大腿已经麻木,嘴唇青紫。
姚山峰脸颊高高肿起,门牙都缺了一颗。
姚健则小心翼翼的轻柔着太阳穴,隔了那么久,还隐隐作痛。
“大钊叔!”
“为民咋回事?”大钊微微一愣,瞧着这群小兔崽子面露沮丧,姚为民更面色煞白,棉裤都被鲜血染红,不由得脸上骤变。
回来路上,这群人都商量过,决定隐瞒被徐墨‘暴揍’一顿的事情。
这事儿,实在是太丢脸了。
“没、没啥事儿!”姚健眼神闪烁,道:“我们遇到野猪了,为民的大腿被野猪啃了一口。”
“被野猪啃了口,还叫没事?赶紧送刘知青那边,让他瞧瞧。对了,村长让我来找你们......”
啥玩意?
徐墨把我们暴揍一顿,还敲锣打鼓,找上门来告状了?
他还要不要点脸面了?
可这事儿......
确实是他们不占理。
就在俩人吃饱喝足的时候,叶大牛的呼喊声,自黄泥屋外响起。
“黑子,黑子!!”
听到叶大牛的呼喊,徐墨便猜到什么事儿,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对着疯婆娘说道,“我出去下!”
言罢,徐墨大步向着黄泥屋外走去。
走出黄泥屋,徐墨便看到叶大牛气喘吁吁的背着叶红星。
叶红星那条受伤的胳膊,暴露在外,皮肤表面呈现着青紫色。
跑到徐墨跟前,叶大牛稳了稳气息,道:“黑子,救救红星啊!”
见叶大牛满脸焦急,那双眼眸中泛起泪花,徐墨皱着眉道,“大牛叔,我也没有十足把握。”
“黑子,叔知道,你担心什么。叔在这里给你保证,只要你肯救红星,不管最后他能不能撑过来,叔都不会怪你。”
趴在叶大牛背上的叶红星,脸色煞白,目露恐惧,声音颤抖,“黑子,求求你了,救救我吧。我都还没娶媳妇,我不想死啊!”
徐墨低声一叹,盯着叶大牛,道,“叔,丑话我先说前头,要是红星撑不过,那也跟我没关系。”
“叔晓得、晓得!”
“那行吧!”
徐墨转过身,走进黄泥屋。
在叶大牛跟叶红星焦急的目光中,徐墨捧着一个挺高的小土罐,走出屋。
将积雪装入小土罐,徐墨走到叶大牛跟前,盯着趴在他背上的叶红星,道:“把胳膊伸进去!”
“哦哦哦!”
叶红星连忙将没啥知觉的胳膊,伸进小土罐里边。
徐墨的办法非常简单,就是将叶红星这条胳膊彻底‘冻死’。
“叔,你去老瞎子家里,要点毛蜡烛。”
“好好好!”
叶大牛连忙放下叶红星,扭头就向着院外跑去。
叶红星半蹲在地,胳膊伸在小土罐内,眼巴巴的看着表情冷淡的徐墨,问道:“黑哥,我会不会死啊?”
徐墨没吭声。
现在外边的气温极度,已经达到零下四五十度,叶红星放在小土罐里边的胳膊,很快就被冻僵。
徐墨伸手按了按,梆硬。
没多久,叶大牛跟他媳妇,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叶大牛提着一个小布袋,里边装着毛蜡烛。
老瞎子是村里的土中医,家里边藏着各种药草。而毛蜡烛,算是目前最好的止血草药。
叶红星他娘红着眼,跑到叶红星跟前,将一件袄子披在他的背上。
“黑子,这是毛蜡烛。”叶大牛将小布袋递给徐墨,同时,拿过叶红星他娘提着的大布袋,道:“黑子,这些粗粮跟粗盐,你先拿着。对了,还有这柄军刀,是红星他哥寄回来的。”
徐墨没接过大布袋,他现在不缺吃食,更不会去吃粗粮。
倒是那柄军刀,让徐墨眼睛一亮。
“叔,吃食就算了,这柄军刀我要了!”
“唰!”
就在叶大牛准备开口,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徐墨反握着军刀,忽然划向叶红星伸在小土罐里边的胳膊。
叶红星都没啥反应,便感觉蹲着的身子有些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叶大牛,跟叶红星他娘,瞪大眼睛,看着叶红星的肩膀。
左臂没了。
“俺、俺的胳膊没了!”叶红星扭头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肩膀。
鲜血外涌。
徐墨抓起小布袋内的毛蜡烛,按住胳膊端口处。
“俺的儿啊!!!”叶红星他娘嚎啕大哭。
叶大牛寒着脸,踹了自己婆娘一脚,“人还没死呢,哭个啥子。”
“叔,只要毛蜡烛能够止住血,红星就问题不大。”
换而言之,要是止不住血,叶红星怕是撑不过去了。
徐墨转身走进屋,用军刀割了一大块獐子肉,旋即走出屋,递给叶大牛,道:“给红星熬汤补补,能不能活下来,就看阎王爷收不收他了。”
“黑子,谢了!”叶大牛使了个眼神,让自己婆娘接过獐子肉,吸了口气,抱起双目失神的叶红星,“娃儿,你可要撑住啊!”
“黑子,那叔就先走了!等红星康复了,再让他亲自上门道谢!”
“嗯!”
叶红星他娘低声抽泣,提着獐子肉,又抱起装有叶红星手臂的小土罐,跟上自家爷俩。
徐墨低声一叹,止血只是第一步,还要避免发炎......叶红星能不能活下来,真就全凭天意了。
就在徐墨准备转身回黄泥屋的时候,一阵叫骂声从前院响起。
只见一大群人,抄着扁担、柴刀,气势汹汹的向着这边快步而来。
徐墨剑眉一挑,第一时间跑进屋,拿起老猎枪。
“徐黑子,你给我滚出来!”
“徐黑子,杀人偿命,你害死狗子,今儿个就要给他陪葬!”
“对对对,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徐墨皱着眉,看着情绪激动的乡亲们,冷声道,“你们放什么狗屁?谁特娘的说叶狗子是我害死的?”
叶狗子他爹,叶大憨身材魁梧,因为激动,整张脸就跟喝了酒似的,涨红着,怒视徐墨,大骂道,“奎子都说了,要不是你在狗子脖子后边抹了灰碳,他不会死。”
徐墨被这句话给气乐了,叶狗子被咬到了动脉,自己用灰碳止血,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自己要是什么都不做,叶狗子怕死得更快。
瞧着群情激奋的乡亲们,徐墨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解释,他们都不会听的。
叶狗子死了,他们这些亲朋,肯定想要借着各种事由,发泄心中悲愤。
徐墨半眯着眼睛,盯着紧握柴刀,破口大骂的叶大憨。
这年头,这破地方,杀个把人,真不算什么大事儿。
徐墨现在这具身体素质还太差,要是被这群人围攻,百分百会被打死。
所以,徐墨寻思着,要不要来个擒贼先擒王,先打死叶大憨。
远处,老徐等人凑在一起。
老娘咒骂道,“俺就知道,这小畜生肯定会惹出大事。现在好了,这白眼狼肯定会被大憨一家子打死。哎,这小畜生横死在家里,影响风水啊。当家的,这可咋整?小翠还大着肚子呢?会不会给咱们的大孙子招来鬼祟啊?”
挺着大肚子的小翠,脸色略显苍白,双手轻揉着肚子,她也担心,小叔子被人打死在院子里,会不会害到她的儿子。
徐墨的耐心很好,眯着眼睛,眼珠子转动,观察着附近的风吹草动。
天色渐暗。
大雪根本就没有停歇的迹象。
陡然。
徐墨呼吸变得缓慢绵长了起来,盯着远处出现的一道黑影。
一头狼?
狼可是群居动物,不可能只有一头。
除非,是一头争夺狼王失败的孤狼。
在徐墨的注视中,百多米外的孤狼,一瘸一拐的慢慢向着陷阱这边靠近。
孤狼全身毛发浓密,散发着一股子凶戾,只不过后腿明显受了伤,使不上劲,让它行动变得迟缓许多。
在靠近陷阱十多米外,孤狼忽然停滞不前,漆黑的鼻尖不断蠕动,闻着空气中游离的各种气味。
半晌。
孤狼或许也是饿急了,闻着淡淡地血腥味,小心翼翼的向着陷阱靠近。
徐墨双手紧握着削尖的树干。
这么简单的陷阱,想要一下弄死孤狼,根本就不可能。
“就是现在!”
在孤狼靠近陷阱半米的时候,徐墨突然双脚一蹬树干,就如同狩猎的豹子,双手高高扬起削尖树干,扑向孤狼后侧。
手中削尖树干,借着下坠之力,刺向它的后背。
孤狼即便受伤了,反应也很快,灵活的侧身躲避。
徐墨面色冷漠,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他故意向着孤狼后方跳,还掷出削尖树干,就是要让它踩中麻绳编织的套圈。
徐墨落地一个翻滚,借此卸力,反手抓住藏在雪中的纤绳,狠狠地一拉。
孤狼落脚的地方,雪花飞溅,麻绳将它的前肢套住。
“啊嗷!!!”
孤狼怒吼一声,顾不得后腿伤势,奋力一跃。
徐墨反手投出另一根削尖树干,迫使它改变落脚点,同时身子后仰,拉扯着纤绳。
孤狼力气很大,拉扯着纤绳,重重坠落在地。
同时,孤狼目露凶光,不再躲避,反而奔向跌倒在地的徐墨。
徐墨嘴角上扬,弓着腰,快速翻滚。
“呲啦!”
附近一个八个套圈。
徐墨抓住另一根纤绳,套住孤狼那条受伤的后腿。
两条腿被套住,孤狼的行动力受限,怒嗥着不再向前,前肢弯曲,匍匐身子,发出低沉的呜鸣,一点点的后退。
徐墨将纤绳卷在手腕上,拔出柴刀,低吼一声,作势冲向孤狼。
受到惊吓的孤狼,本能地快速后退。
“哗啦!”
下一瞬,孤狼跌入大坑,削尖的筷子,刺入它体内。
“啊嗷!!!”
充斥着悲痛的狼嚎,回荡在冷寂大山。
徐墨捡起附近的削尖树干,大步向着大坑走去。
居高临下,盯着躺在大坑内,脖子、后腿等部位被尖锐筷子洞穿的孤狼,不由得低声一笑。
自始至终,徐墨都未曾想过跟孤狼正面搏斗。
在这时间段,要是被孤狼伤到,那会非常麻烦。
徐墨手持削尖树干,眼神冷漠,狠狠地刺向孤狼的眼睛,确保它死透。
见孤狼没有动腾,徐墨便趴在大坑边缘,伸手将一根根削尖筷子拔出来。
将孤狼尸体拉出大坑,徐墨拿出柴刀,割断它的喉咙。
嘴巴一张,凑了上去。
“咕噜噜!!!”
喝着热乎乎的狼血,徐墨感觉精神都旺盛许多。
将剩余的狼血倒在雪地上,然后熟练的开始扒皮。
等徐墨拔完狼皮,倒在雪地上的狼血也冻了起来。
徐墨将冻结的狼血,从雪地里刨出来,这玩意,大补啊!
没皮的狼肉用雪擦拭几遍,让其冻结,淤血不会粘在自己身上,徐墨才将其扛在脖子上。
在这见鬼的凛冬,村子里静悄悄的,徐墨就跟孤魂野鬼般,穿梭在弄堂当中。
徐墨并没有第一时间回黄泥屋。
他还需要其他生活物资,例如,煮狼肉的铁锅。
“砰砰砰!!!”
沉闷地敲门声响起。
屋内,老裤子紧握着粪叉,站在门后,闷声问道,“谁?”
“叔,是我黑子。”
“是黑子啊,这么晚了,你有啥事不?叔先跟你说啊,叔这里也没有余粮了。”老裤子还以为徐墨是来借粮食的。
“叔,要不要狼肉?”
狼肉?
老裤子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眯着眼睛,透过门缝,隐约看到门外站着一道身影,肩膀上确实背着一大坨。
“嘎吱!”
屋门打开,老裤子瞪大眼睛,盯着被徐墨扛在肩膀上,已经扒了皮的狼肉,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黑子,俺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牛,这天气,还能进山猎到狼。”
别说大雪封山了,就算是往日里,一伙人进山,也不敢招惹狼啊。
徐墨笑着走进门,转身将屋门合上。
“嘭!”
把狼肉丢在地上,徐墨笑呵呵的看着老裤子,道:“叔,我给你半头狼。你给我两套棉袄,一个铁锅......”
“没问题!”老裤子是村里的裁缝,自然有多余的棉袄。
“孩子他娘,你赶紧去内屋,把那两套新棉袄拿出来!”
徐墨视线一转,看向躲在侧门,拿着扁担的老婶子,微微一笑。
老婶子有些尴尬的放下扁担,向着内屋跑去。
“叔,能不能把猎枪借给我?”徐墨问道。
老裤子皱起眉,道:“黑子,不是叔不借你,实在是那杆猎枪已经很多年没用了,叔怕炸膛啊。”
“没事儿。只要叔肯借我,再给叔一条前腿。”
“当真?”
“叔,我都这么说了,还能有假?”
“好好好,叔现在就替你去拿猎枪!”
徐墨拔出别在腰间的柴刀,蹲下身子,对着狼肉邦邦邦的砍了起来。
很快,老婶子便抱来两套新棉袄。
徐墨赶忙穿上一套,身子顿时暖和许多,老裤子给自己做的棉袄,用料就是足。
“黑子,给你!”
老裤子急忙忙的跑来,手里边抱着被布包裹的猎枪,一边说道:“黑子,这杆猎枪,好些年没用了,你可要小心些。还有,子弹也就剩下八枚了。”
“够了!”
徐墨咧嘴一笑,进山狩猎,并非一定要用猎枪。
猎枪只是有备无患而已。
“叔,那我就先走了!”
扛起半扇狼肉,腋下夹着被布包裹着的猎枪,徐墨便转身打开屋门,缩了缩脖子,顶着风雪,向黄泥屋那边赶去。
隔壁,徐二铁躺在床上,自己婆娘在旁边哭哭啼啼,不由得一阵心烦气躁,骂道:“哭个屁哈,俺还没死呢!”
被徐二铁这么一吼,二铁媳妇儿连忙闭上嘴,眼泪还哗啦啦的往下流。
就在这时候,徐二铁竖起耳朵,疑惑道:“明叔家啥子情况?咋那么吵闹?”
“俺、俺也不晓得哩!”
“你死人啊?不晓得就不会去瞧瞧?”
“当家的,你别气,俺现在就去看看!”
说着,二铁媳妇就起身向着屋外走去。
二铁他爹刚好推门走了进来,看向躺在床上的二铁,道:“黑子这次怕要遭劫了,叶狗子一家子,嚷嚷着要黑子偿命。”
“啥玩意?”
听老爹这么一说,二铁子不乐意了,“狗子是被雪狼咬死的,关黑子啥事情?不行,这事儿,俺要管。”
“你管啥管哈,你自己都快瘸了!”
“爹,话不能这么说啊。要不是黑子,俺们全都要被狼群咬死。再说了,黑子姓徐呢,咋能被姓叶的欺负?”
见二铁子挣扎着就要起床,他爹一巴掌扇在他脑门上,“你特娘的给老子躺着,这事儿,老子替你去!”
言罢,他爹左右看了一眼,抄起放在床脚的猎刀,就大步向着屋外走去。
二铁子看向杵在屋门旁边的媳妇,骂道,“你还杵着做啥?去找大头哥啊。”
“哦哦哦!”
待媳妇儿急忙忙的跑出去,二铁子暗骂一声,“姓叶的都是一群白眼狼,黑子就不应该打死狼王,让狼群咬死他们。”
二铁子也不想想,徐墨要不是打死狼王,他们这群姓徐的青年伙儿,凭什么能够活下来?
老徐家后院,叶大憨神情激动,紧握着柴刀,双眸赤红的走向抬起猎枪的徐墨,“黑子,你把狗子治死了,你就应该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来讲也没用。你放心,你死了,我给你葬在狗子旁边,让你在地下有个伴儿,逢年过节,也会给你烧些蜡烛纸钱。”
徐墨差点被叶大憨的话给气乐。
眼睛一眯,瞄准叶大憨的眉心。
叶大憨心中一凛,迎上徐墨冷冽的目光,就跟被毒蛇盯上似的,全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一阵阵森冷的寒意不断袭来。
“黑子,别拿猎枪吓唬我。你就一颗子弹,还能把我们都打死?”
“叶大憨,你特娘的要不要脸?”
就在徐墨手指放在扳机,打算开枪时候,后边响起二铁子他爹徐招财的谩骂声,“要不是黑子出手杀了狼王,别说你那龟儿子,其他人都要被狼群咬死。你特娘的,现在好意思来找黑子麻烦?”
听着后边响起的咒骂,叶大憨提着柴刀,扭过头,骂道:“徐招财,我让黑子给狗子偿命,关你屁事?死的不是你儿子,你不知道心痛是吧?特娘的,你再敢哔哔叨叨,老子先砍死你。”
徐招财手里边没枪,叶大憨说话更加硬气了。
也就在这时候,一大群年轻小伙,要不一瘸一拐,要不手臂上缠绕着厚布,冲进老徐家后院。
“叶大憨,你特娘的是有病吧?狗子是怎么死的,你不清楚?黑子杀了狼王,俺们才能够活下来。今儿个,你要是敢动黑子,先问问俺们答不答应。”徐大头托着猎枪,瞄准叶狗子的亲属们。
“好好好,你们徐姓欺负人是不?俺们怕你们咋滴?”
“来来来,有种就开枪,今儿个俺就把话搁在这里,黑子铁定要给狗子陪葬,谁来了也没用!”
“特娘的,你们是真不讲理哈。”
徐墨肩膀上顶着枪托,歪着脖子,透过人群,看向徐大头等人,他倒是没想到,这群人会过来给自己撑腰。
“叶奎子,你特娘的别躲!”徐钢用扁担指着躲在人群中的叶奎子,骂道,“在山里时候,是不是你跪着求黑子,救狗子的?特娘的,求人的时候,你低三下气。狗子一死,你就胡说八道了是吧?”
“叶大憨,狗子是被奎子害死的。当时黑子要去救狗子,奎子不让。这事儿,大伙儿都看见了。”
“奎子,你自己说,一开始,是不是你不让黑子救狗子的?”
“要不是奎子阻拦,狗子说不定就能够救回来了。”
躲在人群中的叶奎子,面露慌乱,他没想到,这事儿居然会牵扯上自己,急忙喊道,“狗子就是被黑子害死的,哪有人往伤口上抹灰碳的?”
“放屁!”徐大头抬枪瞄准叶奎子,骂道:“叶奎子,老子没想到,你的心比豺狼还要黑。”
“够了够了!”
与此同时,一声叱喝声,从前院响起。
只见老村长披着厚厚的袄子,紧握着烟杆,黑着脸,向着这边走来。
“村长,你来的正好,你可要给黑子一个公道啊。叶姓的人,太不是东西了,恩将仇报......”
“老村长,你可不能袒护徐姓的。狗子死的惨啊......”
两帮人说了没几句,又吵了起来。
老村长抬手揉了揉酒糟鼻,骂道:“都特娘的安静,都吃饱了撑着是吧?”
被老村长这么一吼,场面也算稍稍安静下来。
“俺过来的时候,已经让老瞎子去看过狗子了。老瞎子说了,狗子是失血过多死的,跟后脖子上的灰碳没啥关系。不过,这事儿,黑子确实没办妥。这样吧,黑子赔给大憨三百斤粗粮。”
三百斤粗粮,起码要上一个季度的工,才能够凑齐工分。
“等明年开春了,黑子的工分,都给大憨家。”
“大憨,你怎么说?”老村长看向叶大憨。
叶大憨皱着眉,知道要黑子陪葬,怕是没可能了。
狗子已死了,要是能够赔三百斤粗粮,那也挺划算,便开口道,“这事儿,听村长的。”
老村长满意的点点头,又看向自始至终都抬着猎枪的徐墨,道:“黑子,不管这事儿对错,狗子毕竟死了,你赔三百斤粗粮给大憨家,没问题吧?”
什么叫不管事情对错?
徐墨乐了,老村长这一手各打五十大板,玩得贼溜啊。
“我一粒粗粮都不会赔,狗子的死,跟我没半分钱关系。”
“好好好!”叶大憨怒极而笑,老子死了儿子,都愿意息事宁人了,你还不乐意了?
听徐墨不答应,徐大头也没有强求。
在他看来,徐墨之所以能够打死狼王,肯定是运气使然。
大伙儿从小玩到大,徐墨有啥能耐,他们还能不知道?
至于徐墨救人的手法,也并没有那么稀奇,大伙儿都懂,只是当时情况紧急,一个个都来不及做出反应而已。
徐大头之所以邀请徐墨,讲真,抱得是拉徐墨一把的想法。
毕竟,现在大雪封山,想要进山捕猎,单靠个人,并没有那么简单。
有道是人多力量大嘛。
退一万步讲,之前,他们是被狼群包围了没错。
可即便没有徐墨帮忙,虽然他们肯定会有死伤,但也不可能全军覆没。
这就是人多的好处。
要是徐墨一个人被狼群包围,那就必死无疑了。
“黑子,你要是改变主意,记得来找我啊,那我就先走了!”
看着这夫妻俩大块咀嚼,徐大头也有些受不了了,决定回家煮点狼肉吃吃。
“行!”徐墨满口答应。
吃饱喝足,徐墨用积雪擦拭双手,用从小房拆来的木板,开始钉床。
疯婆娘只是有点疯癫,并不是蠢傻,在看到徐墨忙前忙后,便闷不吭声的上前帮忙。
另一边,大房内,徐安看着一片狼藉,当真是欲哭无泪。
幸好徐大头这群人跟着出面,抢下不少粮食跟生活物品,要不然,当真可以家徒四壁来形容了。
老娘坐在地上,哭天喊地。
老徐心烦气躁,抽着焊烟。
小翠挺着大肚子,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一张椅子,哭丧着脸,看向徐安。
“看看看,整天就知道看!”迎上小翠的目光,徐安没来由的一阵火大,愤愤地走到门口,坐到门槛上。
半晌,老徐站起身来,踹了踹坐在门槛上的徐安,道:“你跟我去大憨家一趟,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徐安是典型的窝里横,一听老徐让他去大憨家,有些怂,道:“爹,这事儿,要不就算了吧?”
“算?怎么算?咱们的床跟被子都被他们拿走了,难不成,咱们一直挨冻?”
老徐心里边也有股狠劲,被褥什么的,要是拿不回来,他就赖在大憨家不走了。
迫于老徐平日里的威严,徐安既不愿意,也不敢多说什么,施施然的起身,跟着老徐,向着院外走去。
老娘也折腾累了,跑到内屋,抱了一捆茅草,直接在客厅里边打起地铺。
也幸好火炉里边一直生着火,因为太烫,没被人抢走。
小翠满脸委屈,折腾大半天,她都饿了。
可现在这种情况,她也不敢开口,瘪着小嘴,寻思着要不要去娘家对付一口。
问题是,真要回娘家了,那就是给夫家丢脸,到时候徐安肯定要揍她。
黄泥屋内。
徐墨用木板钉了一张简易的床,将旧棉被铺在下边,看起来还挺像模像样的。
将铁锅洗干净,烧了一锅水,看向疯婆娘,笑道:“薇薇,过来,我给你洗把脸!”
疯婆娘歪着脖子,面容被乱发遮盖。
见疯婆娘这模样,徐墨笑着摇摇头,拿起毛巾,泡了泡热水,将其拧干,走向她。
疯婆娘那张脸,是真脏。
油腻就不说了。
徐墨就搞不懂,她拿来的锅灰,涂得厚厚一层。
白毛巾直接变成了漆黑,怎么漂洗都弄不干净。
前世今生,徐墨还是第一次见到疯婆娘的真容。
前世,开春后,徐墨就去当兵了,等六年后探假归来,疯婆娘早已经化为一蓬黄土......
真美!
徐墨愣愣地看着疯婆娘的面容。
皮肤有些黑,可五官格外精致,尤其是那双眼睛,配合长长地睫毛,就好似洋娃娃。
瞧着疯婆娘干裂的嘴唇,徐墨想了想,准备等会儿去弄一支‘唇膏’。
嘴唇制作并不是很难。
“乖乖在家待着,我出去一趟!”
疯婆娘眨巴着大眼睛。
等徐墨走出黄泥屋,疯婆娘扭头看向刚刚铺好的床,嘴角微微上扬,走上前去,将褶皱的铺垫抹平。
整理完铺盖,疯婆娘又将放在小土罐里边的獐子肉拿了出来......
与此同时。
实在是饿急的小翠,挺着大肚子,贼头贼脑的走到黄泥屋外。
瞧着丢在地上的骨头渣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眨眨眼,盯着黄泥屋紧闭的房门,又扭头看了看前院,小翠小心翼翼上前,捡起一根骨头,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唤了起来。
拿着骨头,小翠小口小口的嗦了起来。
真香!
“嘎吱!”
就在这时候,黄泥屋那紧闭的房门,忽然打开,吓得小翠差点摔倒在地。
在看到是疯婆娘后,小翠长松一口气,将捏着骨头的右手,背在后边,脸颊泛红,干咳一声,道:“俺、俺只是过来转转。”
疯婆娘直勾勾的盯着小翠的大肚子。
小翠被疯婆娘的眼神盯着心里发毛,暗道大意了,要是对方发疯,自己可遭不住啊。
这一刻,小翠很想哭。
下一瞬,小翠瞪大眼睛,只见疯婆娘伸出右手,捏着一根筷子,上边戳着一大块獐子肉。
“给、给我?”小翠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迈着小步上前。
见疯婆娘一直抬着手,小翠贝齿咬唇,一把夺过筷子,转身就跑。
可,跑了没几步,她又停住了。
要是把獐子肉带回老房......那她怕是吃不上几口。
扭头看向站在黄泥屋门口的疯婆娘,小翠犹豫再三,嘴巴一张,直接啃咬了起来。
快速将一大块獐子肉吞入肚,小翠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旋即见疯婆娘要回屋,忍不住开口道,“喂!”
疯婆娘歪着脖子,注视着疯婆娘。
小翠眨眨眼,道:“你现在跟黑子成家了,就要有妇道人家的模样。要不,我帮你捯饬捯饬。”
也不管疯婆娘答不答应,小翠挺着大肚子,向着疯婆娘走去。
“走,进屋,我帮你捯饬。”
有道是一孕傻三年,现在的小翠就是,她根本就没想过,如果疯婆娘发起疯来,她会啥下场。
拉住疯婆娘的手,小翠笑嘻嘻的将她拉进屋,一边说道,“弟妹啊,当年你们这群知青下乡,村子里所有人都说你长得跟天仙似的,黑子能够娶到你,当真是他的福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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