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承阳颜子卿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夏暴君:下手从不留情李承阳颜子卿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大明宫中有个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雨终于停了,天也黑了下来。李承阳还是没能找到那个宫女儿。这让他多少有些沮丧。父皇和母后的灵堂已经搭好,身为人子,他必须前去守灵了。在李承阳的强烈要求之下,帝后二人的灵柩被放在了同一间灵堂之中。堂内灯火通明,照印着随风而动的白幡。李承阳披麻戴孝,静静的跪坐于灵前,外面的人还在无声的忙碌着。心中的悲恸,在慢慢的发酵。但他并没有哭。正如父皇临终所言。该长大了。江山社稷的重担,已经压在了双肩之上。再过几个时辰,就是十八岁的生日,十八年来,他一直在刻意的回避着权力二字。但现在,却又不得不拼命的将权力抓在自己的手里。真是讽刺啊!李承阳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苦笑。然后,高力士的声音在堂外响起:“陛下,老奴回来了。”“老高,进来说话……都解决了么?...
《大夏暴君:下手从不留情李承阳颜子卿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雨终于停了,天也黑了下来。
李承阳还是没能找到那个宫女儿。
这让他多少有些沮丧。
父皇和母后的灵堂已经搭好,身为人子,他必须前去守灵了。
在李承阳的强烈要求之下,帝后二人的灵柩被放在了同一间灵堂之中。
堂内灯火通明,照印着随风而动的白幡。
李承阳披麻戴孝,静静的跪坐于灵前,外面的人还在无声的忙碌着。
心中的悲恸,在慢慢的发酵。
但他并没有哭。
正如父皇临终所言。
该长大了。
江山社稷的重担,已经压在了双肩之上。
再过几个时辰,就是十八岁的生日,十八年来,他一直在刻意的回避着权力二字。
但现在,却又不得不拼命的将权力抓在自己的手里。
真是讽刺啊!
李承阳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苦笑。
然后,高力士的声音在堂外响起:“陛下,老奴回来了。”
“老高,进来说话……都解决了么?”
“岳家上下十一口人都关进天牢了,林若甫的儿子林震早前就被暗影斩于宫中,另外那几个品秩不高的,也已经处理了。”
高力士一边答话,一边走到李承阳身后,然后恭敬的跪在了一旁,并没有直面帝后的灵柩。
他知道自己没有那样的资格。
“老高,到朕身边来,给父皇和母后磕头上香,陪着朕给他们烧些纸钱。”
高力士浑身一震:“陛下,这……这不合规矩礼制,老奴只是个……”
“去他娘的规矩礼制,朕让你来,你就大胆的来,今夜灵前,无君无臣,无主无仆,你也只是父皇的老伙计,朕的老朋友,知道了么?”
李承阳淡淡的说着。
高力士却是已经老泪纵横,颤颤巍巍的跪行来到李承阳的身边,朝着先帝先后的灵位,重重的拜了下去……
“老高,给朕讲讲吧,讲讲大夏朝堂,讲讲江山社稷,讲讲天下大势。”
“老奴不敢妄言。”
“没什么好顾虑的,你也知道,朕之前从未关心过这些,但是现在……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还是你教朕的呢。”
“老奴不知从何说起。”
“就从燕王叔开始吧。”
犹豫片刻,高力士才咬了咬牙:“老奴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老奴斗胆,如今的大夏,若说还有谁能威胁到陛下,恐怕非燕王莫属!”
……
燕王,父皇的亲弟弟,自己的亲皇叔。
自就藩以后,拥兵于北,坐镇一方,长期处于对抗北凉的最前线。
无论实力还是名望,在大夏朝都堪称首屈一指。
这让李承阳不禁想起了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永乐大帝。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啊!
李承阳又眯起了双眼,遥望于北。
太子能在凯旋班师的路上遇伏被杀,固然是因为魏王和林贵妃吃里扒外,要说没有燕王在暗中配合,李承阳打死也不信。
但现在就跟燕王撕破脸皮,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可惜了,父皇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这么多年都没有将以燕王为代表的藩王们彻底按死,反而让他们日渐壮大了起来。
“哼哼,燕王叔,咱们慢慢玩儿……老高,其他事先放一放,这个武安侯岳鹏举,你怎么看?”
高力士立刻就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恭恭敬敬递到李承阳的面前:“老奴在武安侯的书房里搜到的。”
李承阳接过信来,看完之后,脸上便露出了笑容:“老高,看来这长安城里还有大鱼啊……歪打正着,这岳鹏举抓得好!”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李承阳又问道:“岳鹏举有女儿没有?”
“有,两个,都抓回来了。”
李承阳楞了一下:“都抓回来了?没有在宫里的?”
高力士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
李承阳皱起了眉头,思忖片刻,方才笑着摇了摇头:“明天陪朕去会会这个岳鹏举,看看他是不是人如其名。”
话音将将落下,灵堂之外就传来一阵女人的喧哗。
李承阳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启禀陛下,慧妃娘娘来了。”
又是那个挨了李承阳一脚的年轻校尉。
怎么感觉他今儿一整天都在自己眼前晃荡:“你叫什么名字?”
“卫青!”
高力士也在一旁小声补充:“他是卫无忌的儿子,武艺不错。”
怪不得呢!
李承阳恍然大悟,对卫无忌这点儿小心思十分无语,不过自己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此事无伤大雅。
有了高力士和岳鹏举在前,他也已经对这种重名现象见怪不怪。
不过卫青这个名字……
李承阳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卫青,你有没有一个叫做霍去病的侄子?”
“启禀陛下,并没有。”
可惜了……
李承阳瘪了瘪嘴,然后才迈步走到灵堂门前。
不远处,被羽林卫拦住的于慧妃正哭闹不休。
父皇这辈子女人不多,于慧妃还生了个齐王李承煊……
“罢了,让她进来吧。”
于慧妃横了他一眼,直接冲进灵堂,噗通一声跪在灵前,立时开始嚎啕大哭。
哭得一阵,忽然又抬起头来,恨恨的看向李承阳:“陛下驾崩,为何不召齐王前来守灵,难道他就不是陛下的骨血么?”
李承阳淡淡的答道:“事出突然,大局为重……明日朕自会召集宗亲,为父皇吊唁守灵。”
“哼,本宫看你是心虚吧?”
“心虚?”
李承阳冷笑一声:“朕为什么要心虚?注意你的言辞,再敢如此不敬,朕不介意现在就送你去陪父皇!”
于慧妃楞了一下,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袭脑门儿。
片刻之后,反应过来的于慧妃再次以头抢地:“陛下啊,您怎么就这么走了啊,您这一走,可叫臣妾和煊儿如何是好……”
“陛下啊,您留下臣妾这孤儿寡母,今后可怎么活啊!”
“陛下,臣妾……臣妾……呜呜呜呜……”
李承阳听得心烦意燥,眉头大皱,给高力士使了个眼色,便背着手踱出了灵堂。
高力士跟在了李承阳的身后,于慧妃偷偷瞄了过去。
两人将将消失在视线之中,她立刻就站起身来,扑到了先帝的灵柩之上:“陛下,臣妾来陪你啊!”
说话间,神色变幻,玉葱般修长的手指就在灵柩之中的李宏乾唇上一抹而过……
那让人难堪的魔爪,又回来了!
……
……
过去的十几年,李承阳干得最多的就三件事儿,泡妹子,搞发明,以及弄吃的。
所以他丝毫也不担心这一桌子菜会令人不满。
果不其然,岳老夫人试着吃了一口,双眼便是一亮:“不错,当真不错……慕容啊,你有这手艺,到哪儿都饿不着,老身有个朋友,在宁州开酒楼,你要不然……”
岳银瓶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祖母,他又不是厨子!”
李承阳便在她腿上一捏:“老夫人说是就是,正所谓治大国如烹小鲜,我不就是个厨子么?”
话音落下,岳鹏举便是虎躯一震。
治大国如烹小鲜!
说得好啊!
岳安娘更是满眼崇拜的看向了他,这已经不仅仅是才华横溢的问题,非胸襟广阔、格局远大者,绝说不出这等豪迈之语!
岳老夫人一时间却是没反应过来:“这厨子跟治国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老夫人说没关系,那就没关系,来来来,都别愣着,快吃快吃!”
当今天子亲自做了一顿饭给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吃,这是何等的恩宠?
岳鹏举激动得都要哭出来了。
便在此时,老高突然走了进来,凑到李承阳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李承阳微微一笑:“不要打扰我们吃饭,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就是。”
……
……
与此同时,去而复返的杨拓领着大理寺卿拨给他的数十衙役浩浩荡荡的赶到了武安侯府门口。
“人还在里面么?”
负责在此盯梢的家丁立刻点了点头:“没见出来,应该还在。”
杨拓大喜过望,将手一挥,立时便有人上前叫门。
府门紧闭,无人应答。
杨拓眉头一皱:“砸!”
话音刚刚落下,府门缓缓打开。
门后,站着一排身着黑衣,不见头面的家伙,个个手按长刀,挺身而立。
数十名衙役就是一愣。
好重的杀气!
下一刻,鬼魅般冰冷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擅闯此门者,杀!”
……
“外面好像有人叫门,我去看看。”
侯府后院,管家盛伯刚刚起身,就被李承阳按回了座位:“没人叫门,盛伯听错了,之前听安娘说,盛伯小时候救过她一命,这我得敬您一杯!”
盛伯又竖着耳朵听了听,果真没有声音了,连忙举起酒杯:“公子言重,老奴敬您,老奴敬您……”
侯府门外。
杨拓指着十三怒骂出口:“大胆贼人,给我拿下!”
十数名衙役冲了上去。
然后,唰的一声,刀光闪过,十余人应声倒地,无一例外。
杨拓目瞪口呆,楞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好啊,竟敢打杀官差,反了,反了……还等什么,一起上!”
便见十三眼中凶光乍现:“高声喧哗者,杀!”
话音落下,魅影闪动,刀光袭来。
只听得铛一声脆响。
闪着寒芒的长刀擦着脖颈划过。
发丝飘落肩头,杨拓吓得双腿发软,直直从马背之上跌落下来,白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十三却是疑惑的看向突然出现在身后的高力士。
高力士一声轻叹:“你现在杀了他,谁替他去安阳?丫头,动动脑子,别只想着杀人!”
短暂的惊愕之后,离着杨拓最近那人突然高声喊道:“速去禀报,岳鹏举反了!”
高力士立刻目光一寒,反手一掌便将其劈翻在地:“高声喧哗,杀!”
…………
“你叫翠竹是吧?来来来,我敬你一杯,谢你冒死顶替小花瓶!”
丫鬟翠竹受宠若惊,连忙起身:“公子可折煞奴婢了,听说是您救了二小姐,该是奴婢谢您才对。”
李承阳哈哈大笑,又将手中之酒一饮而尽。
岳鹏举却在此时突然站起身来,目光猛的望向了前院。
脚下还没来得及移动,就被李承阳一把按住肩头:“不关你的事,坐下喝酒!”
岳鹏举皱了皱眉,又坐了回去。
到得此时,岳老夫人终于觉出一丝不对劲来,小声问道:“安娘,这位慕容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啊?”
岳安娘微微一笑:“他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厨子!”
说罢又含情脉脉的看向了李承阳。
……
仅仅一门一院之隔,却是天差地别之景。
这边言笑晏晏,觥筹交错。
那边却是剑拔弩张,杀气腾腾。
十余具尸体摆在面前,一众衙役无人再敢上前一步。
醒来的杨拓,站在他们身后死死的盯着武安侯府的大门。
逆贼慕容阳就在那扇门内,只要冲进去抓住他,前程、美人就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可是这一切,却都被站在门前的那九个黑衣人给挡住了!
还好,已经有人前去报信。
再过片刻,大队人马便会赶来。
到了那时……
哼哼,定要让这九个混蛋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儿!
尤其是刚刚那个挥刀斩向自己的女贼。
你等着吧,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的!
嗒嗒嗒……嗒嗒嗒……
期盼已久的马蹄声终于响起,杨拓欣喜的转过头去。
不远处,大理寺卿汤正和、城防营统领田良勇打马而来。
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百余名身着皂衣的衙役和城防营将卒。
看见这一幕,高力士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
微微一笑,转身走入院内。
见援军到来,杨拓底气顿生,上前一步恶狠狠的说道:“你们死定了!”
话音将将落下,汤正和便来到他身边:“贤侄,你且退到一旁,交由田将军处置即可。”
田良勇也嘿嘿一笑:“正愁找不着岳鹏举的把柄,这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城防营奉命拿贼,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九名暗影,持刀而立,无一人回应。
田良勇就是一声冷哼,回头看向杨正和:“汤大人,我能直接杀了他们么?”
汤正和点了点头:“留下贼首问话即可。”
杨拓连忙一指十三:“田将军,这个也要抓活的!”
“便如贤侄所愿!”
田良勇哈哈一笑,翻身下马,拔出长刀,迈向大门。
冰冷的声音立刻响起:“擅闯此门者,杀!”
背心突然生出一股寒意,那是多年习武养成的直觉。
这几个穿黑衣服的,不好对付!
田良勇脚下一顿,眉头一皱,便又退后数步,手中大刀一指:“给我把他们乱刀砍死!”
便在此时,一声轻笑自门内传出。
“呵~~~原来是个怂包!”
九名暗影微微侧身,让开一条通道。
下一刻,李承阳施施然走了出来。
汤正和吓得双腿一软,险些栽倒。
田良勇却是没见过他,眉头一皱,大刀一指:“你是何人?竟敢辱骂本将!”
杨拓立刻答道:“田将军,他就是贼首!”
说罢又看向汤正和:“汤大人,便是此人口出狂言,说他专打朝廷命官,先前勾结羽林,在秦河之上行凶杀人的也是他!”
“拿下此人,便是大功一件,陛下定会重重嘉奖大人。”
汤正和脸都绿了。
他岂止是专打朝廷命官,他还杀了好多个呢!
至于勾结羽林……
呵呵,那就是他家养的打手。
还将他拿下?
他不把本官拿下就算是祖上积德了!
这回可真是被杨益父子害惨了……
惊惧、悔恨、气恼同一时间冲入胸中,汤正和竟是忘了下马行礼。
嘶啦一声。
大片雪白的肌肤便展现在李承阳的眼前。
在鲜红的肚兜映衬之下,诱人至极。
舒缙云大吃一惊。
楞了片刻,方才声嘶力竭的吼道:“你这畜生……住手……畜生……我……啊!”
李承阳就是一愣。
他在这世上,早就已经是孤家寡人一个,三个月大的时候被阴差阳错的当做皇子救回宫中,再然后,他就成了汉王。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就连父皇李宏乾和母后慕容熏都不知道……
难道说穿越而来的那个原生家庭,还有其他孩子活着?
李承阳眉头大皱,沉声问道:“你再说一遍,给朕说清楚了!”
“畜生,你如此对我,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李承阳眉头再皱:“你能编得再离谱些么?”
舒缙云见他停手,连忙说道:“我有证据能有证明!”
“我不信!”
“……”
“你看都没看!”
“哦……那你拿来我看看?”
舒缙云皱了皱眉,犹豫片刻,终于狠狠一咬牙:“在肩头!”
嘶啦一声,丝帛碎裂,李承阳便是一声冷哼:“雪白雪白的,什么都没有!”
舒缙云想死的心都有了,哭喊着说道:“不是那里,在另外一边!”
话音刚落,左边的衣衫又被粗暴的撕成了碎片。
圆润光滑的肩头上,竟纹着一朵牡丹,在雪白的肌肤映衬之下,鲜艳无比,十分惹眼。
李承阳眉头再皱:“一个纹身而已,算哪门子证据?”
“这不是纹身,是胎记!”舒缙云声嘶力竭的吼着,“你去问你父皇,他知道!”
原来如此!
李承阳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冷冷的说道:“他死了!被你主子毒死的。”
舒缙云便是一愣,短暂的失神之后,突然又大喊起来:“高力士,高力士也知道,我娘说过的,宫里那个叫高力士的太监当时就跟负心汉在一起!”
瞧她这样子,不像是缓兵之计……
李承阳紧紧的皱着眉头,犹豫了许久,忽然之间,狞笑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脸上:“行,朕相信你……咱们继续!”
舒缙云又是一愣。
随后便感觉到那对魔爪开始作恶。
似乎是不敢相信一般,双唇微张,一双美眸瞪得比铜铃还大,死死的盯着李承阳。
李承阳也笑眯眯的看着她:“哭啊,闹啊,这么安静,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畜生!”
舒缙云终于彻底崩溃,愤怒的喝骂直冲云霄。
下一刻,脑子里一片空白,万念俱灰。
就在此时,耳边却响起一个温柔无比的声音:“说吧,那个人是谁,说出来,就不用受这几辈子也洗不净的奇耻大辱了。”
那声音直击脑海,就仿佛有着魔力一般引领着她喃喃开口……
李承阳听到那个名字,眉头立时皱起。
随后重重一击,舒缙云立时晕厥。
李承阳又解下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将那无限春光遮了个严严实实。
然后才唤了一声:“老高,你进来。”
高力士立刻出现。
李承阳略微掀开舒缙云肩头一角,露出那牡丹一样的胎记:“认识么?”
高力士看了一眼,身子便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她……她……她是……”
这个反应已经给了李承阳答案:“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高力士便是:“舒然,她是舒然,当初,先皇也曾如陛下这般到秦河一游。”
“那时的先皇,正值年少轻狂,情之所至,不免……”
说到这里,高力士便是一声长叹:“但那舒然只是个花娘,断然不能进宫,这事儿也怪老奴,未能看顾好她们母女,说起来,这事儿还和陛下还有些关系。”
李承阳闻言就是一愣:“跟朕有什么关系?”
“当年陛下被掳,老奴追了七天七夜,方才救回陛下,可回来之后,舒然母女便不见了踪影。”
“在那之后,老奴寻了数年,却是一无所获。先帝为此十分内疚,老奴更是罪无可恕!”
原来如此!
李承阳便是一声讪笑:“这么说起来,倒是朕欠了她们母女了?”
高力士连忙躬身:“老奴并无此意……陛下那时才三个月大,如何能怪到陛下的头上,要怪就怪那掳走陛下的逆贼!”
说到这里,高力士的眉头再一次紧紧皱起,眼中也露出几丝凶光:“那个人,老奴也已查了数年,至今不知其所踪,倘若再被老奴……”
“行了行了,朕这不是好好的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你也不必再浪费精力去查了,好好替朕办事,才是正经。”
高力士微微一愣,随即躬身:“老奴知道了。”
李承阳这才松了口气,又撇了撇嘴:“老高啊,你再好好想想,除了这个叫舒然的,还有没有别人。”
高力士立刻十分肯定的答道:“没有,绝对没有,先帝自九岁起,每次出宫,老奴都跟着!”
“嗯,那就好。”
李承阳点了点头,话锋又是一转:“那个带着面纱的小妞儿,当真抓不到了?”
高力士又躬下了身子:“那姑娘水性太好,老七老九都追她不上,不过老奴已经着人沿着秦河去搜了,只要她一上岸……”
“得了吧,你知道人长什么样儿么?人家上了案,面纱一摘,衣服一换,你上哪儿找去?”
高力士嘴角便是一抽。
李承阳却是又一次眯起了双眼:“倒是朕,总觉得那双眼睛,似乎在哪儿见过……到底是在哪儿了?”
“奶奶的,漂亮的眼睛看得太多,居然想不起来了!”
高力士闻言,嘴角又是一抽。
李承阳也放弃了思索:“算了,多半只是个小角色,由她去吧,朕也乏了,回宫睡觉去。”
高力士便看了一眼已经昏厥过去的舒缙云:“陛下,公主她……”
“什么公主?哪儿有公主?那是逆贼,图谋不轨,犯上作乱的逆贼!”
高力士的眼中露出一抹不忍的神色,但最后还是低下了头:“老奴明白了。”
“再去找辆马车,带上逆贼,咱们回宫杀鸡!”
齐王李承煊颓然瘫倒。
李承阳从卫青手里拿过明晃晃的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灵堂内的众人个个噤若寒蝉,心有余悸。
血溅三尺,就在眼前!
但李承阳此时突然又开口说道:“朕之前说过,要做一位宽厚仁慈的明君,所以朕也给你一个机会。”
“你若依然坚持你之前说的那些话,就跪着别动,看看是你的脖子硬,还是朕的钢刀利。”
“但你若承认自己刚刚是在胡说八道,那就自己爬到殿外去,好好的反省一下。”
“你看,朕是不是对你很好?”
这是诛心之举!
齐王若是就此服了软,今后就将再也抬不起头来!
冷汗,打湿了每一个人的衣襟。
有的在庆幸自己方才没有继续跪在那里支持齐王。
也有的在思考自己的将来。
但更多的人,脑子里一片空白。
如今的这个陛下,实在是太可怕了……
可出自本能,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了齐王李承煊的身上。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但就像是过了一万年那么久。
齐王李承煊,彻底崩溃。
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真的转过身子,战战兢兢的爬向了殿门!
胯下已然湿透,在地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居然被吓尿了……
李承阳眉头微皱,将钢刀扔回给卫青,才又淡淡的说了一句:“都回来跪着吧。”
呼啦一声,方才还声称腿麻的众臣扑着抢着跪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上。
李承阳的嘴角便弯出一道弧线:“诸位爱卿,朕有一问,不知谁可作答?”
许久的沉默之后,终于有人颤颤巍巍的举起来手:“微臣冯怀英,愿为陛下释疑。”
“哦,冯爱卿官居何职啊?”
“微臣蒙先帝错爱,舔居刑部侍郎一职。”
“刑部,倒是巧了……朕问你,若是有人对先帝遗体不敬,该当何罪?”
“启禀陛下,其罪当诛,连坐三族!”
将将爬到灵堂门口的齐王李承煊,又是猛地一震。
无尽的后悔汹涌而来。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果不其然,就听李承阳悠悠然说道:“既然如此,那朕就把于慧妃交给你了……三族就算了,也不要牵连太广,朕说了,朕是一位仁君!”
……
……
从立政殿回来的时候,没有在地上看到血迹。
徐臻竟是吃了一惊,小声问道:“陛下没杀人?”
颜子卿轻叹一声,也压低了嗓门答道:“比杀人还狠。”
“此话怎讲?”
“嘘……陛下来了。”
欢迎落下,李承阳就出现在徐臻的面前:“徐老,继续。”
徐臻明白他的意思,连忙站到一旁,高声唱到:“大夏德惠明贤皇后慕容氏……”
丧仪继续。
李承阳心头悲恸再起,但心思也已经飞到了别处。
方才发生的事情,在他看来不过是就是齐王和惠妃这两个小丑导演的一出闹剧罢了。
但却也在提醒着他,有些事情,得抓紧了。
在皇城之内,暂时还可以靠着羽林和暗影为所欲为,但要完全掌控皇城之外的长安,甚至是整个天下,羽林和暗影,明显是不够的。
除了颜子卿、卫无忌和老高,自己还需要更多忠心耿耿的拥护者!
岳鹏举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前提是,得让他对自己心悦诚服。
该怎么办呢?
李承阳又一次眯起了眼睛。
几位大臣好死不死的在这时微微抬起头来,见他这副表情,背脊忍不住便是一凉。
陛下这又是想要杀谁了?
……
……
待得所有的流程走完,时间也已经来到了傍晚。
百官已走,灵堂中冷清了许多。
李承阳看了一眼那些个已经被自己吓破胆的宗亲,轻蔑的一笑,挥手招来卫青:“好好看着,别再出昨晚那样的事情!”
“末将领命,请陛下放心!”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李承阳突然就拍了怕他的肩膀:“加油干,朕看好你,别输给那个卫青!”
卫青就是一愣,陛下这说得是啥啊?
可待他反应过来想要问问时,李承阳已经跟高力士交头接耳的走远了。
天牢就在皇城南门之外。
李承阳脱了龙袍,还批了一件大大的斗篷。
有高力士带着,也没人敢拦。
进到牢中,两人径直来到了关押岳氏父子的牢房。
大夏自立国之初,因为某些上不得台面的原因,一直就带着重文轻武的色彩。
到得李承阳他爹这一代,此风更甚!
所以即便是像岳鹏举这样的领兵大将,身上也带着几分儒生气质。
反倒是他的儿子岳云生得十分威猛,一看就是个悍勇之辈。
父子两人,一坐一卧。
岳云冷冷的看着狱卒打开牢门,又被高力士驱走,便是一声冷笑:“怎么,那暴君这就等不及派你来杀我父子二人了?”
话音落下,高力士眉头便是一皱,正要开口,却被李承阳伸手推到了一边:“去外面守着!”
高力士立刻躬身退到牢房之外。
岳鹏举见到李承阳,只是稍微一愣就反应了过来,当今之世,能将高力士这般呼来喝去的,恐怕也只有刚刚登基的那位陛下了。
想通了这一点,岳鹏举连忙起身下跪:“罪臣岳鹏举,参见陛下!”
陛下!
岳云吃了一惊,但也仅仅只是吃了一惊,下一刻,他便又冷笑道:“原来是打算亲自动手。”
“放肆,还不快快跪下!”
岳鹏举一声厉喝,岳云这才不情不愿的在李承阳面前跪了下去。
李承阳笑嘻嘻的摘下斗篷,露出头面,顺势就坐在了牢门门槛之上:“小岳将军似乎对朕十分不满啊,莫不是以前在秦河花舫上有过误会?”
岳云又是一声冷哼。
岳鹏举连忙又道:“犬子无端,陛下恕罪!”
李承阳呵呵一笑:“无妨,反正你们父子已经被定了谋反大罪,左右都是抄家灭族,对朕的态度是好是坏,没什么区别。”
岳鹏举立刻以头抢地:“陛下,罪臣冤枉!”
“冤枉?”
李承阳冷笑一声,然后便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重重的拍在岳鹏举的面前:“解释解释吧……武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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