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的光熄了。
北风卷着碎雪灌进领口,我转身锁宿舍门时,听见她踩着煤渣跑远的声响,啪嗒啪嗒,和前世她穿着高跟鞋陪着顾明朗离开的动静一模一样。
4又过了一天,她又委屈巴巴地来了。
“周寒……”她抹着眼泪递过来俩煮鸡蛋,“大夫说要补充蛋白质。”
我扒开鸡蛋,挑出蛋黄扔给野狗。
蛋清在雪地上凝成混浊的胶质,像极了前世她喂我喝的蛋白粉,那罐子里掺了碾碎的安眠药。
“你吃。”
白婉喉头动了动:“厂里要评先进个人,双职工家庭能加十分……”“让你弟把缝纫机搬回来。”
我不屑一顾地看着她。
她突然捂住小腹干呕,呢子大衣下摆沾着油渍。
我猜想这是去顾明朗办公室偷情的后遗症,他应该总爱在办公桌上折腾,硌得她腰椎青紫。
上一世在我弥留之际,病床栏杆在掌心发凉,白婉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翻开相册:“小强在哈佛读法律呢,顾明朗上个月刚给他买了别墅。”
她指尖戳着照片里西装革履的青年,“鼻子像我还是像顾明朗?”
我咳出的血沫喷在氧气管上,她嫌恶地往后躲:“忘了说,你卖祖屋的钱给小强买了辆车...“此时此刻,白婉的呕吐声引来看门的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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