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送医院!”
我把所有资料都塞进纪委公文包,转身撞见顾明朗被铐在走廊暖气片上。
他金丝眼镜碎了一半,正咒骂白婉全家。
教学楼外响起卡车轰鸣声,白家靠着顾明朗投机倒把囤积的物品被拉走。
白婉的爸妈和弟弟站在车后面,低着头,戴着手铐。
白婉流产了,在医院泣不成声。
9四年后,我学成归来,回到厂里工作,在机械厂表彰大会后台,指腹摩挲着“先进工作者”奖章的锯齿边缘。
窗外暴雨砸得铁皮棚顶砰砰响,白婉裹着湿透的的确良衬衫冲进来时,我故意把保温杯打翻,滚烫的茶水泼在她小腿上。
前世她就是在这天,把硫酸泼向我的胃癌诊断书。
“周寒...“她抖着嘴唇解开第三颗扣子,“我弟判了十年……”我扯下窗帘扔她身上,劣质涤纶布勾住她耳朵上的假金耳环。
那应该是当年顾明朗送她的定情物,此刻正随着她抽噎的频率晃荡。
“你该去探监。”
我拧开新的保温杯,热气蒸腾中浮现她弟戴手铐的模样——那批走私电视的报关单,是我夹在他劳保手册里的。
白婉突然扑到桌上,胸脯压着我的发言稿:“当年你说要娶我……你会爱我一辈子。”
她指甲抠进实木桌面,指缝里还沾着看守所围墙的红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