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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我来时不逢春宋径云迟非晚全文+番茄

江南雨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迟非晚僵在了原地。足足半刻,才举起枯瘦的手拉他,颤声问道。“这些都是你授意他们做的?”他幽深的眸子凝视着迟非晚,冷声道:“你爹贪污朝廷科举修缮款。”贪污?江南遭遇了百年难遇的洪水,无数寒门学子流离失所,诗词论赋被毁。迟父立刻上书朝廷,请求拨款修缮学堂和驿站,只为寒门学子有片刻栖身之所。还将家里的田地、铺子,还有迟母的嫁妆都变卖了。这些宋径云再清楚不过!迟非晚双肩颤动,胸腔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箍住。脚步踉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瞳孔急剧紧缩。“半年前桑家倒卖情报给敌国,圣上下旨诛杀男丁,女眷充当官妓。”“你可以为了桑晚榆,在金銮殿跪三天三夜为她求情,求圣上从轻发落。”“为何到我这了,竟不愿帮我说一句话?”最后几个字,迟非晚的声音都破了音。...

主角:宋径云迟非晚   更新:2025-02-19 14: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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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径云迟非晚的女频言情小说《偏我来时不逢春宋径云迟非晚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江南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迟非晚僵在了原地。足足半刻,才举起枯瘦的手拉他,颤声问道。“这些都是你授意他们做的?”他幽深的眸子凝视着迟非晚,冷声道:“你爹贪污朝廷科举修缮款。”贪污?江南遭遇了百年难遇的洪水,无数寒门学子流离失所,诗词论赋被毁。迟父立刻上书朝廷,请求拨款修缮学堂和驿站,只为寒门学子有片刻栖身之所。还将家里的田地、铺子,还有迟母的嫁妆都变卖了。这些宋径云再清楚不过!迟非晚双肩颤动,胸腔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箍住。脚步踉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瞳孔急剧紧缩。“半年前桑家倒卖情报给敌国,圣上下旨诛杀男丁,女眷充当官妓。”“你可以为了桑晚榆,在金銮殿跪三天三夜为她求情,求圣上从轻发落。”“为何到我这了,竟不愿帮我说一句话?”最后几个字,迟非晚的声音都破了音。...

《偏我来时不逢春宋径云迟非晚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迟非晚僵在了原地。
足足半刻,才举起枯瘦的手拉他,颤声问道。
“这些都是你授意他们做的?”
他幽深的眸子凝视着迟非晚,冷声道:“你爹贪污朝廷科举修缮款。”
贪污?
江南遭遇了百年难遇的洪水,无数寒门学子流离失所,诗词论赋被毁。
迟父立刻上书朝廷,请求拨款修缮学堂和驿站,只为寒门学子有片刻栖身之所。
还将家里的田地、铺子,还有迟母的嫁妆都变卖了。
这些宋径云再清楚不过!
迟非晚双肩颤动,胸腔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箍住。
脚步踉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瞳孔急剧紧缩。
“半年前桑家倒卖情报给敌国,圣上下旨诛杀男丁,女眷充当官妓。”
“你可以为了桑晚榆,在金銮殿跪三天三夜为她求情,求圣上从轻发落。”
“为何到我这了,竟不愿帮我说一句话?”
最后几个字,迟非晚的声音都破了音。
宋径云淡漠睨着她:“你放心,你早就不是迟府的人了。”
“迟府就算是株连九族,也不会有你。”
迟非晚浑身发颤,听着宋径云话里的意思。
眼眸猩红,破天荒逆了宋径云的意思。
“求求你了,放过我爹娘吧!他们年纪大了,经不起诏狱之苦啊!”
“你要抓就抓我,要杀要剐……”
听闻最后四个字,宋径云心莫名一抽,拽着她交给身旁的锦衣卫。
“送她回家。”
家?
她还有家吗?
顾砚死了,孩没了,就连娘家也被满门抄斩……
迟非晚拼命挣扎,含着血泪嘶喊。
“宋径云,那是我仅剩的家人……”
宋径云身形一顿,却还是没有停下。
迟非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掩进血色般赤红的府门中。
这一夜,迟府的哭喊震响整个京城。
宋府。
大夫面色堪忧,沉声道。
“迟通房,当务之急是好好休养,别再急火攻心了。”
“否则,活不过这两日了……”
迟非晚眼睫一颤,失神地望着窗外。
若是这世间仅剩她孑然一人,活再久又有什么意思?
强撑虚弱的身子,还是踏出了宋府的大门。
跌跌撞撞跪在了各处迟父同僚的家门口。
可世态炎凉,那些看着她长大的世家叔伯们,没有一个雪中送炭。
要么避之唯恐不及,要么“好心”劝她,安心伺候宋径云。
留在宋府做迟通房。
迟非晚脸上血色尽失,整个人仿佛被冰水从头到尾浇个湿透,心也凉得彻底。
她一咬牙,将身上珠钗尽数取下,朝当铺走去。
……
北镇抚司诏狱。
迟非晚把银钱尽数塞给锦衣卫千户。
跪在诏狱门口,直至双膝都磕破了,才求来一个看望父亲的机会。
她提起裙摆往诏狱深处跑去。
远远地,便听宋径云阴森冷厉的声音在诏狱深处响起。
“迟大人,你死到临头了,还惦记着你那毒妇般的女儿。”
“实话告诉你吧,等我把你女儿玩够了,我就会送她去当军妓,任人摆布。”
“指不定你昔日的同僚还会光顾,照料她。”
迟大人怒发冲冠,胸口剧烈起伏。
“宋径云,你这个白眼狼,你不得好死。”
“我真是瞎了眼了……才将女儿嫁给你……”
说到最后,迟父呼吸愈发急促,渐渐喘气不上。
迟非晚全身倏然绷紧。
迟父患有心疾,只要情绪激动便会呼吸不畅,甚至危及性命!
汗珠夹杂泪珠不断滚落,迟非晚加快脚步,只恨不能再快一点!
忽地,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传来。
迟非晚终于奔至牢房前,白着脸喊:“爹!”
迟父倒在地上,听到声响,用尽力气朝迟非晚的方向伸出手。
可两人的手还没触碰,迟父的手便垂了下去,胸膛再没了起伏。


迟非晚瞳孔骤缩,呼吸一窒。
连手上的桎梏都忘记挣开。
……仅剩的一点温情,终是消失了。
这时,女监巡逻的千户赶到,连忙将两人拉开。
迟非晚垂着眸子,望向手上的红痕,面如死灰。
干涸的眼再也流不出泪水。
千户将此事报告给宋径云,宋径云眉头不悦皱起。
“将迟夫人处理了,做干净点。”
若是迟夫人再作出什么幺蛾子,指不定会再伤害迟非晚,将她拖下水。
想到迟非晚那双通红的眸子,和瘦得不成样子的身子,宋径云心头一滞,叫来大夫。
“晚晚的病怎么还不见起色?”
不等大夫回话,宋径云烦躁地挥退。
“罢了,一群庸医,等太医空下来,我亲自去请。”
当晚,迟夫人在墙上写下了血书,便咬舌自尽了。
……
迟非晚给爹娘布置的灵堂很是冷清,没有亲朋好友吊唁,大家都怕跟罪臣扯上关系。
倒是宋径云过来了,面无表情地给迟父上了三炷香。
他垂下眼睑,眸色深沉,低声道:“只要你少作妖,我护你一世安宁,衣食无忧。”
迟非晚木然跪着,不停烧着纸钱,心里蔓延过无力的讽刺。
没有一世,安宁何来?
“径云,行刑前夜,我想去探望晚槐。”
她可怜的妹妹,今年才刚刚过了及笄之礼,正是大好年华……
死刑犯最后一夜看管十分严格,不能见家属。
宋径云看着泪眼婆娑的迟非晚,心下一软,破天荒地答应了。
“好。”
迟非晚站在诏狱面前,看着风雪漫天飞舞,直扑廊檐。
明日就是迟晚槐问斩的日子。
她细心化了个妆,穿着厚重宽大的斗篷,拎着食盒,跟着宋径云去了诏狱。
迟晚槐看到姐姐,眼眶瞬间就红了。
“姐姐,你怎么……”
后面的话,迟晚槐哽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迟非晚扶着妹妹坐下,打开食盒,将饭菜摆好。
宋径云伫立在不远处。
不多时,有个锦衣卫过来,在他耳畔说了些什么,他微微皱眉。
“大人有事先去忙吧,我正好也想跟妹妹多待一会儿。”
迟非晚眼眸带泪地望着他,惨然一笑:“我会自己回去。”
宋径云点了点头,转身大步离开。
临走时,迟非晚望着宋径云离开的背影,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空。
万千话语堵在喉咙,滚到嘴边,却成了一句。
“径云,天冷了,照顾好自己。”
宋径云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任何回应,大步离去。
就像以往无数次二选一离开她,去找桑晚榆一样。
等宋径云一走,迟晚槐终于克制不住,大哭起来。
“姐姐,是不是吃了这顿断头饭,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迟非晚抚着她苍白的脸庞。
姐妹俩长相有七分相似,只是迟晚槐长相更加稚嫩。
如今迟晚槐身子枯瘦,跟姐姐迟非晚更像了。
“别怕,断头饭,姐姐陪你一起吃。”
迟晚槐哽咽着点点头,手却哆嗦得拿不起筷子。
迟非晚一口一口喂她吃,听她不停说着话,以此驱散恐惧。
“姐姐,你要好好的,咱们迟家就剩下你了……”
“你放心,我长大了,不怕,一下就死了,不会痛……”
“到了下面,我就能继续孝顺爹娘了,连着你那份……”
迟非晚流着泪默默点头,眼里满是决然。
“晚槐放心,姐姐不会让你死的!”


宋径云将桑晚榆护在怀中,满脸冷峻之色。
“你这个毒妇!真以为我不敢动迟家?”
迟非晚的脸被打得偏向一旁,鲜血从她嘴角流出,滴落在锦被之上。
他甚至不愿听她一句解释。
脸上火辣辣的疼,比不上心尖的万分之一。
宋径云见她毫无反抗之意,嘴角噙着一丝讥笑:“怎么,你装这般模样给谁看?”
她不是装,只是知道,再多的解释,在桑晚榆面前都苍白无力……
迟非晚将喉咙中的苦涩尽数咽下,眼神中满是悲凉。
五年前刚穿越进书的迟非晚,拼尽性命从歹徒手下救下双眼失明的宋径云。
宋径云曾许诺过会护迟家一世安宁。
可如今宋径云却站在她面前,搂着别的女人,以迟家生死相要挟羞辱她。
这或许就是她的命,戏里戏外,都犹如窗外枯黄残败的榆树,只能苟延残喘。
“迟非晚,别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说完,宋径云抱起桑晚榆大步离去。
很快,锦华苑恢复了往日的冷清。
迟非晚躺在榻上,心口上的那处伤又开始疼起来。
疼到极致的时候,她竟也觉得习惯了。
桃花苑内。
医馆大夫过来后,给桑晚榆开了些安胎药和安神汤。
宋径云魂不守舍地来回踱步。
桑晚榆紧咬朱唇,眼里满是盈盈泪光,不断抽泣着。
“幸好孩子没事。”
宋径云听闻,这才回过神,倏地想起此前顾砚的话,疑惑道。
“晚榆,你好端端跑去找锦华苑做什么……”
桑晚榆捂着腹部,佯装委屈:“径云哥哥,我只是想看望一下姐姐,所以才……”
这时,门外的下人快步走来,贴耳禀告。
“大人,迟通房昏倒了,看起来不太对劲……”
“死不了。”宋径云浓眉蹙起,想了想,他吩咐道。
“把她送回迟府,省得看着心烦,晦气。”
……
迟夫人见女儿回来,并无喜色,而是斥责。
“你在闹什么?男人不都这样三妻四妾,就你矫情,争风吃醋!”
迟非晚要是自己回来的,迟夫人马上就给送回去。
可她是宋府的下人送回来的,那就是宋径云的意思。
迟非晚刚醒,就见迟夫人满脸不耐,横挑鼻子竖挑眼。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废物!不会讨好男人,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
“早知如此,当初不如把你掐死在襁褓,也比现在丢人现眼强!”
迟非晚眼睫一颤,低下头不再言语。
转瞬到了寒冬腊月,夙雪悠悠从天空飘落,鲜红的血迹被掩盖下去。
迟非晚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虚弱,愈发难熬。
她望着府门,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时至今日,她居然还抱有奢望,宋径云会来接她。
……
翌日。
迟府的大门在一阵剧烈的撞击声中轰然倒下,露出了一群面无表情的锦衣卫。
“奉圣上旨意,迟家满门抄斩!”
刺耳的声音传至迟府每个角落,震得人耳膜穿裂。
迟夫人一耳光落在迟非晚脸上,撕心裂肺哭喊着。
“你这没用的东西,还不滚去找宋大人求情?”
说着朝向锦衣卫,慌乱拽着迟非晚。
“我女儿是宋夫人!你们这么做,指挥使大人不会饶了你们的……”
她被扇得眼前阵阵发黑,身躯不住地颤抖。
望着满地的鲜血和迟府上下,肝肠寸断。
“宋径云在哪,我要见他……”
锦衣卫迅速而有序地向两侧分开,齐齐向右侧看去。
在锦衣卫的簇拥下,宋径云的身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脸上晦暗不明。
“我奉命行事,将迟家上下尽数拘捕!”


宽袖下,迟非晚冰凉的指尖嵌入掌心,身子不觉发颤。
“我不同意,你不是答应过我此生只娶我一人吗?”
宋径云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随即镇定下来。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你且瞧瞧这满朝文武,哪家的男人不是妻妾成群?我这五年来只有你一人,你还不知足?真是贪得无厌!”
他的话如同火团在迟非晚心中翻滚灼烧!
迟非晚声音发颤,与他冷厉的眉眼四目相对,不住地哀求着。
“径云,你再给我七日时间,就七日……”
“没时间了,晚榆怀了身孕。”说完,宋径云便阔步离去。
迟非晚凄然一笑,终归是人变了,连敷衍她都不愿了 。
“径云,若你知道我活不久了,会有片刻的心疼吗?”
霎那,漫天的飞雪笼罩着一座四方宅院。
就如同她这一生都被困在这深宅大院之中,满是凄凉。
她强撑虚弱的身子,将那些续命的药埋到土里。
就像是埋葬自己这辈子的爱而不得的命运。
迟非晚望着这棵愈发枯黄的榆树,不禁喃喃自语。
“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
说完,眸中的光亮仿佛在一瞬间暗灭了。
……
翌日,府门内。
不知何时装点得遍布红绸锦色,房檐廊角,梅枝榆树红绸花高高挂起。
十里红妆,礼炮齐鸣,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
个个伸头探脑地望去,锦衣卫指挥使高调铺张娶平阳郡主为正妻。
喧闹声传到迟非晚的锦华苑,生生刺破耳膜,如凌迟般刺痛心底。
她郁郁寡欢半倚在素白云锦的软榻上。
只因宋径云一句“病怏怏的真晦气。”便被囚禁在锦华苑中。
这府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迟非晚眼里浸满涩意,心口一阵窒闷,还未掏出手帕,就猛地咳了起来。
一口黑红的血溅到地面上,暗卫顾砚红着眼眶,焦灼地拍抚迟非晚的脊背。
“小姐,您这又是何苦?若是让大人知道了,他念及你余下的时日不长,也该待你好上几分。”
迟非晚摇摇头,痛苦地喘着粗气,手里的锦帕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半响,才将带血的帕子仔细叠好,丢入一旁的火盆。
“我去找宋大人来!”
顾砚刚转身要走,就被迟非晚死死拽住,身子顿时僵在原地。
那双苍白的手毫无一丝暖意。
迟非晚怔愣地望着顾砚的背影,思绪飘忽。
她要死了,彻底离开了,只是打扰他一小会儿,也不算贪心吧……
于是,她松开了手,任由顾砚去寻他。
顾砚顿了顿,便阔步离去了。
烛灯轻晃,桌上红烛燃了半截。
不过片刻,顾砚神色匆匆地跑到迟非晚的跟前。
迟非晚望着孤身回来的顾砚,失落道:“他不会来的,对吗?”
顾砚刚要开口,脚步声传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推开了房门。
宋径云在一众下人的簇拥下,来到了锦华苑。
他浓眉蹙起,神色不悦。
“你苑中的下人跪在书房外,说你时日无多了,要我来看看你。”
“我怎么瞧着,无碍。”
迟非晚听到这话,脸色不由一白,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这时,桑晚榆从宋径云身后出来,端过一杯茶,柔声开口。
“姐姐,晚榆来给你敬茶。”


迟非晚怔怔地望着宋径云,迟迟没有接。
宋径云面色冷沉:“还不快接晚榆的新人茶。”
新人?
那旧人是谁,她吗?
成婚三载,终究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了。
迟非晚看着那杯茶,下了床伸出手想去接,可那瘦弱的手竟有些不争气地颤抖。
她还没碰到,那茶杯竟就自己翻倒。
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了桑晚榆的身上!
“啊!径云哥哥,好烫!”
桑晚榆惊慌失措依偎在宋径云怀中。
宋径云搂住桑晚榆,对迟非晚怒目而视。
迟非晚攥紧了手指,极力解释:“不是我干的……”
桑晚榆眼眸含泪,故作委屈。
“姐姐这是记恨径云哥哥,娶我进门,这才借机想报复我。”
宋径云危险的眼眸冷冽地扫向迟非晚,视线带着警告。
“自己去祠堂罚跪抄写《女戒》十遍。”
宋径云,桑晚榆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吗?
重要到大婚第一天,便带着她来给自己下马威。
迟非晚怔怔地望着他,眼中尽是荒芜之色:“知道了。”
宋径云缄默不语,眼神黑沉,揽着桑晚榆离去。
迟非晚拖着枯瘦单薄的身子来到了祠堂。
她跪在垫子上,合上了双眸。
深冬的寒意尚未散尽,朱窗半开丝丝凉意沁入。
罚跪抄经的人,手脚麻木,泪流不止。
……
翌日。
待迟非晚跌跌撞撞赶到正堂时,顾砚的背脊已然血肉模糊。
“住手!”
可下人们置若罔闻,又是一道鞭子划过空中,狠狠抽在顾砚的背上。
桑晚榆满脸怒意:“姐姐,你苑中的下人意图非礼我。”
“如今赐他鞭刑都算轻的!”
迟非晚一怔,下意识看向宋径云。
他淡漠的面容刺得迟非晚心口一痛,却还是稳着声线道:
“径云,顾砚肯定是冤枉的,你再查一查好不好……”
话音刚落,桑晚榆小脸通红,朱唇紧咬,怒喝道。
“肯定是他看姐姐被冷落,所以这才想毁我清白,助姐姐争宠……”
顾砚用尽全力,撕心裂肺反驳。
“你血口喷人!小姐压根没说你半点不是。”
“你如此针对我,还不是因我五年前见过你……”
桑晚榆脸色一惊,眼底极快闪过心虚之色。
“放肆,我怎会与你这等下人见过!”
说着便忽地夺过下人手中的长鞭,狠狠往顾砚身上抽去。
迟非晚心一横,立马跑到顾砚跟前,将他护在怀中。
鞭子挥舞带起尖锐的撕裂声,仿佛是冬日里枯枝断裂的声响。
桑晚榆仿佛看不见似的,用尽全力挥舞一鞭。
“噗”迟非晚一口黑血吐出。
背皮开肉绽,嘴角淌着血,一滴滴砸在地上。
宋径云心下一紧,但很快消失不见,只冷冷道:“住手。”
桑晚榆不甘停下鞭子,瞥见宋径云眉眼间一抹懊恼,怒意更甚,再度开口。
“径云,姐姐私底下怕早就和这贱奴有染!”
“否则姐姐怎么会拿命去护他!”
听闻这话,宋径云眼眸猩红,青筋暴起。
不给迟非晚任何解释的机会,对下人下令。
“抽筋拔骨后扔到乱葬岗。”
她的泪水如决堤般涌出,身体不断颤抖,喉咙发出沙哑的呜咽声。
“径云,求你饶了顾砚吧!”
顾砚与她相伴数五载,多次救她于水火之中。
好几次迟非晚病入膏肓,濒死之际,是顾砚冒死忤逆宋径云,为她请来了大夫。
在她心中,顾砚早已是亲人般的存在。
迟非晚连滚带爬到宋径云脚边,不断卑微哀求。
“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主人的错,别把他扔去乱葬岗……”
宋径云脸色不耐,轻轻挥手。
下人们迅速上前,将迟非晚从宋径云的脚边拉开,紧紧扼住。
迟非晚终于再一次意识到,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宋径云,究竟有多冷漠绝情。
“顾砚……是我无能,对不住你……”
顾砚缓缓睁开双眼,眼里没有怨怼,只是摇了摇头。
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如同垃圾一般被拖走了,鲜血一路蔓延。
迟非晚望着满地的鲜血,目光涣散,不断颤抖张开嘴,连一句哀求的话都说不出。
她要的从来都不多,只想留住身侧人,陪宋径云度过本就不多的时日。
可就连陪伴她五载的顾砚,宋径云也不愿留给她。
也是,他连她都不曾心疼过,怎会对顾砚手下留情?
宋径云望着她气息奄奄,半阖着眸,衣衫上满是淋漓血色的模样。
心间不由得涌起一股怒火:“你就这么心疼那个贱奴?”
迟非晚脸色灰败,苍白薄唇颤抖几瞬后,吐出一句破碎的话。
“宋径云,休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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