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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流放,锦鲤婢女随行超旺他璃月楚珩钰全文

萧君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知过了多久,太子痛苦呻吟,还发了烧,璃月迷迷糊糊,只听得杨兼焦急的安慰:“殿下您忍忍,等熬过这阵就好了……”没过多久,璃月被推醒,只见杨兼着急道:“去打冷水来,太子发烧了,快!”璃月只得迷迷糊糊起身,夜凉,她和衣睡的,出门一个哆嗦,瞬间清醒,摸黑去打水。后厨嬷嬷还没起,大缸里早已不见多少水,退烧冷水足够。璃月打了水,东边似有了鱼肚白,如此怕是已有五更天。临近五月,早晚温差有些大,白日还算有些暖,早晚不多加些衣服就有些凉了。不过,她看着好似不是最倒霉的,倒霉的是那些日夜巡视的禁军,如此凉夜,在巡视,还有守门的,毕恭毕敬站着,她都不知道人是否换过。好在她这样的奴仆是可以随意进出的。璃月端水进屋落了杨兼一句责怪:“怎么这么慢?”璃月解释...

主角:璃月楚珩钰   更新:2025-04-25 10: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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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璃月楚珩钰的其他类型小说《太子流放,锦鲤婢女随行超旺他璃月楚珩钰全文》,由网络作家“萧君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知过了多久,太子痛苦呻吟,还发了烧,璃月迷迷糊糊,只听得杨兼焦急的安慰:“殿下您忍忍,等熬过这阵就好了……”没过多久,璃月被推醒,只见杨兼着急道:“去打冷水来,太子发烧了,快!”璃月只得迷迷糊糊起身,夜凉,她和衣睡的,出门一个哆嗦,瞬间清醒,摸黑去打水。后厨嬷嬷还没起,大缸里早已不见多少水,退烧冷水足够。璃月打了水,东边似有了鱼肚白,如此怕是已有五更天。临近五月,早晚温差有些大,白日还算有些暖,早晚不多加些衣服就有些凉了。不过,她看着好似不是最倒霉的,倒霉的是那些日夜巡视的禁军,如此凉夜,在巡视,还有守门的,毕恭毕敬站着,她都不知道人是否换过。好在她这样的奴仆是可以随意进出的。璃月端水进屋落了杨兼一句责怪:“怎么这么慢?”璃月解释...

《太子流放,锦鲤婢女随行超旺他璃月楚珩钰全文》精彩片段


不知过了多久,太子痛苦呻吟,还发了烧,璃月迷迷糊糊,只听得杨兼焦急的安慰:“殿下您忍忍,等熬过这阵就好了……”

没过多久,璃月被推醒,只见杨兼着急道:“去打冷水来,太子发烧了,快!”

璃月只得迷迷糊糊起身,夜凉,她和衣睡的,出门一个哆嗦,瞬间清醒,摸黑去打水。

后厨嬷嬷还没起,大缸里早已不见多少水,退烧冷水足够。

璃月打了水,东边似有了鱼肚白,如此怕是已有五更天。

临近五月,早晚温差有些大,白日还算有些暖,早晚不多加些衣服就有些凉了。

不过,她看着好似不是最倒霉的,倒霉的是那些日夜巡视的禁军,如此凉夜,在巡视,还有守门的,毕恭毕敬站着,她都不知道人是否换过。

好在她这样的奴仆是可以随意进出的。

璃月端水进屋落了杨兼一句责怪:“怎么这么慢?”

璃月解释:“后厨有点远。”

“你来给太子降温,我歇息片刻。”

璃月点头,她睡着,他没怎么打搅,也算给了一个囫囵觉。

伸手摸了摸高贵太子的额头,忙收手,这么烫,怕是得烧坏,忙拧了冷水帕子给擦脸降温。

太子殿下的脸朝着床里,她不好擦,只得坐床沿,就着微弱昏黄的烛光,看着他半边侧脸擦拭。

做梦都没想过她还有近身伺候太子的时候。

撩开被子,整个被子都滚烫,忙又散热,拧了帕子,小心翼翼探进里衣,轻缓出声:“会有些凉,您忍忍。”

果真,床上的人有些微颤,似被吵醒,又开始隐忍呻吟。

今日开始怕是最痛的时候。

璃月加快手中动作,多拧了几次帕子,多擦了几次,随后盖上被子,再给他脸上脖子降温。动作不算轻柔,可以说恰到好处的擦拭,连带着手也给捞了一遍。

如此反复,大概到天亮,才见有那么点退热的迹象。

那太子又昏沉过去。

照顾病人很累,璃月不是菩萨心肠,更多的是为自己小命考量,就去才打了盹的杨兼身边,推了推他,道:“杨总管,到点做饭了,我不去,灶头没我们的份,太子殿下交给你了。”

杨兼看了看天色,起身,没有二话:“你去吧。”

璃月离开,杨兼探了探楚珩钰的额头,摸了摸身体,自觉照顾人这等事还得是女人来做最好。

松一口气,抱了铺盖,睡在太子殿下脚边。

他近身伺候太子十一年,从毛都没长齐任人欺负再到被太子点名提拔,这一路,他是太子亲信,也是太子最亲近的人,谁都可以辜负太子,唯独他不能。

他一个阉人怎么都无所谓,太子便是不再是太子,也是他的主子。

璃月的料想不错,后面的大厨房被禁军占领,倒是还有小厨房,只不过,食材都在大厨房,璃月不免低声下气道:“还请诸位大哥行个好,匀出一些米面出来,我的主子们也得有口饭吃。”

闻言,有人哈哈大笑:“你还不知道?你说的主子现在已是庶民,再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喽~~”

“什么!”璃月惊讶,“太子到底犯了什么事?”

“总归惹怒了圣上,你们要吃食,得自己去采买去。”

“我们可随意出入吗?”

“你们下人可不归我们看管。”

璃月懂了,忙去找太子妃,她那满头翠珠总能换点钱。

到了太子妃住处,她的门口没有禁军把守,璃月推门而入,对着刚起身的太子妃直接汇报道:“太子妃,那些禁军占领了厨房,不肯匀出多的吃食来,叫我们自己想办法采买,奴婢问过,下人不归他们看管,可出行采买。”

闻言佟若芸气:“岂有此理,他们竟然如此大胆,竟然欺负到主子头上来了。”

消息闭塞,太子妃想来很多事还不知情,越是这个时候,出于自保,璃月也不会多话,道:“太子妃,下人们可以出去,未免采买需要买的东西不少,还得多派两个人出去采买,还有……现下银子问题。”

果然,听闻这个,太子妃道:“去把所有人叫来。”

璃月应声。

不多久,两个良娣和宫女都在了太子妃屋里。

太子妃还算沉的住气,道:“现下那些禁军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可我们也得寻机会活下去。”说着太子妃拿出头上和手上所有的首饰道:“这是我所带出来的全部,你们呢?”

李良娣和房良娣对视一眼,都不敢藏私,都把身上的值钱东西取下来。

太子妃道:“太子是我们的天,如今他又如此模样,汤药定是少不了。”转头对着林姑姑道:“姑姑,我信你,去带着人出去一趟,顺便采买。”

林姑姑应声:“是。”

说着太子妃拿了几件物件出来,道:“省着花,我们如今的处境不知何时能结束。”

“是,奴婢省的。”

林姑姑点了璃月和菊英一起出去。

太子妃遇事也不是半点不能顶事,至少还知道大家一起出值钱的,还指明叫亲信主事出门。

其实这是一趟苦差,若是没有马车不知道要走多久,而且,回来还得提着重物,璃月不敢想,她到时候有多累,况且,她现在肚子就饿得难受。

站出来道:“昨日还有一遍药得煎,采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得留着,与烧火嬷嬷打好关系,尽快弄吃的。”

如此采买的事便就落不到璃月头上。

佟若芸点头,多看了璃月一眼,这宫女无疑是这些人里最机灵的,道:“林姑姑,那就辛苦你跑一趟。”

林姑姑点头,此时出去采买的人便就换成了菊英和九月。


闻言,失望的便就回去了,但她说什么,以后偶尔给他们来上一锅粥?

他们自己也没有银子,竟已想着接济他们了?是他们主子的意思吗?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那些富人手里稍微漏一点出来就可以叫穷人有口吃的,可人家只管着自己,从未想过施舍。

流民里有人好好去看了看那废太子,只觉这样的人应该是好人,可这世道如何好人都没有好报呢,断了腿不说,还因着大起大落受不住,傻了。

有人小声:“太子殿下,你要好起来。”

楚珩钰眼眸动了动,朝着那偏老实又给他磕过头的老人家看去,叫他的眼眸露出了叫人看不懂的情绪。

一路上他有听过叫他早点死的,第一次听叫他好起来的,还是个陌生人。

璃月打了米汤来,杨兼不在,她来喂米汤,陆翡和佟若芸她们知道吃食好了去喝米粥。

四下无人,楚珩钰也不管衙差盯没盯着,疑惑道:“这世道真叫吾不懂,枕边人会让你死,可不相熟的老人却叫吾早些好起来。”

璃月也觉得人心很奇怪,道:“流亡时爹娘趁我睡着丢下了我,可一路我就是跟着人群乱叫爹娘有口吃的活了下来,并不比跟着爹娘时坏多少,因为他们把吃的紧着弟弟们了,而那些陌生人,反而带我一路流到京城。”

楚珩钰看了看璃月,眼眸有些深,接过她手里的碗,问:“可是,景慧十年的那场大洪水?”

璃月想了想,点头。

楚珩钰道:“那一年朝廷也很难,连着两年大悍,国库空虚,接着又是一年水灾,拨不出多少银子,能救的人少之又少,吾记得那时候百姓骂父皇德不配位,之后父皇责怪臣子办事不利,最后直接让吾这个刚处理朝事的太子担了德不配位的名,之后吾用血抄经书,祈求风调雨顺,整整抄了一个月,好在,之后的几年倒真是风调雨顺了。”

语气里多有惆怅。

璃月接不上话,只听出了他也活的不易的心酸,道:“快喝粥。今日不晓得赶不赶路,一会儿站一站,一直坐着不好。”

不是很浓的粥,米汤有点稀,喝着倒也舒服,一下就解了渴。

过了早上,璃月让陆翡帮着楚珩钰稍微站一站。

楚珩钰此刻眼神清明,站了站的确松快一些,佟若芸过来主动扶着他,细润的声音带着娇,道:“殿下,来我照顾你。”

楚珩钰靠着墙,也不是站不稳,此刻任由佟若芸扶着,李良娣看着也过来扶着。

楚珩钰几不可见的蹙眉,杨兼不在,寻了寻璃月,她在收拾被褥,也没有过来管她的意思,便就罢了。

佟若芸道:“殿下您现在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楚珩钰不想说话,没应。

李良娣道:“殿下,我们衣服都臭了,能不能叫丫鬟管管我们。”她最是与楚珩钰没感情,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

楚珩钰瞥一眼李良娣,还是没说话。

佟若芸和李良娣相互看一眼,她们知道楚珩钰平日话少,可现在是根本不想跟她们说话,也不知道那日两人说的话,楚珩钰可听进去了。

佟若芸试探:“殿下,我们那日说的话,你就当没听到,我二人给你道歉。”

楚珩钰转头,眸色沉沉,看一眼佟若芸,低沉的嗓音开口,“说了什么?”

佟若芸暗暗松一口气,道:“殿下不记得便罢了,殿下的腿如何,大夫怎么说?”


璃月收床铺,杨兼也开始忙活,待一切收拾好,璃月拿出身上的一两银子,再到楚珩钰身上拿出一两银子,递给杨兼道:“一会儿你看着衙差,有人走开,你便跟上,米粮的价格你可知晓?”

杨兼点头,“大概知晓。”

“一两银子白米白面就可吃好些天,多的钱你看着买点肉,和盐,再看看有没有便宜的铁锅,没有便就罢了,至少余出几百文钱,以备不时之需。”

这个杨兼得听璃月的,算着过日子,他没有璃月的本事,应道:“好。”

修整好开始赶路,杨兼与陆翡打了招呼,便就开始赶路。

这些女子早上都没吃,以为忍一忍也不是不可以,结果走没多久便就走不动了。走路腰都直不起,拖了后腿,衙差也没有手下留情,狠狠给了佟若芸和李良娣一鞭子,两人当即惨叫哭出了声,忙跟上队伍。

杨兼拉着板着,陆翡在后面推,璃月则走走停停,拔拔野菜,走了大概五里路,差不多一个时辰,有四个衙差离了队伍。

陆翡换了杨兼的位置,璃月则去推车。

陆翡拉车提起就觉得杨兼不容易,不禁感叹:“嚯,拉这板着真不容易,我看这车轱辘有空得看看,当初俺们镖局这车上东西放满,都没这么不好使。”

璃月忙道:“陆大哥会看吗?我以为木头轮子都是很重的。”

陆翡道:“一会儿休息,俺给你们看看。”

陆翡比杨兼有技巧,几乎走走拉拉,使力也有技巧,璃月反正蒙头推车,走得反倒比这些流民还快些。

最后头的女子哭哭啼啼,那些拖家带口的妇人亦是如此,眼前要穿过一条十丈宽的河,有石桥,流犯们先走了,她们要过去,得先把楚珩钰先背过去,再把板车抬过去。

陆翡趁机道:“丫头,今日吃什么?”

璃月懂什么意思,道:“已叫人去买肉了,晚上一定给你加肉,还叫你吃好。”

“这可是你说的。”

陆翡便就探身进板车,先把人抱出来,再把人背过桥,只不过,有人过桥的时候,一头扎身进了河里。

璃月只听得“普通”一声,就见有人大喊:“娘~~”

河水不算急,衙差没有一个去救的,流犯脚上也有镣铐,不好袅水,没有一个人上去救人,眼睁睁就看着人没入水里。

璃月从小到大见到的都是苦难,从未见过安居乐业,丰荣盛世,她只觉得活在这世道,死了也好,故而被苦难淬炼的眸子,时常一副清冷之态。

陆翡过了河,折身过来,帮着抬板车。

那头过了河的佟若芸和李良娣见楚珩钰落了单,跪在坐在青石凳上的楚珩钰面前,李良娣求道:“殿下,你给我们一条活路,你也去死好不好,你如今,活着不如死了,你行行好,给我们一条活路。”

自私的哀求,哀哀戚戚,怕死又不敢去死,只有求着别人去死。

佟若芸亦是道:“殿下,我们不想去苦寒之地,你行个好,给我们一条活路。”

当着衙差的面,两人也不顾了。

楚珩钰双眸无神,半点没理会。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搀起楚珩钰往河边走,这是达成共识了,要害人。楚珩钰心里有谋算,为了腿,也没动,被搀着走了几步。

有衙差见着不对,忙过去,拦着佟若芸和李良娣,冷喝一声:“你们做什么!”这是管不了他们这头的衙差,倒是多了一遭事,特意来拦着。

璃月还在桥上搬东西,就见桥下的动静,动作加快了些,与陆翡很快将板车搬过,随后,很快去扶着楚珩钰,楚珩钰腿脚不便,把重心压在了璃月身上,璃月这才注意,楚珩钰不是一般的高,她只够的着人家的肩膀,关键人家还没站直的状态下,难怪板车这么重。


室内安静一瞬,气氛有些好转,只不过外头的人哭哭啼啼的女声叫所有人都皱了眉。

房良娣哭嚷着进屋,扑到床前哭道:“殿下,他们说您以后是庶民,是不是真的?”

这一说,屋里其余两个女人都惊了,佟若芸忙问:“你哪里听来的?”

“别苑的下人说的,我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殿下,你告诉我们,是不是真的?”

璃月看到床上的人紧紧捏拳,手上的青筋暴起。

就听身边“啪”的一声,吓了璃月一跳,转头就见房良娣捂着趴在地上,杨兼怒不可遏,眯着阴冷的眸子:“你没瞧见殿下养伤是不是,你再聒噪,可不是张嘴一巴掌的事,滚出去!”

屋里另两个女子也是捂着嘴,不可思议一个奴才居然打主子,房良娣再无状,也是官家女出身。

房良娣不敢再多言,捂着脸跑了。

杨兼对着太子妃道:“太子妃也出去吧,殿下需要清静。”

一时间屋里的女人都走了出去。

璃月看了看杨兼,年纪不大,一张四方脸,面上干净清俊,就是一双眼眸,许是浸淫宫中多年,便是个太监也难掩奸滑阴险之相,颇有威慑,那戏台子上唱的丑角应都是这等人物。

屋内安静,就听杨兼又安慰道:“殿下,您莫放在心上。”

床上的人没吱声。

璃月放下帕,给床上的人再盖上被子,道:“奴婢去换水。”

说着放下帕子便出去了。

桌上还有碗筷,无人收拾,这般境地应该是最差的了吧。

出门,不多远,便在太子妃的房中,里头有房良娣的咒骂:“……他杨兼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打我,太子妃我可不想活了啊~~”

璃月漠不关心走过,谁人都有自己的苦难,她的苦难在很早之前就吃完了的,该是没了。

回到大厨房,老嬷嬷一人在收拾,那么多禁军的碗筷,无人帮她,璃月过去,撸起袖子道:“嬷嬷,那几个守西郊的怎么都不来帮你。”

嬷嬷道:“怎么帮,他们平日洒扫我也不帮的,各司其职。”

“哦,嬷嬷,屋里还有多少米面,他们什么时候会采买?”

“不会采买了,晚上不够,他们说是外头买饼子来吃。”

“怎么这样,他们是存心要饿死人吗?”

“唉,那贵人是个活不久的命,我看呐趁早放弃了,你还有活命的机会,不然迟早被拖累。”

璃月想一下,曾经有个宫妃说是吃鸡蛋噎死了,之后皇后一个照顾不周,满宫的下人都拉着陪葬,责任便都怪在那些陪葬的下人身上。

不过这都是无头公案,说说而已,事实如何谁知道。

但太子便是被废了,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犯事不在牢狱在行宫,这就说明最上头的人是不想太子死的,而下头的人落井下石的,捧高踩低的,欺瞒不报,很多事就是说不清楚的,这时候最容易浑水摸鱼,那主子出了事,第一个要死的人就是伺候他的人。

璃月这么一想,脊背发凉,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离死亡这么近。

动作快的帮嬷嬷洗碗,湿了衣袖,随后在厨房抓了两把米装在袖子里,然后重新端着水出去。

再进太子房间的时候,屋里静静的,杨兼在打盹,轻抬了抬眼皮,看清楚人,又闭上了眼。

璃月把水放房间,摸了摸太子额间,烧下去了一些,便又去收拾碗筷,轻手轻脚。

经过太子房里是女子的啜泣声带着哀怨,“......不知家中人知晓,会不会接我们回去。”

这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之照,屋里无人反驳,不过璃月也没听,事不关己。

到了小厨房,想到没有盐巴,又去大厨房,什么时候都不能没有一口吃的。

嬷嬷见璃月又来,这一次是帮她烧水,又见她要了些盐巴,和一些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之后,璃月又来主动帮着嬷嬷去分热水给禁军。

不管哪一个,人家外出当值,喝水是必要的,璃月必须要给人看到她在行宫的作用,这也是求生的本能。

一个早上谁也没有她忙活。

中午,璃月又煮了米汤,这次比早上稠了一些,汤里见了点白,璃月捞了米粒叫自己吃饱再给各位主子送去。

都是她一个人在忙活,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不错了。

端了吃食过去,这次比早上更惨,肉丁都没有了,三个女人不免面色更加凄苦。

进到太子屋里,璃月对着杨兼道:“我尽力了。”

杨兼看了看米汤,只点了点头,端着碗去床边上,道:“殿下,起来稍微吃点,虽是米汤,但是养伤最好,殿下~~~”

楚珩钰动了动侧过了身,将脑袋探出,就着杨兼的手,大口喝下。

太子不并娇气,相反平时的他起的比鸡早,活得比牛累,朝堂一不如意,挨骂就是他,千般好就都是皇上的,楚珩钰难得有休息时候,如今只不过挨了一顿打,倒是可以好好休息上一番。

杨兼喂完,去喝自己那碗,然后问璃月:“吃的哪来的?”

璃月道:“早上帮后厨嬷嬷洗了碗,烧了水,拿了点来。”

杨兼点头,对着璃月道:“你看着殿下,我去去就来。”

璃月点头。

杨兼就这样穿着太监总管的衣服出去了,璃月也不知道杨兼出去做什么,便就去床边,摸了摸太子的额间,有点烧但不烫手,掖了掖被子。随后坐去一边小憩。

也不知过了多久,好似一刻钟,就见再次进来的杨兼抱着个不多的米袋子,和几颗青菜萝卜,这怕是后厨所有可见的吃食了吧,就听杨兼嘴里道:“真当咱家是好欺负的,谁敢饿着我家殿下,我跟他拼命!”

璃月忙去接着东西,放去屋里一角。

杨兼问:“你还缺什么?”

璃月道:“油盐。”

杨兼点头,又出去了。

没多久,又抱回来油盐。

璃月眸子里透出笑意,早知道杨兼有这等本事,早跟他说才是。


衙差又道:“肉干三两银子一包,可要?”

那人想了想,看了看妻儿老小,又道:“来一包。”

璃月看着是小小的一包,半个掌心大的一小包东西。

三两银子的肉,放平常那是至少半扇猪肉,这流放的买卖油水也忒大了些。

有一便有二,偷摸藏银子出来的,如今也顾不得了,活一天,是一天,都要了馒头肉干,那些没银子的,便只能啃糙饼子。

璃月生了火,先把剩余的水倒在陶瓦罐里,抓了两把米进去煮,她带的米面也不多,如今六张嘴,这点口粮省着吃,只能坚持四五天,还有杨兼干的力气活,吃的方面唯独他不能省着。

杨兼灌满两个水囊回来的时候,璃月小罐子里已有米香飘出。

璃月接过水,开始冲她带出来的三个碗。

馒头还剩两个,璃月都给了杨兼,然后两把米,也只有两小碗白米和了猪油和盐,拌了拌盛出,继而倒水,等着水开,一会儿还得煮面糊糊。

房良娣早就饿得不耐烦了,见璃月没准备她们的,不禁问:“我们的呢?”

璃月要喂楚珩钰,如今只能先放下碗筷,沉着脸对着那几个女人道:“我知道你们以前都是大小姐,但如今这个境况还想着有人伺候未免太异想天开。我带的吃食不多,大家省着吃,只够几天的,如果你们愿意吃苦,那么一会儿再给你们煮面糊糊。”

房良娣指着杨兼道:“他,为什么吃的比主子还多。”

“他一天都在干力气活,而你们什么都没做。明天,你们若是能改变一番,我也不介意煮了白米伺候你们。”

不算寂静的庙里,璃月的说话声不小,大家都来朝着这个冷冷说话的丫鬟看。

别看这个丫鬟白日里对太子那般凶狠,路上却是把人照顾的好好,还有刚才这一番话,没有一句不对的。如今不是小姐,路上还有埋怨,当下情况,还把自己当主子那就不该了。

璃月端起碗,伺候楚珩钰吃,给他吃的不多,半碗饭,而且还没给自己留。

楚珩钰极少仔细看一个人,而今,不禁又多看了看璃月,她的眼眸清冷,仿佛世间万物都不能在其中掀起波澜。四目相对,他的眸子又何尝不是寒凉且淡漠。

璃月,一口一口喂完,擦了擦他的嘴角,开始煮面糊糊。

面糊糊可以说是璃月从小的吃食,看到面糊糊她还有种回到小时候的错觉,就是少了野菜,也对,一路上有野菜,她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屋里飘出面糊糊的味道,璃月加了猪油还有盐巴,闻起来还挺香。

璃月将吃过的碗筷冲了一番,倒了面糊糊给另外三个女子。

炉子里还有,有小孩闻着香,忍不住蹲在璃月的炉子旁边,觉得便是闻一闻味道也好。

璃月看着这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霎时就想到当初的自己,逃荒路上,她便是这样,时常想着如何讨吃食,可怜无助。

清冷的眸子看着小孩溢出同情,放柔了声音,小声道:“想吃,可以拿糠饼来换。”

闻言,小男孩眼睛亮了亮,忙去到自己长辈身边小声说话。

没多久,两张糠饼在璃月眼前。

璃月小声:“等下,没有碗,等空出碗来给你盛。”

小男孩点点头。

璃月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亮。”

“哦,你爹犯了什么事流放?”

童言童语的声音里有些失落,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没跟我说。”

“我不能保证,毕竟不是大夫,你信了就好好活着,上天会给想活着的人气运让他渡过难关。”她从小就是这么来的。
楚珩钰怔了怔,给想活着的人气运?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楚衔钰又将头转了回去,背上传来凉意,有点熟悉,这便是早间伺候他的人。
室内安静一瞬,气氛有些好转,只不过外头的人哭哭啼啼的女声叫所有人都皱了眉。
房良娣哭嚷着进屋,扑到床前哭道:“殿下,他们说您以后是庶民,是不是真的?”
这一说,屋里其余两个女人都惊了,佟若芸忙问:“你哪里听来的?”
“别苑的下人说的,我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殿下,你告诉我们,是不是真的?”
璃月看到床上的人紧紧捏拳,手上的青筋暴起。
就听身边“啪”的一声,吓了璃月一跳,转头就见房良娣捂着趴在地上,杨兼怒不可遏,眯着阴冷的眸子:“你没瞧见殿下养伤是不是,你再聒噪,可不是张嘴一巴掌的事,滚出去!”
屋里另两个女子也是捂着嘴,不可思议一个奴才居然打主子,房良娣再无状,也是官家女出身。
房良娣不敢再多言,捂着脸跑了。
杨兼对着太子妃道:“太子妃也出去吧,殿下需要清静。”
一时间屋里的女人都走了出去。
璃月看了看杨兼,年纪不大,一张四方脸,面上干净清俊,就是一双眼眸,许是浸淫宫中多年,便是个太监也难掩奸滑阴险之相,颇有威慑,那戏台子上唱的丑角应都是这等人物。
屋内安静,就听杨兼又安慰道:“殿下,您莫放在心上。”
床上的人没吱声。
璃月放下帕,给床上的人再盖上被子,道:“奴婢去换水。”
说着放下帕子便出去了。
桌上还有碗筷,无人收拾,这般境地应该是最差的了吧。
出门,不多远,便在太子妃的房中,里头有房良娣的咒骂:“......他杨兼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打我,太子妃我可不想活了啊~~”
璃月漠不关心走过,谁人都有自己的苦难,她的苦难在很早之前就吃完了的,该是没了。
回到大厨房,老嬷嬷一人在收拾,那么多禁军的碗筷,无人帮她,璃月过去,撸起袖子道:“嬷嬷,那几个守西郊的怎么都不来帮你。”
嬷嬷道:“怎么帮,他们平日洒扫我也不帮的,各司其职。”
“哦,嬷嬷,屋里还有多少米面,他们什么时候会采买?”
“不会采买了,晚上不够,他们说是外头买饼子来吃。”
“怎么这样,他们是存心要饿死人吗?”
“唉,那贵人是个活不久的命,我看呐趁早放弃了,你还有活命的机会,不然迟早被拖累。”
璃月想一下,曾经有个宫妃说是吃鸡蛋噎死了,之后皇后一个照顾不周,满宫的下人都拉着陪葬,责任便都怪在那些陪葬的下人身上。
不过这都是无头公案,说说而已,事实如何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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