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军李娟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八零,我靠打猎风生水起李军李娟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李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二毛后世就靠着这股子没脸没皮的劲头,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只是可惜他不正干,不好好过日子,隔三岔五打媳妇、赌博,最后媳妇跑了。然后他就继续混着日子。因为村里每个人分的地不少,他父母的地也是他管着,等承包地的租金高了起来的时候,顾二毛便一下子把地租了十年,拿到手的十几万租金一晚上就输个精光。李军离世前那两年,顾二毛过的就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村里工作组要给他扶贫,但这货属于那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比李军早几年就病死在自己家的土房子里。现在看着那张脸,李军真的是讨厌,一把打掉他的手说道:“我有正事,没空和你在这里皮,让开。”顾二毛收回手,双手笼进袖子,嬉皮笑脸的说道:“咋还生气了呢?我和你开玩笑呢!乡里赵长江家里买了电视,我刚得到的消息...
《重生八零,我靠打猎风生水起李军李娟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顾二毛后世就靠着这股子没脸没皮的劲头,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只是可惜他不正干,不好好过日子,隔三岔五打媳妇、赌博,最后媳妇跑了。
然后他就继续混着日子。因为村里每个人分的地不少,他父母的地也是他管着,等承包地的租金高了起来的时候,顾二毛便一下子把地租了十年,拿到手的十几万租金一晚上就输个精光。
李军离世前那两年,顾二毛过的就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村里工作组要给他扶贫,但这货属于那种烂泥扶不上墙的。
比李军早几年就病死在自己家的土房子里。
现在看着那张脸,李军真的是讨厌,一把打掉他的手说道:
“我有正事,没空和你在这里皮,让开。”
顾二毛收回手,双手笼进袖子,嬉皮笑脸的说道:
“咋还生气了呢?我和你开玩笑呢!乡里赵长江家里买了电视,我刚得到的消息,专门过来约你过去看看。那可是电视!家里的小电影啊!想看什么看什么,吴淑芬也要去看,你快回去准备准备啊!”
说着还看了一眼李军手里的鱼。
这鱼,可真大,真漂亮!
每次只要自己一说吴淑芬去哪里,李军哪怕不想去,肯定也就改主意了。
虽然听说吴淑芬已经和李军提了分手,想来李军肯定不愿意吧?
听说李军昨天晚上逮了呱呱鸡,今天又抓了鱼。这人去了乌城是学能耐了啊。虽然昨天顾二毛已经下决心要给李军点颜色看看,但想想李军能逮到东西吃到肉的本事,顾二毛决定还是不能断了和他的朋友关系。
不然上哪里吃肉去?
“没空。”李军摆手,丝毫没理会吴淑芬的事情,“我有事要办,你想看自己去看吧。”
说完李军绕过顾二毛,往队长许成军家里走去。
顾二毛在后面连喊几声,李军都装没听到。
重活一世,有些没意义的关系就不必去维持了。上一世活得真够蠢的。
许成军家里同样点着煤油灯,灯的样式和李建国家一样的。
李军敲门,许成军的孩子许明娃开的门。明娃九岁,抬头看了李军一眼,扭头往屋里喊着:
“爸,李强他叔来了!还提着鱼!”
许成军是从部队复员下来的,先是在生产队当了民兵队长,因为年富力强,做事果断,干了五年民兵队长后,老队长解任后就接上了队长的职位。
干上队长后,他行事也果断,利用战友的关系,组建了副业队,到山里挖贝母、党参卖到县收购站,每年能给队里各户分到一些现钱,因此很受大家的拥护。
“小龙来了啊。”许成军正在炕上听着收音机,在这年头,收音机可算是大件了,听儿子说李军提着鱼,便从炕上下来,拖拉着鞋站起来笑着说道:
“过来就过来,怎么还带上鱼了?听说你不在乌城厂子里干了?”
“嗯,能力有限,咱上学少,知识水平有限,有些活干不了,就回来了。这是今天从小海子里逮的鲤鱼,我提过来两条你们尝尝。”
“这鱼不小呢!”许成军的媳妇马红梅看着那两条鱼,脸上都笑开了花,“砸冰窟窿可不容易吧。”
“还行,我们年轻嘛。”李军把鱼交给马红梅,对着许成军说道,“队长,我有事和你商量一下。”
“啥事你说。”许成军掐了烟,这年头男人抽烟基本上不避小孩,也没有二手烟危害那么一说,“能办的原则下我都给你办。”
“队长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这我回来了,我哥准备的炭和柴火不够了,我想借队里的马车去山里拉些柴火回来。”
“那不成吧?”许成军听了微微摇头,“且不说山里那么远,你人生地不熟的能不能找到柴火。就那山里的情况那么复杂,你去了迷路了,回不来了,我咋和你哥交待?”
“队长,我知道你的意思。”李军笑了笑,“我一个工友就是清水河的。我们关系不错,他和我一起回来了。我这趟先去他们家,也不进深山,从他们那里整点不成材的木头就行。”
“这样啊……”许成军思索了一下,然后对李军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劝,不过公事公办。咱们队里就这几匹马,出车的话那是要算工分的。”
“多少工分?”李军早就知道这一项,因此并不意外。
许成军见李军没有意外,也没有反驳,心里有点高看这小伙子一眼了,他以为李军提了鱼过来,自己说工分的事情,他肯定是要驳一下的。
挺有城府啊。小伙子在乌城锻炼了几个月,成熟了啊。
“常人夏天一天一个工,冬天两个工。马的工是人的十倍,也就是二十个工。现在算平均工,一个工八分钱,马一天就是一块六,车就不给你钱工了,怎么样?”
“行。”李军当场就掏钱。
许成军也不含糊,李军把钱交给他,他就给李军写了条子。
“兹给予我队李军借马一匹,马车一辆,队长许成军,X年X月X日。”
“那行,队长你们早点休息,我现在去马号看看,和罗叔提前打个招呼。”
“好。”许成军也不留人,等李军出去后,便关了门。
“这李军出息了啊。”马红梅等李军走了后感叹着。
“我听李强说,他们家今天中午吃的呱呱鸡,也是他叔抓的。”许明娃盯着正那两条鱼,然后用胳膊抹了一下鼻涕,想象着鱼的味道。
“嗯,看着和以前不一样了。这城里就是锻炼人。”许成军点点头,“就是被开除了,有点可怜。”
“管他呢,这鱼不错,明天咱们做鱼吃。”
李军回到家里,又提了一条鱼,去了马号。
马号是生产队养马的地方,有专门的人喂马。冬夏马都在这里,养马的姓罗,大名李军也不知道,就跟着村里人叫老罗。
老罗有点罗锅,五十多岁的样子,住在马号边上的小房子里。这里也盘了炕,有炉子。
看到李军提的鱼,又有许成军的条子,老罗笑着答应李军,一定把最好的马给他备好。
陶大强兴冲冲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并没有给自己留饭。
他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李强过来喊两个人吃饭,李军和陶大强两个才穿好衣服去了西屋。
看到桌上的那盘草鱼,李军乐了。果然,李强报仇不分早晚,这带着草鱼回来,晚上就炖上了。
除了草鱼,还有用小鲫鱼熬的鱼汤,加上玉米面饼子,热气腾腾的,味道很香。
李娟在炕上收拾髀石,应该是刚玩完。
大家都坐上桌,李建国动筷子,一起吃了起来。
陶大强依然低头慢慢吃着,如果不是李军时不时的提醒他一句,他甚至都不怎么夹鱼,只是用鱼汤泡着玉米饼子。
“你多吃点鱼肉。”李军笑着给他说,“这可是强强的仇人,咱们一起把它消灭掉。”
“嗯。”陶大强应了一声。
李强说是要报仇,但实际上只吃了一筷子草鱼就转向了旁边的鲫鱼。草鱼肉厚,尽管梁月梅在炖的时候把脊背上都改了刀,但大部分鱼肉味儿还是有点淡。
而且缺油。
李军在想着,明天卖完鱼,得到黑市上看看有没有卖清油的。这年头什么都要票,家里的粮票倒是有一些,但其他票并不多。
“大哥,明天给我拿些粮票,我卖了鱼买些粮回来。”李军看着李娟和李强使劲在和玉米面饼子做斗争,便说道。
“家里苞谷面还不少呢。”梁月梅说道。
“买些细粮,”李军说道,“光吃粗粮,你看娟和强强都不好好长。”
梁月梅不说话了。她何尝不想让自己的子女多吃点细粮?但本身队里分的口粮就不算多,细粮当时还让李军多吃了一些。
好在现在小叔子改了,而且也能干了。
“行。”李建国嚼着玉米面饼子,感觉分外香甜。
其实李军知道,熬过这大半年就好了。明年分地,哪怕每个人只有两亩口粮田,那真种起来,收获的粮食除去交公粮的,剩下的也足够大家吃了。
好日子,就要来了!
吃过饭,李军给陶大强叮嘱了一下,让他明天早上早点过来,陶大强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大强这孩子挺老实的。”梁月梅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道,“可不能亏了他。”
“嗯。”李建国卷起莫合烟,边卷边开始给两个孩子讲故事。
煤油灯下,两个孩子听的聚精会神。
“……我们这里以前啊,一百多年前号称‘金版玉底’,为啥这么说呢?因为当时的玛河啊,河底有金矿,河源有玉矿。那时候的不少富户啊,就住在现在的破城子……”
原本已经打算去睡觉的李军听到这里,啪了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懊恼的说道:
“我怎么这么笨,把这茬给忘记了?”
“啥?”他这一巴掌拍得太响了,厨房那边的梁月梅都听到了,急忙过来问道,“想起来啥事了?”
“玉啊!”李军又拍了自己脑袋一巴掌,“咱们南山里有玉矿啊!那玛河上流干河道里面,不是有籽料嘛!那牧民还问我要留意啥玩意儿,我把这个给忘记了!”
玛河碧玉是出过国宝的,在清时就在这里开过玉矿,虽然玉质不如和田碧玉,大部分里面有苍蝇屎样的黑点,但上品的籽料碧玉也是非常难得的。
李军记得上一世大哥还在的时候,李娟有回放学回来讲的一件事情,她的同学的爸爸曾经在七十年代从牧民手里花十几块钱收到过一块十几公斤的碧玉籽料,八五年的时候就卖到了两千多块钱。
那年代两千块可是一笔巨款!
哈里木他们世代居住在山里,肯定是知道哪里有碧玉的。
上一世李军三十多岁的时候,玛河碧玉刚好出名,他就进山去收玉,那时候不少牧民手里已经没有籽料,而是私自在玉山里用炸药炸出来的山料。
李军外行,收到的就是一块山料,表面看着跟石一样,磨出来的确是玉,可惜山料被炸的里面全是裂,废了。
上一世,从八五年开始,一直到李军离世前,玛河那边只要洪水过后河道干的时候,每天都有不少人拿着矿泉水瓶子,在河道里捡玉。
看到像玉的石头,拿瓶盖上钻了眼的矿泉水瓶往石头上泚些水,看看就知道是不是玉了。
世纪初的时候,每年都有人在河道上流发现非常重的大块碧玉,重从几十公斤,到几吨都有。
“那有空过去问问就知道了。”李建国笑笑,“那玩意儿又不会跑。现在玉不见得比粮食主贵。”
他说的这个主贵,就是重要的意思。
李军想想也是。
“叔,你才不笨呢!”李强大声说,“叔最聪明了!呱呱鸡都能抓到,还能换来髀石——别人都没这个本事!”
“哈哈,强强最乖了。”李军笑了。
回到东屋,李军想着刚才李强说的呱呱鸡。
既然明天卖鱼,那是不是再去看看有没有呱呱鸡?逮几只呱呱鸡去卖也可以啊。
想到就做,他压好炉子,抄起手电筒,戴上手套和帽子,出门拿上抄网和尿素袋子就往东走去。
走出几百米后,李军就知道,这一趟恐怕要跑空了。
他走过的痕迹,有脚印跟着走过去。显然,想抓呱呱鸡,或者知道呱呱鸡位置的可不止他一个。
好在李军知道的呱呱鸡容易藏身的位置不止一处,他提着手电一路走到上一次逮呱呱鸡的位置,果然一只也没有。
那就换地方吧。
拐向南,在雪地里趟着往前走,李军喘着粗气,他有些后悔了,太难走了。
不过既然来了,都走这么远了,也不差剩下的几百米了。
突然,有个黑东西一下子从旁边窜了出去,李军吓了一跳,打开手电照了一下,看到半个白屁股的灰影。
野兔子啊!
野外的好东西,真多!
李军照着看着野兔子在雪地里窜到没影了,才关了手电。
实话说,兔子跑得不算快,但因为不是才下雪,积了一段时间雪已经比较实了,所以兔子能跑得动。
他计划等下一次下雪的时候,过来追兔子,再下点兔子套。
这玩意儿肉比呱呱鸡的多。
很快,李军就接近了第二个呱呱鸡藏身的地方。
他放慢的脚步,小心翼翼的往前摸了过去。
当天晚上李军没回来,李建国倒不是特别担心。这几天的事情让李建国清楚,自己的弟弟办事沉稳了许多。既然没回来,大概率是有事耽搁了。所以晚上虽然没睡的特别踏实,狗叫的时候也出去看了两趟,但并不算很担心。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还给梁月梅解释:
“小龙肯定是在山里碰到啥事了,明天准回来——我得去队里补一下马车的工分钱。”
“那你快去吧,给队长说清楚,”梁月梅说道,“下次再借马车的时候好借。”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李家人其实都清楚,后面李军借马车的事情不会少。
等李建国再次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古怪。
梁月梅问他怎么了。
“队长说,顾二毛昨天被抓了,昨天下午队长去把人领回来的,罚了二十块钱。”
“被抓了?为啥?”梁月梅有些意外,“他干啥事了?”
顾二毛虽然人有些轻浮,但胆子不大,应该不会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说是投机倒把——人家是昨天早上在雷黑市把他抓了。”
“黑市,那小龙……”梁月梅立刻担心起来。
“小龙没事,这个顾二毛就是跟着小龙去的黑市,他看小龙在黑市里买了东西,赶着马车离开了,他要跟上,结果……被抓了。”
“他为啥要跟小龙?”梁月梅脸一下子阴了下来,顾二毛以前跟李军来往比较多,梁月梅给李军说过,奈何当时的李军根本听不进去。
现在李军明显看着改好了,不跟这样的二流子一起了,这顾二毛还跟着李军,那能有什么好念头?
“他全招了,说是想跟着咱小龙进山看看路,李军每回都能拉回来好多东西,他们进了两次山,啥也没捞着,就想跟着看能不能把路记下来,谁知道……”
说到这里,李建国咬了咬牙:
“特么的,这坏怂还给人家联防队员说李军在黑市卖过东西,说自己要检举揭发立功……”
“这灰孙子想干啥?”梁月梅这回彻底恼了,现在农村普遍的还存在信义气的说法。这种事情本身人家没抓着,你非要说出来,那就是结仇了,不说死仇,至少以后绝对是不可能来往了。
“队长说,人家也没理会他这茬,没抓到现形,人家也讲证据的。”李建国缓缓说,“队长说了,以后让小龙出去注意着点儿。过年前后还是要小心,后面政策可能要变,但现在咱们还得听上面的。”
“哼。”梁月梅气还没消。
“等小龙回来了,咱们给他好好说说。”李建国说,“家里鱼肉都有,比往年好多了,今年就别再折腾了。”
“等回来再说吧。”梁月梅叹了口气,“那顾家……”
“你别管,这事不能算完。”李建国冷笑一声,“他顾家办下这样的事情,以后我看他顾老大还有啥脸见我!”
顾家现在也是一片愁云惨淡的模样。二十块钱不是个小数目,他家一共能拿出十四块钱,剩下的六块还是队长许成军垫的。
顾二毛虽然看着脸上没啥事,但身上没一处不疼。主要一开始他就说他不是来买卖东西的。但联防队员能信他?重点是领导过来看的时候他还喊冤,结果领导没管他,等领导走后,那俩联防队员恼羞成怒,就好好把他给整了一顿。
“你说你干的啥事?”顾二毛的父亲顾老大气愤的指着他:“你不承认就承认了,你攀那李家小二干啥?人家招你惹你了?”
“不是他我咋能被抓?”顾二毛丝毫没觉得自己错了,歪着脖子在那里顶嘴,“他要要要给我说了那路,或者带我去山里,不就没这事了?我不好过,也不能让他好过!”
“他好不好过我不知道,后面这日子你是不好过了。”顾老大差点儿让自己这蠢儿子给气笑了,“队里人知道这事,你就别想着出门了,看人家咋戳你脊梁骨吧!”
“那队里人咋能知道?”顾二毛一听队里人要传开,也是有些担心,不过他还是有些侥幸,“就队长和你过去了,你不说队长不说,能知道?”
“队长不说?”顾老大头一次觉得自己儿子真是没药救了,“那队长不需要给多的人说,只给李建国一个人说就行了……你啊,中午跟我去李家赔个不是去!”
“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顾二毛丢不起这个脸,扭头就去自己的屋里了。
“唉!”顾老大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媳妇出去和别人说别人东家长西家短去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该知道自己家这丑事了!
果然,没一会儿,顾二毛的妈刘嫂子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看到顾老大问:
“二毛呢?”
“里屋呢。”顾老大没好气的说道:“我让他跟我去李家赔不是,他不去。”
“晚啦!”刘嫂子也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现在队里都传开了,说二毛被抓了,把李家小二供出来了,人家没管,就罚了二毛的钱,现在队里都传说李家小龙有关系,咱二毛不是东西……”
她说着进了里屋,慌着对顾二毛说:
“二毛,你去你舅那里躲两天吧,不然队里这些人不知道咋说你呢!”
刚才母亲的话顾二毛听到了,他也有些慌了,原本还想着拆了吴淑芬和李军后,他能趁虚而入,现在吴淑芬和他还能说几句话,有些进展,如果被她知道自己的事情,那不就黄了吗?
但现在离开队里去舅家,他还真有些不甘心。
“他爹,你快想办法啊!”刘嫂子看儿子不动,又出来催促顾老大,顾老大能有啥办法?
这边顾二毛的事情才发酵传开,队长许成军又接了一个电话,他快气死了。
陶家陶大勇黑市卖鱼,被抓了个现行!
他都快晕过去了!
这一个个都不省心的!
许成军其实也清楚,这两件事情的发生,都和李军脱不开关系。都是看到李军搞得好,钱挣了,东西拿了,还没啥事,所以都想学。偏偏没人家那运气,结果两个都被抓了。
特么的!自己还得丢一回脸!
虽然是大冬天,但李家的院子里热闹非常。
来帮忙的没有一个闲着的,都是找着活干。
李军是新手,吃过饭后,只捞到了给野猪身上浇开水的活——这种不带一点技术含量的事他做得挺开心。
其他年纪大的男人眼里,李军搞东西是是厉害,但处理猪的这种技术活,还是得老手来干。
嘴里叼着莫合烟,手里拿着刀给野猪剥皮,还有的已经准备好了洗衣大盆,打算接下水处理。
“这野猪真大!”
“肥是真肥,就这膘看着怎么也得三指厚!”
“三指恐怕都打不住,这山里的野猪吃的好啊!”
“今年建国家有好油吃了,这油炼好往凉房子一放,大半年没事。”
“看建国这多省事,明年都不用喂猪了,等到秋里到山里转一圈,拉回来两头猪,一年的肉、油都够了。”
“那得有本事,还得运气好!我们跟着副业队去山里挖贝母也碰到过,那一群七八头野猪冲过来,谁敢挡着?”
“你还别说,这小龙进厂子锻炼一回,回来变化大啊,这干的一件件事情,不服不行!”
“哈哈,你说陶大勇和顾二毛,那学的啥?四不象属实了。”
“说那多干啥?没看顾老大也过来了……”
顾老大是过来了,还主动和李建国搭话,李建国没理他,他讪讪的也没想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李军已经从嫂子那里知道了顾二毛在联防队队员那里检举自己的事情。其实知道后面跟着自己的是顾二毛后,他并不怎么意外。
顾二毛本身的人就是那样,不那样做才会显得奇怪呢。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会原谅顾二毛,刚好原本就没打算和人这继续打交道,正好趁着这件事情了断了。
顾老大看到李军的时候眼睛一亮,他走过来笑着对李军说:
“小龙回来了?你这回厉害啊,两头野猪,咱队上可没人有这本事!”
顾二毛的事情,李军不会算到顾老大身上,他笑着说:
“运气好。”
顾老大还想说,李建国在那边喊着:
“小龙,过来浇水!”
李军笑笑,急忙跑了过去。
顾老大知道这是李建国在表明态度,心里发苦,自己这边理亏却没办法,想套近乎,但人家不给机会啊。他原本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把二毛叫过来一起帮忙,正好也缓和一下尴尬。但顾二毛觉得丢不起这个人,不来。他来了,人家又不给面子。
院子里不少人都看着笑话。凭心而论,碰到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有顾二毛这样的朋友。但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在顾二毛的角度上,会不会把李军供出来。
但常理上讲,大家都会站在被冤枉的人位置,李军又没惹你,你凭啥把人家给供出来?淹死狗拉人下水啊?见不得别人好啊?
这样的人可能会不少,但绝对是大家最讨厌的。
李军知道,顾二毛在队里的名声肯定是臭了。
剥完野猪皮,开膛取下水,分割猪肉。有人把事先切好的猪脖子和肚子里的网油提着送进了厨房。
梁月梅和几个女人正把咸菜捞出来,切油下锅炼了,然后开始大锅炖猪肉。
家里平时不舍得放的大香也放了进去,梁月梅这是要把先前杀自己家年猪时的事补回来。
当时也是叫了一帮人过来帮忙,大家也喜欢做这样的事情,你帮我我帮你都是常事。也借着这个机会给肚子里增加一些油水。
但李家的猪杀了,是迷信猪,剩下的啥事也做不了了。猪埋了,杀猪菜吃不着,虽然过来帮忙的都理解,但梁月梅的心里憋着气呢。
这时候的人把面子看得挺重要的,不存在什么碰瓷、讹人之类的事情,自尊心很强。我吃了你家的杀猪菜,我家肯定要还回来。
现在李家就相当于欠了大家一顿。而李军把两头野猪拉回来的时候,李建国和梁月梅都不用商量就达成了默契,大办一场!
大家也乐得过来帮忙,好事啊!
“可惜这血了,不然蒸猪血馍馍多好!”有人清理下水,看着憋在猪腔子里的那些凝结起来的黑血可惜的说道。
这时候缺肉,通常情况下一点都不会浪费,边边角角都能做出花来。
两边的锅都在用上,西屋大锅炖肉,东屋则开始炒下水,陆家那边锅里还帮着蒸馍馍。
李军能闻到野猪味的臊气,在场的没有人嫌弃。有肉吃还堵不住嘴还嫌这嫌哪?
特别是看到锅里的那大肉片子,没人会说啥——这年头,谁家杀猪菜这么舍得放肉?不过了吗?
但人家有两头猪,就这么豪横!
东西处理完,男人们在两个屋子里支起桌子打牌,一桌甩二子一桌争上游,轮不上的就在边上看着。
有人对李军能打着野猪更感兴趣,就问:
“小龙,你这野猪咋打的?”
“提前埋伏好啊。”李军也不藏私,“我朋友就在山里,知道那边有一伙子野猪经常在一个地方下来啃草根,我们提前埋伏着,就打掉了。”
有人家里没养猪,就想着从李家弄点猪肉回去。
但没钱。李建国和李军商量:
“小龙,这肉他们想弄些,又没钱,你看……”
“有子弹没有?”李军念头一转,“五六半的子弹,五发换一公斤肉也行啊。有钱就一块钱一公斤,没钱就五发子弹换一公斤。”
李建国被这个念头搞得有点懵:
“用子弹?”
“嗯,山里缺子弹。”
“那家家都有。”李建国笑了,“你要放开,那家里这两头猪的肉能换光。”
“那不行,关系好的换一些就行。”李军笑了,“实在不行过两天我再去看能不能再打一头。”
第一次一枪就击中一头野猪,李军的胆气壮了起来,话也大了起来:
“哥,反正这肉咱家也吃不完,那大野猪肉臊气得很,换了就换了,不过事先得给人说清楚。”
“臊气那也是肉!”李建国眼睛一瞪,“那么便宜,要嫌肉臊气,那就别换了!”
李军笑了。这时候能看到大哥的性格了。平时看着很温和,但真要有事,性格是非常果断,而且属于“敢打敢拼”的那种。
顾老大最终因为没人理会而讪讪离去。
扑鼻的香气在院子里弥漫开来,而大人们都进了屋,院外只有强强拿着李军给他的用芦苇管吹起来的猪尿泡,带着一群小孩当足球踢,欢快的声音传出好远来。
附近的人都听得出来,李家,起来了。
暖和了一会儿,李强推开门,抹了一把鼻子说道:
“叔,我妈让我喊你们吃饭了。”
“好,我们马上过去。”李军站起来,和陶大强跟着李强去了西屋。
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子浓烈的香味儿。
西边房子八仙桌上,摆着一大盆土豆炖呱呱鸡,六个碗六双筷子摆开。
李军知道坐北朝南是一家之主李建国的位子,现在他已经坐在炕上,见人进来,先招呼着陶大强坐在他的右手边。
这里没有女人小孩不上桌的习惯,梁月梅很快就带着李娟和李强坐了下来。
“累坏了吧,我看你们捉的鱼可不小。晚上咱们熬鱼汤喝!”梁月梅一脸笑意。寒冬腊月,现在桌上的呱呱鸡,厨房里解冻的鱼,都昭示着后面一些天伙食不错。
而更让她欣慰的是小叔子上进了,知道往家里弄东西了。
毕竟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最难为的是主妇。现在能吃上鸡鱼,已经是比过年还要好的伙食了。
“好了,吃吧。”李建国说道,“大强,别客气,尽管吃。”
“就是,吃饱了,我们还得去一趟小海子。”李军说道,“砸个冰窟窿不容易,不能浪费了。”
“咋?还要去?”李建国问道。
“我们砸的冰得有半米深了。”李军说道,“海子里鱼多,等一段时间,冰窟窿那里聚的鱼更多,下午再去一回,说不定能搞更多的鱼。”
“那我一起去。”李建国立刻说道,“多弄点,回来冻上能吃到过年!”
“我也要去!”李强一听要去逮鱼,也要跟着去,梁月梅一瞪眼睛:
“不准去!你去能干啥?捣乱吗?”
李强不服气,又委屈的低下头。
“好了好了,吃吧。”李建国夹起一块鸡腿放进李娟的碗里,又夹起一块放进李强的碗里,对陶大强说:
“大强,你别客气啊,快吃。”
说完又看向李军,李军急忙说:
“我自己来!”说完夹起一块土豆。
陶大强也依样学样,夹起一块土豆吃了起来。
这一大盆菜里,多半是土豆少半是肉,混合着一点辣皮子,味道相当的好。土豆是自家菜地里种的,冬天放进菜窖里存着,这炖的很沙,很入味。
因为炖的时间比较长,呱呱鸡的肉很容易就脱骨,大家吃的很专注,桌上很快就堆起了骨头。
“大强,你吃些肉。”李军见陶大强只顾低头往嘴里扒拉着土豆,说道,“肉还有呢。”
“就是,大强,别装假。”梁月梅说道,“呆会儿还要去网鱼,现在多吃点,吃肉。”
“大强哥,吃肉。”李强也学着大人说道。
“嘿嘿嘿。”李军笑了,李强很给力嘛。
很快,一盆菜即将见底,下面还有少半盆汤,梁月梅去下了一笊篱宽面倒进盆里。李建国拌了一下,说道:
“吃吧,这面可有味道了。”
这一顿把一盆菜带一笊篱面吃的干干净净,最后每个人喝碗汤化一化食,李军是一点也不想动弹了。
“叔,太好吃了,过两天你能再捉呱呱鸡吗?”
“试试,不一定能抓到。”李军可不敢保证。他相信自己捉到呱呱鸡的事情,绝对已经通过吴淑芬的嘴传遍了村子。有收获,自然会有人动心思,顺着脚印就能找到地方,晚上去还有没有,真不敢保证。
“没有呱呱鸡,有鱼也好啊。”李娟插嘴说,“我刚才看了,那大板鲫可漂亮了,我两个巴掌那么宽,肚子上肥肥的,一看就好吃!”
说话的时候,李娟的眼睛亮晶晶的,很认真。
“就是,呱呱鸡不保证,鱼肯定不会少。”李军站起来帮着梁月梅收拾碗筷,让梁月梅觉得,自己的小叔子是真变了。
这样的事情,以前他是不可能做的!
休息了半个小时,李军回屋看衣服差不多烤干了,便给大哥李建国说,最好现在就去。
李建国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便穿戴好,出门。
“拿两个化肥袋子,不然鱼不好拿。”李军提醒了一句,“冰窟窿可能会冻上薄薄的一层,铁锹就能砸开。”
“那行。”李建国把工具准备好,然后跟着李军和陶大强就往小海子而去。
梁月梅目送三人离去,然后带着李娟和李强收拾那些鱼来。所有的鱼都放进一个椭圆形的洗衣盆里,李娟刮鳞,李强帮着抠腮,梁月梅拿着剪刀开剥。
第一条大板鲫肚子剖开后,她看到果然鱼肚子那里肥得很,便笑了。
真好。
想想丈夫跟着李军他们去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梁月梅觉得有些好笑。
如果她理解的话,应该明白这叫“男人至死是少年”,对于逮鱼摸虾这种事情,十八岁和八十岁的男人,通常兴趣是一致的。
陶大强再次一马当先,在前面开路。走过两趟后,膝盖深的雪已经被趟出一条窄路来,再走的时候就没那么困难了。
二十几分钟后,三个人来到了冰窟窿的位置。
果然,原本的水面已经冰上了薄薄的一层冰。陶大强用铁锹通通几下将冰砸碎,然后用抄网把碎冰捞走,当先下去,站好后开始“抄鱼”。
李军也没闲着,他又聚拢了一堆毛苇子,开始点火。
第一网出来,三四条鱼跟着碎冰一起被陶大强倒在了冰面上,都是一公斤以上的鲤鱼和草鱼。
李建国急忙往尿素袋子里捡鱼,边捡边不时往陶大强那边看着,他有些迫切的想要试一网。
第二网出来,一个黑呼呼的东西跟着三四条鱼被倒了出来——李建国看着吓了一跳!
李军眼尖,看到这玩意儿后,大喜着说道:
“大哥,这是水老鼠,快拍死!”
水老鼠?
水老鼠是啥?
李建国虽然没明白是啥东西,但反应却不慢,抄起铁锹狠狠的将那个行动缓慢的家伙给拍在了冰面上。
这玩意儿前头整个就像一大号的老鼠,比兔子小不了多少,尾巴却非常奇怪,硬硬的,没有毛,像个竖着的扁棍子。
虽然行动缓慢,但这家伙的嘴里那两颗大牙可一点也不慢,被压在那里,只好咯吱吱啃着冰面,很快就啃出一个坑来!
李建国急忙又拍了两下,把这玩意儿给拍死了。
他看向李军,想听听弟弟怎么解释这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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