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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线提拔小说结局

万路之遥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接下来的时刻,众人开始轮番敬陈云松酒,表演成分大于真情实感,有的感激涕零,有的溜须拍马,个个比亲爹过生日都卖命。乔岩百无聊赖坐在那里吃着菜,看着他们的样子觉得异常可笑。正在他走神时,马福良突然叫他,示意他端起酒杯过圈敬酒。乔岩非常反感这种虚情假意、废话连篇的酒局,可身在官场,又不得不放低姿态。也许若干年后,他也会成为这样的人。乔岩端着酒杯起身,马福良带着他来到陈云松跟前,卑躬屈膝地道:“陈书记,这位就是小乔,过来敬你一杯酒。”陈云松慢条斯理地吃着菜,半天才侧头瞥了眼,然后拿起纸巾擦了擦嘴,面无表情道:“年轻人嘛,不懂规则正常,老马你也不懂规矩?”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而马福良顿时脸色骤变,躬着腰陪着笑脸低三下四道:“陈书记批评...

主角:乔岩张书堂   更新:2025-02-19 15: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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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岩张书堂的女频言情小说《火线提拔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万路之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接下来的时刻,众人开始轮番敬陈云松酒,表演成分大于真情实感,有的感激涕零,有的溜须拍马,个个比亲爹过生日都卖命。乔岩百无聊赖坐在那里吃着菜,看着他们的样子觉得异常可笑。正在他走神时,马福良突然叫他,示意他端起酒杯过圈敬酒。乔岩非常反感这种虚情假意、废话连篇的酒局,可身在官场,又不得不放低姿态。也许若干年后,他也会成为这样的人。乔岩端着酒杯起身,马福良带着他来到陈云松跟前,卑躬屈膝地道:“陈书记,这位就是小乔,过来敬你一杯酒。”陈云松慢条斯理地吃着菜,半天才侧头瞥了眼,然后拿起纸巾擦了擦嘴,面无表情道:“年轻人嘛,不懂规则正常,老马你也不懂规矩?”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而马福良顿时脸色骤变,躬着腰陪着笑脸低三下四道:“陈书记批评...

《火线提拔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接下来的时刻,众人开始轮番敬陈云松酒,表演成分大于真情实感,有的感激涕零,有的溜须拍马,个个比亲爹过生日都卖命。乔岩百无聊赖坐在那里吃着菜,看着他们的样子觉得异常可笑。

正在他走神时,马福良突然叫他,示意他端起酒杯过圈敬酒。乔岩非常反感这种虚情假意、废话连篇的酒局,可身在官场,又不得不放低姿态。也许若干年后,他也会成为这样的人。

乔岩端着酒杯起身,马福良带着他来到陈云松跟前,卑躬屈膝地道:“陈书记,这位就是小乔,过来敬你一杯酒。”

陈云松慢条斯理地吃着菜,半天才侧头瞥了眼,然后拿起纸巾擦了擦嘴,面无表情道:“年轻人嘛,不懂规则正常,老马你也不懂规矩?”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而马福良顿时脸色骤变,躬着腰陪着笑脸低三下四道:“陈书记批评得对,回去以后我一定严加管教,及时改正。”

陈云松将纸巾丢在桌上,又拿起牙签就像掏下水道似的挖了起来,将挖出的食物残渣抹到指尖上,然后轻轻拇指一扣,不知弹到哪里去了。紧接着又使劲吸了一口,侧头啐在地上。一套动作下来,将庸俗演绎得淋漓尽致。

“我不是说这个,以前饭桌上,只要年轻人敬酒,必须用大壶喝。”

马福良立马心领神会,赶紧将手中的分酒器倒满递给乔岩,使了个眼色道:“乔岩,你能参加陈书记的生日宴会,这是多大的荣幸啊。看得出,陈书记很喜欢你,那就好好敬一杯。”

自参加工作后,乔岩也参加了大大小小的酒局,像这么摆谱的还是头一次见。他明白,对方是在测试自己,亦或给下马威。可他又不是这个圈子的,何必如此放低尊严呢。

再说了,今晚的饭局醉翁之意不在酒,很明显是给蔡小虎撑腰,间接干涉案件。而马福良已经被对方的威严震慑,他要喝下去岂不是和他们同流合污?

乔岩快速思考着对策,既要给对方体面,也要让自己下台阶。他将陈云松的酒杯端起来道:“陈书记,才知道您今天是生日,作为晚辈,我理应陪您好好喝一杯,但今晚确实有点特殊情况,胃比较难受,实在喝不了,我给您端一个,以表我的一点心意。”

乔岩的举动让所有人都傻眼了,还从来没人敢和陈云松这个态度。尤其是站在身后的马福良,脸瞬间变成猪肝色,低声训斥道:“乔岩!怎么和陈书记说话的,让你喝酒是瞧得起你,赶紧的,喝了。”

说完,凑到陈云松跟前挤出笑容道:“陈书记,别和他见怪啊,年轻不懂事,这样吧,我陪他一起敬您。”

陈云松脸色阴沉,眉毛竖起,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子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显然不给马福良面子。

见此情景,一旁的蔡小虎起身解围,端着酒壶道:“既然小乔不能喝,那就不为难他了。老马,咱俩共同敬陈书记。”

马福良狠狠地瞪了一眼乔岩,又堆满笑容,仰起脖子自顾喝了下去。

乔岩这时该回座位了,但他还想把局面拉回来。壮着胆子道:“陈书记,听说您喜欢国际象棋?要是有时间的话我和您切磋几把。”

听到这个,陈云松扭头打量着他,狐疑道:“你也会?”

乔岩笑了笑谦虚地道:“皮毛而已,大学时候学过。”

陈云松虽是个大老粗,但爱好与众不同。有一年出国考察,回来就赶时髦玩起国际象棋。越琢磨越上瘾,可苦于身边没有对手,一直在电脑上玩。有拍马屁的赶紧学习,可这洋玩意儿比象棋还难,压根就不是一个段位。关于他的这点爱好,全县都知道。

听乔岩的口气棋艺还不错,陈云松立马来了兴致,饭也顾不上吃了,起身道:“要不来一盘?”

乔岩四周看看,道:“这正吃饭呢,要不改天我找您?”

陈云松大手一挥,直爽地道:“不!就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的口气有多大。小虎,给司机打电话,把我的棋拿上来。”

没想到陈云松随身携带,足以可见痴迷程度。很快,棋拿上来了。陈云松来到旁边的沙发上,其他人赶紧围了过来,装模作样观棋。

摆好棋后,陈云松信心满满地道:“那我说规则吧,采用国际超快棋规则,玩三局,输了的喝酒,你要不能喝,让马福良替你喝。”

乔岩回头瞅瞅马福良,对方一脸疑惑不明所以。蔡小虎接过话茬道:“没问题,要是陈书记输了,我喝。老马,看来你今晚又得喝三壶了,哈哈。”

下棋开始。乔岩以防守为主,陈云松误以为对方是菜鸟,想尽快结束战斗,迅速展开猛烈攻势。谁曾想乔岩头脑十分清醒,不断给对方制造假象,等对方出现漏洞时,猛地展开反攻,短时间内赢了第一盘。

陈云松不可思议地打量着对方,又摆好棋重新开始。这次乔岩故意让着对方,让他取得了赢了一局。第三盘的时候,他依然采取防守战略,陈云松始终攻不进,头上的汗水哗哗直流,陷入焦灼状态。下了足足有一个小时,他主动提出了和棋,对乔岩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小子还有这两下子。

围观的人看不懂,但明显能看到陈云松很吃力,反而乔岩下得很轻松。结束后,陈云松一改开场态度,主动端起酒杯乐呵呵地道:“咱们金安县果然是藏龙卧虎啊,没想到还有人会这玩意儿。小乔,棋艺不错啊,既然你不能喝酒,拿饮料,我和你喝一个。”

见陈云松如此,现场的气氛变得融洽起来。尤其是马福良,觉得脸上有了光,叫喊着让其他人喝酒。

喝完酒,陈云松凑到乔岩耳边低声道:“他们看不出来,但我看出来了,你明显在让着我,如果真实对战,我不是你的对手。改天我单独约你,好好陪我玩几把。”

乔岩爽快答应,附和道:“陈书记,您的棋艺也非常不错。今天时间仓促且有旁人,假如就咱俩我不一定能下过你。”

陈云松似乎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在乔岩肩膀上拍了拍开心地道:“好好好,不错啊小伙子,大有前途。”


夜越来越深,县委大楼也越来越安静。乔岩是个无神论者,但那个画面阴魂不散,始终飘荡在眼前。他无心再看下去,将举报信小心翼翼地收拾好,锁进保险柜准备离开。

准备关灯出门时,乔岩回头看了下保险柜,总觉得不踏实。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把举报信丢失,或者旁人撬开锁看到了内容,自己严重失职先不说,影响了办案走向就关系到县委的决策方向。

按照相关规定,不准将案卷带离纪委,总不至于留下来守着吧。虽然加班是家常便饭,但今晚情况特殊,叶婷还在酒店等着呢。

乔岩返回去摆弄了下保险柜,按理说没人能撬开,更别说进县委大楼偷东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因为保险柜的密码和钥匙,除了他还有室主任田文斌掌握,也许还有人知道。

张书堂的话很明确,不准任何人知道。现在除了他,乔岩感觉陶磊也隐约知情。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切小心谨慎为好,什么人都不能相信。

考虑再三,乔岩将档案袋取出来,环看四周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忽然间,看到同事王雅椅子上的卡通图案靠枕,后面有拉链可以打开。他寻思良久,将档案袋塞进去,平整放好,坐在上面靠了靠,确定感觉不出来才算放心。看似不安全的地方,也是旁人容易忽略的地方。如果这样都能丢失或泄露,只能是看天意了。

锁好门下了楼,乔岩不敢看徐德福跳楼的方向,火速跑到县委大楼后院停车场,钻进车里通过后视镜偷瞄外面的情况。这种情景只在电影里看过,孰能想得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发动车,踩油门,火速离开。

来到金安大酒店找到房间,敲开门还来不及反应,叶婷一下子扑进怀里紧紧抱住,迫不及待疯狂地亲吻起来。

“我还没洗澡……”

久旱逢甘霖,干柴遇烈火。叶婷才不管这些,将浴袍一扯,推着乔岩躺在了床上。

婀娜多姿的身躯,优美动人的曲线,完美无瑕的肌肤,在灯光的勾勒下让人欲罢不能。乔岩太久没尝过女人味,眼睛就像扫描仪似的欣赏着宛如油画里走出来的叶婷,刺激着荷尔蒙飙升,喉结不停涌动。他顾不了那么多了,飞速脱掉衣裤,将叶婷往怀里一拉,重重地压了下去。

叶婷咯咯地笑了起来,翻了个身躲开乔岩,半侧着身用手撑着脑袋,温柔地道:“看把你猴急的,为什么这么晚?”

乔岩将其拥入怀中,在额头上亲吻了口道:“别提了,今天心情特别糟糕。”

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叶婷立马坐了起来,一本正经道:“怎么了,你们领导批评你了?”

“没有,不说了,心烦。”

见乔岩不说,叶婷也没再追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拉起来道:“走,我陪你洗澡。”

水流倾泻,热气氤氲,灯光昏暗,俩人在狭小的卫生间里,放纵畅诉着一路走来的燃情岁月,尽情释放着记忆深处的浓情厚爱。

激烈战斗结束后,俩人紧紧相拥躺在床上,互不说话,而是彼此看着对方。

叶婷脸颊绯红,明眸如月,朱唇似梅,洁白透亮的肌肤在灯光的照射下婉约动人。她抚摸着乔岩俊朗帅气的脸庞,回想起这些年的种种往事,感觉无比幸福。呢喃地道:“乔岩,见到我开心吗?”

乔岩心事重重点了点头,叶婷鼻翼微微翕动,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了口:“我爸找你谈话了?”

乔岩没有回答,而是起身点燃了烟。

叶婷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紧紧抱住乔岩呜咽道:“乔岩,我不想离开你。”

乔岩和叶婷既是同乡,又是大学同学。从大三谈恋爱,至今已走过六个年头。大学毕业后,俩人一同回到了金安,乔岩通过努力考上了公务员,而叶婷凭借父亲的关系进入银行系统。

叶婷家庭条件优越,乔岩家相对普通,似乎并不门当户对。好在乔岩能力出色,得到了叶家人的勉强认可。

工作解决了,婚姻自然提上了日程。可就在这时,叶父一纸调令离开金安县,荣升到省城工作。上任之后,举家搬到省城,叶婷死活不走,最终还是拗不过家人,随同前去。

乔岩明白,叶婷离开的那天,他们的爱情也随之结束。双方必须有人做出妥协才有可能,可摆在面前的是单选题,只有他放弃现在的事业跟叶婷走。

然而,他和县里签订了五年的服务期,想调离或考走也得等服务期满。这不明年就到期,以他的能力考进省城还是有一定把握。就在这时,叶父突然回来找他谈话。聊了很久,最终意思是让他放弃,他们已经给叶婷找好人家了。

这些事,乔岩并没有告诉叶婷,他还抱有一丝希望。既然她现在知道了,也就挑明吧。

“我们分手吧。”

乔岩知道叶婷说不出口,还不如他痛快说出来。

叶婷泪流如雨,骑跨在乔岩身上捧着脸颊喃喃地道:“乔岩,你知道这不是我的意思,我真的爱你,别离开我好吗?”

乔岩异常冷静地道:“婷婷,我们不是三岁小孩了,如果你还在金安,一切都好说。而现在,你觉得现实吗?”

叶婷拼命地摇头,哽咽着道:“我明天就回去和我爸妈说,我不走了,我要回金安工作。”

乔岩来之前已经想好了,今晚就做出了断。倒不是因为叶父的谈话,而是这样下去看不到任何结果,对谁都不公平。与其藕断丝连,不如一刀两断。

乔岩起身穿衣服,叶婷见状上前死死抱住,痛哭流涕道:“乔岩,你别走,我大老远回来不是听和我分手的,留下来陪陪我好吗?”

乔岩心里极其难受,他也无法割舍这段感情,可此时此刻必须做出选择。穿好衣服后,在额头深深亲吻了口,果断地道:“婷婷,谢谢你陪我走过这些年,我们祝福彼此吧,有缘再见。”

说完,绝情离去。

走廊里,能够清晰地听到叶婷放声痛哭,每哭一声都扎在他心头上。乔岩停止脚步,回头观望。假如选择回去,还回得去吗?

最终,他选择了与过去挥手告别。


此时此刻,赶过来的县领导如同围观群众—般站在那里“看热闹”,都不知道如何控制场面。乔岩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再要不加以控制,平息怒火,事态不知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乔岩跑进门卫室四处查看,看到墙上挂着扩音喇叭,他扯下来打开,站在院子里准备喊话。觉得气势不够强,抓着栏杆跳到门卫室房顶,使出浑身力气大喊道:“老乡们,你们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吗,你们在践踏金安的尊严,摧毁金安的发展,破坏自己的家园,难道真的要让全国人民看我们的笑话吗?”

乔岩的勇敢和魄力,让闹事的群众纷纷扭头观望。见有点反应,乔岩抓住机会又喊道:“今天大家的—时冲动,会毁了金安的形象,谁还敢来金安投资,你们的子女走出去能抬得起头吗?自己人都不团结,谁还能看得起我们金安县……”

不知何时,县委书记丁光耀出现在乔岩跟前,他递了个眼神,接过喇叭道:“父老乡亲们,我是县委书记丁光耀。对于今天发生的—切,我非常痛恨和痛心。痛恨的是我们没能及时解决大家的诉求,我们的执法部门粗鲁野蛮,不善于与大家妥善沟通。痛心的是,我们自己人内讧,就如刚才这位同志说的,这是在摧毁我们共同的家园啊。”

见群众都在认真听,丁光耀继续道:“对于今天的事,我负主要责任,我向大家做深刻检讨。我郑重承诺,要严肃处理今天执法不当的警察,大力整顿公安队伍,彻底整治社会治安,对徐静同志反应的问题,由我亲自督办,给大家—个满意的交代。”

“乡亲们,我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和大家见面,作为县委书记,我的责任就是保护大家的安全,推动金安的发展,请大家给我点时间,—点—点、—项—项去解决历史遗留问题。大家有什么诉求,尽管来找我,我—定会给认真对待每个人、每件事。”

“我丁光耀不惹事,也不怕事,敢动真碰硬,敢正面交锋,来了就没打算走,不在金安县干出个样子,决不罢休,这是我给大家的庄严承诺,请大家共同监督。”

丁光耀的讲话很有感染力,见群众已经放下戒备,他又道:“今天的事,我不追究每个人的责任,请大家主动离开。如果有受伤的,现在赶紧去医院,免费给大家治疗。也给我腾出时间,着手处理查办挑事者、闹事者、指挥者。”

群众毕竟是群众,冷静过后更多的是后怕。尽管公安做得不对,他们冲击打砸机关已经涉嫌违法。有几个妇女挪动脚步向大门走去,其他人也跟着离去。到了后面,参与打砸的群众拔腿疯狂逃跑,生怕跑得慢了被抓回去。

不到十分钟,围观群众全部撤离大院,留下的是满地狼藉,以及依然在燃烧的警车。警车的门上印着“公安”二字,在大火中是那样的刺眼。

这时,来了七八辆大卡车,上百名武警从车上跳下来,迅速拉成人墙。相比起公安,武警的震慑力让围观群众安分守己,站在人墙外探头踮脚眺望着里面的情况。

群众撤离后,丁光耀松了口气。回头看看狼狈不堪的乔岩,给了个坚定的眼神,对他的果断和勇敢给予肯定。

“丁书记,我有个建议。”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乔岩只是听着,脑子里还想着跳楼事件和张书堂见他的事。正聊到兴头上,陶磊接了个电话匆忙离去。

是夜,窗外灯火璀璨,霓虹闪烁。光影与雨丝交错,时光与岁月重叠,呈现别样的朦胧夜色。乔岩不时地望向窗外,他无心欣赏美景,眼前挥之不去的,是那纵身一跃的身影,如同流星,转瞬即逝。

此刻的县委大楼异常安静,而手机此起彼伏响着,叶婷已经到了,可这边张书堂还让等着,乔岩焦急万分,陷入两难境地。两边都很重要,总不至于不管不顾奔赴爱情吧。可俩人好不容易才见一面……

乔岩在电话里道明实情,叶婷倒也通情达理,自己去金安大酒店先住了下来。而他,等了足足两个小时,才听到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

很快,陶磊火急火燎跑进来道:“乔岩,张书记回办公室了,赶紧上去吧。”

县纪委办公区在县委大楼二层,张书堂作为常委,办公室和其他县领导同在三楼。乔岩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跟着陶磊来到三楼,到了门口反而有些紧张,深呼吸了一口气,敲门而入。

可能是开会时间较长的缘故,张书堂坐在办公桌前一脸疲惫大口抽着烟,处理完手头的事才抬头上下打量着乔岩。端起茶杯嘬了一口道:“你就是乔岩?”说着,指了指沙发示意落座。

乔岩点头附和,忐忑不安坐在沙发上。这是他和张书堂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以前都是开会时远远观望。猛地见面,或多或少有些局促。

张书堂年龄不大,但是老纪检干部,参加工作就在纪检系统,一干十几年。由于工作性质的缘故,不苟言笑,不怒自威,显得高深莫测,城府极深。尤其是隐藏在镜片下犀利的眼神,让人心生敬畏,不寒而栗。正因为如此,全县大大小小领导都怕他,其他县领导见了都格外客气,敬让三分。

张书堂没有过多客套,拿起桌子上最上面的一个档案袋,丢到面前道:“这个案子你知道吗?”

乔岩撇了一眼,看到是禾川镇党委书记蔡小虎,不由得心里一紧。抬头与对方相视,不假思索道:“张书记,略有耳闻,具体什么情况我不太了解。”

对于这个回答,张书堂比较满意。纪委有明文规定,不允许纪检干部互相打听案件,更不允许干预他人办案。他若有所思点点头道:“听说你的办案能力不错,我打算让你来牵头办理,怎么样?”

关于蔡小虎的事情,乔岩多少了解一些。此人在金安县第一经济强镇禾川镇执政多年,取得了一些成绩,但口碑并不佳。

这些年有关蔡小虎的举报信从未间断过,举报内容五花八门,可不知为什么,到最后或轻松化解,或不了了之,足以可见其深厚的背景和强大的能量。

见乔岩不说话,张书堂清了清嗓子道:“有什么顾虑就说出来。”

乔岩鼓起勇气道:“张书记,首先感谢您的信任。至于这个案件,应该是归第三监督检查室管。另外,我不过是个普通科员,上面还有主任,分管领导,加上我资历尚浅,阅历不够,从来没单独办过这么大的案子,怕让您失望。”

张书堂似乎已经猜到乔岩要说什么,靠在宽大的转椅上慢条斯理道:“你的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我是纪委书记,让谁办我说了不算吗?这两天我专门看过你办的案子,思路清晰,逻辑严密,确实不错,有我当年的影子。”

“你来纪委快五年了,我侧面打听了下,他们对你的工作能力和人性人品还是比较认可的。这个案子,县委丁书记亲自过问了,我在他面前立下军令状,两个月内拿下来,而且要办成铁案。所以,你放心大胆地去干,我在背后给你撑腰!”

张书堂压根没给乔岩做选择的余地,而且透露了很重要的信息。县委书记丁光耀刚来就盯上了蔡小虎,并且要置他于死地,这第一把火烧得可不单单是一个封疆大吏,而是以蔡小虎为代表的政治集团。

对乔岩而言,办案早已轻车熟路,轻松驾驭。可想到这起案件所面临的阻力和难度时,心里确实没底。可张书堂话说到这份上了,再要推辞或拒绝显得不识时务。他猛地想起下午跳楼的那个身影,瞬间打消了顾虑,露出坚定的眼神道:“张书记,我办!”

乔岩表明了态度,张书堂绷着的脸浮现出一丝笑容,坐起来拿起烟盒抽出一支,刚送到嘴边又递了过来,不管他抽不抽,道:“来,抽一支。”

乔岩也没客套,接过来点燃,这是主动示好的信号。他小心翼翼问道:“张书记,办成铁案是办到什么程度?”

张书堂吐了口烟圈道:“要深挖细查,以事实为依据,以党纪国法为准绳,依规依纪依法按程序高标准查办,该留置就留置。”

张书堂说话低声绵语,可字字带刀。看来,是下定决心弄蔡小虎了。“留置”取代了之前的“双规”,说明被调查人严重违纪违法。至少,张书堂已经掌握对方的犯罪事实。

参加工作四五年,乔岩还没办过这么大的案件,出于职业习惯,略显兴奋。如果办成了,将成为他职业生涯的辉煌战绩。但他没冲昏头脑,试探性地问道:“那这事需要和马副书记和白主任汇报吗?”

马副书记是纪委副书记马福良,白主任是乔岩的直接领导,第二审理调查室主任白文斌。

张书堂不假思索挥手道:“不必和他们说,这个案子你直接对我负责,向我汇报,其他人一律不得过问,更不得插手。”

乔岩隐约读懂这句话的意思,张书堂对马福良和白文斌产生了不信任。马福良他没深入接触,但白文斌有所了解。这段时间请了病假,一请就是三个月,说是去京城做手术。不出意外,他应该提前知道了这起案子,故意躲避。一来是惹不起蔡小虎,二来快要退休,没必要得罪人了。

张书堂又道:“你牵头办案需要人手,纪委的人你随便挑,但必须是可靠信任的。如果纪委没有,可以请示上级纪委派人下来协助办案,有人选吗?”

乔岩想了想道:“第三监督检查室的孙佳明和我们科室的王雅,他俩没问题。”


郊外别墅,蔡小虎坐在顶楼品着茶吹着晚风,洞察外界的一举一动。赵国文被捕,徐德福老婆去世,尽在他掌握之中。

禾昆煤业公司董市长黄正昆陪在身边,为其斟满茶,递上烟点燃道:“虎哥,赵国文那货真的干出那种事?看着老实巴交的,狗日的一肚子花花肠子,不打算把他捞出来?”

黄正昆在说话,蔡小虎在思考问题,半天扭头道:“那你觉得他是抓起来好呢,还是放出来了?”

黄正昆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嘿嘿一笑道:“当然是进去了,这孙子是李卫东的人,虽然没多大能耐,好歹还有用处。这样一来,李卫东跟前少了一条走狗,看他还敢和你叫唤。”

黄正昆是地地道道的禾川镇人,以前就一地痞无赖,无业游民,成日游手好闲,混吃等死。自从蔡小虎去了禾川镇后,几年光景就摇身一变,成了煤老板。七八年下来,积累了巨额财富,成了全县杰出民营企业家。

背靠蔡小虎,黄正昆做得风生水起,如火如荼。同样,有黄正昆在前面金钱开路,蔡小虎也积累了丰厚的政治资本。俩人为共同利益和目标相互依存,结下深厚友谊。

黄正昆能轻松猜透蔡小虎心思,能够看出二人关系非同一般。

蔡小虎没有吭声,脑子里盘算着接下来的对策。良久道:“赵国文这种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死不足惜。在这个节骨眼上,禾川镇不能出事,得想办法弄出来。”

黄正昆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问道:“怎么弄?”

“想办法给他递话进去,只要在里面死不承认,奈何他们也没办法,给咱们留出足够的时间思考对策。”

黄正昆不解地道:“我听说这孙子今天已经全招了,现在反悔还有意义吗?”

“屁话!口供是最不靠谱的证据,法庭上还可以当场推翻,审理过程中为什么不能推翻?除非他们拿出真凭实据。只要他死咬着不放,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在蔡小虎的启发下,黄正昆顿时兴奋了,一拍大腿道:“是啊,这种事最难取证,嘴上说的是完全可以推翻的,然后反咬一口,就说纪委和公安刑讯逼供让他招的。尤其是那个乔什么岩,狗日的狗仗人势,欺负到咱们头上了。虎哥,要不我把他收拾了吧。”

蔡小虎眼睛一撇,面无表情道:“你打算怎么收拾?”

黄正昆智商明显没蔡小虎高,梗着脖子道:“一个小屁孩,有什么好怕的。我让几个兄弟把他叫出来安慰安慰,实在不行,做了他。”

蔡小虎鄙视地看了眼道:“就知道打打杀杀,动动脑子。现在是法治社会,你那套行不通。那个乔岩不过是别人的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没露面。”

黄正昆咬牙切齿道:“到底是谁要弄你?真的是新来的县委书记丁光耀?”

蔡小虎闭上眼睛默默地抽着烟,良久道:“年底要换届选举,都知道我要竞选副县长,也没人敢和我正面竞争。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把矛头对准我,你说还有谁呢。”

黄正昆思忖片刻道:“你是说福田镇党委书记胡晓春?”

“岂止是他,很多人都眼红。包括煤管局局长王金海,最近和宏图集团的关宏志眉来眼去,走得很近,你说他能没野心吗?”

宏图煤业集团是禾川镇的又一煤企,规模比禾昆煤业大得多,其董事长关宏志在县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因为扶持黄正昆,蔡小虎不惜得罪关宏志,碍于面子,俩人走得不近不远,但心里的芥蒂始终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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