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无删减版本的小说推荐《时间的手指》,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曹庆国,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海子金肽频。简要概述:这是一本散文随笔集,收录了作者曹庆国30年间创作的散文精华,其中多数在《中国纪检监察报》《工人日报》《襄阳日报》等报刊公开发表过。全书共分为六部分:一为故园沧桑思绵绵,系对家和亲人的回忆和思念;二为岁月匆匆惊回首,讲述成长中的难忘印记;三为穿行文字留余香,叙述自己的阅读故事和心路历程;四为诗与远方苦寻觅,系漫步天涯的足音和回响;五为思考生活悟哲理,表现红尘之中涵养静气、析事明理的豁达;六为乡情乡恋入梦来,抒发甜蜜而深沉的乡关之思,记述一次次远行与归来的愁绪与激动。...
主角:海子金肽频 更新:2025-02-19 21: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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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无情,无情到近似残酷。母亲用自己的苍老换来了我们的成长,用生命的暮年守望春花的绽放。光阴的洗涤,漂白了她一头的秀发;年年岁岁的奔忙,娟秀的脸上写满疲惫。母亲老了,母亲常唠叨后事。
母爱如水,以柔育人,母爱是生命的源泉。母亲把自己的身心抽成丝缕,用汗水和微笑织成缆绳,把双肩苦撑成绿荫,让儿女们在如缕的和风中沐浴,在长长的索道上攀行,在凉爽的浓荫下栖息。
岁月不经意间从身边划过,在母亲匆忙的身影背后,她接人待物处世的风采分外鲜活地涌来。
母亲识字不多,但识大体、明事理,遇事很有主见。南下大军新来乍到那会,人们对世事的巨变惊喜交集,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母亲则大胆地抱着襁褓中的大姐打开门走上街头,并帮助左邻右舍打消疑虑、该干啥干啥。她是街道积极分子,组织群众支前,带头参加生产,一心要成为自立自强的女性。只是由于烟厂迁移到专区,父亲当时在广西剿匪,一家老小无人照顾,母亲才忍痛割爱留了下来。为了既料理家务又能挣钱养家,好强的她学会了缝纫,做得一手好活。
母亲姊妹八个,五个姑娘、三个儿子,姑娘中她是老大。外婆去世早,她任劳任怨地担负起照顾弟妹的责任。我家是军属,母亲在地面上又说得上话,她就尽其所能地帮助弟妹,搬他们读书,帮他们找工作。外公及舅舅、姨妈们对母亲分外敬重,一口一个大姐。
母亲的担当还表现在遇事总是从朴素的感情出发,为了亲情不计利害。50年代末,在县政府工作的大舅见群众饿饭,情急之中超额调拨救济粮,受到指责后又感情冲动,招致开除、判刑,发配到襄北农场劳改。母亲作为一个弱女子,毅然将孩子托人照看,步行一百多里前去探望,为大舅送去急需用品,安慰他往开想、往远想,天无绝人之路,总有澄清事实的一天,万念俱灰的大舅重新点燃生活的信心。母亲以她的泼辣还在管教干部中认识了一个老乡,一攀谈竟还沾亲带故。大舅终于熬过了凛冽的日子,迎来了平反的那天。
母亲一生勤劳要好。父亲转业后虽有工资,但好结交个三朋四友,没有多少结余,养活我们姐弟五个基本上靠母亲。自打生下我们,肩头就荷压了再也卸不下的重担,她任劳任怨,从不逃避,苦乐皆在其中。她没日没夜地缝纫,不是站在案台裁剪就是坐在缝纫机上手脚并用。她手工好又讲信誉,活落总是不缺。长年累月超强度劳动透支了她的健康,尽管体质好,到底还是落下了风湿性心脏病,严重时几近瘫痪,她硬是靠着过人的毅力扛了过去、撑了下来,艰难地支撑着这个家,呵护着五个孩子。
70年代初我家被下放到一个贫瘠、偏远的山村,日子窘迫,母亲依靠热情、豁达的为人,很快赢得乡邻们信任和尊敬。我们住在路边的一间队房里,路过的行人前来歇脚,母亲总是热情相待。一间草房拾掇得亮堂堂的,姐姐在上面贴满了电影海报。母亲省已待客,尽管那时连口粮都不够,但家里的土罐里常年腌有盐水鸡蛋。几样小菜,在母亲手里竟能变成一桌香味扑鼻的美味佳肴,住队干部、外来客人,都喜欢到我家吃饭,母亲也总是热情款待。对于那些被贬到村里劳动的靠边干部和“老九”们,母亲同样充满热情和友善,他们也常来串门,补个衣裳唠个嗑什么的。母亲对他们总高看一眼,背下里常说这些人都有些来历,会有时来运转的一天。我不少同学初中一毕业就下地挣工分了,我家家大口阔更需要工分,但母亲说什么都要让我们读书,能读多久就读多久。
好心终会有好报。大舅听说我们没有装粮的缸,从几十里外的砖瓦窑挑来两口大缸,从早晨一直走到天黑。母亲的堂兄文炳舅舅一年腊月见天寒地冻,从薤山挑着一担上好的炭步行几十里给我们送来。1975年村里下来个招工名额,不少好心人帮忙使二姐进了工厂,当时可是了不得的事。母亲以自己的能干庇护着家庭,尽力为儿女们铺路搭桥。很多次无意中碰见熟悉母亲的人,说起她总是由衷佩服,无形之中对我亲近三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母亲的古道热肠惠泽子孙。
母爱是润物的细雨,母爱是深情的抚慰。母爱是一杯老酒,屏气凝神才能尝到香泽:母爱是一池清泉,能照出你蒙上灰尘的心灵。母亲,感谢你三更半夜的灯盏,感谢你激流般的爱心,感谢你付出的点点滴滴……我要用你给予我的爱照顾你终生,去善待身边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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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清明,今又清明。
潮湿的季节,潮湿的心情。
乍暖还轻寒,风雨晚来方定。
这是风吟水凝的日子,平日时喧闹的街道顿时安静,寂静的郊外山村晃动着人影。
清明捎来一抹感恩的问候,唤醒人们心中沉睡的质朴,洗去蒙面遮身的轻尘。
清明是经历时间过滤的牵挂,是岁月酿就的思念。一年一次,三百六十五分之一年的时间,是后人与远去的亲人相聚的日子,“心到神知”,看一眼先人,也让先人看一看后人。
端祥父亲的遗容,它摆放在我的书柜上方,擦去上面的灰尘,这是他在中南军区某部服役时的戎装照,英姿飒爽。
打开父亲的遗物,里面有《革命军人证明书》《转业军人证明书》《老干部离休荣誉证》《从事电影发行放映三十年》等,这四本证书承载着父亲艰辛的七十年。他一生忠厚善良、乐观豁达,除了跋山涉水为基层群众放映电影,就是和母亲精打细算地操持这个家,为五个子女遮风挡雨,为子女们的就学就业婚姻操心受累。艰苦的生活环境和操不完的心损害了他和健康,落实离休待遇不久,父亲就因心脏病而溘然长逝,令儿女们倍感遗憾和思念。
父亲一生风雨兼程、路途坎坷,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甚至让他没有患病的时间,他不敢患病,然而病魔却悄悄地缠上他。至今仍清晰地记得他走的那个春上,1998年3月,倒春寒来袭,当时儿女们家境都不算宽裕,他命运多舛的大女儿身患重病,正苦苦地挣扎在死亡线上,风烛残年的他又无能为力,带着太多的担忧和牵挂,他突然离开这个世界……
想起费尔巴哈的一句话,“最残酷、最摧残人的真理就是死亡。”莎士比亚的墓志铭是“所有人的生命都是一部历史。”史铁生指出:“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亡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目。”因此他认为徐志摩的“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这句诗,未必牵涉生死,但却是对生死最恰当的注解,作为墓志铭再好不过。
大千世界的无限风光,是否最终都要在这里凝聚?
如果想到多年后会有又一代人附在他耳边轻声叫他太爷,亲他胡子拉碴的脸,也许他会更好地善待自己,会坚强地活下去,但他没有,病魔耗尽了他最后的气力。
父亲走后,带走了我所有童年的记忆,我仿佛真正长大,从此不敢再任性,不敢骄情。
清除杂污、饮水思源、善待亲人、明净心志,这是清明节的应有之义。寒来暑往的频繁忙碌,不知不觉让人淡忘了感恩,模糊了坚守,清明让人回归“清”和“明”,从而慎终追远、明德归厚,缝补亲情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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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寂然走在东门街斑驳的街面上。
《湖北省谷城县地名志》记载:“东门街,东西走向,长430米,宽8米。石花镇、东门街居委会驻地。”《石花镇街道图》标明,东门街北起“老(河口)白(河)公路”南至“石花大桥”,呈一个不规则的“u”形。
自打年迈的母亲送到这里的“夕阳红”,你无数次走过这条街,一到礼拜天,先搭乘县内公交,经过沿途七八个站点,行驶一个小时抵达终点。终点站在位于老白公路路边的镇汽车站门前,繁华而拥挤,一下车就有电动车主招揽生意,你就快速折向路对面,左拐即步入东门街;再走过150米快到桥头时,右方出现一个牌坊,抬起头即看到上面镌刻着斗大的三个字“东门街”。记忆中的东门街主要指东起石花大桥桥头、西至西河街这一段滨河的老街。
母亲仍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见面总说,四儿,你来了,刚开会?你哑然地点点头,默然地坐在床边,和她说上一阵话,或者默默地望着她,抑或开杯茶递给她。母亲惊诧儿子的苍老,总说四儿,少操点心,免得掉头发。你郝然一笑,心想凡夫俗子能操多大心,无情岁月摧人老,时光无情罢了。
母亲一生要强,靠缝纫手艺和父亲养大五个子女,恩德自不待言。但她头脑简单、率真任性也把一些事情复杂化,导致父亲过早离世,也使儿子仍受困扰。想着这些恩恩怨怨,无不令人充满无奈和悲叹。但忠厚善良的父亲终其一生对母亲没有一句怨言,他们相濡以沫、甘苦与共,父亲尚且如此,作为人子,夫复何言?父母对子女的哺育是不计功利的,这在父母这代人身上表现得最为充分。在你成长的过程中,父母表现出最大的宽容和耐心,从不报怨和放弃,他们总是等待,等着儿子走出迷惘轻狂。这一点今人恐怕很难做得那么好,包括你自己。
仲夏时节,来往行人不多,商户们坐在门口朝行人张望,一种本能的打量,没有望客上门的急切,反而有一份淡定和悠闲。商户多是远乡近村的农民,为了孩子上学而在此落脚,学生读书是主要,钱挣多少在其次;或者是早年外出打工者,手里攒了些钱,为了照顾家庭老小而在家门口盘下店铺挣点活钱,原本没有多大奢望,图个稳定和自在而已。
远远飘来筷子兄弟的《父亲》,若隐若现,就像掠过脸庞的风一样,让你紧缩的心有所舒展,连带着想起什么?却下心头,又上眉梢,欲言还止。
街道上铺着鹅卵石,鞋跟与石头的每一下接触都生出咚咚脆响,将一种沧桑感以震颤的方式传导进耳鼓,散发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抒情气息,不绝如缕,似近又远……这个瞬间,你想起多年前的一个朋友。你们,曾经很长时间镶嵌在彼此的生活中,成为一段逝去时光的温婉见证。后来,你忙着赶路忙着经历忙着成熟,尽管生活在同一个县境,但平日里不能相见,似乎也无意相见,飘落在各自的日子里,既湖海相忘,又时而想起,总相信聚散有时,一切随缘。迟疑不决之间,三十年过去了,一个个白天和黑夜,多少念头浮现又隐去,隐去又浮现,揉搓着人的衷肠,追逐着人的匆忙。“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是你出生的地方,这里那里零落着童年的记忆,沧桑而荒芜,尽管漫长的岁月早已将过去变得面目全非,但这街的走向,街道左右的巷子以及街下边的那条河仍然大致如昨。你竭力在头脑中搜索远去的童年,电影院,东风小学,龙王井,药铺,杂货铺,新华书店……这些留下你童年欢乐和和眼泪的去处,这些伴随你走过童年蒙懂岁月的见证,别来无恙?
《谷城县志》记载:“石花镇原名石花街,位于县城西部19公里之石溪河汇入北河处。因地扼鄂、豫、川、陕古山道要冲,清时曾设巡检司署,民国时设‘县佐’。该镇以商业繁盛著称。民国时期,全镇有老街、东门街、新街、西河街、东河街和苍台街等6条街道,总长2300米,街道建成区面积约0.8平方公里,房屋建筑面积约37万平方米。”六十年代末,随着二汽落户十堰及红山机械厂等三线厂矿落户谷城西南,石花街益加繁华,车辆来回驶过,行人熙熙攘攘,旅社饭店响起南腔北调。市廛喧嚣,不绝于尘。
但居民的生计并不轻松,为了营生,隔壁的李大伯拉着板车跑河南贩运红薯干,王叔叔起早摸黑到西南山区打柴,就在你长身体的时候,因家大口阔,父亲又好朋友,每天只吃两顿饭。母亲就恨活少,不是站案板裁剪,就是伏下身子踩缝纫机,饭都顾不上吃,以至于患上严重的坐骨神经疼。
可这些并不耽误你童年的快乐,除开蹭电影,就是到河边翻石头逮螃蟹,堆沙包看着过河的车荡起的波浪把它冲垮。家里穷,没有玩具,你就把靠背椅系上绳子当车子拖,沿着东门街来回跑,把家里的椅子挨个拖得后腿短去一截,一坐上去就人仰椅倒。有一次正拖着椅子跑,不远处花炮厂发生爆炸,震耳欲聋,浓烟四起,你骇得挣断绳子拨脚就往家奔。
就在你把自己交给一面草地、一条河流、一截巷弄,尽情撒欢、尽享童趣时,变故突然而至。1971年,七岁的你随家下放,被一副板车拉到了30里外的一个小山村,那个离公路10公里的长长的山冲,阻断了你了望原野的目光,那些年你怎么走也难以走出去,直到1979年通过高考才离开那里。生活艰辛而坎坷,你鼓足勇气翻过高坡,原以为一马平川时,却原来是另一次跋涉的开始,又一个远行的起点,新的困厄又接踵而至。如果你知道前方的路如此荆棘载途,你会不会还愿意往前走?不过你愿不愿意都无关紧要,无论风和日丽还是风雨交加,还不是都得往前走。况且,诗和远方,谁能拒绝内心的召唤?
石花镇是全县两个县辖镇之一,常住人口众多,镇电影院当年仅次于县电影院,隔三岔五就有放映,是大人小孩眼热心跳的所在。你家住在电影院斜对面,音响听得很真切。听到响动,你的魂就跑了,慌着挣脱母亲的看管往外跑。当时只有五六岁的你特别爱看电影,《地道战》《地雷战》《南征北战》《海岸风雷》《宁死不屈》等,看了一遍又一遍,总是看不够。真要跑出去了,母亲也只好作罢,她太忙了,哪能跟着你屁股后面?你随着散场的人流钻进屋里,沉浸在电影情节里,兴奋莫名,但不一会儿便睡着了。如今,电影早已散场,空留余音让人怀想。
东风小学仍然书声朗朗,你出生的六二年正值困难时期,父亲要上山下乡放映,母亲忙于缝纫,没有条件上幼儿园,又无人照护,于是在不足六岁时家里就把你送到东风小学。没有启蒙教育,年纪又太小,老师讲的课似懂非懂,害得你数学英语基础很差,后来尽管依靠自己努力钻研有所补救,但文史哲上来了,英语仍相差甚远,以至于报考研究生时拖了后腿,影响不可谓不大。
龙王井尚在,井台上还雕刻有“龙王井”三个字,已弃之不用,只是作为一个老物件保留而已。当年一街两巷的居民都在这里打水,井面较宽,水井很深,早晚时候,井台周围人群汇集,欢声笑语不绝于耳。由乡井到乡亲,同在一个井里吃水,能不唇齿相依、守望相助?到了夏天一走近老井就觉得有一丝凉意。每次从井边经过,望一眼深深的古井,就心惊胆战,免不了产生敬畏,并进而对传统产生敬重,对故土产生依恋。有人打水时一不小心,把挂在胸口上的钢笔掉下去,心疼无比又无可奈何,只好等到师傅淘井时打捞。
沿着街心往西走是中药房,现在仍是药店,感觉开间小了些。当时药房里面有一张深褐色的条椅,供人歇息。对面是黑亮的、长条的柜台,柜台后面是宽大的暗红色的药架,分布着一个挨一个带着铜环的抽屉,分门别类装着各种药材。药架上面搁着一只只瓷坛。你曾好奇地进去过,踮起脚坐在条椅上,看见一个削瘦的老爷爷戴着眼镜,瞅着药方拨打算盘,嘀嘀嗒嗒嘀嘀嗒,紧一阵慢一阵。他抬起头,目光透过眼镜斜斜地瞥过来,你一阵心慌,溜下条椅就往外跑。
杂货铺与中药房挨着,柜台上摆着一排玻璃瓶,里面装着各种点心,每次由此经过,都能闻到一股香甜,让人口舌生津。一家人早上卖饿,母亲给姐姐两毛钱,路过杂货铺时买一个蛋糕,这是你独享的待遇。由于长时间不吃早饭,那时你的肠胃很差,不知道饿,但那蛋糕鲜美的味道已经沁入味蕾。后来你想方设法想买到小时候吃过的蛋糕,味道却相去甚远。
顺着杂货铺往前走便是新华书店,在乡村上中学时,你曾翻山越岭到镇上新华书店为学校挑书,把书装好捆好,站在书架前翻看小说,爱不释手,在身上搜来摸去,凑够六毛钱买了本《淀上飞兵》,尽管饿着肚子挑着书回去,但买书的快乐抵销着饥饿。这本书在同学们之间借来传去,伴随你从中学到高中。它让你加深了对电影《小兵张嘎》的理解,并对白洋淀十分向往,后来路过保定,好想下车到白洋淀一看究竟。书店不知何年已改换门庭,在小镇日渐扩张的身躯上,萎缩成细小的筋脉,稍不留意,便会擦肩而过。你打量了几次,才看清方位,禁不住投去表情复杂的一瞥,似在向青春致敬,也像在与童年告别。
长途跋涉,寻寻觅觅寻寻,这中间,你一次次失去自己的天地,又一次把把它找回来,从藏在父亲身后到独自面对,从亲人为你引路到失去父亲和大姐,往事如烟,遥遥而过,于是便有这故乡的上午。
一个又一个晨昏,一段又一段往事,早已收进时间幽惚的暗处,此刻随着脚步的回归,似真如幻地重新在眼前晃过。你拿出手机站在街头巷尾拍照,在揿动快门的瞬间,将内心的潮汐一并按进画面。一阵凉风从巷子掠过来,像上帝的手抚摸疲倦而疼痛的周身,给你一种爽朗的快意。这些年来,生活的惯性让你不知不觉地也加入某种追逐,你远不是种子选手,终有一天,在匆忙的奔走中,突然感到气短胸闷、脚步虚弱,这时你疼痛的身体让你生出一种渴望,渴望回到当初出发的地方,和那些远去的事物亲和,将生命的根脉、将自己的内心看得清楚。想想儿时的童真、青春的质朴和故乡的养育,还有什么重负不能放下,还有什么纠结不能解开?
白昼正溽热而喧闹地展开,来往行人多了起来,你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清醒。或许,在进入东门街的一个个瞬间,它古老的节奏和深邃的宁静,已将你的负数归零,重新调整到从容不迫的状态。船的力量在帆上,人的力量在心上,只要初心不改,矢志不渝,就一定能抵达新美的彼岸,更好地守望心中的东门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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