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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撩惹夏眠周燃

葱香鸡蛋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居民楼里的老房子都是有些年头的,楼下长了个几人粗的老槐树,树下坐着搬着马扎乘凉的老人,摇着蒲扇打摆子。阳光透过罅隙,暖洋洋的。周燃提着东西打开门,老房子隔音还是差了些,厨房的窗子开着,还能听见上下楼的说话吵闹声。老太太站在电视机旁边嘀咕着,上头冒着雪花,她抬手对着电视机拍了几下,砸的咣咣直响。周燃把东西放下,提醒着老太太:“您今天就给它砸碎了,它这命也算是到头了。”老太太听着声回头看了周燃一眼。“回来了?”老太太嘀咕两句,“这电视又不好使了,不知道是不是天线的问题。”周燃问她:“天线的问题您砸它干嘛啊?砸天线啊。”“我这不是试试到底是哪的问题吗?”周燃乐了:“哪的问题您砸它也没用,现在不流行严刑拷打那一套了。”老太太摆了摆手,放过了...

主角:夏眠周燃   更新:2025-02-21 15: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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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眠周燃的其他类型小说《顶级撩惹夏眠周燃》,由网络作家“葱香鸡蛋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居民楼里的老房子都是有些年头的,楼下长了个几人粗的老槐树,树下坐着搬着马扎乘凉的老人,摇着蒲扇打摆子。阳光透过罅隙,暖洋洋的。周燃提着东西打开门,老房子隔音还是差了些,厨房的窗子开着,还能听见上下楼的说话吵闹声。老太太站在电视机旁边嘀咕着,上头冒着雪花,她抬手对着电视机拍了几下,砸的咣咣直响。周燃把东西放下,提醒着老太太:“您今天就给它砸碎了,它这命也算是到头了。”老太太听着声回头看了周燃一眼。“回来了?”老太太嘀咕两句,“这电视又不好使了,不知道是不是天线的问题。”周燃问她:“天线的问题您砸它干嘛啊?砸天线啊。”“我这不是试试到底是哪的问题吗?”周燃乐了:“哪的问题您砸它也没用,现在不流行严刑拷打那一套了。”老太太摆了摆手,放过了...

《顶级撩惹夏眠周燃》精彩片段


居民楼里的老房子都是有些年头的,楼下长了个几人粗的老槐树,树下坐着搬着马扎乘凉的老人,摇着蒲扇打摆子。

阳光透过罅隙,暖洋洋的。

周燃提着东西打开门,老房子隔音还是差了些,厨房的窗子开着,还能听见上下楼的说话吵闹声。

老太太站在电视机旁边嘀咕着,上头冒着雪花,她抬手对着电视机拍了几下,砸的咣咣直响。

周燃把东西放下,提醒着老太太:“您今天就给它砸碎了,它这命也算是到头了。”

老太太听着声回头看了周燃一眼。

“回来了?”老太太嘀咕两句,“这电视又不好使了,不知道是不是天线的问题。”

周燃问她:“天线的问题您砸它干嘛啊?砸天线啊。”

“我这不是试试到底是哪的问题吗?”

周燃乐了:“哪的问题您砸它也没用,现在不流行严刑拷打那一套了。”

老太太摆了摆手,放过了电视机。

“老办法,试试就知道是哪的问题了。”

“早就说了给您换个新的。”周燃说。

“换个新的又要花大几百吧?现在这电视都贵的吓人。”

她走到周燃身边,对着袋子扒拉两下:“都说了让你回来别带东西,又带这么一堆,吃都吃不完的。”

“啊,”周燃应了一声,“老路带过来的,都是一些维生素保健品之类的,您要是不愿意吃就放着,堆灰了他下次还给您拿。”

老太太撇了撇嘴:“下次别让路泽明花这钱了,我一个老太太吃了也是浪费。”

周燃走到电视机前看了看,听到她这话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话您去跟老路说。”

老太太从袋子底下翻出一罐软糖,她戴着老花镜,都不需要看罐子上写了什么字,拿在手里就乐了。

“这个我爱吃,下次让小路给我买两罐这个就行了。”

周燃从抽屉里拿了个螺丝刀出来,对着电视机的后壳上的螺丝拧了起来。

“软糖,”他说,“您牙都没几颗了还多吃两罐呢。”

“你要是不会聊天下次就别回来了,让庄仲和小路过来就行了。”

周燃短促地笑了一声:“行。”

老太太拿着糖罐子走到周燃身边,装模作样看了两眼:“能修好吗?”

周燃没抬头,哄都没哄老太太一句,如实回答。

“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给我拆了?”

“我又不是修电视的,坏了正好给您换个新的。”

周燃对着电视机后的线路仔细研究着,发现也研究不明白什么,线已经有些损坏了,要断不断的。

他用手指捻起来一根:“坏了。”

下一秒,老太太的巴掌就打在了周燃的手臂上。

“臭小子!”老太太大喝一声,“亏你还是大学生呢,刚说完就把我电视机弄坏了!”

“不是我给您弄坏的,是您这线坏了。”周燃搁下螺丝刀,“ 怪我了,当初就该报考维修管理。”

手里的螺丝刀撂下,周燃一低头就看见电视柜上放着的口红管,还是个牌子货。

周燃拿起来看了一眼,转头看着老太太:“她回来了?”

“谁啊?”

老太太正开着手里的糖罐儿,一抬头看见周燃手里拿着的口红。

“啊,回来看了一眼,东西落下了。”

周燃蹙着眉头,顺手就把那口红扔进了垃圾桶里。

随着“咚”的一声,老太太又把头抬起来,见周燃把东西扔了,手里的糖都放下来了,又从垃圾桶里把东西捡起来。

“扔了干嘛啊?这东西挺贵呢吧,等回头再来找的时候找不着又要发脾气了。”

周燃没说话。

是不便宜,大牌子好几百,多添点钱能给老太太买台新电视机了。

就是不便宜她才故意放这的。

“她回来找您干嘛?”

老太太对着口红看了两眼,确认外壳没摔坏才重新放回到电视柜上。

“没什么事,就是聊聊天。”

周燃蹲下身子把电视机外壳捡起来装上:“她又跟您借钱了吧?”

“没有!”老太太把老花镜一摘,背过身嘀嘀咕咕,“我一个老太太,哪来的什么钱。”

周燃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您转过来,看着我说。”

老太太“啧”了一声。

“你这小子怎么越长大越烦人呢!连姥姥都敢训了!”

老太太抬手两巴掌拍在周燃手臂上,她放轻了劲儿,没打疼周燃。

“那好歹也是你姐。”

得,白说。

周燃把电视机装起来,伸着手心对着老太太勾了勾。

“干嘛?”老太太问。

“手机给我。”

老太太“哦”一声,慢慢悠悠走到茶几上把小灵通递给周燃。

周燃按着手机按键,每一声提示音都大的吓人。

老太太不会玩手机,周燃从通话记录里一翻就翻到了女人的电话号码。

他点出来,手指飞快动了几下,拉入黑名单。

“好了,”周燃把手机递给老太太,“下次她再回来,让她直接去店里找我。”

老太太撇撇嘴:“她哪敢去找你啊。”

她问周燃:“吃饭了吗?想吃什么,姥姥给你做去。”

“不吃了,等下还要回店里。”

“嘴上说烦她,天天又帮着她忙活着那个破店,”老太太起身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提出个袋子,“你店里那个小姑娘,耳朵不好使那个,不就爱吃这个酱鸭子肉吗?我做了两只,你放到店里去,多给她吃点,瘦成猴儿了都。”

周燃把袋子接过来:“行。”

他刚要走,老太太在后面又叫住他。

“哎,小燃啊。”

“嗯”周燃回过头。

“我听说,庄仲那小子谈恋爱了啊?”


夕阳渐渐垂下来,前面的人影子逐渐被拉长。

庄仲颠了颠怀里的屁桃儿,胳膊有些发酸:“我说桃儿,咱是不是该控制控制饭量了,你才多大啊,你庄仲哥都快兜不住你屁股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屁桃儿往上颠稳了些。

屁桃儿睡的正香,抱着他脖子的手揉了揉小鼻头,哼唧了两声,脖子一歪又睡了。

“怎么说话呢,我们家桃儿那叫丰满。”老路说。

“还丰满呢,往这一趴不知道谁家小猪崽呢,”庄仲看了眼老路,纠正他的用词,“肥美!”

老路“噗嗤”一下笑出声。

庄仲恨不得老路吐口唾沫:“还笑呢,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看水草轻就把桃儿给我了。”

俩人越走越远,声音也渐渐小了不少。

夏眠还愣着,怔怔地看着刚才眼前落下的那片花雨。

周燃这个动作太突然了,前所未有的第一次,把夏眠看呆了。

她愣愣地问:“你在变魔术吗?”

问完她就觉得傻了。

夏眠仰起头看着头顶,那根花枝刚被松开,这会还打着颤。

周燃这一拽,把花瓣都拽了下来,给它薅秃了。

夏眠:“……”

从街角跑来几个小孩,嬉笑尖叫的声音从大老远就传过来,打破夕阳过后的沉静。

夏眠的视线被拉回,目光也看向跑来的那几个小孩。

几个小孩子追赶着,张着嘴迎着风跑,压根没注意前面的人。

眼看着人要朝着周燃奔来,他后退了半步,那小孩临门一脚突然歪了一步,直冲冲撞向了夏眠。

夏眠的身子瘦弱,半大的孩子也把她撞的后退了两步。

周燃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夏眠这才站稳。

温热感从手心传来,周燃看了一眼,那一抹纤细被他指节圈起来,他紧紧一握,摸到了自己的指尖。

他一愣,连忙松开了手。

夏眠下意识抓住撞向自己的孩子:“没事吧?”

那孩子兴许玩疯了,脸上还挂着笑,正回头看着身后那一帮小伙伴。

在听到夏眠的声音后,他抬起头来。

夕阳下的嬉笑声停了。

那帮孩子全部站在原地不动了,直愣愣地看着夏眠。

夏眠看清了那孩子的脸,不就是下午在巷子口和屁桃儿打架的那个许镇国吗?

许镇国瞪大了眼睛,他的肩膀被夏眠扶住,目光不自觉看向她手臂上的纹身。

绿色的,那么大。

许镇国身子一震,一把推开夏眠,转身就朝着那帮孩子的方向跑。

一边跑还一边喊——

“快跑啊!黑社会来了!”

尖叫声太大,老路和庄仲离了老远都听到了,回过头看过来。

夏眠的手还僵在半空中,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

周燃回过头看着夏眠,半边眉头都跟着挑起来:?”

刺青店里。

屁桃儿被三个大男人围着坐在沙发上,她睡的好好的被叫醒,本以为事情过去了,谁知道她那哥哥突然就一脸审问地看着她,就一句——

“解释吧,黑社会大姐的妹妹。”

屁桃儿连忙看向夏眠,发现她就坐在一边,眼神里写满了尴尬,一脸的爱莫能助。

老路笑了一声,脚勾着凳子拉过来坐下。

“出息了桃儿,出去玩一圈,认了个黑社会大姐。”

周燃气定神闲,慢悠悠地补充着:“还是你家桃儿给的封号。”

庄仲乐了,一拍手,竖了个大拇指。

“你屌!”来自于庄仲的认可。

“别捧杀她,”老路说,“让她自己说,外面打架也就算了,还混道儿上去了。”

屁桃儿看了看夏眠,一脸英勇就义:“谁让他们都欺负水草来着!”

她这一嗓子,直接把靠在沙发上的水草震醒了。

水草屁股一颠,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嗯?”

屁桃儿揪了揪头上的小辫儿:“他们骗水草出去玩,带水草去了游戏厅说要玩捉迷藏,然后趁她闭眼睛数数的时候他们就跑了!”

庄仲挠头:“玩捉迷藏跑了不是很正常吗?”

屁桃儿不服:“他们跑回家了!把她一个人扔游戏厅了!”

庄仲一愣:“嘿,这帮小王八犊子。”

“你别插嘴,”老路说,“然后呢?”

然后……然后她就把人给打了,等夏眠赶过来的时候,她就吓唬许镇国说她是黑社会。

屁桃儿看向夏眠,小手在衣角上搅来搅去的。

夏眠抿了抿嘴,在一旁默默出声:“其实这事儿,我也有责任。”

她当时吓唬人小孩的时候,演的也挺卖力的。

屁桃儿脖子一梗:“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周燃短促地笑了一声:“你还挺能扛事儿。”

他转头看向夏眠。

小姑娘坐在一边,训的是屁桃儿,她也跟着不好意思了,眼睛时不时跟着转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实在的,许镇国说她是“黑社会”的时候,他都愣住了。

这一片混的好的赖的,他哪个没见过。

像夏眠这种一看就是乖乖女的,说她是黑社会,这话也就能骗骗小孩了。

周燃想着,嘴角勾的弧度又深了一分。

挺厉害,出门在外,还能骗小孩玩。

老路拍拍手,起身把水草抱下来:“行了,我送水草回去,你就在这反省着,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屁桃儿脖子一歪,嘴撅的老高。

“在这看着这姑奶奶。”老路指着庄仲说,“疯丫头,玩没边儿了。”

庄仲乐了:“得嘞。”

老路说收拾屁桃儿,那就是吓唬吓唬她。

他才舍不得呢。

夏眠连忙跟着起身:“我也先回去了。”

周燃“嗯”了一声:“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

“旧楼区里面晚上没路灯。”周燃说。

老路带着水草先走一步,周燃撑着玻璃门给夏眠让路,在风铃刚响的瞬间,他压低了声音对夏眠说。

“正好,路上给我讲讲,黑社会平时都是怎么吓唬小孩玩的。”


周燃猛地咳了几下。

“什么?”

夏眠抬起头看他:“所以你摸了吗?”

周燃红着耳朵根撇过头,抬手搓了把头发。

“我就是听护士的,看你红疹消没消。”

夏眠小声哦了下。

小医院人不多,病房里没什么人,就靠着窗户角落那睡了一个,蒙着被看不清。

周燃把病床上的被子抖开:“睡吧,明天一早就能走了。”

夏眠看着他问:“那你呢?”

“我在外面等你。”

“你不回去吗?”夏眠问。

周燃抖着被子铺好:“夏城就这么大点地方,你打个针都能碰见认识我的老头儿,回头传开了背地里指不定怎么骂我呢,说我大半夜把人姑娘一个人扔医院了。”

他回头看着夏眠,眉头略微上挑。

“你哥这点脸还是要的。”

夏城夜生活不算丰富,商业街的霓虹灯早早熄了,只剩下窗外柏油马路上的幽黄路灯还亮着。

夏眠透过门上的玻璃向外看,周燃就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玩着手机,她看了有一会,见周燃接了个电话,靠着墙把手机夹在耳边。

走廊里一片寂静,周燃刻意压低了声音,夏眠偷偷拉开门缝,刚好听到他声音传来。

“……您大晚上不睡觉给我打电话就为了打听这事是吧?”

周燃的语气有些无奈。

“真不是我女朋友,您别听风就是雨的。”周燃乐了一声,“我这刚出来都没一个小时呢,您就收着风了,以前怎么不知道您信息网这么广泛呢?”

夏眠眨了下眼,大概猜出了电话那头的人就是周燃的姥姥。

“……真没谈,有了就跟您说了,”周燃揉了揉太阳穴,“行了,早点睡吧您。”

周燃挂了电话回过头,恰好和门缝里的夏眠对上眼。

夏眠一惊,把着门的手都抖了一下。

病房里还有人在睡觉,她手忙脚乱的护住门,不敢让它发出声响。

周燃看着她手忙脚乱,嘴角勾了勾。

他对着夏眠轻轻吹了声口哨。

夏眠刚扶好门,透过门缝看向周燃。

他靠在墙上侧着头,一字一停顿,对着夏眠做了个无声的口型——

“睡、觉、去。”

他表情平淡,眉宇生的低,平淡中又带了点戾气。

只是这份平淡在平日里看着都能多看出几分不耐烦,看得多了又觉得添了些戏谑。

天生长了一张臭脸。

夏眠想。

她盯着他的唇看了看,读懂了他的意思。

她又小心翼翼将那道门缝推上,轻手轻脚地爬回了床上。

她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视线在天花板上乱转了一会,又看向病房门的方向。

她本来还以为,外面的那张臭脸不好相处。

可偏偏他最照顾她。

两人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早上六点了,夜里护士来了两次,夏眠睡的不太实,走在路上都打着哈欠。

路边的早餐摊已经冒起了白烟,隔着大老远就闻见了肠粉味。

周燃提了两份肠粉,回头看着夏眠递给她:“回去把早餐吃了再吃退烧药。”

她夜里又烧起来一次,脸红的厉害,这会见了风倒是退了些。

夏眠看着周燃手里的肠粉,脑子里想起昨晚半夜出门时的那群人。

“周燃,我能不能就在你店里睡一会?”

周燃提着肠粉的手顿了一下,细小的动作被夏眠捕捉。

她想了想:“算了。”

周燃收回肠粉拎在手里转身朝前走:“二楼的床单是新换的,不介意的话,床让给你。”

清晨的风顺着二楼的窗子吹进,掀起一片窗帘,太阳光透进来有些刺眼,周燃拉动半边窗帘,“哗啦”一声。


七月份的盛夏天燥热难忍,夏蝉伏在树上,鸣叫声聒噪,吵的人心烦。

夏眠拐进老巷子口,循着手机上的导航一路往里走,最终停在了一家名叫“缠”的刺青店门前。

她对比了几次手机上的导航信息,最终确定就是眼前这家店没错。

夏眠站定在门口,突然犹豫起要不要进去。

这家店门脸不大,上面也没有挂着牌匾,就一根木头板立在门边上,上面是用粉笔龙飞凤舞写下的一字诗——

“缠”

好有个性。

夏眠心想。

她是在网上找到的这家店,没有门店具体的照片,但底下没有一条差评,清一色都是夸老板技术好的。

夏眠翻了翻评论底下的刺青照片,技术确实不错。

可她看不清店里的情况,阳光投映在玻璃门上,她只能看清自己的身影——

以及店里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

夏眠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推门进去。

店里,庄仲趴在床上,裤子被扒下来半截,露出半个屁股蛋。

他身边坐了个男人,在完成最后一针后起身对着那半个屁股打量了一会,开口说道。

“成了。”

庄仲一听,连忙就要爬起,这一动不要紧,屁股上的痛意传来,他又趴了回去。

“哎我说你这什么技术啊!疼死老子了!不是说扎屁股不疼的吗?”

那男人“啧”了一声,没好气道:“谁他妈知道你这么不耐疼啊。”

他一巴掌打在庄仲的屁股上:“我他妈扎你嗓子眼了?别他妈嚎了。”

“卧槽!你他妈要死啊?老子这屁股刚纹完还想要呢!”

他作势要爬起来打人。

“我他妈打的是你另一半屁股!”

夏眠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副场景。

一个光着半个屁股的男生跪在刺青床上,一个手拿机器的男人,和一直仰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啃着黄瓜一副与世无争的绿发男人。

门口挂着的风铃声响起,几个人转头看向夏眠。

她伫立在原地,局促地看着这一幕,想说自己走错了。

男人先反应过来,摘了手上的黑胶手套扔在垃圾桶里:“刺青吗?”

夏眠回过神,点着头:“我想在手腕下面一点的位置纹一只蝴蝶。”

她抬起手,对着小臂上的位置指了指:“就这个位置。”

“蝴蝶啊,小姑娘都爱纹这个。有图样吗?是想自己选图案还是自己设计?”

夏眠顿了顿,她对这个一窍不通。

“还能自己设计吗?”

趴着床上的庄仲接下话头:“可以啊,得看你是想要什么样的,有没有自己的想法。我屁股上这个就是自己设计的,你要不要看看?”

夏眠连连摆手:“不用了。”

男人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怎么和人家小姑娘说话呢?”

庄仲“嘿嘿”一笑,抬手对夏眠道:“不好意思啊,我这人就是爱开玩笑,别介意。”

夏眠抿了抿唇:“我想自己设计。”

“行,”他转头对沙发上那个绿发男人唤道,“周燃,你来。”

他对夏眠解释:“他是这的老板,我们这设计款都是他动手,百分百好评,保证你满意。”

那个被叫作“周燃”的绿发男人略微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夏眠。

女孩一身白色长裙到膝盖,脚上穿着的是白色漆皮小方跟,蕾丝袜挽到脚踝上,头戴着遮阳帽,手上还拎了个小方包,人长得挺水灵,一双大眼睛眨巴似的看着他。

小姑娘往那一站跟芭比娃娃似的。

就是个子不太高。

周燃收回视线,淡淡扔了一句:“未成年不给纹。”

夏眠一愣,手忙脚乱从那个小方包里掏出身份证,边找边说:“我、我成年了,我前几天刚满十八岁。”

夏眠这一句话刚说出口,半截屁股就笑出了声。

他掐着个嗓子,用阴阳怪气的语调学着夏眠说话。

“刚满十八岁~”

夏眠站在原地,手里攥着身份证,脸上的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小心地打量着周燃。

男人一头浅绿色头发,就像春天的嫩芽,额前的发微微遮挡出眼睛,那鼻梁高耸,下颌线比她人生规划还要清晰。

男人没看她,一个眼刀横过去:“老路刚才那一针怎么没扎你嗓子眼里呢?”

庄仲闻声,立马闭上嘴。

老路顺势接过话头:“行,成年了就行,我们干这行的就怕给未成年做活,回头家长找过来我们也不好办。”

夏眠点头表示明白,重复了一遍:“我成年了。”

庄仲趴在那垫着下巴又接话:“你看着挺乖的,骨子里也挺叛逆呀,这刚成年几天就想着来刺青了,这是早就谋划好了?”

他说完,连忙举着手看向老路和周燃。

“我这次好好说话了,不能再骂我了吧?”

老路抽出保鲜膜裹在那露出的半截屁股上,男生的声音紧接着就被惨叫声取代。

“别理他,他这人嘴上就没个把门的。”

老路紧了紧手上的动作,颇有给夏眠出气的意思:“想纹什么颜色的蝴蝶,想好了吗?”

夏眠想了想,出口的声音有些怯生生的。

“绿色。”

“什么绿?”

她抿着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绿,只能指向周燃的脑袋:“就是他这种绿。”

店里的声音默了下来,两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沙发上坐着的周燃。

他嘴里叼着的黄瓜还没被咬断。

被拿来做绿色举例的周燃抬起头:“?”


“什么?”

夏眠一惊,瞪圆了眼睛,头都摇成拨浪鼓了。

“没有。”

周燃看了一会夏眠,移开了视线:“哦。”

“你听谁说的?”夏眠问。

周燃的目光游离,停顿了几秒,淡定回答:“我姥姥。”

夏眠:“?”什么?

她眨了眨眼:“你姥姥?”

“嗯,”周燃解释,“你们出海那天庄仲发了朋友圈,夏城就这么大点的地方,他人缘面积广,早就传开了。”

“传到你姥姥家了?”夏眠问。

“啧。”

周燃回过头上手一把捏住夏眠的脸蛋,轻轻一提。

“你这姑娘怎么骂人呢?”

夏眠被捏住,眼睛不自觉又瞪大了几分:“我没骂人!”

周燃的手顿了一下,低头时不自觉注视上夏眠那双眼。

不知是刚睡醒还是发着烧的缘故,夏眠的脸还有些红,一双眼睛来回眨巴闪着,尤其是她看着周燃的时候。

水润润的,有种说不出的无辜。

周燃微微一愣,手不自觉用了力。

“嗯——”

夏眠闷哼一声,挤着眉头轻轻点了两下周燃的手:“我没骂人,可以松开了吗?”

女生指腹的触感又棉又软,点在他手背上的时候带着几乎察觉不到的温热。

周燃的背一僵,连忙松开了手,缩回的指尖不自觉捻了捻,把那阵没消失的触觉抹掉。

软的。

周燃吞了下喉咙。

他视线落在夏眠的脸上,本来就红的脸蛋被他捏的更红,指腹圆圆的两个点,看着有些滑稽。

“嗯,传到我姥姥家了。”

“哦,”夏眠揉了揉脸,“我跟庄仲只是朋友。”

周燃瞥了她一眼:“才认识几天就成朋友了。”

“嗯?”

夏眠抬起头,一脸迷茫:“上次不是还欢迎我这个新朋友了吗?”

她看着周燃问。

“我跟你,不是朋友吗?”

周燃没回答,只是定定地看了她几秒。

夏眠又说:“我都给你买椰子了。”

……是什么好拿出来显摆的事吗?

“谁跟你是朋友。”周燃张了张嘴,“叫哥。”

夏眠十分老实:“周燃哥。”

这一叫,反倒是周燃不太舒服了。

庄仲叫他哥,夏眠也叫他哥。

合着就他年纪大是吧?

他想了想,眉头又压下来,转头奔着小厨房去:“老路。”

还行,至少有个比他年纪还大的。

夏夜本就燥热,火锅的热气在屋里腾腾升起。

屁桃儿吃了一脑门的汗,筷子“啪”的往桌子一撂,抬手就着汗把刘海往天灵盖上一抹,愣是给黏上去了。

老路看的眼前一黑:“祖宗啊!”

夏眠“噗嗤”一下笑出声。

她把目光放到一旁水草身上,发现水草居然也要有样学样,正准备抹着脑门汗捋刘海。

周燃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的手。

“什么都跟着学。”

水草咧着嘴嘿嘿一笑,然后看向夏眠。

周燃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向夏眠,发现她还端着碗在那傻笑。

他挑着半边眉头看她。

夏眠掩着唇摆手:“我不学。”

周燃点了下头:“还行,没烧傻。”

老路笑了下,随手找了个夹子给屁桃儿把头发别上。

“天天就跟对暗号似的,一个学一个。”

周燃从锅里捞了一筷子羊肉放在水草那塑料小碗里。

“吃你的,别傻笑了。”

水草看了看周燃,咧着嘴把那筷子羊肉夹给了夏眠。

“啊啊。”

周燃挑着眉头看着水草。

“你怎么不给我夹呢?”周燃气笑了,“小白眼狼。”

水草一听这话,从小板凳上站起来,筷子就在锅里捞了两下,捞了一长串干豆腐皮,举了半天才对准了周燃的碗。

“啊!”

吃!

周燃看着碗里的豆腐皮,实在忍不住笑了。

“你周燃哥给你夹肉,你给哥夹豆腐皮?”

周燃一把搂过水草,捏着她的脸:“跟桃儿学的贼精呢。”

夏眠见状连忙把碗里的那筷子羊肉夹起,飞快地扔到周燃的碗里,把水草从周燃的手下解救出来。

“周燃哥,你吃。”

这一声“周燃哥”,连老路都从碗里抬起了头。

场面一瞬间安静。

周燃看着夏眠,突然有点想抽自己的嘴。

他松开水草,语气有点不自然。

“别叫了。”

夏眠不明白:“不是你让我叫的吗?”

老路笑了声。

该。

周燃压着眉头:“叫什么叫,都叫老了。”

“不会啊,”夏眠有些疑惑,“不就跟你叫我态度姐是一样的吗?”

老路“噗嗤”一声笑出来,险些没兜住嘴里的东西。

周燃不耐烦地回头看着他:“怎么没噎死你呢?”

老路笑的止不住,心底腹诽干脆不藏了,直接锐评。

“该。”

周燃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随手把碗里的羊肉又夹回给了夏眠。

“传染。”

夏眠一怔,随后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自己还在生病的事。

“哦。”

夏眠咬了口,还是解释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没说你是故意的,”周燃从锅里又捞了几筷子夹到夏眠碗里,“吃你的。”

一筷子接着一筷子地夹过来,夏眠的碗都被堆成了小山,她一脸惶恐,把碗收回来。

“我自己夹就行了。”

周燃没说话,只是垂着眸看了眼夏眠的手,那意思是:你行吗?

夏眠看了看自己的手,小声回了句:“今天行,夹的起来。”

“行。”

周燃没再管她,转头又给水草夹了些肉:“吃肉,光吃菜做什么?”

他和老路都是肉食动物,吃火锅放青菜单纯是借个味儿,扔里面吃不吃都随缘。

夹肉的时候能顺带着夹起来就尝两口,夹不到也就那么着了,谁都不会刻意去吃。

屁桃儿更不用说了。

小胖墩妥妥的随了老路,见肉比见亲爹还亲。

三个人一起吃火锅,除了肉和丸子以外几乎不用买别的。

就只有水草,总是捡锅里的青菜吃,不管煮的多老都吃得下去。

周燃敲着她夹青菜的筷子,硬是把她顶了回去。

“你也不会用筷子?不会找肉吃?”

水草还是咧着嘴笑,一屁股坐回板凳上,扒着碗开始吃肉,一脸乖巧。

夏眠贴着碗边慢慢吃着,她看着周燃,声音极小的解释了一句。

“我会用筷子。”

“是吗?”周燃的语气漫不经心,“真棒。”

像敷衍小孩的语气。

夏眠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周燃见她没说话,视线朝她那瞥了一眼。

小姑娘低着头,头发遮住了脸,也看不出是个什么情绪。

是他夸得不明显吗?

她怎么不说话?

周燃顿了顿,重复了一遍:“我夸你真棒。”

夏眠瞥着他,觉得这嘲讽意味拉满了。

她筷子在塑料碗里一戳,恶狠狠地戳起碗里的丸子。

“哦!”

她加重了语气:“谢谢您!”

周燃一脸茫然地看着夏眠:“?”

饭吃了个顶饱,四个人齐齐仰着个肚子靠在小板凳上,就周燃自己慢腾腾吃着。

老路摸了摸肚子,打了个嗝。

“靠,撑死我了,”他抬手拍了拍屁桃儿的小肚皮,“嗬,实心的。”

刺青店的门拉开,身穿快递制服的人走进来。

“快递,签收一下。”

老路抬头看去:“怎么不早点来啊,这顶着热气刚吃完饭,有它高低能再吃点。”

“这不是快递多吗?都要忙不过来了。”

老路起身走过去签收,夏眠看了一眼,是个立式的超大快递盒,老路站在边上,得有他半个身子高。

“这是什么?”夏眠问。

“新风扇。”周燃倏地出声。

夏眠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周燃一顿,转头看向夏眠,沉默了一会没再出声。

从刺青店走出来,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夏眠一回头就看见周燃站在后面,手里还剩个垃圾袋,他一扔,袋子在空中划出个完美的抛物线,再次掉落桶中。

她顿了顿,纠结要不要打声招呼再走的时候,周燃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为什么不理我?”他问。

夏眠半低着头:“没不理你。”

周燃看着她好一会没说话。

夏眠低着头,正想找借口走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周燃短促地笑声。

“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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