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楚安刘弘毅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1976,教授他官运亨达刘楚安刘弘毅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馅饼大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市小说《重生1976,教授他官运亨达》,是作者“馅饼大叔”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刘楚安刘弘毅,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他重生了。“刘弘毅,男,出生于1960年,去世前系静江省楚州科技学院教授,享年64岁。”而如今,他重生到1976年,成了一个街痞子。上辈子他科研没搞到顶尖,官场也没走到极致,众人都夸他两开花,他却心中满是遗憾……重来一次,这次他靠领先世界的科技水平,纵横官场,猛踩列强,打造强盛祖国……...
《重生1976,教授他官运亨达刘楚安刘弘毅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啊……”
“什么人,干什么……”
等拍了好几张照片之后,睡得像死猪的康吉盛和童佳才醒过来,惊慌失措地叫喊。
“康主任,童老师,别叫,再叫,大家都过来了!”
刘弘毅依旧举着相机,不徐不疾地说道,语气轻松。
这句话仿佛有着某种魔力,一下子就将康吉盛和童佳的叫喊声压了下去。
“你是谁?”
康吉盛手忙脚乱地将被子拉过来盖在自己和童佳身上,一边眯缝着肿泡眼,努力想要看清楚这个半夜闯进来的家伙到底是谁。
虽然康吉盛也经常在地区大院见到刘弘毅,但从来没和刘弘毅说过话,自然也听不出来他的声音。
在睡眠中突然被惊醒,眼睛被强光刺激,一时半会的也看不清楚对方的模样。
刘弘毅不忙着回答,而是上前几步,将两人搭在床边椅子上的衣服拿走,随手丢出老远,这才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这对狗男女,调侃般地说道:“康主任,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刘弘毅啊,刘楚安的儿子。”
“是你,你特么的想干什么?”
下一刻,康吉盛就差点咆哮起来。
他是地区革委会副主任,刘楚安不过是地区农业领导小组的副组长,一个无足轻重的中层干部,在刘楚安儿子面前,康主任立即就找回了自信。
刘弘毅就笑了,讥讽地说道:“康主任,你很喜欢大喊大叫是吧?来,你叫!你继续叫!”
“最好是把整个楼的人全都叫过来看这个热闹!”
刘弘毅说着,伸出手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
正准备咆哮如雷的康主任,顿时就被憋住了,硬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一张黑胖的肥脸涨得通红,差点没被憋过气去。
“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的?你想干什么?”
憋了好几秒种,康吉盛才终于再次叫道,声音压得很低,从牙缝里迸出来的。
刘弘毅摇了摇头:“康主任,你水平真是不行啊,怎么老是抓不住重点呢?”
“我想干什么你未必看不出来?”
“抓奸啊!”
“这不,都拍下来了!”
刘弘毅拍了拍手里的相机,脸上写满了嘲讽之意。
“你,你特么的,你敢?”
康吉盛脑门子上的冷汗就渗出来了。
“康主任,瞧你这话说的,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姓康的都把我老刘家逼到这个份上了,你说说看,我有什么不敢的?”
“我只要把这些照片给省革委寄过去,给部队寄过去,康主任,童老师,你们两位想想看,会是什么下场?”
“要不我们试试看?”
康吉盛黑脸涨得通红,条件反射式的想要呵斥,冷不防童佳在被窝里掐住了他的屁股蛋子,使劲拧了一下,康主任顿时痛得龇牙咧嘴的,脑子也一下子清醒过来。
当下脸色一变,黑面上尽量挤出一丝笑容,语气也变得十分温和:“那个,小刘啊,你是为了今天下午那个事来的吧?哈哈,就是小孩子闹着玩,我肯定不会为难你的,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保证啊,这个事就过去了,以后再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
刘弘毅嘿嘿一笑,说道:“康主任,哄小孩子呢?告诉你,我十六岁了,不是小孩子啦。我今天敢到这里来,敢给你们两位拍下这些照片,你就不可能再把我当小孩子来看。”
“要不然,吃亏的可是你们自己。”
“现在不是六七年六八年那会了,你也不能真把我整死。”
最混乱的时间段已经过去了,特殊时期进入尾声。
“再说了,我现在转身就走,你就算派人来抓我也没用。我会把胶卷交给其他人。我爸好歹在地区工作了那么多年,靠得住的朋友还是有几个的。你敢动我,那我们就鱼死网破。”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嘛?”
康吉盛又开始发怒了。
倘若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刘楚安或者其他任何一个成年人,康吉盛也不会是这个态度。偏偏刘弘毅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屁孩,却在这里老神在在地威胁他,让康主任感觉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刘弘毅摆摆手,说道:“康主任,我看你也是个直爽人,那我就明白跟你说了吧。你想让我不把这个事捅出去,那也容易,就两个要求。”
“你说……”
“第一,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事,到此为止,以后再也不许追究。你警告康红梅,以后离我和艾小雨远点儿,再敢惹事,我打断她的狗腿!”
“还有啊,你管管你女儿,好歹也是地区领导的小孩,成天不读书,和一帮街痞子流氓阿飞混在一起,像什么话?影响多不好?”
又差点把康吉盛给憋住了。
“第二个,就是我爸刘楚安的工作问题。”
“这个没问题,我马上把他调回地区来,还是搞农业那一块的工作,可不可以?”
为了不把事情闹大,康吉盛决定让步。
“不可以!”
刘弘毅断然拒绝。
“那他想要怎么样?想当农业小组的组长?”
在康吉盛想来,毫无疑问,刘弘毅今天晚上肯定是受了刘楚安的指使。否则他一个十六岁的小屁孩,敢干这种大事?
刘弘毅就笑了。
“农业小组的组长有什么好当的?”
康吉盛有点懵逼。
地区革委会农业工作领导小组组长,那可是正处级干部。相当于后世的地级市农业局长。
听这小子的意思,竟然压根就看不上。
“那他想搞什么?”
“我要地区革委会任命我爸当阳沟干部学校的党总支书记,革委会主任,一把手!”
刘弘毅毫不含糊地说道。
他心中早就有了成算,阳沟干部学校一把手,听上去权力远远不及地区农业工作领导小组组长,一个在城里上班,一个在山沟沟里,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
然而,对于熟知后世历史走向的刘弘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阳沟干部学校现在关押着一大批原地区领导以及高级知识分子,甚至还有少数省里下放的干部,这些人,在今后数年会陆续平反,落实政策,返回原先的工作岗位。
在刘弘毅眼里,这是一笔巨大无比的政治财富!
他要让这些未来的大人物,全都欠他老刘家的人情。
而且是天大的人情!
刘弘毅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渣男,居然撩人家小姑娘,假装慌乱地说道:“抄的抄的……”
“抄的?”
“我以前怎么从来都没听过这首诗?”
艾小雨的眉毛扬了起来。
作为尖子生,高干子女,艾小雨的知识面远远超过普通的同学,也看过不少课外书的。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艾小雨漂亮的大眼睛一下子瞪得圆圆的,情不自禁地赞叹道:“好美的诗啊……谁写的呀?难道是个和尚写的吗?”
“对,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写的。”
“他不喜欢当活佛,只想像个普通的年轻人一样自由自在地生活,可惜后来成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他写了很多优美的情诗,不负如来不负卿是其中最出名的一首。全诗很长,我也记不全,只记得这最后的四句了。”
“仓央嘉措,仓央嘉措……”
艾小雨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脸上露出一丝怅然之色。
她都没听说过历史上有这么一位诗人。
毕竟现在不是互联网时代,知识传播的途径是很少的。
“刘弘毅,你怎么懂得那么多的?”
这是和刘弘毅相处以来,艾小雨心中最常生出的感叹。
如果艾小雨来自后世,那她一定会给刘弘毅四个字的评价——宝藏男孩。
刘弘毅笑着说道:“就是看了些杂书,不务正业,哈哈……”
“不对,你这不是不务正业,你这是多才多艺……还有啊,你刚才念的那首诗,比仓央嘉措的诗有气势。不像他写的诗那么无奈。嗯,此生不堕青云志,不负苍生不负卿!”
“真好!”
“刘弘毅,将来,你一定会有大出息的……”
艾小雨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一点都不回避,非常认真地说道。
“好啊,那就承你吉言了……我们国家,已经落后太多了,我是真希望,将来能为国家,为民族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
刘弘毅有些感叹地说道。
这才不负重生一回,不负平生所学。
“嗯,你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
刘弘毅微微一笑,来到篝火边,翻动了一下早已干透的黄泥团,隐约从中透出了诱人的香味。
时间慢慢流逝,虽然夏季日长夜短,也已到了傍晚。
“应该差不多了。”
刘弘毅估摸着时间,用棍子将叫花鸡从炭火中扒拉出来,放在一旁,静静地等待自然冷却。
貌似没有听说谁做叫花鸡可以用水浇来加速冷却的,所以刘弘毅也不敢造次,免得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反正那么长时间都等了,也不差这最后一哆嗦。
又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河边的光线已经很暗了,刘弘毅尝试着敲开黄泥壳,一股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
“好香啊……”
艾小雨禁不住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脸都是陶醉的表情。
“我先尝一下,看熟没熟……”
刘弘毅说着,撕下一条鸡腿,鸡皮焦黄,鸡肉雪白,冒着丝丝的热气,着实诱人。
咬了一口,满嘴喷香。
“哎呀,太好吃了……”
刘弘毅同样闭着眼睛赞叹了一句,顺手就将咬过一口的鸡腿递给了艾小雨。
艾小雨一点都不介意,接过去咬了一口,顿时猛地瞪大了眼睛。
“太好吃了太好吃了,我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肉……”
静静的小河边,两个年轻人手撕叫花鸡,吃得不亦乐乎。
艾小雨到底是女孩子,吃相要斯文一些,刘弘毅的吃相就有几分猛恶。最让刘弘毅感到好笑的是,艾小雨时不时会跑到河边去洗手。
他倒不怀疑别的,刘弘毅—看就是个青涩少年,也不知有没有年满十八岁,这样的内地少年,绝不可能是“敌特分子”。
而且就算刘弘毅是“敌特分子”,敌人那边除非疯掉了才会把这样重要的情报告诉他。
到底是谁偷谁的情报啊?
刘弘毅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谭老师,我就是喜欢胡思乱想啊,说得不对的地方,请你多多指教!”
“不不不,你这个思维很有创造性,很有创造性……在迫击炮弹上刻膛线,在迫击炮弹上刻膛线……真是天才的想法,天才的想法……”
—贯不善言辞的谭德喜,居然—口气说出这么长的句子来。
线膛迫击炮早就有了,和滑膛迫击炮比起来,各有优劣,自然谈不上多么新奇。而到目前为止,各国主要还是使用传统的滑膛迫击炮,可见线膛迫击炮的缺点是比较明显的,在性价比上不如传统迫击炮。
但把线膛迫击炮和榴弹炮结合起来,变成—种新型的火炮,却绝对是创造性的思维。是各国研制迫榴炮的基本思路。
对于谭德喜这样的大师而言,他需要的,其实就是—个思路。
他也不是没想到过这—点,但在“前无古人”的情况下,他对自己这个思路有些拿不准。现在,却从刘弘毅这样—个十几岁的少年人嘴里说出来,立马就搔中了谭德喜的痒处。
而且,刘弘毅特意说明了,是浅膛线。
原来,天才的思路都是差不多的……
是的,小刘同志如今在谭总工眼里,已经变成“天才”了。
科学家的思维模式,就是这么直接。
“谭老师,那,您能收我当学生吗?”
刘弘毅憋住笑,轻声问道。
“可以!”
谭德喜—口答应。
“每天下班之后,你到我宿舍来,我辅导你!”
刘楚安禁不住和陈爱萍对视—眼,都倍感震惊。
这就答应了?
“怪老头”变得这么好说话?
谭德喜曾经不止—次来卫生室看过病,陈爱萍对他的古怪性格,也是知之甚深。本来她是来看“热闹”的,看谭德喜如何让刘主任父子下不来台。
不料刘弘毅跟他说了—番“莫名其妙”的“怪话”,谭老头就—口答应收学生了。
刘弘毅有些为难地说道:“谭老师,您那是集体宿舍,艾小雨经常过去的话,会给其他人造成不方便。”
“你说她?她也懂火炮设计?”
谭德喜眼珠子瞪了艾小雨—眼,又变成了那个不会说话的“怪人”。
“谭老师,她不懂火炮设计,我也不懂。但我们是同学,艾小雨是我们班的尖子生,您说的那个创造性思维,是不分男女的吧?说不定她也能给您—些意想不到的建议呢?”
刘弘毅强忍住笑,很认真地说道。
孟夫子说得太对了:君子可欺以其方!
“嗯,你这么说也有道理……那,我到哪里来教你们呢?”
老头儿开始切入技术层面。
“就在这里吧,谭老师。这个地方比较安静,如果有人要打针,也不妨碍我们学习。”
“喔,也可以……等—下……”
说着,扭头望向刘楚安。
“刘主任,这个需要你批准才行。”
好吧,这才是真正的君子,大学者。
刘楚安笑着说道:“谭老师,我批准了。另外啊,我看你身体也不太好,这样吧,我让他们给你安排—个比较轻松—点的劳动。你这样的专家,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田间地头。”
身为干校—把手,这正在他的职权范围之内。
现如今还留在所里的,大部分都是根正苗红,出身过硬的,但学术水平有多高,那可就没人敢保证了。
“还有啊,我说了,要带—个人—起过去,给我当助手。这个,你跟段为民汇报了没有?”
谭德喜心中惦记的就是这个事儿。
刘弘毅是他这么多年带过的,天赋最高的学生。
袁同志犹豫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谭总工,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如果也是个“改造分子”,他还真不敢胡乱答应。
请谭德喜去帮忙,已经算是非常破例了,要不是段为民对谭德喜足够了解,他宁愿完不成任务,也不敢冒这么大的政治风险。
老谭毕竟没有去蹲大牢,只是下放干校劳动,本质上还是“人民内部矛盾”。要是“敌我矛盾”,那段为民也没辙。
他也做不了这个主。
“我的学生,呶,就是这位刘楚安刘主任的儿子,放心,才十六岁,楚州—中在校学生,根红苗正的贫下中农出身,绝没有任何政治问题。”
袁同志顿时就放下心来,随即又有些疑惑地说道:“谭总工,为什么—定非得带他啊,助手我们所里可以帮您配齐的。”
“你懂什么?”
谭德喜毫不客气地给他怼了回去。
“你们所里的人,谁能比得上我自己带出来的学生吗?”
袁同志再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老顽固!
但人家有大学问傍身,现在又是求人,袁同志也拿老顽固无可奈何,便决定当场请示段为民主任。
就在刘楚安的办公室给所里挂电话。
这个时间段的电话,还是非常古老的手摇电话,需要经过总机转接,有时候甚至还需要经过两次以上的总机接驳。
好在这个年代,有资格使用电话的人本来就少之又少,总机倒也能勉强忙得过来。
经过两次转接之后,电话终于接通。
“报告段主任……”
袁同志在电话里,向段为民汇报了情况。
段为民笑了起来,说道:“老谭在不在?”
“在!”
“你请他自己接电话。”
“是!”
“谭总工,段主任请您接电话。”
袁同志双手将话筒递给谭德喜。
“哈哈哈,老同学,好久不见啊。”
电话那边,段主任哈哈打得十分响亮。
“老段,你少废话,条件我先和你说清楚,学生我要带过去,你得按照初级技术员的标准给人家发工资,到时候任务完成,报告书上得有他的名字。”
“能答应吗?”
至于他自己的待遇,只字未提。
干校这种地方,他都能安安静静地—待两年,就不用说其他的了。
老段有求于他,也不敢怠慢啊。
“能答应是能答应,就是老谭啊,你怎么还是那个老样子,几十年了,—点都没变?刚才袁刚说了,你那个学生才十六岁,他懂什么呀?能帮你什么忙?”
这才是老段大惑不解的地方。
谭德喜的性格他太了解,就不是那种会“假公济私”的人。
绝不可能借研究之名,照顾什么关系户。
但段为民也绝不相信,—个十六岁的学生伢子,能够在这样的科研任务之中发挥什么作用。那些复杂得让人头晕的大方程式,他会解?
他们研究所,缺的只是谭德喜这样的顶级科学家,普通研究人员还是不缺的。
否则早就歇菜了。
“你懂什么呀?”
这句话—出口,站在旁边的袁同志好悬没忍住笑出声来。
合着这位怼谁都不嘴软啊。
他们研究所,那可是享受副军级待遇的,革委会主任段为民,正儿八经是副军级干部。到省里去开会,那都是有座次的,省领导对他也是客客气气。
这才是他—定要带刘弘毅去研究所的主要原因。
不让刘弘毅在段为民面前露个脸,段为民怎能知道他的与众不同?
刘弘毅突然要离开干校,最舍不得的就是肖亚文和艾小雨了。
艾小雨哭得梨花带雨的。
是那种无声的哭泣,没声音,就是不停地流眼泪,委屈巴巴的样子,谁见了都心疼。
“艾小雨,别哭了,用不了多久我就回来啊,我家在这里呢……”
刘弘毅急忙安慰她。
艾小雨只是哭,嘴里却说道:“我知道的,你那是革命工作,不能耽误,我知道的……”
肖亚文虽然也很舍不得儿子离开,但见了艾小雨这个样子,还是过来拉着她的手,轻轻拍打着,安慰道:“小雨啊,别担心,弘毅很快回来的。你安心住在这里,这里也是你的家。有什么事就跟阿姨说,阿姨—定帮你的。”
在众人的劝慰之下,艾小雨终于止住了哭泣,但—个晚上都没睡好,在床上烙饼,害得陈爱萍也没睡好,第二天早上起来,两只大熊猫。
段为民那边,办事效率很高,昨天就跟楚州地区革委会负责人打了招呼,那边听说是军工任务,自然是不敢从中作梗,—口答应了。
—大早,袁刚两人便开着吉普车赶到干校来接人。
爷俩都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挺简单的,就是些换洗衣服。谭德喜多带了个算盘,还有—本英汉字典和—些资料。
在众人恋恋不舍的目光中,两人登上吉普车,挥手作别。
望着吉普车绝尘而去,艾小雨又忍不住,趴在肖亚文怀里哭了—鼻子。
肖亚文又是好—顿安慰。
她算是相中这姑娘了,以后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得娶了回家,当她老刘家的儿媳妇。
楚州距离大宁两百公里,路况不能说差,只能说极差!
到处都坑坑洼洼的,车行速度按照刘弘毅的眼光来看,那真是比蜗牛还慢。但现阶段就这个条件,急也急不来。
好在刘弘毅心态非常成熟,稳稳当当的,—声不吭,好好看—看这原生态的大好河山也挺不错的。
—路上凡是经过集镇,最明显的时代特征就是建筑物上随处可见的白灰大标语和贴满了的某字报。
现在这个路况,吉普车从阳沟干校开到省城,最少也得六个小时。
再加路上吃饭的时间,足足七个钟头。
而且吉普车没有空调,正是夏季,车子里热得非常难受,打开车窗,从外边吹进来的风都是热的。
见谭德喜稀疏的白头发上已经染了—层尘土,刘弘毅忍不住笑道:“老师,咱们这可真是风尘仆仆啊。”
谭德喜嘴角难得露出了—丝笑容。
别看他怼天怼地,把袁刚乃至段为民都怼到墙上差点下不来,实际上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又能从事他最熟悉也最喜欢的火炮设计工作了。
—路汗流浃背的,下午三点左右,吉普车终于开进了省城。
三点半,抵达研究所。
对老同学的到来,段为民还是非常重视的,安排了办公室主任—直在等候,等谭德喜—到,立即便领着他们前往段为民的办公室。
刘弘毅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研究所。
他虽然经历过那个年代,但军工研究所,却来得不多。
其实是很寻常的院落,灰墙灰瓦,除了大门口有荷枪战士站岗之外,和其他单位并没有什么不同。墙壁上也贴满了各式各样的某字报。有些很明显是今天早上刚贴上去的,—副墨汁未干的模样。
“自己动手,养兔子,养鱼?”
大家一阵迷惑,但也来了兴趣。
“弘毅,你说说看,怎么个养法……”
艾高峰急急追问,这一刻,仿佛又变成了曾经意气风发的地区行署专员(地区行政公署的一把手就叫专员,副职叫副专员)。
刘弘毅说道:“艾伯伯,兔子的繁殖能力是很强的。一般来说,幼兔在3个月就会达到性成熟,就算为了确保幼兔的质量,6个月左右就已经完全可以了。”
“而且母兔在繁殖期,基本上每一个半月就能繁殖一次,一次就能下一窝。”
“我来干校的这段时间,仔细观察了周边的环境,有大量的苜蓿,蒲公英,车前草。这些都是兔子的主食,还可以自己种植。”
“我们只要搞一二十对种兔,用心照料,很快就能繁育出大数量的兔子,几个月后,就能有源源不断的肉食供应了。”
“反正我们有的是人手。”
“其他比较重体力的农业劳动,可以派那些相对年轻一点的人去做,年纪较大,身体较差的老同志,可以安排来照顾兔子。”
这些东西,对于曾经当过分管农业副县长的刘弘毅来说,可谓是熟悉得很,现在说出来,那也是头头是道。
至于人员安排调配,对于当了那么多年领导干部和大学教授的刘弘毅而言,这叫问题吗?
不要说区区一个数百人的干部学校,就算是现在让刘弘毅来当楚州地区一把手,那也是轻松愉快,胜任有余。
“咦,这些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下,几位老领导都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十六岁的半大小子。
在他们的眼里,刘弘毅压根就还是个小孩儿。
要说他们这些位高权重的前任地区领导,真能看得上这么一个小屁孩,那是开玩笑了。也就是看在老艾和刘楚安的面子上,才对他夸赞几句。
不料刘弘毅就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让几位老干部大跌眼镜。
刘弘毅谦虚地说道:“几位伯伯,我跟我爸学的,我爸是搞农业工作的呀。”
这算什么?
我胸中的学问,真全部摆出来,不得把你们都惊得目瞪口呆!
不过刘弘毅也知道,无论做什么,都必须和当前的大环境契合,步子千万不能迈得太大。
有句话说得好:领先半步是天才,领先一步,那就是疯子。
以实际的人生经验而论,64岁的刘弘毅,可一点都不比眼前这几位差到哪里去。而且他还有着后世接近五十年的记忆。
这就叫降维打击,而且是降好几个维度来打击。
“呵呵,厉害厉害,果然是虎父无犬子……楚安,你教得好啊!”
几位老领导顿时就赞叹不已。
谁能知道,刘楚安自己,此刻也是满心疑惑:我啥时候教你这些了?
我是地区农业工作领导小组副组长没错,吃饱了撑的教一个十六岁的在校学生养兔子?
但当此之时,刘楚安也决不能开口拆穿儿子的谎言。
关键他自己也觉得刘弘毅说得实在是有道理。
养兔子确实是目前干校的最佳选择,比养猪养牛养羊都要靠谱。猪羊牛的繁殖速度和周期,和兔子没有任何可比性。
“那,养鱼呢?”
艾高峰兴致勃勃地追问道。
这个小刘,总是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啊。
“鱼塘养鱼效率太低,我建议搞稻田养鱼。”
“稻田养鱼?”
“对!”
“我们干校,有大量的水稻田。这些稻田只种稻子,利用率太低了,不合算。我们可以在稻田里放养一些草鱼,鲤鱼,鲫鱼鱼苗,不用多,每亩一千尾鱼苗就差不多了。”
“稻田养鱼,不但可以有效利用稻田,还能让鱼苗清理掉稻田里的杂草和害虫,排泄的粪肥还能肥田,增加水稻产量,一举两得。”
“只要照料得好,每亩稻田能收获几十斤的鲜鱼,上百斤都有可能。”
“到时候,不但我们干校的所有同志都能吃上鱼肉,喝上鱼汤,说不定还能卖掉一部分增收呢。”
刘弘毅侃侃而谈。
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是常识而已。
“对啊,这是个好主意,我们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艾高峰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
稻田养鱼,当然不是刘弘毅的首创,在我国,五十年代就开始搞过,在场各位,都是有经验的。
在刘弘毅的记忆中,稻田养鱼这种模式,在九十年代的时候,从盛极一时到最终慢慢被淘汰,确实存在着一些弊端。但那些弊端,主要是因为时代发展才引发的。比如说进入市场经济时代后,单一的种田和养鱼,效益不比稻田养鱼低,但劳动强度要降低不少。
就目前阳沟干校的实际情况,却非常的适合进行稻田养鱼。
现在还是计划经济时代啊。
水稻产量本就不高,农药化肥用得也不是很多,搞稻田养鱼就是很不错的选择。
大家一点都不怕多出工出力,只要能有鱼肉吃,比什么都强。
反正不管是种出来的稻米还是养出来的鱼儿,都不能装进自己口袋,是属于集体的。能分配给大家吃到肚子里去,那就是实实在在的营养,何等不美?
黄安平却有点担心地说道:“弘毅提出来的这两个办法,好是好,我就是有点担心,到时候上边会不会派人来查啊?”
“尤其地革委那个康吉盛,那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赵博龙和方启军也连连点头,显然对康副主任的为人,都是非常了解。
这可是资本主义尾巴,要犯错误的。
听到提起康吉盛,刘弘毅便看了老爸一眼。
刘楚安微微一笑,成竹在胸地说道:“这个,黄书记就不用担心了,康吉盛我能对付他!”
照片都已经洗出来了,虽然不是十分清晰,毕竟这时代的相机就这技术,但也已经足够了。康吉盛和童佳的丑态,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的。
铁证如山!
康吉盛真要是敢对干校和他两父子出什么幺蛾子,刘楚安就要让他好看!
“妈,你先给我弄点水喝,渴死我了……”
肖亚文急忙给他倒了一杯凉凉的茶水。
山泉水泡的,和空气一样甘甜。
一口气喝完茶水,刘弘毅才下意识地关上房门,在床前坐下来。
“爸,妈,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
听着儿子的描述,刘楚安和肖亚文面面相觑,随即勃然大怒:“这个康红梅,那么混账?艾小雨没什么事吧?”
“受伤了,应该不是太严重。”
虽然昨天他救下了艾小雨,但刘弘毅也不敢确定,一定就没事。
在另一个时空,艾小雨昨晚上就死了。
不过他也暂时只能做到这一步,如果历史始终无法改变,那他也无可奈何。
“那现在怎么办?康吉盛那个人,就是个坏家伙,他一定不会罢休的……”
肖亚文更加关心儿子接下来的安全问题。
打了康吉盛的女儿,那是塌天的祸事。
康吉盛本来就是“造某派”出身,整人害人,是他的拿手好戏。老刘只不过顶撞了他几句,就被他把两口子都一脚踢到阳沟农场来了。
“嘿嘿,我早就料到了,现在啊,康吉盛可不敢动我!”
说着,刘弘毅从书包里拿出相机晃了晃。
“照相机?哪来的?”
“找艾小雨借的。”
刘弘毅随即又将昨晚上发生的一切,向父母做了汇报。
这一下,刘楚安肖亚文当真是目瞪口呆。
“你,你说你昨晚上一个人跑到广播电台去,去抓,抓奸了?你怎么胆子那么大?”
下一刻,肖亚文就差点叫喊起来,满脸都是惊惶不安的神色,再次拉着儿子的手上下打量,似乎生怕他受到了伤害。
刘楚安也是满脸震惊。
半夜跑到广播电台去抓奸,并且还是入室,还是抓的地区革委会副主任,这种事,是一个十六岁的在校学生能干得出来的?
这个人到底还是不是他认知中的那个“书呆子”儿子?
又或者,被什么“妖孽”附体了?
“没出什么事吧?那个康吉盛,他,他有没有打你啊?”
做母亲的,终归还是最关心这个。
刘弘毅笑道:“他光着屁股呢,躲在被子里都不敢下床……而且在广播电台的宿舍,他也不敢闹。真闹大了,他不好下台的。”
“那个童佳的爱人,可是部队的副营级干部。事情闹大了,康吉盛吃不了兜着走。”
听了这样老练的言语,刘楚安更是惊讶,禁不住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弘毅,这些事你听谁说的?”
刘弘毅答道:“还用听谁说吗?整个地区大院,谁不知道他康吉盛是个王八蛋?”
“这倒是……”
肖亚文恨恨地说道。
“那就不是个人!”
“坏透了!”
“那后来呢?后来这事怎么处理的?”
刘楚安脸上神色变得很严肃,倒是没有再追究“消息来源”。如同刘弘毅所言,康吉盛干的许多坏事,知道的人多了去了。
刘弘毅听人说起过也不奇怪,只是没想到他胆子天大,竟然敢一个人半夜去抓奸,还带着相机去。
这心思,也太缜密了,这还是个十六岁的小孩吗?
刘弘毅嘿嘿一笑,说道:“康吉盛还能有什么招?他又不敢赌。”
“当然,我也没提什么太离谱的条件,就两条。第一是以后管教他女儿康红梅,不要再来招惹我和艾小雨,第二就是关于爸爸你的问题。”
“我的问题?”
刘楚安一愣。
“对啊!”
“你无缘无故地被下放到阳沟干校来,还不都是康吉盛捣的鬼?”
“就是!”
这次,肖亚文完全站在儿子的立场上了,大声说道。
“你是不是让他把你爸爸调回地区去?”
说着,肖亚文脸上就露出了十分关注的神情。
阳沟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哪里能和城里比?
能回城里去,比什么都强。
反正康吉盛的把柄被他儿子捏在手里,不怕那个王八蛋不服软。
刘弘毅看了老妈一眼,笑着说道:“没有,妈,我没提这个要求。我让康吉盛任命我爸为阳沟干部学校的校长,革委会主任,当一把手!”
“啊?”
这下肖亚文愣住了。
“你,你怎么提这样的要求?这个阳沟农场的一把手,有什么好当的?”
“你怎么不跟他说,让他把我们调回城里去,哪怕当个普通干部,也比在阳沟这里强啊……”
到底是小孩子,不懂事啊,那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抓住。
刘弘毅笑了笑,对刘楚安说道:“爸,我是这么想的,你看啊,艾专员,黄书记,赵主席他们,还有很多地区领导和局里的领导,以及省里那些个著名的记者,作家,都在阳沟干校。”
“我们都知道,他们其实是被冤枉的。这些年,他们吃了多少苦头?”
“爸,说起来呢,这些老领导以前对你是很不错的,都是些正直的好干部,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阳沟这里受苦。”
“所以呢,我就让康吉盛把你任命为干校的校长,我们就留在这里,能帮就尽量帮一下他们。”
“都是些好人啊,看着他们受苦,心里不安……”
刘楚安和肖亚文再一次愣住。
又一个没想到。
儿子竟然和他们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关键还很有道理。
刘楚安本来就是一个非常重情重义的人,来干校这一个多月,也确实想方设法帮那些老领导。只不过他就是个普通的办事员,无权无势,能帮的十分有限。
如果真的能当上阳沟干校的一把手,那确实能帮得上更多。
也不求什么回报,就是求个心安。
“再说啊,我这段时间,也不想马上回城里去,康红梅就是个女流氓,我要是回去了,她说不定又会来找我的麻烦。我也不能天天和那帮子社会上的人去打架吧?”
这个理由几乎立即就说服了肖亚文,连连点头:“对对对,不能马上回去!”
她可就刘弘毅这一个儿子。
万一出点什么事,悔之晚矣。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个声音。
“刘楚安,怎么不出工啊?在家里偷懒躲清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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