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鉴真纪清雪的其他类型小说《攻略失败后她抱紧圣僧大腿:鉴真纪清雪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何微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云峰穿云峰长年风雪不化,兰泽闭着眼静静地睡在卧榻之上,屋内的熏香从内室散开。晕开一阵又一阵清淡的香味。从穿云峰主峰身后走出一个青衣青年,那青年从山下回到宗门,他抬头一挥,那身青衣便变回了一身白衣。那人正是幻化之后的郁星驰。穿云宗宗门弟子多穿素服,这皆是因他们的宗主郁星驰常年一身素色衣衫。郁星驰运转灵力,从思过崖中的天地灵气中取出纪清雪那一缕残留的神魂之力。待待聚灵珠汇聚成一团星光一般的光点,郁星驰这才收手。看着这一小团淡淡的光点。郁星驰的眉头却并未舒展开来。他盯着这团光点,心中似乎有吐不尽的郁气,让他浑身都笼罩着一层阴沉的冷气。宗内的弟子已经是第三次拱手施礼:“师尊?门外云庭宗求见师尊。”郁星驰这才冷然道:“不见。让副峰主去见吧。...
《攻略失败后她抱紧圣僧大腿:鉴真纪清雪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穿云峰
穿云峰长年风雪不化,兰泽闭着眼静静地睡在卧榻之上,屋内的熏香从内室散开。晕开一阵又一阵清淡的香味。
从穿云峰主峰身后走出一个青衣青年,那青年从山下回到宗门,他抬头一挥,那身青衣便变回了一身白衣。那人正是幻化之后的郁星驰。
穿云宗宗门弟子多穿素服,这皆是因他们的宗主郁星驰常年一身素色衣衫。
郁星驰运转灵力,从思过崖中的天地灵气中取出纪清雪那一缕残留的神魂之力。
待待聚灵珠汇聚成一团星光一般的光点,郁星驰这才收手。
看着这一小团淡淡的光点。
郁星驰的眉头却并未舒展开来。他盯着这团光点,心中似乎有吐不尽的郁气,让他浑身都笼罩着一层阴沉的冷气。
宗内的弟子已经是第三次拱手施礼:“师尊?门外云庭宗求见师尊。”
郁星驰这才冷然道:“不见。让副峰主去见吧。”
“是。”那小弟子听闻宗主吩咐,如蒙大赦一般退了下去。
待到那弟子走出思过崖,只见另一位外门弟子紧紧跟了过来:“宗主这几日到底怎么了?”
“日日都在思过崖收集神魂。”
“你不知道吗?自从内门纪清雪师妹失踪,宗主才去收集她的神魂,想接她回穿云峰。”
“可……可我听说,上次师尊去接她,她逼着兰泽师姐把心挖出来,宗主怎么可能还去接她?”
“宗主千金一诺,想必是不会不守承诺。”
那外门弟子很是不屑,嗤了一声道:“师尊还是太重情谊了些。”
讨论的声音不算大,但以郁星驰的耳力却听的清清楚楚,他缓步走来,声音寒冷彻骨:“谁让你们议论此事?”
那小弟子听到郁星驰声音含怒,立刻跪在他的面前。“弟子……弟子不敢。”
郁星驰斜睨了他一眼道:“兰泽是自己剖心,并不是纪清雪所逼。”
“是,宗主,谨遵宗主教诲。”
两人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都不动,待郁星驰走后,他才敢说道:“宗主这是怎么了?为何因为这事动怒?”
确实,郁星驰以往听到的所有关于纪清雪的恶言,他从未管过。甚至,宗门之中对她的恶意,有很大一部分,是来源于他这个宗主。
郁星驰用灵力护着纪清雪的聚灵珠,一直走到藏经阁,这才放下手中的聚灵珠。
用思过崖底的神魂来修补这颗聚灵珠……对他来说虽然不难,但仍然是麻烦至极。
他走入藏经阁内,只见经书层叠之间坐着一个头戴金色发冠,身穿玄色衣衫的男子。
在穿云峰这么穿地如此沉闷,恐怕也只有穿云峰副峰,流仙峰的峰主,裴子墨了。
裴子墨与他在仙魔大战之时便结下了情谊,可以说,他不光是郁星驰的左膀右臂,还是他的朋友。
“怎么了宗主大人?难不成被你那位小弟子打了回来?”
他冷眼瞧着郁星驰手中的聚灵珠,奚落道:“当初人家送到你手里你不要,现在这般,就算是复原了,也不是原来的那一颗了。”
“废话什么?主殿有客拜访,还不快去。”
裴子墨一张俊秀至极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神色,他摆摆手:“宗主大人,这世界里可没有后悔药吃。”
“当日我就说了,你这小弟子一片赤诚,你不该因为纪长老家那些事,迁怒到她的身上。”
“要我说,她没做过什么错事。”
他走的云淡风轻,甚至侧着头对他补充道:“倒是你心里又怜又爱的那个大弟子,对你反而不如你的小弟子真心。”
“裴子墨,你再放屁就滚出穿云峰。”
八年前,纪清雪的父尊,也就是穿云峰的大长老,纪鸿远硬将他的女儿塞到他的门下,他碍于宗门势力,不得拒绝,她便从此成了他门下最小的弟子。
纪清雪认真、刻苦,成绩斐然,但他从未对他有过什么好脸色。
他想到这里,手里的聚灵珠发出来淡淡的微光。
这聚灵珠原本是纪清雪送给他的,自然不会排斥他的灵力,他在宗门存放废弃聚灵珠的仓库里,一颗一颗的感应,终于找到了这一片碎片。
此刻聚灵珠投射出一片投影,正是那日……
纪清雪向他奔来,满脸是泪的哭求他:
“师尊,求师尊救一救我父亲,不要拿他铸剑……宗门之中难道真的要以修士的血肉才能铸剑成功吗?”
他不记得他当日说了什么,他只隐隐约约地记得那时她的神色,没有恨,也没有怨,那是一种无辜、弱小、但又无能为力的神色。
就和当年的他,一模一样。
但与她不同的是,他一直将恨意深埋心底,不曾释放。只为了亲手杀了纪鸿远,给他母亲陪葬。
纪鸿远当年协同仙门百家,拿她的母亲铸剑,是因为他的母亲乃是先天纯阴之体,若是铸剑成功,必能击退魔族。
而他是苦心经营多年,为了扳倒纪鸿远,才用了和他同一个理由。
但纪清雪没有因为他杀了他父亲而恨上他。
不知为何,她越对他好,越不再提及这件事,他越讨厌她,她对他百般讨好,他越看不起她……
他对这位内门弟子的憎恶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所以,她似乎在宗内并没有朋友,她从肆意张扬的样子逐渐变得谨小慎微。
像一朵热烈的花朵,逐渐因为失去灵气的滋养而枯萎。
他想是他亲手将她变成如今这般的……
他怨恨纪鸿远将他的母亲铸剑,于是他恨纪清雪,也恨纪清雪为他所做的一切。
他眉头紧皱,低下头,手指紧握,内心涌上一抹难以言喻的痛楚。
当日他带着兰泽去寻她,那是第一次纪清雪对他露出如此嫌恶又不得不曲意逢迎的样子。
这不就是他想看到的吗?他认为纪清雪懦弱而看不起她,可真在她的眼里看到她对自己的厌恶之时为何会如此不适?
他一直认为,只要他勾勾手,无论如何,纪清雪都会来到他的身边。可现在她为何不再愿意回到他身边了?他想,他亲手剖了他的莲心,她还在怨他。只要他把曾经夺走她的所有东西都还给她。
那时候,她会原谅他的。
郁星驰拿起聚灵珠,再次源源不断的输入灵力。
正想着,正好碰见前来寻找鉴真的郡王殿下李诏。
李诏向鉴真走过来,他身后的小厮手中举着一个托盘,似乎是端着许多敬奉佛主的贡品。
李诏远远的瞧见鉴真和他身旁的纪清雪,眉头一皱,但只是一瞬间,又恢复如常。
“鉴真法师,所有的东西都已备好,只等法师前去祈福了。”
鉴真点点头,单手竖悬,清雪见他手上绕着一串檀色的念珠,她收了眼色,散漫地跟在鉴真身后。
“法师,王爷请你祈什么福?”
“长安近来水患不断,王爷想求风调雨顺。”
纪清雪听完,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这不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她刚想再攒一攒天下气运,机会就来了。
她听完后,脸上的笑怎么都收不住。鉴真斜睨了她一眼,问道:“施主笑什么?”
纪清雪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眉眼弯弯道:“圣僧,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鉴真见她满脸戏谑,不置可否。纪清雪却没等他同意就自顾自在他耳边说:
“从前孝宗幸天竺,至灵隐,有辉僧相随,见飞来峰。问辉曰:‘即是飞来如何不飞去。’
对曰:‘一动不如一静。’
又见观音像手持佛珠。问曰:‘何用。’
曰:‘要念观音菩萨。’
问:‘自念何甚。’
曰:‘求人不如求己。’”
鉴真眉目清明,他抬眼看着这个肆意张扬的红衣女子,问道:“施主有解决水患的方法?”
纪清雪眨眨眼,嘴角含笑不答他的话,只是促狭地揶揄道:“圣僧以为这个故事如何?”
鉴真仍旧一副清风明月一般的神态,他颔首道:“君子求诸己,使口不如亲为,求人不如求己,有些道理。”
很快,鉴真便进入佛堂之中诵经祈福,纪清雪在旁边等的有些不耐,想到正好可以借此求见郡王,索性便从后门溜了出去,在园内寻了半晌都不见,正巧却看见一位有孕的妇人一个人拿着线香,不知踩到了何物,眼看着就要摔了下去。
纪清雪运转清净心,轻易捏了一个诀,将那有孕的妇人稳稳地扶住了。
那妇人深吸一口气,眼里满是劫后余生的惊惧,见纪清雪扶住自己,这才回过神来。
“多谢姑娘,姑娘也是来上香的么。”
纪清雪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不信那些。”见妇人手中拿着重物,她道:“近日倒春寒,长安湿冷,地面滑得很,夫人将东西给我,我送夫人到佛堂去。”
那妇人道:“那多谢姑娘了。”
“夫人是郡王殿下的客人?”
妇人的脸微微一红,道:“妾身是王爷的庶妻。”
纪清雪心下了然,一路扶着她走到佛堂,刚到一座不知是什么佛的佛像面前,拖着笨重的身子,撩起裙摆跪在蒲团之上。
这已经是秦念所怀的第三个孩子了。前两个都是女儿,她日日吃斋念佛,便是想求得腹中孩子是个儿子。
她艰难的俯身拜了下去,满脸虔诚,等拜完以后,她起身上香,嘴里不住的默念:“菩萨保佑……”
纪清雪见她仪式繁重,还以为她上香之后就要离去,但见她却在小小的佛龛面前拿出了木鱼,似乎短时间内不会离开的样子,纪清雪见她月份大了,临产期近,恐怕不日孩子就会出生,她却跪在佛像面前敲木鱼。
不由得在她取东西的时候多问了一句:“夫人还要在这里做什么?”
秦念以为纪清雪早就走了,没想到她却在这里等她,她停下手中的事,身子微侧,“还要诵经两个时辰。”
她多年想不起来的关于二十一世纪的知识被再次想了起来。
于是,她决定小小的放纵一回。在回归攻略者之前,让她做回原来的她,不是某个人爱的菟丝花,不是伪装出来的善良、不是无怨无悔、不是奉献自我。
只是她,只是纪清雪,那个毫无顾忌、自私自利、高兴怎么样就怎样的纪清雪。
而这样的纪清雪不会耍心机,使手段。
只会任性,直来直去,我行我素。
竹筏顺流而下,不知穿行了多久,才到了岸边。岸边垂柳如丝,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襕衫的青年男子。
鉴真收好竹筏。那男子向他作揖,满脸喜色道:“君卿,你终于来了。”
鉴真双手合十,并不介意温斯年叫他的俗名,他同样回应道:“斯年。”
“你的信我收到了,包括那些资料也一并收到,你信中提到的杂交水稻我十分感兴趣,若真能培育出杂交水稻的种子,那必然能救下千千万万的人于危难之中。甚至,从此以后,百姓将再也不会面临吃不饱的问题了。”
温斯年激动地来回踱步,他一双眼眸甚是明亮:“我已经命我部去农民地里实地勘测,他们找不到‘野败’我就亲自去找……咦,这位是?”
温斯年越说越快,这才发现竹筏上还有一个人影。
纪清雪见他刚好注意到自己,只好打了个招呼,她伸手挥了挥,道:“呃,你好,温大人。我叫纪清雪。”
“你就是纪清雪?”温斯年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鉴真信里所写的“纪清雪”,居然是位纤细婀娜的女子。
他一直觉得纪清雪的形象在他眼里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或者是一位饱经风霜的中年人,但无论如何却没有想到竟是一位。身材娇小,娉婷婀娜的女子。
虽然带着疑惑,但他仍旧道:“三系,两系杂交水稻技术研究与应用,是出自先生之手么?”
纪清雪道:“应该是吧,不过我的那份原稿还在,你应该看的是鉴真法师的誊抄版。”
听到纪清雪盖棺定论,他惊异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女子。只见这位红衣女子脸上戴着面纱,虽不见真颜,但露在外面的这双眼睛却极美。
他急忙拿出厚厚的一叠纸,一脸兴奋地说道:“纪姑娘,既然你今天在的话,那咱们今日就将这些问题解决了吧!”
温斯年甚至不再理会鉴真,专门请纪清雪进了湖心亭,一路上都在发出疑问,但很快,随着女子清凉柔和的音色响起,问题都被一个又一个解决了。
待温斯年解决完手中的问题,这才想转过头来,只见鉴真素衣清雅,他端坐在亭子一角,听着两人谈话。
“这些问题不难解决,但需要一个对此事非常了解,十年如一日般地去做这件事。”纪清雪道。
“纪姑娘这些研究,已经比现在吃着俸禄督粮御史、农桑司要科学、先进的多。”
和纪清雪的交流中,很快,他也高举科学的大旗。
“温大人,并不是这样的。”纪清雪道:“国家虽然重视农业,但对科学的发展还是有所限制,这些官员都只解决自己眼下的问题,问题太多解决不完,又何以谈科学、谈建设?”
温斯年早已被纪清雪的才华所折服,他坚定的道:“若是能让百姓不再过上吃不饱饭的日子,先生千古。”
纪清雪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她所作只是也都是举手之劳,且又不用攻略什么人,她并没有太多功利的心思,所以没有把功劳揽在自己的身上:“这不算什么。况且,这些研究本就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我家乡的一位学者呕心沥血近十余年,才作出的成绩。”
“郁星驰,你给我滚。我不再是你的弟子,你也不要来招惹我。”纪清雪冷冷地瞧着他,只是一巴掌而已,他的样子简直令人发笑。
相比郁星驰对她所做之事,这一巴掌何其轻松。
“清雪,我知道你恼我不为你主持公道,伤你之人我必会抓来让你亲自处置。”郁星驰一双墨色的眸子低垂,纪清雪拢了拢衣袖,刚刚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她的手掌震得发麻,左手揉了揉手腕,用以缓解掌心的麻意。
她的脾气好是不假,但是她不可能再这样下去了。
既然攻略对象已经换了,她便不用再虚以委蛇,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郁星驰,我现在很讨厌你,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想起来你曾经对我说的每一句话,师尊,你忘了吗?为了兰泽,你曾对我说了什么?”
郁星驰神色一暗,他的指节发白,嘴唇嗫嚅了半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的师尊,不知为何,您竟会说这样的话。”
“您说,我不过就是一个没妈的舔狗罢了。”
没妈的舔狗。
纪清雪触怒了他,于是他用这样的词形容她。
纪清雪眉眼淡淡的,她慢条斯理道:“郁星驰,你曾经也说过,我是你最亲近的小弟子。”
“喜怒无常,暴虐无道的人,一直是你。你再靠近我一分,刀剑无眼,我不会手下留情。”
郁星驰心中一震,他以为那些话不过随口一说,兰泽还未展露头角,他还忌惮纪鸿远的时候,他和纪清雪的关系还不是现在一般,那时候她是宗门里最受宠爱的小弟子。
他甚至把灵宝的目册都给了纪清雪,那是记载宗门灵宝的钥匙,他给了纪清雪,但还是从中取来一枚手镯,送给兰泽。
纪清雪因为有钥匙,所以自然发现此事,她来问这件事的时候。
郁星驰满是怒意:“灵宝是本尊之物,给兰泽什么东西,也要一一向你问询?”
“你算什么?你不过就是个没妈的舔狗罢了。”
纪清雪听过很多很多恶毒的词汇,但她都觉得比不过这句话。
因为她的确没有妈,也的确是舔狗。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语言可以伤人这么深。
郁星驰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他还想辩解:“若不是当日你先中伤兰泽,我怎么会说这句话?”
这话听的纪清雪心头火起,一双眼眸霎时不耐烦的眯起,又懒得跟他耍嘴皮子,只是冷冷道:“灵宝的钥匙我早就已经交还给你,这件事多说无益,我听见就烦。”
“清雪。”郁星驰垂眸:“我失言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这般对待你,清雪,你……你原谅师尊……”
“原谅?”纪清雪转头盯着他,嘴角轻轻勾起。
“好啊。”她抚摸着她轻柔的发丝,柔声说道:“师尊,你不是要为我主持公道吗?那就请师尊抓住褚师鸢,在他脸上划上两刀,带到我的面前,跪下认罪。我就原谅师尊。”
纪清雪一身红衣,面纱轻轻被风吹起,露出她脸上那条蜿蜒狰狞的伤疤来。
她身为攻略者,自然是知道褚师鸢的身份,他是魔界继承血脉的魔道少主。虽然褚师鸢也不算什么好东西,郁星驰想要把他捉住,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至于原谅?
怎么可能。
如果鉴真和尚不对她冷着脸的话,清雪可能会开心一点。她这段日子以来过的很不太平,郁星驰时时来戳她的伤疤,她本就情绪不佳,这几日不思饮食,甚至晚上睡觉都睡不好。
纪清雪指尖轻点,一团星火便燃了起来,干燥的木材噼啪作响,了悟翻动木柴,火星四溅。
鉴真端坐在蒲团上,清雪忍不住问道:“法师你如今身上便无修为啦?那岂不是如同凡人?”
“施主如今也是凡人。”
那倒是,虽然修为给她了,但她不会用啊,只能说点火这种小术法倒是没问题,但清净心大部分的作用是为了护住她的心脉不受损,其他的益处嘛,暂时还没发现。
“那这荒郊野岭,我们着一屋子老弱病小遇到危险怎么办……”纪清雪瞪大眼。
“施主不用担心,师父很厉害的,不用术法,单凭武力也能护住咱们。”
小沙弥了悟似乎非常信任他师父的武功,见纪清雪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立刻解释道:“是真的,师父不使术法,寺内的弟子都打不赢师父。”
“也不是那个问题啦,哎……”纪清雪捂脸。
鉴真见她长吁短叹,便提议道:“还有两个时辰便入陟梨道,城内客栈想必会安全些。”
客栈?纪清雪眼睛倏地亮了起来。
时至黄昏,遥遥望去,陟梨道前方有一客栈,客栈两旁林立着两串红灯笼,正中的牌匾上书:杏花酒家。
陵信拉着车往马厩旁去喂马,鉴真在前,清雪和了悟跟在他的身后,绕过紫叶李,穿过回廊,到了驿站。店外空地上堆着大大小小的酒缸,空气中传来一阵阵浓烈的酒香。
客店的么师是为年青人,虽见是一群和尚和一女子,倒也没过问,只问道:“师傅们打尖还是住店?”
鉴真从怀中拿出路引:“投宿。”
小二接过路引道:“客官请这边,三间雅舍,二楼上房。”
纪清雪不安地四处张望,见众人早早地在客房中歇下,她只好按捺住心中烦闷,硬生生从黄昏挨到晚间。
但不知怎的,许是连日来的舟车劳顿,许是忽然变成不能辟谷的凡人,她竟然感觉胃疼的紧。
又感觉十分疲惫,折磨得她睡不着觉,天黑以后,她愈发难捱,只好起身穿鞋,敲开了鉴真所在的房门。
鉴真只穿这一件里衣,肩膀上披着一件外套,手中拿着一卷老旧地梵文书,月光从窗前的缝隙透到他的衣衫上,映出他眉目温和,温柔雅致。
鉴真慢条斯理道:“施主,有何事找贫僧?”
“闲聊。”
纪清雪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檀香味。她在屋内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他的熏香,只好坐在鉴真的榻上,支着清透白皙的脸颊问他:“鉴真,为何你的房间感觉和我的不一样?”
鉴真和她对坐:“有何处不一样?”
“没有蚊子,又很香,觉得能睡着。”纪清雪指着自己眼下乌青:“这几日天天赶路,我头晕的很。”
但在鉴真房内好像不太一样,清雪揉了揉太阳穴,“鉴真法师,你是不是熏香了?”
鉴真淡声道:“并未。”他放下手中的梵文书,温声道:“贫僧给施主把脉看看。”
清雪摇摇头,打了一个呵欠:“不用不用,没关系,就是想在你这待一会。”
这时她分明是困倦极了,但她心里不安,只想在他的房间多赖一会儿。
鉴真还未有安寝,在一旁诵经诵了一个时辰有余 她都不走,终于觉察出来她是想赖在他这不走。
只好无奈地问:“施主,究竟有何事忧心?”
好几句话在清雪心中车轱辘似的转了起来,清雪终于憋出一句:“鉴真法师,你真不该救我的。”
……如果不是为了他的清净心,她现在还用担心被人暗杀?主要是怕圣僧晚上做噩梦,放她惨死的小电影罢了。
她暗下决心,等回到寺庙把清净心还给他了,她立刻就找到一个寻死的好去处,结束她当郁星驰的舔狗卑微的一生。
她为了攻略郁星驰已经付出太多太多了,包括她最后发现郁星驰不喜欢她红衣似火,不喜欢她张扬、浓烈,压抑自己让自己像温婉、顺从的菟丝花。
即便如此,也没得人家一个眼风。
清雪想着这些烂事,满怀愁绪,鉴真却问:“施主难道还在想寻死之事?”
“不。我在想的是……”清雪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胸前垂下的一缕青丝,她慵懒地说道:“我现在是为了鉴真法师你活着的,因为你救了我的命。”
鉴真听她说这些话,感觉到她根本和之前一模一样,没有对她的命有一点点的在乎。
她探头过来,眸子里荡漾着温柔的水波:“所以……圣僧,在小女子还未恢复之前,一定要救人家的命啊~”
“好,贫僧答应。”
纪清雪没成想,此后的亿万个日夜里,她无论何时、何地、怎样的困窘潦倒。他都会千千万万次 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窗纱透出莹莹的月色,屋外几株梨花清香幽寂,树影婆娑,鉴真的声音清冷如玉:
“人生如朝露,何不秉烛游?”
哼,圣僧又在拽文了。
于是清雪第一次,也是八年来的唯一一次——她欣然去到庭院中赏梨花。
院内微风吹过,梨花如雪,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绿意,穿过朱红的回廊,洁白柔软的花瓣随风飘落,直到落在鉴真的肩头。
清雪跟在鉴真的身后行走于庭院之中,她想伸手摘掉花瓣,刚伸手过去,鉴真却正好回身。
她跌在他怀里,一时四目相对。
鉴真神色自如,甚至还很是克制有礼地将她扶起来。
一瞬间,冷冽的檀香扑鼻而来,她陷在鉴真的怀里,柔软的衣料带着这个清冷佛子的体温,再传到她的手指,三月春寒料峭,这点暖意实在太过明显,清雪的的心忽然像是节拍器突然停摆。
世界安静了下来,没有微风,没有梨花,只有鉴真稳定而有力的心跳。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已经是她靠在他怀里已经很久了……
清雪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她抬头望着鉴真的脸。
毫无疑问,这是一张清隽脱俗,高雅圣洁的脸。颀长俊秀的身姿、一双翻动佛经,骨节分明的的手、宽肩窄腰,比例优秀。
白衣如雪,颈上的琉璃佛珠质地细腻,一举一动宛若谪仙。
他怎么能生的如此好看?
纪清雪啊纪清雪,色字头上一把刀,你竟然敢肖想得道高僧?
清雪吸了口气,故作轻松道:“不好意思了鉴真法师……嗯那个,我去方便一下,您先四处看看……”
纪清雪这才从暧昧的旖旎之中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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