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余皎周居凛的其他类型小说《清纯女神一钓,乖戾少爷主动咬钩 番外》,由网络作家“木木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着,他若有所思地顿了顿,缓声道:“有女朋友,怎么不理解姐夫需要报备的事?”“你不报备?”“啧,有点渣啊。”周居凛:“……”犯病吧,他报给谁看。“滚。”说完,他懒耷下薄睑,思绪却不自主地绕到某些画面上。大概一周没见,期间跟她也没什么交流。翻开手机,里面的消息还停留在上次约她。他轻轻摩挲手机圆钝边角,轻嗤。当初约他的时候确实说过,她不会太频繁。倒也是言而有信。他不说话,她就不主动约他。孟寂淮抬腕看了看腕表的时间,“回不回去?”“到时间要去接我儿子。”周居凛随口问:“你家那崽子跑哪儿玩去了。”孟寂淮起身,拿起一旁的西服外套,“之前你带他去过的一个烘焙坊。”周居凛轻点烟尾的动作稍滞,寂冷的眉眼中渐渐生出些许兴味。孟寂淮继续道:“他在那里交...
《清纯女神一钓,乖戾少爷主动咬钩 番外》精彩片段
说着,他若有所思地顿了顿,缓声道:“有女朋友,怎么不理解姐夫需要报备的事?”
“你不报备?”
“啧,有点渣啊。”
周居凛:“……”
犯病吧,他报给谁看。
“滚。”
说完,他懒耷下薄睑,思绪却不自主地绕到某些画面上。
大概一周没见,期间跟她也没什么交流。
翻开手机,里面的消息还停留在上次约她。
他轻轻摩挲手机圆钝边角,轻嗤。
当初约他的时候确实说过,她不会太频繁。倒也是言而有信。
他不说话,她就不主动约他。
孟寂淮抬腕看了看腕表的时间,“回不回去?”
“到时间要去接我儿子。”
周居凛随口问:“你家那崽子跑哪儿玩去了。”
孟寂淮起身,拿起一旁的西服外套,“之前你带他去过的一个烘焙坊。”
周居凛轻点烟尾的动作稍滞,寂冷的眉眼中渐渐生出些许兴味。
孟寂淮继续道:“他在那里交到几个朋友,最近天天拉着阿姨过去。”
话落,周居凛似笑非笑地咬着烟,勾起外套往外走,“行吧,一块。”
“正好很久没见那小崽子了。”
孟寂淮留在身后,挑眉跟上去。
……
各自开车驶到烘焙房门口。
车子经过门前的玻璃门时,他便看到她的身影。
背对他,蹲着身子,修身的针织衫紧紧勾勒细窄的肩线和弧度柔和的腰身。
长发松散地在脑后低挽,估计是随手扎的。
幽深的眸紧紧衔着女人的背影,眼神幽暗,隐隐带着吞占欲。
看了几秒,下车,慢步走过去,特意没出声,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等待她的反应。
不可否认,她那副呆愣的惊讶模样让他心情好了不少。
只要不是那种跟他切割关系时置身事外的冷淡模样,他都还能接受。
她愣神的时候,孟寂淮已经带着兜兜离开。
他上前几步,打算捏捏她的面颊,“吓傻了?”
然而刚抬起手,她就如临大敌一般受惊似的拍开他的手,又侧身一步拉开距离。
他目色一沉,没来得及说话,她便抢先唤道:“妈。”
周居凛的动作成功顿住。
余皎慌张转身,谭珺如刚挂了电话朝她走过来,“皎皎,你在门口杵着干什么?”
她看了看门口这个长相极为惊艳的男人,目光在两人身上跳转,“这位是?”
余皎刚打算说不认识。
身后走过来的店员不遗余力地卖了她,“诶?我记得这位帅哥。”
她努力回想,“几个月前吧,他带着小侄子过来玩过,跟皎皎姐认识来着。”
余皎:“……”
心里暗自祈祷刚才她妈妈没看见周居凛抬手靠近她的那一幕。
她硬着头皮解释,毕竟看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显然不打算帮她。
“这是我高中同学,前段时间他侄子生病,我们又遇到,就有了点联系。”
“不太熟。”她干笑几声。
周居凛把这三个字细细回味一遍。
不、太、熟。
都把她抱在桌子上、床上,浴缸上弄|得眼泪汪汪只剩求饶了,还能怎么熟。
周居凛正打算说话,挡在他身前的女孩,利用视线盲区,偷偷向后拽了拽他搭在手臂上的西装一角。
向下拉了拉,又左右晃了晃。
他眼底掠过一丝笑意,礼貌道:“伯母您好。”
“我们之前约好了一起吃晚饭,和几个高中同学一起,我正好顺路过来接她。”
谭珺如诧异:“你们今天有同学聚会吗?你怎么没给我说。”
余皎该怎么说,她也是上一秒才知道的啊。
这人怎么这样。
不就是拒绝他一顿早饭嘛,这也要讨回来吗。
“咳咳”余皎猝不及防地呛住,好半晌才缓过来,这下浅眸真的像浸在水里,“为什么这么问?”
“直觉。”
现在的余皎,像是白玉兰的花蕊被人迫上几缕深色,滋养得略显媚态,
她心虚错眸。
“你别因为我有心理阴影啊,感情什么的还是得看过程,结果不重要。要是幸运的话,一生都是过程,要是不幸走到终点,那就接受或好或坏的结果,给自己选个最优解,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昨晚一晚没睡,也就琢磨出点儿这个来。
余皎安静地听着,杯中水汽盘旋而上模糊些许轮廓。
脑中好像有层白雾被拨开,恍然一瞬。
她一直纠结于结果,认为不可能便想着能躲则躲,千方百计压抑情绪。
此刻,那点早上冒头的叶芽,像是迎头饱饮了一片甘霖,在心中摇曳。
室内短暂陷入沉默。
余珂扫了眼周围的大小盒子,随口问她:“有喜欢的吗,喜欢的留下,一会尚家的人来接我顺便就搬走了。”
余皎醒神,摇摇头,“我平常上班用不到。”
余珂不意外这个回答,“行,那我就拿走了。”
晚上八点半,尚家司机到楼下。
保镖上来把东西打包带走,余皎扶着余珂下楼。
立冬之后,天格外的冷,风一吹便有凉意渗进毛孔。夜色沉沉,四下阒静,路灯下停着一辆加长商务车。
余珂扶着肚子缓慢上车,她站在单元门口朝她挥手。
风吹过,发丝斜斜扫过带笑的眉眼,门前白炽灯下的女孩白净美好。
像一幅笔触活柔的画,映到车内人的眼里,却令人想用黑色的油漆整个泼下,毁得彻底。
余珂上车,看到旁边坐着的人,动作一停,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回眸,讽笑。
——
余皎回到家中,关门时脚下蓦然踢到一硬物,敲击在地面发出一声脆响。
垂眸看去,那把雨伞静静地横在她的面前。
头尾银色,伞身纯黑,手柄底部嵌刻双“R”。
她蹲下身,握住温凉的伞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
这把伞在她这个暖色调的家里突兀且不协调,她看着看着,倏然笑了。
也是,不协调又怎样。
现下在她手里不就好了。
她把雨伞立回远处,在原地踌躇片刻,拿起手机,调出苏遇安的聊天框。
脑中过了几遍要说的话,敲字输入:苏小姐,不好意思打扰,昨天因为一些特殊情况借用了周先生的雨伞,因为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只能冒昧麻烦你帮忙转达一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空,我尽快把伞归还。
看了一遍,觉得用词是很得体的,发送。
唇抿了又抿,始终没等到回复。总不能一直这样等,余皎放下手机去厨房做晚饭。
隔一会儿就拿起来看一次,最后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干脆熄屏放在一边。
饭后洗漱洗澡,跟妈妈聊了会天儿,看苏遇安还没有回复只好先睡觉。
第二天一早,闹钟还没响,她就醒过来。第一时间打开手机,一串数字跃入眼帘,睡意在一瞬间一扫而空。
她坐起来仔细看苏遇安在凌晨3:00的回复。
抱歉抱歉,昨天太忙,手机在助理那没看信息。
139xxxxxxxx,周居凛的私人号码,你直接和他联系吧。
高中毕业之后,她终于又有了他的联系方式。
本是茫茫人海中各不相关的两人,此刻她终于找到一丝通向他的连接。
她忙回复:好的,谢谢。
现在七点不到,肯定不能立刻打电话。
她细细地看了这串数字好久,复制,创建新联系人。
然后认真地,输入周居凛的名字。
点击“完成”的那一刻,嘴角不自觉牵起。
……
上午在门诊待到12点半,匆匆吃了饭,一点多的时候一个人走到楼梯口。
打开拨打的页面,纤白的手指悬在几毫米的上方,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按下,已拨通的铃声间断入耳。
空旷的楼梯间无人走动,心跳的声音像是在这里弹出回声,视线在一级一级的台阶上无意识地逡巡,等待的时间被无限拉长——
“你好。”
低磁的音色自手机听筒中缓缓遣出,语气平直淡漠,是最官方正经的问候,余皎心头却像是被砂纸轻蹭,激起一阵入骨的痒意。
细微“哗啦”声响起,翻阅文件的声音拉回她的心神。
她忙道:“你好,我是余皎,冒昧打扰。我是托苏小姐要到的联系方式,想问问你最近什么时候有空,我把借来的伞还给你。”
她一口气把要说的话说完,生怕耽误对方工作。
对面沉默几秒,迟迟没有回复,楼道里传来几声护士的谈笑,她无暇顾及,心思都在电话上。
如果再不回答的话,她大概就要说,不方便的话给个地址,她可以寄过去。
这个方案虽然早就因为她的私心被放弃,但若是他很忙的话,她也不好打扰。
“如果——”
“今晚几点下班。”男人的嗓音平淡地询问,截断她的话音。
余皎反应不及,下意识道:“你要过来拿吗?”
“有事,路过你小区。”
“哦,好。”余皎不知是不是紧张,将想到的全都说了出来,“我今天都在出门诊,如果没有突发情况的话,晚上下班可能要到六点半左右,七点半肯定在家了。”
说完,顿了顿,“这个时间……你可以吗?”
“哟,余医生跟男朋友报备呢?”呼吸内科的护士长说话嗓门一向很大,话音落整个楼道还有回声。
余皎吓了一跳,略显无措地回身解释,“不是,不是男朋友。”
护士长跟小护士还在上楼,只是路过这层楼梯口顺嘴调侃她,说完也没听她解释,一边念叨着“午饭吃多了爬爬楼梯感觉还舒服点”一边在上一层转身。
场面一时之间略显尴尬,听筒逸出一声清润的笑声,“咚咚”两下敲击桌子的声音之后,笑声停下,男人的声音如常淡然,“可以,到了和你联系。”
“嗯,好。”余皎回复。
话音落,想着好像也没什么要说的了,鞋底来回蹭了蹭地面,终究还是压抑住那点不舍,“那没什么事,我就先挂啦?”
“嗯。”他回得简短。
又过两秒,意识到对方或许在等她先挂。
挂断电话后,心跳的频率还维持在不正常的区间。
轻轻呼出一口气。
第一次这么这么期待下班。
余皎点头:“嗯。”
“我跟周居凛从小认识,就是高中没在一块上学,他在你们班什么样?”
“是不是大少爷脾气特别重,不怎么好相处,也不爱参加集体活动?”
这话越来越往坏里说。
余皎觉得前方是一个坑,感受到某人投过来的目光,她慎重收敛地回答:“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他成绩很好,朋友也挺多的,应该没有不好相处。”
“班里除了我还有一个男班长,我不太擅长处理人际关系这些,所以一般都是他在联系同学,我负责的都是登记统计这种事情。”
魏京昼听完前半句,心里暗自唾弃。
周居凛从小都是请家庭教师学习,小学和初中都没去过。
考高中的时候他们家外公外婆看自家外孙身边朋友太少,不怎么爱搭理同龄人,这才把人弄到崇英附中去,说是要让他体会一下普通的校园生活。
但是上高中之前,他外公去世,他也跟他爸闹掰,整个人状态有点阴郁,他当初隔一段时间去看他一次也是担心他出什么事,没想到他在学校装得还挺成功。
在人家眼里都给自己包装成品学兼优好少年了。
后半句男班长什么的他就自动忽略了。
他玩笑道:“所以你当初还觉得他人挺不错的?”
余皎咽下嘴里的东西,斟酌字句道:“大家都这么觉得吧。”
魏京昼向后一仰,朝周居凛递了个眼神——“怪不得人家找你,把你当好人了。”
再次印证自己当时猜测的余皎偏爱温柔阳光向上的男生这一观点没错。
可惜,周居凛高中是能把找上门示威的私生子打到住院,任由他妈哭得声嘶力竭还能慢条斯理地抽着烟碾他的胸膛的人。
前一天晚上跟人在山坡玩命飙车,第二天穿上校服若无其事地去上学也是常事。
外公去世,他母亲独自撑起偌大集团,周居凛从旁辅助,那个时候周振荣就无法控制和左右他的想法。
他一直都觉得,周居凛的野心和狠厉,刻在骨子里,但在高中那三年孵化得彻底。
余皎不知道魏京昼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不自觉地想起高中时发生的一件事。
那是她刚上高一,班里的同学还认不全,她局促又孤僻。
往日开朗的性格因为家庭的变故尽数收敛。
两个人在一个班,坐的位置也很近,她就在他的斜前方。
某节课老师要求小组讨论,前后桌一组,他们正好分在一组。
她努力融入其中,不想在小组里拖后腿,不知道多少次字斟句酌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或许是声音太小,又或许是其他人已经习惯她的沉默寡言,默认她不会提出任何意见,所以并没仔细听她说话。
新的声音很快盖过了她的,她主动向外试探的触角碰壁,狼狈安静地收回。
下一刻,一直静静无言仿佛游离在小组之外的他,随意地将眸光投过来,平静道:“继续说。”
她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时,他淡淡地补了句:“在听。”
在她都放弃表达的时候有人公开表示他在等待下文,这种被尊重被看见的感觉让人眼眶发酸。
她黯淡的心又一次被他在无形中托举。
即便最终还是其他人的想法更胜一筹,但她的勇气好像因为这次的经历拔升一截。
于是,她记了很久。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心怀不轨的女妖,正蠢蠢欲动地准备拉一无所知的书生坠落。
可惜周居凛不是那单纯的书生,是一朵被荆棘尖刺围绕的开至荼蘼的艳花,明明求索的路上千难万险,还是有她这样贪婪固执的人企图占有。
心脏热烈地鼓动着,她走到酒台,蓄力似的喝了两杯红酒,撑在桌台上的手收紧,细嫩的筋络绷起。
良久,手指松开,手的主人踩着高跟鞋,直直地走出宴会厅。
……
电梯上行,数字一点点攀升至32。
“叮——”
电梯到达,开门。
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发不出一点声音,不仅是脚下发软,她觉得脑袋也开始发软。
来时壮胆的那几杯酒开始发挥功效,酒意发酵,很好地压制住那些羞赧、退缩和迟疑。
走到总统套的双开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
抬起的手放在门铃处,停了半秒,一鼓作气地按下去。
手撑在墙上,过高的心率快让她站不稳。
隔几秒,她又按了一下。
这回,门锁处传出响动。
细微“咔嚓”声响,门把下压,打开——
余皎的呼吸停住。
还没来得及抬眼,一阵沐浴香味扑入鼻腔,耳廓瞬时变得通红。
脑袋空白,攥紧小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居凛心情本就说不上好。
下午跟周振荣那个老东西呛了会儿,还摆出他妈说事,恶心至极。
一下午兴致缺缺,晚上那个宴会也懒得去,在酒店里打算好好休息。
估计也是听了某个医生的良心建议,准备短暂放下工作。
结果刚洗完澡,门口的门铃便响个不停。
明明交代了请勿打扰,还有人不分场合地撞过来,以为是周振荣派来的人。
穿着浴袍,头发还潮湿着,开门的脸色冷硬不耐,正准备发难,一抹粉色的身影跃入眼帘。
眼底的冷色还未外泄,便滞住半秒。
来人一手撑着墙,宽大的西服外套完全罩不住里面贴身面料勾勒出的窈窕身形。
眉心微蹙,撩起眼皮看向她。
耳廓泛红,水嫩的小脸也染着淡粉,更别提那双本就勾人的琥珀眸,干净潮湿,像是睫毛一颤就会滴出水来。
此刻就那样直直地望着他。
没追究她怎么知道他住在这,又怎么上来的,只是开口寡淡地问了句:“有事?”
话说出口,一时觉得带了点脾气,也不是冲着她的脾气,正想说点什么。
女孩像是一点没听出来,只微微张口,声音软的不行,“我下午遇到廖助理了,他说你的头还在疼,我随身带着一些舒缓神经的药,你……要吗?”
一股蜜桃香气带着点浅淡的葡萄酒香缠绕着。
两个月没再感受过的那点痒卷土重来。
送药?
现在?
廖聪一点没通知。
真是能耐了。
周居凛扯了扯嘴角,垂眸平静地望着她,思考他这个样子让她进来的话,估计会让她觉得自己心怀不轨。
以至于之后又开始避之不及地躲着他。
可余皎此刻完全没心思猜他的心理。
只是看着他的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自己身上,想着自己来时存的心思,脸颊便觉得火烧火燎。
她见他不回应,无措地咬了咬唇瓣,“我可以进去吗?”
对面男人眉锋轻抬,像是没料到她会主动这么说,松开门把,侧后退半步,让她进来。
余皎踏进去,木质地板不似外面地毯,高跟鞋留下清脆的声音,随着她的步伐,应和她的心跳。
套房内设计简约,基本都采用冷色调的装饰。
周居凛拿着毛巾,散漫道:“先坐,我去换个衣服。”
“等下。”
她下意识出声,冒犯地握住他的手腕。
比她的要宽大很多,底下筋络迭伏,甚至能感受到沉稳地跳动。
室内阒静,灯却很亮,让她的表情眼神无所遁形。
周居凛垂眸看向手腕处纤细的手指,目光挪移,不紧不慢地落在女孩脸上。
深眸微狭,回身,居高临下地睨着沙发上的她。
“你觉得我穿这个跟你说话合适?”
余皎吞咽了下,迎着他极具压迫感的视线,点头。
“嗯?”
周居凛品出点不对来。
手撑着她身后的沙发背,弯腰,凑近打量。
沐浴的香气带着天然属于周居凛的荷尔蒙气味沉沉压下来。
“喝醉了?”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眼里的水光都在晃漾,而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我没觉得不合适。”
“所以,你一会能不能也觉得我做的事没有不合适。”
非常诚恳且不讲理的谈话方式,他从未见过。
胸腔震出一声轻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先说说,想干什么?”
“只是来送药?”
女孩坦然地摇头又点头。
握着他的手腕,施力,他随着她的力道站到她右侧。
手腕处一松,她低头把那个一直攥着的小包放在腿上,“我确实带了药。”
“但我撒谎了,不是治头疼的,是维生素。”
药瓶摊在她手上,仰头看他。
周居凛刚才还散漫的姿态在瞥到女孩包里的那几个方片之后,倏然褪去。
本就冷冽的眉眼此刻卷上些沉色,于是更显得凛然。
女孩像是没看到他危险的眼神,自顾自地往下说。
“还有。”她忍住赧意,将那几片格外坦然的拿出,“这个。”
“这是什么。”
“你用过。”
“和我。”
余皎就这么弯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用那么柔软温和的语气说出来。
男人的眼底瞬间卷起沉色,大概猜到她的来意,却仍觉得不可思议。
他几乎要气笑,于是近乎恶劣地回应:“特意带了三个,还数着之前那次带的?”
余皎仍旧点头承认。
这下是真的笑出声,探手轻抬女孩小巧的下巴,“来干什么的?”
触感腻软,让人忍不住用劲儿。
女孩的视线从他的眉到唇细细打量,柔和得几乎让人感受不到侵犯。
音线娓娓,“我觉得上一次体验感其实很好,我想了很久,所以冒昧打扰你,能不能和我保持这样的关系?”
“我们各取所需,可以吗?”
“就从今晚开始。”
信息没有得到回复。
她一厢情愿地按照国内的时间送上祝福,也就料到了处于错位时空的他,不会回复这条如此像群发短信的消息。
……
翌日,在食堂吃饭时,因为上午事情太多,去食堂的话时候人已经很少。
她选了角落里的一张单人桌,打开手机。
信息栏上确实没显示有任何回复。
尽管在预料之内,却依旧忍耐不住地一遍又一遍地确认,像一根刺,看一次扎一次。
倏然想到昨晚,两她和邱邱并肩站在小阳台上,烟花散去,周围一片寂静。
邱成蹊委婉地对她说:“皎皎,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周居凛之后都会长待在美国,这次回去可能会一年半载的不回来,就像之前的九年一样。”
“你之前……那样说,现在,我很怕你承受不了。”
一个人本身没有希望并没什么可怕,可怕的是尝过愿望成真的期待,之后的落空才那么让人难以忍受。
她好像只是轻声说了句:“我知道。”
思绪却在无限延长的夜色里回到第一次见他的那一天。
应该是中考结束的那个暑假。
那年经历许多。
公司破产,父亲车祸,债务加身。
十几年的安稳生活一朝倾覆。
父亲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不醒,母亲在探视间陪他。
她从外面买饭回来,跑的太急,恍惚地重摔在地,热粥洒了满身。
灼烫感和痛感一齐涌上,逼出压抑许久的眼泪。
狼狈地站起来,却又滑倒。
像她一地狼藉的生活,压得她站不起来。
满心绝望之时,一件尚有余温的外套从背后披上来。
抽泣声戛然而止,入目是一双昂贵的球鞋。
修长的腿单侧弯折,缓缓蹲下身与她平视。
少年声线温和。
“打翻碗粥哭成这样?”
他从身旁的保镖手里接过一个保温盒。
“买多了,送你。”
余皎愣愣地看着他,他明明长相偏冷,在那一刻却温暖到了极致。
他直起身,最后留了句,“天还没塌,别放弃。”
转身离开,余皎说不上那一刻的感受。
这段时间以来,母亲东借西借,大伯一家避如蛇蝎,连看望都不曾。
爷爷奶奶哭得伤心,却一提医药费便缄口不言。
交好的朋友一改往日的亲近。
短短半月,人情冷暖她便体会得彻底。
不曾想,第一句宽慰的话,来自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那天以后,父亲情况有所好转。
她轻松些许,将外套手洗干净连同保温盒一起交给了护士,希望能够还给他。
可惜,好景不长。
父亲仍旧长眠在了她15岁的夏天。
母亲处理好后事,带她离开老家,来到深城。
好在中考成绩够高,转学并不困难。
进入崇英附中的第一天,她站在人群里,面上仍带着麻木。
开学典礼,学生代表发言,矜傲散漫的少年站在演讲台,谈吐从容,光芒万丈。
阳光炽烈,照得她睁不开眼,但她明显地感受到,那颗疲惫无力的心脏好像注入了一丝生机。
风徜徉过少年衣摆,自由强大,构画她渴望成为的模样。
有时候她也会想,如果当初没有喜欢上这样一个触不可及的人,是不是一切都会简单很多。可每次一这样想,便会回忆起那个夏天,那个开学典礼。
和那个在她被现实的藤蔓缠绕得透不过气来的彼刻。
“师妹?”
温和声音响起,余皎蓦然回神,抬头看向餐桌旁的人。
是蒋培然。
“师兄,怎么了?”
蒋培然笑了笑,“就是提醒你一下,一会儿一点半要开大会别忘了。”
她吃饭还走着神,坐下五分钟就吃了点米饭,菜一口没动,他看了半天,终究还是没忍住过来提醒。
余皎稍稍一愣,“大会?”
蒋培然失笑,“昨晚发的通知,你没看吗?”
话落,余皎脑中闪过什么。
好像昨晚正在酝酿着发那条祝福短信,打开微信下意识把小红点点掉,压根没注意内容。
蒋培然看她神情,大概就明白发生什么事,失笑,“是不是昨晚有事忙忘了?”
“没事,一点半的会,还有时间。”
余皎边打开手机确认信息,边抬头道谢。
小脸上是难得一见的赧然,蒋培然嘴角笑意更深。
一直都那么有条不紊的余医生,偶尔犯起迷糊来,真的很可爱。
余皎低着头看微信,没注意他的眼神。
大群里,果然发了一条群公告。
她甚至还跟风发了收到,结果居然一点都不记得。
往上翻,找到通知。
信息在上下快速滑动的虚影中固定清晰,余皎心头一跳。
会议主题:深城第二人民医院和众柏科技数字化战略合作启动大会
她猛地抬头,“众柏和我们医院的合作正式敲定了吗?”
蒋培然不知道她怎么这么激动,好像众柏总裁带着技术人员过来考察的时候,她也是这样。
他按下心头疑云,点了点头。
“怎么了?”
“那出席的人员有公布吗?”她急切询问。
有他吗?
他回来了吗?
蒋培然看着她,“这我不太清楚,开会的时候不就知道了?”
余皎:“啊…对,也是。”
“谢谢师兄提醒,我不会迟到的。”
她笑了笑。
蒋培然心念微动,点头离开。
内部消息,关于这个大会网上也只有预告,什么都搜不到。
心脏像是被一尺厚重的丝绸密不透风地裹住,在没有见到他之前,持续不断地收紧,压制因为期待和渴望而过快的跳动。
等待的时间像被人为地拉长,一点半之前每分每秒都流逝得那样缓慢。
……
1:20,急诊送上病人,余皎抽身去做介入术。
滴答滴答。
结束,2:00
她摘下手套,快步乘电梯,到会议厅。
打开侧门,麦克风的声音四面八方的灌进耳朵,她边走边寻找。
蒋培然向她招手,让她坐去右边的空位。
第一排太远,她看不到,错过开头的介绍,她只能询问:“这次参会的,众柏派了谁呀?”
蒋培然偏头小声道:“他们的首席技术官和核心技术团队。”
嗡——
台上麦克风发出尖锐鸣音。
“周总,没来吗?”她声线压低着询问。
“没——”蒋培然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儿内李医生听见他们讨论,加入进来,“你们说众柏的总裁啊?”
“最近周家还挺热闹的。我今天中午刷到的,周氏集团董事长和他儿子,就是众柏总裁的两个对比访谈。”
“够有意思的,感觉是公开撕破脸了。”
“前脚老子刚跟媒体说,儿子之后的发展中心就是美国啦,什么年纪还轻国内还需要自己把关啦。后脚儿子的访谈就出了,笑死了,那记者直接问之后的工作重心会留在美国吗?”
“你猜他怎么说?”
又来了,心脏又被裹紧了,心跳仿佛都快停止了。
“人家周总说了,目前工作重心会逐步转移至国、内。”
“这话你觉得什么意思,人家野心可不仅仅是做强众柏,周氏人家也想要。”
李医生伸着手指在空中指指点点地分析。
倏然想到什么,又说:“诶?余医生,蒋医生,过几天你们不是去参加那什么研讨会吗?那其中什么数字化的板块,周总和周董都去,到时候你们可看着热闹了。”
余皎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知道?”
李医生一脸不解,后来恍然:“哦忘了你刚来,刚开会的时候那个技术官说的,说什么期待吸收更多专业知识服务于医院建设巴拉巴拉的。”
“刺啦——”
裹住心脏的厚绸布乍然绷开碎裂。
活血汩汩流动,心脏急促跳动。
够了。
这样来来去去的戏码真的够了。
她不想等了。
一刻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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