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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姜许陆执出自古代言情《重生后,我不作死,温柔待校草男友》,作者“混子耶耶”大大的一部完结作品,纯净无弹窗版本非常适合追更,主要讲述的是:她重回到了大学时期和男友在一起的时候。这个时候的他还十分落魄,除了要还养父亲遗留下来的巨额债务,病重的养母也需要大笔医药费。而她有双相躁郁症,躁狂期的时候情绪激动很难控制,甚至会伴有强烈的、病态般的破坏欲。于是她盯上了学校的高岭校草兼清冷学神。知道他缺钱,她就拿钱砸的和他在一起,于是之后每次躁狂期,她就会用尽手段恶劣地对待他。然而几年后,他家破产了,她的父亲车祸身亡,背负巨额债务的对象转而变成了她。她被送到东南亚做苦工,而男友被京都神秘财阀家族认回,一举成为京圈新贵。最终以最高价买下她的,却是男...
主角:姜许陆执 更新:2025-04-20 21: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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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许陆执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我不作死,温柔待校草男友全篇》,由网络作家“混子耶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姜许陆执出自古代言情《重生后,我不作死,温柔待校草男友》,作者“混子耶耶”大大的一部完结作品,纯净无弹窗版本非常适合追更,主要讲述的是:她重回到了大学时期和男友在一起的时候。这个时候的他还十分落魄,除了要还养父亲遗留下来的巨额债务,病重的养母也需要大笔医药费。而她有双相躁郁症,躁狂期的时候情绪激动很难控制,甚至会伴有强烈的、病态般的破坏欲。于是她盯上了学校的高岭校草兼清冷学神。知道他缺钱,她就拿钱砸的和他在一起,于是之后每次躁狂期,她就会用尽手段恶劣地对待他。然而几年后,他家破产了,她的父亲车祸身亡,背负巨额债务的对象转而变成了她。她被送到东南亚做苦工,而男友被京都神秘财阀家族认回,一举成为京圈新贵。最终以最高价买下她的,却是男...
姜阳平旁边同样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但和姜阳平相比,就显得有些逊色了,明显是步入了中年危机,放纵身材横向发展。
就连发量都比姜阳平稀少许多,还有不少头发已经灰白。
而他们两人对面,是一个目约二十来岁的青年,比姜许大上几岁,戴着一副银边眼镜。
乔泊长的明显不像乔安国,因为乔泊的五官很优越,大双眼皮深眼窝,瞳孔泛着淡淡的蓝,蕴着东西方混血的深邃。
姜许知道,乔安国的前妻是漂亮的俄罗斯美人,而乔泊长的更像他的母亲。
但他偏偏戴了一副眼镜,气质又陡然变得儒雅。
“姜姜,你终于来了,乔叔叔等你很久了!”乔安国对她的到来显得很是热情。
乔家和姜家一直密不可分,从爷爷辈开始,乔老爷子就跟着姜老爷子一起创业,这些年下来,如今姜氏集团在京市已经跻身前十。
乔安国也算是看着姜许长大的,关系堪比亲叔叔。
“乔叔叔。”姜许礼貌打招呼。
姜阳平见姜许这次不放他鸽子居然真的来了,也是笑得眼睛都没了,“乖宝,快找个位置坐下。”
因为人不多,所以没订多大的包间,一张长方桌,总共也就六个座位,姜许坐在了离门口最近的位置。
乔安国脸上堆笑,指着对面的青年向姜许介绍着,“姜姜,那个是乔泊,小时候很照顾你的小泊哥哥,你还记得吧?”
姜许记得,“嗯。”
上一世姜阳平出事之后,是乔泊帮着给办了葬礼,后来姜老爷子病危,也是他一直忙前忙后替姜家处理各种事情。
而当时的姜许一直浑浑噩噩,因为躁郁症的恶化使她根本没办法见人。
姜家名下的所有资产被没收抵债之后姜许就彻底没了去处,然后就被抓到了东南亚。
姜阳平说:“小泊最近刚从他妈妈那里回来,近期都会待在国内,你们可以多熟悉熟悉。”
乔安国很早之前就跟乔泊的母亲离了婚,乔泊则跟着母亲一直在俄罗斯生活。
而乔安国也已经二婚,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比乔泊小两岁的二儿子,以及一个小女儿。
乔泊主动朝姜许打招呼,他的唇角自然上挑,天生就是一副带笑的长相,“姜姜,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乔泊哥哥。”
见两人隔了这么多年没见关系也没有生疏,乔安国笑得脸上堆积的横肉都在抖动。
“你们还互相记得就好。”
乔安国的心思并不难猜出来,他上一世就一直想撮合姜许和乔泊。
乔安国经商资质平庸,也就为人圆滑会说点场面话,所以他现在在姜氏集团只是一个销售部经理。
如果不是乔老爷子留下来的股份让他在姜氏还有点话语权,他根本就混不下去。
但他自认为姜氏也该有他的一份,明明上一辈都是一起创业的,可为什么姜阳平是公司总裁,而他却只是一个小小的销售部经理?
他不甘心,所以他就将主意打在了姜许身上。"
——
陆执恢复意识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刺白干净的天花板,空气中混杂着消毒剂的清洁味道,以及淡淡的青涩柑橘调香味。
这气味陆执并不陌生,是姜许身上常有的味道——
她不喜欢喷香水,这纯粹是她沐浴露和洗衣液的香味。
陆执下意识转头看去,只见样貌精致的女孩手撑着额头靠在床边,困倦地闭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的。
她的浅色长发乖顺的别在耳后,绵长卷翘的睫毛此刻正微微颤动着。
姜许长的很好看,鼻梁线条流畅,整体小巧而立,下边嵌入的红唇丰盈饱满,唇线蜿蜒自然上挑,娇艳迷人。
是很容易让人下意识直盯着看的漂亮。
突然,她手肘一歪,脑袋失去支撑猛地下坠,额头险些要砸到床沿。
陆执见状下意识伸手去接。
手下触感润泽滑腻,肌肤莹白柔嫩,像是一块上品白釉玉。
几乎是在刚碰上的那一瞬,姜许就及时醒了过来。
她坐直身体,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随后惊喜地看向他,“你醒了?”
刚才发生的事情太过短暂,姜许并没有发觉到异常。
“嗯。”掌下空荡,陆执略显僵硬地收回手臂。
在巷子里的时候他还没有完全陷入昏迷,隐约知道是姜许及时出现救了他。
“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姜许站起身欲要朝外走,“我去叫医生过来。”
陆执瞬间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他掌心干涩,但她的手却像初生的嫩芽一样又滑又软。
“我没事。”
说着,他松开姜许,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姜许以为他要去卫生间,但等到他换回自己的衣服出来之后,她才意识到不对劲,“你要离开?”
她连忙上前拦住他的动作,“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今晚还要留院观察一下。”
而且他身上的衣服现在全是干涸的血迹,看着有些吓人。
陆执充耳未闻,穿上外套就要往外走。
见他这么坚决要出院,姜许情急之下用力拉住他的衣摆,“如果你是担心医药费的话,我已经付过了,你可以不用着急出院。”
“……”眼看陆执终于停下脚步,还没等姜许松一口气,就听见他淡漠的嗓音响起,“谢谢,医药费算我借的,之后会还给你的。”
语气很冷淡,很疏离。
啪嗒。
陆执话音刚落,一滴温热的液体就从女孩脸上滑落下来,滴在手背上。"
彩色射灯不时扫过众人的面容,音响声震耳欲聋。
“孔小姐是吧?”乔泊低沉的嗓音在混杂的鼓点音乐中响起,他深邃的眉眼下压,眸中泛着冷光,“得罪了。”
随着他最后一句话落下,酒吧入口处突然涌进来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看着都是高大健壮的外国人。
他们一进来就开始在整个酒吧内部地毯式搜寻,原本刚恢复正常的酒吧再次混乱起来。
孔霜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你这是做什么?”
乔泊接过保镖递过来的手帕,不紧不慢地擦拭眼镜片上的鲜红血迹。
“孔小姐别担心,今晚给你造成的一切损失,我都会照价赔偿。”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姜许一时间险些没反应过来。
她没想到乔泊居然带了伊芙琳家族的人回国,甚至还让他们全都来了这家地下酒吧。
只是为了帮她。
“你们这是怀疑我对陆执做了什么?”孔霜面若金纸。
她以暴制暴管理了这家地下酒吧这么久,还没人让她吃过亏。
这是第一次,对方丝毫不给她面子,将她的酒吧搅得一团乱,生意都没法做。
孔霜自然也不是简单之人,她不是没想过跟乔泊硬碰硬,可在看到他身后的那些保镖时,又理智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么多国外的保镖,而且个个训练有素,乔泊的身份肯定比她一开始想的还要尊贵。
她惹不起。
乔泊看了眼一脸焦急的姜许,眸中情绪翻涌,面对孔霜时嗓音却淡淡,“孔小姐,清者自清。”
孔霜柳叶眉紧蹙,没吭声。
不一会儿,一个黑西装保镖回来了,他附在乔泊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什么。
片刻后,乔泊朝着姜许轻轻摇了摇头。
姜许见状,心下一沉。
而孔霜则勾起红艳的唇,笑道:“你看,我就说他已经走了吧,他是我酒吧的兼职学生,我能对他做什么?”
“我们这里虽不是什么正经酒吧,但杀人越货的事我们可是不敢干的,否则我们这里能开到现在?”
姜许的眉毛缓缓聚拢在一起,突然问道:“苏弄溪呢?”
她记得她也在这家酒吧兼职,这份工作还是她向陆执介绍的。
没想到姜许居然也认识苏弄溪,孔霜有些意外,她愣了片刻,才说道:“她也已经走了,我一般都是让他们两个兼职同时下班的。”
孔霜的表现和说辞毫无破绽,她也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难道真的如她所说,陆执已经离开了,他是在离开酒吧之后才出的事吗?
既然乔泊的人都没找到陆执,再继续僵持下去也没作用,姜许只好和乔泊先行离开。"
陆执可以确定,此刻的姜许并没有发病,她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带他来她的别墅。
进门之后,看着姜许朝里走,他沉默着跟了上去。
姜许并没有带他去红房间,而是去了她自己的卧室。
姜许的房间色彩大多是暖色调,绸布窗帘延伸到地板上,旁边是一面巨大的透明落地窗,观景很好。
她的房间很大,除了必要的家具,还划分出了一片区域充作她的衣橱,甚至还专门做了一块装饰柜,摆放着一些可爱玩偶和漂亮手办。
姜许喜欢一切好看的东西,不管有没有用,只要好看她就愿意买单,然后摆放珍藏在家里。
姜许开了房间里的暖气,然后走到床边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小东西,对着陆执道:“把衣服脱了。”
“……”
见陆执还站着不动,只一双黑眸注视着她,姜许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容易让人想歪。
她干咳了一声,急声解释,“咳,我只是想看一下你的伤口,顺便帮你上个药。”
她摊开手心,那里正安安静静躺着一个铝管药膏。
“这是祛疤的药膏,很好用的。”姜许自己是易留疤体质,一点小伤口都很容易留下疤痕,所以抽屉里会常备这种药膏。
陆执身上除了有她上一世看到的腹部左侧明显的丑陋刀疤,还有很多不太明显的细小伤口。
她只是想帮他处理一下。
陆执慢慢地低下头,望向她的手心,素白的手指从皮肤底下透出浅淡的粉,指尖部位指甲长长延伸。
姜许最近做了新的美甲,比上次的更长更尖。
在皮肤上用力划过时,会留下一道肿起来的抓痕。
他的神色复杂难明,一言不发地脱了外套。
见他抬起手要脱最里面的那件打底衫,姜许着急忙慌避开视线。
明明已经看见过很多次,但或许这是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让他脱衣服,姜许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地泛起粉红。
隔了会儿,衣料摩擦的声音才结束。
“好了。”他提醒。
姜许有些紧张地扣手指,深呼吸几口气,这才回过了头望向他。
陆执的身材一向很好,他极度自律,也经常会去干一些搬重物或工地的体力活。
再加上他一有空就会打篮球运动,所以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饱满有型,很漂亮。
但姜许的视线很快就被他腰腹的疤痕吸引。
长长条条的,像一条丑陋的爬虫攀附在上面。
但好在他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伤口很平整,只是有轻微的疤痕增生。
和上一世看到的一模一样。
“你过来。”
姜许让他走近,随即拿出医药箱里的药棉先帮他消毒,而后将药膏挤在指腹上,朝他的身体贴了过去。
她轻轻涂抹着,药膏冰冰凉凉,但姜许依旧能感觉到他皮肤的炙热,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怎么弄的?”她仔仔细细地帮他涂抹药膏,状似不经意地询问。
陆执低头,只能看见她乌黑圆润的发顶。
姜许其实并不矮,也有一米六五以上,但陆执太高了,净身高将近一米九,姜许才堪堪到他肩膀。
他又不说话。
姜许猜到他的刀伤应该是跟那个投资公司的主理人有关,她要是想查也未必查不到,毕竟姜家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但姜许还是更希望他能自己说出来。
他的性子太拧巴了,人如其名,执拗得很。
这性格也让他在成长起来之前吃了不少苦头。
“算了。”姜许无奈叹气,她现在没资格逼迫他说或是做他不愿意的事。
她也不想这样。
姜许将他身上看得见的大小疤痕全都涂了个遍,滑腻柔软的手指在他光裸的上半身游移,严丝密合没有缝隙。
所有的注意力都仿佛集中在那一小点,根本没办法忽视。
陆执抿起唇瓣,后牙槽上下相抵,就连手都微微用力。
指尖到他心口处时,姜许的动作猛地一顿。
她能够清晰感受到,他的心跳很快。
一下一下地敲着她的手指,像是在与她兴奋共舞。
姜许倏的收回手,有些不自然道:“…等药膏干了你再穿回衣服。”
“嗯。”
等陆执重新将衣服穿好,两个人从房间出来到客厅,姜许才觉得刚才那怪异又有些暧昧的气氛消散了几分。
她盘腿坐在布艺沙发上,刀伤的事情暂且翻篇,但现在还剩下一件事。
她垂着头在心底斟酌措辞,约莫过了半分钟,她抬起头轻声询问他,“陆执,我们以后要不要考虑换一种方式相处?”
陆执深眸盯着她:“什么方式?”
他问……什么方式?
反正不是现在这种尴尬又羞耻的金钱关系。
“朋友,怎么样?”
回答她的是男人的沉默:“……”
姜许微微愣神,难道陆执连朋友也不想跟她做?
也是,有了警方介入,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再还养父的巨额利息债务,而且他已经开始创业,只要拉到了投资,他就不会再缺钱。
他上次也说了,他已经拉到了投资。
既然如此,他就完全没必要再陪着她虚与委蛇。
这也是姜许提出想跟他换种方式相处的原因。
但却没想到陆执根本不想跟她做朋友,或许他根本不想跟她再扯上任何关系。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在她病情恶化对他做出更过分的事情之前,划清界限。
她不知道上一世是不是陆执对姜家下的手,但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这一世,就在此刻终止他们的关系,那是最好的结果。
她也帮过了他,他应该不会再过于记恨她了吧?
陆执并不知道姜许在想什么,他抬眸望向她,嘴角线条拉直,突然出声,“你对我玩腻了?”
“嗯?”他的话太过突然,姜许脑子一嗡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她说到一半突然停住。
不对,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他的关注点怎么这么奇怪。
姜许:“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这跟现在的话题有关系吗?
陆执没回答她的话,反而问道:“所以,你是想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
“……不完全是。”
他突然笑了一声,但却是冷笑,声线也冷然下来,“姜许,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一个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卑贱玩物,你想对我怎样就怎样,你不想要我了就可以随时无情地丢弃我?”
姜许瞬间反驳,“我没有这样想过。”
“但你不就是这样做的吗?”陆执双眸紧盯着她,沉甸甸的,漆黑如同深渊。
他一直都很清楚,姜许只不过是把他当成一个随时可以发泄的玩具。
他在她心里的地位或许和她房间里摆放的那些漂亮玩偶手办没什么区别。
不,至少她的玩偶手办都是精心包装整齐摆放在展示柜里的。
所以他连她的玩偶手办都比不上。
姜许哑然,“……”
她对陆执做的那些事,在他看来,确实如他所说。
如果她没有重生,她或许还依旧乐衷于折磨他,等到玩腻了,就会像扔垃圾一样将他丢弃。
因为她上一世就是那样做的。
更甚至,得知他想创业的时候,她还骂他一只臭虫也想从烂泥翻身。
后来更是动用姜家的关系,让他的创业更加艰难。
当时的她对他的表情难掩讥讽,“别想着创业就可以改变你那可笑的命运。不自知的东西,你生来就只配做我的玩物。”
想到当时她对他说的那些刺进人骨子里的侮辱话语,姜许脸色一白。
他应该一直都很厌恶她。
可她明明对他这么坏,他最后却还是以德报怨,在东南亚出手救了她。
这让姜许怎么能不感到愧疚?
但同时她对他感情又是复杂的,她既因为自己在绝境之中被他所救而感激,又因为他有可能是毁了姜家害她沦落到红灯区的凶手而害怕和憎恨。
但因为后者只是她的猜测,她没有任何证据,上一世陆执除了收购了姜家,也没有其他行为可以说明他就是凶手。
所以还是前者的感情居多。
到目前为止,明明她这一世只是想帮帮他,不想再强迫他,可为什么到头来还是惹了他不高兴?
有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流了下来,姜许不知道该说什么弥补,只能朝他不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她彻底红了眼眶,温热的泪珠不要钱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也不想哭的,但她却根本止不住泪水。
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这到底是突然发病,还是仅仅只是情绪使然。
为什么…为什么她上一世要对他那么坏?
陆执望着她血色尽失的惨白面容,精致俏丽的脸蛋也有因他而染上悔意的那一天。
而且他也没料到,自己几句话就将她惹得掉起泪珠子。
他说的太重了吗?
姜许抽纸巾擦干眼泪,声音依旧抽抽搭搭的,“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陆执缄默一阵,最后只留下一句:“……姜许,我不接受和你做朋友。”
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或做什么,只是最后看了她一眼,推门离开了别墅。
听见冰冷的关门声,姜许蜷缩在沙发上,慢慢将自己抱成一团。
脖子上的威胁暂时消失,姜许迅速身体后撤了一些远离他。
虽然此刻他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想要害她的表现,但姜许的神经依旧紧绷时刻保持警惕。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样的游走在法律底线之下的人,会不会突然变卦。
脖颈处有些破皮,痛意袭来,姜许此刻却没心思顾及,“什么事?”
纹身男并没有在意姜许的警觉,“我需要姜小姐帮我查一个人。”
姜许眸子盯向他,“谁?”
“我只能提供他的名字,他叫未名。”
听到这个名字,姜许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未名?这是真名吗?”怎么会有人叫这么奇怪的名字。
他肯定道:“是。”
“只要姜小姐帮我查到这个人,之前的事全都一笔勾销,包括你那个…男朋友的债。而且我也可以保证以后绝不找他麻烦。”
最后的条件确实让姜许心动。
只是找一个人而已,难度并不大。
而且现在的情形最好是不要轻易忤逆他。
于是姜许答应下来,“好,我帮你查。”
纹身男满意了,他突然抬起手,朝着姜许的脖子伸过去。
姜许以为他突然变卦要掐自己,急忙躲开。
但他的动作看似随意,速度却很快,姜许根本来不及闪躲。
然而意料之中的窒息感并没有传来,他只是用指腹覆盖在了她破皮的皮肤上,然后轻轻擦去了溢出来的鲜红血珠。
姜许微微一愣,有些没明白他这突然的奇怪举动。
干燥的手指碰到伤口,引起一阵刺痛。
姜许不喜欢他的触碰,很快就躲开了。
他从镜子中观察她的面容,淡淡收回手,善意提醒,“姜小姐,要及时处理伤口,女孩子留疤了就不好看了。”
姜许没说话,但她却觉得这纹身男的行为太过奇怪,和之前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
达到目的之后,纹身男并没有多待。
他这一次依旧警告了姜许不要报警,“否则——”
他幽深的眸光扫视了一眼已经恢复整齐的屋内。
姜许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一次他们只是简单打砸东西,但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好的事了。
姜许保证道:“放心,我不会报警的。”
“很好。”临走前,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望向姜许,“姜小姐,作为你帮我忙的报答,我也友情提醒你一件事。”
姜许只希望他能快点离开,“什么?”
“远离陆执。”姜许听见他平稳的嗓音在房间内响起,“也不要跟陆家扯上关系。”
说完了想说的话,他没有多待,很快推门离开了别墅。
姜许只能看见他高大而略显孤寂的背影。
——
几天后。
京市赛车场气氛热烈,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
随处可以听见观众的欢呼声。
今天的E3赛车比赛含金量很高,还有不少国外的赛车选手。
随着赛车手们的登场,全场瞬间沸腾起来。
车迷们齐声高呼自家偶像的名字,手上举着荧光棒和各种应援牌,声音响彻云霄。
得益于米霞霞,姜许也戴上了带有乔泊名字的发箍。
她们几人的位置是乔泊安排的,比较靠前,能清楚地看见从不远处走来的车手们。
站在一群帅气车手中的乔泊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姜许,朝她露出温和的笑容。
姜许也朝他挥了挥应援棒,示意他比赛加油。
比赛开始前,所有赛车需要进行暖胎,让轮胎、引擎、刹车等达到适宜的工作温度。
他知道姜许患的是双相躁郁症,但他只见过她躁狂期兴奋恶劣时将他带到别墅的红房间,在他身上尝试各种禁忌工具的样子。
不知道她的抑郁期原来会像现在这样,眼泪断了线一般一直地哭。
“嗯。”姜许再次将嘴唇咬破,刺激的疼痛让她冷静下来。
“你不是要出院吗?你快走吧,我会帮你办出院手续的。”
姜许此刻自顾不暇,也不再阻拦他。
她推搡着他,“你快走吧。”
靠痛意保持的清醒并不能维持太久,她怕等会抑郁情绪接踵袭来时她会控制不住不让陆执离开。
这一世,她不想再因为她的病而强迫他。
陆执站在原地,并没有离开。
“……我帮你叫医生?”
“不用,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就好。”
姜许用力咬着下嘴唇强撑理智,“我真的……没事,我现在好多了。”
快走吧,她真的快撑不住了。
陆执抿着唇瓣,“那你照顾好自己。”
他等会要赶去夜班兼职,而且这里是医院,姜许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他沉默片刻,还是决定转身离开。
但刚走没两步,腰腹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姜许细软哽咽的声音低低传来。
“不许走……”
女孩的身体紧贴着他,抱得很用力。
或许是陆执多次陪她度过了躁狂期,所以就连抑郁期她都对他产生了依赖感。
强撑的理智在看见他转身离开的背影那一刻彻底溃散,抑郁期的症状让她只想拼命抓住这个令她感到依赖的人。
不能让他走。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格外强烈。
“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姜许像是放弃了内心的挣扎,她将脸彻底埋在他的衣服里,鼻尖能闻到他衣服上的皂角香和残留的血腥味。
她闷着声,“可以算钱。”
陆执:“……”
他出乎意料的没有挣脱开她的手,只是略显僵硬地站在原地,炙热的体温在两人之间交织蔓延。
不知过了多久,姜许才觉得抑郁期的症状逐渐消散了下去。"
陆执盯着最新一条消息,垂下眼帘,黑眸晦涩不明。
几分钟后,才回复:‘嗯。’
“天呐,陆执,你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陆执刚摁灭手机,一道惊诧的女声突然在旁边响起。
苏弄溪走上前,一脸担忧地看着满身血污的陆执,不过幸好看伤口是已经处理过了。
“是那些人又来找你要钱了吧?”
苏弄溪和陆执都是京大校学生会的,她家境一般,也在这里兼职,这份工作就是她向陆执介绍的。
之前她在校外奶茶店兼职的时候偶然遇到了同样兼职的陆执,还撞见他被那群放高利贷的讨债。
昨天在自习室也是她向陆执询问有关于校学生会活动策划案的事,然后被姜许看到了,这才有了后来的那些事。
因为对方向自己介绍了工作,陆执对她还算友好,“嗯。”
“他们也太过分了。”苏弄溪忿忿不平,“应该报警早点抓到他们。”
“已经报警了。”姜许报过了警。
但那些人都是惯犯,有组织有势力,盘根错节,不是那么容易抓到的。
“那就好。”苏弄溪松了口气,转而又想到什么,“对了,昨天…你和姜许还好吧?”
姜许大庭广众之下扇陆执巴掌,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更甚至陆执一点都没生气,被打之后还任由姜许拉着他离开。
全校都觉得姜许和陆执在谈恋爱,苏弄溪却不这么认为,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关系确实不同寻常。
提到姜许,陆执不由得想起刚才她在医院不停哭泣的样子。
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哭。
而且他记得姜许之前十分反感别人提到她的病情,可是在医院时她似乎主动告诉了他她是因为发病了才哭的。
就连刚刚给他发信息也没有避讳。
不欲跟别人解释太多他跟姜许之间的关系,陆执只说道:“挺好的。”
说完,他就进了更衣室换工作服。
察觉到陆执的疏离与冷漠,苏弄溪也没再自讨没趣,端着酒盘出去上工了。
但心里却是在吐槽着,这就是书中的反派大佬吗?果然是端的生人勿近的气场啊!
——
周六这天,姜许睡了个懒觉。
下午她约见了心理医生魏乘风——她的父亲姜阳平早就给她安排了心理医生,只不过她一直不愿意去看病。
现在重活一世,她决定要好好配合心理医生治疗她的躁郁症。"
她连忙上前拦住他的动作,“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今晚还要留院观察一下。”
而且他身上的衣服现在全是干涸的血迹,看着有些吓人。
陆执充耳未闻,穿上外套就要往外走。
见他这么坚决要出院,姜许情急之下用力拉住他的衣摆,“如果你是担心医药费的话,我已经付过了,你可以不用着急出院。”
“……”眼看陆执终于停下脚步,还没等姜许松一口气,就听见他淡漠的嗓音响起,“谢谢,医药费算我借的,之后会还给你的。”
语气很冷淡,很疏离。
啪嗒。
陆执话音刚落,一滴温热的液体就从女孩脸上滑落下来,滴在手背上。
陆执一愣,她哭了?
姜许红着眼眶,虽然极力忍住,但眼泪还是越续越多,嗓音带着浓浓的哽咽,“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什么?”陆执对她突然的眼泪和质问有些无所适从。
“对不起,我…抱歉……”
姜许不停用手抹去根本止不住的泪珠,脸上泪痕一片。
她牙齿用力咬着下嘴唇,直到唇瓣被咬破,腥甜的味道和痛意一同传来,才终于清醒了些。
双相躁郁症除了有躁狂期,还有抑郁期,在这个时候只要一点小小的负面情绪就会被无限放大。
姜许的抑郁期会比躁狂期要好受一些,她只需要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昏天黑地哭一场,哭累了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尽管每次发病的时间、地点都不确定,但抑郁期只是处于一种相对低能的状态,姜许靠自己完全可以度过去。
所以陆执还没有见过她抑郁期时的样子。
这是第一次。
抑郁期在此刻来的毫无预兆。
陆执的眉头已经狠狠蹙了起来,下颌绷紧,显然他也意识到了此刻的姜许有些不对劲。
正处于抑郁期的姜许觉得自己的专属玩具不听她的话,还对她这么冷冰冰的,愤怒之余更多的则是委屈和悲伤。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仰着脖子,身体一抽一搐的,说出来的话也不受控制,“你是我的,你要听我的话……呜呜呜……”
见她如此反常,陆执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他嗫嚅着嘴唇,“……你怎么了?”
“我不许你走……”姜许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撇过脸去不让陆执看到她此刻狼狈的模样,意识在极度委屈和被迫清醒之间轮换,“我…不用管我……”
陆执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他将姜许扯过身来面向他,言辞不经严肃了几分,“你到底怎么了?”
不管如何,姜许现在的状态显然不太正常,陆执也做不到对她坐视不理。
“我没事,就是突然发病了。”姜许决定实话实说。
“抑郁期?”陆执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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