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明楼梁辰的女频言情小说《愿君一世安明楼梁辰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海盐苏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夜,太后为了欢迎明楼回宫,特意办了一场宴会。我借口腿伤复发,在宫中躲避。因为离御花园太近,宴会上的嬉笑声还是不时传来。我将轮椅推到院中,望着御花园的方向。明楼一会要梁辰抱,一会要凌晓雪抱。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三口,我是那个破坏别人婚姻的草民。甚至,梁明楼提出要骑在梁辰脖子上,梁辰也欣然应允。凌晓雪娇嗔,他迟早会把孩子宠坏。梁辰轻笑:“那也不要紧,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朕给他撑着。”在心中积压已久的委屈,终于冲破最后一道屏障。我冲进屋中,将这些年梁辰送我的东西,一股脑扔进炭火堆。烧到最后一件时,凌晓雪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将火盆冲我推翻,又将我的轮椅推倒。火舌在我身上肆意蔓延。又疼又烫。我痛得浑身发颤,她却阴险一笑:“没想到,当年全京城最骄傲的...
《愿君一世安明楼梁辰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当夜,太后为了欢迎明楼回宫,特意办了一场宴会。
我借口腿伤复发,在宫中躲避。
因为离御花园太近,宴会上的嬉笑声还是不时传来。
我将轮椅推到院中,望着御花园的方向。
明楼一会要梁辰抱,一会要凌晓雪抱。
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三口,我是那个破坏别人婚姻的草民。
甚至,梁明楼提出要骑在梁辰脖子上,梁辰也欣然应允。
凌晓雪娇嗔,他迟早会把孩子宠坏。
梁辰轻笑:“那也不要紧,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朕给他撑着。”
在心中积压已久的委屈,终于冲破最后一道屏障。
我冲进屋中,将这些年梁辰送我的东西,一股脑扔进炭火堆。
烧到最后一件时,凌晓雪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将火盆冲我推翻,又将我的轮椅推倒。
火舌在我身上肆意蔓延。
又疼又烫。
我痛得浑身发颤,她却阴险一笑:“没想到,当年全京城最骄傲的赵姑娘,如今竟成了没有双腿的残废。”
“就算当了贵妃,即将封后又如何?”
“这么多年了,你始终得不到梁辰的心。”
“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在封后大典上要给别的女人加冕,婚后还要替别的女人养孩子,一股子苦都没地方泄,我真不知该怎么同情你。”
我挣扎着,扑腾着拍打身上的火焰。
却被她用双脚来回踢打。
火灭了,身上却多了好几处伤。
刚想叫人来,凌晓雪突然拿起火钳,往自己腿上按去。
嘶啦一声,白烟从她腿上的玉肌升起。
不等我惊呼。
梁辰已将她打横抱起,满眼怒意瞪紧了我。
“赵飞莹!
你在做什么!”
“小雪就是来喊你去前厅一起吃个饭,你欺负她做什么!”
太后也居高临下乜斜我。
梁明楼挣开婢女的手,冲过来不停地扑打我:“你这个毒妇,你打我娘亲,我就打你!”
“娘亲,娘亲你没事吧?”
凌晓雪轻轻撩开裙摆,看着腿上的伤疤:“皇上,都是我的错,我不小心说漏了嘴,要代替准皇后和您拜堂,没想到准皇后的反应那么激烈。”
“您别怪准贵妃,我只是一介草民,不该多嘴的。”
我撑着地面,抬起头,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皇上,刺客、封后、相似的孩子,您不觉得,一切都巧得不像一场巧合了吗?”
“什么巧合不巧合,一切不过是随缘而遇,刺客进宫行刺,又不是小雪指使的。”
“好不容易帮你找到一个容貌相似的替婚人选,你不感恩人家也罢了,还用火钳烫人家,不觉得过分了吗?”
“道歉。”
还不等我说话。
太后突然张口:“一个残废,仗着父兄的荣耀,做了贵妃,还不消停。”
“也不想想,自己这种货色,现在到了外头,恐怕连个杀猪匠都不会要。”
“皇上还多说什么,赶快让太医给小雪看看,会不会留才是要紧的。”
凌晓雪趴在梁辰肩上,紧紧搂住梁辰,冷冷看我一眼,宣示自己的胜利。
转眼,坤宁宫恢复安静。
十年倾慕,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我在婢女的帮助下,重新回到轮椅上,找了烫伤药来自己敷上。
婢女和我说,三日后师兄就会抵达京城,问我是立刻和师兄离开,还是等跟皇上大婚结束。
我让婢女帮我带话,师兄来了,我们便走。
夜里,梁辰回来给我解释:“凌晓雪是顶着压力,来帮你进行封后大典的,让你道歉,不过是做戏看的,让她别瞎想。
母后也因为思念父皇,心里不舒服。
这是赶上气头了,你别放心上。”
“我在封后大典上给你准备了惊喜,你好好休息,到时候准让你开心。”
我心里苦笑,做戏,说是给她看的,实际却是给我看的吧。
十年,他骗了我十年。
如今,也该结束了。
之后三天,梁辰没有再来找我。
一边忙着布置封后大典现场,一边忙着陪凌晓雪和梁明楼母子。
事必躬亲,事无巨细。
封后大典那天早上,我去看梁辰最后一眼时,发现他正和内务府总管交代着什么。
“皇上,这些东西,您确定都交给贵妃吗?
她身后都没靠山了,这么做不大合适吧?”
“照我说的做,那是我对她的补偿,还有,一会儿写一道立梁明楼为太子的圣旨。”
“对了,一会儿封后大典上来的人,你都仔细盯着,尤其小心赵家在京中的旧部,别让他们闹事。”
我咬紧了唇,默默在远处看着。
婢女和我说,说师姐就要到了。
梁辰看见我,小跑来到我面前俯身,握紧我的手:“飞莹,大婚的事太多了,一会儿太常就来主持封后大典了,等大典结束,我就去陪你,好吗?”
我抿了唇,抱紧了毯子下的包袱,抬头平静望他:“无妨,那我先回去了。”
“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祝皇上、皇后永结同心。”
他怔了一瞬,忽然蹲下扶着我的膝盖:“飞莹,说什么傻话呢?
这些话都是下人对我们说的,你在这里说什么?
乖乖回去呆着,封后大典结束,我就去陪你。”
我什么都没说,在混乱中,让婢女将我从没什么人把守的西华门推出。
绕路码头,上了师兄备好的马车。
封后大典开场,梁辰顺着太常的话,正要带凌晓雪走上红毯。
突然想到什么,低声吩咐小顺子:“去看看贵妃在做什么,看着我和别人大婚,她肯定要闹的。”
小顺子从后院回来,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皇上、贵妃她,刚乘船离开,那艘船,行到拒马河时,突然沉了。”
马车停在天墉城门口。
此时,我已经回到了宗门。
那场落水,不过是我和师兄的密谋。
也是我送梁辰的大婚礼物。
他废了我的双腿。
我就废了他的大婚,以及朝中威名。
师父见我被师兄从马车上扶下。
眼神中满是心疼。
“莹儿,你的双腿?”
“去年,为师去接你回师门,你不是还说,自己找到了亲人,会幸福一辈子?”
“这才几个月,就成了这样?
早知如此,为师去年就该将你接回来!”
我低头自嘲笑了一下,抬起头看师父:“此事说来话长,等师父治好了我的腿,我再慢慢和您讲来。”
“还有就是,这次我回天墉城,是抱着常驻的打算,还希望师父不要嫌弃我。”
师父忙命了小师弟将我抬进谷中,将我之前住的房间收拾了出来。
还说,我就算住一辈子,都没问题。
次日,师父运功,整整三个时辰,将我的断骨接上,胞宫修复。
又检查了身上的其他伤痕。
如今,要做的就是静养,慢慢恢复双腿的功能。
天墉城与世隔绝,外界的信息很难传入。
因此,不到一个月,我的双腿就恢复了知觉,可以重新下地了。
一个月来,我虽不关注外界,可闻风堂的师叔却关心得很。
天天靠着宗门给他送来的八卦,带我活在吃瓜第一线。
并从他口中听了不少梁辰的消息。
那日我刚出宫,梁辰就疯了一样,到处找我,典礼上当场丢掉“皇后”,驾马寻我。
太后却通过滴血认亲、皇上出宫日期等方式,认定了梁明楼就是梁辰与凌晓雪亲生儿子的事实。
找到圣旨,立梁明楼为太子,还要将凌晓雪写进玉牒,立为皇后。
可刚落笔,写了凌晓雪那页的族谱,就被梁辰当着百官的面撕掉。
说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让凌晓雪成为皇后。
他的皇后,只能是赵飞莹。
还和太后当中撕破脸。
若太后坚持将凌晓雪写进族谱,他就剃了头出家当和尚。
这皇帝爱谁当谁当。
凌晓雪做不成皇后了,连贵人都做不成了。
便日日在市井上宣扬,当年是太子的梁辰强暴了自己,生了梁明楼,还要将梁明楼抢走。
当即被抓进诏狱,毒酒赐死。
梁辰当日和太后决裂,若不是太后当年给他下了催情酒,他不可能同凌晓雪上床。
一时间,皇帝的家事成了全京城说书先生嘴里的常客。
我开始看不清楚。
当初,明明是他选的凌晓雪,给她设计了她喜欢的凤袍,做了和她手指一般粗细的戒指。
我选择成全他们后,他反而开始对我表现得一往情深。
是在做戏给谁看?
后来我不再和师叔一起看八卦,那一切,早已与我无关。
只日日在山间练习走路、练习剑术,用以防身。
师兄则天天在我的饭里多加一个鸡腿,跟我说“吃啥补啥”。
日子逍遥又自在。
梁辰却完全不同。
因为一直找不到我的下落。
开始服食五石散,通过幻觉,营造我还在他身边的假象。
某次因为吸食过量,险些没命。
要不是太后发现得及时,梁辰恐怕就去见老皇帝了。
梁辰问太医。
“朕是不是真的失去飞莹了?”
“朕找了这么久,河床都见底了,可还是找不到她,你说她会去哪儿呢?”
“朕是皇帝,手眼通天,可她就是不出来,是不是老天对朕的惩罚?”
太医沉默良久,终于出声:“皇上,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初,贵妃遇刺后,并未昏迷,只是不愿睁眼。”
“为她诊脉时,微臣,还看见她的手指抽了几下。”
“贵妃怕是得了心病。
可这心上的病,恐怕比肉体上的伤,要痛百倍。”
梁辰这才明白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
可惜已经晚了。
他挨家挨户去找我爹的旧部。
打探我的下落。
终于问出我之前在天墉城的求学经历。
一个月后,出现在城外。
一边走,一边呼唤我的名字。
直到远远看见我在一处山顶练剑。
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他双眼猩红,下巴上渗出丝丝胡青。
不再喊叫,不再追寻。
就在山下,看了我一整日。
最后,重金托了我师叔,交给我一张字条。
“罗带同心结未成,不悔相思,愿君一世安。”
我从竹筒里取出信来。
“三日后明楼生日,君来否?”
明楼,明楼。
这个名字看着十分眼熟。
我想起前几日在他书房中无意找出的画像。
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男孩,在一个面目不清的女人怀中玩弄拨浪鼓。
我问他画中小孩是谁。
他只说,是安王随手画的,他看着亲切,便留了下来。
可现在。
我摇铃唤来婢女,趁着梁辰熟睡,将我带去御书房。
细细抚摸那幅画,却发现画后藏着一个暗格。
里头竟是一沓书信。
每封信的封面都是男人有力的字迹。
内容却是女人的簪花小楷。
以梁君开头,以妾勤思为结尾。
中间则都是关于那个叫明楼的孩子。
“明楼今日长牙了。”
“明楼今日翻身了。”
“明楼今日吐奶了。”
甚至,在明楼吐奶那张信上,落款是先帝某年间的二月十五。
花朝节。
记得那日的前一日,我明明约了梁辰一起去赏花。
梁辰答应得好好的,可我准备好衣服,化了妆。
梁辰却迟迟不来接我。
我在家门口等了整整一日,却在下午等到消息说太子今日有事,来不成了。
我原还想究竟是什么事,如今却明白了。
可我却突然想起,曾经我和他说,想给他生好多好多的小娃娃,却被他以不喜欢孩子的理由拒绝。
如今回想,哪里是他不喜欢孩子。
只是他不想让我给他生孩子罢了。
还有上个月,他派了司珍坊的人来给我送首饰。
我选了一堆自己喜欢的首饰,却被他以种种理由拒绝。
不是太浓了,就是太素了。
最后选了一堆我没那么喜欢的,为了不扫他的兴,我还是撒谎说自己喜欢。
可如今看了那些书信,我才发现,那些首饰,分明是信那头的女子所钟爱的。
甚至,前些日子,我说要做些喜糖,也被他阻止。
他说这些事情交给宫人做就好。
结果他将喜糖拿给我尝时,我却一口尝出了味道的不对。
那味道,不像宫中御厨的手艺,更不像五芳斋的味道。
如今见了那书信,才知,连喜糖竟也是她做的。
甚至,大婚现场的一切物品,都是她所喜欢的。
鼻尖一酸,大概,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让我做他的皇后吧。
我将那些信小心叠好,塞了回去。
从一旁取了纸笔,写下书信,让婢女托人送去师门。
和师父认错,求师父帮我治好双腿。
如今,太医是不可能帮我了,我只能去师父。
又悄悄让婢女将我在京城的宅子卖了,换来的钱都捐给养济院。
回到自己宫中,我刻意拉远了自己和梁辰的距离。
药劲上涌,没多久,我又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时,已是烛火明灭。
梁辰的眼眶红肿,像是刚刚哭过一场。
太医也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梁辰与我十指紧扣:“飞莹,太医说,你因为小腹被刺穿,这一生,你都无法……都无法……为人母了。”
“我不会介意的,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皇后。”
“如果你实在想要一个孩子,我们就去养济院领养一个,好么?
说不定有了孩子的陪伴,你也会康复得更快些。”
不能站起来的是我。
可这架势,让外人看来,却好像他才是失去双腿的那一个。
演得比戏班子还真。
闭目良久,我缓缓呼出一口气,躺在床上默默点头。
梁辰将我的手放在他脸上,让我感受他的痛苦。
“飞莹,你放心,不论外面怎么说,你都会是举国唯一的皇后。”
“等封了后,我就将凤印交给你,还有国库中的所有财产,也都是你的。”
“只要能补偿你,我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话里的内容,明明那么温暖,听到我耳中,却那么扎心。
他哭够了,从我掌心抬起头来。
“只是,封后日期已经定了,若贸然取消,恐怕会引起大臣猜忌。”
“那便找个容貌相似的人,替我行礼吧。”
我别过头去。
既然他已有此意,我若多说,反而会令自己陷入被动。
如今自己提出,反而能留一分体面。
梁辰以为我会吵闹,见到我这般温顺,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但目的达成,他也不再追究。
婢女忽然从门外进来,交给我一碟文书。
“飞莹,你将赵家的宅子卖了?”
我忙抢过文书:“不过是卖掉些用不上的。
我父兄都战死沙场,我又要封后了,留着这个宅子也没什么大用,不如卖了。”
梁辰没细想,只是与我十指紧扣,声音里全是关切。
“没事,不过你现在去哪里都不方便,要当什么就告诉我,我去做就好。”
若没有看到他书房中的那些信件。
我一定会信。
“梁辰,我想出宫。”
他后背一紧,骤然起身:“不可,你才刚醒,若是出去后再遇到刺客怎么办?”
我扯着他的衣摆,眼神温柔:“你刚刚不是还说要带我去养济院。
既然早晚都要去的,不如这两日便将孩子接来,让大内高手盯紧了,这次肯定不会有事了。”
突然,大典现场鸦雀无声。
凌晓雪的手被突然放下。
小顺子双腿颤抖,扑通一声突然跪下。
“你再说一遍?”
“赵飞莹怎么可能离开?”
“这里是皇宫,她是朕的贵妃,她怎么敢?”
凌晓雪被这突如其来的愤怒惊到。
“皇上?”
凌晓雪扯了他的袍角,却被一脚踹开。
梁辰不顾满堂宾客,拉着小顺子来到一个无人的房间:“你说赵飞莹她怎么了?”
“今早她还在坤宁宫和我说话,怎么可能突然不见,还坠湖了?”
或许因为过于突然,梁辰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小顺子却紧张得直冒汗,不知怎么解释。
只能把西华门的人员来往记录,以及船只的备案举过头顶。
“西华门说,贵妃一早离了宫,船舶司那边则说,贵妃今日下午乘了船,船底漏水,沉河了。”
“这两日筹备大婚,缺人手,贵妃身边的人,除了大宫女,全调到太和殿来了。”
“可那大宫女,今日也和贵妃一起沉了船。”
说完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梁辰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深深的无力感包围。
跌坐在椅上,声音有气无力:“飞莹明明答应了我,等我回去,还祝我和她永结同心。”
说着,突然想到什么,自嘲地笑了一声:“不对,她祝的,是我和凌晓雪,永结同心。”
管家不敢说话,半晌,终于出声:“皇上,那外头的典礼……滚!”
那婚礼本该是他和飞莹的。
他早该觉察到,自己做得过了头,飞莹那么伶俐,怎么可能没发现自己的小心思。
不然,怎么会拖着一个残躯,独自前往码头。
都是他自以为是,自欺欺人。
说完,突然抱起头,瞪着着地上的小顺子:“不、不会的,一定是你们告发的。”
“飞莹那么爱我,怎么可能离开我?
按她的性子,肯定会来问我的。”
“还有给明楼办的那场生日宴,我也和她解释了。
她也没说什么。”
“她不可能离开我的,不可能的。”
“传朕圣旨,就算把河水抽干,也要找到皇后!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上下游立刻封锁!
去!”
最后这句话,他几乎是用尽力气才吼出来。
管家被吓得连滚带爬退了出去,带了一队家丁前往贵妃出事的河段。
管家刚走,凌晓雪就冲了进来。
仍是那副弱柳扶风的样子。
伸手搭上梁辰肩膀:“皇上,是贵妃娘娘出事了吗?
是不是还因为我替她行礼的事。”
“可今日不同往常,文武百官都在,赵姑娘就算有气,也不该在这时候使性子,若是传出去,皇家的颜面何在?”
“辰哥哥就是平日对她太过宠着了。
如今贵妃在京城无依无靠,又没了双腿,不可能跑远的。
大臣们还等着我们去撒糖花呢。”
若是搁在往日,梁辰会顺着她的话走。
可今日,他想到赵飞莹和以往不同的态度。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便可,他抽出凌晓雪手中的衣袖,手背上青筋凸显:“凌晓雪,朕提醒你,你是替皇后行礼,不是皇后,将来就算朕纳了你,你也只能做个贵人。”
“赵飞莹才是这后宫的主人。
文武百官拜的也该是她,不是你。”
不过三句话,就让梁辰觉得自己从前在太傅那里学的礼义廉耻,都荡然无存了。
太后却仍是那副村姑模样,在皇室呆了二十年,没有一丝贵气。
久贫乍富。
梁辰想起这些日子他与凌晓雪的对话。
一问起她夫君,就眼神闪躲。
从不曾提起两人的相处细节。
家中也不曾有过男人生活的痕迹。
就算她夫君是屠户,她不喜欢和那杀猪匠说话、同房,也不至于一丝男人的气息都没有。
可他为什么这么蠢,现在才发现她的谎言。
甚至为了让梁明楼认祖归宗,用那么阴险的手段。
害死了自己爱了十年的女子。
赵飞莹一个人守着这荒凉的尘世。
她原本打算离开这京城,替父兄看看这多彩的世界。
都是为了他,才舍弃自由,甘愿在这深宫,了结残生。
无亲无故。
他说过,他会是她后半生的亲人。
可现在。
心中的苦涩蔓延得没有边际。
良久,终于冷冷出声:“只有赵飞莹,才是朕的皇后。”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至于凌晓雪,她不过是朕的表妹,也只会是朕的表妹。”
“五年前的那件事,本就是一场荒唐。
如果当初就知道,会有梁明楼这个孩子,我宁可让太监去救她,也不会自己去。”
“既然这场大婚,是您要的,那就由您继续主持。”
“不管赵飞莹在哪儿,我都要找到她!”
说完,扔了冠冕,翻身上马。
他刚要拍马,凌晓雪就抱着梁明楼冲了出来,豆大的眼泪从眼眶滚出:“皇上,刚刚明楼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了下来,手臂被划伤了,您能不能喊了太医过来。”
梁明楼的胳膊上,落下豆大的血珠。
小太监突然带着邸报再次冲来。
他不再去看凌晓雪母子,冷冷道:“宫中的太监宫女都知道太医院所在,让他们去找太医就可以。
实在不知道怎么做,就将孩子交给太后,以后你不用再操心明楼的事了。”
说完,看向管家,声音急切:“有皇后的线索了吗?”
管家摇头,将一只木兰花簪呈过头顶:“大内高手,只在湖底找到了这个。”
他颤抖着手,将木兰花簪取了过来。
那是当年,他送给飞莹的定情信物。
他不信!
他不信赵飞莹真的不要自己了。
更不信赵飞莹会在穿上出事。
二话不说,驾马赶往出事的河段。
一路上,和苍天默默祷告,希望用自己的十年寿命换赵飞莹的平安无事。
若不是自己的愚蠢,用买通刺客这么低劣的手段,赵飞莹怎么可能失去双腿。
正常人都难以逃脱的急流,赵飞莹一个没了双腿的人,更怎么逃脱?
他站在河道口,将簪子捂在胸口,一遍又一遍地摩挲。
好像赵飞莹还在自己身边一样。
他想起三天前,梁明楼回宫的那场宴会。
他和赵飞莹解释了。
可赵飞莹似乎并没说原谅自己。
平时,不管他说什么,赵飞莹从来不会让自己的话落空。
可那日,她抿着唇,一句话也没说,甚至连个点头的动作也没有。
还有,赵飞莹平时对自己的态度,明明那么活泼。
可后来,突然就成了没有生气的木偶。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的呢?
梁辰似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好像,就是从遇刺那天开始。
那场大典,赵飞莹整整期待了三年。
所有的首饰、服装,赵飞莹都亲自磨了一遍又一遍。
所有的流程,她都在红毯上模拟了不下数百遍。
她和自己说过,想让全天下看看,大盛国的皇后,天生就有母仪天下的气势。
凤冠做了十余顶,凤袍上的凤凰,做了十几版。
那时,她常常带着图纸在自己耳边叽喳:“梁辰,你看我画的这个图样好不好看?”
“梁辰,我在凤冠上再添一个点翠好不好?”
“梁辰,凤袍上的凤凰,是飞上枝头的图案更好,还是栖在梧桐上的图案更好?”
“梁辰,你给我打的戒指的尺寸不对吧,比我的手指粗了一圈呢。”
他确实按她设计的图纸,打造了一枚戒指。
只是,尺寸是按表妹的手指做的。
他想让表妹体验一次封后大典。
毕竟,赵飞莹已经私下模拟过千百遍,于她来说,真正的举行,不过是多模拟一遍而已。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打定了主意,欺骗她。
可她却还沉浸在这场以爱为名的陷阱中。
以为从此,有了家人,这世上,她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
她以为自己找到了,那个真心爱自己的人。
他一遍遍朝着河水喊着赵飞莹的名字,回应他的,只有波涛拍打河岸的声音。
他想和赵飞莹说,自己从来没有爱过别人。
可惜,赵飞莹再也不会听他解释了。
整整一个月,大内密探都没找到赵飞莹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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