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绛雪白子渊的其他类型小说《怒撕渣男和离,嫁奸臣高攀不起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刺儿扎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端王的油简直无人能敌,她都被专门摆出的下颌线创出内伤来了,要点利息怎么了?“好,很好,苏绛雪,你说!”白子渊像一头即将发狂的野兽,又硬生生把愤怒按下去。苏绛雪勾唇,轻声道:“第三个条件,这些年我送你的所有东西,你都要还给我。包括我的嫁妆,骠骑将军府的所有财产。”“你说什么?”即便是猜到了苏绛雪会提出让他为难的条件,他却还是没想到,她居然要把送他的东西要回去?他肯娶她,除了要一个庇护忠臣之女的好名声外,不就是为了将军府的所有财产吗?“好,我答应你。”白子渊声音冷硬。大不了等舞儿好了,他再杀了苏绛雪,到时候一切都还是他的。“嫁妆可以还你,可是你送本王的那些东西,本王早就已经丢弃,根本找不到了。”白子渊厌恶的站在那里,腰背挺的比松竹还直。...
《怒撕渣男和离,嫁奸臣高攀不起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端王的油简直无人能敌,她都被专门摆出的下颌线创出内伤来了,要点利息怎么了?
“好,很好,苏绛雪,你说!”白子渊像一头即将发狂的野兽,又硬生生把愤怒按下去。
苏绛雪勾唇,轻声道:“第三个条件,这些年我送你的所有东西,你都要还给我。包括我的嫁妆,骠骑将军府的所有财产。”
“你说什么?”
即便是猜到了苏绛雪会提出让他为难的条件,他却还是没想到,她居然要把送他的东西要回去?
他肯娶她,除了要一个庇护忠臣之女的好名声外,不就是为了将军府的所有财产吗?
“好,我答应你。”白子渊声音冷硬。
大不了等舞儿好了,他再杀了苏绛雪,到时候一切都还是他的。
“嫁妆可以还你,可是你送本王的那些东西,本王早就已经丢弃,根本找不到了。”白子渊厌恶的站在那里,腰背挺的比松竹还直。
苏绛雪侧过脸,轻轻闭上眼。
太油了,难以直视他。
“我会列个单子给你,折价给银子即可。”原主给他的每一件东西,都是精挑细选的,刻在记忆里,记得清清楚楚,她想忘也忘不掉。
白子渊见她侧过脸,心中冷笑,这么不忍心,还不是因为喜欢他。
“好,本王都还你。”白子渊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之后,你便自请下堂,与本王再无任何关系。”
只是,她舍得么?
苏绛雪巴不得他这么说:“没问题!”
“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折价,只有一样,你必须还给我。”苏绛雪不愿再和他啰嗦,快速道,“十二年前,元宵夜初遇,我送你的芙蓉玉。”
古人很喜欢玉,女子送玉乃是定情之意。
原主于十二年前的元宵夜第一眼见到他,惊为天人,毫不犹豫就把母亲留给自己唯一的玉佩送给了他。
并与他约定,就以玉佩为记,长大后非君不嫁。
话音刚落,原本还在冷笑的白子渊猛然抬起头,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是嘲讽:“你又来了,这些年你一直骗我,现在还要这么说。”
“苏绛雪,当年元宵夜我遇到的小女童分明是舞儿,你以为时间过去太久,我就能听信你的一派胡言乱语,以为那人是你么?”
苏绛雪冷冷的看着他,她确实无法证明。
原主单方面送了玉,却并未收到什么回礼作为信物。
仅凭那一点模糊的记忆,实在是毫无用处。
她不想追究楚舞儿是怎么知道红玉的,但她总要把这东西要回来,原主若是还在,也不会希望将母亲的遗物送给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那就算是她送的吧,我要这块玉。”苏绛雪扬声。
“不,不可以!”楚舞儿眼中蓄满泪水,哭泣道,“那是我和渊哥哥的定情信物,绝不能给你!”
可是这句话说完,她又吐出一口血,倒在床上不动了。
“我给你!”白子渊终于被逼出这句话,“只是这玉佩不在我手上,等舞儿醒了,我就让她还给你。”
“好,那就成交了。”苏绛雪轻笑。
她从先前那个太医没拿走的药箱里,拿出一卷银针。
当初决定学医的时候,师父问她要学中医还是西医。
她说:小孩子不做选择。
所以无论是外科手术,还是银针度穴,她都很精通。
白子渊挥手,将所有人都赶到院外去,同时递给小厮一个眼神。
小厮立刻点头,快速跑远了。
苏绛雪嘴角勾出一丝笑容,当她想不到吗?等她救完了人,白子渊就准备撕毁条约,将她再次就地格杀。
可惜他失算了。
自己什么时候能救“完”人,取决于白子渊什么时候完成第三个条件。
苏绛雪拿过二十四支银针,在灯上淬过,一个转身,双手齐出。
“你干什么!”白子渊下意识怒喝,哪有人下针是一把一把的?
二十四支银针几乎同一时间,闪电般的刺入楚舞儿的各个穴位之中。
“好了。”苏绛雪甚至没看上一眼,二十四个穴位分毫不差,辩穴能力简直恐怖。
随着她话音落下,楚舞儿轻轻咳嗽一声,脸色由青转红,肉眼可见的解了毒。
“想来可能是出了什么变故,这份婚约才不作数了吧。”银朱思忖道。
但是具体什么变故,她也不知道。
苏绛雪幽幽地叹口气,这婚约要是成了多好,原主也不至于跟渣男蹉跎青春,还命丧黄泉。
不过也不一定。
这人七月初七的生辰,指不定多少烂桃花呢。
月移西楼,梧桐苑越来越寂静,只听到蛐蛐此起彼伏的叫声。
苏绛雪在翻看嫁妆的过程中,还是撑不住,趴在柔软的绸缎上睡着了。
银朱靠在她身边,抱着她的胳膊。
身后不远处的桌上,放着陆焕送来的新婚贺礼,被苏绛雪完全忘到了一边去。
第二天,天大亮。
苏绛雪惊觉自己睡着了,但是这一晚上好像还算安稳,什么都没发生。
她捂着胸口松一口气,正要把银朱叫醒,外面却忽然传来声音。
“王妃在吗?侧妃说让您去给她解毒。”
是采星在外面,今天一大早,她就把能请到的大夫全都请来,十几个大夫,都说解不了楚舞儿的毒。
楚舞儿不得已,只能让她来找苏绛雪。
苏绛雪没有推辞,起身就去了。
一路上,采星虽一言未发,却还是拿鼻孔看人,气焰比谁都高。
等到了楚舞儿的降霜院,采星冷硬道:“王妃请吧,侧妃在里面等着您呢。”
苏绛雪看她一眼,幽幽的笑了:“我要是你,在看到采月的下场之后,就不会再这么趾高气扬。”
采星一噎,涨得满脸通红。
苏绛雪刚进来,就听到了一声夹着嗓门的夹子音:“王妃姐姐来了。”
她一张脸都嫌弃的拧在了一起,殿内只有楚舞儿一人,茶侧妃又开始了。
“收起你那副样子,你的油王又不在。”苏绛雪道。
楚舞儿没听懂她口中的“油王”是什么意思,但这不妨碍她继续发挥:“渊哥哥不怪姐姐了,我真是替姐姐高兴。只是可惜渊哥哥还是不喜欢你,他昨日都不肯跟你圆房,但是姐姐别灰心,迟早有一天......”
苏绛雪淡声道:“那蠢货已经鸡飞蛋打了,跟任何人都圆不了房。”
楚舞儿一怔,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之后,脸色顿时涨的通红:“你、你怎么能说出如此粗鄙之言?”
“我说什么话都没关系,但你最好别狗叫,不然我针扎歪了,够你受的。”苏绛雪铺开一卷银针。
她竟然骂自己是狗!
楚舞儿气得鼻子都歪了,但自己还中着毒,也不敢太过放肆,心里只想着等她找大夫解了身上的毒,有苏绛雪好受的,便忍了这一句。
苏绛雪将一根银针扎在她颈间,仍然是一副淡淡的神态:“我问你,银珠究竟有没有骂你?”
楚舞儿心中一惊,拿不准她翻昨天的旧账是什么意思,犹豫着道:“当然是骂了,采星可亲耳听到了,但是姐姐别生气,可不是我要让他们对银朱动刑的,是这些下人自作主张。”
“采星听到了是吗?”苏绛雪笑了,停下施针。
楚舞儿被她的笑容看的心底发毛:“当然,姐姐可是不信?”
说罢,她扬声唤采星进来,采星低着头,道:“确实是银朱口中不敬,说侧妃不配嫁给王爷,只有王妃才配得上王爷。”
苏绛雪一见她这样,就忍不住笑了:“我不想听你说假话。”
说罢,取出一个注射器,给她注射东莨胆碱。
东莨胆碱,又名吐真剂,是一种干扰大脑高级认知能力的药物。
撒谎是一种高级脑力行为,大脑转不动了,人自然只说真话了。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采星话说到一半,明显呆滞了不少,双目失神,人也晕晕乎乎的。
“银朱可有对侧妃不敬?”
“没......没有。”
“侧妃是如何处置银朱的?”
“打死为止。”
苏绛雪把注射器收起来,楚舞儿看的目瞪口呆。
“你给她用了什么?她怎么会污蔑我?”楚舞儿大喊道。
话音刚落,苏绛雪手上一动,又一根注射器扎入她的肩膀,里面的液体也打了进去。
楚舞儿突然呼吸一滞,感觉胸口像是针扎般疼痛,密密麻麻的,直让人难以忍受。
她瞪大眼睛,顿时转头高声道:“你干什么?”
“扎针啊。”苏绛雪迅速将注射器收回空间,幽幽道,“治疗你身上的毒,一共要扎二十四个穴位,你放心,之后的每一天,只会更疼。”
反正楚舞儿也分不清针灸的针和注射器的针。
银朱在地牢受了一天的折磨,她定要十倍百倍还给楚舞儿才行。
楚舞儿疯狂打开她的手,后退缩到被子里:“你根本就是故意要折磨我,我不要你治了。”
苏绛雪看她一眼,轻笑一声,卷起银针径直离开。
“砰”地一声,大门突然从外面关住,将楚舞儿和采星锁在屋内。
楚舞儿这下终于急了,再也顾不得许多:“你开门啊,你怎么敢把我关起来,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告诉渊哥哥的!”
门外,苏绛雪拿出一把锁挂了上去:“该是你等着才对。白子渊回来之前你就别想出来了,也尝尝找不着茅厕的滋味吧。”
白子渊可不是只有闲职的王爷,他要上朝,他还要去御史台办公,等他回来,说不定天都黑了。
何况,她刚才已经给楚舞儿注射了利尿剂。
三分钟之内,必定发作。
刘妈妈不知何时过来的,在门口目瞪口呆的看着苏绛雪,苏绛雪看她:“把管家叫来,再把你们院里所有的下人都叫过来,敢不来的,别怪本王妃不客气。”
刘妈妈瞪大眼睛:“你——”
可看着苏绛雪冰冷的目光,又想起昨夜差点被她掐死,顿时一句话也不敢说,连忙去喊人。
没多久,降霜院的下人全来了,府里的管家也到了。
他们一来,就看到了门上挂着的铁链和锁,听到楚舞儿在疯狂拍门:“放我出去!”
这声音越来越急促,然后猛地停了下来。
于此同时,他们似乎闻到了一股臭味。
端王府的钱管家是个年逾花甲的老头子,看到这一幕,立刻大惊:“王妃怎么能把侧妃关起来?”
“侧妃病了,不能吹风。”苏绛雪扫一眼院内众人,将目光定格在管家身上,“要是你们谁私自放侧妃出来,导致她病情加重没了性命,本王妃可救不了你们,听懂了吗?”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谁不知道白子渊有多宝贝这个侧妃,真要出了事,他们半点也不想沾边。
“听懂了。”愿意不愿意的,都只能这么说。
苏绛雪很是满意,解散众人,朝自己的梧桐苑走去。
她答应了陆焕要收集白子渊贪赃枉法的证据,正好白子渊现在不在府中,她得叫上银朱先去探探,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找得快。
“你放肆!”白子渊更加大怒,额头青筋暴起,却终究是有了顾忌。
苏绛雪迅速从空间里拿出一颗药丸,塞到楚舞儿嘴里去。
楚舞儿被迫咽下去,声音惊恐:“你给我吃了什么?”
刚才刀出现的时候她就发现,她的医疗空间跟着她一起穿越了。
“毒药。”苏绛雪冷哼一声推开她。
“啊——”楚舞儿尖叫,被白子渊下意识抱住,一口黑血吐到了他的衣服上。
“舞儿!”白子渊痛叫一声,只是一瞬,楚舞儿的脸色已经苍白无比,软软的倒在他怀里,转瞬间,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苏绛雪把手术刀扔到一边去,掏出帕子擦擦双手:“没死呢,别叫得跟哭丧似的。”
她话音刚落,楚舞儿又吐了一口黑血。
白子渊赶紧把楚舞儿放在床上,命人去请太医。
“你现在原形毕露了是不是?推她下水没害死她,现在当着本王的面下毒,简直找死!”白子渊咬牙切齿,双眼爆红。
“来人,把她给我就地格杀!”
侍卫们立刻抽出刀,要朝苏绛雪冲过来。
苏绛雪闲闲的看着他们,动也没动一下,红唇扬起:“杀我?你们的九族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
“我是陛下亲封的端王妃,不要命的尽管来。”
她说话的语调明明那么温柔,脸上又带着笑意,却让侍卫们顿时感到了一片寒气。
杀了端王妃,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白子渊震惊的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从刚才到现在,她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她不是爱他爱的无法自拔吗?
不过是要她一条命,她怎么就不能给他?
苏绛雪对他震惊的样子很是满意,她弯起嘴角:
“王爷说得对,我先前确实都是装的。”
“我这个人斤斤计较睚眦必报,得罪我的,必将百倍奉还。”
“我不仅推楚舞儿下水,喂她吃毒药,还要每天幸灾乐祸的看着她吐血。”
“可是我告诉你,她的毒只有我能解,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你的小美人可就要香消玉殒了。”
白子渊怒目瞪着苏绛雪,恨不得把她剁碎了泄愤。
“你敢威胁本王?”
苏绛雪淡淡一笑,眼中满是玩味:“是的,阁下该如何应对?”
白子渊攥紧一只拳头,另一只手腕因为被割了一刀,还在往下淌血。
床上的楚舞儿已经脸色发青,浑身发抖。
太医很快就来了,连忙给楚舞儿扎针止血,可怎么都止不住。
面对白子渊的怒火,太医吓得颓然倒地:“端王殿下,侧妃是......是中毒了。”
“本王难道不知道她中毒了吗?”白子渊大怒。
“是,是......微臣无能,实在不知侧妃中的是什么毒,救不了......没法救......”
“等死吧。”苏绛雪替他补一句。
太医吓得浑身一颤,他可没说这句话啊,虽然也确实是事实。
“废物,养你们何用!”白子渊一脚把他踹翻,“给本王滚!”
太医灰溜溜跑了。
苏绛雪好心提醒:“哎呀,端王殿下,这可如何是好,你的小美人从此要天天吐血,吐个几天,可就要病死了呢。”
白子渊已经快气炸了,他猛地上前,一把抓住苏绛雪的手腕:“把解药给本王交出来,你交出解药,本王既往不咎!”
苏绛雪嘴角弯起,扬起另一只手,手里握着一只闪闪发亮的手术刀。
白子渊的手腕仿佛更疼了,他下意识松手:“本王不杀你了,你把解药交出来!”
“交出解药,可以,”苏绛雪眉眼弯弯,擦擦被他捏过的手腕,“但我有两个条件。”
“你说!”白子渊脸色铁青,她什么意思?这是嫌弃与他接触吗?
“只要能救活舞儿,本王什么都答应你。”
等救活了舞儿,他立刻就杀了苏绛雪!
苏绛雪这才满意,给床上的楚舞儿打了促醒针,很快,楚舞儿就睁开了眼睛。
“渊哥哥!”楚舞儿立即抱住白子渊,缩到他怀里去,声音哽咽,“我还以为我就要死了,舞儿不怕死,只怕再也见不到你。”
苏绛雪:“yue——”
兴许是她的声音打扰了楚舞儿,她泪眼盈盈的抬起头,委屈道:“苏姐姐,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和殿下是真心相爱的,我也从未想过跟你抢正妃之位,姐姐以后别再害我了......”
说完,她又吐了一口血。
促醒针只能将她叫醒,却不能解除她体内的毒。
“你说,究竟要什么条件?”白子渊愤怒的看着苏绛雪,现如今,保住舞儿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第一个条件,我要楚舞儿给我磕头。”苏绛雪眼眸中带着戏谑。
谁知,刚进院子,就看到银朱手持一根棍子,在院内与好几个黑衣人对峙:“休要胡说,小姐怎么可能认识你们?”
苏绛雪认出其中一人正是先前跟在陆焕身边的蒋千户,连忙疾步跑过去:“银朱冷静,这是自己人!”
银朱也不会功夫,万一被误伤了就不好了。
她一急,脚下被青砖石板缝一绊,眼看就要摔倒。
在与大地亲密接触之前,黑色的身影从眼前闪过,飞身抱住了她,将她稳稳放在地面。
清冷的气息绕过苏绛雪鼻尖,来不及分辨,一纵即逝。
“多谢。”苏绛雪连忙道谢,站稳后一抬头,却看到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顿时吓得后退两步。
然后她有点脸红,人家刚刚才救了自己,她怎么能没礼貌的后退。
“还、还挺别致。”苏绛雪道。
还挺可怕,那面具画得跟过年时候门上贴的钟馗画像一样,辟邪,苏绛雪想。
“端王妃。”蒋千户抱拳行礼,侧眼看向獠牙面具男。
大人不是说不过来吗?
苏绛雪回礼,走到银朱身边小声道:“这事比较复杂,我等会儿再跟你细说。”
除了蒋千户,这里共有五个黑衣人,苏绛雪一一跟他们打了招呼,到最后一个的时候,还是被他脸上的獠牙面具吓了一跳。
她看向蒋千户:“这些就是陆大人派来保护我的吗?”
蒋千户下意识的看向戴面具的男子:“其他四个是的,这个......呃......”
“这个怎么?”苏绛雪看看他,再看看钟馗面具。
蒋千户结结巴巴,努力分辨出面具男子的手势:“大人说......哦,大人临出门前说,这个人有点问题,就不派给您了。”
苏绛雪疑惑:“不派给我还把他叫来做什么?他有什么问题?”
蒋千户绞尽脑汁:“他......”
苏绛雪自己想着,难道这人的脸伤了,所以才要戴面具?
她凑近蒋千户,用自认为别人听不到的声音,低声道:“他是不是毁容了?”
獠牙面具微微动了动。
蒋千户仿佛看到他面具下面无表情的脸,竟敢说英俊的陆大人毁容!
他咳了一声道:“对,他是毁容了,大人说这种人不能留在锦衣卫里,马上要把他送回乡下种田呢。”
苏绛雪一听这话,连忙道:“没什么,我不介意的,让他跟着我吧。”
好歹这人刚救了她,怎么能因为容貌而让人家丢了工作?
“啊?要不还是算了吧。”蒋千户欲哭无泪,继续绞尽脑汁,“是这样,他还有别的问题,他......”
他将陆焕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愣是没编出他哪里有问题。
苏绛雪道:“我明白的,我不介意。”
蒋千户:?
什么你就明白了,你明白什么了?
苏绛雪一本正经道:“你都要把他赶去种地了,他却还是一言不发,这说明,他口不能言,是个哑巴。”
蒋千户:“不是......”
不说话是怕被你听出来陆大人的声音啊!
“不是吗?”苏绛雪再次疑惑,朝他某个地方看去,眼看就要再做一次恍然大悟状。
“是的是的!”蒋千户怕她乱说,连忙道,“他是个哑巴,又毁了容,这样的人,怎么能担当起保护您的重任?”
面具下,陆焕薄唇微张。
“就这么定了,他也留下,要是你们不想留他,我可以给他发俸禄。”苏绛雪大方道。
陆焕闭上了嘴,他觉得他现在开口也不是一个好主意。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蒋千户也只得道:“那好吧。”
大不了先答应,苏绛雪又不可能一直把人看着,陆焕到时候悄悄跑了就行了。
面具一摘,谁也不认得他。
于是这五个人就定下了,当做影卫,暗地保护苏绛雪的安全,非必要绝不在人前出现。
蒋千户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端王府,苏绛雪让其他人散去,单独把獠牙面具男留下来。
人家救了她,身世又这么可怜,她得多关照一下。
“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陆焕看她一眼,嘴角抽了抽。
苏绛雪恍然大悟,对了,他不会说话:“银朱去拿纸笔!”
银朱把纸笔拿来,陆焕右手执笔,顿了顿,换成左手。
“还是个左撇子。”苏绛雪道。
陆焕的嘴角又抽了抽,他该给自己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片刻后,在苏绛雪的注视下,他不得不写:“侍卫丁。”
苏绛雪没好意思说他字丑,叹息一声:“没想到你们陆大人居然行事如此过分,你在锦衣卫中这么久,连个名字也没有。”
陆焕捏紧了手中的笔。
“不如我给你起个名字吧。”苏绛雪回头,“银朱快来想想,有什么好听的名字可以给他。”
“他穿一身黑衣服,就叫小黑吧。”银朱道。
苏绛雪摇头:“不行不行,跟狗似的,他穿一身黑衣服,就叫玄墨吧。”
玄是黑色,墨也是黑色,可比小黑要文艺多了。
陆焕放下笔。
算了,真要计较起来,也是他不想让苏绛雪看到他,才先戴上面具的,她并非有意冒犯。
陆焕足尖一点,也不见什么动作,苏绛雪只觉得眼前又一黑,他就不见了。
“玄墨,玄墨!”苏绛雪连忙起身四处寻找,叫了好几声,没人回应。
她叹一口气:“也许,从来没人这么关心过他吧。”
屋顶正准备离开的陆焕听到这句话,轻轻皱起了眉头。
很快,苏绛雪的声音又传过来:“他好可怜,我们要对他好一点。”
陆焕有些忍俊不禁,嘴角微勾,这世上还没人敢说他可怜。
他原本都没什么心思装下去了,现在却觉得,苏绛雪的脑补能力巨大,他再坚持两天,或许能看个乐子。
有了锦衣卫保护,再加上楚舞儿被关了起来,苏绛雪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她这一觉睡得很长,天都黑了。睡梦中刚翻了个身,就感觉有人拎着自己的后领,直接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你居然还有脸睡觉!”白子渊脸色铁青,风雨欲来。
“咳咳,”苏绛雪骤然惊醒,在半空中蹬着腿,“白子渊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同时脑子飞速运转,锦衣卫呢?不是五个人来保护她吗?怎么一个也没见着?
白子渊的表情也难免多了一丝诧异,可是这不足以撼动楚舞儿在他心中的位置。
他们幼时于元宵佳节初遇,他一眼便看出楚舞儿眼中的纯粹与善良。多年后再次遇到,让他确定楚舞儿身份的,不仅是那块芙蓉玉,还有同样纯善的目光。
楚舞儿绝不是这样的人。
采星回答完了,以为能看到楚舞儿的赞赏,谁知,却看到她苍白的脸色。
这是怎么回事?
未等她想清楚,陆焕已经挥手:“带下去。”
苏绛雪看向白子渊:“你还不明白吗?”
白子渊的脸色有些难看,楚舞儿急切的喊他:“殿下!”
陆焕道:“下一个。”
又一个婢女被带进来,这回没等苏绛雪自己问,陆焕冷声:“侧妃被王妃殴打足有一刻钟,还推入水中,你们为何不早些阻拦?”
那婢女当场入戏:“王妃是端王府正妃,我们怎敢动手拉开她?侧妃也是可怜,被她打了不说,还被她推下水,请殿下和陆大人为侧妃做主啊。”
苏绛雪给她竖起大拇指:“你可真是大胆,当着锦衣卫的面也敢胡说八道。”
婢女苍白了脸色:“奴婢绝没有说谎,王妃难道要凭借身份压制奴婢,让奴婢为你说好话吗?”
白子渊艰难的闭眼,厉声大喝:“够了!”
楚舞儿当即跪倒在地,一抬头,一颗泪大滴滚落:“殿下,不是这样的,舞儿什么都不知道,我当时突然就被人推入水中,醒来之后采月才告诉我,是王妃姐姐推我下水,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采月浑身一个寒颤,也立刻扑倒在地,只得顶了罪名:“殿下饶命,陆大人饶命,是奴婢不忍心侧妃被王妃欺凌,这才推她下水,又找人作假证嫁祸给王妃的!”
两个婢女一听“假证”二字,当即也全都跪下求饶。
楚舞儿咬牙,猛地站起身指着采月怒喝:“你推我下水没关系,可你怎能这样冤枉王妃姐姐?幸好王妃姐姐没事,要不然,我只能把命赔给她了!”
“都是奴婢的错......”采月一个劲的磕头。
苏绛雪不屑冷笑:“命倒是不用赔,我挨了多少板子,你照样挨一遍就事了。”
楚舞儿浑身一颤:“殿下......”
她长这么大,连个巴掌都没挨过!
白子渊低头看着她,楚舞儿那么柔弱,怎么能挨板子?那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此事是采月自作主张,拉下去杖毙。”白子渊道。
“殿下,殿下!侧妃救救我啊,救救我......”采月的声音一路远去,很快没了声音。
白子渊将楚舞儿扶起来,柔声道:“别哭了,本王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也是受人蒙蔽。”
楚舞儿感动的看着他,眼中又一次沁出泪水:“渊哥哥......”
“新婚燕尔,端王竟与妾室如此甜蜜,若是苏将军泉下有知,不知该做何感想,”陆焕将茶杯上的雾气吹散,轻啜一口。
白子渊正抱着楚舞儿,被他一说,立刻尴尬的放开。
“多谢陆大人查明此事,罪魁祸首已经诛杀,只要王妃不再胡闹,本王以后......也会好好对她的。”白子渊低声说出这段话,心中却更加愤怒,要不是陆焕忽然来,他今夜就射杀苏绛雪这个贱人。
陆焕冷冷的看着他,直将他看的发毛,这才放下茶杯:“这茶并非产自西湖,端王殿下是被人骗了。”
白子渊有些尴尬。
陆焕又道:“买错了茶不打紧,认错了人,可就糟糕了。”
楚舞儿脸色顿时煞白,身子也摇摇晃晃,差点没站住。
“陆大人此话何意?”白子渊疑惑。
“告辞。”陆焕说着告辞,目光却又落在了苏绛雪身上。
苏绛雪莫名有点心虚,他老看她干什么?她已经又把原主的记忆翻了一遍,确实不认识这个人。
陆焕踏出门口又回头,这下,苏绛雪不能再假装看不见了。
她非得跟过去问问不可。
“陆大人!”苏绛雪等他走远一些,追了上去。
陆焕顿住脚步,蒋千户往周围一看,霎那间,周围的下人们仿佛经历了死亡凝视,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们以前认识吗?”苏绛雪问。
陆焕看着她,像要透过眼睛看到她的内心。
“你说呢?”他道。
苏绛雪摇头:“我不认识你。”
陆焕没说话。
苏绛雪当他默认了,当即道:“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因为......陛下吗?”
陆焕看着她片刻:“闲来无事。”
苏绛雪无语,骗小孩子呢,堂堂锦衣卫指挥使,闲着没事不监察百官,盯着内宅的一个王妃不放?
等等!
监察百官!
苏绛雪顿时了然:“我与大人做个交易如何?”
月光透过树杈的枝丫,清冷如玉屑。
陆焕挑眉:“你与我交易?”
苏绛雪使劲点头:“我知道,你是来收集端王犯罪的证据的,他干了什么?贪赃枉法?买卖私盐?收受贿赂?”
“啊?不是......”蒋千户纳闷,这都什么跟什么?
陆焕拦住蒋千户,饶有兴趣的看着苏绛雪:“你猜?”
于是苏绛雪就猜,眼睛亮亮的:“你还没查到对不对?要不你早就来拿人了。所以,我跟你交易,我替你拿到他犯罪的证据搞死他,到时候你帮我一件事。”
搞死他搞死他,苏绛雪忽然兴奋起来。
“三个月。”陆焕看着她,声音清冷,“我要确凿证据。”
苏绛雪连连点头:“没问题!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在端王府处境堪忧,我需要你派几个人来暗中保护我。”
她早就想好了,要是能拿到证据,就搞死白子渊,再让陆焕帮她和离。
要是不能,她白赚三个月的锦衣卫当暗卫,也不亏。
陆焕唇角勾起一丝笑:“若是你做不到呢?”
苏绛雪:......这人也太精明了吧!
陆焕道:“若是做不到,也帮我一件事。”
苏绛雪疑惑:“堂堂锦衣卫指挥使,我能帮到你什么?”
陆焕没有回答,转身离开,留给她一个背影。
待走了一段距离,又扔回一瓶药膏来:“治外伤有齐效,你现在是锦衣卫的线人,可别死了。”
瓶子稳稳落在苏绛雪手里,半点没偏。
出了端王府,蒋千户想到陆焕和苏绛雪的交易,忍不住问:“大人,就算咱们真要查端王,可端王妃一向是出了名的喜欢他,真的可信吗?”
陆焕缓步走着,良久,久到蒋千户以为他不会出声了,才道:“喜欢?未必。”
另一边,苏绛雪左手拿着贺礼,右手拿着药膏,还没走回自己的梧桐苑,就听到一声冰冷的质问:“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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