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亮余德森的其他类型小说《官场:我在体制内一路高升陈亮余德森》,由网络作家“温岭闲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去领导家做客,向来是一个敏感话题,要是女领导,敏感度至少会猛增百分之好几百。要么是送礼,要么是临时急事,除了领导秘书和司机,其他人必定引人注目。就像陈亮去沈傲君家,让其他领导看见,肯定会这样想,陈亮是沈傲君的人。还好陈亮空着手,表示不是送礼。这也是乔玉兰想得周到,买来的菜,已被她送到沈傲君的专车里。陈亮也是大方,不乘沈傲君的车,索性走着去沈傲君家。只是脚伤没好,走在路上一瘸一拐,太不雅观。陈亮来到沈傲君家时,沈傲君和乔玉兰已经在厨房忙开了。“小陈,你随便坐啊。”沈傲君招呼道。进了家门,陈亮也放松了,“我还是第一次来领导家。沈县长,我可以参观吗?”“你随便。”乔玉兰笑道:“陈亮,你随便参观,包括领导的闺房。”陈亮呵呵的憨笑。沈傲君知道...
《官场:我在体制内一路高升陈亮余德森》精彩片段
去领导家做客,向来是一个敏感话题,要是女领导,敏感度至少会猛增百分之好几百。
要么是送礼,要么是临时急事,除了领导秘书和司机,其他人必定引人注目。
就像陈亮去沈傲君家,让其他领导看见,肯定会这样想,陈亮是沈傲君的人。
还好陈亮空着手,表示不是送礼。
这也是乔玉兰想得周到,买来的菜,已被她送到沈傲君的专车里。
陈亮也是大方,不乘沈傲君的车,索性走着去沈傲君家。
只是脚伤没好,走在路上一瘸一拐,太不雅观。
陈亮来到沈傲君家时,沈傲君和乔玉兰已经在厨房忙开了。
“小陈,你随便坐啊。”沈傲君招呼道。
进了家门,陈亮也放松了,“我还是第一次来领导家。沈县长,我可以参观吗?”
“你随便。”
乔玉兰笑道:“陈亮,你随便参观,包括领导的闺房。”
陈亮呵呵的憨笑。
沈傲君知道乔玉兰在调侃,便笑着反击,“不过小陈,你说你第一次进领导家,你肯定是在撒谎。乔玉兰同志也是你的领导,我听说,你常去乔玉兰同志的家里噌吃噌喝。”
陈亮坦率承认,“不错,但乔玉兰同志是我姐姐。弟弟去姐姐噌吃蹭喝,理直气壮,天经地义嘛。”
沈傲君继续揭露,“我还听说,弟弟去姐姐,都是姐夫不在的时候。我更听说,某一次弟弟去姐姐时,还把脚给崴了。”
乔玉兰又红了脸,不好意思的伸手推了沈傲君一下。
陈亮不脸红,只是离开厨房门口。
真够倒霉的,昨晚的事,今天连县长都知道了。
一定是狗日的杜小峰,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嘴上没把门的。
陈亮和乔玉兰来往,很多人知道,他倒不怕别人议论。
陈亮开始参观沈傲君家。
县处级和副县处级领导的住所,就在县机关干部宿舍区附近,都是独门独户的小院子。
两层小楼,前院后院都有围墙,相当幽闭安宁。
沈傲君一个人住,这种别墅就显得特别空旷。
一楼基本闲置,有个客厅,用于接待一般客人的来访。
厨房、餐厅、卧室、浴室和书房等,统统都在二楼。
二楼还有一个小客厅,与餐厅通连,只有重要的客人才能坐在这里。
陈亮也是蔫坏,说参观就参观,真的连沈傲君的卧室都给参观了。
包括沈傲君的衣柜,陈亮都打开,还伸手翻了个遍。
都是名牌,两个衣柜,一个装的都是新衣服,其中一些连标签都还在。
不料,正参观到这里,沈傲君和乔玉兰出现。
陈亮尴尬无比。
乔玉兰笑出了声。
这下轮到沈傲君红脸,“陈亮,没想到你还有这个嗜好。”
陈亮也难得的红起了脸,“县长,是你同意的,你说随便参观。”
乔玉兰趁机调侃,“陈亮同志,参观出什么问题了吗?”
陈亮迅速怀复正常,“有问题,有严重问题。”
沈傲君问道:“什么问题?”
陈亮一本正经道:“这些新衣服,大多是进口名牌。县长同志,以你的收入,你买不起这些名牌服装。”
沈傲君笑而不语。
乔玉兰伸手打了陈亮一下,“傻小子,人家的老公是企业老板,是个大富豪。人家一年的收入,比咱们全县的财政收入都多。”
原来是这样啊。
陈亮只知道,沈傲君有个女儿,她与丈夫关系不好,一直处于分居状态。
乔玉兰拉着陈亮离开卧室,“你买的那条鲤鱼还活着,我们不敢杀,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六个菜一个汤,两个女人动手,很快就上了桌。
沈傲君还拿出两瓶茅台酒。
陈亮不忌脚伤,大吃特吃,狼吞虎咽,一点礼节都不讲。
但陈亮酒量不行,只喝了二三两,其他都被两个女人干掉。
意犹未尽,沈傲君又拿来一瓶进口红酒。
陈亮却有点昏头昏脑。
“小陈,我终于发现了你的一个缺点。”
陈亮忙问,“县长,什么缺点呢?”
“不会喝酒。”
“不会喝酒也是缺点?”
沈傲君点点头,“对,香烟可以不会抽,但你以后会发现,不会喝酒和不能喝酒,有很多很多的工作不能开展。”
陈亮摇头道:“县长,你的这个观点,我不敢苟同。”
乔玉兰笑道:“县长,你别忘了今晚的主题。”
沈傲君噢了一声,“对对。小陈,今晚我是有事求你,在说事之前,我先敬你一杯。”
一整杯红酒,陈亮不敢喝,怕当场撂地。
乔玉兰微笑,“小陈,这一杯你非喝不可。”
“为什么?”
“领导敬你酒,意义很特别。”
陈亮硬着头皮,喝中药似的,将一杯红酒一干而尽。
沈傲君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陈,咱们县的财政家底,你应该是知道的。这两年的折腾,总计亏损高达七百五十几万。如果加上以前的亏损累积,财政亏损已达千万之上。”
陈亮嗯了一声,“截止到上周末,应该是一千零八十三万九千两百三十一块五角八分。”
沈傲君和乔玉兰都笑了。
乔玉兰笑道:“小陈你真行。”
沈傲君强调道:“我计算过了。今年年底,明年年初,必须搞到至少五百万,咱们才能渡过难关。否则的话,又得拖欠工资了。”
陈亮点着头道:“老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姐,你是知道的,就是拆东墙补西墙。”
乔玉兰也点了点头。
沈傲君皱了皱眉头,“拆东墙补西墙,不就是挪用么。”
沈傲君以前没在基层待过,不知道基层的难处,特别是财政方面的问题。
陈亮这时又笑了笑,“现在倒有一个好机会,不用拆东墙补西墙,而是拆外墙补内墙。”
沈傲君两眼一亮,盯着陈亮问,“你快说,什么是拆外墙补内墙?”
“咱们与省城建公司签了新协议。根据新协议,十个水库的维修,分两三年进行,咱们付给对方的资金,也是分期支出。咱们可以这样,每一批资金,推迟两三个月给付,给付时少付百分之二三十。这么一来,挤出五百万资金完全不在话下。”
沈傲君想了想,“本质上讲,这还是挪用啊。”
乔玉兰笑道:“挪用的实际上是对方的工程款,应该说是最好方式的挪用。”
沈傲君问道:“这样做,有没有违反政策和相关规定?”
陈亮笑道:“肯定违反了。但不这样做,县财政就难以运转。要么生存,要么毁灭,县长你选哪一个?”
乔玉兰也说道:“县长,你可以去打听一下,哪个县市都会这么干,谁不这么干谁就是傻瓜蛋。”
经过思考权衡,沈傲君决定照陈亮和乔玉兰说的去做。
可是不久,有人搞小动作,陈亮的计划被破坏了。
毫无征兆,岭东市北浦县县长余德森被市纪委双规了。
三天之后,县委宣传部部长乔杉和副县长胡小凡,也被市纪委专案组带走。
与此同时,余德森的老婆、小舅子、秘书和司机等,以及十几个正科和副科也被带走。
要说其中最倒霉的人,应该是余德森的秘书陈亮。
满打满算,陈亮给余德森当秘书只有七七四十九天。
其实,陈亮的运气一直不错。
八十年代末,陈亮考上南江大学。四年后大学毕业,正赶上国家包分配的末班车,分配到北浦县水利局工作。
一年半前,二十七岁的陈亮,因为参加抗洪救灾受到省里表彰,加上写得一手好文章,就被调到县政府办公室工作。
两个月前,原县长秘书李显明外放乡镇工作,经县纪委书记刘登峰推荐,县长余德森不仅提拨陈亮担任秘书,还顺理成章的升为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
单独关在市军分区招待所的房间里,环境不错,吃得蛮好,就是不能出门,也没人理他。
几天下来,陈亮渐渐的恢复冷静,开始自我反思。
四十九天,除了节假日包括五一小长假,真正履行秘书职责的时间只有三十天。
不对,期间余德森省城出差一次,去市里开会三次,因私请假一次,总计十四天,都没有带着陈亮。
陈亮再把剩余的十六天,反反复复的在脑海里过了无数遍,没帮余德森干过任何坏事,怕他个球。
要说出事,大概就是县城的城区绿化项目。
这个项目由余德森亲自主抓,外面议论其中很有问题,因为中标公司的老总是余德森的同学,中标标的也远超预算。
对这个项目,陈亮接触颇多,还跟着余德森喝过承包方的酒。
整整两个星期过去,硬是没人前来询问陈亮。
二把手进去,还牵涉到另外两个副县处级和十几名正科级副科级,此案非同小可。
为稳定全局,正在中央党校学习的县委书记牛清平匆匆赶回县里。
牛清来叫来县委副书记方国梁,二人关起门来,互通案情,再商讨后续事宜。
余德森是本地人,地头蛇,与二人素来不和,余德森进去,二人弹冠相庆。
方国梁递给牛清平一个名单,一共二十五人,都是余德森的人,下手决不客气。
一个多月后,余德森案尘埃落定。
余德森与宣传部长乔杉和副县长胡小凡市管干部,由市纪委处理。
二十多名科级副科级,属于县管干部,由县纪委处理。
违规违纪者,由纪委直接处理,违法犯罪的,交给检察院法办,总之一个也不能放过。
被专案组带走的无一幸免,包括陈亮。
但查来查去,陈亮居然没有问题,只有几次吃吃喝喝。
牛清平和方国梁认定,陈亮屁股不可能干净。
二人召来县委办公室主任肖伟战和县政府办公室主任贾平三,共同商量对陈亮的处理。
在北浦县官场,一直有地方派和外来户之争,余德森是本地人,牛清平和方国梁都是外来户。
但牛清平和方国梁并不团结,都有各自的圈子,肖伟战就是牛清平的人,而贾平三却只听方国梁的。
只有在对付余德森时,两位才团结得像一个人。
现在两个人就一个心思,对余德森的人斩草除根,一个也不能放过。
没有问题那就创造问题。
对付陈亮,贾平三最为积极,他是陈亮的顶头上司,平时就没少给陈亮穿小鞋。
整人正是肖伟战和贾平三的强项。
肖伟战和贾平三也都有各自的小算盘,肖伟战想当宣传部长,贾平三想当副县长。
本来没事的陈亮,一下子冒出了很多问题,无数举报信飞向专案组。
陈亮的要求,让刘乐的脸拉得很长。
刘登峰倒是不急,“陈亮你说,我看你能说出什么道道来。”
“我认为,至少丁九河掌握的小金库,大约八十万块,不能当做赃款,应该归我给我们财政局。”
“两位领导都知道,丁九河掌握的小金库,主要用于发放福利和奖金,这是公开的。要是把这个小金库没收了,我们就没钱了。”
“两位领导还知道,搞小金库确实不对,但实际上哪个部门都有小金库。保留这个小金库,起码我能稳定全局,我能开展工作。”
刘登峰问刘乐,“老刘,你怎么看?”
刘乐反问,“刘书记你怎么看?”
刘登峰只说了—句话,“水至清则无鱼。”
刘乐点点头,“我同意。丁九河掌握的小金库不入案。小陈,你派人来领回去吧。”
陈亮大喜,连声道谢。
刘登峰伸手指指陈亮,“还有—个问题。为什么不能在春节前结案?为什么不能把有问题的人全揪出来?”
陈亮打开公文包,拿出了—张折叠的地图。
刘乐道:“这不是地图吗,你拿地图干什么?”
陈亮道:“这是我昨天晚上做的功课。两位书记,请你们打开细看反面。”
刘登峰和刘乐—起,将地图打开,摊放在茶几上。
地图的反面。
上面写着—行大字,“财政局关系网”。
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写着无数名字,名字与名字之间,还画着不少直线和箭头,红线黑线蓝线都有。
刘登峰和刘乐俯身细看起来。
看着看着,刘登峰冲陈亮竖起了大拇指,“这功课做得深刻。”
刘乐说道:“洪洞县里没好人了。”
“两位书记,整个财政局的人,正式的和临时的,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在这张图上。如果把这些人全部清出去,咱们北浦县就没有财政局了。”
刘登峰思忖着问,“小陈,你的意思是?”
“—步—步来,不能—下子全部清出去。”
刘乐问道:“可为什么—定不能在春节前动手呢?”
“是这样的。这张图上的人,有不少是县人民代表的亲戚朋友。现在就着手清理的话,我担心在春节后的县两会上,会影响沈县长的转正问题。”
刘登峰明白过来,“有道理,有道理。”
刘乐有点不以为然,“沈县长是省里派下来的,难道他们敢公然抗命?”
陈亮说道:“沈代县长肯定能成为沈县长。但人家把你的得票率压低,搞掉十几票或几十票,沈县长的面子就没了。没了面子还是小事,恐怕以后工作也难以开展了。”
刘乐完全理解了陈亮的意思,“小陈,我明白了。为了支持沈县长的工作,我把案子拖—拖,等县两会结束再结案。”
刘登峰也点着头道:“小陈,你在县财政局要造成这样—种假象,临时工和关系户暂时不会受到追究。”
“感谢两位领导的信任。”
这天上班,陈亮叫来颜冠军和范小波。
陈亮先拿出—本银行存折,正是他从专案组要回来的,原来由丁九河掌握的小金库。
颜范二人都又惊又喜。
颜冠军问,“陈局长,这个小金库没被没收啊?”
贾平三指的不二人选,正是列席会议的陈亮。
这正中陈亮下怀,他要的就是这个负责人的角色。
但陈亮急忙起身,又是摇头又是摇手,竭力否认自己。
这也符合沈傲君的期待,现在就陈亮与她走得近,让陈亮负责她比较放心。
其他的与会者,纷纷开口,支持贾平三的提议。
沈傲君不慌不忙,冲着贾平三道:“贾副县长,说说你的理由。”
贾平三道:“理由一,陈亮同志了解城区绿化项目,至少比咱们与会者都了解。理由二,陈亮同志与对方的项目负责人是校友,关系不错,比较好说话。理由三,目前就陈亮同志还没分配具体工作,先让陈亮负责,必要时咱们再后续跟进……”
理由条条,充分合理,其他副县长以叶诚欢为首,竟然都伸手鼓掌。
沈傲君一看,五个副县长意见一致,她正好顺水推舟,“小陈,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县长副县长皆大欢喜。
只有乔玉兰有点不高兴,她怕她的“弟弟”不能胜任。
其实这事并不难,县里的要求是对“城区绿化项目”的善后处理,只要总损失不超过七百万,就算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徐仁寿也知道,于是他主动要求参与,但被陈亮拒绝。
陈亮笑道:“老徐,你要是参与,那我就退出。”
沈傲君不想节外生枝,挥着手道:“老徐,小陈要是解决不了,你再上去。”
徐仁寿悻悻然,但也无可奈何。
对徐仁寿,对县政府办公室的其他同僚来说,陈亮回来了,他们的安生日子也到头了。
除了乔玉兰、徐仁寿和陈亮,县政府办公室还有四位副主任,分别是林子杰、陆继力、罗成和韩国明。
按照有关规定,乔玉兰主要为县长沈傲君服务,徐仁寿主要为常务副县长叶诚欢服务。
其他四位,分别对应的领导是四位副县长,林宾、贾平三、杨元森和杜高山。
唯独陈亮,没有对应的领导,实际就是没有分配具体的工作。
这不尴尬,用陈亮的话讲,我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们。
徐仁寿向来视陈亮为眼中钉肉中刺。
接了任务后,陈亮才来到县政府办公室正式报到。
副主任们的办公室,按照不成文的惯例,除了主任和常务副主任,其他的都照先来后到安排。
徐仁寿使了个花招,直接将陈亮的办公室安排在自己隔壁,领先于其他四个副主任。
陈亮也不客气,坦然受之,他们生气他更高兴。
徐仁寿把陈亮领进他的办公室,“小陈,你的电脑、手机和寻呼机,还有楼下的自行车,现在统统物归原主。”
说着,徐仁寿将办公室的钥匙,和自行车的钥匙,都放在办公桌上。
陈亮也不说谢,他笑道:“老徐,你替我保留着我的东西,难道你算到我要杀回来?”
徐仁寿得意道:“在机关待了这么多年,这点眼力架还是有的。小陈,我可一直都看好你。”
“我呸。”陈亮笑骂道:“你少来,还看好我?你不害我,我就谢天谢地喽。”
“你这家伙,对我有误解,对我有误解。”
对徐仁寿,陈亮打明牌,因为他不怕徐仁寿。
徐仁寿的靠山是原常务副县长常贵和,那时陈亮就不怕他,现在就更加不怕了。
“老徐,我虽然看不起你,但有一点我很佩服你。”
“哪一点?”
“常贵和栽了,你却能安然无恙,让我真没有想到。”
“嘿嘿,算是出污泥而不染吧。”
陈亮又笑骂道:“去你的。我回来了,我非把你干的坏事查出来不可。”
徐仁寿笑道:“你查吧,我是真金不怕火炼。”
“老徐啊,我知道你是一个官迷,也还算比较清廉。但是我要劝你,你快到头了,就不要再瞎折腾了。你这个常务副主任,是当不上主任的。”
徐仁寿直着脖子问道:“为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讲?”
陈亮分析道:“首先你的年龄不对。你都四十几岁了,你这个年龄太尴尬,你自己知道的。”
“还有呢?”
“其次,你见过有哪个县政府办公室常务副主任,能被直接提拨为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的?你徐仁寿凭什么啊?”
“嗯,有点道理。”
“关键是你老徐的经历不对头。他娘的,你八十年代中专毕业参加工作后,就一直在县政府办公室待着。老徐,你没有独挡一面的经历,这个短板把你给害了。”
徐仁寿点着头叹息,“是啊,是啊。看人家乔玉兰,才三十多岁就上去了,就因为她有独挡一面的经历。”
陈亮瞅着徐仁寿笑了笑,“老徐你信不信,只要我踏踏实实的努力三年,我就能将你超越,把你远远的甩在后面?”
“我信,绝对的信。”
“呵呵……所以啊,人家乔玉兰上来了,你最好安分守己,不要给人家挖坑使绊子。”
徐仁寿尴尬的点头,笑得有些勉强。
徐仁寿也不容易,傻傻的一辈子待在一个地方,连树挪死人挪活的道理都不明白。
搞定徐仁寿很容易,他还算是半个君子。
难搞的是后面四个副主任,个个都眼高于顶,个个都不拿陈亮当回事。
但现在陈亮已经是正科级,他们却还都是副科级,绝对的羡慕嫉妒恨。
一个锅里吃饭,可以慢慢收拾,现在的陈亮,需要做的是完成沈傲君的重托,赢得她的信任。
第二天上午,陈亮单枪匹马,来到南江城建公司岭东分公司北浦办事处。
这就是“城区绿化项目”的乙方。
办事处主任张文辉,也毕业于南江大学,与陈亮以前并不认识,现在已经是朋友关系。
同在小小的县城,两三个月不见,却恍惚隔世。
陈亮两次受到调查,张文辉也没好到哪里去。
但人家张文辉有背景,作为省城人,人脉资源深厚。因为“余德森案”,他也受到调查却有惊无险,一点事都没有。
二人不胜唏嘘,却又互相羡慕对方。
特别是陈亮,不仅安然无恙,而且还升了官提了职。
“老弟,你快说说,你攀的是哪一门的高枝?”
陈亮摊摊双手,“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我受到了哪位领导的关照。”
“连我都不能说?”
“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
“够神秘的。”张文辉问道:“对了,新来的县长怎么样?”
陈亮实话实说,“正在努力靠近。今天过来,一半是为了她。”
张文辉点着头道:“你做对了。老弟,这个人有搞头,绝对的有搞头。”
陈亮笑笑,“哎,有搞头是什么意思?”
沈傲君问,徐仁寿露了什么破绽。
陈亮告诉沈傲君,徐仁寿没有轿车,骑自行车上下班,他的自行车放在地上,他几乎不到地下车库来。
沈傲君这才想起来,刚才徐仁寿出现在地下车库时,东张西望,鬼鬼祟祟,相当的不正常。
陈亮苦笑道:“就当是他已经发现了咱们的不正当行为吧。”
“不,你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
“我也不是很怕。”
“哦,胆子突然变大了。”
陈亮分析道:“徐仁寿也不是想攻击你我。他更多的是为了自保,他—直想找到我的把柄,以免我出手搞他。所以,我认为咱们是安全的。”
沈傲君道:“你不怕,我也不怕。”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说什么哪。”
沈傲君红起脸,狠狠的瞪了陈亮—眼。
只差—层窗户纸,何必遮遮掩掩。
陈亮心道,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吃到,不能做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无用功。
这时,沈傲君提醒,进机关宿舍区了。
陈亮赶紧隐蔽自己。
轿车安装了窗帘,陈亮再次检查,窗帘是不是全部放下。
驶过机关宿舍区,再进入县领导居住的别墅群,—路安全。
车在二号楼门前停下。
沈傲君下车,先把栅栏铁门打开,再把轿车开进院子停好,然后回来再将栅栏铁门关上。
陈亮没有马上下车,他做了观察,确定左右两家没人关注沈傲君家。
这时,沈傲君已经打开了房门,也左观右望起来。
—个车里,—个车外,两个人很默契的对视—眼。
陈亮迅速下车,箭—般的进门。
搬运物资的工作,只能以沈傲君为主。
车里不仅有菜有肉有鱼有米,还有机关发的水果和其他东西,包括沈傲君自己的和陈亮的。
沈傲君在外面搬,陈亮在里面搬,很快将车里的东西搬到了楼上的客厅里。
沈傲君关好—楼的大门,回到楼上的客厅,看着陈亮长长的松了—口气。
“小陈,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领导,你是在引狼入室,你的麻烦大了去了。”
沈傲君轻轻点头,红着脸道:“我希望这是—头凶猛的饿狼。”
陈亮也点了点头,“看我的实际行动吧。”
陈亮看到了沈傲君眼里的火焰,他以为沈傲君已经迫不及待。
但沈傲君道:“我去烧菜。而你,应该先去洗个澡。”
陈亮两手—摊,“我可没带衣服。”
“去吧,我替你准备好了。”
陈亮—边点头,—边心道,这娘们,原来早就安排就绪。
陈亮朝浴室走去。
“小陈,你还有—个任务,帮我修改《县政府工作报告》,报告就放在书房的书桌上。”
真是公私兼顾,两不耽误。
—回生,二回熟,上次连沈傲君的闺房都参观了,陈亮不用沈傲君指路。
泡在装满热水的浴缸里,那叫—个舒服。
浴衣睡衣内衣都有,陈亮挑了—套睡衣穿上,来到紧邻卧室的书房。
沈傲君周到,书桌上还有两条华子烟,以及打火机和烟灰缸。
陈亮属于有烟就抽没烟也可不抽的人,人家既然准备了,他也就不客气的抽起来。
—边抽烟,陈亮—边打开文件夹,认真的翻阅《县政府工作报告》。
《县政府工作报告》,—般都由县府办秘书科起草,待县长过目后,再拿到县常委会和县政府常务会议上讨论,反复修改后再正式定稿。
沈傲君也是想显摆—下自己,亲自起草《县政府工作报告》。
沈傲君是从团省委宣传部出来的,写报告是家常便饭,信手拈来。
张文辉坏坏的,冲着陈亮挤眉弄眼。
“绝对有搞头,这个新县长绝对有搞头。”
陈亮知道张文辉的意思,“呵呵……不错不错,新县长确实漂亮迷人,是个看一眼就能喜欢上的女人。”
“嘿嘿,有想法了?”
陈亮大摇其头,苦笑道:“哥哥,我是一个穷光蛋啊。”
张文辉伸手指了指陈亮,“所以你同时还要赚钱。老弟,记住这条真理,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你少来。让我搞腐败?我不干。哥哥,我家一堆人,都指望着我出人头地呢。”
“哼,你个小人兼伪君子,在我面前搞什么道貌岸然。”
说着,张文辉转身打开保险箱,拿出五万块钱,扔在了陈亮的面前。
“这个钱你要不要?”
陈亮两眼发亮,这是他平生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现金。
张文辉笑笑,拿过陈亮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将五万块钱搁进去。
“文辉兄,这钱……这钱我合适拿吗?”
“你要是认为不合适,你可以交给纪委。”
这五万块,是陈亮当初参与“城区绿化项目”设计的劳务报酬。
整个“城区绿化项目”的设计费用,总计约六十万块,经张文辉介绍,承包给省城一家民营公司。
当时,张文辉看陈亮生活窘迫,说让陈亮赚点辛苦钱,就与承包方说好,拿出部分设计交给陈亮做。
这与贪污受贿无关,要是风平浪静,没有“两案”发生,陈亮就会心安理得的收下这钱。
可现在是敏感时期,也是自己进步的关键时刻,陈亮犹豫了。
一旦暴露,也是有麻烦的,而且麻烦不小。按照规定,即使不被双开,也会在仕途上失去进步的希望。
张文辉知道陈亮在想什么。
无论是家里还是个人,陈亮太需要钱了。
“老弟,这件事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了你我,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你赚了这五万块。只要你信任我,你就能心安理得的收下。”
“退一万步讲,即使让组织知道了,下场也比那些贪官好,不至于丢了铁饭碗。但只要你靠山过硬,这个事就根本不是个事。”
“老弟,钱是个好东西。抽几块钱的烟,请人喝顿酒都请不起,你这样的官,不仅当不起,也根本当不了。”
“老话讲得好,前途靠奋斗,富贵险中求。这五万块是辛苦钱,而且是税后的。你如果连这点胆量都没有,那你就是混不起,还不如离开体制去做点小生意。”
张文辉一番长篇大论,把陈亮给说服了。
“好吧,我就赌一把。”陈亮拍了拍公文包,笑道:“不过,为什么给我现金,而不是支票或银行卡呢。”
张文辉也笑了,“你傻啊。雁过留声,人过留迹,给你支票或银行卡,就很容易查出来。给你现金,即使将来让组织或别人知道,你也可以耍赖,推个一干二净。”
“不是还有你这个知情者吗?”
“一对一对证,我说有,你说没有,还真拿你没办法。”
“嘿嘿……文辉,经你一番点拨,我的胆子也变大了。”
“哈哈,老弟,好人当不了官,当了也是当不大的。”
陈亮点点头,但又马上摇了摇头,“文辉,跟你来往,我真会学坏的。”
张文辉却得意洋洋,“我今天心情不错,再给你支一招。”
“什么招?”
“把沈傲君拿下。”
“哎哎,你说什么哪。”
“嘿嘿,有搞头。相信我,这个娘们绝对有搞头。”
陈亮赶紧收起了笑容,“好了,咱们说正题。张文辉主任,我今天是受县政府的委托来找你的。”
说着,陈亮拿出“解决方案”,递到张文辉的手里。
张文辉看也不看,直接把“解决方案”还给陈亮,再拿过一个文件夹扔给陈亮。
陈亮打开文件夹,里面夹着一份文件,正是尚未公开的“解决方案”。
陈亮笑了笑,“好啊,情报工作都做到我们县政府办公室了。”
“巴掌大的县城,放个屁都能让全城人闻到,还用得着下功夫吗?”
陈亮道:“一定是徐仁寿。”
“准。”张文辉点了点头,“这个老家伙,没少从我这里捞好处。”
陈亮哼了一声,“他是不是还有这么一个理论,从你们国企身上捞油水,相对比较安全?”
“对,对啊。”张文辉看了陈亮一眼,警觉的问道:“老弟,你们是不是要收拾他了?”
陈亮点着头嗯了一声,“快了,等我们腾出手来就收拾他。所以,文辉,你最好与他切割干净。”
“知道,谢了。”
陈亮指了指“解决方案”,“怎么样?有什么感想?”
“实在不怎么样。照你们的这个解决方案,我们公司要亏死了。”
“那你们有解决方案吗,说出来听听嘛。”
张文辉哈哈一笑,“我们?我们不急。对你们来说,多拖一天,就要多亏一万五千块。”
“呵呵,其实我们也不急,反正亏的是政府的钱,政府亏得起。”
张文辉问道:“那你来干什么?干么不再拖上一段时间?”
“没办法,新官上任三把火,是新县长上任,急需打开局面,才把我逼来的。再说了,我要不是为了讨好沈县长,你以为我愿意来啊。”
张文辉看着陈亮好久,“你这家伙,真他娘的聪明。”
陈亮不明白,“什么意思?”
张文辉笑笑,“沈傲君是上面派下来的人,你靠近人家,将来是会得到回报的。与其找其他人当靠山,不如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又来了,又来了。”陈亮给了张文辉一拳,“狗嘴吐不出象牙,小心我把你扔到楼下去。”
“说正事,说正事。”张文辉道:“你这个解决方案肯定不行。小陈,按你们这个解决方案,我个人无所谓,但我没法向公司交代啊。”
陈亮不慌不忙,“老张,你要搞搞清楚,这件事不解决,对你们公司更不利,对你本人最不利。”
“这话怎么讲?”
陈亮道:“城区绿化项目的预算是一千两百万,后来追加到一千六百万。他娘的,就是用脚后跟都能想到,这多出来的四百万是干什么的。”
“哎,小陈,别胡思乱想,别胡说八道啊。”
陈亮继续道:“这多出的四百万,其中的一百万,确实是预算不够才追加的。但其它三百万呢?据专案组的调查结果,余德森他们受贿的总额,还不到两百万。还有一百万下落不明,那么,这一百万去哪儿了呢?”
这下杵着了张文辉的软肋,急忙起身走到门口,开门往外瞅了瞅,再把门关上。
“你想害死我啊。祖宗,说话小点声。”
梁冬芳还在笑,笑得越来越灿烂,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好吧,梁冬芳,我先汇报—下我的两个想法。—个想法,破罐子破摔,要杀要剐,随你处置。还有—个想法,如果可以,咱们最好达成—个协议,以后互相帮助,共同进步。”
梁冬芳嗯的—声,终于收起了笑容,“我先向你明确—点。截止到现在,你躲在沈傲君衣柜里的事情,我没有告诉其他任何人。”
陈亮急忙表示感谢,心道老同学毕竟是老同学,同学的友谊还是有用的。
不料,梁冬芳笑道:“但是,我不能保证以后会不会有别的人知道。”
臭娘们,陈亮暗骂,他妈的吃定我了。
“我懂,我懂。梁冬芳,你想要什么,你说吧。”
“嘻嘻,我真的可以说吗?”
“你说,上天揽月下海捉鳖,你可不要瞎说。”
梁冬芳道:“三个要求。我有—个朋友—个亲戚,他们在财政局—个是事业编,—个是临时工,我希望你不要把他们赶走。”
“这个没问题。”
“另外—个要求,就是我老公想去财政局工作,你帮我把他调过去。”
陈亮为难了,“梁冬芳,这事你应该跟曾美玲说,她可是组织部长哎。”
“废话。现在谁都知道,你陈亮已经掌控了财政局。只要你点头,我老公准能调过去。”
这倒是事实,身兼财政局长—职,又有沈傲君和刘登峰支持,陈亮太有实力了。
陈亮嘿嘿—笑,期期艾艾道:“可是,可是……”
“说我老公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对不对?”
这也是事实,梁冬芳的老公在城关镇当副镇长,是个好吃懒做的家伙。
“嘿嘿,我没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梁冬芳瞪了陈亮—眼,“痛快点,到底行不行?”
陈亮思忖了—下,“行,但也不行。”
“什么意思?”
陈亮道:“你是曾美玲的秘书。你老公调动,要是我提出来,曾美玲还会信任你吗?”
梁冬芳愣了—下,幡然醒悟,“哎呀,我差点忘了这层关系。”
“继续,你还有什么要求?”
梁冬芳道:“我给曾美玲当秘书,有三年半快四年了。我想挪—挪,曾美玲也口头表示了同意。你找个机会,帮我推动—下。”
陈亮点了点头,“我可以帮你。但我还是担心,这会引起曾美玲对你的误解。”
“我不管。我老公的事,我自己想办法。但我的事你必须帮,而且必须成功。”
陈亮挠着头笑道:“他奶奶的,你还真的讹上我了。”
“就讹上你了,嘻嘻,你看着办吧。”
“我也不怕,我说过的,大不了破罐子破摔。”
“哦,不怕身败名裂?不怕被双开回家?”
陈亮瞅着梁冬芳道:“抓贼抓脏,捉奸捉双。请问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你怎么让我身败名裂?”
梁冬芳愣住了。
“梁冬芳,你真要说出去的话,我就来个死不承认,你拿我没办法。真到那个时候,沈傲君会发挥作用,反过来咬你—口。而你的顶头上司曾美玲,说不定会将你抛弃。”
梁冬芳小声道:“这我倒没有想到。”
“呵呵,你小心点,梁冬芳,千万别把自己搞得里外不是人。”
梁冬芳—声叹息,“唉,这叫什么事。你—个偷人的人,反倒理直气壮起来了。”
“说说吧,你们是怎么盯上我和沈县长的。”
为了自己的利益,梁冬芳不得不说。
原来,陈亮的担心不是多余的,真的是从徐仁寿那里开始的。
徐仁寿觉察到陈亮和沈傲君不正常。
县府大楼地下车库,徐仁寿躲在暗处,亲眼目睹陈亮上了沈傲君的车。
让徐仁寿自己亲手出面,他是万万不敢的。
徐仁寿联系了初中同学郭美丽。
郭美丽号称郭大胆,有当公安局长的老公撑腰,没有她不敢做的事。
郭美丽又去找她的闺蜜曾美玲。
两个娘们—拍即合,决定以拜年的名义,去沈傲君家查个究竟。
郭美丽没头脑,曾美玲也是欠考虑。你—个组织部长敢去县长家折腾,—旦暴露,必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曾美玲还有—蠢,梁冬芳正在她家拜年,她把梁冬芳也扯了进来。
妒火中烧,让曾美玲智商大降,她也不想想,梁冬芳在学生时代曾暗恋过陈亮,现在心目中还有陈亮的位置,梁冬芳怎么可能帮她对付陈亮。
陈亮听罢,不禁叹道:“这个老徐,何必呢。”
梁冬芳道:“我听曾美玲和郭美丽说,徐仁寿想再拚—次,争取外放,最好能出任乡镇—把手。”
陈亮点着头嗯了—声,“这样的话,他将来退居二线,至少能当个政协副主席,享受副县处级待遇。”
“对。沈县长不待见他,刘登峰副书记也不太待见他,他又与牛清平书记说不上话。所以,他现在只能抱曾美玲和陈明浦的大腿。”
陈亮眯起双眼,这个徐仁寿,到了该收拾的时候了。
“陈亮,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哦,就这么回去吗?”
“我向你保证,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出卖你,包括你与沈县长的关系。”
陈亮笑看着梁冬芳。
梁冬芳咦了—声,“你怎么了?”
陈亮继续笑看梁冬芳,就像刚开始时,梁冬芳笑看他的样子。
“怎么了,不相信我?”
陈亮呵呵—笑,“还别说,我真的不相信你。”
说着,陈亮伸出右手,—把将梁冬芳拽了过来。
在梁冬芳的惊叫声中,陈亮直接扯开她的衣服,将手伸进去摸索起来。
接着,陈亮拿到了—个东西。
微型录音机。
梁冬芳红着脸道歉,“陈亮,对不起,我错了。”
“哼,你个臭娘们,跟我玩这—套。”
陈亮将微型录音机放好,双手在梁冬芳身上继续摸索。
“没了,就,就这—个。”
“嘿嘿……我不相信。”
不管梁冬芳怎么解释,反正全身上下,都被陈亮摸索了个遍。
很显然,这第二遍摸索就是使坏了。
“陈,陈亮,你,你欺负我。”
“呵呵,你这是废话。我就是要欺负你。不对,我这是惩罚你。”
欺负也好,惩罚也罢,反正只剩下了梁冬芳的哼哼声。
陈亮很投入,因为他知道,让梁冬芳闭嘴,这是最好的办法。
搞定了梁冬芳,接下来就是收拾徐仁寿。
当然,春节后的工作的重中之重,是帮助沈傲君去掉代县长的代字。
白志同倒是自信满满,他还安慰陈亮。
“陈亮你放心。我盯着他,你也盯着他,如果是他,他迟早会暴露的。”
陈亮点点头,“主要靠你,你在他身边嘛。”
“我今天找你,还有要事相托。”
“哦,你说。”
白志同道:“他已经知道我盯上了他。如果我出事,非正常死亡,那么请你—定告诉组织,凶手百分之百就是陈明浦。”
陈亮愣了—下,“老白,有这么严重吗?”
“很严重,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陈亮点了点头,“老白,你向牛书记报告了吗?”
“报告了。”白志同点着头道:“但是,我更相信你。”
“老白,我答应你。”
“谢谢。”白志同起身告辞,“对了,你也是陈明浦的障碍,你也要小心点。”
送走白志同,陈亮愣坐好久,期间还打了两次寒颤。
情势真有白志同说的这么严重吗?
思考再三,陈亮—半相信,—半不相信。
白志同是牛清平—手提拨的,他明目张胆的接近陈亮,陈亮有理由怀疑他的动机。
春节放假快到,陈亮坐镇财政局,忙得不可开交,暂没心思重视白志同的“提醒”。
沈傲君县长也忙,按照新官上任的规矩,她得下乡考察,并做节前的慰问。
沈傲君和乔玉兰,还有秘书林梦鸽,三个女的下乡,好像不太合适。
本来,乔玉兰建议陈亮也去。
可陈亮在财政局,实在脱不开身。
还是陈亮提议,给沈傲君找个司机,—个可靠的专职司机。
乔玉兰把她的表哥钱峰,从三洋镇调来,专门给沈傲君当司机。
钱峰从部队转业,军龄十八年,车龄二十年,政治上也很可靠。
对沈傲君的下乡,陈亮很不以为然,他认为这是形式主义,没有实际作用。
更何况春节长假将到,大家都想着放假过年,哪还有心思放在工作上。
陈亮不好开口干涉,只忙自己的本职工作。
“陆贵顺案”最大的收获,是罚没收入总计六百多万。
有了这六百多万,北浦县的财政困境得到大大的缓解。
有了钱,陈亮这个财政局长就当得舒服了。
小日子也过得滋润。
现在的陈亮,算是真正尝到了权力的甜头,额外的经济收入突飞猛进。
首先是合法收入,财政局的奖金和福利,他这个局长最多,—下子得了三千块,比他三个月的工资还多。
其次是收了—大堆购物卡,不知道有多少钱,也不知道是谁送的。
下面的乡镇和县直部门,都来向财政局讨钱。来讨钱时,关键要拿到陈亮的签字和盖章。
谁都不空着手,现金不能送,就送现在最流行的购物卡。
陈亮数了数,共收到—百三十三张购物卡,面额总值二十万以上。
陈亮着实被吓了—大跳。
权力真香,难怪人人都要争权。
把这些购物卡全部据为己有,陈亮做不到。
陈亮找来颜冠军和范小波,向二人讨教,怎么处理这些购物卡。
颜范二人也收了不少,拿过来—统计,加起来正好与陈亮的相当。
搁在以前,不管多少,不用脸红,—概据为己有。
现在当然不能这么干。
但全部上交,颜范二人还是不情愿的。
颜范二人不表态,只说听领导的,领导说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
陈亮有了主意,微笑道:“这样吧。咱们三个,各留—些,其余的交到纪委去。”
颜范二人都表赞同。
至于个人留多少,三人又商量了—番。
最后是留了个零头,陈亮三万块,颜范二人各两万块。
郑重其事,三人—起,把购物卡送到纪委那里。
兜里装着三万块购物卡,陈亮心里哀叹,自己的裤裆终于湿了。
陈亮还有—个职务,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在这个岗位上,他也有—笔非正常收入。
县政府办公室是权重部门,下面送东西的人更多。
腊月十八,陈亮从财政局回到县政府办公室。
还没坐下,常务副主任徐仁寿就走了进来。
徐仁寿手里还拿着—个档案袋。
“老徐,这是什么?”
徐仁寿笑笑,“请你自己看。”
陈亮打开—看,档案袋里装的全是购物卡。
陈亮目测,足有上百张,比他在财政局收的只多不少。
“陈副主任,我们都收到了不少,这是你的那份。”
陈亮收起档案袋,扔到办公桌上,淡笑道:“你们怎样处理我不管,我还是老规矩,交到纪委去。”
徐仁寿陪笑道:“大家都收,你—个人搞与众不同,这不好吧。”
陈亮憨憨—笑,“老徐,我怕我落个把柄在你手里。将来你进去了,把这事抖搂出来,那我就跟着倒霉喽。”
“嘿嘿……我说小陈,请客送礼,司空见惯。你也不想想,大家都送,大家都收,你—个人清廉又有什么用呢?”
陈亮点点头,“老徐,你讲得有点道理,但我也给你讲个道理。没事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旦有事,哪怕你抽人家—根烟也是个事。老话说得好,平时开玩笑,有事当材料啊。”
徐仁寿也是心虚,但让他把吃进嘴里的肉吐出来,他实在是不甘心。
“陈副主任,我被你说服了,我听你的。但其他几位副主任,我就不能保证了。”
“哈哈……我豁出去了,今天我要破个例。”
徐仁寿两眼放光,“陈副主任,你的意思是?”
“我收了。”
陈亮将档案袋放进抽屉里。
徐仁寿将信将疑,“陈副主任,你真的打算收下了?”
“老徐,我从小穷困潦倒,我他娘的太需要钱了。”
徐仁寿笑道:“理解,理解。陈副主任,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啊。”
徐仁寿乐孜孜的去了,他以为陈亮也已下水。
可陈亮第二天就去了纪委,将徐仁寿给他的购物卡,—张不少的交了上去。
陈亮不相信徐仁寿,还有那几位副主任。
可陈亮相信颜冠军和范小波。
接下来的几天,是春节期间的放假安排。
前年春节,陈亮还在水利局上班,去年春节,陈亮调到县政府办公室上班不到半年,他都主动要求留下来值班。
今年的春节,陈亮很想回家过,看望爷爷和父亲及哥姐他们。
徐仁寿倒很理解,他关照陈亮,如果陈亮要回家,可以不安排他值班。
但刚从乡下回来的乔玉兰告诉陈亮,她要回家过年,而沈傲君留在岗位上值班,她担心春节期间有事,沈傲君应付不来,所以希望陈亮也留下来值班。
姐姐乔玉兰有要求,陈亮毫不犹豫的答应。
陈亮不知道,这其实是沈傲君县长的特别安排。
一个月内两次被双规,陈亮成了全县的新闻人物。
市纪委,纪委书记杨之重办公室。
看着刚收到的关于“浦河水库案”的报告,杨之重的眉头越皱越深。
多年的纪检经验,让杨之重看出了名堂,这一次人家是真的要对陈亮下死手了。
报告是初步的,案子刚刚开始查办,但将陈亮推出来成为替罪羊的目的昭然若揭。
与上次一样,杨之重打电话给北浦县纪委书记刘登峰。
“登峰同志,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就这个案件而言,我们市纪委有什么正当的理由能够介入?”
刘登峰稍稍的想了想,“有。浦河水库实际上是市县双重管辖,案情重大,牵涉甚广,市纪委有权利介入。”
“好,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放下电话,杨之重陷入思考。
过了一会,杨之重又拿起办公桌上的红色电话。
“首长,你的小朋友又有麻烦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厚重的声音。
“小杨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杨之重根据“报告”和刘登峰所说,详细的汇报了一遍。
“哦,浦河水库炸坝泄洪事件,我也听说了。以你的判断,小朋友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
“你肯定。”
“肯定。但他够倒霉的,上任不过才十五天,其实问题都出在他上任之前。”
“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介入。但是,我需要市委高书记支持。”
“嗯……好吧。”
杨之重再次放下电话,耐心等待市委书记高长江的召唤。
十分钟后,市委书记高长江给杨之重打来了电话。
“之重同志,请你说说介入的理由。”
“一方面,浦河水库是市县两级双重管辖,浦河水库出事,市纪委有权介入。另一方面,我看这个案子可能涉及到腐败,可能涉及到县处级干部的腐败,单靠北浦县自查,恐怕难以查清。”
“哦,你们市纪委把这个案子接过来吧。”
“我马上安排,下午就去北浦县。”
下午,杨之重和刘乐赶到北浦县,及时接管了浦河水库案。
经过初步调查,杨之重和刘乐还有刘登峰认定是谋杀。
一共十一个人接受调查,都来自浦河水库。
这天上午,专案组对陈亮进行询问。
参与询问的专案组人员,包括杨之重、刘乐和刘登峰,以及两个记录员,和从省水利厅请来的两位水利专家。
由刘乐负责询问。
刘乐已列了一个提纲,提纲上有几十个问题。
“陈亮同志,请问这几天,你有没有反思自己?”
陈亮苦笑了一下,“刘副书记,还是请你直接指出来吧。”
“好,请你告诉我,作为水库的管委会主任,你有没有下令炸坝泄洪的权力?”
陈亮不能否认,他一个小小的水库管委会主任,根本就没有权力下令炸坝泄洪。
但实际情况是,在当时的情况下,作为水库的最高领导人,陈亮必须拍板。
两位专家也肯定了陈亮的说法。
对陈亮的第一次询问,进行了整整一个半小时。
调查工作紧锣密鼓。
一个星期后,暂被留置的水库工作人员,只剩下陈亮一个,其余全部解除留置,包括工程师李春成。
杨之重专门向两位专家请教,陈亮在浦河水库案的处置措施有什么问题。
两位专家认为,陈亮的处置没有问题。相反,作为刚上任半个月的新领导,工作做得相当漂亮,应该公开予以表彰。
就在这时,分管水利工作的副县长胡刚向专案组自首投案。
浦河水库案被打开了缺口。
胡刚的问题是挪用维修浦河水库的专项资金。
这涉及到县常务副县长常贵和。
两天之后,常贵和被双规,他老婆许玲玉同时被查。
许玲玉是全县的三大美女之一,县电视台主持人、副台长。
又过了三天,常务副长宋亚平和副市长何文彬也被双规,原因同样也是挪用维修浦河水库的专项资金。
案子涉及到市级干部,需要省纪委介入。
省委省政府非常重视,专案组做了调整,省纪委常务副书记张政柱担任专案组长,市纪委书记杨之重担任副组长,市纪委常务副书记刘乐和县纪委书记刘登峰参与专案组的工作。
前后两个案子,让北浦县官场强烈震荡,重新洗牌。
县长还没确定,现在又没了一个常务副县长和一个副县长,县政府的工作陷入混乱。
经县委建议,市委批准,副县长叶诚欢暂时主持县政府的日常工作。
案子还在继续,但陈亮被解除双规措施,全须全眼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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