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张建中张建中的女频言情小说《官至顶峰:张建中张建中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怎么了东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跟着前面的人冲,别跑散了!”“跟着前面的人冲,一进村,马上把祠堂包围起来。”李主任看了一眼夜光表,压低声音说:“预备。”举着手电筒一按,一道光射向天空,就听见武装部长在前面大声说:“前进。”这支精干的队伍亮起了手电筒的光,那一片光便向山尾村快速冲去。村长还在睡梦里,就被强烈的拍门声吵醒了。拍门的人大声叫:“部队进村了,解放军把村子包围了。”“胡扯,真是胡扯!”村长绝对不相信会出现这种状况,一边穿衣服,一边喃喃。从窗门探出头说:“天还没亮,你嚷嚷什么?”天刚曚曚响,门外站着一个挑着一副菜担子的村民,像是起早趁早市的。他刚出门,就见祠堂边有许多人在走动,一个个扛着枪,穿着绿军装,也没看清有没有领单帽徽,就吓得跑来向村长报告了。村长刚推...
《官至顶峰:张建中张建中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跟着前面的人冲,别跑散了!”
“跟着前面的人冲,一进村,马上把祠堂包围起来。”
李主任看了一眼夜光表,压低声音说:“预备。”举着手电筒一按,一道光射向天空,就听见武装部长在前面大声说:“前进。”
这支精干的队伍亮起了手电筒的光,那一片光便向山尾村快速冲去。
村长还在睡梦里,就被强烈的拍门声吵醒了。
拍门的人大声叫:“部队进村了,解放军把村子包围了。”
“胡扯,真是胡扯!”村长绝对不相信会出现这种状况,一边穿衣服,一边喃喃。从窗门探出头说:“天还没亮,你嚷嚷什么?”
天刚曚曚响,门外站着一个挑着一副菜担子的村民,像是起早趁早市的。他刚出门,就见祠堂边有许多人在走动,一个个扛着枪,穿着绿军装,也没看清有没有领单帽徽,就吓得跑来向村长报告了。
村长刚推开门,就见愣头青闯了院子。他说:“把那家伙绑起来!”说着,就往屋里冲。
“你要干什么?”村长拦住他问。
“先把昨晚抓回来的家伙绑起来,别让他跑了,他一跑,镇府那些人更无所顾忌,就要对我们下毒手了!”
“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愣头青脖子爆起一根*的青筋,指着祠堂的方向说,“你去看看,看看他们在干什么?他们把祠堂都包围起来了,我们的枪枝弹药都被他们控制起来了。现在,他们还对我们客气,就是因为,那家伙还在我们手里。”
“难道他们还敢镇压我们?”
“你以为不敢啊!”
“谁带队?是镇委书记吗?”
“不是他还会是谁?”
“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
张建中扒在窗户说:“你快把信送出去,只要县里知道这边的事,一定会派人来制止的。”
此话提醒了村长,一把拉住来拍门的人说:“你跑一趟镇府。不,你直接去派出所,向他们反映这里的情况,把小张同志的信交给他们,要他们转交县里的李主任。”
愣头青说:“远水救不了近火。”
他已经冲进了门,直奔张建中住的房间,然而,张建中一点不傻,早从里面插上了门,愣头青又砸又踢,厚重的门纹丝不动。
“开门,你他/妈的开门!”
村长从后面一把拉住愣头青说:“你住手!”
愣头青缩手就回了他一肘,村长一侧身躲开,说:“你少在这耍蛮。”
“我耍蛮?你放着全村人的性命不顾,却说我耍蛮!”
说话间,两人“噼哩叭啦”过了几招。
村长老婆从楼上下来,说:“人家还没动手,你们自己先打起来了。”她对丈夫说,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要砸门让他砸,看他能不能砸开?乡下的门都是那种实木做的,且又厚。
张建中在屋里说:“就是,就是。人家欺到你们头上了,你不是想办法对付那个镇委书记,却跑来对付我,却自己先窝里斗了。昨天,你们不是要见镇委书记吗?人家找送上门了,你们不去见他,不去对付他,反倒自己人打起来了。”
正说着,挂在祠堂外那口钟“咣咣”响起来。
山尾村的人已经形成一个习惯,只要祠堂那口钟响,不管在忙什么,都会放下手里的活往祠堂涌去。这一大早,到底发生什么事?祠堂被穿绿军装的外人包围,只有少数人知道,因此,更多的人以为村里发生了大事,是族长老黄头召集大家。
老黄头年纪大觉少,早早就醒了,只是太阳还没出来,外面雾气大,才在屋里晨练,他的晨练便是扶着拐杖慢慢踱步。开着大门,见愣头青跟一个什么人往外跑,喊又喊不住,就跺拐杖,但是,愣头青根本不理会。
九曲江是因为弯了九九八一道弯而得名。江上新建了一座桥,很是让附近的老百姓欢欣鼓舞,以后,去省城再不必绕一个大大的弯了,但是,九曲江桥绝对是豆腐渣工程,否则,不会被一艘载沙石的小船一撞,桥墩那么一震,桥面就像刀切豆腐般断塌了。
那是一个有雾的早晨,能见度又差,好几辆通过的车都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前赴后继往九曲江里扎。
坐在车上的张建中正处于半醒半睡的状况,猛一睁眼,车已经像鱼在水里游了。
那一刻,他想到的是,真不该去省城。
冥冥中,注定他是不能去省城的!
大学毕业那年,女朋友要他一起留在省城,他曾强烈反对,要求女朋友随他回他出生的那座小城市。他说,自己更喜欢小城市那份悠闲和恬静,说那才是过日子的好地方。
女朋友很鄙视他的安逸感,说他没出息,说小地方只能滋生寄生虫。她要去冲去闯,去创造自己的新天地。他一把没拉住,女朋友就成了他的前女友。
从此,省城成了他心里的痛,立志这辈子决不去那鬼地方!
时间过得快,一晃就是一年。这一年,张建中呆在那座小城市高不成低不就,心里只想当公务员,每天一杯茶一张报多逍遥!还能休两天周末,还有五一、国庆、春节长假,还有随工龄增长不断增加的带薪年假。
老爸说:“那你就去考公务员啊!”
他相信儿子能考出好成绩,能加入公务员队伍。儿子能不能当官他不在乎,有一份安定的收入养活自己,在老爸眼里比什么都重要。
偶尔还会在Q上与前女友联系。她问,你在干什么?过得还好吧?有女朋友了吗?张建中不能讲实话显低威,口气很大地说,自己在一家大型外企打工,从最低层做起,现在已经爬到中层管理的位置了,再过个三五年,坐上总经理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他说,女朋友嘛!想没有都很难,一大堆靓女排长队在后面追,那次喝了酒,睁眼瞎什么也看不清就随便抓了一个。前女友要他发一张相片过去。他说:“算了吧!就这么随便抓也漂亮得很打击你的自尊心!”
前女友似乎相信了,说:“看来我们分手是选择对了。”
她告诉他,自己在省城也挺好的,年薪十万,明年老板会提她工资,月收入一万应该不成问题。
张建中气得差点没吐血。
这年春节,他们又在Q上聊。过年了,都互问一下彼此的近况。前女友说,她今年不能回家过年,一个人待在省城挺闷的。问他为什么不来省城玩?省城过年很热闹,夜晚的霓虹灯很漂亮。
张建中心跳了跳,想她不会是向自己暗示什么吧?
很快,他又告诫自己要冷静,不要显得太浅薄。
她在省城谈过男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相片都发在Q上了,两人亲热得就差没把嘴粘在一起,你去凑什么热闹?
虽然,你是她的第一任男朋友,也曾在大学宿舍里坦白交代说她那胸是你摸大的。但你自己清楚,都是些死要面子的胡言乱语,你们彼此间,最亲热的举动也就是拖拖手仔而已。
没想到,春节一过,张建中还是跳上公共汽车去省城。
当然,这次行动与前女友没有任何干系。
他是去考公务员。
在小城市这一年多,张建中前后考了两次公务员。
第一次,心里没底,只是报考一个小镇公务员的职位,考了第一名,心里却一点高兴不起来,想自己太不应该,怎么只报考那么个偏远的地方?那个破职位?心有不甘,还是偷偷摸摸跑了一趟,一下公交车,看那几幢小楼房堆砌的小圩镇,没街没巷的,就像有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来,这跟去当农民差得了多少?他立马就步行往回走。
第二次,如愿以偿,考上了县政府公务员的职位。这次总该去了吧?但报到那一天,突然有一种大材小用的感觉,一路往县府大院走,一路就劝自己别不知足,别好高骛远,人要现实,要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
走到县府大院门口,张建中还是收住脚步没有再向前迈。他对自己说,你要考就考市政府公务员、省城公务员。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不是不喜欢大都市,而是目标不明,不知道待在大都市干什么?才撤回小城市。他也终于发现,自己不是那种一杯茶一张报可以打发的人,他的雄心壮志藏得很深很深。
有一天,在网上转悠,四处搜索考公务员的消息,竟看到了一则省城招考公务员的公告,并按公告要求把简历寄了过去。
在规定的五个工作日内,对方以短信的形式回复了张建中,恭喜他通过审核!并发来准考证号码,请他于某月某日前往省城某地参加考试。
张建中却一点不显兴奋,他是那种本应该兴奋但更冷静的人,谨慎地拨打公告上的热线电话询问对方的情况。现在网上诈骗太多了,他不能把自己卖了,还兴高采烈地帮人家数钱!
一个很甜美的女声说:“你好!我能帮你什么?”
张建中说:“你怎么能证明,你们是省城招考公务员?”
那女声先询问他的准考证号码,像是把号码输入电脑查询后,说:“张建中先生,恭喜你!”
张建中不上她的当,继续按自己的思路往下说:“你先让我相信,确认真有这么回事,再恭喜我还不迟。”
或许,那女生认为他已通过初审,有必要多说几句,便说:“你的心情,我们非常理解,也有许多人像你一样怀疑事情的真假,但是,你可以在网上搜索核实我们的电话号码。”
张建中忙用脖子夹着话筒,双手敲打键盘进行搜索,果然,在省政府内设的热线电话里找到了自己拨打的这个号码。
于是,在一个天还朦朦亮的早上,他跳上了公共汽车。于是,在九曲江桥断塌的瞬间,他随公共汽车扎进了九曲江。
车里的人鬼哭狼嚎。
张建中要自己镇定,他对自己说,你不会那么倒霉,不会那么短命,只要抓住扶手不让水冲走,就一定会获救!但是,江水很快涌了进来,很多人像鱼一样从车窗游了出去。
他也想像鱼一样游出去才发现,自己不会游泳。
那几个壮汉又抬着大圆木退后几步,准备再向前冲,人丛里有人大声叫:“住手,给我住手。”只见村长挤出人丛,站在铁门前,用身子拦住向前冲的大圆木,那几个壮汉忙刹住脚步,群众也沉默了一会。
有人喝问:“你这是干什么?”
有人警告:“你不要当叛徒啊!”
有人仿佛醒悟过来,说:“他根本就是埋藏在我们内部的内奸!”
村长说:“我是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吗?我是不是内奸,会不会当叛徒?你们心里不清楚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
村长指着说话的人说:“你站出来!”
那是一个愣头青,脖子一甩说:“站出来就站出来!”
说着,推开身边的人,走了出来,站在村长面前,双目直B对方。
“我站出来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你拿起圆木,你来撞!”
“开玩笑,我一个人能抬起圆木根本就不用你指挥!”
张建中真不知道,这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一家人却出现了分裂,有点内耗自家人打自家人的味道了,再看看铁门内那几个领导模样的人,都在交头接耳,脸上挂着冷笑。
愣头青说:“乡亲们,大家都看见了,我早就说村长不可靠,他是政府的人,他是混在我们队伍中的阶级敌人,现在,他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现在,你们都看清楚了吧?”
大家议论起来。
有人还是不相信,说:“不会吧?”
“不会他为什么不让撞门?”
有人说:“他一直都站在我们一边的啊!”
“他那是假惺惺,到底村长也是官,每月都拿政府发的补贴。”
……
村长说:“大家听我说几句。你们是来讲理的,不是来犯罪的。我们是守法公民,不是暴徒。现在是我们有理,走遍天下都不怕,但如果,你们硬冲镇府,硬要把门撞开,我们就理亏了。”
“别听他的,他这是替镇府说话,是在蒙骗我们。”愣头青说,“我们有理怎么样?有讲理的地方吗?人家跟我们讲理吗?如果,他们跟我们讲理,我们就不会到这里来了,他们就不会见都不见我们,就不会连门都不让我们进。我们只有把门撞开,冲进去,B镇委书记来见我们这一条路了。”
事实摆在眼前,因此支持他的人也不少。
“说得对,我们就是要往里冲!”
“镇府的人什么时候讲理了?他们讲理,就不会干出那样的事了!”
“我们是被B的,是他们B我们这么干的!不得不撞门的!”
张建中没想到老好人会挺门而出,他挤到村长和愣头青之间,干咳两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说:“听我说几句。”
他又抬头看了大家一巡,说:“你们听我说几句。”
愣头青问:“你是谁?”
老好人笑了笑,说:“我是谁并不重要。”
愣头青说:“你滚远一点,这里不是你说话的地方。”
“年青人,有理不在声高。”老好人说,“大家都不要激动,不要只想能撞开门冲进去。大家更要冷静,要思考一下,应不应该冲进去?刚才村长说得非常好,你们是来讲理的,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闹事的,不是来犯罪的!”
老好人声音不大,却显得很稳重。
他说,大家要相信镇府,只要你们有理,镇府不会不解决你们的问题。我相信,这其中一定发生了误会,镇委书记不是不见你们,他是还有其他的事要处理,现在没时间。
他说,镇委书记要忙的事很多,要解决的问题也很多,边陲镇不是就你们一条村,不是就只有你们这一件事,他还要处理其他村子的事,一时处理不过来,怠慢了大家,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大家也应该包容包容。不是你们的事才是大事,就要放下别人的事不管。
他说,其实,你们这么闹,是非常不明智的,有意见可以正常反映,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商量解决的办法。我相信,镇府的人已经知道你们的问题了,有时间,他们一定会主动上门去你们村里处理。
在县府大院,有的老同志官职挂不上号,怕得罪这个得罪那个,成天压抑得提心吊胆,但到了基层,与基层领导相比,官职并不见小,尤其与小鱼小虾比,更觉鹤立鸡群,自觉不自觉就施放出一种县领导的架势。
如今,老好人就是这样一种心态。
他越说越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自己完全可以说服群众,完全可以平息这场风波,虽然,他还不知道群众为什么要冲击政府。
他看了一眼铁门里那几个镇领导,感觉他们都用一种敬仰的目光看着自己,越发沾沾自喜,继续对群众说:“大家听我一句劝,请大家先回去,不要再闹下去,不要影响了镇府的工作。”
愣头青骂了一句,问:“你他/妈的是从哪钻出来的?”
老好人一点不示弱,说:“我是县委下来的。”
“县委是什么鬼地方?”
老百姓只知道县府,却不知道什么县委。
“好像也是当官的。”
愣头青说,“把他抓起来!”
话音未落,人已扑了上来,肯定是有那么几下武功的,一下子就把老好人的胳膊扭到身后,再一提膝盖压在他的背上,老好人就几乎趴在地上“唉啊呀”叫起来。
村长大声叫:“把他放了!”
愣头青眼瞪着村长,问:“你想干什么?你敢跟我过招,你跟我过招就是内奸,就是叛徒。”
“你搞完一出又一出,有完没完?你这么干,不是帮村里人,是在害大家!”
“既然,你不让撞门,我不撞了,现在,我就把他押回村里,看镇府的人来不来要人?看镇委书记来不来见我们!”
支持愣头青的人说:“对,对!抓他当人质,让镇府的人来求我们!那时候,就轮到我们主动,轮到我们想不想见他们了!”
张建中并不完全知道人丛里发生了什么事?开始踮着脚尖还见老好人眉飞色舞,口若悬河,突然不见人影,只听见他惨叫,就拼命往里面挤。
有人叫起来:“这里还有一个,这里还有一个!”
张建中没等站起来,弯着腰就往小巷里跑,阿花却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有人大声叫:“站住,你站住!”手电筒的光直照着奔跑的张建中。
另一个声音说:“让他跑,看他能跑去哪?这是一个死胡同,跑到头,他还会跑回来!”
张建中立马像中了魔咒,定定地站在那里。
“转过身来。”
张建中慢慢地转过来,心里想,完了,完了,这辈子只干过一件坏事,就被人抓住了。这事单位肯定会知道,他们不可能不抓他去派出所,派出所不可能不问他是哪个单位的?派出所又不可能不通知单位来领人。
单位肯定会开除了,县委办这么重要的单位怎么可能容许有这样的人呢?你张建中小说写得再好,就是在国家级的报纸杂志发表,人家也不会再要你了。
这次真被阿花害惨了!
他转过身来想看看阿花是什么表情?但手电筒的光直照他的脸,眼睛想睁也睁不开。
“把手举起来!”
张建中乖乖地举起双手。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另一个声音说:“好像是砖头!”
张建中刚刚才萌发出死不承认的念头,想你们又没有抓现场,又没有人赃俱获,自己不承认,他们又能把他怎么样呢?派出所总不会听他们凭空捏造吧?然而,这会儿,他手里还攥着那半截砖头。
你还能抵赖吗?你他/妈的怎么傻成这样?怎么还攥着那块砖头不放?那是金砖啊?可以换钱啊?
命啊!这都是命!
“你把砖头放下,慢慢放下。”
张建中闭着眼睛,慢慢举下手,慢慢蹲下去。
“站起来,再站起来,举高双手!”
手电筒的光从脸上移开了,但眼前还是一片光亮,什么也看不见。
“你说,你拿着砖头干什么?想打人是不是?”
张建中揉了揉眼睛,可以看见东西,看清楚前面站着的人了,一高一矮两个人,左手臂上都缠着红袖巾,原来,原来是联防保安,不是那个被砸了门的家伙!
他偷偷松了一口气。
“我是看到你们来才从地上捡起来的,我以为,你们是坏人。”这点机灵,张建中还是有的。
另一个声音问阿花:“你认识他吗?”
阿花点点头,说:“认识。”
“你们在干什么?”
张建中抢过话来说:“我们,我们,在谈恋爱。”
“你闭嘴!没问你,你不准说话。”
矮个子走到阿花面前说:“你不要害怕,有我们在,他不敢怎么你。是不是他胁迫你到这里的?”
阿花摇头,说:“没有,没有,是我自愿来的。”
“他叫什么名字?”
“张建中。”
“他住在什么地方?”
“住在前面不远那条葫芦巷,我们住一条巷。”
“他在哪个单位上班?”
阿花犹豫了一下,问张建中:“要不要告诉他们?”
“你不说行吗?要不要带你们去派出所才说?”
张建中说:“我,我在机械厂上班。”
“叫你别说话了,你还说。”
阿花说:“前几天,调到县府大院上班了。”
这句话好像很有力,两位联防保安沉默了好一会。
“在哪个部门?”拿着手电筒的高个子问。
“是问我吗?”张建中底气足了许多,没想到,这县府大院上班的威力还挺大,“在县委办,一进县府大院的正门,上台阶进去,左边那一排,都是县委办的办公室。”
“已经不早了,回去睡觉吧!”高个子收回手电筒光,照着自己脚下的路,头也不回地走了,矮个子忙冲张建中笑,说:“误会了,误会了。”一边说,一边小跑着跟上高个子。
阿花却问:“你刚才跑什么?”
张建中看了看他们离去的背影,压低声音说:“我不是以为是那个人追上来了吗?”
“追上来你就跑啊?丢下我,你就跑啊!”
张建中便不敢争辩了:“不说了好不好?这一晚上,折腾得够呛!”
“是你心甘情愿的啊!”
“是,是。是我心甘情愿。”
“走吧!还站着干什么?”阿花伸手过来拉他,手一动,张建中感觉有点什么异样,定神看,她胸口那一粒扣子不见了,咧出一道口。
张建中脸一红,说:“你的钮子掉了。”
阿花低头看,忙用手捂住。
张建中说:“怪不得他们刚才那么问话,原来,他们也看见你的钮扣掉了,他们肯定以为是我搞掉的。”
阿花叫了起来:“张建中,你流氓是不是?”
“我怎么流氓了?幸好,我说我们在谈恋爱,否则,他们还真以为我流氓你了。”
阿花跺着脚说:“让你占我便宜了。”
“我占你什么便宜了?”
“其实,我见过他们的,他们经常去服装街巡逻,以后,他们肯定会认得我。你说你跟我谈恋爱,他们还不真以为我跟你谈恋爱了。”
“我跟你谈恋爱不好吗?你没见他们一听我在县府大院上班,态度马上就变了。”张建中脱口而出,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但他必须他将错就错,定定地看着阿花,看她怎么反应。
“你还看,你还看。”她更紧地握住咧开的胸口,弄得那两座山峰更圆润了。
“我没看你那里,我只是看你的脸。”张建中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话太软,很有退缩的味道。他对自己说,看就看呗,看她那里又怎么样?别人看不行,你看还不行吗?他告诉自己,大胆一点,话都说出口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再进一步,她就是你的了,还不只是看看那么简单了。
张建中心里的火猛烈地烧起来,盯着那两座圆润的山峰,也不能哪来那么大勇气双手一张,就把阿花抱在怀里。
“干什么?干什么?张建中,你干什么?”
阿花挣扎着,越挣扎他越抱得紧。
“流氓,你流氓,你耍流氓!”
“我就是耍流氓,就是对你耍流氓。”
张建中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阿花一抬腿,膝盖狠狠地往他的命根子撞去,他一声惨叫,身子一软,弯腰捂着被击中的地方,身子一矮,蹲了下去。
阿花看也不看他,挣脱魔爪似的,向大街跑去。
张建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壮汉一左一右钳制住了。他挣扎着,干什么?你们干什么?钳制他的人说,你老实点!手上再用劲,张建中痛得也像老好人那样“唉啊呀”叫起来。这个村的人,似乎都有那么几下武功底子。
愣头青说:“带回去,都带回去。”
说着,他把老好人提起来,老好人双眼一翻,却倒在他身上,吓得他连拍他的脸,再用拇指狠掐他的人中。其实,老好人只是装死,想蒙混过关,被他这一掐,立马又是一声惨叫,人反而真的发软站不住了。
“站好了。”愣头青喝道。
“我,我站不住了。”
“你他/妈的别装死!”
“我没装。”老好人上气不接下气,手捂住胸口,说,“我喘不过气了,我有心脏病!”
有人忙提醒,说:“别搞出人命了!”
愣头青一慌,忙把他放了。
钳制张建中那两个人问:“这个是不是也放了?”
愣头青见张建中年轻,身体应该扛得住,就手一扬,说:“把他带回去!”
村长追前两步,说:“你们站住!”
愣头青回头问:“你要干什么?你要是村里的人,就不要碍手碍脚,你要真心替村里人办事,就不要跟镇府穿一条裤子!现在,是他们不讲理,不经过我们同意,就分了我们的地,现在是他们躲着我见我们,B我们走投无路,我们才不得不把他们的人抓回去,迫使他们来跟我们谈。”
“你会后悔的!”
“我绝不后悔!”
说着,愣头青一挥手,说:“我们走!”便大踏步地离开镇府向村子的方向走去。押着张建中那两个人紧跟在后面,“呼啦啦”一大帮人紧跟着,很有一种凯旋而归的浩浩荡荡。
老好人马上又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冲着铁门里的人叫:“快,快追啊!”
那几个镇领导是认识老好人的,跑了过来,隔着铁门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
他们还是关心地问:“要不要去医院检查?”
“不用。”
“我看见你刚才昏了。”
老好人当然不能说自己是装的,说:“轻伤不下火线,轻伤不下火线。你们还是去救小张吧!他们把小张抓走了。”
“那个小张?”
“跟我一起来的,新调到我们县委办的,跟我一起来帮你们写经验材料的。”
那几个镇领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拿不定主意。
老好人说:“还不快叫警察去追!”
没人听他的,且还有人埋怨道:“你们也真是的,怎么凑这热闹?怎么惹他们?见他们那架势怎么不躲得远远的?”
老好人说:“我们是在帮你们解围啊!帮你们劝说他们啊!”
“他们要是听劝,我们还不早就出来劝了?他们要是讲理,我们还有必要出动警察来保护镇府?”
“镇委书记呢?你叫镇委书记来见我!”老好人也有发火的时候。这火不能不发,如果,张建中有个什么闪失,他老好人有推卸不掉的责任,你把人带哪去了?而且,还是一个新人。
有人说:“镇委书记不在家。”
老好人跳了起来,说:“你骗老百姓可以,骗得了我吗?我跟他约好的,他叫我今天来,还说要陪我们吃午饭。”
有人说:“你息怒,主任请你息怒。这事我们一定解决,一定想办法解决!”
老好人说:“我不相信你们,我非常怀疑你们的办事能力。开门,你们马上开门,让我进去,我去找书记,我要当面跟他谈。”
镇委书记是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人,一见老好人,就笑哈哈地从大班椅上站起来,伸长手迎上来,一把握住老好人的手摇啊晃的。
“靠你了,我们镇做出的成绩,全靠你总结了。我这书记脸上有没有光,全靠你手里那杆笔了。”
看了看老好人的身后,见后面站的只是镇里的人,就问:“还有一位呢?李大主任在电话说,还有一位大笔手,怎么没见人?”
“还没进门就被抓走了。”
镇委书记愣了一下,问:“犯什么事了?”
“被门口闹事的群众抓走了。”
镇委书记问镇领导班子的人:“怎么回事?”
有人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镇委书记,便见他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地说,怎么办?怎么办?怎么撞到他们枪口上了?怎么被他们带回去了?
老好人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人。”
镇委书记叹一口气说:“你是不知道这帮是什么人?全边陲镇最不听话就是这个山尾村的人,镇府做出的决定,他们竟敢不执行,竟找上门来要镇府改变决定!刚才你都看见了,要多野蛮有多野蛮!”
“那就不管小张的死活了?”
“管,当然要管!”镇委书记说,“不过,你这是给我出难题啊!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山尾村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老好人非常清楚,他们要见的是镇委书记,只要镇委书记露面,愿意上门跟他们谈,他们就会放了张建中。他说:“这事你出面,一定能解决。”
镇委书记说:“我出面不是不行,现在的问题是,我出面可能也会被他们抓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事缓一缓再说。”镇委书记说,“马上向县委办汇报,把小张同志被抓的事反映上去,听听县委办有什么指示。”
老好人心“咚咚”地跳,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如果,及时把张建中解救出来,或许,县委办不会知道这件事,但现在汇报上去,整件事就通天了,李大主任才不会那么傻,把这事压下来自己处理,有个什么疏忽,别说出人命,弄个伤残什么的,是要承担责任的。因此,这事上报上去,县委书记也会知道。
镇委书记应该也是这种想法,他不受山尾村要挟,坚持不去见他们,也必须把责任分清楚,你县委办的人还没到镇府,还没与镇府的人联系,发生这样的事,与镇府与他镇委书记一点干系也没有。
此时,时间对张建中来说,似乎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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