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血,那人吓得抖如筛糠,连忙和盘托出。
他听令分尸了一具女尸,簪子是那女尸头上的。
他还在哭嚎,说自己只是贪财,但绝对没有害人,那女尸早就凉透了!
云生怔在原地,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胸口紧缩发痛,痛得他几乎直不起身,“你说什么……?”
我找到他时,他已挖出了我的头颅。
不过三日光景,已经脏污难看得不成样子,面上刻着深可见骨的贱人二字,伤痕腐肉之下,依稀能看出熟悉的眉眼。
那头颅形容可怖,可云生一点点擦去上面的脏污,珍重地抱在怀里。
刚站起身,又突然失了力,猛地跪了下去。
他捂着唇,像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身子佝偻成一团。
血色淅沥,从他指缝落下。
许久,才踉跄着站起身来。
月色如水,风中渐渐响起一阵阵呜咽。
是云生在哭我。
11.
云生枯坐了一夜。
第二日,替“我”梳了发,安置好,从枕下翻出了一个纸包,去寻魏临。
进殿前,云生先去了耳房泡茶。
他将纸包里的东西放进茶水中,看着那片紫色小叶混进嫩绿茶叶中,打了个旋,慢慢沉了下去。
魏临正在批奏折,他这两日心情很好。
“云初”不再与皇后拈酸吃醋,又变得像从前那样温驯柔顺,烫得他心中熨帖。
他接了云生的茶,面色微温。
“那日的话,朕便当你没说过。”
“云初把你当弟弟,朕不会亏待你。”
云初平静地看着他饮下茶水,蓦地开口:“阿姊死了。”
“啪嗒”
魏临手抖了一下,茶水落到奏折上,氤氲开朱红色的字迹,像是一朵绽开的血。
魏临低头看了一眼,眸光颤动,但不过一瞬,他就冷静下来。
“这又是什么把戏。”
“你又去见她了?”他冷笑,“是她教你这样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