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迅速转身搀扶,然后一脸狐疑地问道:
“林雪?你怎么在医院?苏薇得了抑郁症,她割腕了,我送她来包扎一下。”
宋延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似乎有些紧张,然后他小心护着苏薇去了隔壁的病房。
我忽然想起两年前的今天。
暴雨倾盆的十字路口,我浑身湿透,抱着保温桶等他实验结束,却看见苏薇举着他的外套从办公楼跑出来。
后来我高烧到39度,宋延在病床前守了整夜。
清晨他端着虾仁馄饨,耳尖泛红地说:
“以后我给你做一辈子早饭。”
馄饨是楼下便利店买的,虾仁带着冰冻的腥气。
但那天阳光特别好,把他睫毛在眼下投的影子照得像蝴蝶。
3
化疗药水顺着静脉流进身体时,我收到陌生号码的彩信。
照片里宋延跪在病床前,虔诚亲吻苏薇小腹上那道疤——当年为他捐肾留下的疤痕。
我抿了抿嘴角,头痛欲裂。
过了一会,苏薇踩着穿着病号服走进病房。
香奈儿五号混着消毒水的气味。
“林小姐的脸色好吓人。”
她将果篮放在监护仪上,鲜红蛇果滚到镇痛泵开关旁,“阿延去工作了,我在隔壁病房实在无聊,来看看你,你得了什么病?”
苏薇突然俯身,铂金链坠滑出真丝衬衫。
那个刻着SY的宇航员吊牌晃过我眼前——是宋延十八岁设计的首个航天模型周边,全球仅存三枚。
“多亏你捐的肾,让我的阿延多活了很多年。”
她浅浅笑着,声音若有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