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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令月和战北寒免费

萧令月战北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小编今天给大家带来小说《萧令月和战北寒免费》,小说讲述了萧令月战北寒两人之间的恋爱感情史,内容精彩情节多变,作者文笔精深。值得阅读,简介:北北看着他们两个勾在一起的小指头,委屈地扁了扁嘴。娘亲以前只跟他拉钩钩的。约定好之后,萧令月也松了口气,北北趁机挣脱寒寒,伸手去拉她,“娘亲,抱抱......”话音还没落,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差点把北北摔到地上。外面传来马匹吃痛的嘶鸣声。萧令月赶紧伸手抱住北北,又腾出一只手护住寒寒,蹙眉问道:“外面怎么回事?”“沈晚,你还想逃到哪去?滚出来受死!”

主角:萧令月战北寒   更新:2023-06-08 11: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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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令月和战北寒免费》精彩片段

北北:“哦。”


小男孩赶紧说:“我叫小寒寒。”


萧令月:“......”


小寒寒?战北寒的寒?


他怎么给孩子起这种名字?不觉得别扭吗?


寒寒好奇地凑过来,“你叫北北?东南西北的北吗?”


北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嗯。”


“她是你娘亲?”


“嗯。”


“你们也是京城人吗?”


“不是。”北北微微蹙起眉头。


他怎么这么多话?好呱噪。


“那你是要去京城吗?我是京城人哦,等到了京城,我带你去玩好不好?”寒寒笑眯眯地看着北北,一点没觉得自己讨人烦了。


“你不是说要离家出走吗?”萧令月调侃地笑道。


“不走了,反正也找不到。”寒寒撅了噘嘴。


“你要找什么?”


“我找我娘亲啊,爹爹说她丢下我,跟野男人跑了,我想找她问问是不是真的。”


萧令月:“......”


她差点没咬到舌头,面纱下的嘴角抽搐了下。


战、北、寒!


该死的混蛋,他就是这么跟儿子抹黑她的?!


“北北,你有爹爹吗?”寒寒好奇地问。


北北抿起嘴角,“没有。”


“为什么?”寒寒惊讶了。


“娘亲说,他狼心狗肺,娶了野女人,现在坟头草都比我高了。”


寒寒:“呃......”


被噎了一下,寒寒很快捏着小拳头,义愤填膺,“那你爹爹真不是人,死得好!”


北北罕见地勾起嘴角,“我也这么觉得。”


京城里,某个策马扬鞭、赶着出城的男人重重打了个喷嚏。


萧令月实在听不下去了,汗颜道:“好了,先不说这些了,上车再聊。”


马车里固定着炭火,烧得暖融融的。


萧令月将北北放坐在软凳上,嘱咐车夫出发,然后从马车夹层里取出各种易容工具。


寒寒一个劲凑到北北身边,盯着他看来看去,“你为什么要戴面具呀?”


北北不理他。


寒寒也不泄气,“能不能摘下来给我看看?我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不能。”北北一口拒绝。


“为什么?”


“娘亲不让。”


“为什么不让?”寒寒眨眨眼睛,“难道是你长得太可爱,怕被人拐走吗?”


北北:“......”


这是什么说法?太笨了,不想理他。


“你让我看看嘛,我真的很想看看。”寒寒缠着北北,趁着北北不注意,忽然伸手戳了一下北北的脸蛋。


北北黑了脸:“你干什么?”


寒寒一脸震惊:“哇,你的脸好软哦!像奶豆腐!”


北北:“......你离我远点,不许碰我。”


“我喜欢你,你陪我玩嘛。”寒寒笑嘻嘻地伸手抱住他,“我给你当哥哥好不好?”


“不要,你放开!”北北努力挣扎,却发现他力气好大,挣不开,气得用小脚踹他。


萧令月一边易容一边听着两个孩子的童言童语,笑道:“玩归玩,可不要摔到地上了。”


“娘亲,我没有......”


“放心吧,我会照顾他的!”


寒寒大包大揽,张开小手,连着厚厚的披风一把抱住北北,“这样就不会掉下去了。”


北北就像被裹蛋卷一样,顿时动弹不得,只好用眼睛凶凶地瞪着他。


寒寒任由他瞪,反正他脸皮厚。


他心满意足地抱着怀里可爱的弟弟,转头好奇地看着萧令月的动作。


她易容的速度很快,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正在往脸颊上贴着以假乱真的胎记。


“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化得这么丑?”寒寒不理解地说,“明明原来的样子就很好看,现在这张脸好丑哦!”


“不许你说我娘亲丑!”北北抬脚踢了他一下。


“我没说她丑,我是说她现在假扮的样子丑。”


“你还说?”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别生气嘛~”


北北气得不行,觉得他实在太讨厌了。


萧令月贴好了胎记,转头看到两个孩子搂搂抱抱的样子,不禁好笑。


北北从小身体不好,从胎里带出的寒毒难以拔除,性格也比较孤僻安静,除了她之外,不喜欢与任何人接触。


她平时也很宠着他,只希望他平安开心就好。


但是,寒寒毕竟不一样。


他们是双生兄弟,虽然彼此都还不知道,但是与生俱来的血缘亲密是抹不掉的。


她也乐意看到寒寒和北北亲近,对北北抗拒委屈的小眼神,她假装看不见。


“寒寒,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寒寒抬头看着她。


北北也停止了挣扎,脸蛋粉扑扑的,望着娘亲。


萧令月指指自己的脸,“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告诉任何人,这是我假扮的样子?”


“可以啊。”寒寒觉得这是一件小事,爽快地答应了。


“尤其是你爹爹。”萧令月怕他没听懂,“千万不能跟他说,知道吗?”


寒寒点点头,“好,我不跟他说,我们拉钩钩。”


这个拉钩的小习惯也跟北北一样。


萧令月伸出小拇指,勾住他的小指,晃了晃:“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的人是小狗。”


“变的人是小狗!”寒寒严肃地点头。


北北看着他们两个勾在一起的小指头,委屈地扁了扁嘴。


娘亲以前只跟他拉钩钩的。


约定好之后,萧令月也松了口气,北北趁机挣脱寒寒,伸手去拉她,“娘亲,抱抱......”


话音还没落,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差点把北北摔到地上。


外面传来马匹吃痛的嘶鸣声。


萧令月赶紧伸手抱住北北,又腾出一只手护住寒寒,蹙眉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沈晚,你还想逃到哪去?滚出来受死!”


车夫还没有回答,一声粗鄙的男子吼声传来。


沈晚,就是南阳侯府三小姐的名字,也是萧令月如今冒名顶替的身份。


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她眯了下眼睛,将北北放在旁边,“北北,你待在车厢里,不要乱动,娘亲去去就回来。”


她话还没说完,寒寒已经气愤地站了起来,“哪来的混蛋,敢在小爷面前叫嚣?我出去会会他们!”


说着,小家伙就一溜烟钻出了马车。


萧令月拦都拦不及,赶紧跟了出去。



前方的小道上,一根枯死的树横在路中间,挡住了去路。


枯树前站着六七个凶神恶煞的壮汉,个个满脸横肉,手里拿着刀剑棍棒,一身匪气。


“你们是从哪来的土匪,竟然敢打劫小爷?”寒寒一点都不怕他们,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瞪着他们。


这嚣张的模样,妥妥一个小土匪。


萧令月扶额,“......”


战北寒到底是怎么养儿子的?


“哪来的小兔崽子?”壮汉没把年纪小小的寒寒放在眼里,看到了随后下车的萧令月。


她脸上标志性的胎记,无疑证明了身份。


“大哥,就是她!”


“娘的,这丑八怪还挺能跑,可算是被我们逮到了。”


土匪大哥呸了一口唾沫,挥手下令,“都给我上,砍了她的脑袋,回去领赏!”


“大哥,那个小孩呢?”


“一起杀了!”


寒寒气愤道:“你们敢动我试试,小爷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哈哈......”土匪们全笑了。


萧令月将寒寒拦在身后,冷冷看着这些匪徒。


从气质打扮上来看,他们可不是普通的街边混混,而是真正的匪类。


手里沾过血的那种。


沈晚在离开之前,大致跟她说过南阳侯府的情况,能有这种狠心找来真土匪杀她的人,整个侯府只有一个。


“你们是华姨娘找来的?她给了你们多少钱?”萧令月冷冷问道。


“哟,你个丑八怪还挺聪明的。”土匪大哥冷笑道,“既然知道我们是领赏来的,你家里人想让你死,不如你就痛快点,让哥几个砍了你的脑袋,大家都省心!”


“主意不错,那不如你们主动献出脑袋,让我也省省心?”萧令月幽淡地说道。


土匪大哥怒了:“不识好歹,杀了他们!”


七八个土匪顿时一哄而上,刀剑寒光闪闪,冲刺着朝两人砍杀过来。


“娘亲小心!”北北从车窗里探出头。


赶车的车夫早已经吓得浑身瘫软了。


寒寒小脸绷紧,没想到在京城周边,天子脚下,他们真的敢动手杀人。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寒寒低头扒拉脖子上的东西,他可不是毫无准备出来的。


“回车上去!”还没等他扒拉出来,萧令月一把拎住他的衣领,将他往车厢里一丢,闪身就朝那些匪徒冲了过去。


“哎!你......”


寒寒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刚抬起头,就只见萧令月一记横腿踹飞了一个匪徒,顺势夺过他手里的长刀,反手将刀背重重劈在另一名匪徒的后脖颈上。


“啊......”匪徒惨叫着倒地,当场昏死过去!


萧令月长刀在手,身法灵活敏锐,一刀一个土匪,闲庭漫步般轻松自若。


“杀了她!快杀了她!”土匪大哥气得跳脚。


奈何手下太菜,冲上去一个倒一个。


眨眼间就是“尸”横遍野。


“她......她竟然会武功?好厉害!”寒寒一双眼睛都瞪圆了,惊叹不已。


北北骄傲地说:“我娘亲是最厉害的!”


眼看手下一个接一个的倒地,昏死的昏死,惨叫的惨叫。


土匪大哥咽了口唾沫,终于意识到,他们这次踢到铁板了。


趁着萧令月还没追过来,他拔腿就跑。


萧令月没注意他,车上的寒寒和北北却发现了。


“他要跑!”北北小脸紧绷,“娘亲说,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放心,他跑不了!”


寒寒从衣襟里扯出一个口哨,磨牙道,“小爷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用力吹响口哨,“嘀——”


尖锐的哨声传遍四方。


萧令月刚撂倒最后一个匪徒,闻声一愣,下意识抬头看去。


只见不远处的树林里瞬间闪出一道黑色身影,从天而降,精准一脚踹在土匪老大的胸口上!


想要逃跑的土匪老大顿时被踢得倒飞过来,刚好落在萧令月脚边。


萧令月挑眉。


土匪老大哼都没哼一声,摔晕过去。


黑色身影飞身而来,一身矫健暗卫打扮,脸上带着黑色面具。


他单膝跪下,态度恭敬:“世子。”


寒寒跳下马车,小跑到暗卫面前,夸奖道:“夜七,干得好!特别帅!”


夜七不动声色:“世子过奖。”


萧令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寒寒:“不是说一个人离家出走吗?”


原来身边带着暗卫,难怪这么大胆子,敢挑衅土匪。


“我可没有说我是一个人哦。”寒寒狡黠地一笑,又拍拍夜七的肩膀,“他叫夜七,是我从小到大的好兄弟,夜七,她是我刚认的弟弟的娘亲,叫......”


他还不知道萧令月叫什么,于是眨巴着眼睛看向她。


萧令月:“我姓沈。”


“沈姑娘。”夜七疏离冷淡地一点头。


“娘亲。”北北也下了车,小跑向萧令月,伸出小手要抱抱。


萧令月伸手抱起他,北北小声地问:“娘亲没受伤吧?”


“没事。”萧令月摇摇头。


寒寒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嘟囔道:“我也想抱抱......”


夜七立刻伸手:“属下可以抱世子。”


“不是要你抱。”寒寒跺跺脚,干脆跑到萧令月身边,伸手抱着她的腰,仰头笑眯眯地说,“你好厉害哦!比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都厉害,你做我娘亲好不好?”


“世子,这话不能乱说!”


夜七骤然变色,眼神犀利地看了一眼萧令月,似乎是警告她。


“我没乱说,我也想要一个超厉害的娘亲!”


寒寒撅着小嘴,很快又弯起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美好画面,乐得像只偷了米糕的小仓鼠。


萧令月惊讶地看他一眼,心里有些暖,她弯下腰,摸摸小家伙的脑袋:“谢谢你喜欢我。”


“那你做我娘亲好不好?”寒寒仰着头,眼巴巴地说,“我会把北北当成亲弟弟宠的。”


小家伙渴望又期盼的眼神,看得萧令月差点心软了。


他本来就是你的亲弟弟啊......


北北却绷紧了小脸,紧紧伸手抱着她的脖子,冷声拒绝:“不行!”


“为什么?”寒寒不理解,“我可以把爹爹分一半给你。”


“我不要!”


北北厌恶地看着他,“我不稀罕你爹爹,你也别想抢我娘亲!”



萧令月:“......”


夜七:“......”


寒寒赶紧解释:“我没有跟你抢娘亲呀!”


北北警惕地抱着娘亲,像只炸了尾巴的小狐狸,随时准备亮爪子,“我不会把娘亲让给你的,你走开!”


“不用你让啊,你分一半给我,我再分一半爹爹给你,这样我们都有爹爹和娘亲,你还多了一个哥哥,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寒寒拍着小胸脯保证。


算盘倒是打得很精明,萧令月忍俊不禁。


夜七冷汗直流:“世子,您不能这么说......”


王爷知道会气死的!


“谁稀罕你保护了?我有娘亲就够了。”


北北更加抱紧了萧令月,唯恐她被抢走似的,“娘亲,我们走吧?别理他。”


“我跟你们一起走。”寒寒赶紧表态。


“世子,您要去哪?”夜七急忙问道,“您不能离开京城太远,王爷会担心的。”


“我知道,我这就跟娘亲和弟弟一起回京,你别担心了!”


夜七:“......”不,他更担心了。


这么快就开始叫娘亲了。


北北很生气,“你不准叫我娘亲!”


“我叫了吗?”寒寒不承认。


“你叫了!”


“别这么小气嘛,反正迟早都是我们娘亲,都一样啦~”


“你......”


北北快被他气死了,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小孩?


萧令月一手抱着北北,一手牵着寒寒,听着两个小孩稚声稚气的吵架,心里又好笑又温暖。


北北平时都不爱说话,可自从遇到寒寒,明显变得“活泼”了。


嗯,挺好。


小孩子就该多吵吵架。


夜七满脸冷汗地听着自家世子的发言,看着他乖乖被萧令月牵走,比在王爷面前不知道乖巧多少倍。


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傲娇又难搞的小霸王,现在竟好似变了个人,被人家小孩拿脚踹了都不生气,还笑眯眯地跟人家讨价还价......


要不是他一路上都跟着,恐怕都要怀疑小世子被人假冒了!


“那个......世子,这些匪徒要怎么处理?”眼看小世子已经完全忽略自己了,夜七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


寒寒回过头,想了想说:“送去京兆府吧,让人好好审问一下他们背后的主谋。”


“是。”夜七当即应下。


“你别跟着我了,在这等京兆府来人,我跟娘亲一起回京了。”寒寒挥挥手。


“世子,这不妥,属下要随时保护您的安全!”


“我跟娘亲在一起有什么不安全的?这里离京城也不远了,你到时候来沈府找我就是了。”


寒寒不容反驳地道。


虽然他年纪小,在萧令月和北北面前显得狡黠又机灵,像个调皮捣蛋的正常小男孩。


但他毕竟是翊王府唯一的世子,身份不凡。


沉下声音命令时,那种从小养尊处优、位居人上人的矜贵傲气,很自然地流露出来。


像极了他爹爹。


夜七顿时不敢抗命,只能看向萧令月。


对于萧令月的身份,夜七并不信任,萧令月心里也有数,干脆摊牌道:“我是南阳侯府的人,晚点你直接来侯府接他就行。”


南阳侯府在京城勋贵中不算顶尖,但也是一品侯府。


现任南阳侯沈志江没什么本事,在朝中默默无闻,全靠祖辈庇荫才继承了侯位,如今整个侯府都靠着上一任老侯爷的余威撑着,早已经是外强中干。


知道了这个身份,夜七放心了不少,量沈家人也不敢把世子怎么样。


“那就有劳姑娘了。”夜七严肃脸道。


“我也有一个不情之请,能否把土匪老大借我一用,事后再还给你?”萧令月微笑道。


“这......”夜七不敢做主,看向寒寒。


寒寒很大方地挥手:“娘亲想要尽管拿去,不用跟我客气!”


萧令月失笑,“那就谢谢你了。”


“不客气。”寒寒眉开眼笑。


北北:“......”


萧令月将赌气的北北抱上车,又将寒寒接上去,在夜七的帮助下,手脚发软的车夫用麻绳将土匪老大紧紧捆起来,同样搬上马车。


挡路的枯树被搬开,马车重新启动,哒哒往京城而去。


夜七被留在原地,守着那几个昏死过去的土匪,无奈等候着。


过了大约一刻钟。


与小道错开的京城官道上,传来清脆急促的马蹄声。


鬃毛飞扬的黑色俊马飞驰而来。


“王爷!”夜七眼神一亮,立刻迎了上去。


“吁——”


战北寒勒住缰绳,黑马稳稳停住。


他坐在马背上,凌厉的目光扫过狼藉一片的地面,凛冽修挺的面容绷紧,薄唇如刀削,“怎么回事?世子呢?”


夜七不敢有半句隐瞒,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翊王殿下俊美冷鸷的面容顿时十分“精彩”,咬牙切齿道:“你是说......那个小混蛋自己认了个娘,跟着陌生女人跑了?!”


好个小兔崽子!


“呃,也不算是陌生......她自称姓沈,是南阳侯府的人。”夜七冷汗直流。


“那他叫人娘亲是怎么回事?”翊王殿下声音无比森冷。


“世子遇到危险时,被沈姑娘所救,可能是一时感动,世子就......”夜七结结巴巴地说。


“没出息!”翊王殿下一语定论。


夜七不敢反驳。


“他们往那边走了?”翊王冷声问道。


“沿着这条小路,往京城去了。”


战北寒顺势望去,发现这条小路刚好与官道错开,难怪他一路从京城方向过来,也没遇到他们。


“将这些人送去刑部,好好审问!本王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本王的儿子!”翊王殿下语气森冷地下令,当即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往京城方向追去。


“是!”夜七抱拳领命。


汗血宝马速度飞快,但毕竟晚了许多。


战北寒赶到京城时,萧令月母子的马车早已经进城了。


京城里人来人往,车流交织,挤挤攘攘。


再厉害的汗血宝马遇到这种情况,也只能放慢速度,慢吞吞地往前走。


“哟,这不是三弟吗?好巧,你也是去南阳侯府祝寿的吗?”前方,一道风流含笑的声音传来。



女子咬咬嘴唇,快速给男人上好药,然后将他轻轻放在一旁。

她忽然跪下来,给萧令月磕了个头:“我刚刚说了谎,他不是我的贴身侍卫,而是我认定的未来夫君!”

萧令月并不惊讶。

看她对男子那在意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关系不简单。

“我虽是南阳侯府的嫡女,却从小不受重视,背着不详的名声,被父亲弃养在乡下,多亏傅郎照顾我,我才能平安长大。我本想和他相伴终生,却不料父亲突然召我回京,我才知道我原来有婚约在身”

女子咬紧嘴唇,眼泪直流。

“我不愿嫁给旁人,便带着傅郎一起回京,希望得到父亲认可。但没想到,家中姨娘狠毒,也不愿我嫁入高门,竟半路派人截杀我们,害得傅郎重伤。”

萧令月挑眉,“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想求姑娘放过我们,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们的事。”

“你想跟他远走高飞?”萧令月淡淡道,“私奔可不是好名声。”

“可若是不走,我和傅郎只怕都要性命不保了!”

女子惨笑道,“我父亲宠妾灭妻,姨娘又心肠狠毒,家中还有庶妹虎视眈眈,我自认不是她们的对手,也不愿与她们争斗,只求能跟傅郎平安一生,白头到老。”

萧令月闻言,心中一动。

她这次回京,一是为了给北北寻药治病,二是为了探望她留在京城的另一个孩子。

毕竟是亲生骨肉,五年不见,她心里也十分惦念。

可是,京城是天子脚下,更是战北寒的地盘。

“萧令月”这个身份已经是个死人了,她不能顶着这个身份进京,给自己和北北带来危险。

所以,她还缺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你真的愿意放弃身份,隐姓埋名,只求跟他私奔?”萧令月指了指旁边地上的男人。

“是的,我愿意!”女子毫不犹豫地点头。

萧令月看着她眼中的坚定之色,忽然一笑:“好,我可以帮你,但是有条件。”

女子诧异看着她。

“我可以代替你回到南阳侯府,替你应付你家那些虎狼亲戚,但是从今往后,你就不再是沈家的千金小姐,只是一个普通平民,你也愿意吗?”

女子脸色微微发白,随即咬牙道:“我愿意!”

南阳侯府从小遗弃她,唯一疼她的生母也早早病逝,她早就不把那当成自己家了。

“可是,我们长相不同,你要怎么替代我?”女子撩开脸旁的头发,露出一块巴掌大的狰狞胎记。

正是因为这块胎记,她才被人扣上了克父克母的不详罪名。

“我会易容,你不必担心。”

萧令月仔细看了看她的面容五官,对那块胎记也并不在意。

“从今往后,只要你不自爆身份,我保证沈家的人不会再来烦你了,你可以自由地过你想过的生活。”

一句自由的生活,触动了女子的心弦。

她不禁流泪满面,连连磕头,“谢谢姑娘!”

“你我各取所需,不必如此。”萧令月拦住了她。

随后,女子迫不及待地将代表身份的玉佩和信件交给她,吃力地搀扶起男子,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萧令月看着他们两人相伴着走远了,眸光悠悠地划过旁边的草丛:“看够了吗?”

草丛里安安静静,“”

“再不出来,草丛里的毒蛇可就要咬你了。”萧令月幽幽地说。

“呜哇!有蛇”

一个奶呼呼的小男孩惊吓地跳起来,顶着满头的草屑,浑身脏兮兮的。

“噗嗤。”萧令月忍不住笑了。

“你吓唬我?”小男孩气鼓鼓地转头看她。

萧令月猛然一愣。

小男孩穿着一身华贵却脏兮兮的墨色锦袍,看起来约莫四五岁,五官俊秀立体,眼睛又大又圆,紧紧抿着唇,似怒非怒,傲娇得可爱。

这个面容,简直就是战北寒的缩小版!

与北北更是一模一样。

萧令月瞬间知道了他的身份,心下一软。

这是她当年被迫留下的另一个孩子,北北的双生兄弟。

他长大了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小男孩狐疑地看着她,摸摸脸蛋,很得意地说,“难道是小爷长得太帅,把你迷倒了?”

“噗嗤。”萧令月刚升起的心酸一下子全没了。

她忍俊不禁地弯下腰,戳了下他的小脸蛋,“谁教你这么说话的?小小年纪,就知道迷倒女孩子了?”

“我说的是事实,难道我不帅、不好看吗?”小男孩仰着头,眨巴眨巴大眼睛。

帅是没看出来,卖萌倒是浑然天成。

萧令月笑得眉眼都弯了,“好吧,帅气的小少爷,你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做什么?怎么没人跟着你?”

“因为我离家出走了!”小男孩理直气壮地说。

“为什么?你爹爹对你不好吗?”萧令月蹙眉。

“你怎么知道我爹爹?”小男孩出乎意料的敏锐,不解地看着她。

“我猜的。”萧令月眨眼。

“撒谎。”小男孩不客气地戳穿她。

萧令月:“”

小东西还挺难缠。

这时候,另一道奶声奶气的软糯声音传来,“娘亲,你在跟谁说话?咳咳”

萧令月和小男孩同时转头,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色锦袍、披着厚厚毛绒披风的小男孩从马车里钻出来,皱着小眉头望着这边。

小男孩脸上戴着一张小巧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约莫也是四五岁的年纪。

“北北,你怎么下车了?”萧令月顿时担心,朝他走过去,随即又想起留在原地的另一个孩子,停下招招手。

小男孩想了想,跟着她走过去,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北北。

“娘亲,抱。”北北朝萧令月伸出手。

萧令月伸手将他抱起来,摸摸他的小脸,“冷不冷?”

“不冷。”北北软软的摇头,眼眸一转,凉凉地落在小男孩身上,“娘亲,他是谁?”

小男孩被他冷淡的眼神一扫,下意识站直了,后背毛毛的。

呜,有点可怕是怎么回事

明明他看起来那么软。

萧令月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含糊道:“他是娘亲偶遇到的孩子,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令月不得不承认,她低估了一个男人的自尊心。


战北寒大概是恨透了她,连续九个月来,抓捕她的消息一刻都没停止过。


从京城到周边城镇,甚至村落之间,到处都贴满了她的画像,重金悬赏,官府士兵一队队来回筛查,发现任何可疑踪迹,宁肯错杀也不肯错放。


萧令月易容躲藏了两个多月,眼看形势不妙,正打算远走他乡避难,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怀孕了。


而且,一怀就是双胞胎!


她现在的身体底子太差,体内还有诸多毒素残留,亏损得厉害。


如果不管不顾地远走,舟车劳顿下,腹中的两个孩子肯定保不住。


萧令月思忖许久,最后还是没忍心,只好在京城附近找了个偏僻的村庄待着,一边调养身体,一边暗中观察情况。


她精通医毒之术,即使是皇家御医也未必比得上她,解毒养胎倒不成问题,只是手边药材不足,时不时就要易容进城买药。


没曾想,前面九个月都有惊无险的过来了,偏偏在预产期快要来临的时候,出了岔子。


此时此刻,山脚下聚集了一堆抓她的士兵。


如此天罗地网,她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难道要长翅膀飞出去吗?


这真是太难为人了!


萧令月唉声叹气,正苦恼之时,忽然感觉一阵痉挛般的抽痛,从腹中传来。


她脸色一变,本能地伸手捂住肚子。


距离预产期还有半个多月,这个时候抽痛,难道是要早产?!


不等萧令月多想,一波接一波的抽痛猛然袭来,她额头顿时布满了冷汗。


腹中的两个孩子似乎已经等不及了。


萧令月紧咬银牙,疼得眼前直发黑,勉强伸手扶住洞壁,一步一挪地往深处走去。


此刻,山脚下。


“驾——”


伴随着厉喝声,马鞭长扬。


身形矫健的黑色骏马如一支利箭疾射而来,嘶鸣一声,停在山脚下。


龙鳞卫都统立刻上前,双手抱拳:“翊王殿下!”


战北寒翻身下马,随手将马鞭丢给旁边的士兵,俊美如铸的脸庞上覆盖着厚厚一层寒冰,凤眸锐利无比:“人呢?”


问的是谁,不必多言。


龙鳞卫都统立刻道:“已经被团团包围在山间,龙鳞卫正在搜查。”


“也就是说,还没有找到?”战北寒冷冷侧眸。


“请王爷恕罪!”


龙鳞卫都统单膝跪下,冷汗直流,“萧令月身法鬼魅,轻功一流,而且她似乎非常了解龙鳞卫的调动规律,屡次逃脱!属下正加派人手,拉开人网,一寸寸沿着山体寻找,务必将她活捉!”


“你说她会武功?”战北寒冷疑地眯起凤眸。


“是的。”


“不可能!”战北寒脸色一沉,“萧令月虽然出身将军府,却是出了名的废物,连只兔子都不敢杀,怎么可能会武功?”


“但是,这是几百名士兵亲眼所见,属下不敢撒谎。”



龙鳞卫都统迟疑道,“另外,还有一事,属下也是刚刚才知晓,不敢隐瞒王爷......”


“说。”战北寒语气冷冽。


“士兵来报,萧令月在逃跑之时,腹部圆挺,疑似......有孕在身!”


“......”战北寒身形僵凝,足足静默了半刻钟,方才咬牙切齿道,“好!真是好样的!难怪她要跑!”


“传令下去,想尽一切办法抓捕萧令月,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本王挖出来!”


“是!”


一场轰轰烈烈的抓捕行动,就此展开。


数千名普通士兵、数百名龙鳞卫拉开人网,结阵而行,地毯式的搜查,恨不得将整座山翻过来。


两个时辰很快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汇报声源源不断传到山脚。


“东边没有!”


“西边没有!”


“北边没有!”


“报——南边发现异常!”


战北寒豁然起身,“在哪?”


士兵道:“南边树林深处,发现一处隐蔽山洞,洞口有人为遮掩痕迹。”


“很好。”战北寒眸底冷光闪动,“本王亲自上山,走!”


此时,萧令月还不知道,她的藏身之处已经被发现。


经历过整整两个时辰的阵痛,她平安生下了一对双胞胎。


两个都是男孩,哥哥身体健壮,哭声响亮有力。


弟弟却险些难产,出来得晚了一些,微弱的哭声像小猫儿一样,身体明显虚弱许多。


大概是因为她怀孕早期,体内余毒未清,身体亏损导致的。


萧令月坐起身,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左右亲了亲,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


因为提前早产,又被士兵围剿,她来不及回村子里,提前为生产准备的东西也不在身边。


幸好有惊无险,两个孩子都平安落地了。


还没等萧令月欣喜多久,忽然,洞口外隐隐传来异样的动静。


萧令月眸子闪了闪。


她知道,以战北寒的性格,一旦发现她的踪迹,势必会猛追到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之前因为有孕在身,她惹不起躲得起。


但现在,孩子已经出生了,她总不能带着两个脆弱的婴儿,继续躲躲藏藏。


她必须想个办法,彻底斩断他的心思。



山洞口。


大批士兵手举着火把,将山洞一方团团包围。


“王爷,山洞里有血,根据痕迹判断,萧令月可能是早产了!”龙鳞卫匆匆来报。


“孩子呢?”战北寒脚步匆匆,声冷如冰。


“没有找到,应该是被她带走了。”


战北寒撩开洞口的藤蔓,大步走入其中。


山洞里萦绕着浓浓的血腥味。


火光跳跃着,一道纤细的身影踉跄闪过,怀里赫然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战北寒立刻追上去,厉声道:“萧令月,站住!”


萧令月充耳不闻,抱着孩子,从山洞另一边冲出去,奔向树林。


她在山下村庄里住了九个月,平时没少上山采药,早已经摸清了这座山的地形。


从山洞往后数百米,穿过树林后,就是一片险峻的断崖。


“给本王站住!”


战北寒身形极快,眨眼间就追了上来。


萧令月转头一看,无数的火把星星点点,如同火龙一般席卷而来。


很好,士兵都跟上来了。


借着天色昏暗,又有地形优势,萧令月顺利穿过树林。


前方就是断崖,狂风呼啸而上。


眼看着女人纤细的背影朝着断崖头也不回地冲去,战北寒神情微变:“萧令月,你想干什么?”


“嗤......”


萧令月危危险险地停在悬崖边,半只脚已经踩到了边缘上,沙土扑簌簌落下悬崖。


“都给我站住,再往前靠近一步,我现在就跳下去!”


她苍白着脸,乌发凌乱地散下,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战北寒停止脚步,抬手示意。


身后如狼似虎的一众士兵,齐齐停下,令行禁止。


“你想寻死?”战北寒冷戾盯着她。


九个月不见,这个女人似乎又发生了一些变化,刚经历过生产,半边身子都是血,清丽的脸蛋苍白无比。


萧令月眸光清亮地看着战北寒,“战北寒,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想要算计你。”


战北寒冷笑,不屑回应。


在他眼里,她始终是那个不知廉耻、愚蠢的令人厌恶的萧令月。


“我已经身中剧毒,时日无多,就算你再不相信,我也没有继续骗你的必要了。”


萧令月语气失落,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她眼底划过一丝不舍与无奈。


“无论你我之间有多少恩怨,孩子毕竟是无辜的,他是你的亲骨肉,临死之前,我只求你一件事,好好将他抚养长大,别让人欺负他。”


战北寒微微凝眉,神情冷漠,“你说够了吗?”


他根本不信她身中剧毒,时日无多,这种鬼话一听就是瞎编糊弄人的。


像她这种诡计多端,又狡猾无比的女人,哪有那么容易死!


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战北寒冷疑盯着她,缓缓抬起手,“萧令月,本王警告你,别耍什么花样,立刻束手就擒!”


精锐士兵缓缓逼近,手里拿着刀、剑、火把,甚至还有专门捆人的麻绳和渔网。


这是打定主意要将她活捉啊!


若是落到他手上,只怕会生不如死吧,两个孩子也别想平安保住......


她必须忍痛取舍。


萧令月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我知道你不信。”


“但是,这次是真的了。”


她最后抱了抱怀里的孩子,一狠心,突然将婴儿朝战北寒抛了过去。



眼看小小的婴儿就要摔到地上。


战北寒心神一震,身体本能比大脑更快,猛扑上前,稳稳接住孩子,怒火狂炽:“萧令月!你到底......”


怒吼声还没落下,站在悬崖边的萧令月淡淡一笑,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悬崖!


乌黑的长发随风飘起,一闪而逝,消失在悬崖尽头。


她跳下去了!


战北寒一瞬如遭雷击,浑身僵滞原地。


似乎感觉到娘亲离去,怀里的婴儿忽然放声大哭,“呜哇哇——”


凄厉的哭声回荡在山岭间。


半个时辰后。


一身伤痕累累的萧令月抱着另一个虚弱的婴儿,踉跄着走出山林。


天色已经黑透了,她停下脚步,最后一次回眸,望向山间。


无数火把在山涧点亮,似一盏盏的灯火,在她“跳崖”的位置反复搜查,似乎在找她的“尸骨”。


萧令月微微失神,随即又化成一抹释然。


没有人知道她怀的是双胞胎。


她在众目睽睽下“跳崖自尽”,临死前将刚出生的孩子托付给了战北寒,铁证如山。


从今往后,“萧令月”就已经死了。


而她,大可以换一个身份,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与他彻底了断。


......


五年后。


京城郊外的小道上,一辆低调的马车正在缓缓行驶。


不远处,树林里跑出了一对狼狈的男女,脚步踉跄,浑身是血。


女子头发散乱,吃力地搀扶着男子,看到马车缓缓行来,她慌忙喊道:“救命啊!救救我们......”


她边跑边喊,一不留神摔在地上,将搀扶的男子也带倒了,浑身伤口血流不止。


“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我们吧......”


女子绝望地哭喊着,连滚带爬地去搀扶男子。


“停车。”车厢里,一道女子声音响起。


车夫拉住缰绳,马车缓缓停下。


萧令月打开车门,下了车,她脸上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乌黑清润的眼眸。


“娘亲,咳咳......”车厢里传来小男孩的咳嗽声。


“娘亲去看看就回来,外面风大,你乖乖待着,不许出来。”萧令月叮嘱一句。


“好~”小男孩软糯地答应了。


萧令月关紧车门,朝那对男女走去,打量了他们一眼:“你们是何人?遇到了何事?”


女子泪流满面的抬起头:“我是南阳侯府的三小姐,他是我的贴身侍卫,我们回京路上遇到了劫匪,他为了保护我,受了重伤,求求姑娘救救他!”


南阳侯府?


萧令月挑眉,巧了。


那不是她便宜继母的娘家吗?


眼看倒在地上的男子伤得不轻,已经昏迷不醒了。


萧令月蹲下身,拉过男子的手腕诊断了下:“皮外伤,失血过多。”


“你是......”女子惊讶地看着她。


“我是大夫。”萧令月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两个药瓶,递给她。


“一个外用,一个内服,不出一刻钟他就能醒。”


“谢谢!谢谢姑娘,太好了!”女子喜极而泣,接过药瓶,急忙给男子服药。


萧令月饶有兴致地看着,冷不丁问道:“你是沈家的嫡女,从小养在乡下,哪来的贴身侍卫?”


女子手一抖,惊恐地看着她,“你......认识我?”


“不认识,但听说过。”


南阳侯府的三小姐,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似乎是从小身体不好,又背着克父克母的不详名声,从小被养在乡下,从未回过京城。


女子咬咬嘴唇,快速给男人上好药,然后将他轻轻放在一旁。


她忽然跪下来,给萧令月磕了个头:“我刚刚说了谎,他不是我的贴身侍卫,而是我认定的未来夫君!”


萧令月并不惊讶。


看她对男子那在意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关系不简单。


“我虽是南阳侯府的嫡女,却从小不受重视,背着不详的名声,被父亲弃养在乡下,多亏傅郎照顾我,我才能平安长大。我本想和他相伴终生,却不料父亲突然召我回京,我才知道我原来有婚约在身......”


女子咬紧嘴唇,眼泪直流。


“我不愿嫁给旁人,便带着傅郎一起回京,希望得到父亲认可。但没想到,家中姨娘狠毒,也不愿我嫁入高门,竟半路派人截杀我们,害得傅郎重伤。”


萧令月挑眉,“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想求姑娘放过我们,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们的事。”


“你想跟他远走高飞?”萧令月淡淡道,“私奔可不是好名声。”


“可若是不走,我和傅郎只怕都要性命不保了!”


女子惨笑道,“我父亲宠妾灭妻,姨娘又心肠狠毒,家中还有庶妹虎视眈眈,我自认不是她们的对手,也不愿与她们争斗,只求能跟傅郎平安一生,白头到老。”


萧令月闻言,心中一动。


她这次回京,一是为了给北北寻药治病,二是为了探望她留在京城的另一个孩子。




“萧令月”这个身份已经是个死人了,她不能顶着这个身份进京,给自己和北北带来危险。


所以,她还缺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你真的愿意放弃身份,隐姓埋名,只求跟他私奔?”萧令月指了指旁边地上的男人。


“是的,我愿意!”女子毫不犹豫地点头。


萧令月看着她眼中的坚定之色,忽然一笑:“好,我可以帮你,但是有条件。”


女子诧异看着她。


“我可以代替你回到南阳侯府,替你应付你家那些虎狼亲戚,但是从今往后,你就不再是沈家的千金小姐,只是一个普通平民,你也愿意吗?”


女子脸色微微发白,随即咬牙道:“我愿意!”


南阳侯府从小遗弃她,唯一疼她的生母也早早病逝,她早就不把那当成自己家了。


“可是,我们长相不同,你要怎么替代我?”女子撩开脸旁的头发,露出一块巴掌大的狰狞胎记。


正是因为这块胎记,她才被人扣上了克父克母的不详罪名。


“我会易容,你不必担心。”


萧令月仔细看了看她的面容五官,对那块胎记也并不在意。


“从今往后,只要你不自爆身份,我保证沈家的人不会再来烦你了,你可以自由地过你想过的生活。”


一句自由的生活,触动了女子的心弦。


她不禁流泪满面,连连磕头,“谢谢姑娘!”


“你我各取所需,不必如此。”萧令月拦住了她。


随后,女子迫不及待地将代表身份的玉佩和信件交给她,吃力地搀扶起男子,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萧令月看着他们两人相伴着走远了,眸光悠悠地划过旁边的草丛:“看够了吗?”


草丛里安安静静,“......”


“再不出来,草丛里的毒蛇可就要咬你了。”萧令月幽幽地说。


“呜哇!有蛇......”


一个奶呼呼的小男孩惊吓地跳起来,顶着满头的草屑,浑身脏兮兮的。


“噗嗤。”萧令月忍不住笑了。


“你吓唬我?”小男孩气鼓鼓地转头看她。


萧令月猛然一愣。


小男孩穿着一身华贵却脏兮兮的墨色锦袍,看起来约莫四五岁,五官俊秀立体,眼睛又大又圆,紧紧抿着唇,似怒非怒,傲娇得可爱。


这个面容,简直就是战北寒的缩小版!


与北北更是一模一样。


萧令月瞬间知道了他的身份,心下一软。


这是她当年被迫留下的另一个孩子,北北的双生兄弟。


他长大了......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小男孩狐疑地看着她,摸摸脸蛋,很得意地说,“难道是小爷长得太帅,把你迷倒了?”


“噗嗤。”萧令月刚升起的心酸一下子全没了。


她忍俊不禁地弯下腰,戳了下他的小脸蛋,“谁教你这么说话的?小小年纪,就知道迷倒女孩子了?”


“我说的是事实,难道我不帅、不好看吗?”小男孩仰着头,眨巴眨巴大眼睛。


帅是没看出来,卖萌倒是浑然天成。


萧令月笑得眉眼都弯了,“好吧,帅气的小少爷,你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做什么?怎么没人跟着你?”


“因为我离家出走了!”小男孩理直气壮地说。


“为什么?你爹爹对你不好吗?”萧令月蹙眉。


“你怎么知道我爹爹?”小男孩出乎意料的敏锐,不解地看着她。


“我猜的。”萧令月眨眼。


“撒谎。”小男孩不客气地戳穿她。



小东西还挺难缠。


这时候,另一道奶声奶气的软糯声音传来,“娘亲,你在跟谁说话?咳咳......”


萧令月和小男孩同时转头,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色锦袍、披着厚厚毛绒披风的小男孩从马车里钻出来,皱着小眉头望着这边。


小男孩脸上戴着一张小巧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约莫也是四五岁的年纪。


“北北,你怎么下车了?”萧令月顿时担心,朝他走过去,随即又想起留在原地的另一个孩子,停下招招手。


小男孩想了想,跟着她走过去,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北北。


“娘亲,抱。”北北朝萧令月伸出手。


萧令月伸手将他抱起来,摸摸他的小脸,“冷不冷?”


“不冷。”北北软软的摇头,眼眸一转,凉凉地落在小男孩身上,“娘亲,他是谁?”


小男孩被他冷淡的眼神一扫,下意识站直了,后背毛毛的。


呜,有点可怕是怎么回事......


明明他看起来那么软。


萧令月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含糊道:“他是娘亲偶遇到的孩子,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北北:“哦。”


小男孩赶紧说:“我叫小寒寒。”


萧令月:“......”


小寒寒?战北寒的寒?


他怎么给孩子起这种名字?不觉得别扭吗?


寒寒好奇地凑过来,“你叫北北?东南西北的北吗?”


北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嗯。”


“她是你娘亲?”


“嗯。”


“你们也是京城人吗?”


“不是。”北北微微蹙起眉头。


他怎么这么多话?好呱噪。


“那你是要去京城吗?我是京城人哦,等到了京城,我带你去玩好不好?”寒寒笑眯眯地看着北北,一点没觉得自己讨人烦了。


“你不是说要离家出走吗?”萧令月调侃地笑道。


“不走了,反正也找不到。”寒寒撅了噘嘴。


“你要找什么?”


“我找我娘亲啊,爹爹说她丢下我,跟野男人跑了,我想找她问问是不是真的。”


萧令月:“......”


她差点没咬到舌头,面纱下的嘴角抽搐了下。


战、北、寒!


该死的混蛋,他就是这么跟儿子抹黑她的?!


“北北,你有爹爹吗?”寒寒好奇地问。


北北抿起嘴角,“没有。”


“为什么?”寒寒惊讶了。


“娘亲说,他狼心狗肺,娶了野女人,现在坟头草都比我高了。”


寒寒:“呃......”


被噎了一下,寒寒很快捏着小拳头,义愤填膺,“那你爹爹真不是人,死得好!”


北北罕见地勾起嘴角,“我也这么觉得。”


京城里,某个策马扬鞭、赶着出城的男人重重打了个喷嚏。


萧令月实在听不下去了,汗颜道:“好了,先不说这些了,上车再聊。”


马车里固定着炭火,烧得暖融融的。


萧令月将北北放坐在软凳上,嘱咐车夫出发,然后从马车夹层里取出各种易容工具。


寒寒一个劲凑到北北身边,盯着他看来看去,“你为什么要戴面具呀?”


北北不理他。


寒寒也不泄气,“能不能摘下来给我看看?我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不能。”北北一口拒绝。


“为什么?”


“娘亲不让。”


“为什么不让?”寒寒眨眨眼睛,“难道是你长得太可爱,怕被人拐走吗?”


北北:“......”


这是什么说法?太笨了,不想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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