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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回鸾:孙微司马隽番外笔趣阁

海青拿天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尚书府。案上摆着上百盒胭脂,长公主一盒盒地试,颇具耐心。她抬眸看了一眼孙微。想这女子年纪轻轻的,倒是沉得住气。都三炷香了,不催促也不焦躁,只安静地候着,确实有几分能耐。“你来找本宫,所为何事?”长公主终于开口问。孙微婉声道:“不知殿下是否记得,上回与殿下见面时,妾曾言说,待到下回见面之时,就是事成之日?”长公主顿了顿,面露诧异地问:“你竟然办成了?”孙微笑着轻轻颔首:“办成了。崔家昨日已经退回彩礼,殿下可派人打探。”长公主当即令人撤走案几,又让人呈上茶和点心。“如何办成的?速速与本宫说来。”孙微欲毁掉司马隽与崔宓的婚事,长公主早就知晓,一切还需得从长公主的生辰宴说起。当时为了撮合王昱的婚事,长公主就找过孙微。她希望孙微识大局,不再与...

主角:孙微司马隽   更新:2025-02-25 13: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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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孙微司马隽的其他类型小说《蓦回鸾:孙微司马隽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海青拿天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尚书府。案上摆着上百盒胭脂,长公主一盒盒地试,颇具耐心。她抬眸看了一眼孙微。想这女子年纪轻轻的,倒是沉得住气。都三炷香了,不催促也不焦躁,只安静地候着,确实有几分能耐。“你来找本宫,所为何事?”长公主终于开口问。孙微婉声道:“不知殿下是否记得,上回与殿下见面时,妾曾言说,待到下回见面之时,就是事成之日?”长公主顿了顿,面露诧异地问:“你竟然办成了?”孙微笑着轻轻颔首:“办成了。崔家昨日已经退回彩礼,殿下可派人打探。”长公主当即令人撤走案几,又让人呈上茶和点心。“如何办成的?速速与本宫说来。”孙微欲毁掉司马隽与崔宓的婚事,长公主早就知晓,一切还需得从长公主的生辰宴说起。当时为了撮合王昱的婚事,长公主就找过孙微。她希望孙微识大局,不再与...

《蓦回鸾:孙微司马隽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尚书府。
案上摆着上百盒胭脂,长公主一盒盒地试,颇具耐心。
她抬眸看了一眼孙微。想这女子年纪轻轻的,倒是沉得住气。都三炷香了,不催促也不焦躁,只安静地候着,确实有几分能耐。
“你来找本宫,所为何事?”长公主终于开口问。
孙微婉声道:“不知殿下是否记得,上回与殿下见面时,妾曾言说,待到下回见面之时,就是事成之日?”
长公主顿了顿,面露诧异地问:“你竟然办成了?”
孙微笑着轻轻颔首:“办成了。崔家昨日已经退回彩礼,殿下可派人打探。”
长公主当即令人撤走案几,又让人呈上茶和点心。
“如何办成的?速速与本宫说来。”
孙微欲毁掉司马隽与崔宓的婚事,长公主早就知晓,
一切还需得从长公主的生辰宴说起。
当时为了撮合王昱的婚事,长公主就找过孙微。她希望孙微识大局,不再与王昱往来。
孙微知道自己和王昱已经没有可能,于是当下就答应了长公主,并向她示好。在长公主面前,她很是谦卑,说自己是长公主的人。
“妾愿替长公主分忧。”孙微那时说。
说这话的人很多,长公主当时并未放在眼里,颇为戏谑地问:“你可知本宫的忧虑为何?”
“妾愚钝。”孙微恭敬地说,“豫章王殿下辞却了王氏女,执意娶崔宓,不知算不算其中一桩?”
孙微看长公主的脸色,便知自己赌对了。
她明白长公主的野心,或者说王氏的野心。
长公主司马嫣的丈夫是尚书仆射王磡,出自太原王氏,亦是太后王氏的同宗。王氏如今正是权势滔天之时。为了巩固王氏的地位,太后和长公主努力撮合司马氏和王氏的联姻。
司马氏家的亲王无不迎娶王氏女,其中只有一个例外,那便是司马隽。
听闻王磡的侄女王璇玑从小就喜欢司马隽,太后和长公主亦乐见其成,可司马隽死活不依,不仅变着法子拒绝与王氏联姻,还定下了和崔家的婚事,叫长公主下不来台面。
没有人比长公主更想毁了这门婚事。
“你是个聪明人,”长公主那时听罢,道,“冒着得罪豫章王和崔氏的风险为本宫分忧,不会无所求。你想要什么?”
孙微道:“妾请为豫章王妃,请殿下成全。”
长公主听罢,忽而笑了起来,“你想当豫章王妃?凭什么?”
孙微面对讥讽已经十分习惯,进而从容地说:“若这门婚事当真毁了,殿下希望豫章王殿下迎娶谁?只要殿下还盼着将这门婚事握在手里,妾就是殿下不二之选。”
孙微已经想的十分透彻。司马隽即便不娶崔宓,也绝不会娶王氏女。长公主唯有退而求其次——找个信得过的异姓女子嫁给司马隽,亦是另一种方式的联姻。
她道,“妾出自吴郡孙氏。孙氏与王氏随有天壤之别,却也是学问出众的官宦世家,不至于辱没了豫章王殿下。然而妾是旁支,与长房关系甚远,说是同族,却与外人无异。妾无依无靠,只有长公主可为倚恃,长公主但凡有命,妾绝无违逆之心。”
长公主被说服了,可她不相信孙微能毁了这门亲事,只道:“你若有那个能耐,本宫理当应你。一切等你办成再说。”
两个月过去,长公主早已将孙微的妄言忘在脑后,岂料孙微果真办成了。
去打探消息的侍从很快回府复命,崔家确实退了彩礼。
孙微郑重拜道:“当时的允诺,妾已经办成。妾要的婚事,还请殿下成全。”
长公主静静打量她片刻,而后道:“此事本宫说的不算,还得问太后和豫章王的意思,你且先回去等候消息。”
等消息的时间里,孙微度日如年。
孙微以为自己给的理由无可挑剔,当很快收到定论才是。
直到三日后,孙微才等到请帖。只是那帖子不是出自长公主府,而是来自豫章王府。
一向对聚宴兴致平淡的司马隽,竟是要召雅会。

孙微早料到会有这一天,可她一直不知该如何面对司马隽。
豫章王府的花园里热闹得很。
而她和司马隽在另一边的碧波亭见了面。
亭前有一道溪流,弯弯曲曲,可作曲水流觞之乐。但它的主人似乎对此并无兴趣,石头上生了青苔,可见从不曾有过什么聚宴。
天色并不好,才到溪边,天就下起了雨。
孙微打起仆役递来的伞,步下马车。
大雨将天地搅得浑浊不堪,孙微快步步入亭子里,冷不丁地与司马隽四目相对。
她收了伞,低眉行礼,以掩饰内心的慌张。
“孤没有料到,三个月前你还势单力薄受人欺凌,今日竟然得了长公主的荐。你有什么话要与孤说的么?”司马隽问。
孙微仍不知如何回答。
司马隽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但孙微知道,他大约是不高兴的。
她能理解。
司马隽厌倦太后和长公主摆弄朝中,还想插手他的婚事。他必定以为她与长公主是一伙的。
“殿下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会害殿下。”此话说出口,孙微才察觉自己其实露了怯,解释是多么无力。
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丝巾,想与司马隽冷静地解释利弊,就像与长公主说话一样。
可在司马隽的注视下,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又似骑在了马上一样。
孙微道:“长公主安排联姻,不过因为王氏想监视殿下。殿下不喜,妾深知。只是世上并非无两全之法。妾虽然顺从于长公主,可妾对殿下亦无二心......”
“你既承认了是长公主的人,何言无二心?”司马隽打断,“长公主是否强迫了你?”
孙微摇头:“长公主从未强迫我。妾承认此事,乃是因为妾不愿欺瞒殿下。妾之所以顺从长公主之命,则是因为长公主于妾有知遇之恩。”
司马隽似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冷笑一声。
“是么。”他的嗓音低缓,“长公主毁了你与王昱的婚事,亦是知遇之恩?”
孙微倒是没料到司马昱竟是对自己的事看得一清二楚,一时语塞。
“你既然说不清楚,孤亦不强迫你。”只听司马隽道,“今日之事,权当不曾有过。从今往后,你我仍如路人,互不相干。”
他说罢,拂袖而去。
孙微望着他的背影,不知突然从哪里冒出来许多勇气,迈步追了上去。
她毫不犹豫地冲进雨里,一把拉住了司马隽的衣袂。
她仰头看着司马隽,豆大的雨滴打在她的眼眶,让她几乎看不清司马隽的神情。
“长公主不曾强迫妾,因为这一切都是妾提议的。长公主毁了妾与王昱的婚事,妾也并不怨恨她,因为妾并不喜欢王昱,妾喜欢的是殿下!”
她用手擦了擦眼睛,可是用处不大。
她依然看不清司马隽,也不知雨声这般大,他是否听清楚了,于是她加大了声音:“妾喜欢殿下,想嫁给殿下为妻!可妾知道,妾门户卑微,与殿下何止云泥之别,这门婚事绝无半点可能!故而妾想来想去,也只能使出这等法子!妾知道此事羞耻,故而不敢告诉殿下,亦不想让殿下厌恶!可既然殿下已经绝了妾的念想,妾便也不再顾忌!殿下要厌恶要责骂,妾亦悉听尊便!”
也不知是这雨水打得疼,还是心里难受,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话一股脑地说完,血气冲上了头顶,心似乎要蹦出来了一样。
她不敢再停留,放开他,转身朝另一个方向逃开。
可没跑几步,她已经被追上。
而后,手臂被一个巨大的力道稳稳攥住。
雨幕之中,司马隽的声音传入耳中:“孤若说,允了此事呢?”

这么早的天,天边一丝亮光也没有,她为何出现在此?
鲁氏见了他,却没有丝毫诧异,走上前来,行了个礼。
“这么早的时辰,世子要出门么?”
司马隽没有回答,反问:“这么早的时辰,夫人要去何处?”
“昨日见太后时,她令妾每日卯时起身抄经。卯时将至。妾再不去就要迟了。”鲁氏说罢,望着他,“世子又是要去何处?”
司马隽不答话,只微微一颔首,径直往外走。
邓廉跟在他身后,好奇道:“世子,她可是王妃,世子怎还称她夫人?”
“谁说她是王妃。”司马隽头也不回。
邓廉愣了愣:“可宫里的太后和太子都......”
“他们说是,她便是了?”司马隽淡淡道,说罢,走到马前,翻身而上。
东宫的大火烧得着实凶猛,司马隽赶到的时候,已经虽然已经扑灭,却看得出来,那整个大殿已经毁了。
“太子何在?”他问内侍。
内侍指了个方向,道:“世子快劝太子出宫避一避,方才又降了个旱雷,就打在了世子站着的地方!有两人被击中,当时就没了!”
邓廉唬了一下,忙拉着司马隽走开。
他忍不住嘀咕道:“世子,如此说来,幸而方才遇到王妃,与世子说了一会话。不然早来几步,还真危险。”
又是鲁氏。
司马隽皱眉道:“勿胡言乱语。”
说罢,他绕过宫中的廊道,在另一处大殿之中找到了太子。
出乎意料,太子并无惊惧之色,反而颇为兴奋。
见司马隽前来,太子目露欣喜:“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寻你。”
他说罢,将司马隽领入内殿,道:“难怪你父亲定要远赴苍梧去娶那鲁氏,她真乃神人!有她相助,何愁成不了大事?”
——
鲁氏自卯时起,一直待在佛堂里。
晌午时候,曹松领了个女子来到。
“王妃说想找个南岭一带的同乡来当婢女,府里宫里都没有这样来历的,小人又到人市里寻,只有这女子过得去。王妃瞧着是否合眼缘。若是不合,小人明日再去找找。”
鲁氏搁下笔,抬头打量跟前的女子。
她身形小巧,皮肤有些黑,不过全身上下收拾的干干净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得出来知道些讲究。
“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鲁氏问。
女子回答:“婢子名唤阿茹,十七岁。”
鲁氏莞尔,对曹松道:“这口音叫人好生怀念。就留下她吧,有劳常侍。”
曹松留下阿茹,退了下去。
鲁氏再度打量跟前的阿茹,道:“你还是来了。”
阿茹面颊微红,看向别处:“你说你会替我报仇,还算数么?”
“自当算数,可我也说过,你至少要给我三年。”
阿茹隔着案台坐下,道:“莫说三年,就是一辈子我也等的,只要能替父亲报仇。”
阿茹姓宁,她父亲是广州刺史宁修。建阳九年,宁修被陷害斩首,而阿茹则沦为官婢。鲁氏以一千钱将她买了过来。当时鲁氏给了她选择,她可以忘记仇恨、四海为家;也可以依附与她,可是只能再度为婢。
经过一番思量,阿茹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她低头看案上高叠着的佛经,问:“你足不出户,怎能知晓这么多?你说今日让我去人市,我去了,果真就遇见了豫章王府的管事。”
“我说过,我会开天眼,这下你还不信么?”
“自是信自是信。”阿茹连声道,睁大眼睛,“阿弥陀佛,原来世间真有那通天达地之术?”
鲁氏笑了笑,看向门外,目光渺远。
世间自是没有那通天达地之术。
于她而言,鲁娴这个名字,只是暂时的。
总有一日,她会离开,仍叫孙微。

痛,撕心裂肺的痛。
不是在身上,却是从心中翻涌而来。
孙微怔怔地坐着,怀里抱着的是司马隽已经冷却的尸首。
他的血将她身上的衣裳浸透了,干涸之后粘在一起,仿佛再也不能分开。
下方,宫城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喧嚣和杀戮不绝于耳。
孙微的背后,是一面女墙残破的缺口。
翻滚的热气顺着缺口扑来,可孙微毫不躲闪,仿佛没了知觉。
主将已死,寻阳城破,司马家的天下即将改姓闾丘。
一个身影走上前来,阻断了孙微的视线。
不必看清,孙微也知道那是谁。
孙郅,她的堂兄。
“我若不曾记错,当年你第一次遇到司马隽,也是这个时节。”
孙郅的声音依旧温文尔雅,神色得意,似在回忆:“那是建阳十四年,你对我说,你定要嫁给司马隽。自那日起,你就该知道会有今日。”
“今日破城,崔泮立下了大功。你还记得他么?司马隽当年若真娶了他的妹妹,便可顺势将崔泮和北府兵都收入麾下。后来司马隽娶了你,崔泮就投了闾丘颜。”孙郅不紧不慢,用袖子轻轻拭了拭手里的剑,“司马隽果然成就了你,给了你想要的东西。世间的荣华富贵,你这豫章王妃唾手可得。只是连我也不曾不想,他还愿意给你更多。”
孙郅说着,瞥了瞥她怀中处司马隽的尸首,道:“他为了救你,竟连性命也不要了。”
孙微怔怔地看着怀中司马隽平静的脸,一动不动。
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堂兄孙郅挟持她,显然是为了引司马隽现身,司马隽为何还要去?
“妹妹,”孙郅进一步道,“你与我同胞一家,如今之事,你可恨我,我却绝不会弃你。你放心,闾丘将军已经说了,只要你将司马隽的尸首献出来,告诉天下人,司马隽篡位夺权十恶不赦,是闾丘将军拯救社稷于危难。如此,他便可饶你不死。”
孙微微微抬起头。
她头发散乱,钗环尽落,早已不复豫章王妃那声名远扬的绝代风华之貌。
可当那双眼睛仍目光炯炯,锐利逼人。
“你想要的,闾丘颜想必都成全了。”她说。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孙家。”孙郅的脸上仍带着微笑,“再说了,当初若不是我帮了你,你又怎会当上豫章王妃,我们又怎会有今日?妹妹,说到底,我们才是一家人。”
孙微没说话。
她垂眸,目光再度落在司马隽的脸上。
他的双目紧闭,安详而静谧,似乎睡过去似的。
这张脸,她曾在成婚后的许多个夜晚和清晨见到过。但这一回,她知道,他再也不会睁开了。
女墙下,一座殿阁的房梁被大火烧塌,轰然巨响之中,火苗蹿起。
熊熊的光照之下,泪水也变得灼热,落在司马隽冰冷的脸上,滑落而下。
她为名利而婚,司马隽是知道的。
二人互相冷落多年,她以为他们做了那么多年纸面夫妻,司马隽对她早已薄凉如水。
可到了最后,他也不曾舍弃她。
——“走吧,好好活下去。”
这是司马隽最后对她说的话。
孙微注视着他的脸,凉凉一笑。
说得容易,她还能去哪儿?
孙郅见孙微的神色似乎有所松动,以为她要答应了,正想上前,却听她道:“慢着。”
只见她将死去的司马隽胳膊架在身上,撑着女墙,吃力地站起来。
后面的缺口豁然大开,往下,就是熊熊的烈焰。
“我谁的人也不是。”她看着孙郅,一字一字道,“我是我。”
说罢,她抱紧司马隽,仰面而下。
一切都已经结束。
最后的火光之中,她好像看见了六年前的自己和司马隽。
那时的她初入京师,对一切未知都感到懵懂和兴奋。只见秋日的暖阳里,一骑快马飞驰而过,扬起杏林里金黄的落叶,马上的将军好不意气风发。
孙微忽而心生不甘,他不该就此结束,他们也不该就此结束。
可是一切已经晚了。
狂风卷起大火,吞噬了司马隽,也吞噬了她。
她终究还是亏欠了他。
她想,若有来生,她只愿两不相欠,各自安好。
昭始三年,豫章王司马隽暴毙。怀帝司马献禅位于大将军闾丘颜,煊朝亡。

时至今日,孙微仍会时不时想起上辈子的事。
或者说,将来的事。
尤其是她怀里,司马隽冰冷的尸首。
最后,大火将他湮灭,也把她吞噬。
那一刻,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可她没有。
烈火焚身之后,她如同做了一个痛苦的长梦。
待醒来时,已经回到了七年前。
那时的她,还在遥远的岭南小城安宁。他们一家还未北上建康,归附孙姓本家。她与司马隽仍未相识。
当明白一切即将重来之后,孙微喜极,大哭了一场。
前一世,她在死前曾祈愿,若有来生,两不相欠,各自安好。
可她若知晓七年后煊朝将灭,她还能眼睁睁地看着司马隽去赴死么?
同样的坑,她不会跌倒两次。
她要改变一切,不但是为了司马隽,也是为了自己。
深思熟虑之下,她许自己七年。若七年后,司马隽仍旧安好,她便离开。这也算是弥补她前一世对司马隽的亏欠。
她时常想,如果上辈子,自己没有与司马隽成亲,会如何?
甚至于自己没有去建康的孙氏本家,会如何?
一切冤孽,皆是从那时而起。
孙微虽然出生在遥远的南境小城安宁,可祖上并非无名之辈。
孙家出自吴郡,是江左望族。
当年元帝南渡,曾祖孙玄带头相迎。而后元帝建元会隆,定都建康。孙玄有从龙之功,被封怀安县侯,二子孙彧和孙修皆在朝中谋得官职。不过仅四年后,孙家因为受庐陵王司马护牵连获罪。孙彧为了保全家族,挺身而出包揽了罪责,最终被流放至南方的高凉郡安宁城。
孙彧流放后,孙家视其为洪水猛兽,恐受牵连。流放五年,竟无人嘘寒问暖。
孙彧早已看透了世态炎凉。刑满之后,孙彧没有回建康,而是留在安宁,在高凉太守手下当一个无品小吏,并在当地结婚生子,生下了一子孙念,继而有了孙女孙微、孙子孙乔。
家中的男丁孙念和孙乔天资平庸,倒是孙女孙微颇为聪慧。
从小,孙微就是在众人的夸奖之中长大的。
她生得一副美人坯子,又心思聪颖,很是讨人喜欢。
尤其是祖父孙彧。
他对孙微颇为看重,亲自叫她读书识字,授业解惑。别家女儿埋头学习女红的时候,孙微却能与人比试诗赋,引经据典,说出文章里的道理。
母亲曾抱怨,说女子读书一不能当秀才二不能举孝廉,有什么用?祖父却不以为然,说他的孙女,必是要成为人中龙凤的。
而孙微得孙彧真传,言行举止皆与同龄人不同。她知道安宁小城困不住她,总有一日,她要去更宽广的天地看看。
建阳十二年,孙彧病逝,孙家失去了孙彧的俸禄,捉襟见肘,连生计也难以维持。孙彧早预料到了这番光景,于是在临死前留下一封信,让孙念带全家去投靠远在建康的叔父孙修。
建阳十三年,孙微姐弟随父母一道离开安宁,来到了向往的建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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