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祁同伟梁璐的女频言情小说《开局跪兄弟女友,报仇雪恨了!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高台夜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别别别...”陈果生这下是真的放下心里的顾虑了。别看眼前二人年纪轻轻,但可都是实打实的狠人呐。就说保镖陈海雷厉风行的手段,以及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狠劲,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虽然身上少了江湖人的肃杀之气,却也正常,毕竟是富豪身边的保镖,说不准港城那边的有钱人,都喜欢这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模样呢?对了。一定是这样的!陈果生回忆起在小剧场里观看过的港片,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他仔细打量面前的祁同伟。越看越是有些佩服。年纪轻轻就豪气干云,一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样子。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赵老板,您请坐,请坐。”打消了内心的疑虑之后,陈果生也毕恭毕敬起来,邀请祁同伟坐在椅子上,并且亲自为其奉上了茶水。开玩笑!这可是要买半吨冰毒的人!知道这...
《开局跪兄弟女友,报仇雪恨了!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别别别...”
陈果生这下是真的放下心里的顾虑了。
别看眼前二人年纪轻轻,但可都是实打实的狠人呐。
就说保镖陈海雷厉风行的手段,以及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狠劲,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虽然身上少了江湖人的肃杀之气,却也正常,毕竟是富豪身边的保镖,说不准港城那边的有钱人,都喜欢这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模样呢?
对了。
一定是这样的!
陈果生回忆起在小剧场里观看过的港片,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他仔细打量面前的祁同伟。
越看越是有些佩服。
年纪轻轻就豪气干云,一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样子。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赵老板,您请坐,请坐。”
打消了内心的疑虑之后,陈果生也毕恭毕敬起来,邀请祁同伟坐在椅子上,并且亲自为其奉上了茶水。
开玩笑!
这可是要买半吨冰毒的人!
知道这代表多少钱吗?
——这代表着半吨冰毒的钱!
反正陈果生也算不清楚,但他可以肯定,有了这笔钱,绝对能够保障他下下辈子都无忧无虑!
“说不定干完这一单,就能彻底洗白了...”
陈果生做着美梦,也对面前的财神爷愈发恭敬起来。
“冒昧的问一下哈,赵老板,您买的这批货,是打算销往哪里?”
祁同伟喝茶的手微微一顿。
然后冷眼瞟去,讥笑到:“怎么?陈老板管的还真是宽呐,莫非陈老板还有新的销路不成?”
“没有没有!”
陈果生连忙摆手,苦着脸笑道:“赵老板啊,您刚从港城那边过来,可能对咱们内地还不熟悉。”
他长叹一声,悲伤道:“您是不知道,前段时间岩台市破获了一起特大贩毒案件,现在整个汉东省都是风声鹤唳,没人敢轻易出手货源...”
“说起来,还要怪那个叫祁同伟的警察!”
谈到这个名字,不仅仅是陈果生,房间里所有的小弟们都露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他们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个警察!
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
就是因为这个臭小子,才会导致汉东的毒品市场遭受如此之大的打击!
祁同伟与陈海默默对视了一眼。
好家伙,原来自己的名气已经这么大了?
这时候祁同伟才回想起来,现在的共和国,还没有隐藏缉毒英雄身份背景的先例。
因此这些人知道他的名字,也不奇怪。
“看来陈老板还是有所顾虑啊。”
祁同伟冷冷一笑,现在他是真的把架子端得足足的。
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我其实根本就不缺货源,只不过从金三角进货太过麻烦罢了。”
“别急啊,赵老板,生意还是要做的!只是...能不能分批次交易?”
陈果生看祁同伟一副要走的模样,顿时火急火燎的拉住了他。
祁同伟内心暗暗一笑。
什么叫倒反天罡?
这就叫倒反天罡!
你看,他还得求着咱们交易呢!
把握了主动权的祁同伟鼻孔哼出一声冷气:“你想交易?我现在却不想了!我倒是要好好考虑一下,毕竟你也说了,现在汉东局面很不好,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
分批次交易?
你在想屁吃!
那我还怎么将你们这群杂碎给一锅端了?
祁同伟略微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要晾陈果生几天。
只有让他察觉到,到手的鸭子要从锅里飞走了,他才会铤而走险,全部梭哈!
这就是一场心理的拉锯战。
谁先坚持不住,谁就输了。
祁同伟这次倒没有演戏,随口说了声让陈果生等他电话,就带着懵逼的陈海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的离去。
“老大...这该怎么办?”
目送着二人的离去,陈果生深吸一口气,有些患得患失道:“等吧,再等等,让我好好考虑考虑。”
回去的路上,陈海几次都欲言又止。
祁同伟瞟了他一眼,冷漠道:“有屁就放!”
陈海被噎了一下,换做平时,如果祁同伟敢这样和他说话,那绝对少不了一番怼!
但不知为何,现在面对祁同伟,高傲的陈海居然低下了头,没有骂回去。
而是嗫嚅道:“同伟,老祁,你刚刚为什么不答应他?”
“你说答应分批购入?”
“对。”
陈海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那样太麻烦了!”
祁同伟摇了摇头,陈果生不是傻子,相反他还非常的精明。
不然也不会接二连三的试探。
恐怕到现在,他的内心还是有些拿不太准。
万一答应了分批次交易,在交易途中一旦有哪次露出破绽,那这条狡猾的狐狸恐怕会立刻跑路!
而且还有最关键的一点!
祁同伟双手握紧方向盘,眼角青筋暴跳。
这个陈果生,还在暗中从事着贩卖小孩的勾当!
如果不能一次性给予其毁灭性的打击,让他给跑了,那些小孩怎么办?
岂不会活活饿死在阴暗的地牢里?
毕竟祁同伟可不知道,他将那些小孩藏在了哪个地方!
“我虽然不太清楚你究竟在想什么...”
陈海见祁同伟沉默无言,深吸一口气,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我选择相信你!”
......
三天。
祁同伟这三天,啥事也没干。
包括梁璐打来的几个BB机,他也选择视而不见。
他在等。
在煎熬的等待。
根据陈海的消息,市局之中已经有人,开始对这次协作颇有异议!
京州毕竟是副省级省会城市,它有它的骄傲!
怎么能协助地级市办案?
那不是本末倒置?
在得知陈岩石正承受很大的压力后,饶是祁同伟二世为人,但也不免内心升起一丝浮躁。
陈果生怎么还不打电话来?
祁同伟盯着面前有些无精打采的陈海,直至看得他头皮发麻。
“我说老祁,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让你给王麻子传的消息,你传了没有?”
“我传了啊!”
陈海点头肯定道:“我按照你的吩咐和他说了,说你已经重新和金三角那边的毒贩接头了。”
“呼...”
祁同伟深呼一口气,刚想拿起香烟点燃,办公桌上突然响起了来电铃声!
汉东本地的陌生号码!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嘴角都咧开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鱼,总算上钩了!
迷糊的祁同伟被毛大用强行拽到了会议室。
里面端坐整齐的警察们,在看到二人的到来后,迅速起身,然后开始鼓掌!
祁同伟头皮一麻。
皱眉看向身旁的毛大用。
“毛所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啊?哈哈哈!”
毛大用尴尬一笑,内心不屑道:“还在这给我装!”
清了清嗓子,毛大用笑眯眯道:“我仔细思考了一下,同伟啊,你可是咱们汉东公安系统里需要学习的对象啊,这不,在我们临河街派出所接到领导的指示后,警员干事们都争先恐后,想要聆听您的教诲呢。”
祁同伟眼角一抽。
事到如今,他才搞明白毛大用今天态度大变的原因。
上面的人打了招呼?
上面对自己的态度,不向来都是打压吗?
是钟小艾动用了关系?还是梁璐良心发现?
这下还真给祁同伟整不会了。
摇了摇头,将复杂的思绪熨平,冷静道:“毛所长,你恐怕是误会了什么,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昨晚几个混混来的。”
“昨晚的混混?”
毛大用愣了一下,在确定祁同伟不是开玩笑后,更加尴尬起来。
他还以为,祁同伟这是特地来临河街派出所耀武扬威来的呢。
现在看来,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几个混混应该还没转移到拘留所吧?”
祁同伟走出了会议室,一旁毛大用连忙道:“还没有,我们和拘留所约的时间,是今天下午四点。”
“那就好。”
祁同伟低头看了眼手表,现在是下午两点。
自己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审讯”几个混混。
他打了声招呼,示意毛大用不让人来打扰自己,便迈步走进了临时看押室。
目睹着祁同伟的背影,毛大用有些疑惑的捋了捋为数不多的头发。
“也不知道这几个混混还有什么好审的...”
暗中腹诽几句,摇头离去。
......
审讯室内。
祁同伟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目如鹰隼般盯着垂头丧气的黄毛。
“怎么又是你?”
黄毛无精打采的抬起了头,在看清祁同伟的模样后,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他实在是怕了眼前的这个年轻警员。
“我来见见你,和你叙叙旧。”
“和我叙旧?”
黄毛感到莫名其妙。
咱俩有什么旧可叙的?
祁同伟从公文包里掏出笔记本,边写边道:“我问你答,如果回答得我不满意,你知道后果的。”
黄毛汗毛倒竖,想起昨晚祁同伟的非人武力,小鸡啄米般快速点头。
“临河街现在的老大是谁?”
“临河街老大?现在临河街总共分成三股势力,分别是沿河风情一条街的赵四,鼓楼的马二,还有夜宵一条街的陈果生。”
祁同伟笔触微微一顿,平静道:“这么说,你是属于赵四的手下咯?”
“咦?你咋知道?”
祁同伟走到黄毛跟前,扬了扬手,吓得黄毛脖子猛地一缩。
“是我在问你,不是你在问我!我问,你答!如果还有下次,这沙包一样大的拳头,我可不敢保证会落在哪里!”
说罢,祁同伟故意不怀好意的瞟了眼黄毛的下半身。
黄毛大腿夹紧,只觉得眼前的祁同伟,简直比魔鬼还要恐怖。
“你知不知道夜宵一条街的陈果生?”
祁同伟话音一转,黄毛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嗯?”
黄毛打了个寒颤,连忙道:“我知道...不!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和他一点也不熟,我一直都是和赵四混的!”
“不。”
祁同伟冷漠道:“你熟。”
“啊?”
黄毛惊呆了。
这让他怎么回?
他是真不熟啊!
祁同伟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头也不抬:“我说你熟,你就熟,明白吗?”
“这...明白!我明白!”
黄毛看到祁同伟又要起身,头脑经过此生最为狂野的风暴后,终于回答出了正确答案。
见祁同伟满意颔首,他这才长松一口气。
妈的!
我太难了!
“四月十五号,陈果生在工厂里制造冰毒的时候,你在哪里?”
“冰...冰毒?!”
黄毛目瞪口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陈果生又和冰毒扯上关系了?!
“你在哪里?”
祁同伟目光逼人,看得黄毛胆颤心惊的低下了头。
“我...我在...”
我特么怎么知道我在哪?!
“小黄啊。”
祁同伟见黄毛实在撒不出来谎的“老实”模样,和蔼一笑,走到他跟前,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瓜。
“你知道这次你要被判多少年吗?”
“多少年?”
黄毛下意识问道。
“五年,至少的。”
“不可能!”
黄毛硬着头皮嚷嚷道:“你不要骗我!我表哥的大姑妈的儿媳妇是学法律的,我昨晚咨询了她,她说我强奸未遂最多判两年!”
哟呵?
祁同伟惊讶挑眉,看不出来,还挺机智嘛?
这样更好。
祁同伟笑着点头:“的确,本来是只要判两年的,但你知道,你昨晚惹到的女孩是什么背景吗?”
“什么背景?”
黄毛吞咽口水,内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么说吧,她的导师与省检察院的领导熟悉,这点你应该知道,但你知不知道,她家里还和省公安厅以及法院的领导很熟。”
祁同伟掰了掰手指头,自顾自道:“球证、旁证,加上主办、协办,都是她的人,你怎么和她斗?”
此时此刻,身处汉东政法大学的钟小艾,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
“怎么回事?老感觉冥冥之中有人在算计我...”
审讯室内——
黄毛崩溃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痛哭流涕。
“别哭了,你还有机会!”
“机会?还有机会?!”
黄毛抬起头,眼睛闪闪发光!
跌至深渊的一颗心,也再次提上了喉咙。
“只需要你好好配合我,那么就能争取减刑,比如说交代清楚某人的犯罪事实...”
祁同伟话音飘忽,继续逼问道:“四月十五号晚上,陈果生在郊区废弃工厂制造冰毒的时候,你在哪!”
黄毛打了个寒颤。
刹那间,如福临心至,瞪大双眼,用极其肯定的语气道:“对!对!没错,那天晚上我正好在打牌,打完牌收场的时候,我路过一家老旧工厂,听到了里面机械运作的声音!”
“当时我十分的疑惑,要知道这个工厂可是个废弃工厂,怎么可能大半夜还有人在干活呢?”
“于是我偷偷摸了进去,结果发现居然有人在调制冰毒!”
“摸黑之中,我恰好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我确定我绝对没有看错,那就是夜宵一条街的黑老大——陈果生!”
黄毛飞速说完,大口喘着粗气,死死盯着面露满意的祁同伟,一字一句道:“警官,我要向您举报他!我要争取减刑!”
啪!
祁同伟合上笔记本,缓缓颔首。
“小黄啊,你这次的举报至关重要啊,你放心,我会去调查陈果生的,一旦确定他真的在干这种祸国殃民的事,你要记大功一件!”
不得不说,这个黄毛其实还挺机智的。
稍微点拨一下,就完美和自己打起了配合。
不过,对于黄毛的口供,祁同伟还是稍微做了些修改。
比如说将“冰毒”二字,改成了“化学用品”。
毕竟一个混混,哪里能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认清是毒品呢?
当然,有了“化学用品”这四个字的关键线索,也能让祁同伟名正言顺的暗中调查陈果生!
这就是他今天来临河街派出所的目的!
黄毛,就是他计划好的那名“京州暗线”!
在强奸未遂被捕之后,在祁同伟的审讯之下,黄毛决定痛改前非,争取减刑,将自己曾经无意中发现的古怪现象,告知给祁同伟。
听上去多么的感人啊。
至于还是有漏洞?
那又如何?
祁同伟需要的只是这样一个先决条件罢了,只要他能破获这起大案,那么这种漏洞自然而然会有人主动给他缝补。
这就是官场暗中蕴藏的道理!
万事只求半称心!
事事想要完美,那就会导致事事都不会完美!
难得糊涂!
轻轻拍了拍黄毛的肩膀,祁同伟转身离去。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潜伏近陈果生的身边,找到机会,将其一击致命!
“那...那个警官...”
“嗯?”
祁同伟扭头看去。
回过神来的黄毛露出卑微的笑容,小心翼翼道:“其实,我不叫小黄,我姓萧...”
“萧...”
“您说,我还有机会吗?”
黄毛的眼中露出期盼,瘦弱的身子不自然的在留置椅上扭动。
祁同伟哑然失笑。
本没打算回应他,但在身影即将消失的瞬间,还是停顿了一下。
缓缓点头。
审讯室里的黄毛,泪流满面。
汉东省公安厅。
大会议室内。
肩膀上扛着花的高层领导,都正襟危坐,目不转睛。
气氛显得有些莫名的压抑。
压抑,是因为主管公检法的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梁群峰,亲自坐镇!
陈岩石坐在左手第二个位置上,沉着一张老脸,默默抽着手中的香烟。
“关于这次5.16特大贩毒及人口拐卖案件,各位还有什么细节要补充的吗?”
坐在左手第一位的现任公安厅长屈保安沉声开口,目光在下方几人的脸上来回扫视,仿佛一头巡视着自己领地的公狮。
不怒自威!
“我还是有一些话想说的。”
陈岩石犹豫再三,还是掐灭了烟头,目光看向屈保安,然而实际上,眼角余光却瞟向上方沉默无言的梁群峰。
“陈局啊,有什么话你可以大胆直言嘛,毕竟咱们这次仅仅只是初步讨论而已。”
屈保安挑了挑眉,嘴角扯起一道笑容。
“我个人认为,对于参与到这件案子里的两名警员的处罚,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陈岩石拧紧眉毛,不悦道:“就比如这个祁同伟,这位同志我是知道的,他嫉恶如仇,办案能力相当出众,据我所知,事先就是他收到的线报,才能顺藤摸瓜,破获这起震惊全国的大案!”
屈保安抿了抿保温杯里的热茶,闻言默然一笑:“老陈啊,你自己也说了,这起案子轰动全国,你知不知道上面有多少人在盯着咱们?等待我们最后的调查结果?”
说到这里,他大手一挥,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你方才话中对祁同伟的点评,我并不予以否认,他的确能力出众,但这样就能够违抗组织上的计划与布局,擅自行动吗?!”
“你知不知道,万一真出了什么闪失,你我都要脱下头上的这顶乌纱帽,向党和人民谢罪!?”
不得不说,爆发的屈保安气势相当骇人,眉宇之间也充斥着深沉的怒火!
顿了一顿,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话让陈岩石有些没有颜面,屈保安的脸色又迅速趋于平静。
仿佛方才大发雷霆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老陈啊,我知道你在顾及什么,实际上对于此案之中的另外一名同志,陈海,我还是相当认可的嘛,毕竟违抗组织的命令是祁同伟下达的,当时事态紧急,陈海被胁迫也是无奈之举,你说呢?”
陈岩石脖颈上暴凸出几条青筋。
没错,那晚他对于祁同伟甩开他们擅自行动,是非常愤怒的!
但事后一分析,站在祁同伟的立场上仔细一想,也不得不佩服这小子当机立断的果决。
再加上儿子陈海一直在跟前向祁同伟求情、说好话,陈岩石的内心也开始动摇了。
当初陈岩石因为嫌弃祁同伟的家世,而强行拆散他与自己女儿的爱情。
这样做真的做对了吗?
不得不说,现在的祁同伟,给他的印象大为改观。
这样的人,拥有这般坚韧的品格,以及奋发向上的毅力,将来成就真的会低吗?
祁同伟之前与自己女儿之间的感情,他可是看在眼里的。
情不自禁的,他也将其放在自己女婿的身份上,为祁同伟考虑起来。
可现在,上面的领导明显想要将祁同伟作为弃子,将他推出来,作为典型惩治!
陈岩石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目光直勾勾盯着上首的梁群峰。
他在等。
等梁群峰开口!
他倒要看看,梁群峰这次究竟会作何选择!
毕竟先前梁群峰对祁同伟的态度,可是莫名改观了一些...
可是,随着梁群峰的开口,陈岩石彻底失望了。
“屈厅长的这番话,我是认同的,试想,如果每一个公安民警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都以自己的意志为主导,那公安队伍还是一支团结在党的领导下的队伍吗?”
“我们还怎么带下面的队伍?!”
梁群峰老脸淡漠,一双狭长的眸子中没有任何情绪流露。
“当然,这只是初步讨论而已,正式的处分文件还不会这么快就下来。”
“但我个人的意见放在这里,祁同伟必须要受到处罚,而且是严厉的处罚!”
他冷声说完,屈指敲击着实木桌面,缓缓道:“最好是将其调离岩台市禁毒支队,重新回到那个乡镇司法所里去,只有这样才能在公安系统之中起到警示作用!”
梁群峰看到了陈岩石张口欲言的模样,直截了当道:“散会!”
说罢,径直起身,在屈保安的陪同之下快步离去!
陈岩石靠在椅背上,直至所有的人全部走光,才失神睁眼,定定看着头顶印着光彩五角星的天花板。
沉默良久。
......
“听说了吗?祁同伟要被调离禁毒支队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他这次可是主导破获了一起惊天大案!甚至还是最大的功臣!”
“是真的!我表姑在省公安厅政治处工作,她看到了有关处理祁同伟的初步意见!”
祁同伟要倒霉了!
而且是倒大霉!
他要被重新调回曾经待过的那个乡镇司法所!
这则消息仿佛被插上了翅膀,在整个岩台市公安局内部不翼而飞!
甚至都传到了汉东政法大学!
所有收到这则消息的人,情绪都五颜六色。
侯亮平得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时,正在寝室里面。
当他听到陈海说出来的话后,顿时一个激灵。
随后无穷无尽的兴奋与激动涌上心头!
“这是真的?大海,你说的确定是真的吗?”
陈海眉头紧锁,冷冷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所谓的最好的兄弟,一时间只觉得他陌生无比。
“对,是真的...”
他默然点头,内心充满悲伤与愧疚。
他还是没能改变祁同伟的糟糕处境。
回想起那晚他们二人并肩作战的场景,陈海双眼沾满浑浊的泪。
“太好了!太好了!!!”
侯亮平冲着空气狠狠挥舞拳头,然后放声大笑:
“哈哈哈!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祁同伟这个杂碎,终于要滚回那个乡镇了,我早就说过,这种农村里出来的乞丐,就应该呆在农村!大城市永远都不是他们该来的地方!”
他激动无比,几欲癫狂!
甚至都没注意到陈海冰寒无比的脸色!
“对,没错!我差点都忘记了!我一定要马上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小艾!我要让她知道祁同伟就是个目无组织、目无纪律的混账东西!”
说罢,他就要去穿衣服。
突然之间,一记重拳袭来,狠狠命中他的面门!
被打翻在地的侯亮平彻底懵了。
他难以置信的捂着红肿的脸颊,嘴唇发抖,指了面若冰霜的陈海怒骂:
“陈海!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我疯了?”
陈海扯了扯嘴角,冷漠一笑:“我看谁都没有你疯!侯亮平,我真是瞎了狗眼,当初怎么会把你这种小人当成兄弟?”
说罢,抄起桌上的剪刀!
“你...你要干什么?你不要乱来啊!”
侯亮平大惊失措,连忙缩着身子往后退。
“嗤!”
陈海满是失望的摇了摇头,锋刃对准衣角,用力一剪!
——嘶啦!
衣袍应声断裂!
“从今天起,我与你割袍断义,再无瓜葛!”
说出这句话后,陈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寝室!
只剩下满脸怨毒的侯亮平,咬牙切齿!
祁同伟!
都是你!
你害我失去了爱情,也害我如今失去了友情!
你该死啊!!!
......
办公室里,梁璐黛眉紧蹙。
身为省委政法委书记的女儿,她当然是最先知道这则消息的人。
但她阻止不了!
父亲梁群峰对于祁同伟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
他的意思非常明显!
这是祁同伟最后的一次机会!
要么俯首屈膝,接下梁璐这个盘口,要么就背着政治处分,重新滚回他曾经待过的司法所,一辈子老死在那儿!
梁璐有些伤感的揉了揉眉心。
这样的结果,或许也是好事。
这几天她联系祁同伟,也并没有得到回复,这也让梁璐愈发能够感觉到,这个男人正在离她远去!
梁璐无法接受这种事情的发生。
既然父亲要出手,那就静观其变吧。
梁璐看着窗外绽放的娇花,细语呢喃:“同伟,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最重要的一点是...
他如今仍然健在!
前两年中央顾问委员会还没有取消的时候,钟老爷子还担任过顾委委员!
“那你打算怎么办?”
梁如云捋了捋秀发,面色平静。
实际上,了解她性格的人都知道,她生气了。
是的!
钟家的威严,绝对不允许一个副部级的领导挑衅!
这件事,已经不单单是祁同伟的事了,更是有关钟家的颜面!
如果任何一个副部级在这般羞辱钟家后,还能安然无事,那老爷子的威严何在?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钟正国笑眯眯站了起来,活动伸展了一下手臂:“对了,很久没去大哥那儿坐坐了,今晚一起去蹭顿饭?”
“去大哥那儿?”
梁如云愣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
对啊。
钟正国如今还只是副部级,与那梁群峰一样,都是地方上的领导,不好出手予以惩治。
这次回京,也是休了假的。
但大哥可就不同了!
他现在是名正言顺的正部,现任中央纪委第八监督检查室主任,掌管着东方沿海几个省份,数十万干部纪律检查的滔天权柄!
钟家,可是一个大家族!
当你惹上了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后,后果将难以承受!
至于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
那关钟家什么事?
他们需要做的,就是杀鸡儆猴,而解释的机会?留去和纪检干部说吧!
......
祁同伟坐在苍蝇馆子里,笑眯眯的给陈海倒上一杯啤酒。
“吃菜啊,大海,不要苦着个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被发配了呢。”
陈海嗫嚅了一下嘴唇,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他。
良久,才憋出一句话来:“你还能笑得出来?”
“为什么不呢?”
祁同伟挑了挑眉,将一块排骨塞进嘴巴里,边咀嚼边乐呵道:“反正在哪,都是为党和人民做事,有什么区别吗?”
陈海被这句话给呛到,闷闷不乐,低头扫荡起桌子上的菜。
就好像与这些菜有仇一样。
“喂喂喂!我说你吃慢点,我都没菜吃了!”
祁同伟有些生气。
刚才叫你吃你又不吃,现在又库库炫饭。
“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陈海嘴巴被菜塞满,口齿不清道。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祁同伟摇头一笑,点燃一根香烟。
陈海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猛地一变:“你不会是想报复梁群峰吧?我可告诉你,千万别抱有这样的想法!”
“我有那么幼稚吗?”
祁同伟冷笑一声。
“我只是想举报他而已,对,实名的那种。”
“你疯了?!”
陈海骇然失色!
祁同伟想要玉石俱焚?
可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梁群峰可是屹立在汉东省的一座大山,门徒者众,影响力极大!
而他祁同伟,甚至连一只苍蝇都算不上!
只是一个挂着享受副科待遇的小警察而已!
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你不懂。”
祁同伟摇了摇头,他之所以有这门心思,当然是有一定把握的。
首先,他上辈子就是梁群峰的女婿,对他所有的违法犯罪事实都了如指掌!
在铁证如山面前,梁群峰哪怕再是神通广大,也得脱一层皮!
陈海见祁同伟不似在开玩笑,一脸严肃道:“我必须要告诉你,哪怕你真的有梁群峰犯罪的铁证,可这是汉东!他是权柄在握的政法委书记,有一万种方法让你人间蒸发!”
何必呢?
说不定到最后,梁群峰也只是惹了一身骚臭而已,但祁同伟可能失去的,是所有的一切!
噗通!
祁同伟张开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梁璐跪下了!
她居然朝他下跪了!!!
“同伟,这一切都是也得错,我求你,我求求你,让你背后的人放过我的父亲,好吗?”
她抽泣哽咽着,好似一个失去所有的女孩,卑微低头,又重重将头磕在草地上!
“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恨,你冲我来,真的,我求你放过我父亲,他上了年纪,身体不好,我不奢求他还能回到原本的工作岗位上去,只希望他能平安回来,颐养天年...”
祁同伟呆立在原地,内心五味杂陈。
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
但双方的身份,此刻却截然不同!
梁璐,居然对自己下跪了?
祁同伟想笑,又有些想哭。
四周的景象好似倏地安静下来。
周遭的时间流速也粘稠静止。
祁同伟恍惚之间,在面前卑微俯首的梁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道影子是这般的清晰可见,但不知怎的,又转瞬变得模糊不堪。
咔嚓!
如玻璃镜片的突兀崩裂,祁同伟前世跪伏在地面,卑微求婚的身影,彻底破碎!
祁同伟也在此刻,听到了困扰多年的心结断裂的声音。
“梁璐,我真的放下了。”
抽泣不已的梁璐听到这句话,茫然抬起了头。
他放下了?
放下什么了?
为什么现在的祁同伟,如此的神秘,如此的看不透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梁璐情不自禁的回忆起来,记忆的画面层叠交错,最终定格在操场上的那一跪。
跪的不是自己,而是钟小艾!
“那么,你会答应我的,是吗?”
梁璐露出祈求的目光。
虽然不知道他放下了什么,但听这语气,应该会放过自己的父亲?
“不。”
祁同伟摇了摇头,冷漠道:“罪恶埋藏得再深,也会有暴露在阳光下的一刻,他曾经有无数次的机会回头,但却被自己亲手掐断。”
他背过身去,在梁璐绝望的注视下,缓缓离去。
“对不起,我是警察。”
“祁同伟!!!我恨你!!!”
身后梁璐凄厉的声音,在操场上环绕,祁同伟顿了一顿,擦拭去眼角的泪光。
恨我吗?
那就恨吧。
前世的债,今生的孽缘。
躲不掉的。
他也不会再躲了。
“好的,我知道了,哎呀,大伯,我会把你的话转达给他的!先挂了。”
钟小艾麻利挂断电话,目光狠狠瞪了一眼身旁的祁同伟。
祁同伟被她瞪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了这尊菩萨。
“我大伯让我转告你,他对你非常满意,叮嘱你要不忘初心,继续在党和国家的伟大事业上发光发热。”
祁同伟双眼一亮,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激动,用力点头。
“你让大伯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他的期望的!”
“谁是你大伯了?那是我大伯!”
钟小艾轻啐一声,脸颊飞起一抹灿烂红霞。
祁同伟啧啧称奇。
没想到外表高傲的钟小艾,居然这么容易脸红。
此时的她,就好像熟透了的红苹果,散发着诱人的气息,惹人情不自禁的就想要上前采摘。
“对了。”
她避开祁同伟略微有些炙热的目光,装作若无其事道:
“听说,昨天梁璐在操场上向你下跪了?”
在发现祁同伟似笑非笑的眼神后,她连忙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单纯好奇而已!”
单纯的好奇?
行吧,我信了。
祁同伟没有纠结,解释道:“梁璐想要让我放过她的父亲,但被我拒绝了。”
钟小艾满意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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