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点阅读书 > 其他类型 > 倒斗长海建新结局+番外小说

倒斗长海建新结局+番外小说

平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凌晨一点四十分,我们撬开了棺床正中间的一块石条。周伶猜的不错,下面是空的。当我们搬开石条,一个黑漆小木箱,便赫然出现在三把头灯的辉映之下!由于石棺和棺床中间仅四十公分,所以我们当时都是趴着钻进来的,换句话说,如果这时候石棺落下来,我们都得被砸成肉饼。“卧槽,真特么沉啊!”长海叔一下没搬动,正准备再试,却被周伶拦住。“不要搬,平川你来,直接把锁砸开!”小木箱锁头很细,我一锤就搞定了,但因为闭合的太久,我用了好大的劲儿才掰开。时隔多年,接下来的一幕仍令我记忆犹新。伴着嘎吱嘎吱的响动,一抹柔和的光泽,从缝隙中乍现,而后随箱盖开启,一点点扩大,直至完全铺开,呈现在我们眼前......是银锭。所以周伶不让长海叔继续搬。否则一旦箱子突然垮掉,产...

主角:长海建新   更新:2025-02-25 14:2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长海建新的其他类型小说《倒斗长海建新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平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凌晨一点四十分,我们撬开了棺床正中间的一块石条。周伶猜的不错,下面是空的。当我们搬开石条,一个黑漆小木箱,便赫然出现在三把头灯的辉映之下!由于石棺和棺床中间仅四十公分,所以我们当时都是趴着钻进来的,换句话说,如果这时候石棺落下来,我们都得被砸成肉饼。“卧槽,真特么沉啊!”长海叔一下没搬动,正准备再试,却被周伶拦住。“不要搬,平川你来,直接把锁砸开!”小木箱锁头很细,我一锤就搞定了,但因为闭合的太久,我用了好大的劲儿才掰开。时隔多年,接下来的一幕仍令我记忆犹新。伴着嘎吱嘎吱的响动,一抹柔和的光泽,从缝隙中乍现,而后随箱盖开启,一点点扩大,直至完全铺开,呈现在我们眼前......是银锭。所以周伶不让长海叔继续搬。否则一旦箱子突然垮掉,产...

《倒斗长海建新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凌晨一点四十分,我们撬开了棺床正中间的一块石条。
周伶猜的不错,下面是空的。
当我们搬开石条,一个黑漆小木箱,便赫然出现在三把头灯的辉映之下!
由于石棺和棺床中间仅四十公分,所以我们当时都是趴着钻进来的,换句话说,如果这时候石棺落下来,我们都得被砸成肉饼。
“卧槽,真特么沉啊!”
长海叔一下没搬动,正准备再试,却被周伶拦住。
“不要搬,平川你来,直接把锁砸开!”
小木箱锁头很细,我一锤就搞定了,但因为闭合的太久,我用了好大的劲儿才掰开。
时隔多年,接下来的一幕仍令我记忆犹新。
伴着嘎吱嘎吱的响动,一抹柔和的光泽,从缝隙中乍现,而后随箱盖开启,一点点扩大,直至完全铺开,呈现在我们眼前......
是银锭。
所以周伶不让长海叔继续搬。
否则一旦箱子突然垮掉,产生磕碰,品相就会下降。
我第一次见古代银锭,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银锭颜色偏灰,表面比较粗糙,如果从侧面看,形状确实有点类似电视上的银元宝,但没有中间那个凸 起,是平的,而且从平面中心开始,还有一圈圈水波一样的纹路扩散到边界。
此外,看着看着,我就明白了古代为什么会有“雪花银”的说法,因为随着光线的偏转,银锭表面,真的会显现出零星类似雪花的反光点。
周伶说这种银锭叫“十两束腰锭”,在明代,一锭这样的银子,就可以买两个丫鬟。
我有些吃惊,拿起来一个,感觉也就比鸡蛋大点,不过很压手。
银锭底部摸起来很粗糙,我翻过来一看,发现是一层蜂窝状的小孔,给人感觉不太舒适。
“诶?这是啥色儿?”
“卧槽伶姐!这不是假的吧?”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仔细一看,发现那层蜂窝小孔表面,有一种淡淡的彩色。
就有点像那种电焊过后,留在金属表面的色泽。
周伶抬眼一瞟便道:“这叫五彩包浆,要长期稳定的氧化环境才能形成,一般只有窖藏能出,有这种颜色,不仅不是假的,反而更值钱!”
“哦哦,原来是这样。”我半懂不懂的点了点头,心说这都是知识,我得记住。
经过清点,银锭总共一百枚,都是十两束腰锭,其中两个有字,内容是“成化十三年,济南府徵,银匠丁昭”。
周伶说明代太监虽然不差钱,但很难攒下这种成箱的制式官锭。
所以,这大概率是老太监退养时,王府赏赐的安家费。
而手札记述,修墓是正德六年,这个时候老太监还活着,如果他是成化十三年退养,就说明退养之后,这人少说又活了三十多年。
看着一地的银锭,周伶感慨道:“千两赏银,难怪这老太监敢越制啊!”
当时没明白她的意思,因为小时候看电视里,动不动就赏金千两什么的,感觉似乎不多。
后来我才知道,那都不对。
在明代,除去战场之类的特殊情况,日常生活中,赏银千两这种行为,基本只有皇帝、皇后以及个别受宠的亲王才能做。
其他人即便给得起,也不能超过这个标准。
这虽然没有明确规定,但你想想,皇帝平常才给一千两,你却给一万两,那你指定是不想混了......
收好银锭,我们从新垫砖准备开棺。
为了加快速度,周伶叫建新哥也下来了,三个人快马加鞭,放好砖后便叮叮当当开始猛凿。
其间周伶也没闲着,用小刀修起了木楔子,这是开石棺用的。
记住,电视上那种手推石棺的画面都是假的。
别说石棺,木棺一个人想推开都很费劲,就比如我爷爷的棺材盖,要三个成年人才能抬动。
开石棺要么暴力破拆,要么就是用巧劲,从一侧沿着缝隙往进凿楔子,让棺盖倾斜,最后依靠棺盖本身的重量,使它自己滑下去。
而在此之前,还要检查一下内部有没有卡槽。
如果有,那四个面都要上楔子,先把卡槽顶起来,然后再提升一侧的高度使其滑落。
这个环节我再度急中生智,提出应该把一侧垫的高一些,这样或许能节省出一点时间。
周伶听完直夸我,搞得我有点不好意思,就谦虚说自己这都是小聪明。
不料她却说:你这不是小聪明,你是大聪明!
唉......
如果不是没时间,我肯定要给她普及一下东北话。
石棺远比想象中要沉。
右边砸下来后,那一侧的墓砖几乎全都被拍断!
好在周伶早有预料,垫砖时她就指挥我们横竖交叠堆放砖块,并将砖跺摆成梯台形状,增强了抗压能力,所以墓砖虽然断了很多,但砖跺并没有要塌的征兆。
接下来,一切都很顺利。
半个小时后,伴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被铁索捆了四百多年的棺盖,轰然划落!
棺盖落地激起大量烟尘,我们全都退到了中室躲避。
长海叔掏出手台按住:“喂喂,长军,听没听见动静?大不大?”
手台红灯一亮,长军叔说:“还行,我这听着跟山里放了个二踢脚差不多!”
大概过了五分钟,烟尘散消散大半,长海叔立刻招呼大家进去,四把头灯急匆匆穿过甬道,逐一聚拢到石棺旁边。
看清棺内情况,建新哥惊呼道:“卧槽?这老太监没烂啊?!”
没人指责他大呼小叫。
因为大家的注意力,全被棺内景象吸引住了。
是的,没烂。
但很干,皮肤和肌肉组织,全都紧紧贴在了骨头上,黑不溜秋的,看着有点像五香牛肉干。
最为奇特的是,虽然皮肤干瘪,眼窝深陷,但老太监看起来,不但不觉的狰狞,反而还透出一股慈祥之意,尤其他干瘪的嘴唇微微抿起,似带了一抹浅笑,看起来就更显得温和不少。
这让我不自觉的,就想到了爷爷,我感觉老太监下葬时,遗容肯定比我爷爷好看。
这没办法,因为爷爷去世在寒冬腊月,下葬前早冻得梆硬,脸都变形了。
再加上他生前遭罪,不好看也是正常的。
所以我要努力赚钱,给奶奶颐养天年,等她百年之后,让她老人家漂漂亮亮的下去见爷爷!
我知道老太监这种情况,应该叫做干尸,就问周伶是不是。
周伶颔首说:“封闭完好,温度恒定,的确具备成就干尸的条件,不过......”
话一顿,她皱了皱眉,“颜色不太对,估计不是寿终正寝。”
我一惊,顿时想起电视里看过的某些桥段,正想细问时,建新哥大声道:“嗐,管他是正寝还是歪寝,你就是找个姑娘给她侍寝,他也不能自己把东西给咱!伶姐,我翻了啊?”
周伶略微点头:“说的对,找东西要紧,不过下手尽量轻点!”
“好嘞!”
建新哥招呼一声,直接上去翻找,同时嘴里还念叨着:“东家勿怪,借点小财,回头我指定烧几亿新世纪的冥币给你,保证你没见过!”
“卧槽!建新哥你干啥?”
建新接下来的动作把我吓了一跳,因为他一把掀开了锦被,直接朝老太监裆部掏去!
“嘿嘿,这不是太监么?我第一次搞太监墓,研究一下构造,开开眼界!”
“这......”
我本以为,他这种大不敬的行为,必然会遭到长海叔或周伶的呵斥,岂料我看向他俩时,却见他俩也都停下手上的动作,直勾勾等着开眼!
尤其周伶,还用力伸长脖子,完全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狼烟台?
我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这一听就不是什么能跟古墓挂上钩的名字!我希望自己猜错了,忙问胖老太太什么是狼烟台。
“就是烽火台啊!”她满不在乎的说。
“早已时候打仗用的,一打仗就点火、呕烟,隔几十里都......哎?小伙子,你脸怎么白了?”
“咳......没事儿!”
“我吃多了撑的,你们继续,我消消食儿去!”
我强装镇定的回应着,脑子里却已经乱成一团。
为什么没盗洞,为什么没探孔,为什么打了一宿的探针,却始终没见着墓室......种种疑问,似乎都在这一刻找到了答案。
我几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门的。
回过神的时候,小伟正一脸焦急的拽着我,看样子快要哭了:“球儿,你给我弹球儿啊?”
......
盗墓作业,黄金时间通常是夜间十一点到凌晨三点。
但那天晚上,我们是真等不及了,不到十点就爬到了王子坟顶端。
与其相信胖老太太的话,我们更愿意相信,脚下的土包就是一座墓。
一座真正的、宏伟的大墓!
里边堆满了值钱的陪葬品,只等我们去挖出来,换成一捆又一捆的钞票!
然而,现实总是会无情的击碎,人们最后一丝幻想,当大片夹杂着灰烬的土壤,从积雪下被翻出来后,所有人都傻眼了。
我万万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居然就这么说中了。
这还真就是个大土堆,实心大土堆!
“卧槽!!”
长军叔一把揪住了徐老二:“老徐!你特么的,玩我们是吧!”
“长军兄弟,别生气,有话好说......”
土工出身的人臂力都很强,徐老二直接被长军叔提了起来。
他吓得直冒汗,结结巴巴道:“这…这事儿赖我,我…我再去找…”
“找你麻蛋!”
长军叔抬手就他面门砸去!
“长军!”
拳头堪堪要落到徐老二脸上时,被长海叔牢牢握住。
“算了,别难为他。”
“二哥!”
“我说别难为他!”长海叔猛地吼了一句,瞪着长军叔问:“咋?还让我说几遍?”
长军叔气的手直抖,但眼见长海叔发火,最后还是松开了徐老二。
半晌过后,长海叔眼中的愤怒逐渐褪去。
他抬头望着夜空,深深呼了口气说:“把土填上,铲点雪盖好,我们回吧。”
其实那晚不光长军叔,建新哥我俩也不太理解长海叔的做法,毕竟我们千里迢迢的,废了这么大功夫,到头来却白忙活一场,搁谁谁不窝火?
虽说最后不会把徐老二怎么样,但至少也该揍他一顿,出出气才对。
直到我真正了解这个行业后,我才明白,实际上,这事儿还真就不全怪徐老二。
他卖点的是个二把刀,那我们买点的,又是干什么吃的?这种事儿如果传到同行耳朵里,被笑话的,只会是我们。
况且,盗墓这行,不地道的人多了去了。
相比之下徐老二也只是不懂,或者说准备工作做的不到位,但并不是在骗我们。
否则真碰上坑人的,就不只是个大土堆这么简单了。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我们自己不够专业。
不专业到什么地步?
那时候,我们居然没人琢磨:这地方如果没有古墓,为什么会有“王子坟”这个称呼!
现在不是流行一句话吗?
人永远赚不到认知以外的财富。
这话说的,就是当初的我们。
当初我们中,哪怕有一个人懂点墓葬风水、有点找墓经验,也不至于空手而归。
以我如今的眼光看,王子坟下肯定没有王子,但王子坟周围,绝对有东西。
算不上什么大坑,混个五年起步,还是没啥问题的。
所以,具体的位置就不透露了,盗墓是违法的,过去的东西,安安静静地长眠地下,才是它们最好的归宿,各位千万别抱有侥幸心理,妄图以身试法......
接下来一整天,长海叔几乎都在打电话,打给他认识的同行或卖点人,可结果要么是对方手头没有,要么就是价格高的离谱。
还有一种,是人家觉得我们水平不行,根本不想搭理我们。
直到傍晚,长海叔手机都快欠费了,却还是没找着合适的点子。
我意识到:盗墓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我的发财梦,似乎也没那么容易实现。
“二哥,我看你甭费劲了!”长军叔突然说。
“实在不行,先回家得了!”
“回…回家?”我茫然的看向长军叔。
“嗐......着啥急啊?”建新哥躺在我身后,他打了个哈欠说:“再待两天呗,我还想摸摸棒槌山呢!”
“摸个xx!就特么知道玩!”
长军叔没好气的怼了他一句,继续说:“二哥,我觉着眼下刚过完年,踩点的可能都没动弹呢,咱不如回去待些日子,有信儿了再出来。”
说着,他递了根烟给我:“川子,你觉着呢?”
“嗯,也…也行,我听你们的。”
我边说边低头点烟,不想他看到我脸上的慌乱。
回家......
这是我从没想到过的结果。
我不想回家。
因为我不知道,如果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回去,该怎么面对奶奶。
我更不知道,如果真的回了家,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出来......
可这话,我说不出口。
毕竟我们一毛钱还没赚到,每天的吃喝住宿却都要花钱,这么干熬着,不是事儿。
“咳咳,咳咳......”
辛辣的烟气涌进喉管,呛得我连连咳嗽,视线也有些模糊了。
砰砰砰!
就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我们都是一惊!
长海叔示意大家别出声,并用极低的声音说:“别慌!不一定是敲咱......”
砰砰砰!!
他的话直接噎了回去。
这次大家听的很清楚,就是在敲我们的门!长海叔踮起脚尖,快步走到门口朝猫眼儿里看去。
说出来不怕各位笑话,那一瞬间,我额头上整整冒出了一层汗!
我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徐老二那孙子把我们举报了!
警察来了!
“嗯?”
正当我以为警察即将破门而入时,长海叔却忽然一愣,他缩回脖子,皱着眉头琢磨几秒,咔嚓一下开了门。
我们三个探头望去,顿时也懵了。
敲门的,居然是到承德那晚,在酒店大堂见过的那个女人!
不会错。
虽然当时没看见脸,但那副曲线玲珑的身材给人印象太深刻了。
此时她戴了一副茶色太阳镜,俏生生立在门口。
长海叔疑惑的看着她:“敲错门了?”
女人没有立刻回答,她一歪头,目光依次从我们身上扫过,最后又落回到长海叔身上。
“听说你们蹚空了,聊聊呗?”

两天后,一辆赣字牌照的猎豹,开进了青州庙镇境内。
庙镇南部的群山中有个古村,名叫峪口。
按手札记载,老太监墓就在峪口村往北,河对岸的山谷中。
“老板,打二斤醋!”
走进一家副食店,我将一个大可乐瓶放到柜台上。
小店老板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他拧开瓶盖闻了闻说:“小哥儿,恁这瓶儿咋木涮涮啊?”
老头方言浓厚,我楞了几秒才明白他啥意思,忙摆手说不用。
他眯起眼看了我一下,转身去灌醋,嘴里还嘀咕着:“不涮涮,那股子味儿还能好逮(吃)?”
“没事儿,这么打就行!”
我随口应付着,心说反正又不是用来吃的!
买醋是周伶的意思。
她告诉我们,明代常出现浇浆墓,也就是用三合土将整个墓葬包起来,以此提高坚固性和密封性,有点类似现代的混凝土浇筑。
碰到这种情况,普通的尖镐刨锤就不顶用了。
最巧妙的办法,是用醋。
把醋烧热,一点点浇上去,再硬的合土也会变成烂泥。
当时虽然不确定老太监墓会不会使用浇浆,但也必须提前备好,否则真碰上了,大半夜可没地方买醋去。
当晚十点,我们一行五人进了山谷。
走了将近一公里,前方出现一大片开阔地。
周伶指向北侧一处区域说:“那个地方属禄位,整个山谷中,只有那里能结出好穴,接下来我负责放哨,其余就看你们的了,有情况随时沟通。”
山东的空气质量不比承德,不过此时已是满月,加上天气晴朗,视野还算良好。
虽然不懂什么是禄位,但我发现,那片区域从整体上看,形状有点像一个大簸箕,后边再放一个窄口的小簸箕,周伶说的禄位,就是“小簸箕”的位置。
“探点打多大范围?”
周伶想了想说:“我觉得应该先看表层有没有淤土,没有的话,你们从正中间下针,七八米见方应该差不多了,有的话,就要对应着扩大范围,这方面我没你们专业,具体操作还是按你们的经验来。”
长海叔点点头没说话,考虑了片刻,决定直接打十六米见方的网格。
而且这次没再让我闲着,他开始手把手教我使用探针。
其实很简单,我只看一遍就能上手了。
“川子,你过来试试!”
“记住喽,沙土、淤土、耕土基本都是这种手感。”
“知道了长海叔!”我点点头,一边用力,一边仔细的体会着。
探针逐渐深入。
“土变硬了!”
手感一发生变化,我连忙说:“长海叔,土变硬了!”
“怎么个硬法?”
“吭哧吭哧的,像是在啃那种没烤熟的红薯!”
“那是生土层,”他点了颗烟说,“你再打半米熟悉熟悉,就拔出来换点位。”
“好。”
打网格并非是一排排的平推。
而是先居中打一个十字线,然后扩成米字,再一点点扩散成矩形。
一个小时后,网格打了一大半。
抬眼望去,周围密密麻麻全是探孔,每个探孔旁边,都规整的放着一节节土块。
然而,随着勘探范围越来越大,大家的表情,也变得越发凝重,直到最后一个探点打完,看着取土器里质地均匀、颜色单一的土块,我们都有点懵逼。
淤土下面,只有生土!
好在这里和承德的情况不一样。
因为手札的原本我们都已经看过了,可以肯定,老太监墓百分百就在这里,所以此刻我们只是觉得奇怪,却并不认为会再一次蹚空。
“二哥,咋回事啊这是?要不......往大了扩?”
“先别急,问问她再说。”
片刻后,长海叔和周伶说明情况,并试着分析说有没有可能是偏了位置,毕竟有大片淤土存在,倒回几百年,这地方肯定不是现在的样子。
“不会!”周伶十分确定的摇了摇头。
“别说几百年,就是上千年,星种和山向也不会出现大的变化,大势相同,禄位就是固定的。”
“你们休息会,我看一下吧。”
说着,她掏出一个罗盘朝低处走去,时不时的还要停下来望向夜空,给一种人很专业的感觉。
我干活不多,不怎么累,就好奇的跟过去看,但罗盘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篆书,根本看不懂。
“伶姐,你刚刚总说禄位,到底啥是禄位?怎么看的啊?”
“禄,就是权贵。”
周伶指指漆黑的山岳说:“起伏臃肿,顶部凹凸,属禄存无疑,穴 口结于禄位便是禄存带禄,向来受官宦人家看中,不过这地方总体上有病象,属于病中活口,出不了什么大官的。”
“哦,原来是这样......”
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实际上除去开头半句,剩下的我特么完全没听懂!
为了掩饰尴尬,我想了想又问:“那埋在禄位有什么好处?”
“很多啊…”
她很是随意的说了起来:“子孙官运亨通、财源广进、后代人丁兴旺、家和业顺......”
听到这话,我暗自一笑。
我心说太监有个鸡毛的后代?还特么人丁兴旺?那子孙后代,还能从坟地里长出来是咋的?
唉?
对啊!
太监都是绝后的,那埋哪门子禄位?
他埋的再好,能有啥用?
既然没用,那与其埋进好位置等盗墓贼来光顾,倒还不如......
我一下子激动起来!
我感觉,这个想法并不算异想天开。
如果我是太监,我就这么干!
想到这,我立刻追上去问:“伶姐,这里风水最差的地方是哪?”
周伶被我突然的兴奋劲儿吓了一跳。
她白了我一眼,问我打听这个干嘛,我赶忙说出自己的猜测。
不料她对我的想法不屑一顾,抬手就指着下方一处洼地说:“那,那最差,埋那能变僵尸,挖去吧!”
“不是?伶姐,咱别开玩笑啊!”
“我没开玩笑,”周伶朝那里扬了扬下巴,“那地方四处不靠,散风泄气,没有罗星笼罩,也不得祖山庇佑,到了雨季,可能还有污水汇聚,会犯槽煞,说是绝地也不为过了。”
望向洼地,我不自觉咽了口唾沫,脑海中浮现出任老太爷的模样。
“那......那不能真变僵尸吧?”
我支支吾吾问了一句,却没听见回应。
一抬头,就见周伶投过来一个看傻子的眼神,完后便继续鼓捣罗盘去了!
我当时小,心性也差,被她这反应气的够呛。
我心说自己也是一片好心,想帮帮忙,你不信就不信,居然还笑话我?
真是气人!!
回到长海叔身边,我抄起探针就朝下边跑去。
“干哈啊川子?”
“没事儿,练练探针!”
洼地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横七竖八的,全是灌木荆棘。
我一口气钻到最中间,也顾不上寻思什么任老太爷了,举起探针就朝地面扎去。
不知道是不是容易积水的缘故,这里土冻得比较瓷实,取土器打下去,手感像是在切那种没完全解冻的猪肉,远比之前要费力的多。
我心里憋着气,便铆足了劲,对着小洞疯狂猛戳!
探针越捅越深。
带出的土块越来越多。
五分钟后。
呲溜——
深入地面快两米时,探针突然怼进去一大截!
我一愣,手感似乎变了。
担心出错,赶忙又戳了几下,我发现阻力不太均匀,有明显的松散感和空隙感。
这像是长海叔说的,回填土层!
当时我激动的,嘴都结巴了:“长…长,长海叔!过来!”

“你为什么会去盗墓?”
最初的时候,每当有人问起这个问题,我的回答就一个字——穷!
直到经历长时间的改造后,我认识到:
贫穷永远不能当做犯罪的借口,说到底,还是自己控制不住心中那份贪念。
万幸的是,我没被彻底抛弃。
哪怕出来时都快奔五了,可总算是洗心革面,有机会从头开始。
户口恢复后,我在老家开了间小店卖茶叶。
赚的不多,只图个本分踏实,平时喝喝茶、遛遛狗,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平静下来。
不过最近我偶然发现,有个以前的同行,竟把当年的一些事情写了出来。
老实说,我没他那么有本事,但受他启发,就也想聊聊自己的故事。
一方面,算是反思一下曾经的过错;
另一方面,也希望通过自己的经历,告诫现在的年轻人:好好学习,奉公守法,千万不能走到犯罪的道路上......
事情要从我的家乡伊春说起。
由于挨着“老大哥”,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这里的“边贸生意”就异常繁盛。
在那个号称“一车西瓜换一辆坦克”的时代,为求暴富,好些人不远万里,带着各式各样的货物来到这里,只为了过去捞一笔。
本地人就更甭说了。
尤其农村,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在干,其中也包括我的父母。
所以幼年时期,我生活很富足。
衣服多,玩具多,零食多......大部分都是进口的。
可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我对父母的印象不怎么深刻。
记忆中,他们总是走了回、回了走......
一年到头算上春节,在家里待的时间,甚至都不超过一个月。
但我五岁那年,他们走了,却再也没回来。
我当时小,不明白“被黑了”究竟是个啥意思,还是听到奶奶哭着说,我再也吃不上他们带回来的光头饼和大头娃娃巧克力后,我才跟着,哇哇大哭起来。
那段时间,同样的事儿发生在不少家庭里。
然而这本就是见不得光的勾当,人们纵使不甘,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直到几年后,去那边的列车上,发生了一件震惊中外的大案,再加上“旧双轨制”逐渐淡出历史的舞台,这条火 热了十几年的发财之路,才随之销声匿迹。
好在那时候,爷爷奶奶都还年轻。
家里有地,有父母留下的部分积蓄,生活质量纵使下降,也不至于饿肚子。
有人说:没爹妈的孩子会自卑。
我一度认为这话就是扯淡。
毕竟我们这群没爹妈的孩子,个个都很社牛。
嗯…确切说是村儿牛!
谁敢说我们自卑,我们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自闭。
尤其是那群有爹妈的。
不想自闭,就打到你自闭。
你要敢躲家里不出来,就砸你家玻璃、堵你家烟囱,让你全家连房子都跟着自闭!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大家逐渐都意识到:这世上,远有比自卑要可怕的事情。
更可怕的是,你没爹没妈,就只能独自去承受这种可怕。
那年冬天,爷爷被查出了肝癌。
村儿里长大的孩子应该都明白,那个年代不光是医疗条件落后,更在于人们没有病患意识。
身体不舒服,一般都靠廉价的去痛片、安乃近,亦或某些不知从哪打听来的偏方扛着。
直到扛不住了,才会去正规医院检查。
基本上,确诊就意味着晚期。
可就算放弃治疗,就算只做些检查、买点止疼续命的药品,仍是大部分家庭难以承受的。
短短一个月,看病就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
可爷爷,依旧没能熬过年关。
在腊月初十的寒夜里,他老人家,撒手人寰。
很多人印象中,那年春节都显得格外喜庆,但在我家,却是最窘迫的一段时光。
那些天里,我和奶奶每天都是两顿稀不溜丢的苞米渣粥。
为了省电,一到天黑灯都不点。
得亏是需要守孝,不然日子紧吧的,甚至舍不得花五毛钱去买一尺红纸,写副春联......
节俭始终不是办法。
没钱,就意味着迟早遇上各种难题。
眼瞅着,我快开学了。
那年除了学杂费,还有体检费和报名费,加起来,整整一百八十五块。
表面上奶奶没说什么,但到夜深时,她偶尔会坐起来,撩开窗帘,望着柴禾棚子发呆。
我知道奶奶的打算。
柴禾棚里,有她的寿材。
上好的红松木,是父母还在的时候为她置下的。
当时,我看着奶奶佝偻的背影,心都碎了。
为了让奶奶不再动这念头,我就骗她,骗她说学校知道咱家困难,费用可以先欠着,收了秋再交......
那年头儿在农村,几乎每次开学,都有人因为交不上学费被撵回家拿钱。
这次,轮到了我。
我知道回家的结果,就独自在村口一堆苞米秸秆里,坐了整整一天。
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奶奶卖寿材供我上学。
我沈平川,再穷,也不缺这二两骨气!
爷爷走了,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丁,是家里的顶梁柱,不该也不能再让奶奶,为我 操心受累了。
事隔多年,如今回想起来,倒也说不上什么痛苦,但那天,的确是我这辈子最孤独、最漫长的一天。
太阳落山后,看着昏暗的山野,我暗暗发誓:
一定!要有钱!
一定要在奶奶身子骨,还硬朗的时候,成为有钱人!
奶奶她早晚也会有那么一天的。
真到了那天,我绝不让她像爷爷那样,躺在炕上等死!!
年少无知。
这种念头一旦出现,就会像开了春的野草一样疯长,再不受任何约束。
我几乎没有犹豫就下定了决心:想赚钱,赚快钱,就得走捷径!
而那时能带我走上捷径的,只有一个人——同村村民王长海。
他的捷径,是“倒斗”。

结果他们三个失望了。
由于是干尸,肌理干瘪之后,全都紧缩固结在了一起,啥也看不出来。
虽然我也看了,但我是被动的。
我本人对这种不尊逝者的行为表是示谴责的。
三个人没看到想看的画面,就继续开始翻找陪葬品,周伶嘴上说下手轻点,可真干起来,她特么老粗暴了!
见老太监的头面上有颗白玉帽正,她上去就给薅了下来,把老太监发型都弄乱了。
长海叔建新哥也是一样。
玉佩,扯!耳环,抠!扳指,撸!
撸不下来怎么办?硬撸!
当时那场面,真把我看的一愣一愣的。
我心里纳闷:这也叫下手轻吗?那要是下手重了,那得成什么样啊?
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我双手合十,学着建新哥的话小声嘀咕:东家勿怪......老太监爷爷勿怪......你看你一个姿势躺了几百年,肯定不舒服,屁股肯定麻了,就当他们在给你按摩吧......
“川子你嘀嘀咕咕磨叨啥呢?”
“赶紧干啊!”
“昂?哦......好,我这就干。”
不怕是一回事,敢不敢下手摸则是另外一回事。
我当时不太敢摸,就去干尸脚底下翻找。
没翻几下,我就发现一个水绿色的玉石罐子,包浆很厚,大小和承德杏仁露差不多。
罐子顶部有木塞子,被蜡封住了。
我轻轻一晃,发现里边有东西,凭摇晃时手上的感觉判断,像是某种块状并夹杂着粉末的物体。
“伶姐,你看这是啥?”
周伶抬眼看来,看着看着,脸上就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应该是‘宝贝罐’,玉髓的虽然少见,不过玉髓不值什么钱,这个就不要了,毕竟是人家的‘宝贝’,放回去吧。”
“宝贝罐?”
“卧槽…!”
意识到是什么,我赶忙放了回去,完后立刻又念叨了几遍勿怪。
搜刮棺椁说起来好像很慢,但实际上,包括建新哥的恶趣味在内,也就用了几分钟而已。
翻出来的东西不少,但基本都是首饰一类的小玩应,比较大的物件是一柄二十公分左右的并蒂玉如意,和一枚海碗大小的云鹤纹铜镜,这把周伶搞得脸都耷拉下来了,她说老太监棺椁后劲不足,让她失望了。
除了铁索吊棺,后室还有一部分陶制明器,但周伶说全加一起也卖不了三百块钱,最后就没拿。
当然没拿也不是完全置之不理,也要上去挨个翻看一遍才行。
周伶说有的墓主人下葬时会抖机灵,玩“瓦砾装珠玉”那一套,不细心的盗墓贼往往就会错过,清末民初时,好些职业滤坑的都发了大财,靠的就是这些不起眼的粗陶器。
嘿嘿,又学会一招......
大概两点二多,我们陆续爬出盗洞,开始进行回填。
由于灌顶被砸开,下边空间又大,直接填土会统统漏下去,所以我们上来之前,用墓砖在洞口下方堆起了一个砖跺,将窟窿堵死,以保证短时间内不会出问题。
紧赶慢赶,大家终于在三点前回到了车子上,虽然忙碌了一宿,但此时一个个却都很兴奋。
建新哥问:“伶姐,咱这趟能搞多少?冒大泡儿没有?”
周伶微微一笑道:“大泡算不上,小冒吧~”
她语气平淡,可脸上散发着的笑意却告诉我,她相当满意!
这时长海叔问:“咱大概什么时候出货?”
“当然是越快越好。”
“不过这次的货比较杂,一枪打肯定会亏,得多找几个买家才卖的上价钱,容我琢磨一下吧。”
十来分钟后,周伶掏出手机陆续发了几条短信,然后她决定,先就近在青州短暂修整一下。
一方面是等等买家的回复,约定出货的时间地点。
另一方面,她说我们需要搞辆车,出货的时候,她带部分样品去见买家,我们则带大部分东西,找个安全的地方,等谈妥了价格再交易,至于买车的费用,她来负责。
正常来说是不用这么麻烦的。
但这次有那批银锭在,我们都是人生地不熟,就必须得谨慎一些,这次我们也没有再住绿缘,而是到市中心找了一家宾馆。
时间过去太久,名字属实不记得了。
唯一还有印象的,是前台小姐很苗条,当时她说旁边公园里有李清照故居,推荐我们去逛逛,还说可以帮我们联系导游。
我们哪有时间逛?
长海叔他们三个得去买车,我则要帮周伶清理陪葬品。
毕竟出货时只带部分样品,其余的东西就都得拍照片,为了确保清晰度,每件东西都要擦拭干净,并从多个角度拍照,完后再分门别类的包好装起。
等所有东西搞定,都快过晌午了。
我和周伶随便吃了点东西,便纷纷钻进房间呼呼大睡。
不知道是不是初次下墓的缘故,那天下午,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一个人,走在青州古城里面,来到古城西南角时,发现有座庙,离老远我便望见庙门口站着个穿古装衣服的老头,正笑眯眯的看着我。
那种感觉很奇妙。
我看不清老头的长相,却莫名笃定,他是在笑,在看我,而且那副笑容还莫名的透着一股熟悉感。
虽然有些古怪,但在梦里我不觉得恐惧,于是我走过去问:“大爷,您认识我?”
不料,听我这么一问,这人忽的一瞪眼,翘起兰花指阴阳怪气的说:“你这小子,怎么回事儿啊?”
“之前还叫爷爷,一天不到,变大爷了?”
“那下次再见,你是不是想叫大哥呀?”
我听得一头雾水,心说这特么哪来的老娘娘腔,谁叫你爷爷了?
“罢了罢了......”他又说,还是那副翘着兰花,指指指点点的架势:“看在你呀,喊我爷爷的份儿上,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下次记着,把东西给我还回来啊......”
东西?
我先是一愣,随即呼啦一下想起来,这老人的衣服自己见过!
他......他是棺材里那个老太监!
就在我意识到这点时,他整张脸忽然清晰,变成了棺材里那副干瘪褶皱的模样!
“啊!”
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仍躺在床上。
房间里光线很暗,一看窗外,天已经黑了。
我心有余悸的擦了擦汗,明白自己是做噩梦了,正打算仔细回忆一下梦境时——
砰砰砰!
一开门,原来是长海叔。
他喊我出去吃饭,并告诉我车已经买回来了,是一辆二手捷达,六成新,一共花了一万五。
吃饭时我想说做梦的事来着,但琢磨了一下,感觉自己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又没说。
关键我们是盗墓贼啊!
盗墓贼就应该干盗墓贼该干的事!
如果还了东西,那还怎么发财?
晚饭过后,周伶把我们叫到房间,说地点已经确定下来,在济南,买家正在往过赶,我们后半夜三点出发,大概天亮时就能到。
干这行就是这样,昼伏夜出。
不仅仅下墓,赶路也是如此,否则就算没携带陪葬品,很多细节也是经不起查的。
商定好一切,周伶道:“虽说大家相互信任,但毕竟是凑锅,未免不必要的误会,见买家你们也得有人在场,长海大哥,你看一下,明天谁跟我一起走?”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