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泠安乔成洲的其他类型小说《沈泠安乔成洲写的小说从你的世界路过》,由网络作家“晴天娃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色中。乔成洲将车子开的飞快。冰凉如水的夜色在车窗外呼啸而过。不知怎地,他此刻心中却有一丝难以疏解的郁结,刚才沈泠安那双满是祈求和倔强的眸子一遍遍在脑海中浮现。还有她最后撕心裂肺的那些话。她说,她要死了……嗤!乔成洲嗤笑一声,觉得车内闷热,便顺手将车窗打开,冰凉的夜色和寒冬的凛风骤然灌进来,顿时好了许多。死?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沈泠安这样恶毒的女人要死早就死了!她会死?舍得死?真是笑话!一想到他找到林夕柔时看到的,浑身青紫、满身狼藉,痛苦和愧疚就日夜折磨着他,可沈泠安呢?在做了那样的事后假装无辜,人畜无害的模样,要不是最后他终于找到那个混蛋,严刑逼供之下,对方供出沈泠安的名字,恐怕,他真要信了!他真的,差一点就要相信她的那些辩解...
《沈泠安乔成洲写的小说从你的世界路过》精彩片段
夜色中。
乔成洲将车子开的飞快。
冰凉如水的夜色在车窗外呼啸而过。
不知怎地,他此刻心中却有一丝难以疏解的郁结,刚才沈泠安那双满是祈求和倔强的眸子一遍遍在脑海中浮现。
还有她最后撕心裂肺的那些话。
她说,她要死了……
嗤!乔成洲嗤笑一声,觉得车内闷热,便顺手将车窗打开,冰凉的夜色和寒冬的凛风骤然灌进来,顿时好了许多。
死?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沈泠安这样恶毒的女人要死早就死了!
她会死?舍得死?
真是笑话!
一想到他找到林夕柔时看到的,浑身青紫、满身狼藉,痛苦和愧疚就日夜折磨着他,可沈泠安呢?在做了那样的事后假装无辜,人畜无害的模样,要不是最后他终于找到那个混蛋,严刑逼供之下,对方供出沈泠安的名字,恐怕,他真要信了!
他真的,差一点就要相信她的那些辩解、相信一切与她无关了!
呵,多好的演技啊。
把他当个傻子玩弄!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违背良心将一切隐藏下来,夕柔到现在都不知道害了自己的究竟是谁,一口一个泠安姐的叫着她!
愧疚折磨得他夜夜失眠!
沈泠安呢?
居然真的以为自己骗过所有人,心安理得,继续扮演无辜。
她居然有脸说不是她做得!
呵!
这样恶心又恶毒的人,怎么可能会死?怎么舍得死?
就算死,那也是她活该!
这样想着,车子越开越快。
半山别苑。
张雪枝站在二楼的一间房前,伸着脖子,朝外张望,又时不时回过头,看一眼身后正对着镜子细细化妆的女人:“夕柔,你说,乔少真的会来?”
“……会。”林夕柔笃定道,检查故意画的有些苍白的嘴唇,楚楚可怜的眉眼,这才满意将镜子收进抽屉里。
今天,可是沈泠安那女人的生日。
也是她自己给自己设定的生日。
七年了,哪一次,沈泠安的生日乔成洲不是过来陪自己?
一想到这,林夕柔眼底都是得意,再千金小姐、出身豪门又怎么样?她沈泠安爱的男人,到头来最在乎的还是自己!
“也该到了她彻底出局的时候。”林夕柔冷笑一声。
张雪枝也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对于这个后来找回的女儿,一时竟有种恐惧和害怕的情绪,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相信,一个小小的孩子,从那么小,那么早的时候,就有了那样深沉算计的心机。
可,这是她的女儿啊……
自己已经亏欠了那么多的女儿,现在好不容易能够弥补,只要她好,其他人又有什么关系?再说,沈小姐已经有了那么多,她的女儿却什么都没有。
“轰!——”
外头引擎的声音拉回张雪枝的注意。
往下看,一道高大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
“乔少真的来了!”张雪枝说了一句,看看躺到床上的林夕柔,赶紧下楼。
“少……少爷,您怎么来了?”到了下面,乔成洲恰好迈进门,张雪枝立即低下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看楼上,又看看他。
这样的反应,果然让乔成洲眉心蹙起,还不等他开口询问,楼上突然传来“砰”地一声,东西落地的声音。
“小柔!”张雪枝喊了一声。
乔成洲已经三两步冲到楼上,推开林夕柔的房门。
映入眼帘的一幕,顿时让他惊骇莫名。
雪白的床单上,纤细的女人面色苍白,只有露在外头的手腕,斜斜的耷拉在床边,滴滴答答的鲜血从割破的手腕间流出来,在地上汇聚了一小摊。
后跟上来的张雪枝也看到这一幕,目光落到林夕柔深深的伤口上,抿了抿唇。
她这个女儿,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夕柔!夕柔!快,张姨打电话,让医生立刻、马上过来!医药箱在哪?”
“在楼下,我这就去拿。”张雪枝匆匆下楼。
为了照顾林夕柔,半山别苑这边厨师、医生、司机、保姆都是备齐的,只不过住在另外一栋别墅里。
因此不过等了几分钟时间,被电话吵醒的医生就匆匆赶到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乔成洲眸色深深地看向张雪枝:“张姨,究竟怎么回事?前段时间,不是说夕柔的情况已经好转了?今天怎么会……”说到这,他没说下去,深吸一口气,目光定定盯着张雪枝。
张雪枝是从小将他带大的人,因此对她,乔成洲是有几分情分的。
“……没、没发生什么……”张雪枝支支吾吾。
“张姨!夕柔是你的亲女儿,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没有外界刺激,夕柔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自杀!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想到沈泠安。
张雪枝正想着怎么开口,便听到男人的声音:“是不是沈泠安?是不是她对夕柔做了什么?”
张雪枝身子一僵。
这样的反应,落到乔成洲眼中显然是自己猜对了真相!
果然!
“该死!”怪不得那女人今天想方设法要阻止自己过来!
甚至,为了不让他来,不惜诅咒自己要死!
如果自己没来,如果张姨没有发现,那夕柔……乔成洲不敢再想下去!
“她到底干了什么?”
“坏女人,”乔成洲喃喃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大叫:“我忘了……坏女人死了!她死了,哈哈太好了,她终于死了……”
他捂住眼,倏然,声音又低下去:“她怎么……能死呢……”
“乔成洲?”方明翰眼睛酸涩。
乔成洲已经放下了手,一双狭长眼中满是红痕,怔怔地盯着方明翰:“明翰,沈泠安那个坏女人……怎么……能死呢?”
方明翰深吸口气。
突然,一拳捶在乔成洲胸口:“够了成洲!你不是讨厌她吗?厌恶她吗?那就继续厌恶下去,讨厌下去,现在这样,给谁看?!”
乔成洲咧咧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明翰啊,这里……”
他捂着被打的心口,突然,一点一点地弯下腰去。
“这里……疼的快要死了……”
“你真是……”方明翰眼眶也红了,叹了口气,拖着乔成洲就往外走。
外头,突然又开始下雪,京都今年的雪似乎格外的多,冰冷的雪钻进乔成洲脖颈,他恍惚着睁开眼,看清身旁的人。
“明翰……你什么时候来了?这是要去哪?不喝酒吗?”
方明翰不回答,拖着他继续往前。
乔成洲茫然四顾。
周围的行人匆匆,雪下的也快,落到地上,就化了。
他浑身打着摆子,突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挣开方明翰的手,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漫天的雪花下,伸出手,小心翼翼去接一片雪花。
“沈泠安说过,下雪的时候如果能接到一片完整的雪花,对着它许愿,不管什么愿望都能实现……你看,”他小心翼翼捧着手,给方明翰看:“我接到了。”
方明翰抿唇,乔成洲的手中空空如也。
“怎么……怎么化了?”乔成洲低头四顾,“去哪了?我明明……明明接住了的……接住了的。”
他到处找,却怎么也找不到,最后只能颓然地蹲在地上,揪着自己的头发闷闷的不知是哭是笑。
方明翰无言地站在旁边看着。
直到手脚冰冷,才拉着他回到车上。
“闹够了吗?”一进车里,暖气扑面而来。
乔成洲的酒在外头其实就已经醒了,现在方明翰问,也是想让他振作起来。
乔成洲身体僵直,良久,突然漠然地伸出手:“有烟吗?给我一根。”
“没有。”
“……”乔成洲沉默,手指在脸上搓了搓:“沈泠安她……”
“她得了骨癌。”
乔成洲抿唇,可下一句,便听到方明翰道:“但,她的死,和骨癌无关。”
“什……什么?”乔成洲声音有些抖。
方明翰定定望着他:“她是自杀的。”
“秦牧说,等待确诊的那段时间,沈泠安其实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甚至已经让他帮忙联系国外的医生。但是……后来,她自杀了。”
“她的尸体……”方明翰想到自己看到的,闭了闭眼,还是咬牙道:“是在海里被发现的。”
嗡——
乔成洲耳膜生痛。
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沈泠安拦在车前,求他。
她说她要死了,求他陪他过最后一个生日。
可他呢?
他说了什么?
哦……他怎么能忘了,他那么嫌恶地说,“既然要死了,那就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死。”
所以,她去死了。
乔成洲攥紧生疼的心口,原来,一个人疼到极致的时候,真的连腰都没办法直起来……
“明翰,”乔成洲突然看向他:“我……要回家。”
回,他和她的家。
那里有她留下的一草一木,有她的气息,从没有哪一刻,乔成洲这么迫不及待地回到这里。
一下车,就自顾自走进去。
方明翰连忙跟在后头,生怕他再闹出什么意外。
可出乎意料的,乔成洲似乎特别的清醒。
男人的动作粗暴极了。
恍惚间,沈泠安似乎又回到了七年前那个痛苦的新婚夜,一样的粗暴,一样的毫无安抚,将她撕碎。也是那时候沈泠安才知道,乔成洲不爱她,相反的,他恨她!
因为认定是她找人害了林夕柔,所以无论她如何解释,他都不听不信。
娶她,也只是为了折磨赎罪。
可是……她没有啊!
她已经时日无多,快要死了,难道死前的最后一次也要这样痛苦吗?不,她不要!既然如此,那,就让她热烈一次,最后,最后再好好感受他一回。
沈泠安狠狠咬了咬唇。
下一刻,她突然挣脱开男人的大手,转过身,纤瘦的手臂紧紧攀住男人的肩颈,指甲嵌进肉里,刺痛皮肤。
乔成洲蹙眉,正要呵斥,却不期然对上一双潋滟的眸。
这还是第一次,在做这种事时,沈泠安毫不避讳的和他对视。
之前压下去的情绪再次莫名生出。
乔成洲皱眉别开目光,语气不耐鄙夷:“沈泠安,你又要干什么?”
沈泠安没说话,纤细的手臂紧紧抱住他,手指穿插在他的头发里。
下一瞬,双唇狠狠吻上去!
她闭上眼。
七年了,谁敢信?无数次的床事,这却是她第一次吻上他的唇。不,准确来说,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那次两人坐在秋千床午睡,他睡着了,面向她,而她想要跟他分享一朵花朵形状的云,转过脸,嘴唇不经意擦过他的。
心如擂鼓,一下一下,依稀间,似乎又回到那个夏日的午后。
好不容易停下的眼泪再次涌出来。
涩而凉,让正要厌恶将她推开的乔成洲顿住。
他眸色黑沉,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血腥味隐隐从其中传来,呼吸急促,乔成洲终于转守为进,更加粗犷的在沈泠安之内攻城略地。
欲望,似被加了一把火。
热烈、灼人。
而此时的沈泠安也跟往常不同,像是一只恨不得将自己燃烧殆尽的飞蛾,扑火而去,只为一场绚烂淋漓的贪欢。
破碎淋漓的话,轻得不仔细听几乎听不见。
可是,乔成洲听见了。
多年前,午后,同样一句话,他弯了唇,而现在,他心里只能涌出翻卷的愧疚和愤怒!是啊,她爱他,要不是因为爱他,林夕柔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猝不及防的,他抽身站起。
沈泠安如同破布娃娃一样被丢到地上。
他抽出纸巾,一下,一下,擦拭沈泠安亲过的唇:“以后别说这种话,让人恶心。”说罢,他转身,走出浴室。
沈泠安身子轻颤。
身体的热和心里的冷冰火交融,眼底的某些光彩一点点的黯淡下去。
她趴在地上,苦笑一声。
乔成洲很快整理好了自己,再进来,就看到沈泠安正在艰难地往自己身上套衣服。他移开目光,将一瓶药丢到她面前:“记得吃,否则,你知道后果。”
男人话落,沈泠安目光落到药瓶上。
结婚七年,每一次,乔成洲在她身上发泄完,都是如此。
紧急避孕。
沈泠安垂头没有说话,一言不发拿起药拧开,吞下。
以前,她会求他,现在不必了,因为即便怀孕,她也再没有机会将孩子生下来,药片刮过喉咙,她眼角微红。
只是这样反常的缄默和顺从,反而让乔成洲心底生出怀疑。
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药瓶,将药片倒出来检查。
这女人,倒是做得出换药这种事,不然怎么会这样听话……
心里的想法只到一半,猛地顿住。
药片还是从前的药片,为了防止沈泠安换药,这些药是乔成洲专门找自己的私人医生拿的,每一粒上都有特殊的标注。所以,真的是紧急避孕药。
可是,这女人怎么会突然这么老实?
沈泠安听话,他本该高兴的,可是不知为何,今天的沈泠安跟以前很不一样,总是让他有一种很莫名的不安和烦躁。
“不用担心,我不可能怀孕。”
站在一旁目睹他所有动作的沈泠安心底抽痛,小脸微微垂着。
从乔成洲的角度,只能看到又长又黑的睫毛轻颤。
蹙了蹙眉,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沈泠安已经走出去,从厨房端出之前做好的蛋糕。
奶油做的栀子花因为放了一段时间有些软塌,乍一看上去,像在凋败。
“再陪我过个生日吧。”也是,最后一个生日。
她话里的意思,乔成洲没有注意,只是目光落到蛋糕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就要往外走。
沈泠安怔住。
直到快到门口了,才听到乔成洲的声音传来:“今天,也是夕柔生日。”
啪嗒——
手里的蛋糕砸在地上。
奶油飞溅。
和乔成洲关门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仿佛一记巴掌,狠狠甩在沈泠安脸上,又像是一把刀,捅进心里,拔出,再捅进去,反反复复,撕心裂肺。
她目光茫然又无措地盯着地上狼藉的蛋糕。
蹲下身,用手指抹了一点送到嘴边。
甜的,很甜。
可是……这里为什么会苦?
沈泠安捂住心脏,手指一点一点攥紧。
看着面前摔得乱七八糟的蛋糕,听着外头引擎发动的声音,心底强行压下去的不甘终于如同野草疯狂生长出来。
明明与乔成洲结婚的人是自己!
七年了,林夕柔就像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一根刺,无时无刻的出现,刺的她生疼。只要林夕柔出现,声音也好,名字也好,只要提到她,就能牵出乔成洲的怒火,最后,通通发泄到自己身上,变成一个个让她恐惧的梦魇。
可想到那张诊断书,想到医生说的话。
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沈泠安忽然就站起身,光裸的双脚踩过地上的奶油,冲出去!
拦住他!
不让他走!
是了,乔成洲是她的丈夫,凭什么要在她的最后一个生日,还要去陪别的女人?!不行!
“不准去!”
“乔成洲,你下来!你不准去!你要陪我过生日!”
翌日,继沈氏无偿捐赠之后,又一条消息登顶热搜。
“乔氏集团总裁乔成洲宣布和沈氏沈泠安解除婚姻关系,同时,高调公布与新女友的恋情并公布婚讯!”
“乔沈二总婚姻系双方父母商业联姻,无爱七年,乔少终抱得美人归!”
一条条媒体新闻,轰炸的围脖几乎瘫痪。
更有人扒出了乔成洲、沈泠安和林夕柔三人之间的错杂关系,林夕柔当初的事虽然压了下来,但是有心人只要追究,还是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不过仅这一点蛛丝马迹也足够了。
媒体大V们可以根据这些进行‘合理’的推测和渲染。
更何况,还有人透露林夕柔被害的幕后真凶其实是沈泠安,沈泠安爱慕乔成洲,为插足二人关系,设计陷害,而乔成洲为了商业关系,不得不舍弃,委屈真爱……
不过短短一天,昨日还因为捐赠而备受夸赞的沈氏沈泠安。
今日,就被网上唾骂成心机恶毒、为富不仁的第三者。
乔成洲目光停在网页上,一时未动。
就在这时,去换衣间穿好婚纱的林夕柔走了出来:“成洲哥哥,好看吗?”
娇柔含怯的声音,猛地将乔成洲的思绪拉回来。
他抬起头,只是目光落在面前的人身上,下一瞬,猛地站起身。
“成洲哥哥……你,你怎么了?不好看吗?”
“这婚纱……”乔成洲顿了顿,良久,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件婚纱……是谁设计的?”
“您说流年?其实,说起来我也觉得奇怪,这件衣服的设计稿是一个不知名的设计师寄来的,已经好些年了,当时那位设计师说只要我们做出来,她会来店里试穿,设计就免费送我们了,只要这件婚纱作为她婚礼使用。”
“可是……她一直没有来,这件婚纱也就一直放在橱窗里,今天还是第一次有人穿它。”
“成洲哥哥,你怎么了?你认识这位设计师吗?”林夕柔苍白着小脸,一副自己做错了事的委屈模样。
乔成洲勉强笑了笑。
“没什么,就是,这件婚纱不太合适,再换一件吧。”
“可是……”
“乖,听话。”
“好吧。”林夕柔可惜地摸了摸手下的婚纱。
能在一众婚纱中一眼瞧见这件,其实不光因为这件婚纱的造型,还因为它上头的一些用料,全手工的丝绣,细碎的粉钻点缀,若不是乔成洲定的婚期太近,林夕柔其实是想定制的。
全店,也就这件她能看得上。
林夕柔重新进了试衣间,乔成洲的目光却还定定落在原处。
“成洲哥哥,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也要给自己设计最漂亮的婚纱!”
“其实……我现在就开始设计了,不过,不能给你看哦,看到了以后就没有惊喜了呀。”
少女狡黠又得意地歪着头,转身,却没发现自己拿在手里的稿纸已经露出破绽。
虽然只是匆匆一眼,可是乔成洲一下就认出来,刚才林夕柔穿着的那件婚纱,就是当初沈泠安草图上的……
原来,她一直在准备着嫁给他。
可他,却没有给她一个婚礼……
该死!
乔成洲突然猛地回过神来,自己在干什么?在想那个该死的女人吗?
不可能!
既然已经离婚了,那女人如何,关自己什么事?
不过是看到她设计的婚纱,觉得碍眼罢了,一定是这样。
乔成洲压下心头的烦躁,随意选定了几款婚纱,便送林夕柔回了半山别苑。
接下来的几天,他亲力亲为地为接下来的婚礼忙碌着。
只是到了深夜,一个人躺在大床上,黑漆漆的房间,空气冰凉又稀薄。他闭上眼,呼吸声翻来覆去的。
转身,身旁空无一物。
曾经那张熟悉又厌恶的小脸再也不见……
乔成洲烦躁地从床上坐起,双手搓了搓脸。
他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总是不自觉想到那个女人?不该这样的……他起身走到床边,外头黑压压的云,没有一丝月光。
突然,手机“叮”地响了一声。
乔成洲连忙打开。
这么晚了,谁会给他发消息?一个名字下意识浮出脑海,他快速点开那个显示未读消息的绿点。
呼……
只是,一条垃圾短信而已。
乔成洲面无表情回复了退订,拉黑,要是从前,他对这样的短信向来是视而不见,但是现在,他觉得很不悦。
这么大晚上的,深夜,被一条垃圾信息打扰。
真是……!
甩手将手机扔到一边,乔成洲闭眼躺在床上。
三天,还有三天。
三天后,就是他和林夕柔的婚礼。
那女人呢?她就能眼睁睁看着他跟别人结婚?果然,什么爱他,很爱他,都是假的。
虚伪!骗子!
要是真爱他,怎么会看着他跟别人在一起?
既然这样,那她是生是死,关自己什么事?
够了,不要再想了,不准再想了!乔成洲!
床上的男人猝然抓住自己的头发,外头戚戚的黑夜,隔着千山,似乎也在嘲笑他。
怎么能想一个恶毒的女人?
怎么能在乎一个虚伪的女人?
乔成洲,你疯了吧,不可能吧,一定是因为不习惯,毕竟,也在身边这么久了,哪怕是条狗,也该习惯了它的存在。
是这样吧,一定是这样。
乔成洲埋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夜,梦境凌乱又破碎。
接下来的两天,依旧忙碌,手机上电话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却都是来问他婚礼应该怎么布置的,所有人都喜气洋洋,恭喜他终于抱的真爱。
就连方明翰都在结婚前夕送上了贺礼。
“这一次,好好对人家。”方明翰笑着。
乔成洲也笑:“还用你说?最后一个单身夜,要不要去喝点?”
“算了吧,我怕你再喝醉错过了明天的婚礼,林夕柔要恨死我。”
“小柔没那么小气。”
“……嗯。”方明翰点头。
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沉默良久,乔成洲突然抬头:“你说,她会来吗?”
这个她,指的是谁。
不用明说,两人都明白。
方明翰嘴角的笑容僵了僵,一拳捶在乔成洲肩膀:“行了哈,都离婚了,你管她来不来?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我可就跟新嫂子告状了。”
“去你的。”
两人哈哈笑了笑,话题自然转到其他地方。
只是从房间里出来,方明翰脸上的笑却彻底淡了下去,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房内。
现在……他是真的希望乔成洲能像他之前说的那样,恨不得沈泠安去死。
否则……
……
婚宴还是如期到来。
因为林夕柔的病情,乔成洲将这场婚宴全权交给方明翰主持。
邀请来的人也被提前告知了林夕柔的情况,每个进来的人都穿着高雅,轻声慢语地向两位新人送上祝福。
乔成洲陪在林夕柔身边,点头应和。
手却不自觉贴着口袋。
那里,手机一点动静都没有。
目光望向外头,下一瞬,顿住。
黑色的轿车内走出一道穿着黑色的身影,秦牧面无表情地走下来,走到两人面前。
林夕柔被他的目光看得往乔成洲身旁缩了缩,乔成洲将她护在身后。
“呵。”一声轻笑,秦牧收回目光,走进去。
“成洲哥哥……秦……他怎么来了?”林夕柔有些紧张,她自从被张雪枝找到后就住在乔家,年龄相仿,自然也认识秦牧,更知道秦牧喜欢沈泠安,看不惯自己。
她也不喜欢秦牧,一个落魄富二代而已。
可……他怎么会来参加自己的婚礼?
他来了,那沈泠安呢?
她会不会也来?
林夕柔抿了抿唇,忐忑中又有些兴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沈泠安突然消失了,但是……能让她亲眼看到自己和成洲哥哥在一起,那最好不过!
想到这,她娇羞地往乔成洲身边靠了靠。
乔成洲却没注意到她的举动,目光一直落在黑色远去的轿车里。
她……会在里面吗?
是了,她一定在里面吧,因为看到自己和小柔成婚,现在,她是什么心情?后悔吗?
还是……
乔成洲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直到那辆车彻底消失看不见,才缓缓收回目光。
“走吧,成洲哥哥,”林夕柔挽住他的胳膊,“婚宴快要开始了。”
“嗯。”
乔成洲抬步。
走到后台,林夕柔被带去补妆,他一个人站在外头,口袋里,手机被攥的死死的。
良久,他突然拿出手机,检查它是不是因为没电关机。
没有,电量满的,手机信号也是满格。
所以……那女人真的……
“嗡——”就在这时,突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号码很熟悉,是秦牧的。
他蹙眉望向楼下,草坪上,秦牧也抬眸看着他。
“乔成洲,”秦牧开口:“你不是一直问我,泠安去哪了吗?”
“她去哪关我什么事,我们已经离婚了。”乔成洲冷笑。
秦牧点点头,“你说的对,关你什么事,不过,我想她还是很想看到你和林夕柔婚礼的,所以,我来了。”
“你什么意思?”乔成洲蹙眉。
“秦牧,那女人又想耍什么把戏?你告诉她,我跟她已经离婚了,今天是我和小柔的婚礼,她要是敢破坏,我一定会让她后悔终生!”
“呵……呵呵,”楼下,秦牧从口袋里拿出什么,抬眸,和乔成洲四目相对。
而后当着他的面,将那东西别在胸前。
乔成洲眉头一跳,直到秦牧将手拿开,他才看清楚,那是……一朵白色的花。
“秦牧……”乔成洲张开嘴,想质问,可一瞬间,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
狭长凌厉的眸子死死盯住秦牧的胸前,良久,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到底什么意思?是沈泠安吗?她让你这样破坏我的婚礼?”
“怎么能是破坏呢,”秦牧一步步,当着众人的面走到二楼。
走到乔成洲面前。
“我是来恭喜你的。”秦牧面无表情地道。
“我来恭喜你,永失所爱!
我来恭喜你,亲手害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我来恭喜你……”
他语气哽咽,却双眸赤红,一双布满血丝的眼在这时候,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依旧在嘲讽、在冷漠的男人——
“我恭喜你,直到此时、直到此刻,都坚定的认定是泠安害了你、亏欠你!”
“你逼得沈氏差点破产,也要她亲眼看着你娶别人,乔成洲,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要她出现,现在,我带她出现了,你要她亲眼看你跟林夕柔幸福,现在,我带她来见证了!”
他抬手。
外头,几个人抬着什么东西走了进来。
那东西,黑布盖着,长而方正。
抬着的人,也全部一身黑衣,胸戴白花。
乔成洲身体一颤,整个人的目光,都僵住了。
连同血液,在这一瞬间,似乎也停止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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